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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章主題 : 風硝平行小說:被改變的命運──新的家鄉?
文章發表於 : 2009年 6月 19日, 2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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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 幻想與軍武的境界
01. 一月六日 平靜的非日常

一月六日 戴沃斯特芬空軍基地

這幾天的日子對王國軍來說,是十分沉默跟反常的,基地外的警備兵跟深鎖的大門說明著他們被隔離的事實。雖然王國降下獵兵們感到有些不習慣,但是對這群德軍來說這倒不是什麼讓人難以忍受的事情,畢竟他們之前在準備進行「血之懷錶行動」──這是之前的時空傳送作戰的行動代號──的時候就像這樣被隔離過了。事實上,這幾天對德軍來說可說是十分充實和忙碌,甚至有種不像是在異世界的錯覺。

從元旦當天的新年派對之後,經過一日跟二日的徹底休息,在三日時德軍又開始動作起來。畢竟現在面對之後部隊的預定動向完全不明的情況下,先把內部整理一下還是比較恰當的作法。

不過說是這麼說,但是從一些蛛絲馬跡來看,德軍們注意到自己被編入王國空軍似乎已經是既定事實了,其中最明顯的證據莫過於三日時有集合一次測量身體尺寸,或許是為了配發王國軍的制服做準備吧!幾乎所有德軍都這樣想著。當然也有人開玩笑說是要量囚服或是棺材的尺寸,但是這個很爛的笑話馬上就在笑鬧聲跟揍人聲中被否定掉了。

也同樣發生在三日,德軍開始了裝備檢查,所有的德軍士官兵都動員了起來。車輛、彈藥、燃油、裝備,任何能想得到的東西都被挖出來清點,一時之間戴沃斯特芬基地的停機坪如同一個德軍裝備展示場。


阿爾曼.李梅爾士官長帶著幾個士兵在堆棧場清點著戰鬥群的反裝甲武器,雖然之前在莫爾德時橋頭以及機場南邊的使用量不算多,但是由於有發配給王國降下獵兵和後來機場遭到砲擊所造成的混亂情況,所以清點起來依然是有點吃力。

「第三車隊這裡鐵拳還有十二箱未拆封……所以總共有……加上那天繳回來的十七根……嗯……」士官長在文件夾上計算著鐵拳的數目,面對眼前這滿坑滿谷等待清點的鐵拳,他突然有種說不定T-34還比較好對付的感慨。

「士官長,火箭筒已經清點完了。」這時奧圖.貝格尼爾中士遞給士官長一張紙,而他掃視一下之後點了點頭。

「嗯,辛苦你們了,去看看哪裡還需要幫忙的,早點清點完早點沒事。」

「是。」奧圖行禮之後就帶著他帶隊的幾個人去協助其他地方了。


而在另一邊,艾米爾.麥耶上尉坐著用木箱臨時搭成的桌椅處理下面的人所送來的清單,彈藥、油料、武器,所有有形的東西都在清點之後送到他這裡來,面對這近乎無止盡的單據,他卻如同機械一般迅速的掃視、紀錄,並歸檔,對他來說,這似乎就像是在寫小學作業一般輕而易舉。

「StG-44、7.92標準彈、MP-40、Panzerfaust、75mm高爆彈……」他左手拿到一份單子之後立刻將資料掃入腦海,右手同時也拿著鋼筆在紙張上飛舞著,將數目記錄下來;完全無視送來的物件清單之間的差異。在這驚人的效率下,物資的確實數目就這樣開始成為有條理的列表。

「嗯~~~」艾米爾伸了伸懶腰,伸展著因為坐太久而有些僵硬的身軀。裝檢已經進行三天了,除了鋼盔、鐵鏟、刺刀等單兵個人裝備因為每個人調入戰鬥群時不見得都有帶齊,而且有沒有用又是另一回事的情況下並沒有列入清點項目;另外武器方面除了手槍因為是軍官或是某些士官自備以及型號不一之故而沒有清點,不過其他的武器全都有拿出來點驗的。

經過三天的忙碌,物資列表已經近乎完成:消耗品類的油料跟彈藥、武器類的各式戰鬥車輛以及單兵武裝、其他裝備的後勤車輛和額外的一些物資,在井井有條的清單下所有的物資殘量都清楚的記載著,現在只要再核對一次就可以送上去了。


而在軍官宿舍裡,沒參與裝檢的德軍軍官們開始投入無盡的文件戰爭中,死傷人員名單、作戰報告、部隊重新編組書等等,各式文件讓不少軍官為之抓狂。

「好煩啊~~」戰車連第一排排長艾倫斯特.穆勒中尉無力的趴在桌上,眼前的作戰報告讓他寫到瀕臨崩潰。

「中尉,別嫌了,你在那時候從頭到尾幾乎只有守著機場南方吧?已經很輕鬆了。而且少校也只是要求一個簡單的報告而已,又不是要正規格式。」在另一邊戰車連的第四排排長:蓋爾格.沙梅特萊特少尉抬起頭來說。

「說是這麼說沒錯啦……但是我還是很討厭文字工作啊……」

「中尉,你好歹也是從官校畢業的正期生吧?不是應該知道怎麼寫報告?」

「但是我就是討厭文字工作啊……還是我用口述你幫我寫?」

「不可能,中尉,我自己的都快寫不完了,恕我無能為力。」說完之後蓋爾格又低下頭開始振筆疾書。

「……」艾倫斯特看著都在全力趕報告的四人,嘆了口氣之後點了點頭,雙手用力拍了下自己的臉頰,接著朝報告發起烏拉衝鋒。


一月六日 17:35 戴沃斯特芬空軍基地 軍官宿舍交誼廳

咕嚕嚕嚕嚕~~~胃的抗議聲從蓋爾格的那邊傳出,其餘四位軍官抬起頭來看著他,讓他感到有些不好意思。而獵豹排的排長:奧圖.貝斯克少尉也因此抬頭看了看掛在交誼廳牆面上的時鐘。

「差不多是晚餐時間了吧?」奧圖看著鐘問。

「嗯。」第三排排長漢斯.艾齊納哈中尉看著手錶也點了點頭。

「那去吃晚餐吧!」艾倫斯特這樣提議,而這項提案也立刻無條件通過,於是五人將文件收拾一下之後就朝餐廳走去。


到了餐廳時,裡面已經被人群擠滿,除了王國降下獵兵的藍色軍便服之外,德軍的迷彩服也混雜在其中。裡面可以看見大致上德軍跟王國軍還是各自組成的小團體的情況,但是也會看到有些德軍跟王國軍已經感情融洽的一起吃飯聊天了。

五人取完菜後尋找位子時,注意到了四頭目正坐在一起,而艾奴希雅也跟他們同坐,法蘭茲對他們招了招手,於是五人在旁邊空出來的位子坐了下來。

「報告進度如何了?」法蘭茲劈頭就是一句。

「正在撰寫中。」艾齊納哈先回答了這個問題。

「嗯,那就好,如果可以的話盡量快點,因為我要統整你們的報告做成完整的作戰報告書的,這可是要往上傳的喔。」法蘭茲叮嚀到。

「是!」「知道了。」「瞭解。」「嗯。」「明白了。」五人點了點頭。

「好了,少校,別在吃飯時談公事,飯會變難吃的。」艾奴希雅笑著說。

「也是啦!好啦!你們也開動吧!不用太拘束啦!特別是你,小子,不用二分之一板凳,這裡不是官校。」法蘭茲用叉子指著正襟危坐的蓋爾格,這讓其他人都笑了出來。

十個人就在輕鬆的氣氛下用著晚餐,雖然話題還是離不開戰鬥之類的話題,但是大多是以輕鬆的口氣帶過,其中當然以法蘭茲和奧圖這些開戰前就任官或是在戰時升任軍官的野兔和軍隊脊椎能說的東西最多。

「蘇聯戰役那時候我隸屬於第三裝甲師,到了冬天簡直歡樂到不行,當然那時候是笑不出來啦,整個戰線上的友軍根本全都凍結了,我們的戰車也一樣:真空管不夠熱,所以無線電廢了,引擎因為油料不足不能整個晚上開著,必須想辦法拿東西在底下燒免得引擎結凍,第二天早上發動時也因為電池掛點必須手動發動,懸吊啦!砲手的瞄準具、迴轉把手啦!履帶啦!你想的到的全都結凍了;伙食也一樣,奶油跟冰塊一樣,麵包變得比平常還硬,說不定都可以拿來當戰車的外掛裝甲了。」法蘭茲邊吃著麵條邊述說著四一年冬天時的往事,而艾奴希雅也津津有味的聽著德軍他們的故事。

「不過,少校,你們當年這樣子竟然還撐得下去啊!」艾奴希雅笑著說。

「沒辦法啊!元首閣下太過瘋狂,而我們的補給體系又是一團混亂,另外我們就想著:『克林姆林宮就在眼前!』來自我安慰;現在回想起來能撐過那個冬天真是命大。」他也苦笑著回應。

「我大概能體會你的感覺。」艾奴希雅點了點頭。

「對了,艾米爾,物資清點完了嗎?」這時布雷麥問。

「嗯,清點之後的感想只有一句:彈藥消耗量真大啊!」艾米爾點了點頭。

「二十二和二十三日的攻勢跟聖誕節當天的牽制戰?」

「當然囉!不過7.92短彈的消耗量還勉強可以接受,但是之後就要省著用了,9mm跟7.92標準彈倒是沒差。」艾米爾聳了聳肩。「不過麻煩的地方在之後啊!我們的車輛的零件跟王國的不知道可不可以共通,豹式跟旋風我已經不抱希望了,現在就只能祈禱閃電跟251的零件可以通了,否則我們的車輛以後鐵定會成了一堆廢鐵。」

艾米爾的話讓德軍軍官的頭上籠罩了一層烏雲,畢竟沒後勤的戰車是跟不會動的鐵塊是差不多的,但是艾奴希雅這時敲了敲餐盤。

「哎啊!別這麼鬱悶嘛!大不了之後再想辦法嘛!現在就擔心這個做啥?只會讓飯變得難吃的,笑一個笑一個!」艾奴希雅元氣十足的說,而她的話也打散了他們頭上的烏雲。

「也對!到時候我們再想辦法就好,天無絕人之路嘛!」布雷麥先這樣說,而其他人也點了點頭,氣氛又再次活躍了起來。


晚餐時間就在這樣和平歡樂的時光中度過了,將餐盤交回去之後這十位軍官就邊聊天邊走回軍官宿舍。

回到宿舍後沒多久法蘭茲就出去了,應該是去找馬利克上校吧!至於排長們則是各自回房再次投入了檔戰爭與報告交戰;艾米爾則是回房直接躺平,這三天的裝檢工作讓他累翻了;至於克羅威爾則是拿了盥洗用具朝一樓的公用浴室走去準備沖個澡;布雷麥則跑到不見人影,不知道到哪去了。


「嗯!這樣就完成了。」蓋爾格看著完工的報告心裡想著。作戰報告書、人員名單、獎勵建議,這三份檔各自用夾子整理固定好後他再從頭確認一次沒有問題,接著看了下手錶。

「啊!已經這麼晚啦。」手錶上的指針重疊在1的位置,說明已經淩晨一點多的事實,蓋爾格想了想,決定明天再將報告交給法蘭茲,另外還有件事要拜託他。蓋爾格邊想將身上的軍服脫下折好後,就躺到床上沉沉睡去。


一月七日 08:06 戴沃斯特芬空軍基地 軍官宿舍308寢室

「嗯……」蓋爾格睜開了雙眼,接著舉起左手確認時間。八點多而已,還在可接受的範圍,由於今天起又取消了六點半起床的規定──昨天法蘭茲得知裝檢已經告一個段落之後宣佈的;所以他又睡到自然醒了。

套上襯衫跟長褲之後,他拿起盥洗用具朝一樓的公用浴室走去,到了一樓,發現有不少人也是現在才剛起來的,例如剛跟他錯身而過的比斯霍夫中尉;看起來像是剛盥洗完,正在小便的柯雷曼上尉;正在洗臉的韓特少校,看來這幾天的工作都燒掉德軍軍官們不少的精神。

