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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章主題 : Re: [同人小說]東方笑學園系列
文章發表於 : 2014年 1月 24日, 0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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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冊時間: 2008年 4月 26日, 21:37
文章: 59
來自: 遙遠天際邊的一顆癡漢星球
「淺羽學長——請您跟我交往!」

「————哈啊?」

哈啊?

思考跟嘴巴難得一致同調地作出完全沒有分別的感想,灰髮少年眨了眨那不太起眼的碧綠色瞳孔,看著眼前的女孩。

女孩跟自己有著顏色近似,卻更為漂亮的白銀色俏麗短髮;而在少女身上的那件跟自身來源相同的學校制服,也是證實著彼此的關係並不陌生。

雖然身高並沒有到達跟自己那比同齡人稍稍高了那麼一點的程度,可是卻更讓那整體散發著青春少女獨有魅力的嬌小神態更加得以表露出來。

女孩的名字叫作犬走椛,跟他……淺羽硫的關係算是學長學妹的程度。

但是這都好像跟剛剛那句話完全沒能夠直結啊!?

他怎麼覺得在這之前的記憶都被爆破掉似的消失不見了!?

(這是替身攻擊嗎?替身對吧?這裡其實是柱王町對吧!)

毫無預兆,完全沒有預想,零預警的急襲讓硫在維持著平靜自然的表情同時,頭殼底下的腦細胞跟思考域都混亂起來。

(不不不這時候該要冷冷冷冷冷冷冷靜下來。)

表情勉力維持著一副跟平常表現截然不同的深思樣子,灰髮少年急速地壓榨著腦子餘下的理性跟常識力整理現在的情況。

現在的時間是下午四時四十四分,一個明明是已經學生們放課玩樂的自由時間,卻仍然會讓灰髮少年無意識地感到早晚會被ファンサービス的恐怖時段。

當下的地點是笑學園,不對,幻想町的大幻想學園高中部校區的某個人煙稀少的位置,就穿了他自己都對身處的這個小叢林似的地方一丁點記憶都沒有……這真的是他知道的高中部範圍嗎?

此刻的人物只有兩個,一個是到現在這瞬間仍然沒能夠掌握情況事態的自己,以及不知道因為甚麼鬼原因臉頰潮紅一片讓人覺得很會誘惑男學生犯錯的小犬走學妹。

(克里姆王還是皇后殺手啊這展開?時間地點人物因果沒一樣對稱合理啊!?)

要不是被椛那雙平常根本沒有看過,專注得有些過度熾熱的視線給盯住的話,硫肯定自己現在的反應一定是抱頭紀叫大聲WRYYYYYYYY下去沒誤。

(不可能,沒原因,不合理——告白甚麼的明明是那群死帥人才應該遇上的事,到底是甚麼情況才會燒到我這邊啦!?)

換了是看到立德等人被告白的話,硫早就在角落大爆笑到腹痛為止,才不會好像現在那樣亂七八糟。

事實上,硫的理性思考雖然還在行進狀態,可是維持著集中力跟專注心的常識力已經超出了極限。

(啊說到亂七八糟的話,最近那甚麼氣爆事件好像也弄出一堆事故了哪——)

稍一分神,硫的思緒馬上跳點鍵接到跟眼前場景毫無關連性可言的霞見市工作爆炸意外。

——霞見市第二女子高級中學氣爆事件,新聞簡稱〝霞見第二女子氣爆案〞。

——那個事件,是以霞見市第二女子高級中學周遭一公里範圍內,設有天然氣管線的房屋階段式的事件。

——事件的發生時間是七月十七日凌晨三點左右,為此受災範圍跟損失絕大,起因不明。

——雖然人員傷亡是零,但是霞見第二女子高級中學校舍完全被炸爛,周圍的商區大樓也慘遭波及。

——除此之外,霞見市內的某座神社更被接下來延燒的大火燒毀。

「說起來那個大火葬真的是很恐怖的意…………啊。」

糟糕說出口來了。

硫這才驚覺自己的集中力早就衰弱到連不小心把剛剛想起的新聞說出口來這種蠢事都無法阻止的程度。






「……啊,咦?」

接下來到底是怎樣踏出校門的,硫一點記憶都沒有。

他只是隱約記得椛好像說了甚麼『不會輸』還是別的東西之後就小跑步離開了,其他的場景他根本一點印象都沒有。

果然是在作夢嗎?不對,應該說這不是作夢的話他就真的是在作夢了。

那到底是作夢還是沒在作夢?他也說不出來。

「——哈啊……」

硫無意識的摸了摸臉頰。

那是被椛『奇襲』了一下的位置。

才剛告白完就敢動嘴吻了,這甚麼小狗啊根本是大野狼了吧!

「……渾帳。」

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些甚麼鬼東西,灰髮少年有點無奈也有點苦惱的搔起後腦,本來尚算整齊的髮型重新散亂起來。

跟立德萊特那兩個絕命大帥人不同,這種鳥情況他可從來沒遇過根本不知道怎樣拆解對應啊渾帳!

「淺……淺羽!你……你你你……」

這時,一道滿是顫抖的聲音跟渾身顫抖的身影,剛好豎立在阿硫面前。

「…………」

沉默了三秒以上的灰髮少年臉上除了數分疑問之外,也有數分不解。

「苗木……對、吧?」對眼前這個基本上交情只在五句話不到,陌生以上熟悉未到的同窗,硫不解地問道,「有甚麼事嗎?」

「你!你!你這個畜生!人生勝利者!居然被國中學妹中最棒最可愛最聽話最乖巧的超級美少女犬走椛學妹告白外加羞澀親臉頰!果然跟B班C班的帥哥在一起久了就會變成現充的傳聞是真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沒等阿硫說完,被稱為苗木的同學慘烈的放聲大叫。

「——」

硫的思考再度停機三秒,只是這次他的身體卻是很聽話地沒有配合著停下來當機。

被看到了?被看到多少了?被看到跟誰了?不重要。

不管原因為何,以他對於劍道部或是其他運動系學部的人的認識來說,下一秒肯定是毫無理據可言的慘殺時間。

所以灰髮少年踏起腳步。

「再見。」

——然後,瞬間加速飛奔逃離現場。

「為了無愛之人的共產主義!你以為你逃得掉嗎?我等大幻想聯合FFF教團!早就以手機通告全校駐留成員!定要將你這現充渾蛋窮鬼徹底轟殺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苗木同學,壞掉模式。對這傢伙來說,阿硫必須死已經成為動詞而不是名詞了,為了這個戀愛共產黨的大義與愛,將對最好下手的死窮鬼施予制裁。

「誰會鳥你啊這個超高校級的腦殘!」

也懶得理會對方根本無視了身處位置的重點,硫一踏出校門已經跳上自家的腳踏車給它猛踩。

這種時候誰會有心吐槽啊!烙跑啦!

「不能原諒!」

「愛的布爾喬亞!」

「需要再教育!知曉我等無愛之人的悲哀!」

「「「我等就是!血色三連星!天譴之人!覺悟吧!」」」

似乎是馬上組起隊來一樣的,身穿著橄欖球、足球、空手道制服的三位男性,如同經典的某三位敵人同時出場的方式,出現在阿硫的面前。

「噴射氣流‧擒拿!」

很擺明的就是抄襲外加魔改造一樣的招名,隨著似曾相似的動作一起衝了過去,面對那經典的絕招如果沒有新人類的能力的話,就糟糕到極點了!

「所以誰跟你三連星了啊再講你們是怎樣從校門外面待機的啊渾帳明明就是運動系的給我死回學校內跑操場練體力啦!」

硬扭車首作出假動作,硫的腳踏車前輪已是毫不留情地輾在那大塊頭又礙事的橄欖球員身上——反正那東西又重又硬撞個一下死不了人啦——然後灰髮少年馬上給它全力旋身擺動肢體。

這種時候不來認真的話別說事後被抓著毒打,接下來黃金時段有便宜貨都撈不了啦!

「給我——滾回去當MOB啊!」

混亂模式外加小市民心態全開的硫硬是連人帶車起跳,從上方突破了三人的攻勢——

「甚麼……痛!」

「把柯迪加(代號)當成踏腳石……噗啊!?」

——常識地思考的話,腳踏車根本沒辦法飛過三個人對吧?

所以控制著腳踏車的硫很那個地在三人身上輾過,有點慌亂卻是意外迅捷地突破了沒來由的阻攔。

而似乎被灰髮少年這一手唬人有餘殺人不足的奇技給嚇到,在那之後硫也沒有遇上任何跑出來阻礙他回家的傢伙,一路順風飆到商店街去。

「…………啊。」

反常地沉默著推著腳踏車漫不經心地慢步,硫這才發現自己已經快要走過肉店了。

「唔……」

有點散漫地打量完特價品之後,灰髮少年才拿起兩份豬腹肉,然後放下……然後三番四次在拿起跟放下之間來回不定。

該怎麼選擇?不,其實不太需要選擇,因為回答已經有諳了。那麼該如何回絕?不,應該說拒絕真的好嗎?

整頓不了腦海中的思緒,灰髮少年的手只是很機械地動作著。

「喂,少年,今天怎麼買那麼多?」

「……咦……啊。」

聞言,硫有點呆然地看著手上的雞腿肉,然後驚覺——他的菜籃在甚麼時候放到那麼滿的?

明明已經有所決定了怎麼自己還是分神到這地步?硫有點理解不了自己的情況。

搖了搖頭,還是稍稍多買了點雞腿肉的灰髮少年再挑了點蘿蔔跟青椒之類的本日特賣貨之後就漫步回家。

(……啊,那是……)

在途中,硫遇到了平常因為需要參加劍道部集訓,在時間點上難以遇上的兩個人。

或者說,是瞄到了那道讓他記住過的微亮金色。

——那是讓人感受到『秋天』那陣陣使身心自然舒暢的溫涼氣息,如同披上紅葉似的兩名少女。

——不管是掛著楓葉似的頭飾,或是戴著那鑲有葡萄狀小珠的朱紅色軟帽,少女們那相似的容顏跟黃金色短髮,在夕陽下亦是同樣奪目。

(掌櫃姐姐跟廚帥妹妹嗎。)

秋静葉,秋穣子,在灰髮少年腦中被統一記憶成合稱『秋氏姐妹』的兩個人。

比較年長的静葉,身為妹妹的穣子,是他以前在某所居酒屋當雜工時認識的同夥兼上司。

她們除了是居酒屋店主的兩名千金,也是同校的同窗……礙於班別不同,向來不怎麼理會空等人以外的校園情報的他,也是在那時候才真正認識那兩個人。

搔搔臉,硫也沒特別上前跟兩人打招呼,轉身離開。

因為他剛好想起了某些不太好的事情。

(說起來那時候也是弄得漫麻煩的哪,早知道就別用揍的了……唉,失策。)

硫嘆了口氣。

他在那所居酒屋的打工時間連一年都沒有完結就被強制自願『請辭』了。

原因是『揍客人』。

那個時候,他好死不死的遇上了耍帥硬灌一整瓶熊殺級烈酒的白爛客人,還好死不死的看到那個醉客想要對別人毛手毛腳。

抱著某種原因——事後回想硫才記得是因為那個醉客的臉嘴太難看——他直接把人給『送』到店外面撥水外加腹擊,才讓那個猛烈掙扎想要撲向甚麼人似的傢伙給『睡死』掉。

當然,看到那麼暴力的不良員工,謠言甚麼的根本逃不掉。

在理解老闆立場的情況下,知道自己被背著說了多少壞話的硫二話不說就辭職順帶在那邊消失,沒事都不會走過去。

當然,作為理解者的老闆並沒有出言責怪他還怎樣,可是灰髮少年仍然選擇了請辭。

而他跟那對掌櫃姐妹也沒特別聯絡了——本來班級也不一樣,少了個接點之後連聊天都沒機會了,更別說他那時候要找兼職接替居酒屋的收入,根本沒那個心情時間跟精力。

雖然這樣說,可是他不時會透過立德這中間人接收到秋姊妹的救濟便當。

(……總算是還清了吧,也許。)

想到最近已經沒再看到便當盒的硫嘆了口氣……或者該說鬆了口氣。

硫多少猜到那個東西除了是想要接收試食評價之外,也是種歉意的表現——而他向來也不擅長面對或是拆解來自他人的這種感情表達。

對灰髮少年來說,事情已經成為事實的話,道歉感恩甚麼的其實沒必要;可是要他開口回絕的話,想必不要看到那對姐姐變臉,那個煩死的現充帥立德已經把他摔到爆炸了吧?

所以,對於這種自然消解的情況,他多少也有點感激跟安心。

(……仔細想想那還是領完那份根本沒吃到的花紅之後的一天……可惡……)

想到那份被不知名人士踩到變成肉醬的高級品,硫便是一肚子怒氣跟怨念。

再認真地回想了一下,硫才發現自從那天他一腳連直排輪鞋也蹴爛之後,惡運可是延續了一整個星期之長。

——這是來自食物的咀咒嗎?

(……今天串燒一下好了。)

思考跳針錯亂一整個沒條理的硫推著腳踏車踏入家門。

抱著仍然混亂的思緒,灰髮少年久違地啃了頓比平常較為豐富的晚餐——雖然說是大魚大肉也只是蘿蔔煮豬肉片跟鹽烤雞肉串之類的小貨色,可是用以定驚(?)的話也很足夠了。

「…………哈啊。」

把餘下的料理塞進冰箱,將剩飯隨便捏成沒甚麼料的簡單飯團備用,灰髮少年洗著碗盤兩眼失神。

「……理解不能啊。」

沒有理據,沒有動機,沒有立場,甚至沒有衝動激動。

除了感到腦子一頭霧水跟無奈混亂之外,整頓不出東西的灰髮少年決定放棄對這有理說不清的問題作出過度深入的思考。

最少也得花時間去想啊。

「……寫點暑期作業好了。」

灰髮少年沒來由的想到了學校殘留的強敵,又被稱為暑期作業的東西。

反正終需處理,倒不如趁現在沒心情弄其他事的時候早早解決掉就是。

嘆了口氣,硫決定把那些見鬼的東西用來消耗心神打發時間……以及過腦子先不去苦思沒有回答的東西。

放下洗到一半的盤子,硫就這樣開始溫習起來——想當然的,接下來驚覺碗都沒洗好又跑回去重新洗一遍甚麼的已經是想定內的發展。

抱著亂七八糟的思考,硫這亂七八糟的一天就在問題未能解答的這情況底下,劃下了句點。





隔天的情況如他所料。

一踏足學校範圍就是被猛攻群毆的時間,而且是毫不留情的那種殺法,根本不允許他有喘息機會。

——明明只有學部集訓怎麼一群人都在往死裡打啊!?

這是硫第三十七次被竹刀痛揍時的感想,特別是某個學妹對他投視的眼神更是讓這個心理狀態差到不行的他難以招架。

加上這段時間立德跟天馬剛好也不在學校,讓他更是難過。

要不是萊特偶爾總能抽空稍為支援下的話,他應該早就橫屍操場了吧?或者該說幸好這時候學校的人少到不行,他就算要逃唬也還有空間跟機會。

明明都已經是集訓的最後一天了怎麼還搞這種飛機啊?

已是沒有那個腦力思考,一整個死魚眼的灰髮少年只能硬撐到集訓結束。

好不容易——特別是應付來自女生們的奇妙眼神更不容易——硫總算撐到他期待已久的時間。

雖然之後還需要到商店街打工,可是情況應該會比這裡好吧?灰髮少年心想。

只是,阿硫想得實在是太美了。

「窮小子!犬走家的小妹是不是跟你告白啦?」

「唉呀呀!小椛終於鼓起勇氣了呢!不過秋家的那對姊妹不就糟糕了嗎?現在都還沒有進度可言呢。」

左一句、右一句,婆婆媽媽跟老闆們的話語聽得讓阿硫頭很痛、非常痛、超級痛,簡直就是瞭然在心的告訴著他早就等這一幕很久的模樣。

(——無視,無視!)

完全理解不到為甚麼秋姐妹會出現在這話題內的硫只能苦笑以對。

要是他有立德或是萊特一半的帥人力的話說不定現在就能用很華麗的台詞把場面給控制住了吧?可是可惜他不是帥人。

生平首次遇到這種別人可能很羨慕但是對他而言某程度上離奇到不行的鳥情況,硫實在沒有找到合適的對應跟處理法。

「說起來窮小子你不是跟秋家姐妹很親密嗎?打工的時候?」

「不不不大家同齡比較好混而已!」

——這類。

「犬走家的小椛可是好孩子喔!不要趁機把人吃掉喔!」

「不不不不不吃掉甚麼的我才高中生而已好嗎!」

——或是這類。

路過買菜的婆婆媽媽也好,拿著香菇路過的人妻大姨也好,甚至是那邊喝茶的阿婆(啥?)也好,硫每看到一人就必需要對應一次。

這甚麼巫術?

「為甚麼會變成這樣啦…………」

硫,抱頭按額。

他根本不懂為甚麼才只是那麼一天就整個地方都知道他被告白了啊!

他更加不懂的是為甚麼會被告白了啊!明明就那麼的陌生不是嗎!

但說到底,阿硫始終沒有察覺到自己的錯在哪裡就是了,戀愛就是這樣,只是靈光一閃的瞬間就會發生這種感情,當然這跟阿硫腦子中所認定的戀愛過程是不一樣的。

阿硫很無力地走進了今天要打工的地方,羅露麵包屋。

羅露麵包店的老闆堂本羅嚴,是個看起來有點兇惡卻愛玩家用主機的中年光頭大叔。

「老闆午安。」簡單的打了聲招呼,硫快手快腳溜到店內換上了打工模式的圍裙。

雖然他其實總覺得這粉紅色的東西有點微妙地不好看,可是身為打工者的他可不敢吐槽抱怨。

——更別說從踏入商店街開始就一直被離奇地快速傳播的消息集中砲擊了,硫可沒那個蠢思考主動自滅。

「窮小子,你要小心點。」

意外的沒有回應阿硫的午安,老闆則是說出了危險的台詞。

「…………咦?」

拿著托盤的手停下,走向櫃子的腳僵住。

一身粉紅的灰髮少年不自然地轉過頭來,展見著泛起鐵青色的表情。

「老木頭八成會找你回去居酒屋了,自己多注意點啊。」

羅嚴口中的老木頭是指秋家姊妹的父親秋 森人,某方面來說是這家商店街之中最陰險的一個老闆,這個傢伙陰險的地方不在於生意或是對待下屬,而是其他的方面。

那就是作媒,而且是替女兒作媒,這可是婆婆媽媽們之間聊天之中公認的秘密。

「不那沒有可能吧,毆打客人的無良員工甚麼的怎樣都不能再出現在那邊了啦。」

理所當然的不知道自己過往的老闆居然有某種不可告人的惡趣味,硫的表情儼然整個微妙。

他可沒那麼蠢會對那種沒來自的猜測投以信任……可是仔細想想現在商店街的傳言流言都在拿他開刀,說不定燒到居酒屋了吧?

「說老實的,我現在也沒打算回去就是。」

灰髮少年搔搔臉。

就算自己想去別人也想重新聘請自己,也得考慮時間帶——他可只是學生哪。

──什麼都不知道真好呢……

由於阿硫是自己退職的,所以不知道森人老闆只是扳個臉說多注意點,實際上是爽在心頭的發現到有女婿自己闖入,準備要培養這樣,就算阿硫離開也還是虎視眈眈地讓女兒們想辦法靠近這傢伙。

宛如森林裡的毒蛇,森人可是非常有耐性的。

「我說啊……窮小子,只是扁個客人而已。你以為我們有在乎過這種事情嗎?」

由於海人這傢伙也很渾蛋,所以每家老闆最好是沒打過客人,那根本不可能,再說那個客人是外地來想找麻煩的,被痛扁一頓之後出去下場也會很慘。

當然阿硫這點可是完全不清楚就是了。

「啥鬼?客人耶?」

畢竟只是個學生,沒那個知識跟能力掌握實際狀況的硫眨了眨眼表示不理能。

這群怪咖到底把待客之道扔到哪個垃圾堆了?

「我也揍過好不好?」

想起那時候把找死的傢伙一發轟出店外,羅嚴的表情整個就是爽。

「有那種事嗎……?」

完全沒相關印象的硫一臉懷疑的盯著老闆的光頭,「你可不要把幻想混進現實喔你。被幻想殺我可不管喔。」

雖然這不到他來吐槽可是這很值得吐槽啊!不對,對老闆吐槽下一秒他怎樣死都不知道所以連吐都不能吐啊!不對他怎麼結果也還是吐下去了啊!

「不過不管怎樣,回不回去甚麼的也沒能現在就決定啦。」硫搔搔後腦,「真發生那種事再考慮好了,總而言之謝謝關心啊堂本老闆。」

羅嚴到現時為止也沒有挑起某個話題讓灰髮少年稍稍的安心了一下。

就這樣,開始工作起來的阿硫非常愉快的享受著工作的過程,這裡就是他的避風港、他的桃花源。

(嗯呼呼工作真好勞動超快樂的說!)

完全陷入打工模式的硫現在腦子中只有拼命處理工作的念頭,倒是暫時把某個犬走學妹帶來的三千煩惱給吹跑了。

——雖然一個粉紅色的灰頭小鬼在店內走動的場景實在教人按額搖頭。

就算婆婆媽媽們在他面前用著奇妙的眼神盯著他,但進入了工作模式中的阿硫已經可以充分地做到充耳不聞的地步,可以說是無視模式究極全開,這傢伙開掛!

羅露麵包店的打工時間只有四個小時,也就是到下午四點而已,最忙的時間是下午一點的準備跟三點的出爐,之後就可以結束了。

由於麵包手藝好也好吃,所以時薪也高達了1000圓日幣,而且對阿硫來說最讚的就是能夠拿瑕疵的B級品回家(雖然數量極少),這才是讓阿硫在這邊工作最感到愉快的地方。

「謝謝老闆,今天也辛苦您了!」

換下工作用的圍裙,對羅嚴鞠躬示禮的硫抬首眨眼,已經回復平常那副死學生模式。

對他來說,這樣子集中在打工上面也是種減壓跟處理煩惱的方法……更重要的是在這裡打工又能收錢又有吃的可以拿,一整個讚啦!

「嘻,嘻嘻……」

灰髮少年沒來由的傻笑起來。

一想到放在後面架子那些賣不出去的瑕疵品,他就忍不住了。

「小子,我問你。」

老闆大人這時候才怪裡怪氣的準備說話,正確來說因為平日生意就非常好,到下午出爐後的一小時內料就全沒了,所以現在的羅嚴已經進入了休閒模式。

「你想挑哪一個啊?」

「啊唔……也對呢……」硫想了想,「那個甜甜圈雖然歪歪的可是看起來味道很不錯……」

「不不不不不,我指的不是哪個啦。」羅嚴難得露出了猥褻的目光,用著很微妙的口氣爆出了台詞。

「我是說犬走妹妹跟秋姊妹,還有虹川家的三姊妹之中,你到底要選哪一個啦。」

「——」

灰髮少年的表情不變。

不對,灰髮少年的表情不是不變,而是整個凍結起來了。

也不對,灰髮少年的表情不單是凍結起來,而是蒼青赤混起來,整個三合模式一樣。

「——嗄?」

過了數秒,硫才很勉力地吐出了半聲不成回應的怪叫。

「啥嗄?我的問題就很簡單啊!」

羅嚴挑起眉頭來,很開心的就繼續說著。

「我是說犬走妹妹跟秋姊妹還有虹川家的三姊妹之中,你到底要選哪一個啦?」

犬走家的小妹乖巧、秋家的姐姐溫文、妹妹柔軟(還有巨乳)、虹川家的大姊認真負責、二姊甜美、小妹可愛,怎麼說都是非常棒的老婆候選人呢,老闆心念一動,想到了一個日後發生的可能性。

「不會吧?小子!你打算開後宮全吃掉嗎?」

「白癡啊你我才不是那個自走插旗王神澤或是現充帥魔人立德好嗎!這種事明明就你們沒事耍蠢造謠好不好!」

完全出於本能直接砲回去的硫也已經沒那個心思理會在吐槽的對象是誰,直截了當的嗆回去。

「你提的六個人有三個我基本上沒見面過連名字都不怎麼記得,有兩個人原則上只是我以前夜班打工的上司同夥外加同學關係,到底是打哪來的可能性跟動機原因會在這種不知所謂的時點上跑到這沒理據的鳥問題上面當選擇肢啦!」

面對阿硫的猛然砲火回擊,老闆愣了一下,他是看過這傢伙的嘴砲沒錯(實際上還常常看到),不過裡面的內容物倒是有點微妙的地方。

羅嚴很快就察覺到了是啥。

「不會吧?虹川家的三個小姑娘現在都還沒主動出現哦?可是她們說是你很英雄的救了她們啊。」

由於海人這傢伙也敢嘴砲(特別是火大的時候),所以羅嚴知道這傢伙才不會動手打人,但不明所以的狀況還是讓這傢伙滿肚子問號。

「老闆你在說甚麼蠢話,她們的事我只在某個死現充口中聽過那麼一兩次耶。人氣樂隊的三姐妹甚麼的。」

硫對於那三個人的印象,除了不知在哪裡聽來的『騷靈』二字之外,就只有那個念起來有點順耳,叫作『虹川』的姓氏。

除此之外硫對她們真的是一無所知——他甚至敢自信地說自己根本沒能記住那三姐妹長甚麼樣子。

「更別說我這鳥樣怎樣看都不是那種會追星或是看樂隊演奏的人吧?救人甚麼的一定是認錯人啦……就不要讓我發現是某個冷帥還是執事帥還是矮笨帥冒認本大爺的名字在那邊亂搞……」

硫聳聳肩表示無奈。

自己才不是甚麼英雄——他比誰都要來得清楚呢。

「可你不是在那個時候救了露娜莎了嗎?她還是靠壞掉的端爐燒才找霞見市那間居酒屋之後,才知道你是誰的耶。」

老闆說出了某個日期,某個食物,這才讓阿硫想起了某個事件。

「……………………啊。」

深夜,高級端爐燒,送入墓地(咦?)的直排輪鞋。

被那麼一提,灰髮少年才從記憶中把某個不幸事件翻挖出來,然後回想。

「……你不那麼提起來我根本沒想起她們的樣子好嗎……說起來仔細想想當時還真的有第三者啊……」

硫無奈的揉著額頭嘆氣,「而且那跟這有個屁關係啊,雙方連一次正常的對話都沒有好嗎……」

也許對他人來說,自己的行為可能是英雄,可是對硫來說那只是他日常的一頁。

在這種連交流的機會都沒有的情況底下,別說要他考慮那三姐妹了,就是叫他記著別人的長相跟嗓音都比登天還難啊!

「你們成年人就那麼喜歡把毫無關係的東西串連起來以為很有關係是吧……」

搖頭嘆氣,灰髮少年的表情一整個就是不相信。

英雄救美?他這個人稱死窮鬼大王的淺羽阿硫?沒可能啦!

「不管怎樣那三個我根本認識不深的現階段而言絕對是論外,選甚麼的選啊真是……」

灰髮少年忍著翻白眼的衝動,「老闆也別在耍蠢跟賣弄幻想了,薪水跟甜甜圈拿來。」

面對阿硫的毫無根據理論,羅嚴挑了挑眉頭,神色有點個不爽。

或許對於阿硫來說那只是個微不足道的事情,但對於露娜莎來說卻是個悸動的瞬間,對於女孩子來說沒有什麼比阿硫這種反應更傷人的了,況且露娜莎在這個幻想町的婆婆媽媽眼中,可是個認真又和善,卻絕對不會輕易動心的女孩子呢。

這讓老闆非常地想惡搞這傢伙,所以羅嚴包了包甜甜圈之後,便把裝著野口英世的牛皮紙袋給拆了開來,抽出了阿硫等好久的日薪四千元大鈔。

之所以不惡搞食物,那是因為惡搞食物的話這傢伙不僅會發飆,連小空也不會放過羅嚴就是了。

他還不想成為全鎮公敵。

「——也許對她們來說那件事很重要,可是啊……」

沒來由的,揉著額角表情無奈的灰髮少年苦惱地補上了一句。

「這可不是甚麼浪漫愛情片,人跟人的相處需要時間跟機會啊……你總不能叫我現在跑去找人說些甚麼吧這根本不合理啊……」

聽到硫的說法,老闆嘆了口氣。

雖然不是毫無道理,可是這小傢伙明明不是笨蛋甚至挺聰明,腦子卻好像總是缺了點東西似的,事情總是能連接到奇怪的地方去。

仔細想想,要這個與其說是不頭不如叫作鐵塊的小鬼去考慮女孩子的纖細心理,其實也沒可能吧?

「算了,跟你這豬頭小子說下去只是換我頭痛。」老闆把右手的袋子遞了過去,「來,今天的份。」

然而,灰髮少年卻沒有接過錢袋。

他的視線放在袋子外露的一角……露出了寫著『G』字的白紙上面。

「喂這是甚麼鬼。」

「甚麼嘛,你連這是甚麼都不知道嗎?基魯耶?太空戰士耶?」

「太空你個頭啦把左手那份拿來,我要的是日圓啊日圓。小心我就在那邊超武神究霸斬你。」

聽到硫不滿的聲調,羅嚴忍不住笑了出來。

這小鬼現在的嘴臉才比較像個小鬼嘛。

看到灰髮少年的反應,他也忍不住起了玩鬧之心——反正玩玩小鬼沒人會跑來天罰他的,沒問題的啦!

「這其實是你的幻想而已,現實中大家都在用基魯喔!」

「廢話少來,我才懶得論破你這屁話不如的扯謊,快點支我薪水!」

「嘿嘿,我可是你親愛的老闆哪。你想想,這張老臉有對你們說過任何謊言嗎?」

「少作這種恐怖的笑臉了好嗎,我這兼職的都被嚇到天元突破了。更別說上次你給我帶回家那個麵包整個只有麵包皮啊甚麼沒騙人啦渾帳!」

一老一少就在那邊開始作著毫無意義的打屁。

在這種不見得有意義的蠢話底下,本來有點不安穩的氣氛也在兩人嘻笑聲底下慢慢的消散了。

身為老闆的羅嚴並沒有打算利用自己立場迫硫當下表態;如他自己所說的一樣,這些情愛事除了需要剎那的勇氣,也需要點時間進行磨合跟醞釀,第三者催太趕也是不成好事。

羅嚴這邊當然是樂得拿這平常機警得很的小鬼頭開玩笑,硫也是有意打蛇隨棍上讓氣氛軟化。

畢竟以自己的脾氣鬧太硬的話只會讓彼此不和,倒不如順著老闆意思低能耍蠢一下吧……反正這樣子也是種消壓煩惱的方法。

可是薪水變成紙片是另一回事。

「仔細想想啊,這裡可是4000基魯啊4000,足夠你打爆賽菲螺絲三次有找了。」

「屁啊裝備道具加一加都沒可能只用4000了更別說那見鬼的八刀一閃好痛啊。」

「壓等大法可是重點啊小鬼,才那麼一根正宗老闆我可沒輸過。」

「啊是是……是說那麼長的正宗到底是怎樣揮那麼快的啊,常識地思考的話這根本開金啊,開金!」

「哼,老闆我可是把他揍到連BLASTER化都辦不到喔。」

「你以為森川智之就一定會變成鐵假面嗎你!?」

離題萬丈的廢話持續了半小時之久。

從太空戰士聊到鐵假面,再由假面騎士飛躍到SASUKE,繞過大搜查線跟彈丸論破到達逆轉裁判的一老一少最後的話題是最近熱烈進擊的某巨人。

「立體機動裝備超帥的這不允許異議。」

「老闆我啊,小時候可是想當開巨大蘿蔔守護地球的螺旋王啊……」

「先拿個鑽再……不對!」灰髮少年忽然吐槽起來,「說那麼久你到底肯給我薪水沒有!」

「嘖。」

「嘖個屁啦付錢啊未來光頭!」

看著羅嚴露骨地露出了一副不情願的表情,硫馬上狠狠的抱怨起來。

差點就被陰到了啊,這光頭也太惡質了吧!