「早安,少校。」蓋爾格對著法蘭茲輕點頭示意,而法蘭茲也「嗯」了一聲回應。

「小子,東西怎樣了?」法蘭茲邊扭毛巾邊問。

「已經完成了,少校,稍後就能交給你。」

「喔?挺快的嘛!」

「是的,畢竟只有三天左右,而且我後面也幾乎沒有以四排排長的身分作戰。」

「說得也是,等下用過早餐之後就交給我,另外可能會有其他的工作要交給你處理。」

「是。另外,長官,我還有一個要求。」

「嗯?等下再說吧!等用過早餐之後再來我房間找我。」法蘭茲把盥洗用具整理好放回臉盆之後說。

「知道了。」蓋爾格點了點頭之後就順勢補上法蘭茲離開之後的空位開始盥洗。

盥洗後回到房間,蓋爾格換上了裝甲兵制服──這套衣服是放在中隊部的行李堆中的──將盤帽戴好之後朝餐廳走去。

到了餐廳時人不算多,由於沒有嚴格規定用餐時間,所以不少人用餐時間都錯開了,目前餐廳大約只有一半的位子有人,所以要找個空位還不算困難。

「少尉!這邊!」蓋爾格找位子時有人對他招了招手,是他原先的041號車的砲手:庫爾特.文德羅夫下士,而其他三位車組員也在一起,於是蓋爾格就過去跟他們同坐。

「你們這幾天情況怎樣?」蓋爾格坐下之後問。

「不就是被抓去裝檢!不過因為我們的戰車報銷了,所以我們是幫忙其他人整頓戰車,接著我們自己的排忙完之後就被抓去清點那些原先在卡車上的物資了。」

「喔。那你們之後打算怎麼辦?畢竟我們又塞不進狼式裡面。」

「這……我們還不知道,或許轉任步兵吧!」庫爾特聳了聳肩。

「嗯……而且我們排只剩三台戰車,不知道後續會怎樣……有可能我們這個排會被打散到其他的排裡也說不定……」蓋爾格抓了抓頭後說。

「這的確很有可能,那少尉你之後打算怎麼辦?」駕駛米夏埃爾.文許問。

「我是已經想到了一個方案,但是我認為這方案的實現性不高,至於內容我目前還不想說。」蓋爾格吞下一片麵包之後說。

「長官,我們只有一句話:無論情況怎麼變化,我們四個一定會跟著你,你值得我們這麼做。」庫爾特堅定的說,而其他三人也點了點頭。

「我沒這麼偉大吧?」蓋爾格苦笑著說。

「是沒有。」庫爾特立刻回答,這句吐嘈當場直擊蓋爾格。

「但是你至少可以讓我們肯追隨你,這樣就足夠了。」他又補上這句話,這讓蓋爾格帶著無奈的笑容搖了搖頭。

「你這傢伙……」他低聲說完這句之後就開始朝早餐進攻,而另外四人也吃著早餐,並聊著一些沒啥營養的瞎扯閒聊。

迅速解決早餐之後,蓋爾格就先跟另外四人分開,將餐盤交回之後就回到宿舍,準備將報告交給法蘭茲。

「嗯……作戰報告書、人員名單、獎勵建議……嗯!沒問題了!」蓋爾格再確認一次之後就帶著報告去向法蘭茲報到了。


「沙梅特萊特少尉報告。」蓋爾格敲了敲301號房的房門後說。

「進來。」法蘭茲隨口應了一句。

蓋爾格進到房間裡之後發現房裡簡直如同被轟炸過的法國小鎮,滿佈的紙張跟書籍就如同碎瓦礫一般幾乎堆滿整個房間,而三巨頭則各自翻閱著資料。而法蘭茲看到蓋爾格之後把手中的書合了起來。

「少校,這是相關報告。」蓋爾格將報告交給法蘭茲,而法蘭茲接過之後稍微瀏覽了一下。

「嗯,還不錯嘛!第一次寫這種作戰報告嗎?」他瀏覽完後問。

「算是,之前只有在諾曼地時用速記的方式寫了一些交戰經過。」

「嗯,你蠻有天份的嘛!或許可以考慮去幹副官之類的了;那你目前沒有事了吧?」

「是的,一日當天交代的任務都完成了。」

「好,目前我們這邊是沒啥事了啦……喔!你大概想問這些書海吧?這是我們為了了解這個世界的概況而去這基地的資料室借來的。」法蘭茲看出了蓋爾格眼中的迷惑,補上了這句話。

「原來如此。」蓋爾格稍微點了點頭。

「嗯……這樣子好了,你去找派翠西上尉,看看她們那邊有沒有啥問題的──畢竟你有跟尼貝龍根中尉合作過一陣子,可以協助她們撰寫報告書;另外就是幫我稍微催一下另外四個人要他們快點交,畢竟我還要用你們的報告弄出正式的報告書給上校的。」

「是。」

「那……對了,你今天早上不是有事情要拜託我?」

「不了,少校,既然您在忙我就不麻煩您了。」

「這樣啊……那你可以離開了。」

「是。」蓋爾格行了一個舉手禮之後法蘭茲只是揮了揮手示意,接著他又投入書本中了。


蓋爾格離開房間之後想了一下,目前排上沒有事情,而少校交代的事都已經完成了,那就先照他的指示去找上尉吧!

他走到二樓,這時他想起來他不知道上尉的房間號碼!他四處看了看,目前二樓走廊上都沒人,這下該怎麼辦呢?

「少尉,你在這裡做什麼?」這時他背後傳來聲音,他轉頭過去,是艾奴希雅。

「上尉。」他立刻行了一個舉手禮,而艾奴希雅則是笑著要他放下。

「別這樣,少尉,不用這麼嚴肅,放輕鬆放輕鬆~~」艾奴希雅邊開心地說邊把蓋爾格的右手壓下來。

「上……上尉……」蓋爾格面對艾奴希雅這幾乎沒架子的上級感到十分地不習慣,再加上他又沒多少跟異性相處的經驗,所以碰到艾奴希雅這存在感十分強烈的女性上司他可說是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對了,我剛才問你的問題你還沒回答呢!你來這邊做什麼?」

「啊!我是來找上尉您的。」

「找我?」

「是的,我接到韓特少校的指令,前來協助進行報告書製作的。」

「這樣啊……也對,你有擔任過奈奈的聯絡官嘛!」

「是的。」蓋爾格點了點頭。

「嗯,那我帶你過去吧!目前我都把這些工作交給奈妮了──畢竟我還要休養。」艾奴希雅帶著邪惡的微笑說著,而蓋爾格無奈的搖了搖頭。

「上尉,將公事推給下屬不好吧……」蓋爾格小聲地說。

「沒辦法啊!因為我受傷了嘛!」

「但是從您目前的語氣跟精神狀況來看一點說服力都沒有……」

「別在意!別在意!跟我來吧!」

「是。」蓋爾格收起無奈的表情,回復成平時嚴肅卻又帶點青澀的表情,跟在艾奴希雅後面,兩人就這樣朝奈妮的房間走去。

「奈奈,妳在嗎?」艾奴希雅敲了敲門之後對著門說。

「艾奴希雅?進來吧!」門後傳出奈妮的聲音,在主人的許可下兩人進去了奈妮的房間。

兩人進房後映入眼簾的只有紙張!報告用紙、各式書籍、一堆有的沒的紙張散佈在整間房內,而奈妮正在跟打字機交戰著。蓋爾格雖然剛才在少校房間看過了比這還誇張的景象,但是這幕依然讓他一時傻眼。

「唉呀呀,奈奈妳還真努力啊。」

「還不是都是因為妳把工作都丟給我……」奈妮小聲的說。而這時她也注意到了在艾奴希雅身後的蓋爾格。

「沙梅特萊特少尉?你怎麼……?」

「喔!他是來幫妳的喔!」

「咦?」

「他不是有擔任過妳的協調官嗎?所以二十三日之後的事可以拜託他幫忙啊。」

「啊……對喔……但是這樣好嗎?這樣麻煩你……」

「啊啊,不會。因為我已經把我這邊的報告書弄好了,所以我目前是沒事的,而且這也是少校的建議指令。」

「這樣啊……那好吧!就拜託你了。」

「好的。」蓋爾格帶著微笑點了點頭,接著他開始協助奈妮整理檔案。

「好啦!那我繼續去休養啦!兩位加油喔~~」說完艾奴希雅就離開房間了。

「她真的是……」蓋爾格搖頭苦笑。

「我大概知道你想說什麼,少尉。」奈妮也跟著苦笑。

「是啊……讓人覺得傷腦筋,但是卻又讓人有種安心感。」

「沒錯。」

「好啦好啦!先開始工作吧!畢竟妳的工作量比我大多了,不早點弄完不行啊。」蓋爾格甩了甩頭之後說。

「也對,那就彼此互相加油吧!」

「喔!」兩人互相激勵之後就開始投入公文戰爭中。


雖然裝檢結束了,但是之後並沒有下其他的指示,排長們也都因為四巨頭的指示而沒有進行什麼特別的訓練,事實上,今天甚至連準時起床的標準生活常規都暫時取消了,德軍們大都睡到自然醒,接著等午餐,用過午餐之後就無所事事了。於是他們只好自己找方法殺時間。

「差不多了。」阿爾曼.李梅爾士官長丟出了手中的牌,三張國王再加上一對十,Full House一組,這讓其他的人哀鴻遍野。

「怎麼又是你啊?老大!」「嗚哇啊啊啊啊啊……」「唉~~」另外三人各自丟下手中的牌,接著掏出之前在墨爾德時贏來的王國帝納──德國馬克已經被他們無視掉了。

「謝啦!那還要下一局嗎?」

「不了,老大。」「免談,我已經快沒錢了。」「我也是。」

「好吧!那我就先閃啦,你們繼續吧!」阿爾曼揮了揮手,離開了這牌局。


阿爾曼在機場大樓間散步著,現在整座機場散發著一種和平甚至帶點悠閒的氣氛,王國軍一開始是為自己的後續擔心,而德軍則是進行裝檢,但是經過這幾天之後王國軍則是習慣了這種氣氛,而德軍是裝檢完畢,所以整個基地的氣氛也悠閒了下來。

「人類真是種可悲的生物啊……」他搖頭苦笑了一下,接著他想了一下,決定去靶場借把王國槍來玩玩,並適應一下手感──說不定他們之後就可能要改用王國武器了。

到了靶場,不少王國軍的士官兵正藉著打靶來殺時間,其中也有幾名德軍,但是拿的都是用9mm子彈的手槍和衝鋒槍,不然就是用7.92mm標準彈的步槍,這也難怪,畢竟王國沒7.92短彈嘛!阿爾曼找到了靶場的管理士官,並在她的協助下弄來了一把皮諾跟三個彈匣,找到一個空的靶道,接著裝上彈匣,開始朝靶面射擊。


最後一發彈殼落地,這局賭盤就如同在橋頭那時一樣,德軍痛宰王國降下獵兵。

「好啦!付錢吧!」把手中的G-43步槍拔下彈匣,阿道夫.韋伯下士──他就是那天在莫爾德橋頭堡擊敗荷倫的那名下士──用欠扁的笑容說著;而苦主也依然是荷倫。

「嗚……」荷倫和後面的王國組頭帶著一張苦瓜臉將王國帝納交給了韋伯跟德軍組頭。這場比賽開始的原因是在裝檢結束後,荷倫跟一些降下獵兵得知德軍已經沒有任務,為了報仇而再度找下士挑戰,而這件事很快就傳遍當時有參加那場賭局的王國軍跟德軍的耳朵,結果又成了由當時的原班人馬組成的一場賭局,只是從在莫爾德打聯邦軍變成在基地裡打靶。

「……這樣好了,妳們也給我一把……卡爾?是這名字沒錯吧?用相同條件來比,這樣如何?」韋伯攤了攤手,而王國軍女兵們討論了一下,接著就去弄來了一把卡爾給他。

「等等,讓我歸零一下。」韋伯接過卡爾之後裝填一莢子彈,接著開始歸零射擊,打完五發子彈之後,靶心上已經多了由兩發子彈打成的8字形彈孔。

「……」荷倫看到韋伯的成果心裡冒了一滴冷汗,雖然之前她們聽說過卡爾跟德軍的制式步槍很像,但是可以把另一種步槍在一排子彈之內歸零完畢,這已經不是普通射手可以辦到的了。