羅嚴很不甘不願地拿出了四張野口英世,雖然還想繼續惡搞下去但也只能到這為止了。他拿回了裝著惡搞白紙的薪水袋,重新將4000圓大鈔放了回去交給阿硫。

「四張野口醫生大人,記得要去治療梅毒啊你。」

某種意味上很重口的惡言惡語了這話。

「啥?我治你的梅毒?開甚麼玩笑我又不是醫生治你作甚麼。」

抓那一字空隙反擊的硫順道在架子上把那些賣不出去的殘次品打包起來,轉身推開店門。

「那我先走了囉,老闆。」

「啊啊,小子!記得一件事情。」

羅嚴挑起眉頭,嚴肅的說著。

「?」

「男女的思考有別,你的認定並不能代表別人的認定─就只是如此而已。」

老闆帥氣的甩了甩手拉開紙門,能看到放置在桌上的PS2跟電視銀幕正在運行著。

太空戰士11,掛網待機中。

硫的腳步頓了一下。

「——那種事情你以為我不知道啊。」

沒有回頭,似是不打算讓對方看到自己表情變化的灰髮少年仍然在離去之前作出了一句回話。

他當然知道對女孩子來說主動告白到底代表了甚麼東西。

他當然自己在那一剎那開始自己就肩負著無比沉重的東西。

(所以這才叫人苦惱啊老闆……)

——店門關上的沉鈍響聲,剛好把硫那無音的一聲輕嘆蓋過。

「……唔……回家前隨便走走好了。」拿著薪水跟甜甜圈,左看右望的硫想了想之後決定把回家的時間點拖到後面,「散個心。」

走在路上的阿硫雖然散心著,但實際上心情還是很低落。

再怎麼說呢,不在預料之中的壓力可是很可怕的事物。

對於阿硫來說,他的人生似乎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強迫加速起來,這讓他非常非常的苦惱。

「……公園嗎。」

漫無目的地走到了平素少來的地方,硫放慢了腳步。

說不定坐一坐發個呆也不錯吧。

阿硫緩緩的走進了公園,開始坐在長椅上發著呆──下午四點,動畫跟各式各樣的節目也要開始了,不過阿硫並沒有那種心情就對了。

發呆著望著天空,只能以鬱悶來形容就是了。

「啊!阿硫!」

忽然間,熟悉的嗓音讓空殼的腦袋裡充滿著思緒,懶洋洋的視線朝向了公園外面,不意外的看到了那位各種意味上都讓他苦笑的存在。

「啊。」

順著叫聲望過去,硫如同猜想一樣看到了空。

比較不一樣的是,他並沒有在空的兩旁看到其他幾個熟悉的損友。

「喂~」灰髮少年也隨意的揮揮手示意叫對方過來,「要吃甜甜圈嗎~?」

「好啊。」

小空與阿硫的相處模式,基本上都是食物交流就是了─不過正確來說對阿硫而言,跟這傢伙一起吃東西很容易讓心情寧靜下來,所以他也很樂得跟這傢伙走走跑跑,四處去當吃貨。

少年邁步的走了進來,阿硫也注意到了小空身上沒有什麼東西帶著,只是很單純的出門晃來晃去,稍微有點不尋常。

「只是某個光頭家的殘次品,可別抱怨了。」

從袋子隨便抽出了一個巧克力口味的甜甜圈遞給空之後,灰髮少年自己也抽了一個,然後表情變得有夠微妙。

原因無它,因為他手上的甜甜圈充斥著他最不喜歡嗅到,熟成果類獨有的甜膩氣味……這會讓他想到某個滿足拉麵啦渾帳!

「……嗯,我飽了。」

作出意味不明的發言同時把手上的甜甜圈以生硬的動作塞到空的另外一隻手上面,硫努力的無視充斥在鼻間的濃甜味。

「是說啊神澤,你該不會連錢包都沒有帶吧?」打量了空一下,硫帶趣的吐槽,「小心被抓去賣喔?」

咬著甜甜圈的小空拍了拍口袋,阿硫仔細一看能看到一張樋口一葉,有了這張基本上可以吃個晚餐飽飽沒問題。

「阿硫,怎麼啦?」

小空邊咬邊吞,很享受羅嚴叔叔做出來的好東西,雖然是失敗品,但羅嚴叔叔除了會讓阿硫拿走以外,孤兒院的小孩子們也會收到這些B級品來吃。

不過對小空來說,現在重點是阿硫呢。

「精神不太好哦。」

「——」

硫一剎那間陷入了沉默。

果然不愧是他的死黨嗎?否,或者該說,不愧是神澤空嗎?

看似天然實際也天然,卻有著跟本能直感一樣理解他人感情變化,特別的才華……也許就是因為這樣的一份天資,讓自己在跟這小笨蛋一起玩鬧耍蠢時都可以放鬆下來吧?

不是立德那種具有條理的推敲,不是萊特那種銳利的看破,也不是天馬那種奇巧的盤問誘導,而是未有刻意為之的親近感。

「……平常對女孩子有這十份之一的觀察力你可就能稱霸高中部了啊笨蛋。」

硫苦笑了起來。

這種天然自然的親和力,讓灰髮少年不自覺的鬆懈……或者說,放鬆下來。

嘛,對著這傢伙的話,吐點苦水也許沒所謂吧?

「那麼……要聽嗎?原因。」

「嗯嗯。」

對小空來說,他擅長的是聆聽而不是給意見,傾聽他人的煩惱是他常常做的事情,畢竟除了聆聽以外他也比較偏向直接做事情的方式。

阿硫會這麼苦惱,作為好朋友唯一能做的就是這件事情了。

「事情很簡單。」

嘆了口氣,硫也不多作無謂前奏,一句就直刺核心。

「被告白了。劍道部的,後輩。」

按著額頭,灰髮少年直接挑明重點,「超直接的。這輩子,第一次。」

但是,阿硫沒想到的是──小空居然露出了瞭然同時混合著苦惱的表情,似乎非常的訝異這傢伙終於知道了嗎?而且是被動的。

「小椛終於告白啦?也難為她終於得認真起來了呢。」

小空的嘆息與其是分攤阿硫的壓力,不如是嘆息小學妹終於鼓起勇氣來了。

「白蓮姐姐果然是起爆劑呢。」

「……嗄?」

硫的表情凝結起來。

「等等,『果然』……你……?」

灰髮少年的表情一臉難以置信的樣子——與其說不相信,倒不如說是露出了一副『你在說甚麼蠢話啊』的吐槽樣吧。

「……你,該不會……?」

硫知道,能用上那種字眼就是很早已經知情的意思。

不管怎樣這反應也太超次元了吧?這可不是踢足球啊!

「我很早就知道了哦,小椛的事情在國中就知道啦。」

小空真的呆嗎?才不對,正確來說在這之中他才是最敏銳的一個人,在小椛心情轉變的第一天,視線開始追逐起阿硫的瞬間,在場的小空大概就知道了小椛的感情。

只是當事人不說,被追求的當事人也不知道,小空自覺沒有意義下去攪和才什麼也不想說。

畢竟感情是別人的事情,小空並不會多加干涉。

「我沒跟立德那樣一起攪和下去,是因為那是小椛的事情哦。」

「……是嗎。」

沒有反論,沒有質疑,硫只是默默點頭。

神澤空可不會在這種骨節眼上面亂來——這是他跟另外三個損友的共同常識。

「能夠列入原因的事情,我知道一個,也只記得那一個。」挖出了腦海中的某段回憶,灰髮少年的表情難以言喻地複雜。

他還記得那是自己加入劍道部後不久的事。

當時在整頓學部雜物時,剛好遇上了那個因為被過度稱讚而意氣昂揚,整個驕傲到不行的銀髮小學妹。

「可是啊……」硫有些無奈跟煩躁地搔起後腦來,「只是打敗了人一次而已啊……」

本來根本沒打算介入的他要不是聽到了某些不該出現的語句——事實上那是甚麼他都沒印象了——自己才不會沒事主動挑釁幹架。

而要是沒有那個挑釁的話,他亦不會在那時候動真格,把對手給先攻瞬殺外加反制秒殺各一場才罷休。

那只是一場不列入學部記錄的小練習。

對硫來說,那只是使他記著集訓要低調的某種經驗談。

——男女的思考有別,你的認定並不能代表別人的認定。

「……!」

羅嚴的聲音響起。

——不能讓女孩子露出沮喪跟不高興的嘴臉喔。不然老娘揍到你蛋臉一起爛。

母親的恐嚇聲響起。

「不這不對勁吧恐嚇甚麼的。」硫,沒來由的噴出一句。

「阿硫?」

為什麼是噴出這句話來啊?小空一臉擔憂起阿硫的腦袋,搞不好東京那次真的打出問題來了。

「不,剛才老媽顯靈叫我回去吃飯。」

——這真的沒問題嗎?這根本只餘下問題了吧?

硫那毫無前文後理可言的發言讓空不禁冒起汗來。

「呃,嗯,沒事。」

木然的表情維持了兩秒,灰髮少年的神色稍稍回復正常……雖然怪奇了些,可是來自母親的一喝還是讓他找到了整頓心情的機會。

「你是我的話會怎樣……這種事我不會問。」

硫轉頭望向空,表情有點尷尬也有點認真。

「會支持我的決定嗎?損友?」

「不支持也不反對。」

果然是小空式的反應,因為雙方都認識所以不可以管,感情畢竟是別人的事情。

「阿硫只要當阿硫就好,小椛只要當小椛就好,我沒有贊成跟反對的理由吧?」

正因為是小空,才會說出這種話。

意思就是隨你們了。

「哇這回答也太王道跟外道了吧。」

嘴上吐槽,倒在空那一句話底下聽出了他的一點心聲的硫表情終於重新展露笑意。

——也是,煩太多反而不像自己了。乾脆點給它正面玉碎就好。

「OKOK,看來我們的神澤同學今天忽然那麼有智慧的份上,我就多送你一個甜甜圈吧。」把手伸到袋子的灰髮少年笑了起來,「吃了要快高長大喔。」

看得出來阿硫下定了什麼樣的決心,不過小空對於阿硫的女難到此為止還是持著保留態度就對了。

──阿硫,事情我想沒這麼簡單就能結束哦。

雖然是在內心說著的,但小空的內心話無疑地替阿硫的未來下了個很正確的定論跟預測。

小空也伸出了手,接下了楓糖甜甜圈。





雖然說只有兩個男人一起走在路上,看起來好像很寂寞的模樣,但對阿硫跟小空來說這也頗正常就是了。

立德出門去了、天馬據說又跑去東京不知道要幹些什麼、萊特則是在幫大家(其實是小空跟天馬)的樂器調音沒時間,所以五人組現在變成了兩人組。

不過對這兩人來說,國中時代就有過這樣的事情(立德很忙的意味),所以兩人也是能逛得很開心。

只有兩人一起的時候,阿硫也會變成很安靜的傢伙──正確來說是跟小空一起享受安靜的閒逛跟看風景。

走著走著,硫望向了漸漸昏暗起來的天空,再望望手上的腕錶。

下午六時三十七分,以大和民族而言是個尋覓美食享受溫飽的好時候。

簡單來說,就是晚餐時間。

「哪,神澤。」

打破不長不短的小小沉默,硫扔出了提案。

「吃個提早點的晚餐如何?」

「鬼柳老師那邊怎樣?」

小空的提議很簡單,不過會以老師來稱呼鬼柳的理由阿硫也很清楚。

畢竟當初知道後,阿硫也是很想大喊這傢伙根本詐欺啊。

「便宜大碗讓人飽到死又雷到死的那位啊……」

灰髮少年盤算了一下荷包能負荷的界線。

雖然在知道那個老大叔的出身之後他心底已經狂叫了不知幾次『裝新手啊這老頭』等吐槽抱怨,可是能吃好東西的場合他往往都會乖乖閉嘴享受。

為甚麼幻想町都是這種怪人?因為這是接受一切的幻想町吧。

「OK。」硫也沒表示反對,「目標是滿足,GO!」

一步一吐槽一步一耍呆,灰髮少年跟天然少年不用多久就來到了目的地——鬼柳軒。

迎入眼底的是『滿足』兩字。

龍飛鳳舞的墨色毛筆字,加上從內面傳出的香氣,讓人很容易就能想像拉麵的美味。

「……不論看幾次我都猜不到這是那個大叔寫的字,有帥。」硫由衷的發出感想。

「嗯嗯,老實說我也不知道是誰寫的呢。」

小空也吐出了感想,海人爺爺是武鬥派、妖忌雖然也有修身養性的活動,但本身卻喜歡其他的東西,毛筆字也不同於這龍飛鳳舞的瀟灑,而是非常銳利的感覺。

「嘛,不過這兩個字倒是讓不少人因此被吸引進來當吃貨哪。」

硫掰著手指給它數起來,「比如說胸口掛著金字塔的,沒事就給它GOTCHA的,頭髮整個蟹樣的,呆毛兩根超像龍蝦的,還有一堆弟控跟反重力外套之類——」

——這奇妙地微妙的共通點是甚麼回事?

聽到硫所描述的人,空只感到自己似懂非懂。

「嘛決鬥者的話常有的事。」硫的一句話更使空腦子稍稍的亂套起來。

決鬥者的話是理所當然的嗎?不對吧?

「所以——」硫拉開了紙門,「打擾啦~」

超乎阿硫想像的是,今天的客人意外的少。

怎麼說了,可以說是小貓兩三隻一樣的有種很詭異的和平氛圍。

——奇怪了,鬼柳軒耶?人氣拉麵店耶?跟平常完全不一樣?

——『平常』?

硫的腦海中忽然跑出了很不妙的可能性。

「神澤。」待兩人都走進店內之後,灰髮少年問道,「今天幾號。」

「今天是八月六號啊。」

小空緩緩的走到櫃檯,坐好固定。

「……………………」

硫的表情如同某種任人扭動的六面骰一樣,再次變色。

——他記得鬼柳軒每個月都會有一個特別的日子,而且是讓狂人以外的熟客都不敢踏足這地方的特別日子。

灰髮少年打量了一下在座的客人:穿著反重力外套的高大金髮男性,穿著無袖夾克的橙髮青年,以及一副蒼茫臉拿著口琴發呆的長髮男人。

——啊啊糟糕了這沒救了。

硫終於想起了這一天在其他人口中如何形容鬼柳軒:大慘事的試驗拉麵日。

「……算了反正逃不掉。」

拍拍臉,硫一副迎死樣坐在空旁邊,「就來讓我滿足吧。」

不過說起來,阿硫每次都會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為什麼小空的試驗拉麵總是拿到剛剛好還可以吃的那個呢?

這點從國中開始就一直沒改變,就算從打工仔到現在變常連客的傻蛋阿硫跟立德都是一樣的。

(這種主人公補正我也好想要……啊還是算了,要了只會比現在麻煩。)

在這種時候最終都只能抱怨自己的運氣太爛的灰髮少年只是嘆了口氣。

「兩位。」

當兩人坐好之後,鬼柳看著進來的小空跟阿硫,不帶任何一絲親近感的說著。

雖然阿硫幹過這間店的打工仔,小空也是鬼柳的徒弟,不過在拉麵店的廚房之中,鬼柳就只是個追求完美跟創新的廚師。

「老師,拉麵。」

小空已經很習慣了,所以話語也很簡單。

試驗拉麵日唯一的優點就是拉麵價格統一,都是300圓日幣,這便宜到恐怖的價錢也吸引不少味蕾遲鈍跟鐵胃狂人來吃吃看,有時候跟小空一樣都能吃到寶是最棒的地方。

不過對於阿硫跟立德而言,這兩個人不知為什麼運氣就是背到吃到最糟的試驗品。

所以基本上這兩人很不喜歡在試驗日時到場。

「以下同文。」

也不廢話,知道進入店主模式的鬼柳多麼認真煮麵的灰髮少年也是簡單一句解決。

反正接下來他不管怎樣想也只覺得自己死路一條乾脆早點認命去死一死啦!