「可以開始了嗎?」裝上了新的子彈,韋伯問。

「嗚……」荷倫看著韋伯的實力之後心裡開始有點後悔了,但是為了降下獵兵的尊嚴,她決定拼了。

「可以!」將子彈裝填後荷倫堅定地說,賽局再度開始。


在各十個彈孔出現靶紙上之後,荷倫以98分險勝了97分的韋伯,韋伯搖了搖頭,似乎對自己的表現不太滿意。

「嘖!情況好像不太好……」他看著自己的右手低聲說,而後面的德軍組頭也把上一局賭贏的錢在這一局還了回去。

「長官,你真的很厲害,這局只是我運氣好而已。」荷倫伸出手之後說,而韋伯也伸出手,兩人堅定的握了握手。

「妳也不錯啊!我好歹是獵人的兒子,而且也接受過狙擊手訓練,但是妳能跟我打平,妳也算是有這個天份了。」他微笑著說。

「是嗎?」荷倫睜大了那圓滾滾的眼睛,帶點驚訝地問。

「沒錯,妳只要接受一定的訓練,或許真的可以當狙擊手了。」韋伯摸了摸荷倫的頭說。

「別把我當小孩子啦!」

「只打過一場戰役的當然還只是小孩子囉!」韋伯笑著說:「還要再比一局嗎?」

「不敢了……」荷倫急忙搖了搖頭,開玩笑,再比下去可能這個月的薪資就這樣沒了。


接下來的幾天,幾乎所有人都在這情況下度過:士兵們各自找方式殺時間,軍官們則是趕著報告跟公文,趕完的就也繼續忙著一些跟自己部隊有關的事,不過也有一些士兵太無聊,而想出了一些比較瘋狂的點子;至於軍官群這邊,也有些歡樂的日常小插曲。

在機場跑道上,四台德軍的摩托車蓄勢待發,雖然邊車沒拆下來,不過因為是直線加速賽,所以沒什麼問題。是的,沒看錯,直線加速賽,這四個連級部隊的傳令各自用自己連的名義,準備進行賽車,而沒事的德軍們也聚集起來,打算看這四個機車兵誰最強,而理所當然的,賭局也很快的起來了,而德軍們大都下自己的部隊,而王國軍目前則是先持保留態度,決定下一場再下注。

「預備!開始!」當擔任計時員的士官揮舞著跟機場地勤借來的指示用旗的同時,四台摩托車同時衝了出去。而擔任播報員的德軍士官也抓著不知道從哪弄來的無線電的麥克風,用激動的語氣播報著賽況。

「喔喔!現在裝甲連的拉爾上兵暫時領先!但是裝擲一連的鮑爾代理下士卻也緊跟在後!喔!裝擲二連的多雷格上兵跟後勤大隊的哈根上兵兩人槓上了!整個賽況已經進入白熱化的階段!到底勝利女神會向誰露出微笑呢?」

整個賽況隨著四台摩托車的速度升高飆高也逐漸加溫,不知何時旁邊的德軍也開始瘋狂吶喊,為自己的部隊所屬加油,而降下獵兵少女們也被這氣氛感染,也開始進入狂熱狀態。

「加油啊!鮑爾!我那弄來的50帝納能不能翻本就在你的輪下啦!」「多雷格!上!把那傢伙超過去!!!」「哈根!讓那些傢伙看看我們後勤大隊的整備出來的藝術品!」「拉爾!讓那些人知道裝甲兵精神!!!」德軍們的吼聲一時之間響徹整個基地,就算是精神訓話的回答,也不一定會有這音量吧!

賽程進入最後的一百公尺,四台車的差距依然相差不多,第一名跟最後一名也相差不到一個車身的距離,標準的個個有機會個個沒把握,還有五十公尺!三十公尺!十公尺!越過終點線!!!

在終點的士官揮動著旗幟,而觀測的上兵沒過多久就抄錄下來了名次,接著交給了播報員。

「好的!結果出來了!第一名是……後勤大隊的哈根上兵!重複一次,後勤大隊的哈根上兵!!!!」播報員報出了成績,這也讓這些德軍各自傳出歡呼跟哀號聲。

「耶!!二十帝納是我的啦!!!」「嗚啊啊啊啊!!!!」「哈根!幹得好!!!」「我那天好不容易贏來的帝納啊~~」「唉唉唉~~~」在這些哀號聲跟歡呼聲中,王國帝納就這樣傳來傳去。而這時播報員又開始說話了。

「全體注意,由於考量到其他人打算翻本的念頭和他們自己還意猶未盡,他們宣布第二局賽局將在十分鐘後開始!要下注翻本的和繼續撈的請趕快!另外也歡迎王國戰友們下注!」

「喔喔喔喔喔!!!」「漢斯,借我點錢,我要翻本!!」「我下拉爾二十帝納!」「壓鮑爾,財產全下啦!」德軍們又再度陷入某種程度的暴動狀態,而沒過多久,王國軍裡一些「賭」癮比較大的也開始跟著下注了。而在十分鐘後,賽局再度展開,將整個情緒又帶到了一個高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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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DSF CO 十六夜咲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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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由 不死黨軍 於 2009年 7月 31日, 23:49 編輯,總共編輯了 1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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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一月十一日 新兵入列

一月十一日 16:25 戴沃斯特芬空軍基地 軍官宿舍308寢室

「蓋爾格,幫我檢查一下。」奈妮將打好的作戰報告書交給蓋爾格檢查。

「好的,我來看看。」他接過報告之後開始快速的掃視檢查。

「嗯……我們來到這邊之前的部分我是沒辦法評論啦……但是我們投入作戰之後的部份寫得不錯,可以讓人輕易了解當時的戰場概況,也清楚地說明了當時戰況的激烈,至於我擔任協調官之後的我沒話講,甚至到達頗佳的水準,我沒什麼可以挑錯的地方了。」蓋爾格看完報告之後將報告交還給奈妮,並如同老師下了這樣的評論。

「呵呵,你的語氣好像批改作業的老師喔。」奈妮聽到蓋爾格那如同教師般的評論語氣不由得笑了出來。

「咦?是這樣嗎?因為我父親是教師,可能小時候耳濡目染下不知不覺養成這種口氣了吧……」蓋爾格搔了搔臉,不好意思地說。

「原來如此。」奈妮點了點頭,「難怪你寫的東西都不錯,原來是這原因。」

「有可能吧……」蓋爾格聳了聳肩,接著將作戰報告還給奈妮。

經過這幾天的相處,蓋爾格跟奈妮已經可以用很平常的語氣交談了,畢竟一個年紀比較大,另一個官階卻比較高,無論哪邊用敬語都會讓另一邊感覺怪怪的,所以兩人就用平輩的方式彼此稱呼了──再怎麼說兩人之間無論官階還是年齡都只有一線之隔。不過說是這麼說,公共場合蓋爾格還是會按照禮儀稱呼奈妮一聲「長官」的。

「四點二十八分,那要先休息了嗎?」蓋爾格看著手錶問。

「好啊,反正作戰報告書也告一個段落了,那你打算……?」奈妮看著蓋爾格問。

「我想先洗個澡,然後再去吃晚餐,那妳呢?」

「應該也是一樣,那要一起去嗎?」

「餐廳?」蓋爾格回問。

「不然呢?一起去洗澡嗎?」奈妮「噗嗤」的一聲笑了出來,「蓋爾格,你好色。」

「拜託,我也是個健全的成年男性啊。但是我剛才絕對沒這念頭。」蓋爾格急忙搖頭證明自己的清白。

「你敢發誓?」

「好吧,有一點。」蓋爾格無力的垂下肩膀承認。

「你很誠實,那半小時後一樓見?」奈妮笑著問。

「好的,那我先回房了,待會見,奈妮。」蓋爾格戴回他那頂野戰盤帽之後行了一個標準的舉手禮。

「嗯,待會兒見。」奈妮跟著回了一個舉手禮之後蓋爾格就轉身離開房間了。

回到房間,將盤帽和戰車袍掛回衣架上,接著帶上盥洗用具和換洗衣物,蓋爾格就這樣朝一樓的公共澡堂走去。

雖然不到戰鬥澡等級,但是依然是十分快速的速度迅速洗完澡後,他擦乾身體,換上乾淨的內衣褲,然後穿上裝甲兵的黑色長褲和灰色襯衫,接著回到房內,將盥洗用具歸位,套上SS裝甲兵的黑色戰車袍,戴上從諾曼地就跟著他的38年式野戰盤帽,一切都完成之後,他打直腰身,朝一樓走去。

到了一樓,奈妮還沒出現,於是蓋爾格只是先靠著牆,望著外面已經被夜神染黑的天空。

「異世界……嗎……」蓋爾格看著夜空想著。如同其他閒下來時的德軍一樣,對於自己現在所處的世界還是感到一絲迷惑:一樣的文化、一樣的語言、一樣的人種,甚至一樣在戰爭中。這個世界跟自己原來所處的世界是如此相似,但是為什麼?為何自己會來到這世界?

想到這邊的同時,奈妮也下來了,蓋爾格把這些想法暫時收起,反正現在想這些也沒什麼用,還是留到之後再想吧!

「久等了。」

「不,我也沒等很久,走吧!」蓋爾格搖了搖頭說。

「好的。」奈妮微笑著點頭,接著兩人就並肩朝餐廳走去。


到了晚餐時間,整個餐廳湧入了用餐人潮,讓尋找位子也變得困難了一點,不過倒還不是擠到誇張的境界,當兩人打好晚餐後正尋找位置時,他們同時看到了向他們招手的那熟悉身影。

「奈奈、少尉,這邊。」艾奴希雅招了招手,於是兩人過去與艾奴希雅同坐,跟她一起的,還有娜姬卡、三巨頭和吉爾斯少尉。

「晚安,各位長官。」蓋爾格向他們點了點頭,而法蘭茲只是揮了揮手。

「要我說幾遍,小子,不用這麼多禮,只要在必要的時候行禮就好了。」

「是。」

兩人入座後,八個人邊吃著晚餐邊閒聊著一些,其中最常談到的,不外乎就是最近王國軍正進行著的新年攻勢,還有就是部隊的後續去向──無論是王國軍還是德軍。

「不過少校,我們會用什麼名義編入王國軍?」吉爾斯問。

「可能就是接收三營番號吧!畢竟我們不能用義勇軍的名義,也不可能叫352團新編一個第六營,所以只有用三營這個番號這方法了。」法蘭茲吞下一口馬鈴薯肉泥之後說

「總覺得有點不能適應啊……」吉爾斯歪了下頭,對於得接收對方受創過大而被撤銷的番號有點無奈。

「不然你想多個第六營被陸軍和王國高層注意到?然後被捲入些有的沒的事件裡?」法蘭茲揚起眉毛看著吉爾斯問。

「我當然知道。只是總覺得……有點不舒服就是。」吉爾斯苦笑了一下之後回答。

「我也不是不能理解,但是這是不得已的,不過這時候不能因為以心裡不舒服這理由而不執行啊……」法蘭茲也跟著苦笑。

「對了,奈奈啊,報告書如何了啊?」艾奴希雅不管另一邊的沉重氣氛,轉頭問奈妮。

「差不多了,只剩下一些主觀的評價和功勳薦舉之類的。」

「動作很快嘛!」艾奴希雅笑了笑。

「嗯,在蓋爾格的幫忙下有些東西很快就完成了。」奈妮點了點頭。

「蓋爾格?你們已經開始直呼對方的名字了啊?」艾奴希雅用饒富趣味的眼光看著兩人。

「沒有啦……因為兩邊用尊稱稱呼都感覺怪怪的,所以就這樣彼此直接稱呼名字了……」蓋爾格搔了搔臉,帶點不好意思的表情說。

「這樣啊……」艾奴希雅帶著如同赤夏貓(愛莉絲夢遊仙境裡那貓咪)一般的微笑看著兩人,這讓兩人同時在臉上浮現一絲緋紅,急忙低頭扒飯掩飾自己的害臊。

「少尉。」這時艾奴希雅轉頭盯著蓋爾格。

「是?」蓋爾格急忙吞下飯菜抬頭看著艾奴希雅。

「你跟奈奈關係好是沒關係啦,但.是.呢」艾奴希雅臉上雖然還是掛著那看似人畜無害的笑容,但是語氣很明顯地加重了不少,「我目前還不允許你把奈奈從我身邊拉走喔,明白了嗎?」

「上上上……上上尉!您在說什麼啊?!」蓋爾格瞬間進入情緒嚴重動搖狀態,不過他的音量倒是自我克制地很好,除了奈妮、艾奴希雅和法蘭茲之外其他人都沒怎麼注意到。

「沒什麼,只是提醒你,別趁我不注意的時候把奈奈的心偷走了喔。」艾奴希雅用個十分燦爛的笑容回應,而這句話也瞬間讓他們兩個臉紅到如同被火燒到發紅的水壺。

「我們兩個不是這種關係啦!」

「是啊!我們目前只算是朋友的階段啦!」兩人急忙搖頭澄清,但是艾奴希雅和法蘭茲只是用微妙的眼神看著他們兩人。


用完晚餐回房後,奈妮跟蓋爾格兩人開始了奈妮老師的聯邦語講座。之前在墨爾德的經歷,讓蓋爾格體會到自己的英文──現在應該說聯邦語──程度不夠好的事實,於是幾天前在蓋爾格的請求下,兩人就這樣開始了聯邦語講座──蓋爾格之前想拜託法蘭茲的就是這件事情。

「好啦,今天就先到這啦!」奈妮合上筆記本,宣告今天部分的奈妮老師的聯邦語講座的結束。而蓋爾格稍微活動一下自己剛才課程中幾乎不間斷地抄寫筆記而僵化的手指和身軀。

「蓋爾格,你真的學得很快。」奈妮帶點感慨的語氣說。

「嗯,或許吧!當年在官校的時候教官們也這麼說。」蓋爾格聳了聳肩。

「你的吸收力真的很好耶,幾乎不用我說幾次你就會把東西貫連起來。有你這種學生的話老師會很輕鬆,又會很忌妒呢。」奈妮笑著說出她的感想。

「這樣一說讓人感覺有點害臊呢……」蓋爾格搔了搔臉帶點不好意思回應。

「好啦!我也該回房了。」蓋爾格邊說邊站起身來,將筆記收拾好,戴回盤帽,接著行了一個舉手禮。「晚安,奈妮。」

「嗯,晚安,蓋爾格。」奈妮也舉起右手回禮,接著蓋爾格就回房整頓,接著稍微整理一下服儀,等待九點半的晚點名。


一月十一日 21:29 戴沃斯特芬空軍基地

「稍息。」人員清點完後,在連部准尉的口令下,戰車連的士官兵用稍為輕鬆的三七步站著,等候著法蘭茲的發言。

「好的,各位先生,經過了將近兩個星期的瘋狂和思考,我想你們應該想了很多,也大概猜得出來我們該怎麼走。」法蘭茲停頓了一下,掃視著裝甲連全部的士官兵,接著繼續說下去:「從明天開始,克羅諾斯戰鬥群全體人員恢復正常作息,訓練等其他行動全面比照作戰實行前的作息模式,至於其餘相關事項,到時候會再另行宣佈,完畢。」伴隨著口令,整個戰車連的軍靴撞擊聲一時響徹基地。

「稍息之後自行解散,稍息。」隨著口令,戰車連的士官兵從如同固體分子排列一般的嚴整隊伍變成鳥獸散,成員大都以車組員為單位各自回到自己的營舍,並討論著法蘭茲剛才宣佈的事項。

「少校。」

「嗯?」法蘭茲叼著香煙,轉頭看著隊伍解散之後追上來的蓋爾格。

「我們什麼時候會編入王國軍?」

「這幾天之內吧!我從上校那邊接到了一些消息,似乎王國軍要把352團擴編,至於我們的話可能會用一些方法編進去吧!另外當然還有一些人事相關的事情要辦,這些我就之後再說明了。」

「是。」

「好啦!早點睡吧!畢竟明天開始就要回到以前的那種忙碌了。」

「是。」


一月十二日 05:30 戴沃斯特芬空軍基地 軍官宿舍308寢室

在響徹基地的起床號轟炸下,蓋爾格立刻睜開眼睛並直起身來,大腦在早晨的冷空氣刺激下開始迅速運轉。前一天晚點名時法蘭茲宣佈從今天開始全面恢復正常作息,這也代表著沒多久之後他們就要正式編入王國空軍了。

套上戰車袍,拿上盥洗用具,蓋爾格迅速抵達位於一樓的公用浴室,以最快的速度漱洗完畢,接著回到房間,換上正式的裝甲兵制服,戴好盤帽,接著準備進行早點名。


早點名結束,接著用完早餐之後,所有的德軍被集合起來,等待法蘭茲的宣佈事項。

「好的,諸君。我想各位的連長昨天晚點名時已經說明了從今天開始恢復正常作息。而各位也很不錯,要鬆就鬆要緊就緊,看不出來前幾天各位活像是在開瘋狂派對的樣子。」法蘭茲說完這句話之後嘴角稍微上揚了一些,而隊列裡也傳出一些笑聲。

「另外呢,剛才我已經得到通知,由馬利克上校幫我們弄來的王國空軍的野戰服和一些相關裝備已經發配下來了,等下就會分發下去。至於跟制服相關的事項,在制服發下之後會再行說明。」說到這邊法蘭茲停頓了一下。

「最後就是各位最在意的事情:我們之後的動作了。」隨著少校說出這句話,隊伍裡也開始騷動了起來。

「全體注意!!!」在法蘭茲中氣十足的口令下,克羅諾斯戰鬥群的全體士官兵迅速安靜下來立正。而法蘭茲從口袋中拿出一張紙,開始宣讀命令。

「今日起,克羅諾斯戰鬥群將無限期延後執行血之懷錶行動,並編入漢密斯王國空軍第十三地面野戰師第一旅352降下獵兵團,將以第三營的名義投入戰鬥。以上,完畢!」法蘭茲說完之後整個隊伍就像當時在墨爾德時一樣,整個進入騷動狀態。

「好了,注意!」法蘭茲又吼出一句,讓隊伍安靜了下來。

「我知道各位在想什麼,但是這編入只是名義上的。我們對內依然會以克羅諾斯戰鬥群的名義繼續存在。只有對352團以外的時候才會以352團三營的名義稱呼,所以各位放心,這不代表我們就會這樣消失了。」

「至於服裝部分,我也不會嚴格要求各位一定要換上王國軍的服裝,會全面配發是因為考量到之後被投入戰線時的一些消毒工作,畢竟各位不希望被其他人看到時問我們是誰吧!而且有些排的行李不是在那邊的時候被掀掉了嗎?」法蘭茲說到這時露出笑容,看著一些從橋頭撤下來後就一直沒換野戰服的士官兵。

「另外呢,我也收到一點消息,王國軍似乎也要準備開始重整了,所以到時候如果有人因為想把妹而想跳槽過去的,只要對方的上級允許,在可行範圍內我們也會盡可能的批准──畢竟妨礙人戀愛是會被馬踢死的嘛!」這個笑話讓德軍們傳出了一些無奈的笑聲,因為有些人似乎真的被少校說中內心的心思。

「稍後就以連為單位各自帶開,準備領取野戰服,等下會暫時強制各位換上王國野戰服,以確定尺寸和進行著裝訓練,以上,完畢!」

在法蘭茲的宣佈事項結束之後,德軍就由四位連級指揮官各自帶開,前去領取新制服。


領到了新制服之後,德軍們回到了自己的營房,七手八腳的穿上王國空軍的藍色野戰服。原先是就是降下獵兵的士官兵還好,對於這些以前穿過的裝具看一下就大概知道該怎麼著裝,至於原先是地上打滾作戰的士官兵們來說這就是一項全新的體驗了,特別是裝甲兵,對於這種先穿野戰服在套上罩衫這種穿法可是第一次碰上。不過因為兩邊野戰服的風格十分類似,倒也不會有穿到亂七八糟的情況。

法蘭茲本人也換上了全套降下獵兵制式裝備,藍色的空軍野戰服,接著是白色的罩衫和防寒褲,然後將身上的王國武裝腰帶和Y帶套上自己原先的手槍槍套並著裝好,最後將黑色的貝雷帽戴好,至於勳章則是先不戴上,畢竟他們「目前」是王國軍。

換上了新制服之後,克羅諾斯戰鬥群由原先的德軍混編戰鬥群搖身一變,成為了一支王國軍的降下獵兵營。

「這樣看過去感覺還真是微妙。」這是法蘭茲看到換裝完之後的德軍隊列時心中的想法。

「好的,各位!看來大家不算太笨,還知道怎麼穿衣服。有人服裝有問題嗎?不合身的話就盡快提出來,我們很快就要開始訓練了!我不希望到時候有人在那邊抱怨自己的制服不適合活動的。」法蘭茲稍微想了一下,應該還是要實際活動才會感覺得出來吧!於是他決定先讓大家活動一下看看。

「看來不實際動動看應該感覺不出來吧!吉本爾上尉。」

「是!」布雷麥立刻立正。

「你帶幾個原先是傘兵的,先進行一些你們以前進行過的訓練,做為示範,不用太激烈,只要讓他們知道自己的服裝有沒有不合的情況就好。接著擲彈兵以班為單位,裝甲兵以車組為單位,後勤部隊以排為單位,在示範完後開始跟著操作,服裝有問題的不要不說,直接說出來,明白了嗎?」

「是!」

「好,那開始動作!」在法蘭茲的口令下,德軍們開始了今天的課程。


一月十二日 18:57 戴沃斯特芬空軍基地

經過一天的訓練之後,大部分的德軍可說是拖著疲憊的身軀進餐廳的,很明顯地,十幾天的墮落生活還是讓他們體能下降不少。

而王國軍的少女們看到這群被狠操之後疲憊不堪的德軍,似乎也對自己經過這幾天的怠惰生活而鬆懈的心靈和身體起了警惕心。

吃完晚餐後,蓋爾格回到宿舍盥洗,接著依然穿上那裝甲兵的黑色制服,帶上筆記前往奈妮的房間,繼續今天的聯邦語課程。


「奈妮,是我。」蓋爾格敲了敲門之後說,而奈妮也很快的開門迎接。

「晚安啊,蓋爾格。」

「嗯,晚安。」蓋爾格帶著有點疲憊的身軀進到奈妮房內。

「你們今天開始恢復訓練了啊。」奈妮關起門後說。

「是啊,所以身體現在還有點疲勞啊。」蓋爾格的語氣中帶點無力,說明著自己的精神狀態不是很好的事實。

「那今天要不要先暫停?」

「不行,我不能就只是因為這樣訓練就停課,這樣只會說明我自己沒用,而且之後訓練更繁重的話那不是就不用上課了?好了,開始吧。」

「好的。」奈妮微笑了一下,接著兩人開始今天的課程。


經過了一個半小時的課程,當奈妮合上筆記本時,卻沒聽見蓋爾格那例行的活動關節聲,抬頭一看,原來蓋爾格右手雖然依然握著筆,但是頭已經倒在桌上睡著了。

「啊……」奈妮看著已經睡著的蓋爾格,一時之間不知道該不該叫醒他,但是看著他那雖然有點放鬆卻依然帶著嚴肅的睡臉,讓奈妮的嘴角微微地上揚。

「他連睡臉都這麼嚴肅啊……」奈妮心裡這樣想著,回想起第一次見面,在橋頭時他擔任輕兵器教官的時候雖然只有一面之緣,但是那幾分鐘他幾乎都是這種嚴肅的樣子,第二次碰面是在二十三號的時候,當她帶著艾奴希雅撤回急救站後看到他頭上紮著剛綁好的繃帶,在急救站裡幫忙傳遞藥品和繃帶之類忙碌的樣子;後來他們三人跟其他部隊走散時,他幫忙背著艾奴希雅,面對她們兩人的對話似乎也沒聽見,只是專注地往前走,就如同一匹任勞任怨的騾馬;後來擔任協調官時的嚴肅模樣,說明著他執行任務時絕對遵從命令的正直個性──說起來這點他們兩個很像。後來順利撤離之後那吃醋的表情卻又有著一絲可愛。而回到基地之後協助處理相關的報告書時又切換成嚴肅模式,如同一個秘書一般迅速俐落的整理著文件,完全不會在意這種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情況。

「另一個『我』嗎……」奈妮看著蓋爾格的睡臉,心中冒出這個想法。的確,兩人的個性、年齡、官階,甚至外表都頗為接近,或許讓不知情的人看到了會以為兩人是兄妹關係。

「或許真的是同一個靈魂呢!」她心裡這樣想著,接著苦笑著將這念頭甩開,並決定先把蓋爾格叫醒再說。

「蓋爾格,蓋爾格。」奈妮輕搖著蓋爾格的身軀,而他也慢慢地睜開眼睛,接著他發現自己的情況,立刻抬起身體,這也嚇了奈妮一跳。

「對不起,我睡著了。」蓋爾格不好意思地說。

「沒關係啦!反正你今天也很累了,早點回房吧!」

「好的,真的很抱歉。」

「不會啊!早點睡吧!你們明天不是還要繼續訓練嗎?」

「是啊,那晚安了,奈妮。」蓋爾格整理好筆記接著戴回盤帽後說。

「嗯,晚安。」


一月十三日 09:12 戴沃斯特芬空軍基地

用完早餐後,德軍的士官兵們照常實施訓練,但是德軍軍官們被法蘭茲集合了起來,並前往簡報室集合,但是理論上簡報室這時候應該還是被當成電影院使用,所以他們都感到一絲疑惑。