不過阿硫沒有發現到,某個角落中有位看起來純樸純樸,笑起來很爽朗的中年人,露出了極度陰濕陰暗的微笑。

「空,你的。」

十分鐘的時間,同時調製兩碗不同的湯與麵也是件很困難的事情,不過送到小空面前的東西非常的奇特,奇特到讓阿硫不知道該說啥了。

水果甜拉麵出現啦!而且還是阿硫第一次見過的芒果拉麵。這次是走南洋風味!

「甚麼,居然給它進化了!?」

硫眼珠都快要給它凸出來了。

上次他吃的水果拉麵明明就一整個亂葬崗似的恐怖,賣相味道都是能讓人瞬間掉進無間地獄似的大慘味,怎麼這次整個高級貨!?

「不可能,這難道是傳聞中由最強決鬥者創造出未來的……閃光抽牌……!」

再次噴出意味不明的台詞,硫看向了空。

他在期待接下來的味道感評。

小空很虔誠的筷子拿好,雙手合掌─小空非常的尊重著食物,也是拜鬼柳老闆所賜。

「我開動了。」

將筷子扳開,少年開始大快朵頤起來。

「好清爽呢,老師。」

剛入口就發現到老師已經將芒果拉麵完成了,清爽的口味跟恰到好的甜味融合了起來,麵使用的也是不會過度吸收湯汁的細麵,感覺起來就像是吃涼麵一樣,炸蔬菜也是挑選翠綠爽脆的類型,再加上不刻意切太大塊的芒果與蘋果提味的叉燒肉,是非常棒的一碗拉麵呢。

「嗯,要變成暑假用的菜單嗎?」由於芒果在其他產季很貴,台灣進口的芒果也要花不少錢,所以得先詢問試吃者的意見。

剛好小空是最棒的試吃者之一。

「不太合理呢,因為底價會不低哦。」

「那就不採用,變成夏季隱藏菜單吧。」

(糟糕看起來很好吃,這代表我那個會成為本季最地雷的大慘劇嗎?)

看到空一臉滿足的表情,硫抽空瞄了瞄進店前看到的三個人。

白化、趴桌死、失神望天。

「……唔嗯。我作好準備了。」

——大慘事的準備。

已有覺悟的硫強行提起精神準備迎接他的拉麵。

「硫,你的。」

面對客人跟面對員工都是同樣的一張臉,也難為了熟客們要過來受這鳥氣─但鬼柳也就這張臉嚴肅了點,其實是個好相處的大叔,外加上食物好吃,所以大家都很賣他的帳。

「初次試驗的東西。」

放在阿硫面前的,很看起來很別緻的拉麵。

高湯聞起來非常的奢華,有種鮮美的味道─加上看起來相當棒的烤蝦分片與看起來很特別的叉燒肉,點綴出非常美妙的感覺,外加上清脆的蔥花與黑色的醬粒粒粒分明的排佈著,更是令阿硫當場口水直流。

「法式海鮮奢華拉麵,試試看吧。」

出現了一碗超過5000日幣的拉麵啦!

「!?」

不可能——這是硫第一個反應。

以他平常衰到不行的狗運居然有這麼一碗超有水準的神物!?這怎麼可能!?

腦中除了驚訝以外還浮現了幾分警戒,可是本能已經讓灰髮少年合掌拆筷子動手了。

「感恩,開動也!」

不管怎樣都給它拼啦!

抱著決死的鬥志跟對美食的狂喜,硫也給它狠狠的大快朵頤起來。

——鹹。

這是在三秒後侵蝕了他嘴巴一切感官的東西。

好鹹。

叉燒也好蔥花也好麵條也好浮在湯上的魚子醬也好那清澈的鮮美湯汁也好甚至是其實不存在的海帶小乾荀(啥?)也好,全部都是超激極重鹹啊!

「……好吃。」

仍然忠實的給予感想,硫直接給它倒死在桌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阿硫硫硫硫硫硫硫!」

小空的慘叫還是如此的劇烈呢。




不熟悉的天花板出現在眼前,怎麼看就是怎麼奇怪。

嘴巴裡的鹹味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大量的水在腹中有些撐脹的感覺,這讓阿硫不太舒服。

但總比剛剛被一擊必殺的好就是了。

「不熟悉的……天花板呢……不對我說這作啥。」

忍著不適感坐起身子的硫揉著額角打量起四周來,的確是他沒見過的地方──等等!外面的招牌好熟悉啊喂!

阿硫看著外面那讓他熟悉的招牌,非常的想要在內心給他吐槽個三千萬遍外加砍了老闆兩千萬遍,瞬間移動(咦?)五十公尺還飛到二樓房間裡是怎樣啦。

「……啊,勒?」

——自己,在『秋風』?

剛剛人還在鬼柳軒的滿足地獄中打混,灰髮少年一整個狀況外。

用膝蓋想都知道那見鬼的拉麵是為了把他人弄到這裡,那麼是誰?動機又是甚麼?完全沒有頭緒啊渾帳!

「這……甚麼回事……?」

少年很艱難的看著四周,發現這裡似乎是客房的樣子,簡單的擺設與櫃子上的冰水壺孤零零地放在那邊,也能看到濕毛巾。

摸了摸脖子,感覺到涼爽的水氣,有人幫他擦過臉的樣子。

(……誰?)

左思右想還是沒能猜到到底是誰把他運送到這裡的硫慢條斯理的下床。

不適感還在,加上只吃了一口拉麵就爆死的情況下他現在可還在空腹狀態。

「……道謝一下就去找吃的好了。」

思考迴路一樣飛躍的硫在地上找到了被好好安置的鞋子之後,稍稍檢查了一下身上的東西。

很好,沒有重要的東西被遺忘在其他地方。

「那麼……」動動身子,甩甩手腳,灰髮少年走向房門準備開門。

房門率先被打開了,端爐燒與米飯,還有炸什錦的香味飄來過來,端著餐盤的金髮少女睜大著琥珀金色的雙眼,直溜溜的看著眼前的男孩。

「淺……淺羽君……」宛若紅楓一樣的美麗少女,慌慌張張地說著。

硫眨了眨眼,視線淡定地打量著眼前的少女。

頭上的是葉子狀的飾物,手上的是居酒屋特級品的美食,衣服是那依樣很匹配的長裙。

「……我的?」很順手的接過盤子,少年隨口問道。

跟這位雖然不能說是很亮眼事實上也挺漂亮可愛的同齡同學當了那麼一陣子同夥,硫也不敢說對她很熟悉。

在居酒屋打工時基於工作範圍的影響,他跟她的對話次數本身也不能說很多;久而久之,灰髮少年早就習慣用很短促的方式扔出問答題作對應。

「嗯嗯!」

金髮的紅葉少女‧靜葉,滿臉修紅的對著喜歡的對象點點頭,雖然與自家妹妹一起喜歡上同一個人看起來很尷尬,但對於她們,甚至是父親森人來說都沒關係。

不過說起來,靜葉還真的是嚇一跳呢,爸爸跑去跟鬼柳叔叔聊天,丟她們兩人在家忙店裡的事情,結果才一忙完就看到父親扛著阿硫進來而大吃一驚。

─這傢伙吃了國重的炸彈當場掛了,穰子來幫我下手弄一頓好料的,靜葉妳來照顧他吧。

拋下了這句話的森人將阿硫丟給靜葉之後,就拉著眼巴巴的穰子進了廚房,而慌張的靜葉也只好先將他吃力的扶到二樓的客房內。

由於鬼柳叔叔的〝炸彈〞非常可怕,所以少女急急忙忙地準備了冰開水一小口一小口的讓阿硫喝下,洗掉嘴巴所有的味道之後在餵他一些太田腸胃散,免得搞壞了肚子。

同時也拿出了冰涼的毛巾,在脖子跟臉上擦了擦放鬆精神,所以阿硫才能提早醒來就是了。

「唔…………」

隨手把盤子放到一旁的木桌上面,硫的眉頭稍稍皺了一下。

既然是替他準備的餐點,那麼他自然是在這裡逗留休息了一段不算短的時間;考慮到應該有人替自己擦臉啥的,應該是被人在鬼柳軒救(?)回來了吧。

「……大體弄懂了。老闆嗎。」

稍稍竭了一下腦子反而清醒起來的灰髮少年變回了平常那副自在散漫的樣子,瞄了瞄那一如以往精美好吃的端爐燒跟炸什錦。

嗯,單是從香氣就美味到讓人食指大動這點足夠讓他判褸出是誰弄的好菜。

「那麼這個八成是廚帥妹妹的手筆了?」

空腹的響鼓聲適時傳到兩人耳邊。

搔搔臉,渾然沒有任何客氣的意圖,硫就這樣當著靜葉的面拉椅子坐好,拿起碗筷——

「要一起嗎?」然後若無其事的問了。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用了,淺羽君吃就好了。」

以前在店裡的對話也不多,所以相交不深的靜葉面對阿硫的主動問話非常的慌張,只見少女正坐在地板上露出了慌張的表情,隨後紅著臉低下了頭,不發一語的等著阿硫吃飯。

(掌櫃姐姐一如以往害羞哪。)

見狀,稍感無奈的灰髮少年搔搔臉——他可是比較喜歡吵吵鬧鬧哪。

「本日二度開動也。」

輕輕拍掌,少年開始給它飽嚼起來。

不管是端爐燒還是炸什錦,那清爽的口感跟味道都讓硫感到另一種意味上的滿足;配合隱隱帶著幾分甘甜的溫熱白飯,更是讓他的筷子沒有停下來過。

這功架多半是老闆吧?廚帥妹妹跟掌櫃姐姐的話技術應該還不到這水準——吃著想著,硫的手當然沒有停下。

管它誰作的,好吃就是萬萬歲。

嚼著炸薯,夾著肉片,少年嘴巴不停,斷斷續續的跟靜葉天南地北東拉西扯,口齒不清地隨意挑了些話題的聊天哈啦起來。

雖然不知怎的總是臉頰紅通通地扭扭捏捏的回答,可是當硫問到居酒屋的事時,靜葉的表情總會露出明確的喜怒的樣子;提到自己好吃懶做的老爸時,靜葉那氣得鼓起來的臉頰更讓灰髮少年忍不住給它噴飯爆笑。

「……唔?」

筷子夾空的聲音一響,硫這才有點呆然的望著眼前已經沒有盛載任何東西的碗碟。

清空了,如字面般。

「……唔,呃,失禮。」拍掌示意完食,硫表情中帶了幾分令人意外的尷尬。

——畢竟自己可已經不是員工了,吃得那麼縱橫放浪好像不太好。

事後才發現這個平常其實幾近完全無視的問題,灰髮少年的神態似乎也帶了幾分不自在……好歹在別人家,禮儀該做足哪。

「謝謝款待。」

站起,硫很慣性地站了起來,「我把東西洗一下囉。」

以前打工時留下的惡習沒能戒掉,灰髮少年已是拿起盤子,準備到樓下廚房給它洗碗。

只是,小小的力道拉住了阿硫的褲管,隨著非常軟嫩且哀求的嗓音,緩緩地讓阿硫想起了昨天發生的某件事情。

「淺……淺羽同學,我有話……有話要說……」

〝淺羽學長……人家……人家有話要說……〞

簡直如出一轍的惡寒竄了起來,當初小狗狗學妹的告白前夕也是這樣搞啊喂!

「——」

巧合嗎?巧合沒錯吧?告訴我這是巧合啊哈尼!不對哈尼是誰啦!?

被拉住的硫整個人就此僵在原地不動。

該逃嗎?該逃對吧?不不不,不能逃不能逃不能逃不能逃啊不能逃個屁啦!

——給你三秒鐘,不然天空之城的制裁就把你荷包直接粉碎。

來自老媽顯靈(?)的謎之聲音再次響起。

(不這時候粉碎荷包最好是有關係啦渾帳!)

本來平靜的腦子亂成一堆不知道是醬還是糊的東西,灰髮少年呆然地把盤子放到櫃頂之後,順著靜葉拉著自己的小小力氣,整個人正座在對方面前。

「…………唔嗯。」

調節了一下呼吸,硫換上了一副比較認真的嘴臉。

「請說。」

不管怎樣,先聽再講。

以阿硫的視線這邊看來,靜葉完全如同姓名一樣,羞紅如楓葉一般的臉蛋已經快要燒起來似的,琥珀金色的大眼慌張羞澀的塞滿了水汪汪的濕潤,非常激動卻同時壓抑著心情。

「……那個……那個……那個……」

沒有黃金假期時那樣的表情,面對憧憬的對象時充滿著滿腦子的羞澀與害羞,還有永不放棄的心情。

「淺……淺羽君……」

就算會被拒絕,少女還是不想放棄,這是兩人一體的,同樣的心情。

「我……我喜歡你……」

因為椛而起頭的動亂,已經讓少女們壓抑不住自己的感情了,蕭瑟的紅葉天使綻放自己的情感,訴說著初次的喜歡。

「你……你可以不用馬上回應,我……我們三個可以先從朋友開始……請不要太早拒絕我們?好嗎?」

羞澀的雙眼水汪汪的,台詞雖然有點奇怪(連妹妹都算進去了吧。),但聽得出來很認真,金髮的少女彷彿眼眶泛淚一樣,害怕聽到那個答案。

不過就算是那個答案,少女們也應該不懂得放棄吧?

聽到這樣的先制台詞,本來就沒打算也沒立場當面回絕的灰髮少年倒是有點錯愕……以及藏不住的不知所措。

「唔,嗯…………那個,哪……三個?我是不太清楚指誰,可是……」

——椛的場合還能以對前輩的憧憬作為解釋,靜葉呢?

——而且,三個?三個甚麼!?

在硫的思考中,那是揮之不去的疑問。

男女的思考果然有別過頭了吧!

「…………說老實的我也沒那個能力跟理性現在就回應,抱歉。」

揉著額頭,儼然一副混亂兼無奈的表情,硫仍然用著比平常更有禮貌的口氣作出回應。

「畢竟這……這是……很重要的事,嗯,很重要。」

很重要是很重要可為甚麼要說兩次!?

也有點不清楚自己到底在說甚麼鬼的灰髮少年忽然發現視線無法望向正面,只好稍稍的將目光偏傾到旁邊甚麼都沒有的牆壁上。

他忽然覺得頸子不太想轉回正面啊怎麼辦。

「我想,之後再回答……認真地想好之後。」以眼角稍稍瞄了瞄靜葉的表情,硫帶著緊張的語氣勉力維持著平穩,「能給我一到兩天的時間嗎?」

沒有明顯的拒絕,讓紅葉的天使雙眼綻放出欣喜的光芒,少女朝著少年認真的點頭,露出了燦爛的微笑。

「嗯。」

面對這麼漂亮的笑容,阿硫也完全沒氣力吐槽了。

嗯,無法吐槽,真的無法吐槽——有些東西仍然該要在這時候先說,但是卻硬是吐不出口。

「你啊…………」揉著額角的灰髮少年終究忍不住抱怨起來,「誰會那麼突兀來一句我喜歡你啊真是……」

「啊嗚嗚……」

彷彿在這時候才想到剛剛作了很大膽的主動攻擊,靜葉的臉頰已經紅得不能再紅。

而看到眼前的金髮少女那含羞的表情,就是硫平常再能嘴砲也只感到喉嚨卡住了空氣似的無法擠出一顆字來,只能別過臉去。

阿硫當然不會認知到椛替自己帶來的影響並不是單純的被揍一兩天的程度就會結束的事。

——戀心,往往來得突然。

犬走家的銀髮少女一言充當引線,讓阿硫對於異性的認知程度受到了很大的激發變化。

因此,少女決意的告白絕非毫無意義——讓素來嘴砲吐槽幾近無人能敵的的硫一瞬為之語塞,甚至無法直視對方的靜葉無疑已在硫的心底硬是種下了一根楔機。

至於被硬插楔子的當事人自然不會理解到這種事,只是覺得自己沒有能抱怨的地方而已。

「……晚了,先走囉?」

正因為不知道該怎麼辦,所以阿硫只好逃跑了。

說是逃跑,還不如說是站起來準備回家就是了。阿硫離開客房的同時,靜葉就帶著他走向了樓梯的方向,由於秋家的房子是店家一體,所以上下課都是從店門出入。

這勢必會經過店面的位置,阿硫一臉頭痛的走入了之前工作過的店面,不意外的看到了許多熟客露出了邪惡的微笑。

不過笑得最可惡又刺眼的,絕對是森人老闆。

(甚麼鬼啊那笑臉……)

直到現在真的開始相信某光頭老闆的說法,灰髮少年若無其事的移動著,經過了森人身邊。

「剛才麻煩你了,森人大叔。」

頓了頓腳步,灰髮少年對應該是把自己給抬回來的人低頭道謝。

「不會不會,窮小子!暑假過後我這邊那個無能大學生又不想幹了,拜託你回來幫忙啦。」

森人雖然笑得很開心,但那個笑容就是讓阿硫有點寒──不過欠人人情總歸不太好就是了。

「啊哈哈,有機會的話。」

事實上,硫現階段也不好說能否回來——想不想再到這打工是另外一件事——所以也只好打哈哈帶過無從斷言。

「喂喂,這種時候不該是哭著說一句『老闆我太感謝你了』然後回來嗎?」

「常識地思考的話這不是在晚上時段該說的台詞對吧?」

腦子亂成一團漿成一塊的灰髮少年並沒有留意到看戲看很爽的愉悅樣食客以及老闆那一臉寫著計劃通里似的樣子,只覺得一整個不知怎樣吐槽。

嗯,逃吧。

「那麼,今天打擾了。謝謝大叔的料理。」

點點頭轉身離開,硫在眾人的視線洗禮下走到店門,並伸出了手準備把門拉開。

「啊?硫君?你還好吧?」

拉開了門的,是剛好出外灑水又回來的穰子,與姐姐不同的赤色眼珠子驚喜地看著他。

與負責招呼客人的姐姐不同,負責廚房業務的穰子跟阿硫接觸的比較多也比較深,所以才能用硫君這兩個字稱呼他。

少女那應該細緻卻長出刀繭的手,摸了摸少年的額頭問著。

額上傳來的奇妙感觸讓硫稍稍回過神來。

(這甚麼?怎麼今天我開門都被先制反擊啊喂?)

忍住了吐槽的衝動,灰髮少年臉容不變地稍稍打著起這個自己常常用神妙別稱去叫喚的少女。

那是跟姐姐靜葉不一樣,有點活潑的神情;那帶著奇妙厚穩重感的幼小手掌,也是讓硫無從忽視的東西。

不過這不重要。

「我又沒燒壞腦子你探熱是搞啥鬼啊你。」

藉由那沒好氣的吐槽口吻調整還有點混亂的思緒,灰髮少年苦笑著吐槽。

遇到比較能放膽聊天打屁的人這件事總算讓硫那不曾平伏的心情稍稍回復了一些。

「我可得回家寫暑期作業了,不趁現在寫完的話緣日大會我可沒能去。」硫隨口回應,「謝謝你跟大叔那頓飯啦。」

「嗯嗯!你喜歡就好!對了!」

與姐姐不同,穰子是很爽朗的女孩,她將水桶跟勺子往門旁一放,隨即拉起姐姐跟阿硫的手往門外走,完全拋下了店裡不管。

題外話的地方,秋風居酒屋基本上是位於中有商店街最後面的兩三家店之一,比起在商店街中心裡面堪稱惡名昭彰(?)的鬼柳軒也是不惶多讓的人氣店家,只是現在過八點的時間人潮也漸漸少了,一男兩女在門口的畫面還是有點顯眼。

「我到底睡多久了啊這……」

看到天色,本來只以為現在只是七點多的硫也吃了一驚;他可沒料到已經過八點了,空該不會呆等很久吧?

也顧不得身旁的靜葉到底是甚麼時候冒出來——應該說他現在才發現她的人跟著自己走下來——硫馬上用手機隨便按了通訊息跟空作了個小小的交代。

「好這樣就萬事OK——啊,呃嗯。」

自我解決了情況的灰髮少年有點不好意思似的回頭望向兩名金髮的美少女。

(……說起來,三個?該不會……不不不淺羽硫你白癡啊這怎麼可能。)

看著穰子嘻嘻笑的表情,沒來由只感到心臟一陣劇跳的硫腦中忽然閃出了靜葉剛剛的某句話。

(嗯,不會的,那一定是我聽錯,聽對了這還有常識可言嗎?常識地思考的話這不能成立啊!)

看到靜葉就熊熊想起自己僅在數分鐘之前被當面告白的神奇場景,硫的表情雖然跟平常沒兩樣,可是眼神底下的尷尬跟不自然仍然是強烈地表露了出來。

這可說是他生平最尷尬狼狽的時刻之一了吧?

——知道嗎?必殺技通常都是不給迴避的。最近那個KIVA甚麼的還會事先用魔法陣把敵人定住哪。

「不對啦老媽你特攝片看太多了吧星期天清早不是該這樣的啊家庭主婦。」

硫,謎發言再現。

「嘻嘻!」

看到阿硫的反應,率先笑出來的果然是穰子。

「硫君果然很有趣呢。」

因為一直跟姐姐默默地注視著他,才能看到他真實的一面,當然也才知道他的鈍感與他的有趣。

少年的英雄救美是另外一回事,默默地觀察他的一切又是另外一回事,而且阿硫這傢伙還不懂得要甩帥。

正是這點樸實又自然的態度,才會讓兩人心動。

「不這個一點都不有趣啊每天大清早被踹下床拿DVD調錄影很辛苦的好嗎!?」完全零自覺的當事人焦急地反論,「早上的話意外地很冷耶我老家!」

「那個,淺羽君需要的話,那個,我們可以準備熱湯!」

靜葉沒來由的飛來一句讓硫幾乎想要噴飯。

這句的意思到底是想表達甚麼啊喂!?

「不這是別的情況了對吧。」

「姐姐的熱湯很好喝喔!」

這次來亂入的是穰子。

「不所以……嘛,算了。」

硫嘆了口氣。

現在的他可氧這一靜一動兩個活寶沒辦法。

「哪,廚師妹妹……還有,掌櫃姐姐。」

——有些事情不管怎樣都不該不會也不能逃避的話,那就只好面對了。

摸摸鼻子,站在姐妹兩人中間的硫硬榨出幾分主動提問的勇氣,「那個哪,剛剛的,呃,嗯,那件事……我……」

有點口吃,有點猶豫,有點不安,渾然不像平素的硫。

「……我……會回去好好想完,再回答的。」

口吃到不行,可是仍然清清楚楚的說完了。

淺羽硫雖然是很會裝傻的人,可是他始終不是逃避現實的人。

被告白了的話,那就好好的思考吧——灰髮少年是這樣想的。

「嗯!我知道了!」

雙手合掌的穰子,當然在這段觀察其中把阿硫看得很透。

「但是啊,我還是要說哦。代替所有喜歡你的女生說一下哦。」

清澈的雙眼非常的堅定,讓阿硫開始感覺到滿身的寒─這種寒不是被人算計的那種寒意,而是整個人像是被猛獸盯上的那種寒意,名為戀愛的猛獸情感正朝著阿硫的腦袋咬了過去。

「不論你怎麼鈍感也好,或是否認也好、還是認為我們是憧憬英雄也好,我們兩個笨蛋雙胞胎呀……」代表著秋意的雙胞胎少女對視了下,阿硫看得到靜葉突然的滿臉通紅了起來,臉色也很慌張。

少女朝著姊妹點了點頭,似乎鼓起了勇氣─抓住阿硫的手,兩姊妹同時靠近。

「喜歡的就是這樣的你哦。」

雙重的吻,同時停留在窮鬼少年的臉上,留下了心動的印記。

──請覺悟吧!

「……」

硫靜立不動。

「……」

仔細一看的話,可以發現灰髮少年的表情不但完全沒有變化,連眼神也只是直視前方,動都沒動。

——要不是嘴角還微微地顫動著的話,恐怕不管怎看這都是失神死了吧?雖然現在也已經是完全恍神的狀態就是了。

「……」

數秒,十秒,十數秒,數十秒。

左邊靜葉右方穰子,被兩方夾擊的灰髮少年經過了一段不長不短的大腦當機時間之後,才眨了眨眼。

腦子好像被投進熔爐一樣,好燙。

手腳呼吸眼耳口鼻血流思考全部燒起來一樣,好燙。

雖然是夏日晚間多少有點微風,可是腦子傳來的火熱感覺流遍整個身體一樣,有夠滾燙。

「……好燙。」

良久,硫才以呆滯的口氣吐出了最直接的感想。

腦子燙熱到空白一片,他根本擠不出任何可以用來亂場或是調節心情的字眼。

他只知道自己渾身都好燙好燙。

「嘻嘻!」唇瓣同時離開之後,穰子笑嘻嘻的露出了開心的表情,非常爽快地回到了店裡面,而位於阿硫左邊的靜葉則是低下頭來不發一語,但臉紅的程度可以說是堪稱為可怕了。

「淺……淺淺淺淺淺羽同學……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先回去了……」

羞紅的背對著阿硫的靜葉,邁開步伐的跑進了秋風之中,拉上了店門。

「…………啊,啊啊。」

——兩天被告白三次到底是甚麼事?

腦海雜亂不成條理只餘下一個疑問的硫抱著混沌不堪的思緒踏出腳步回家去……然後絆倒趴死在地上。

——不行,集中不了。完全集中不了。

站起,踏步,絆倒。

重複著彷彿小孩子走路似的蠢笨動作,灰髮少年跌跌撞撞的回家去。

並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硫狼狽地打開了家門,一下子就坐倒在家中的便宜小沙發上面。

——自己想到的回應,真的好嗎?

腦海中不斷迴響著無法解答的問題,硫的意識持續在混沌一片的狀態。

面對這麼深厚,如此深邃的感情,他不知道到底要給予回應,更不知道是否該要表達自己的『想法』——




——清晨小鳥……否,儼然是猛獸尖鳴的鬧鐘聲已經響起。

「…………啊?」

回過神來,硫望向了牆上的時鐘。

六點半。

——在從秋風回來之後,居然一直呆到現在?

有點難以想像自己原來已經整夜無睡眠,強忍著那突兀地浮溢而出的疲勞感,硫馬上開始更衣梳洗。

「最少要洗頭洗臉……呼唔唔……」

勉力無視回床睡死的衝動,想起今天好像還有半個早上的集訓得出席——或者說,得維持出席率——的灰髮少年在冰箱胡亂找了些雞蛋跟個飯團到廚房,隨意烤烤煮煮解決了早點之後,提起背包就出門去。

「——有夠,刺眼……」

好痛。

隱隱照下的日出陽光讓他忍不住掩住眼睛。

在倦意跟睡意以及思考無法停止的三重打擊下,腦子仍然沒安定或是清醒的硫慢慢推著腳踏車上學去。

這個各種意義上腦袋爆炸的笨蛋,完全忘記現在是暑假的樣子,非常艱難地騎著腳踏車上學去。

而且如果認識他的人絕對會嚇一跳,這傢伙居然把制服穿戴整齊了。

──天地異變了嗎喂!?

這是天馬。

──阿硫居然這麼整齊……

這是小空,還外加傻眼表情。

──……做夢吧。

這是萊特,外加肯定句。

──這傢伙終於混不下去要出社會啦?

這是立德,雖然驚訝但是依然不忘吐槽。

總而言之,這邊這個阿硫已經可以說是完全壞掉了,從骨頭到腦髓都因為過多的戀愛喜劇而完全燒毀的模樣。

騎起車來也是一路搖搖晃晃的,看起來就是給他危險危險再危險。

「…………」

腦子仍是一片亂,幾近只是依賴平常上學早就習慣的手感跟野生本能(啥)騎車前進的硫自然是不會注意到地面狀況。

直至足底傳來急劇的鈍硬撞擊,硫才回神過來。

「……啊。」

視線傾斜。

身體向旁一顫。

不容反應,被小石子絆倒前輪,灰髮少年才剛反應過來已經跌離腳踏車的座位,整個人狗屎一般摔趴在地上。

「痛痛……」

而那陣擦破手掌的疼痛,也總算令他在苦思跟疲勞感底下清醒過來。

「真是的都快遲到了怎麼還……唔……?」好像想到甚麼,又好像忘了甚麼似的硫扶起腳踏車便給它揉額,「我好像忘了……甚麼東西……?」

——是啊你忘了現在暑假嗎!快點給我清醒啊死窮鬼!

要是損友們在場,想必特定的某幾人會這樣子猛力吐槽吧?

「……不對,今天好像…………好、像……」

灰髮少年摸著頭苦思了三秒。

現在是暑假,集訓昨天已經完結了,今天好像是週末——結論,沒有登校的必要。

「…………可怒也這都是DECADE的錯啦!」

對著空氣抱怨了一下,又感到睡意急襲的硫搖晃著站了起來,打量四周……這樣一望,他才發現自己已經行進掉近四份三的路程。

該死的他到底是怎樣在半睡半傻的狀態底下一路衝到這地方的?

心底暗暗吐槽了兩句,硫強忍著無力感跟疲勞感推著腳踏車走到了附近的另外一個小公園。

鎖好腳踏車,拿著背包,灰髮少年找了張位於樹下的長椅——

「……晚安。」

然後若無其事的給它開始補眠。



虹川‧露娜莎,隸屬於白玉娛樂旗下的小型女子樂隊,負責替愛麗絲‧瑪卡特洛伊德與蕾蒂‧謝爾(藝名是蕾蒂‧霍瓦特羅克)的音樂伴奏,音樂擔當,基本上是業界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姊妹組合:騷靈樂團最年長的成員。

雖然某方面來說已經是成功的社會人士了,但實際上這位小姐本身還是位高二的學生,就讀於大幻想學園高中部。

由於平日與妹妹們都在忙著工作,所以基本上不常出現在學校中。

但這樣的生活也迎接了轉變。

在繁忙的七月結束後,原本預定投入蕾蒂姊姊的新歌錄音的她們三人,突然性的被告知說取消的事情,也因此這三人獲得了難得的暑假假期。

不過對於露娜莎來說,她開始有點閒得發慌。

「這麼好的假期不放鬆就對不起自己了啦。」

說這句話的女孩,正趴在沙發上吃著零食,隨興的模樣很讓她頭痛。

虹川‧梅露蘭,三姊妹的第二位,有著一頭白銀透紫的波浪短髮,是個身高比她高、胸部比她大(其實是三姊妹中最大的)、對外也很成熟的女孩。

雖然這一切都是假象,真實的梅露蘭是個壓力過大就會暴走跟擺爛,一旦休假就打死她也不想起床的懶惰鬼。

「是啊是啊!雖然課業方面也特別放寬我們的程度,但是暑假耶!從國二開始就沒放過的暑假耶!姐姐就請妳讓我們放假放軟放給她爛掉吧!嗯!」

說這句話的女孩,正躺在地板上抓著肚皮,根本沒有形象的讓她想抓狂。

虹川‧莉莉卡,最小的妹妹,也是三人外貌最接近日本人印象的妹妹,身材比她嬌小,在騷靈樂團的粉絲中比她還多就是了,只會對外裝可愛。

這一切當然跟梅露蘭的外在一樣,是徹底的假象。真實的莉莉卡是個奸詐狡猾,將所有的麻煩全都丟給姊妹去做的渾蛋!