到了簡報室之後,不像平時裡面坐滿了看電影的士官兵,而是一群群聚在一起小聲討論的王國軍軍官。

而法蘭茲把軍官群丟著之後就暫時離開,而他們也只好先跟王國軍軍官們一樣討論起到底發生什麼事。也有些人去跟王國戰友們打聽到底發生什麼事。


「中尉。」蓋爾格理所當然地被戰車連的軍官們推舉出來去跟王國軍打聽發生什麼事。

「是你啊,少尉。」奈妮轉頭看著蓋爾格。

「知道發生什麼事了嗎?」

「我也不清楚,之前聽到說好像要重整……」奈妮話說到一半,馬利克上校在這時走了進來,而後面跟著進來的則是法蘭茲,而所有的軍官也立刻向上校舉手敬禮。由於他在墨爾德作戰期間為大家奔波的努力,所以現在所有人都有一種過往所沒有的敬佩之意湧現出來。

「免禮了。今天把諸位集合過來,為的是有重要事項要告知。請大家各自隨意找位子坐下。」

馬利克在講台上接過副官遞來的紙板,然後戴上老花眼鏡開始唸著上面的文字:「呃……空軍高層對於17日至25日之間的墨爾德行動,破壞了其作為機場的戰術功能,感到十分滿意。雖然付出了不輕的傷亡代價,但亦給予了聯邦軍橋頭堡部隊巨大的打擊,對外將定位為『王國軍一方的大捷』。」

他說到這裡稍頓了一下,王國軍絕大多數的軍官都直呼「怎麼可能」,低聲交頭接耳起來,至於德軍這些資深軍官在以前就曾經遇過類似的情況,所以並沒有太過驚訝。

「我知道這聽起來很沒道理,但結果來講對大家是好事。上級對我們下達了緘口令,關於本次作戰的實情絕對不得對外洩露。不過交涉後的交換條件之一,是可以無視在作戰期間,352團所發生的一切超法規行動。」馬利克上校抬起頭來注視著房間裡的眾軍官,眨了眨眼睛,露出微笑。

大家聽到這段話,也感到心中一塊大石頭落地了,於是低聲笑成一片,給予馬利克上校熱情的掌聲。上校獲得了肯定之後,繼續看著稿子說下去:

「再來就是352團的人員裝備補充方面,上級希望能夠盡快恢復滿編狀態,並希望在年底前擴編為三個空降團的戰力。關於補充的兵力方面,為使本團能在最短時間內投入前線,因此將調動亨克爾堡學校一個梯次、共約三個連的訓練生直接編入本隊。在部隊完成編組後,就要重新開始日常的訓練了,也請全體幹部讓隊員們在這幾天內收收心。」

「補充軍官方面,除了野戰晉陞的名單在可能範圍內會盡量核准外,也會調動空軍地面野戰單位的軍官前來補充,明後兩天補充兵應該就會陸續調入,因此關於人事方面的註銷與入籍作業可能會非常忙碌,也請各位多加注意了。禁足令可能一時之間還不得取消,但是我們爭取到了派遣少量代表進城採買的權限,各單位請各自推派買東西部隊吧。大致上就是這些。」

「最後還有一件事,我想可能前兩天有些人已經耳聞了,就是這群德軍;」馬利克上校說到這邊看了下他身旁的法蘭茲還有台下的德軍軍官們,接著繼續說:「將正式編入352團,以第三營的名義繼續作戰。另外呢,團部也接受有人想調任過去第三營或是那邊的所屬成員調任過來的舉動。當然,這編入只是名義上的,本質上他們依然保持著某種程度的獨立性,只是對外的官方說法會是第三營而已,所以不需要有太大的反應。」

「他們當時應該幫了妳們不少忙,所以我們也應該回報一下他們,不為過吧?我可不希望讓他們認為降下獵兵都是一群冷血的少女喔。」馬立克上校這句話又引起了幾聲低笑,而這笑聲似乎也代表了他們同意了這項措施。

但是這些命令似乎也代表著一件事,就是352團很有可能在不久之後就會又投入戰線了吧。奈妮這樣想著。


簡報結束後,王國軍的軍官就各自解散,而德軍軍官們則是集合起來,繼續投入訓練。

經過了一上午的傘兵裝具著裝訓練,非傘兵出身的德軍們大致上已經已經知道該如何穿著傘具,而傘兵出身的德軍則對於王國和德國的傘具相似感到慶幸,因為這樣他們才沒在戰友面前出糗。

到了中午,德軍依然是拖著被狠操過後的疲累身軀進餐廳,用完餐後回到兵舍稍作休息,下午又開始了訓練。下午的課程不同於前一天和今天上午的基本體能訓練和傘兵相關訓練,而是回頭訓練以前執行行動前所訓練的裝步協同作戰。裝甲兵們回到了在之前的兩個星期中除了偶爾保養和熱車之外就沒碰過的鋼鐵坐騎,而擲彈兵們也回到了久違的半履帶車裡,經過幾分鐘的暖車和抓回手感之後,克羅諾斯戰鬥群又變回一根堅強的裝甲矛頭,並開始在機場外圍進行訓練。

雖然如此,還是有些例外。蓋爾格帶著座車被擊破的其他九名戰車兵,還有十幾個自己的半履帶車被打爆的擲彈兵進行傘具著裝訓練,由於這些人裡面沒有人是傘兵出身的,所以法蘭茲找來了艾奴希雅擔任他們的教官。

「不對,那兩條是要這樣繞過去胯下然後扣上的,不然你開傘之後人可是會滑出傘具外喔!」艾奴希雅一位一位指導著這些德軍的擲彈兵,穿錯的倒也不會挨艾奴希雅的一頓罵,這讓這些德軍稍微感到慶幸──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接受女性長官的。

「嗯,少尉,你穿得不錯嘛!都很正確,是第一次穿降落傘?」艾奴希雅看著著裝完成的蓋爾格,打量了一會兒之後說。

「今天上午有穿過幾次,之前都沒有。」

「你果然學什麼都很快,真是讓人忌妒啊!」艾奴希雅笑著說。

「上尉,請不要開玩笑,這裡是公共場合而且是訓練時間。」

「唉呀呀,你這種個性真像當初的奈奈呢。」

「上尉。」蓋爾格加重了語氣。

「好啦!好啦!不玩你了。既然你已經會穿了,那你就當我的助教來檢查其他人的吧!」

「是。」蓋爾格行了一個舉手禮,接著開始教導檢查其餘的二十多人的情況。


經過了一下午的訓練,這二十幾名德軍已經會俐落的穿著王國傘具,熟練度可說是不輸給那些原先就是傘兵出身的戰友。而這時也到了晚餐時間,在艾奴希雅的解散命令下,這二十多名德軍將傘具放回庫房之後就前往餐廳用餐,而其中蓋爾格則是被艾奴希雅一起「綁架」過去了。

「艾奴希雅,還有蓋爾格晚安。」奈妮這時出現在兩人旁邊,而兩人也讓出了一個位子。

「晚安啊,奈奈。」

「晚安,中尉。」

「很難得看到你們兩位的組合呢。」奈妮坐下後說。

「還好吧?」蓋爾格只是聳了聳肩,接著繼續朝晚餐進攻。

「今天怎麼變得這麼安靜啊?少尉?」艾奴希雅帶著些好奇的眼光看著蓋爾格問。

「明天補充兵不是要開始調入了嗎?這樣就表示我們該收心並真正扮演起一個軍官的職責了。」

「那你之前為什麼會是那種還有點無邪的表情呢?」

「之前因為周圍都是熟人啊。而且也都是軍官,您難道沒有注意到下午訓練的時候我都沒有特別反抗嗎?」

「對耶,今天在公共場合你幾乎都是那種跟奈奈一樣的認真模式,原來是這原因啊。」

「是的,畢竟不能在士兵面前太放鬆,要有點權威才行。而且……」蓋爾格說到這邊時停頓了一下。

「上尉您不是下達了禁止跟中尉過於親近的命令嗎?所以只好私底下也暫時先這樣了。」

「啊……」艾奴希雅聽到這話之後才發現他的認真程度似乎比奈妮更嚴重,或許之前那半認真的語氣也真的讓他感到威脅性吧!

「可是這樣感覺又有點寂寞呢,還是之前的樣子比較好玩。那既然這樣,我把之前的那個命令收回。明白了嗎,少尉?」

「是,上尉。」

「另外嘛……我也允許你可以直呼我的名字,不過我想你大概也不會馬上改口,就把這個想成一種許可吧!」

「……好的,上尉。」蓋爾格很難得的露出一絲微笑,這讓艾奴希雅笑了出來。

「你這樣子很可愛呢!」

「上尉……」蓋爾格臉上冒出了些微的害羞,這讓奈妮也跟著笑了出來。

「蓋爾格,我第一次看到你臉紅耶。」

「嗚嗚嗚……」被奈妮這樣最後一擊,蓋爾格連頭都抬不起來了。


一月十四日 06:24 戴沃斯特芬空軍基地

今天早上德軍開始早上的例行體能訓練之後沒多久,陌生卻又熟悉的引擎聲從雲上傳來,繞著兵舍跑步的德軍們雖然沒有因此停下腳步,但是大多好奇地抬頭看著天空發生什麼事。

從雲上出現的,是王國空軍的J-90運輸機,第一架運輸機順利降落之後後續的機群也跟著降落在跑道上,很快的,整個跑道就停滿了運輸機,接著從機上下來了一些背著行李的身影。

「新兵來啦……」法蘭茲邊跑步邊看著從機上下來的那些亨克爾堡來的補充兵們,心裡這樣想著。

「好了!別再看女生了!與其看不如展現實力讓她們敬佩欣賞你們!別丟德意志裝甲兵的臉!」法蘭茲將頭轉回跑步中的隊列,這樣大聲吼著。

「是!」在法蘭茲的激勵下,這群裝甲兵們如同打了強心針一般,以更整齊的步伐跑步著。


早晨的訓練結束後,德軍們回到營房進行休息並更衣的動作,今天上午因為場地的問題暫時停止訓練,而這時蓋爾格也被法蘭茲找過去。

「少校。」蓋爾格行了一個舉手禮。

「嗯,你來啦!」法蘭茲這時打量著蓋爾格的穿著:他雖然還是穿著裝甲兵的黑色制服,但是外面卻套上了王國降下獵兵罩衫,帽子也從他之前常戴的野戰盤帽變成了裝甲兵的黑色43帽,這種落差感讓法蘭茲嘴角不由得上揚了起來。

「你好像已經開始王國化了嘛!」法蘭茲帶點惡作劇的口吻說。

「不,少校,只是因為最近都在進行步兵戰訓練,所以我才這樣穿的。」由於蓋爾格已經被艾奴希雅玩弄了不少次,所以這種口吻對他來說已經只像是手槍彈打到裝甲板一樣不痛不癢了。

「你已經被艾奴希雅玩壞了,都變得不好玩了……」法蘭茲故意擦著眼淚這樣說,這讓蓋爾格的頭上冒出一根青筋。

「少校,如果沒事的話我要先離開了。」

「好啦!不開玩笑了,我找你來是有命令要給你的。」法蘭茲收起那嘻皮笑臉的外表,以正經的口吻說下去。

「宣佈命令!」在法蘭茲的命令聲下蓋爾格立刻立正。

「今日起,蓋爾格.沙梅特萊特少尉,撤除克羅諾斯戰鬥群所屬戰車連第四排排長職務,並調任352團第一營突擊F連,任F連連副。以上。」法蘭茲說完這人事命令之後看著蓋爾格。

「你可以挑你排上幾個你想帶去的人過去,他們的調任命令今天晚上給我就好,今天起第四排將暫時消失一陣子了。加油吧!副連長。」

「咦?!少校……可是……」

「這道人事命令艾奴希雅那邊也通過了,喔!對了,她已經預定升任少校並擔任一營營長,所以這表示那邊的營部也批准了。」

「少校!」

「幹啥啊,又不是永別,像個女人一樣依依不捨的。他們缺個有實戰經驗的軍官擔任連副,你就先過去吧!另外沒有可是,這是強制的人事命令,她們F連中午用餐之後就要開始訓練了,別丟了WSS裝甲兵的臉啊!」