雖然氣到想發抖,但怎麼說這些傢伙都不會管她就是了,但意外的地方是她們的感情還是很好。

但是作為姊姊的她,對妹妹們的亂七八糟還是很頭疼就是了。

露娜莎現在,正在外面的商店街購物著,在整個中有之道商店街中,露娜莎也算是非常有名。

應該說,能讓商店街的婆婆媽媽看上眼的媳婦候選人之中就有她一人,雖然她完全不知道就是了。

附帶一提的是,婆婆媽媽心目中的媳婦候選人有下:妖夢小妹、露娜莎小妹、咲夜小姐、小藍、華扇妹子,這些都是很棒的媳婦呢。

另外小靜葉也是她們心目中的好姑娘,只可惜森人這傢伙要的是入贅!

對這些事情完全沒有興趣的露娜莎挑選著今天要煮的中晚餐,身為虹川家最靠譜的女人,她非常清楚在父母已經外出度假的時候,是不用期待那邊那兩個廢人的。

「昨天秋家姊妹真大膽耶!居然在路上親那個窮小子的臉呢。」

突然的,曖昧的話語傳進了少女的耳朵中,讓她整個人定住了。

窮小子、路上、親臉。

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才剛回來沒多久就聽到這種東西?咦?咦?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啊?

露娜莎清楚窮小子在中有之道代表的是誰,她不會忘記那個什麼也沒多說就丟下她跟梅露蘭跑掉的男孩。

只是,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啊?

抱持著亂七八糟的混亂思維,露娜莎保持冷靜地買好東西離開了商店街──其實是騙人的,她現在混亂的很。

那個人又做了些什麼呢?一想起那位很奇妙的學弟,好奇跟淡淡的戀慕就從腦子裡浮了上來。

雖然只是一眼的相遇,雖然只是一句話的相逢,但好奇跟淡淡的戀心就這樣不講理的充滿著少女的腦袋。

露娜莎基本上是沒動過心的女生,雖然在音樂界裡闖蕩但也被保護得很好(實際上很多想玩黑手段的大牌製作人,一招惹白玉娛樂的下場就是人間蒸發,沒有例外),雖然遇過比那個人更帥上好幾倍的帥哥,但露娜莎就是一點感覺也沒有。

直到那個晚上。

「工作為重工作為重工作為重工作為重。」

似乎是企圖把阿硫的身影趕出腦海一樣,露娜莎可是很清楚現在的她沒時間談戀愛。

雖然是音樂人,但露娜莎隸屬的騷靈樂團人氣度也不在一般的藝人之下。

她沒有那個本錢跟精神去談一場戀愛。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在那天之後,梅露蘭那個傢伙一反常態的跑去找與那個人往來甚深的立德學弟,說什麼要好好促進關係,結果到現在她的耳邊都會有那個人的消息,而且莉莉卡也對這位有趣的學長上了心。

「這樣子真的可以嗎?」

自言自語中帶著相當的憂鬱,女孩無力地嘆氣著。

再怎麼說,那個人也會很頭痛吧?被不認識的人喜歡什麼的,怎麼想都是很奇怪。

露娜莎提著買好的材料,很無力地走著。

「不行!這樣下去會來越來憂鬱的!」

心情越是低落就越糟糕,判斷力也會急速暴跌!露娜莎搖搖頭,將腦海裡的念頭全都甩開。

剛好,旁邊有個小公園呢。

「進去坐一下吧。」

企圖甩掉腦袋裡的想法跟憂鬱,露娜莎走進了小公園──然後馬上僵住。

「咦?咦咦?咦咦咦咦!?」

為什麼那個人會在這裡啊?露娜莎滿臉困惑的看著長椅上穿戴整齊一絲不苟,卻睡個像是個死豬一樣的淺羽阿硫君,發出了完全構不上詞句完整性的疑惑聲音。

這讓露娜莎想起了網路上很有名的東西,不過那對不是腐女子的她一點意義也沒有,但如果是莉莉卡跟梅露蘭在這裡的話,一定會說出這句話吧。

『嗚哦!好男人啊!』

不過對露娜莎來說,在這時候撞見阿硫根本是個災難。

心神不寧的狀態下遇見心儀的……不對,是在意的對象,任誰都會慌張到手足無措的才對,露娜莎一臉吃驚加訝異地看著阿硫淺羽君,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少女思考著,同時也觀察著阿硫的狀況。

穿戴的異常整齊─很奇怪、腳踏車放的也很整齊─很奇怪、眼眶旁邊是異常的黑眼圈─熬夜了嗎?

觀察過後的露娜莎確定了一件事情,阿硫昨晚完全沒有睡覺(廢話),所以精神壓力跟身體壓力太大才會在這邊睡著了。

露娜莎一臉擔憂地看著,等等天氣就要變熱了,睡在這邊會很不安穩的。

這該怎麼辦呢?

少女的憂鬱當然會傳到周圍會願意伸出援手的人身上,所以伸出援手的人來啦(對阿硫來說根本是添亂的傢伙!)

「為什麼在這?」

被阿硫號稱為冷帥,實際上也真的很冰山的超級大帥哥萊特同學颯爽登場!出現在露娜莎背後的他也看到了阿硫已然睡死的模樣。

「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

被萊特的聲音嚇了一大跳,明明是學姊卻發出很可愛的叫聲之後退避三舍,露娜莎完全被神出鬼沒的萊特給嚇壞了。

沒這麼整人吧!?很可怕的耶!露娜莎看著雖然很帥就是不對味口還把她嚇到心臟快要跳出來的學弟(同時也是阿硫的好友),滿臉驚懼的喘氣著。

「學姊好。」

這時候才完全注意到對方是有看過兩三次的學姊,萊特打了聲招呼,似乎沒有注意到剛剛的做法嚇壞了某人的樣子。

「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好!同學。」

被嚇得心律不整的露娜莎還沒這麼害怕過,比被淺羽學弟拯救的那天晚上還要可怕的理由,莫過於萊特太過神出鬼沒了。

有沒有那麼嚇人啊!

「抱歉,阿硫在這邊不太好的樣子。」

萊特的話語很簡短,一看就知道他打算把阿硫扛走帶走找個地方讓他睡。

「嗯,嗯嗯。」

這當然,雖然有樹蔭遮陽,但逐漸攀升的氣溫肯定會把阿硫烤熟成阿硫乾(咦?),這可是事關小命的嚴重事態呢。

萊特伸出了手將阿硫扛起來,果然完全沒有任何動靜,已經變成睡死的屍體了這個阿硫君──看到這種情況阿硫媽會傷心的,大概。

看到這樣的景象,不知為什麼露娜莎的心底衝出了一股很奇妙的衝動。

「那個!凱特薩耶學弟。」

不自覺的,少女出了聲。

「我家就在這附近,可以的話帶淺羽學弟來我家休息吧,我家的客房比較暗一點也方便他休息。」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在說些什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內心的小人發出了連阿硫看到都會吐槽不已的超級慘叫,露娜莎還是維持鎮定地對萊特開口,她的腦子與身體想做的事情完全不一樣啊喂。

而萊特看著這位不熟的學姊,露出了困惑的樣子──這樣下去真的好嗎?

不過,少女將買的菜放到阿硫腳踏車的籃子裡面之後,便開始替萊特帶路──這讓萊特也不自覺得跟了上去呢。

嗯,各種意味上來說,阿硫被賣定了。



虹川家是很簡單的三層樓透天木造房屋,這在日本來講是很正常的建築樣式,庭園也不大只適合拿來種種花草,而比較顯眼的地方就是有點大大的車庫了。

萊特扛著阿硫,跟隨著牽著阿硫的腳踏車前行到虹川家的露娜莎,挑了挑眉頭看著這間房子。

真的是好近哪,只在通學路山坡入口附近,距離小公園也不到三分鐘的路程,活該阿硫又得進虎口了,最近兩天內聽到的傳聞中這邊這個阿硫總是遇到了很奇妙的狀況,這一切都是命吧?

萊特懶得說些什麼,等著露娜莎停放好車子後,扛著阿硫與拿著買來的菜跟書包的兩道身影,走進了房子之中。

一進門,感受到的就是冷氣,這讓阿硫稍微動了下身子,睡覺的姿態更是越加深沉跟追求舒適,真是沒救的傢伙。

「回來啦……啊啊啊啊!」抓著屁股衣衫不整的白銀干物女(快了)發出了慘叫,沒有預料到客人的到來,將其螢光幕上的形象完全粉碎的一面給人看的感覺真是她奶奶的差啊。

「怎麼啦~~~~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摳著肚臍服裝邋遢的棕髮打面女(差不多了)也發出了慘叫,完全被突如其來的客人給婊了,烙印在視網膜上的慘樣可以消除掉嗎?她好擔心啊!

萊特無言以對的看著已經跑遠的兩人,然後看了看前面搖頭嘆氣的露娜莎之後,再看了看面對慘叫還是睡得比豬還死的阿硫,無奈的搖頭起來。

這是什麼鬼狀況啊?

在露娜莎無言地嘆氣下,少女領著兩位客人(其實其中一位已經算是睡死的豬)來到了客房,這時候萊特終於見識到了被婆婆媽媽們列為最佳媳婦候選人之一的功力,只見露娜莎飛快地將整個客房做基礎的打掃與整理,並調整好棉被跟床還有窗戶的光線,再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內將其完成以外還馬上打開了冷氣。

這種順暢,在整個幻想町裡面也是不常見的。

「你可以將淺羽學弟放在床鋪上了哦。」

露娜莎的笑容非常燦爛,萊特很快地將睡到沒感覺也沒啥心眼跟沒良心的阿硫給放到軟綿綿的彈簧床上,不意外的馬上看見這渾蛋睡得更加舒服了。

萊特第一次感受到立德的感覺,那是一股對眼前這個沒心沒肺外加沒神經的混蛋所特有的殺念,也就是一頓好打真想K下去。

不過對於萊特來說,還是算了比較好──他現在很忙。

「學姊,那阿硫拜託你了。」

離開了那間客房,萊特點頭示意地說著。

「嗯,我會負責……啊不對!我會好好照顧他的,凱特薩耶學弟你放心。」

因為話語中的曖昧馬上就改口的露娜莎,認真地對著萊特做保證。

「嗯。」

萊特邁步離開,準備離去──當然沒有這麼快,因為某兩個印象慘遭自己BREAK的笨蛋現在穿戴整齊地出現在他的面前打招呼。

「凱特薩耶同學早安啊……啊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左邊的是前乾物女梅露蘭,現在轉變成白銀的喇叭天使梅露蘭,轉變真是給他有夠大。

剛剛的模樣算是某種壓力消除法吧?他想。

「凱特薩耶學長,一大早就來我們家拜訪也不先說一聲,讓您看到不好的畫面呢。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右邊的是前打面女莉莉卡,現在轉變成微笑的鍵盤天使莉莉卡,轉變的劇烈真是天差地別。

「兩位早。」

萊特很有禮貌地道早,也只是這樣而已。

「那個,凱特薩耶同學(學長)?」

「嗯?」

兩姊妹雖然聲線不同,話語倒是非常一致。

「您剛剛──沒看到什麼怪東西,對吧?」

連敬稱都出來了,這兩個人非常的認真盯著萊特的反應,讓少年有種如果回答錯誤就會被煩死的感覺。

「……我剛剛有看到什麼嗎?」

萊特知道一件事情,女人如果跟你槓起來可是非常恐怖的。

「哦哦!我們知道了!」

「那萊特學長,下次再來玩哦!」

不知不覺被帶到了大門外面的瞬間,萊特這才發現兩位變很大的女生們滿懷著微笑,然後關上了門。

沉默許久…………

萊特無言地對著客房的位置合掌起來,認真的膜拜之後。

「南無三。」

替阿硫的慘劇開幕點上了句號,南無三!!



「……呼啊……」

揉著眼睛,睡個飽的灰髮少年享受著清爽涼快的冷氣,從床鋪上坐起身子來。

「睡得真夠爽啊喂…………」

將放在旁邊的鞋子穿好,整了整衣領之後,硫很享受似的用力給它伸起懶腰——直至重新連接上思考的視界映入了身處房間的天花板。

「…………咦?」

不熟悉的天花板。

否,別說天花板,這根本是看都沒看過的房間。

呼氣,扭扭頸,揉眼眨眼,硫認真的左看右望打量了身處地方將近五秒鐘。

「………………咦咦咦咦咦這甚麼非法建築啦公園改造成這樣真的好嗎!?」

灰髮少年,意味不明的吐槽。

真要說的話就又像是昨天的樣子,他又瞬間移動到不知道的地方了,而且這裡比秋風還糟糕,連窗戶外面都是不認識的風景──等等!

阿硫看了看唯一的窗戶,總覺得窗戶外面上方的某顆樹看起來是給他媽的熟悉到爆炸是怎樣。

灰髮的窮鬼死命地抓抓頭、東抓抓西抓抓,苦命思考的同時還不自覺得殺死自己的頭皮,讓阿硫朝著地中海髮型的未來直奔而去(咦?)。

「這裡哪裡?我是誰不對我叫淺羽硫!那爛樹我怎麼好像常常看到似的這不合理啊常識地思考的話!皇后殺手?天堂之門?克里姆王?D4C?啊不對這一定是DECADE的錯啦渾帳!!」

嗯,精美的錯亂模式。

抱頭絕叫的灰髮少年叫聲恐怕足以傳出身處房間外面老遠了吧,不過這時候他根本沒心理管了。

時間地點人物原因沒個能夠用來推敲情況啊!

「不,冷靜下來,這時候要素數,一二三三二一一二三四五六七……啊不對這幼稚園等級的小曲集吧!」

吐槽跟耍蠢已經混雜難分的硫忍不住就在原地左轉右轉來回踱步。

這是哪裡?現在甚麼時候?到底是怎麼來的?

「不管怎樣到外面再講!」

完全忘了手上有手錶的某人左思右想也沒得到合理的解釋,很快就決定了下一個行動——踏出房外。

映入阿硫眼簾的,是個金髮的女生──感覺起來有點成熟、有點軟、有點溫柔、有點苦勞(啥?)的感覺,某方面來說如果不是在這種狀況下他會很開心遇到同胞(咦?),但出自於現在狀況危急必須早點進入情報收集狀況的狀態下,阿硫還是認真地打量著眼前的金髮女孩。

與秋家姊妹不同的地方就是,這名女孩的金髮較淡,像是月光一般的淡金色,髮絲柔順的像是金絲一樣,連雙眸也是相同的顏色。

纖細的身子非常的美,從黑色T恤與短褲延伸出來的四肢也是纖柔的不可思議,但看得出來身材非常地不差,是如同其纖細一樣的美麗與豐盈。

但對於阿硫來說,這人他根本不認識啊。

「淺……淺羽學弟,下午好。」

金髮的少女:虹川露娜莎,非常訝異的跟阿硫打招呼─似乎是被阿硫的暴吼給搞到傻眼了。

她的手中還拿著一個臉盆,上面裝了點水還有毛巾,看來是要來幫阿硫擦臉的。

「…………咳嗯,失禮。」

下意識地點點頭之後,灰髮少年皺起了眉頭陷入了短暫的沉思之中。

在他的記憶裡面可沒有這副面孔的存在,可是對方卻叫自己學弟,那麼解答只有一個——

「小姐你哪位?」

——等等這不對吧!

雖然知道了淺羽君一定會有的反應,但露娜莎的心底還是有點失望就是了。

畢竟只是一晚的相逢,所以不被記住也是正常的。

「那個,學弟!你要不要先擦擦臉啊?」

明明不是想說這個的,但長期苦勞照顧兩個妹妹所養成的習慣,讓露娜莎先選擇侍奉(啥?)阿硫就是了。

「咦?臉?這塊?還是你那塊?」

從對方手上的盆子中拿起毛巾,硫一臉錯愕地將右手來回擺動,活脫脫就是不知道該自己擦臉還是擦她的臉比較好的狀態。

剛睡醒加上對四周事物零情報的混亂狀態讓灰髮少年的言行比平素更加錯亂。

「如果是我的話隨便擦擦就好了,不過如果是學姐的臉,那就請閉上眼睛囉,我一定會很小心很溫柔的。」

前文後理狗屁不通的硫向露娜莎靠近過去,儼然一副準備替人洗臉的樣子,「要不我先擦你再換你擦我,這樣子大家公平公正公開不也就很好嗎?來,乖乖的閉起眼睛讓弟弟擦擦喔。」

「那那那那那那那那那那那是給給給給給給給給給學弟弟弟你擦的!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不用了謝謝。」

飛快地將水盆放在地上,露娜莎迅速地逃到了走廊的轉角處後──縮在那邊一臉害怕(但更多是害羞)的看著阿硫。

這邊這個阿硫是哪來的毒蛇猛獸啊喂!?

「咦?真的不用嗎?沒必要害羞喔?學弟我很認真的喔?絕對沒有額外收費的喔?學姐想要的話可以天天替你擦喔?」

廢話了幾句也接收不到反應的灰髮少年一臉傻呆樣給它自己擦臉起來。

冰涼的感覺讓灰髮少年混沌一片的精神跟思考回復到了平常的狀態。

「……啊。」

也讓他想到了剛剛說了甚麼狗屁東西。

「………………」

硫用著有點僵硬的表情望向了縮在一角的露娜莎。

一臉的戒備中帶著羞紅的臉蛋還有纖弱的表情,讓阿硫知道自己到底踩到了什麼樣等級的地雷了。

吸了口氣,硫換上了很認真的表情。

「——非常的對不起!!」

膝著地,掌拍地。

淺羽阿硫,神速的土下座——等等這人的尊嚴死到哪裡去了!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是我招待不周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看到阿硫土下座的瞬間,認為自己招待不週的露娜莎飛快地也一起土下座的道歉起來─是說這兩個傢伙屬性太類似了吧!?有沒有這麼搞得啊喂!

「你們兩個在幹啥啊?」

因為很吵所以從自己房間走出的白銀少女,一臉冷汗的吐著槽。

一男一女面對面的土下座這點太跳躍性了,又不是新婚前夜的夫妻打招呼方式,不過少女還是注意到了淺羽同學的到來,微微的露出了壞心眼的媽媽式微笑。

那是種慵懶卻讓人膽寒的笑容呢。

「不不不怎麼能這樣說呢承蒙招待來到這裡我卻是神智不清整個睡死老半天才醒來怎樣想都是我失禮耶學姐你就行行好放過我吧土下座甚麼的只有我一個人就足夠有餘了真的啊!」

他媽的自己對陌生人說了甚麼蠢話了啦!還擦臉甚麼的去死啦!

連頭都開始撞地的灰髮少年心態上整個無法抬首面對眼前人。

「不不不我才失禮了因為原本凱特薩耶學弟是打算將你扛走得但是我想說太熱了才讓你過來我家沒經過你同意我才是真正的失禮了所以道歉土下座要也是我先來才好淺羽學弟不要介意啊!」

當然很明顯的,露娜莎也無法面對阿硫就是了。更別提被他們兩個同時忽視的梅露蘭則是笑得更加開心。

朝爽的,淺羽同學身陷混亂狀態這點可以拿來好好的利用一下呢,不過動腦不是她的專門,等等交給全家最奸詐的莉莉卡好了。

梅露蘭跟姐姐那淡淡的戀心可是完全不同,她對英雄救美的阿硫可是從好奇到有趣,從有趣到想抓到手,想想有這樣好玩的男朋友也應該不錯呢。

因為本身的戀愛觀點就比其他人獨特許多,所以跟姊姊妹妹共享一個男人這點梅露蘭可是一點壓力都沒有滴。

「不不不不不這不管怎樣說我身為學弟也是——等等你剛才說了死冷帥的名字是不是?」

聽到了耳熟到不行的姓氏,灰髮少年剎那間從認真耍蠢模式切換了回來。

扯到損友群的話,可就沒辦法再蠢笨下去了——雖然說不得不承認眼前這位學姐的反應實在是非常有趣害他忍不住以平素對待立德等人的手法態度耍蠢起來就是。

而從露娜莎剛才那句話提到的片言隻字,硫就多少掌握了情況:想必是萊特看到他在太陽底下烤著睡很辛苦才把人帶到熟悉的學姐家吧?

……理所當然的,硫根本不知道眼前這位苦勞屬性點到破表的學姐為甚麼會允許他睡在客房的真正理由。

「嗯,呃,嘛,總而言之打擾了。感謝學姐的毛巾。」

站起來拍拍褲管,正經譏謝的硫有點不好意思地搔搔臉,然後轉頭向一旁看戲而且整個愉悅樣的梅露蘭問道。

「那個這位學姐……啊不對,小姐不好意思,請問這裡還是幻想町對吧?啊不不,我想問的是這裡是……甚麼,地方啊?」

「這裡是……這裡是……」阿硫變了回來之後,接下來換露娜莎也開始漸漸恢復了,但面對阿硫的時候,這位在台上被稱為月琴天使的優雅美少女,還是處於不知所措的混亂狀態中。

「這裡是虹川家,還有你們兩個拜託注意一下我好不好?」

發現到姊姊已經快要崩掉的梅露蘭,爽快地開口引怪(啥?)拿走了全部的注意力。

「拜託你也得要理解我忽然在陌生的環境被陌生的美少女遞毛巾到底是多麼的驚……嚇……?」

吐槽到一半的硫表情忽然變得非常非常地微妙。

——虹川家的三個小姑娘現在都還沒主動出現哦?可是她們說是你很英雄的救了她們啊。

聽到梅露蘭提到的姓氏之後,某個死光頭老闆曾經提到的事情在他的腦海中閃過。

(……不不不,怎麼可能那麼巧?)

命運的再遇?屁啦。

打斷了自己的妄想,硫想到了另外一個跟『虹川』有關的事。

(……等等,不對。我知道的虹川在這幻想町好像只有那個……)

想起醒來時在窗戶看到的那顆眼熟到要死的樹,硫的表情充滿了某種不知道如何形容的神妙顏色。

——他該不會是被扔到有名人的家裡了吧?

「……那個,不好意思。」

用著不知道該用低微還是卑微的口氣,灰髮少年用著奇妙的表情對梅露蘭再次詢問,「這裡,是……那個,虹川家的話……你們,該不會……那啥,跟音樂行業有點甚麼關係,之類的……?」

至於為甚麼會對梅露蘭問,則是因為硫總覺得這傢伙好像在哪裡看過似的有點眼熟——雖然他也不知道這到底是不是幻覺啦。

看到阿硫這麼傻氣的模樣,梅露蘭則是露出了很奸險的笑容,然後將阿硫的頭抱住─直接塞進那個巨乳之中。

「淺羽阿硫同學!你居然連同班同學都能忘記掉啊?需不需要我的胸部讓你回回神把記憶取回來啊?說到虹川全幻想町還有哪個虹川啊?」

某方面來說虹川家在整個幻想町中也是頗有名氣的,有名氣到阿硫這種人也絕對不會忘記才對。

因為虹川一郎就是他跟小空國中時代的音樂老師,而虹川米蓮娜也是學校中聲樂社團的指導老師。

這兩人正好就是虹川三姊妹的爹與娘親大人。

「!?」

被擒抱在少女懷內的灰髮少年腦子停機了兩物。

不是因為那溫軟嫩滑的觸感,而是這破天荒的古怪個性總算勾起了他對這個姓氏的記憶。

——出席數低到破表的『虹川‧梅露蘭』,理應跟他同一個班級的同學。

「停,等,自重,慢著,我不是立德!」

慌亂地掙脫了梅露蘭的擒抱,硫一邊急步退後一邊對這肉食系少女猛力吐槽,「自己沒來上課少來怪啊我沒記憶力好不好啊你這渾帳!還有你先考慮我可是男的啊男的!」

「男的女的很重要嗎?」

梅露蘭的攻略法很簡單,想辦法跟這傢伙混熟一點。所以才採取類似某個阿硫已經混很熟的傢伙才會採取的動作。

這個動作阿硫當然很熟悉,因為好幾個月前才被金勾臂一擊KO過。

只是,少女的裝傻裝熟方式並沒有得到阿硫的善意回應。

「很重要啊好不好這種事給我去對那個不在的現充德幹就好啦別逼我吐槽了啊!」

而且,梅露蘭的陰謀在策動之前就被另一個人給阻止了。

「很重要啊!笨蛋梅露蘭!」

苦勞役超級大爆發,身為姐姐的露娜莎拿起了拖鞋直接朝著比她高胸部也比她大的二妹後腦杓一擊打下去。

「笨蛋對吧這傢伙。」

扶額表示NO EYE SEE的灰髮少年苦笑兩聲之後向露娜莎低頭道歉,「抱歉,身為同窗沒有機會好好吐槽……不對,沒有好好導人向善我也實在有點責任。」

頓了頓,硫把話題稍稍帶到另外一個方向去——雖然知道自己還在幻想町也足夠了可是作客總該問清楚主人家是誰吧。

「不好意思啊學姐,打擾了你們那麼久我好像都作正式的自我介紹哪……嘛雖然好像大家都知道……」

有點尷尬似的搔搔臉,灰髮少年這才報上了自己的名字,「我是『淺羽 硫』,多多指教。」

「那個,我……我……我叫……」

金髮的學姊努力地將精神打起來,並且靜下心來準備對學弟自我介紹──只是,不長眼的人當然是會接二連三地出現的。

「我要吃飯要吃飯要吃飯飯哦!啊!淺羽學長你好啊!」

從樓梯快樂地走上來的,是棕髮的少女。

看起來很快樂以外,還意外地沒啥良心(啥)的打斷了姐姐的自我介紹。

「這位正體不明的學妹你又是誰啊!?」

不忘本份似的硫一臉驚恐地吐槽起來,「怎麼我跑到了陌生的地方可是好像誰都知道我是誰一樣!?我作吐槽役作太過火了嗎!?立德太帥氣了嗎!?一定是後者對吧立德你這渾帳啊!?」

把錯怪到不存在於這邊的人身上的阿硫君真是無藥可救,不過因為對象是立德就原諒你吧。因為這種反應才感覺到有趣的莉莉卡雖然很想玩下去,但還是選擇自我介紹一下。

「是說因為我跟那四個是同學,所以才認識你這號人物啊淺羽學長!三不五時就被學妹踢來踹去打來毆去的嘴巴很賤阿硫學長、常常大慘事都是自找自爆的阿硫學長、因為吐槽而被幽香姊姊暴頭(用手指)的阿硫學長,在那四個人嘴中你都是這種外號呢。」

會這麼稱呼阿硫的不用講,一定是孤兒院四學妹,已經有這麼多外號了呢這個阿硫君。

「我叫虹川莉莉卡,國三生是你的學妹哦!」

陰險卻很會裝到別人看不出來的學妹登場!

聞言,硫呆了一呆,整頓了一下表情。

「『那些見鬼去的事蹟八成是胡掰的啦』『吐槽大慘事甚麼的打從一開始都不是我主動惹出來的事啊』『而且你說的那四個小鬼頭多半對我有很惡性的誤解』『所以』『我沒有錯』」

用著奇妙的中性高音說出某種近似過負荷男子(啥?)才會說出的語句內容,灰髮少年無奈的聳肩攤手表示無辜。

——不過怎麼我的惡名連國中都好像一方通行啊喂?這甚麼抹黑嗎?

已是無地對自身聲名受損這件事作出進一步吐槽,硫很乾脆的接受了現實。

「唔嗯,那個笨蛋是梅露蘭,這邊的毒舌是莉莉卡,記住了……至於我這個不知道該自稱學長學弟還是同學的常識人叫淺羽硫,大家好。」

左瞄右看記住了兩人的名字,硫乾咳兩聲,有點不知所措似的。

——本來只是想要離開這陌生環境怎麼現在好像變成他被三個認識自己自己卻不太熟悉的人給包抄了?

阿硫似乎完全不知自己在女生之中早就已經算是出名人士了,更別提現在在男生之中也是出名人士了(必須死的意味上),不過他現在他的注意力不在這裡,而是察覺到了。

夾在兩人之中的金髮少女,淚眼汪汪的模樣。

被打斷話語了!被打斷話語了!原本是想好好自我介紹一下的!原本是想打算給淺羽君一個好印象的!能看得到這樣的文字飄出來的狀態,可見眼前這位金髮學姊快要壞掉了。

(糟糕這是苦勞人屬性,而且是很慘的那種!)

心底暗叫一聲不妙,灰髮少年連忙趁著另外兩個活寶沒有亂場的這瞬間再把話題切換回來。

作為苦勞人同胞的他可不能就這樣放置不管,要不待會真的給它大慘事了!

「呃,那個,不好意思啊學姐,剛剛我搶著說話實在太失禮了。」

對露娜莎低頭的硫苦笑著說,「學姐不介意的話,能請你再告訴我一次嗎?你的名字。」

面對阿硫很有禮貌的回應,露娜莎露出了開心的表情,完全沒意識到的阿硫也沒注意到自己已經把旗插的更深更死了,金髮的月之天使露出了幸福的表情,對著阿硫自我介紹道。

「露娜莎,我的名字是虹川露娜莎,是二年級A班。」

非常開心的笑顏,充滿著心神蕩漾的悸動。

「請多指教,淺羽學弟。」

在露娜莎的笑容之下,不自覺替自己找了個大慘事的阿硫打哈哈的笑著。

「啊哈哈,你好啊露娜莎學姐,日後也請你多多指教了雖然我們只是第一次見——」

灰髮少年的聲音忽然一頓。

——可你不是在那個時候救了露娜莎了嗎?

昨天羅嚴提到的一句話不經意在硫的腦海中響起,也讓他那差不多褪色褪到消失不見的記憶重新變回鮮明的狀態。

有點耳熟的姓氏,最初就叫出自己名字的對方,回憶中那被踩到形狀有夠冒瀆神明的端爐燒,以及那在事後爆死當場的直排輪鞋。

——作人得要光明正大,不然隔天你準備給老娘在燈柱上面老死。

(不所以為甚麼是燈柱!?)

眼神一剎浮現錯愕的硫強忍住吐槽的衝動。

他媽的怎麼現在這一下才想起來啊晚個半小時離開了才記起來不就好了嗎這要怎樣迴避啊根本閃不掉了啦這場合會不會太尷尬了啊叫他這個先天吐槽耍蠢役能怎樣接棒了啦!?

「……啊,嗯,那個,不好意思,修正一下。」

苦勞人屬性共鳴底下的心靈絕叫無聲地在腦海中爆發騷亂,硫仍是一副人模人樣的表情說著。

無法丟著不管。

沒來由的冒出這種念頭,他用一臉人畜無害的樣子接著說下去。

「應該說是『第二次』才對呢,虹川學姐。」

灰髮少年仍然是那副有點不好意思的苦笑——之後的事管它去死啦老子這就認了啊!

「那天禮節盡失,還望你多多體諒啊。」

「那個,不會!因為沒有正面面對面,所以可以說是第一次,淺羽學弟!」

非常慌張的解釋模樣,露娜莎再度吸氣跟吐氣,努力的讓自己能冷靜下來。

「那個,謝謝你。淺羽學弟,謝謝你幫我把強盜給抓住了,不然我們兩個就沒辦法回家了呢。」

露娜莎非常的感謝當時的阿硫,說什麼也要為了那件事情跟他道謝一次才好。

「不不,怎樣的形式也罷,當時沒有好好的跟學姐打個招呼才離開也是學弟我失禮萬分。」

灰髮少年有點自嘲似的聳聳肩,「我只是把讓我無法品嘗溫飽的傢伙狠揍一頓外加提取該有的賠償而已。」

雖然口氣溫和帶笑,可是硫現在卻在努力地藏住心底的不安。

——他很記得那個時候自己作的才不是救人,而是是直接朝對方後腦猛踹了一腳之後還把人衣褲脫光順道洗荷包跟私有物的犯罪者行為啊!