「……是!下官會全力以赴!」蓋爾格停頓了一下,似乎在心裡決定了什麼,接著他以堅定的表情和語氣回答,並行了一個再標準不過舉手禮,

「很好,把這調任通知帶上吧!我想尼貝龍根中尉可能也已經由艾奴希雅那邊得知這消息了,好好幹吧。」法蘭茲拍了拍蓋爾格的肩膀,接著示意他離開。

蓋爾格看著手上的調任令,接著嘆了一口氣,現在只能先去找文德羅夫他們了。


「不會吧?」這是前041號車的車組員聽到這命令之後的共同感想。

「這是事實,我要被調過去了,這一定是少校他們故意的,但是這是命令,所以我還是得乖乖過去。那你們呢?」

「少尉,我想我之前就已經說過了,你值得我們追隨你,知道了嗎?」

「也就是說?」蓋爾格心裡也大概知道答案了。

「我們跟定你了,好了兄弟們,準備搬家吧!」

「還不用這麼誇張,畢竟我們只是去報到的,把衣服穿整齊就好。另外看看044號他們幾個要不要一起來,十點整的時候要跟我過去的就在行政大樓前面集合,明白了嗎?」

「是!」

「好,那我先去寫你們的調任命令了,解散,等下見。」


回到自己的房間之後,蓋爾格很快地將另外四人的調任命令打好,另外他也預先打好了044號車組五個人的命令,很快的,十點就快到了。

到了行政大樓前面,九個人已經在前044號車車長:沃爾夫.舒密特上士的整隊下排成整齊的隊伍。

「舒密特,你也來啦!」

「是的,少尉,與其坐在連部當補充兵,還不如跟著你一起過去,我可不想坐在半履帶車裡回想以前坐戰車的日子。」

「但是這邊你可是得被年紀比你小的女性長官狠操喔。」

「這樣就退縮會污辱SS裝甲兵的名譽的。044號車車組,全體一致通過調任F連。」

「很好,那走吧!」

「是!」


跟奈妮碰面時,他們兩人臉上都是差不多的表情:無奈卻又有點慶幸。

「他們真是胡來啊……」

「是啊……」

「他們是跟著你來的?」奈妮看著蓋爾格身後的九人。

「嗯,這是調任命令。」蓋爾格將調任命令交給奈妮,而奈妮看完之後點了點頭。

「好的,我會跟娜姬卡說一下的。等下下午開始訓練的時候我就會把你們編進去。」

「知道了。」蓋爾格點了點頭

「對了,你們有裝具吧?」奈妮這時想起了什麼,接著問蓋爾格。

「有,你們的,那天一起發下來的。」

「那就好,不然你們裝甲兵應該沒那些裝具,如果沒有就麻煩了。」

「是沒錯。」

「好啦,那等下午餐後見,一點在F連的宿舍前面集合,全套野戰裝備。」

「知道了。」蓋爾格行了一個舉手禮,而奈妮也跟著回禮,接著兩人就各自分開,準備為下午即將開始的訓練課目作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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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DSF CO 十六夜咲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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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章主題 : 03. 一月十四日 訓練再開
文章發表於 : 2009年 6月 19日, 2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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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一月十四日 訓練再開

一月十四日 12:58 戴沃斯特芬空軍基地

用完午餐之後,這幾名德軍迅速的換上了裝具,接著集合起來,但是還是慢了一些,因為已經有一部分的新兵已經就位了──當然整體來說他們還是算快的了。

就位之後理所當然的,士官群的怒罵和檢查依然朝他們身上招呼過來,而蓋爾格也因為自認自己還沒那個能力擔任一個排長,所以也如同一個普通新兵一般站到隊列中接受士官的咆哮,他很清楚自己在沒表現出實力之前是絕對沒有那個資格擔任連部排排長的。

而隨著奈妮的出現,士官群的轟炸暫時暫停了。但是蓋爾格很清楚,這只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我期望看到的是降下獵兵F連,不過我的期望很明顯落空了!」

奈妮揮舞著拳頭,試圖讓自己看起來充滿殺氣,但是看在蓋爾格眼中,他只覺得想笑,當然他是絕對不會也不能笑出來的。

「這裡不是訓練學校,我不會像那些教官一樣,因為男子的紳士風度而對妳們有任何保留──我要虐待妳們、懲罰妳們、壓迫妳們,好讓妳們在上戰場之前記清楚自己是個降下獵兵!」接著她把視線轉到由蓋爾格所率領的前德軍裝甲兵群。

「你們也是,我不會因為你們是男人,實戰經驗比較豐富而有所寬待,所有人對我來說都是一樣,一樣的菜!」

她瞪往現在才遲遲入列的幾名老兵,雖然其他軍官可能會看在老戰友的面子上饒了她們一回,但不幸的是,奈妮是不會有這種寬大心胸的。

「新人搞不清楚狀況,現在還有擺爛的老人嗎!現在幾點幾分了!」

奈妮命令遲到的老兵出列,完全不管她們的理由,並且讓她們一直做伏地挺身直到訓話結束為止。

蓋爾格看著訓話的奈妮,知道她是裝出來的,畢竟他很清楚奈妮目前的情況,但是他現在不能表現出來,畢竟公私分明在這時候是必要的。

接著他將思緒收回,認真的聽著奈妮的最後一句話:「我們會在今天下午把諸位補入本連的空缺中,希望妳們能夠很快適應和新戰友們並肩奮戰。」

接下來的一個小時,蓋爾格暫時恢復了連副的身分,他在娜姬卡的協助下順利地將這些新兵和自己的裝甲兵吸收到連部排裡,並試著盡快記起所有人的面孔。這點對於一個之前沒接觸過多少女性的大男孩來說依然是個頗有挑戰性的任務。

最後新兵吸收完畢,F連排成一個整齊的隊伍之後,奈妮舉起右手放到眉稍向連方隊敬禮:「兵士們,歡迎加入三五二團最強的突擊F連!」


一月十四日 17:45 戴沃斯特芬空軍基地 餐廳

沿著戴沃斯特芬機場周圍跑一圈的距離,大約是八公里左右。

伴隨著今天的訓練結束後,「小辣椒奈妮」、「洋娃娃奈妮」和她的幫兇娜姬卡准尉之名聲,很快的傳遍了戴沃斯特芬基地,因為她把整個F連的官兵操到再也沒有辦法動彈的程度;有關於奈妮多麼不通人性、邪惡、野蠻的流言,則是透過那些受害者之口廣為傳誦著。

然而,造成這一切慘劇的始作俑者卻有點不一樣的話要說。

「以前她們明明就是早上一圈傍晚一圈的,我這樣應該還不算過份吧?」

跟奈妮同桌的戰友們聽到這樣的辯解,都不禁感到有些愕然;這是不是意味著她還可以更加殘忍一點呢?一想到這樣的可能性,薇薇安少尉不禁整個人發起抖來。

「我不知道,但是我不會有意見──因為我沒資格有意見。」在一旁的蓋爾格雖然沒到動彈不得的情況,但是看到他那邊顫抖邊握著餐具的手,沒有人懷疑他下一秒就會把餐具掉回餐盤的菜餚裡。

「這個,我想為了讓她們步上軌道,初期的熱身運動是必要的。」娜姬卡准尉建議道。

「哦,這倒是。」奈妮欣然地點點頭,並露出釋懷的燦爛笑容。

見這倆人一搭一唱的模樣,顯然之後還會有很長一段不好過的日子吧。就在這時,從奈妮後方有個高大的身影接近了,感覺到光源被遮住的奈妮回頭望去,嚇了一跳。

「我看妳們很有精神嘛,美麗的淑女們。」

「阿姆斯壯少校?」

坎貝爾島出身的拉吾爾.阿姆斯壯少校,爽朗地笑著。作為亨克爾堡突擊學校的教官,這位身高超過200公分,這位頭上斜戴著漢密斯帽,擁有魁梧的背高和方塊狀厚實下巴的男子露出潔白的牙齒,體重幾乎有兩個半奈妮的偉岸男子,在奈妮等人拔階受訓,學習全王國最為密集嚴酷的特種訓練時,展現了他超乎常人的體能、和從外表完全看不出來的靈活戰技。

然而,私底下卻是一位心腸軟而且非常健談的教官。

看到這位從前在突擊學校時代的教官,奈妮不禁驚訝地叫出聲來;而娜姬卡則是以開玩笑的語氣回應道:「哦,這位先生,我記得好像沒發給你邀請函吧,這會兒怎麼不請自來了呢?」

「女士們,我當然是因為忘不了妳們的可愛身影,情不自禁地就到這邊來啦。」

少校也陪娜姬卡就這麼玩了起來,右腳向後一步並把手置於胸前彎腰鞠躬,同桌的女孩們都看著咯咯笑。

「你這傢伙找藉口想偷偷摸過來啊?門都沒有的勒~」艾奴希雅這時拿著晚餐出現在阿姆斯壯少校的背後,半開玩笑地用威脅的語氣說話。

「哎呀,這不是艾奴希雅嗎?好久不見啦。」阿姆斯壯少校用頗為燦爛的笑容回應艾奴希雅的威脅。而這時其他人似乎已經看見兩人眼神之間的電流而退了幾步。

「聞到火藥味了耶……」霍克愛看著兩人之間的眼光說著。

「是啊……」薇薇安也點了點頭。

那兩人經過一陣子的眼神和言語交戰之後,似乎是決定各自鳴金收兵了,艾奴希雅坐下來開始吃那已經稍微冷掉的晚餐,而阿姆斯壯則轉頭看著蓋爾格。

「對了,這位是……」少校看著蓋爾格,而蓋爾格也迅速起立向少校敬禮。

「是!下官是蓋爾格.沙梅特萊特少尉,由克羅諾斯戰鬥群所屬戰車連調來的。請多指教。」

「我是拉吾爾.阿姆斯壯少校,請多指教。歡迎來到三五二啊!少尉。」阿姆斯壯少校只是笑了笑回禮之後就示意要蓋爾格放下手,而他也跟著照做,接著他也坐回原位看著少校。

「教官,在訓練學校時我可不記得您對我們這麼體貼啊?」薇薇安少尉起鬨挖苦道。

「哦,那是妳沒有感覺到本人獨特濃郁的愛。」

「那分明就是你扭曲的愛吧!」娜姬卡用力拍拍少校的肩膀,他也呵呵地笑了。

在大家鼓譟不已時,奈妮跟著從座位上起身,準備向教官敬禮,但是卻被對方揮了揮手示意不必了。

「我現在不是妳的直屬上司,也不是為了公務而來的,不需要這麼拘束。」

「可是……」

「沒關係,這樣就好了。我很高興還有人記得我是長官呢!」阿姆斯壯少校露出打趣的眼神,拍拍奈妮頭上的漢密斯帽:「不要認真過頭啦,洋娃娃。妳的腳步可不是一般人能追上的哦。旁邊這位也是,你們兩個個性還真是像呢。」

聽到這裡即便是遲鈍如這個小個頭女孩都臉紅起來,一旁的降下獵兵們也都偷偷忍笑著,而蓋爾格也拉下帽沿掩飾害羞。

接下來,阿姆斯壯開始跟大家談起他這次帶著新兵們來戴沃斯特芬的事情。他講的故事吸引了許多對老降下獵兵的耳朵,包括突擊學校開闢了新的室內戰鬥訓練場,並且蓋了第二座跳傘塔等等;除此之外他也聊了一下新人們的情形,普遍說來拔階受訓的軍士官比例增加了,但是短期之內空軍還是不會有多餘的男性人力可以投入空降部隊,所以未來很長一段時間都還將是維持全女性部隊的編組。

「當然啦!你們是個例外。我跟馬立克上校還有韓特少校討論過了,我們或許會暫時把你們這些調過來的德軍集合起來來個短期的密集訓練──或許沒調過來的也會稍微上點跟空降有關的課程。」阿姆斯壯看著蓋爾格說。

「是。」蓋爾格點了點頭。

「你真的跟奈妮很像呢,個性根本是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阿姆斯壯看到蓋爾格那認真過度的表情不由的露出微笑。

「沒錯沒錯,他超認真的。好歹是正式調任的連副,他今天下午剛開始訓練的時候卻自動排到士兵的隊伍裡面,根本就是自動降階嘛!」娜姬卡雙手抱胸點了點頭。

「但是他在跑步的時候卻跑在連副的位子帶頭跑耶!不會說混在士兵裡摸魚。」霍克愛也跟著繼續說下去。

「各位,我本人還在這邊,請別討論我討論得這麼開心好嗎……」蓋爾格無奈的聽著F連幹部的討論,雙指按摩著太陽穴說。

「唉呀!抱歉抱歉,因為你的表現真的太認真和顯眼了嘛!」

「少尉,話說回來,你為什麼這麼拼啊?」娜姬卡突然想到這問題之後問。

「身為軍官的職責,還有不能丟武裝親衛隊的臉。」蓋爾格這時收起無奈的表情並堅定的回答。

「好熱血喔!跟當初的奈奈一樣耶!」艾奴希雅聽到蓋爾格這樣說之後笑了出來。

「說到這個,少尉,我從你們出現之後就很好奇一件事。」接著霍克愛也跟著提出問題。

「請說。」

「你們到底有幾個軍種啊?一種看得出來是空軍,但是裡面有些人看起來又不太像降下獵兵出來的,另一種應該是陸軍,但是像你這種……武裝親衛隊是嗎?我就真的不知道是怎樣的了──雖然肩章都一樣啦。」

「嗯……這要從頭到尾解釋會有點費時,我說得簡單一點好了。我所加入的這支部隊稱為武裝親衛隊,簡稱WSS,是納粹黨──也就是我們國家目前執政的黨──自組的武裝組織,從以前只是元首閣下的警衛部隊慢慢擴編成有十幾個師的第二支地面作戰部隊,我之前所屬的是第十二師──希特勒青年師,是編成不到一年的一個裝甲師;至於空軍方面,除了降下獵兵師之外,也有一些由空軍成員編成的步兵師,我們稱為空軍野戰師,這樣說雖然對他們有點不好意思,但是這些所謂的野戰師戰力有點……」蓋爾格說到這邊時苦笑了一下。

「我大概能理解了。」霍克愛點了點頭,聽出了他的絃外之音。

「不過會由空軍直接組步兵師,這根本就已經是末期症狀了嘛……」奈妮聽到空軍野戰師的概念時不由得搖了搖頭。

「戰況吃緊啊!不然也不用搞這種部隊。」

「另外政黨自組部隊,這也太誇張了吧……」薇薇安聽到武裝親衛隊的概念的時候也是搖了搖頭。

「這根本就是以黨領國,就某方面來說比獨裁政權還糟糕啊……」

「或許吧!但是這現在大概也跟我們無關了……畢竟我們現在是『王國軍』。」蓋爾格聳了聳肩,對自己所處的地位只是用絲微妙的笑容帶過。

「好啦!這種心理問題就先跳過吧!畢竟現在想這些問題是沒有用的,還是先把眼前的訓練搞定吧!」艾奴希雅稍微敲了敲餐盤,提醒這些稍微陷入某種情緒的軍官們。

「嗯,沒錯。」

「同意。」

用完晚餐後,蓋爾格打算先回到官舍去休息一下,而奈妮也是有著差不多的想法,於是兩人決定同行。

「蓋爾格,那你今天還要上課嗎?」奈妮看著精神狀態不怎麼好的蓋爾格問。

「這個……妳決定吧!畢竟學生不能夠隨便請假的。」蓋爾格低頭想了一下之後回答。

「那……今天還是先休息吧!等你之後比較能負荷這種訓練課程的時候我們再開課。」

「好的。」蓋爾格點了點頭同意了這決定。

「啊!」蓋爾格這時伸了伸懶腰,而看到天空的時候驚嘆了一聲。

「怎麼了?」

「奈妮,妳看。」蓋爾格抬著頭指著天空。

「哇……」奈妮看到天空時也嚇了一跳。滿天的繁星如同碎鑽一般鑲滿整個黑色的夜空。

「話說回來,我是第一次看到這邊的星空呢!」

「嗯,因為前一陣子天氣都不怎麼好嘛!」

「果然連星空都有微妙的不同啊……」蓋爾格看著夜空,突然冒出這句話。

「嗯?」奈妮帶些不解轉頭看著他。

「啊!沒什麼,只是有點感概而已。」

「蓋爾格,你還在迷惘嗎?」奈妮那如同藍寶石的雙眼盯著蓋爾格,在那近乎純粹的深藍眼光注視下,讓他不敢說出客套話或是違心之論。

「還是有一點,但是我知道不能再這樣了。我絕對不能也不會因為迷惘而害死我所帶領的部下。」蓋爾格深呼吸一口氣之後回答。

「有這個自覺就好。我個人希望你最好先別想這麼多,先把眼前的事情處理好再說。」

「十分同意。」蓋爾格點了點頭。

「好好加油吧!明天還要繼續訓練的。」奈妮拍了拍蓋爾格的肩膀。

「好的。」


一月十五日 12:08 戴沃斯特芬空軍基地 餐廳

經過早上的訓練後,在午餐時間F連得知了352團正式公佈了團校閱的時間,是五天後的一月二十日,到時候所有的人事晉升命令和表揚也會一併進行,其中以奈妮被升為上尉,還有蓋爾格晉升為中尉這兩點消息最為重大。

「等一下,我怎麼也晉升啦?!」蓋爾格聽到這消息後驚訝的程度可說是不輸他當時聽到自己被調任到F連的消息:「我在墨爾德的時候明明沒做什麼事啊!」

「聽說是韓特少校把你以前的戰功也一起算進去了,另外好像也會頒個勳章給你的樣子。」霍克愛吞下紅蘿蔔燉肉之後說。

「少校……」蓋爾格抬頭看著餐廳的天花板,用一臉無語問蒼天的表情,對法蘭茲的這個晉升命令感到脫力。

「有什麼關係,升官加薪不是很好嗎?」薇薇安看著脫力狀態的蓋爾格笑著說。

「但是覺得自己沒這資格啊……」蓋爾格搖頭苦笑。

「別想這麼多啦!到時候你可是連副呢!一個中尉不為過吧?」

這時奈妮也轉過頭去對霍克愛問道:「我就這樣隨便升上一級,真的好嗎?」

「這是當然的,妳是連長耶!」霍克愛毫不考慮的直接了當給予答覆。

「要不然妳不習慣的話,多領的那一份薪水可以給我用啊。」薇薇安跟著打趣地插嘴,而奈妮則是對她露出了一份甜蜜的微笑。

「當然可以啊。」

「真的嗎?」

「我也會把多出來的工作一併交給妳的。」奈妮瞇起眼睛歪著頭笑道,這也讓其他的軍官跟著笑出來,從此F連軍官就對於這兩人的晉升再也沒任何意見。


經過午餐跟稍作休息後,下午再度開始了訓練,這次是進行戰鬥操演。除了被奈妮選去作幹部教育和戰技特別班的成員,還有以蓋爾格為首,被派去給亨克爾堡教官群另行訓練的德軍十人眾以外,滿編狀態的全連開始了久違的班排戰術演練。

值得一提的是:由於克羅諾斯戰鬥群也在進行類似的訓練,於是在兩邊的營長都許可的情況下,由戰車連第二排排長海因茲.瓦赫內爾少尉所率領的戰車排和艾里希.霍爾雷恩中尉率領的德國戰鬥工兵連組成的裝步混合連級戰鬥群擔任起了F連的假想敵。

嗶────!

奈妮吹響手上的哨子,這一聲拉長的單音,是意味著戰鬥開始的信號。

原本扛著全副武裝在機場跑道上縱隊行軍的降下獵兵們,匆忙地往兩側散開趴下,並且架設起雷文機槍。而這時在瓦赫內爾少尉的指揮下,豹式戰車則開始轉動砲塔。

「裝填高爆彈!目標對方機槍組!」

「裝填完成!」「瞄準完成!」

「放!」

當然,由於這只是動作演練,不會真的開砲和裝填,事實上連駕駛兵也只是讓引擎提供轉動砲塔的電力和暖車而已。至於戰車砲則是停留在那位置約五秒左右示意開火。

「太慢了太慢了!剛才妳們早就給那些戰車的機槍掃倒一半啦!」

娜姬卡毫不客氣地把靴子踹在女兵的屁股上,故作兇狠的大吼大叫。暫代蓋爾格連部排長職務的她,一邊用慣例的大姐頭口氣教訓著菜鳥們,一邊不留情面的揪著老兵的耳朵給予威脅。

霍克愛揮舞著她的右手臂,而旗下的四個班則迅速往左右兩翼散開,並且照著她的手勢往右翼延伸嘗試繞過毫無掩蔽物可言的雪原。

薇薇安隨即吹響三聲哨子,她的排立刻向前以襲步快速前進,接著一齊趴下,與對面下車之後以裝甲車輛作為掩蔽的德軍戰鬥工兵們進行想像中的射擊戰。

身為連長的奈妮用望遠鏡觀察她們的動作之後,揮揮手示意排級幹部集合到她身邊,而德軍的兩位軍官也趕了過來,「我認為太拖泥帶水了。我們的速度還可以更快,要像實戰那樣。抱歉,兩位,還請麻煩兩位再來一次。」

「好的。」德軍的兩名軍官點了點頭,接著回到自己的部隊。至於F連的排長們搔搔頭散開之後,集合所有兵員,回到出發點再來一次同樣的演練。

因為除了開始授課的戰技教導團之外,第一營也率先恢復操課的行動,加上已經恢復訓練的克羅諾斯戰鬥群,讓這一天的戴沃斯特芬基地充滿了活力──同時也充滿了對第一營F連的叫罵聲。

「誰叫她們要那麼出風頭啊!」

「真是討打……」

這是許多別營官兵的抱怨兼抗議,由於第一營的恢復訓練得到團長的稱讚,而且法蘭茲也頗為贊同,甚至大力支援第一營的演練,基於各營各連之間幹部的競爭意識,見到有人恢復訓練之後,王國軍其餘各單位也都很快地結束了過去兩星期無所事事的局面,結果很快就演變成各單位間的競賽狀態了,而德軍們也因為其裝甲車輛的數目和其裝甲擲彈兵的性質,也成為熱門的假想敵單位。

變成連長之後的奈妮,帶著些許不適應和擔憂的心情實際幹了一天之後,逐漸發現過去幹連副排長與連長之間的差異──她變得有點像是局外人似的,在遠處看著她指揮下的官兵們戰鬥,她拿望遠鏡的時間比起扛著雷文跑來跑去的時間要多了不少。

這讓她感到些許的不習慣,但冷靜想想,奈妮自己也不適合艾奴希雅那種陣頭指揮的型;她只要作好份內的工作,帶領好所有人就可以了。想到這邊,奈妮這時想到艾奴希雅升上營長的事情,或許就算當了營長,她可能還是會以一名少校營長的身分帶頭往前線衝吧!一想到這景象,奈妮感覺頭似乎又痛了起來。她或許真的會這樣做。


在這天下午,又有一批運輸機降落,帶來的是新出廠的一批渥爾芬步槍和演習用的空包彈。這代表最近可能就會開始進行一次小規模的對抗演習吧。

除此之外,一隊卡車開進了基地,並且卸下一批滑翔機的木質機殼──這意味著什麼是所有人都心裡有數的事。

在這天晚上的食堂裡,奈妮向同桌的伙伴們提起了這個話題:「下一個作戰的可能地點是哪裡呢?」

「如果太早公佈的話反而令人不安吧……給敵人知道可是很不妙的。」霍克愛以她一慣的常識口吻回答道,正是因為她的普通,所以奈妮才會想要聽到她的答案。

「這倒也是。」奈妮點點頭,「不過上級說滑翔機的數目不足,所以這次可能只能投入輕裝備的樣子。」

「那些卡車載進來的咧?」薇薇安指著外頭的停車場問道。

「聽說那是要空投營部的越野車用的,或許還有那些德軍的半履帶車吧。」

「這樣啊……」

奈妮這時想想,換了個話題:「話說回來,我倒是挺有興趣的,戰技教導班是在教些什麼東西?」

「哦,妳可以自己去問當事人啊。」

聽見這個問題之後娜姬卡笑了笑,然後轉身扯了扯隔壁桌的荷倫的髮辮。她把注意力轉回來之後,娜姬卡告訴她:「奈妮有事要問妳,交換坐吧。」

荷倫坐過來之後,奈妮顯得很有興趣地雙手撐住臉,好奇地問道:「荷倫,妳去受狙擊訓練了吧?第一天上課的感覺如何?」

「這個……我今天甚至沒有摸到槍耶。」荷倫遲疑了一會兒之後,歪著腦袋說。

「妳們是學了些什麼啊?」

「教官說我們要從最基礎的開始學啊,所以都是一些測距和計算之類的東西,都是數字,很複雜……」

荷倫開始描述她所受到的室內訓練,第一天就是在不斷的數學計算和肉眼觀測之間反覆實習而已。除此之外還包括有氣溫、溼度、南北半球、各種距離下對彈道和威力的影響、地球自轉的偏差等等;都是一些她聽都沒聽過的東西。

「不管說什麼兩百、五百公尺的,我看到大概就知道多遠了啊!何必再多算呢?」

「反正就跟訓練學校時的那台巨大電風扇一樣吧,不管多蠢總是會有用處的。」

「這樣說也是啦…」

娜姬卡簡單地回答,讓荷倫勉強點點頭接受了她的說法。奈妮也把注意力轉到像是下一秒就會斷氣的蓋爾格。

「少尉,你還活著嗎?」這時葳葳安的吐嘈聲傳了過來。

「只是很累而已,等下讓我稍微睡一下就好……」蓋爾格失去中午時那還依然頗有精神的樣子,現在只是一幅要掛掉了的表情,慢條斯理地吃著晚餐。

「沒問題吧?你是受什麼訓練啊?」奈妮看著蓋爾格問。

蓋爾格吞下口中的食物,並喝了一口牛奶之後開始述說今天的課程:「應該跟你們在亨克爾堡時候的訓練類似:上午是王國武器和聯邦武器的使用訓練,還有著裝和擋門課程,下午則是全副武裝行動訓練,都算是強化訓練的類型。至於傘訓相關似乎是因為這裡沒設施的關係,所以只有學剛才說的兩項而已──擋門是真的拿運輸機的艙門來練習的。」

「嗯,不過大概因為你們是男的,或許會比我們的訓練強度來得高些吧!」奈妮聽完之後說。

「或許吧!反正當教官的不就是:永遠用吼的教育你、用踹的提醒你、做錯了鐵定炸死你,就算做對還是會用更嚴格的標準要求你。不是嗎?」蓋爾格這押韻的感想逗笑了在場的所有人。

「少尉,你說得太貼切了!」荷倫聽到這句話不由得笑了出來。

「這可以記起來當教官的行動準則了!」換到另一桌的娜姬卡也笑著轉過頭來說。

「好了啦!回到正題,所以說你們只有受戰鬥訓練囉!」奈妮雖然也被逗笑了,但是她還是克制住自己的情緒阻止其他依然狂笑的人。

「嗯,看來除非之後有機會到亨克爾堡去受完整的訓練,否則我大概是拿不到妳們的傘徽的。」

「也是啦!但是目前你只要會穿傘具並且敢從飛機上跳出來應該就差不多了吧!」

「或許吧!但是這也證明了我還是不如妳們啊!」

「別想太多啦!少尉,只要到時候你敢跳出去你就算是跟我們一樣了。不,或許比我們更行。」娜姬卡拍了拍蓋爾格的肩膀後說。

「是嗎?怎麼說?」

「別小看跳出去這個動作喔!不知道有多少人光是在跳高台就不敢跳下去呢!」

「沒錯沒錯!」其他的降下獵兵也點了點頭。

當然,對蓋爾格這個從來沒親自跳過傘的裝甲兵來說自然不知道第一次跳傘給人的心理壓力。但是從娜姬卡她們臉上的認真表情來看他大概也知道絕對不是像他在墨爾德那時見到那些第四、五營的降下獵兵跳出機門那樣,還有自己在停在地面上的運輸機艙門跳出去那樣這麼簡單的,所以他也頗認真的聽著她們的敘述。

「唉呀呀,變跳傘訓練的室內課啦!」艾奴希雅看到專心『聽講』的蓋格格不由得笑了出來,對於這景象感到有趣。


一月十六日 06:03 戴沃斯特芬空軍基地

轟磅!

巨大如同開砲聲的爆音從跑道頭傳到跑道尾,整個基地幾乎所有人都能聽的到這如同平地炸開一聲驚雷的巨響。

進行早晨例行跑步的德軍們也好奇的轉過頭去看發生什麼事情,連法蘭茲也不例外。但是很快地他們又先回到眼前的體能訓練。但這時法蘭茲將隊伍帶到了聲音來源處,看看發生什麼事。

到了練習場,大部分的德軍用好奇的眼光看著這把巨大的步槍,而這時奈妮也出現了。

「教官!」

她來到站在一旁的阿姆斯壯少校身後,拍拍他的肩膀,他才把耳塞拿下來回過頭望著奈妮。

「奈妮啊,有什麼事?」

「那個是什麼啊?」奈妮指著那把大槍問道。

「哦,那個是我們的13mm反戰車步槍……改裝後變成了長距離的重狙擊槍。海森堡上尉今天會教育狙擊隊的學員們要如何進行中程與超長程狙擊的技巧,所以他正在進行校準的工作……」

奈妮望向趴在地上的海森堡上尉,他拉動扳手球,讓還冒著煙的巨大彈殼飛出彈倉,接著拿出新的一發子彈裝進去,再拉一次槍機。

「為什麼會想到要使用反戰車步槍啊?後座力不是很大嗎?」奈妮問。

少校答道:「其實還好,槍本身跟腳架就能抵消大部份。最主要的理由是這玩意兒拿來打聯邦戰車已經很勉強啦,兵工署的某個王八蛋就想到要把這些東西廢物利用的方法……」

「廢物利用……用高裝藥的特點來當成長距離狙擊槍嗎?」法蘭茲想了一下之後問。

「沒錯,把耳朵摀住吧,這很響哦……」阿姆斯壯少校把耳塞裝回去,奈妮和周圍的德軍們也連忙舉起雙手遮住耳朵。

轟啪!

即使摀住了耳朵,震耳欲聾的聲音還是令人嚇了一跳;奈妮不禁想到這把巨型步槍開火時,恐怕會讓人誤以為是戰車的開砲聲。

子彈劃出一道光線飛往很遠很遠的地方,然後在視野邊緣的地平線上揚起一陣小小的灰塵。為了要方便教官與學員觀察彈道,因此都是使用曳光彈吧。

海森堡上尉打出這一發之後,一旁的教官群拍手加上吹口哨,而他則是滿意地摘下了耳塞,並且從阿姆斯壯少校手中接過望遠鏡。

「老弟,你還是一樣神準嘛,一點都看不出來已經退下來半年……」

「這是當然。」那位瘦削的狙擊教官自信地微笑。

目標是差不多一公里外的一顆空罐頭,而海森堡上尉的第二射就將這個於人頭大小相仿的目標轟個粉碎。

「借看一下。」法蘭茲借來望遠鏡觀察結果,看到結果後他不由得吹了聲口哨。

「看來以後我們這些戰車兵要少探出頭來了,我可不希望頭被轟到不見。」他故意用恐慌的語氣說。

「可不是。」阿姆斯壯少校輕鬆地說。

奈妮一邊讚嘆之際,更多的官兵湧了上來,圍觀著那把尺寸大得嚇人的步槍。接下來教官們從昨天傍晚降落的運輸機中搬出了更多箱的大玩具---火箭筒與模擬彈,各式各樣的輕火器,大量的空包彈藥。

而這些新玩具的抵達,也意味著三五二降下獵兵團的訓練,進入了當初執行獵狐作戰之前同樣的加快腳步特訓期。

就在這樣快節奏的囫圇吞棗式訓練下,所有人的精力似乎都要被榨乾到一滴也不剩,搞得上至老兵下至菜鳥每一個人的表情都已經死掉了一般的慘白。

以蓋爾格為首的德軍轉調成員在阿姆斯壯少校的親自訓練下,不少人都被狠操到動彈不得,但是有些人似乎已經開始習慣了這種高強度訓練,蓋爾格就是其中一個。

「好!休息十五分鐘!」阿姆斯壯少校看著手錶下達休息命令,而德軍們立刻坐倒在地,各自放下武器拿起水壺喝水。

「少尉,你怎麼感覺好像沒什麼事一樣……」文得羅夫下士看著坐著喝水的蓋爾格問,這也難怪,他看起來只像是消耗了一些體力而已,不像是剛剛才被狠操過一頓的樣子。

「哪有,我也快累翻了,只是我沒表現出來而已。」蓋爾格喝完水喘了口氣之後說。

「那你克制力挺不錯的。」文得羅夫看著他那除了冒出熱氣和汗水之外看不出多少疲態的臉之後說。

「少說話吧!我現在連話都不想說。」蓋爾格深呼吸一口氣,接著抬頭看著已經開始西沉的太陽。

「也是啦。」文得羅夫也跟著以相同的姿勢看著天空。接著隨著哨聲響起,他們又起身開始投入訓練。

在一整天的訓練之後,蓋爾格他們在下午五點從亨克爾堡教官群手中解放了,同時這也是奈妮那邊結束訓練的時間。回到軍官宿舍,接著淋浴和用完晚餐之後,蓋爾格主動向奈妮要求恢復授課,於是聯邦語課程再度開始了。

課程結束後,兩人決定先出去散個步呼吸點冷空氣讓大腦待機一下,順便協調討論之後蓋爾格他們回到F連時一些可能會發生的狀況。

「嗯?」談到一半的時候,奈妮似乎注意到了什麼。

「怎麼了?」

「蓋爾格,你看。」奈妮指著操場,那邊有個像是在跑步的人影,而蓋爾格也注意到了那個人影。

「這麼晚了還有人在自我訓練啊。」蓋爾格看著那個跑步的小小人影說。

「就某方面來說你不也算是在訓練嗎?只是是智能方向。」

「也是啦……」

兩人看著那個身影,她有著與奈妮相近的矮小身材,遠遠望去會誤以為是中學生的瘦小體型,穿著未加掛裝備的獵兵罩衫,頭上戴著有護耳的防寒帽,一邊吐出白色的霧氣一邊跑著。

她跑完這圈操場來到兩人面前時,看到有人在旁邊看,似乎也很驚訝地停下腳步,往他們走來。

這個女孩有著茶褐色的短髮,稍微往內捲的兩鬢遮住了耳朵與臉緣;奈妮忽然想起來她就是那個在新兵報到日第一個抽選乒乓球的新人,但除此之外卻對於這個人的名字一點印象都沒有。

褐髮女孩注意到是連長妮貝龍根中尉還有另一個男軍官之後,連忙舉手敬禮,喊道:「兩位長官好!」

「晚安,二兵。」奈妮也依軍規回禮。

「呃……那個,請問有事嗎?」她有些怯生生地發問。

「沒什麼,我只是對於這麼晚了還有人在運動感到訝異而已。每天晚上都會嗎?」

「是的,吃完晚餐後休息一下就會來跑。因為我以前是女子中學田徑校隊的成員,所以就養成習慣了。」

聽到了褐髮女孩的回答之後,奈妮有些驚訝的揚起了眉毛:「喔?看不出來呢。」

「中尉不也是一樣嗎……啊!」

似乎是沒經過大腦思考過就直接脫口而出了,兩人聽了同時噗喫一笑。看樣子是個個性率直的人。對方連忙低頭道歉:「對不起,我並沒有那個意思……」

「不會啦,小個頭這件事其實也挺不壞的。至少我們吃子彈的機率比其他人低嘛,妳說是吧?」

「嘿嘿嘿。」見到上級並沒有要追究自己失言的樣子,褐髮女孩也摸著自己的頭傻笑幾聲。

「這樣好像在說我會比妳們兩個早吃子彈的樣子。」蓋爾格這時冒出這句話,也逗笑了另外兩人。

「妳叫什麼名字,二兵?」

「啊,我叫伍爾麗希.梅爾庫。叫我烏希就可以了。」

雖然原本有想過要跟她握手或是表達一些親暱的動作,但奈妮還是暫時忍住了。她僅僅中規中矩地拍拍伍爾麗希的肩膀笑著說:「烏希,注意自己的身體,別練到受傷或生病囉。」

「是啊!把身體操到出問題可不是好事啊!更何況我們可不想到時候有人掛著病號上飛機喔!」蓋爾格似乎沒想這麼多,只是隔著帽子摸了摸她的頭,看來他不是打算趁這時候開始攏絡人心,就是有可能打算跟奈妮弄成黑白組合,不過最有可能的還是只是單純的想摸頭誇獎而已吧!

「謝謝兩位長官關心,不過我現在肚子有點餓,一時之間睡不著,想說跑到睏一點再去睡……」

兩人聽後愣了一下,然後同時摀著嘴巴強忍著笑意。

「我說啊,烏希妳還真是不怕生呢。來我房間吧,我弄杯熱可可給妳。」奈妮想了一下之後提議。

烏希立刻歡呼一聲跳起來,就像小孩子似的單純,這動作又把蓋爾格逗笑了。奈妮一邊與這位新兵聊天,一邊走回宿舍途中,忽然發現人與人真是會在奇妙的地方結緣。

就如同那時在墨爾德一樣……她的思緒開始飄走時又被烏希充滿活力的聲音給拉了回來:「長官?妳有在聽嗎?」

「嗯?有啊。」奈妮連忙回過神來。

就跟那個菲雅.克盧索與弗拉.瑞斯伯一樣,還有身旁的蓋爾格。人總是在不可思議的地方與不可思議的人結緣。奈妮的嘴角不禁為此浮現出一抹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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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DSF CO 十六夜咲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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