雖然對方是強盜被搶了活該,好加在那時候露娜莎她們沒有把自己打劫途人的事給說出去也算是很幸運的情況。

(這還真是年少輕狂的妄行啊,下次還是直接把人扔進河裡算了。)

不著痕跡的揉了揉額角,硫稍稍整頓了複雜萬分的心情之後才再次開口。

「那——」

微妙的空腹聲打斷了硫的語句。

「……呃……在虹川學姐們的家也打擾那麼久,學弟我總不好意思再作打擾。」灰髮少年有點尷尬的搔搔臉,「我想我還是該告退啦。今天真的是有勞學姐費神了。」

總覺得這一兩天沒好好覓食過的硫決定冒死回去商店街找個地味點的拉麵店好好品嘗一碗正式的普通拉麵。

那該死的法式對人地雷他才不要再踩!

「那個……沒關係的!學弟要不要在這邊吃個飯再走呢?」

看到阿硫有點飢餓的模樣,露娜莎想也不想地就說出了這樣的邀約──當然說出口之後超想咬掉自己的嘴巴的,這也太跳痛了啦!

露娜莎內心懊悔的同時,沒有注意到身旁的姊妹們眼裡閃爍著訝異與不懷好意的光輝。

「咦?啊、那個不用了!我總不能打擾學姐們難得的休息啊!」

硫有點慌亂似的揮手示意——記起眼前人是誰的他可記得虹川三姐妹是很有名的樂隊。

「樂隊的排練跟演出甚麼的一定很辛苦對吧?」

對著不熟悉的人意外客氣的硫全力堅持作客之道,卻沒有留意意到另外兩個在場的愉悅姐妹眼中閃爍著跟某天馬同等級的惡意。

——要是他看到那兩人的視線的話恐怕早就全力逃跑了還在這客套個屁啊。

「所以難得學姐們能夠在家閒暇的話,一定得好好的珍貴啊,小客人如我甚麼的就先扔一旁吧。」

「不會不會不會!老實說我們現在開始整個暑假都在大放假了……暫時也不會有工作的,而且很快就可以煮好菜了,學弟先吃過之後再離開吧。」

這是真話,由於蕾蒂那邊的工作一口氣被抽掉,所以整個暑假已經沒她們的事情,後面的委託也沒有敲定,所以是真的超級閒到炸。

「是啊!姊姊的飯菜還算能入口哦!一起來吃吧學長!」

「嗯嗯嗯!是說我也想知道運動會發生了些什麼事情呢!同學!」

兩個不懷好意的傢伙纏住了阿硫的動作非常熟練,開始聊天打屁送餅乾起來,就這麼地將阿硫連拖帶拐的帶去了客廳休息一下,而露娜莎則是一臉懊悔的抓頭,對自己幹啥要做這種事情而頭痛不已。

「不不不運動會甚麼的別讓我想起來那根本慘無人道啊嘩嘩嘩——!?」

灰髮少年跌跌撞撞的慘叫聲在露娜莎的耳裡響起。

幾乎是被用踹的推下樓梯,硫在愉悅姐妹帶領下被強制自願來到客廳等待午餐。

「我說啊同學你就算要代學姐報恩也不用這麼露骨吧?」

禮貌性的嚼著半片小餅乾,灰髮少年沒好氣的吐槽,「學姐剛才分明就是一副不知道該怎樣拒絕的表情好嗎,你們少來欺騙苦勞人了啊你們……」

「哪會,姊姊那叫做欲擒故縱才對!」

「哪是,露娜莎姊姊就是個呆嬌!」

這兩位為了自己也會了她人(啥?),當然是不遺餘力地說著壞話(啥?)。不過也是想要爭取多一點的時間讓姐姐把飯煮完,當然她們到了客廳的同時,露娜莎也已經進入廚房去了。

「而且淺羽同學,省下一筆晚餐費用不也不錯嗎?就當是感謝當天你的幫忙不就好了。」

聽著莉莉卡跟梅露蘭的惡毒發言,就是硫也忍不住給它顏藝起來。

「你們對自己的姐姐還真夠嘴下不留情啊喂。連我這個路過的都忍不住跟著哭起來了啊喂。學姐現在一定在廚房切洋蔥趁機痛哭了啊喂。」

——這三姐妹是相處良好還是互相仇恨啊?這種兄弟情我完全理解不了啊喂?

完全沒理解到最重要的某個關鍵,灰髮少年只是用著呆然跟無奈的心態冒起汗來。

「至於幫忙甚麼的……」搔搔臉,硫的表情有些微妙,「倒也不用說到那麼大件事啦……」

「你在說什麼啊?」

梅露蘭一臉不太滿意地說著。

「什麼不算嚴重,當時我跟姊姊只剩下那個錢包了!而且當時我們兩個算是連手機都沒有的慘烈狀態,要不是淺羽君你幫姊姊找回那錢包的話,我們倆都得餐風露宿在霞見市一個晚上,搞不好還會發生什麼鬼意外呢。」

聽到了梅蘭露的解釋,硫也稍稍的錯愕了一下。

光頭老闆那句話怎麼這幾天猛在靈驗?

「……失言了,抱歉。」

搔搔後腦,灰髮少年乾淨俐落地選擇了道歉。

「我那時候也沒好好掌握狀況揍完人就烙跑了所以不太清楚情況……嘛總之我想表達的是,不用把我當成甚麼大恩人就是。」

硫笑笑,「同學嘛,計較甚麼。」

「這麼說就太客氣了啦!英雄大人!」

梅蘭露的心思才沒這麼簡單呢。在捧阿硫拐阿硫的同時,她自己也很清楚從立德那邊得知了潛在敵人的數量可不算少。

為了一家三姊妹(莉莉卡是最後表示很有興趣)的未來(反正除了露娜莎以外,她們兩個對於讓老公開後宮之事表示沒有壓力),所以務必得把阿硫吃乾抹淨才好啊。

「我們可是很感謝你哦。」

聞言,硫的神情儼然是很不自在似的樣子——英雄甚麼的也太會胡扯了吧這傢伙?

面對這種被猛力追揍……不對,追捧的感覺,灰髮少年顯然並不習慣。

「呃……嗯,英雄甚麼的留給立德萊特那群帥氣現充作就是了,感謝之意我就厚臉皮收下了這樣。」

摸摸鼻子,硫的視線很自然地落在廚房的方向。

「唔……意外的清爽嘛這香味,看來真的該好好期待了呢。」

混雜著各種意味的一句話在灰髮少年喉間吐出。

——露娜莎再不出來救場的話他真的會被捧到無話可說的狀態啊!誰也好快來解決這謎一樣的氣氛啦!

就這樣在阿硫已經快要爆炸的等待下,時間飛快的過去了。




說真的,阿硫還是第一次吃到這麼普通的東西。

真要說的話,跟他的料理一樣地味,普通的好吃、普通的入口、但很普通的就能讓人感覺到愉快。

畢竟身旁的人都是一群很會煮飯的傢伙,其中某個神澤煮得更是犯規中的犯規,外加阿硫也常常吃到打工的地方所給的美味食物,所以還是第一次吃到這麼地味的東西。

——難以評價的普通。

在這三女一男的小餐桌上作客的關係,吃食時也不怎麼吵鬧的灰髮少年自然不敢作出這麼討打的自殺式宣言。

雖然他並不討厭這種家常氣息的自然口味,可是聽的人說不定並不會那樣想啊!

「……不錯。」

所以硫最後吐出的感想就硬生生的壓縮成兩個字。

動作不快卻甚少停下來的筷子,間接證明了灰髮少年的感想真實性。

「我家姐姐的很普普通通啦。」

「就是啊。」

當然聽起來根本不像是自豪一樣的台詞,從莉莉卡跟梅蘭露口中說出來就是了,雖然講的也是事實。

「不你們兩個當妹妹的給我好好的感激你姐啊,煮個菜弄個晚餐可一點都不容易的哪。」

孤獨苦勞人一號淺羽阿硫凶惡的吐槽,「洗米洗菜切肉顧火甚麼的加一加都煩死人了,心懷感激的吃飯啊你們兩個混帳米蟲。」

長年獨自生活以及處理日常家務的灰髮少年自然清楚一個人處理三個人份的晚餐到底是多煩心;瑣碎的事三倍化的場合已經不是瑣碎兩個字可以形容完的問題啊。

「不好意思哦!粗茶淡飯的,淺羽學弟。沒有神澤同學煮的好吃呢。」

露娜莎當然知道自己有幾兩重,而且自己的專業都在音樂上了,當然廚房的事情也稱不上是多厲害。

但基本上對於某些婆婆媽媽來說,這才是最好的媳婦啊。

「那個啊學姐,飯菜不是單純看味道也得看氣氛跟各自的感覺啦。」

嚼著蘿蔔的硫正經八百的回答,「最少,這個口味我漫喜歡的。」

平易近人不會把胃口養肥的意味——淺羽硫的角度。

很喜歡妳親手泡製的料理的意味——露娜莎的視點。

嗯,美妙的平行線。

「喜……喜喜喜喜喜歡嗎?淺羽學弟喜喜喜喜喜歡就好。」

渾然不知到自己說什麼的阿硫一砲正中目標,非常可怕的一擊命中了露娜莎的心,梅露蘭跟莉莉卡對視了一眼,感覺到了這傢伙真是個恐怖的人。

姊姊剛好就吃這一套啊!是說共鳴太多了!根本就是被飛快攻略下來了!她們倆的姊姊心防真是脆弱的比紙還薄啊!

「?」並沒有理解到自己發言的問題,硫只是稍稍一愕。

——學姐怎麼反應都那麼激烈的樣子?難不成是即興系的吐槽役嗎?不不這不太對吧。

「喔,喔嗯,謝謝?」

面對意味不明的激動反應,只能作出同樣意味不明的回答,灰髮少年繼續用著比平常慢上三拍子的動作吃飯。

當然看在某兩位的眼哩,也算是有點苦惱起來了。

說真的,現在大概摸清楚阿硫的個性之後,才發現最快的方式還是做朋友加入他的生活圈,這樣要煎(其實是想成姦)、要煮(其實原本想說要騎)、要炸(真正的想說的是玩弄)才會快,不過居然先拔得頭籌的是姐姐,這讓梅露蘭跟莉莉卡有點頭疼啊。

「繼續吃吧!」

「多多吃一些哦!反正都是免費的!」

時機未到的情況下,這兩人只好冷靜下來準備應對,從情報指出來看已經有三個人告白、一個危險度極高的青梅竹馬大姊姊在他身旁四處轉了,所以決定好先以朋友路線攻略的兩人,開始了穩扎穩打的方式。

淺羽同學(學長)的處男是我們的!已經把這個當成近期目標了喂!

一時三刻沒來得及反應,硫這才發現碗裡的飯菜已經被堆到跟小塔一樣高……這兩個傢伙一邊說一邊夾菜手腳也太快了吧!

「不所以你們兩個……等等!倒了、要倒了!」

幾乎是用避的才讓愉悅姐妹停下手來的灰髮少年一臉不解地開始進攻第二碗飯。

雖然說對虹川姐妹來說那一夜的事件阻止了她們可能會遇上的意外,但是硫卻是從來沒想到會在這種場合反過來承接一飯之恩……好吧雖然他也是這兩天才記起來。

(冷帥跟現充德的話,應該會比我對應得更好吧?)

腦海飄過意味不明的感想,硫仔細的咀嚼著平素不怎麼會吃也不擅長的烤魚。

因為說認真的他基本上並沒有被邀請到女生家吃飯這種現充值破台的美好經驗;換了對上立德萊特天馬等人的話,吐槽耍寶抄熱氣氛他自問毫無問題,問題是現在前左右三個都是他不太熟悉的女生,根本放不開手腳懷抱啊。

(這一切都是死冷帥的錯,唔嗯。)

直接把諸般原罪扔到某個不存在於現場的人身上,灰髮少年無責任的享用著免錢的午餐。

——只不過這人情債恐怕比錢還要命啊。

四人份的飯菜再多,也總有吃完的時候。

平凡的午餐就在這個硫被群起而攻之的奇妙氣氛下快速的劃下句點。

硫甚至沒敢說對於自己到底在途中說了多少東西有所印象;在這很稀有的場景底下,硫也很稀有的難以好像平素一樣旁若無人般嘴砲吐槽耍蠢抱怨,只敢安心平靜地吃吃吃。

(……意外的辛苦啊這。)

左一個愉悅莉莉卡猛找他聊天,右一個愉悅梅蘭露不斷夾菜也就算了,正面對著他的露娜莎往往都會出現很驚奇似的激烈反應,倒是把灰髮少年先制得不敢造次。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露娜莎望向自己的視線有種很奇妙的感覺。

是把自己當作大恩人了嗎?硫無法斷言。

(…………唔嗯,意外的難以對應。)

只是,那是讓硫會感到不好習慣,微妙的溫熱感覺。

真要說的話,阿硫沒有感覺到的就是這種類型的女生(只限露娜莎)充滿著讓人想做好朋友的氣質,等到回過神來之後才發現是自己攻略人家還必須射後得理(負責)的誘受型,可是讓他接二連三的插了不少旗,不論是自己還是別人都一樣。

但說真的,頗為愉快。

壓力也不大,相處得非常輕鬆。

只要旁邊的那兩隻別在那邊亂就好。

「要照顧那兩隻活寶還真是辛苦學姐你了。」

一邊拿毛巾把濕淋淋的碗盤抹乾,灰髮少年一邊吐槽,「換了是我三天就腦死亡啦。」

雖然被露娜莎多次出言婉拒,可是在死纏難打的猛攻下仍然搶得了擦碗權的硫手腳麻利的把食具給快速清潔掉。

作客不好意思作這種事後處理?可惜硫的腦海中從來都總會在關鍵時點缺乏常識所以沒問題。

「不不不不會的!因為……因為是家人嘛。」

雖然阿硫在旁邊幫忙擦讓露娜莎很緊張,但是少女還是很開心的說出自己的感想。

正因為是家人所以才能這樣相處,所以才能這樣接受。

對露娜莎而言,家族就是這樣的東西。

「——」

想要吐槽反應甚麼似的硫打住。

在露娜莎提到家人兩字的時候,他不其然的想起了遠在四國彼岸的老家,那個沒事就用不明手段恐嚇他的娘親。

不,硫想起的並不止是那個煩人的母親;除了老媽之外,他想起了另外一個笨手笨腳沒事就惹出麻煩來讓人煩個老半天,卻對他全心施以關懷的『姐姐』。

(……家人,嗎。)

不知道自己在笑還是在感慨,灰髮少年微微的點了點頭;雖然自己是獨子,可是說不定近似的經驗也不是沒有。

「哎哎……學姐倒是溫柔過頭了,害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吐槽。」

苦笑了一下,硫再拿起一隻空盤子慢慢的擦,「可是那兩個頑皮愉悅你可得要花時間嚴懲啊,都被騎在頭上了日後要當個好姐姐可難囉。」

「我已經習慣了啦,這樣還好地說。」

溫柔地瞇起雙眼,露娜莎非常認真地笑著。

也因為是家人,所以才能這樣接受。雖然身為接近偶像一樣的工作上讓她們每天都很繁忙,累積了不少壓力,但身為姊姊的自己還是要為了妹妹們打算,所以才這樣毫無猶豫地讓她們發洩自己的壓力。

至於她自己?她還支撐的住。

「好了,淺羽學弟謝謝你哦,要喝杯茶嗎?」

已經冷靜下來的露娜莎將最後的工作收了尾,詢問著眼前的他。

聞言,硫搔了搔臉。

「……不了,再打擾下去學弟我真的會不好意思。」

想了想,他直截了當的回絕。

在別人家吃了一頓飯理論上該是接受家主的招待,可是某處少根筋的灰髮少年當然不會甩這種事;考慮到虹川姐妹難得甚麼都不用作可以好好的閒下來休息,硫自然不會傻到在這裡多作打擾。

——更多的理由,是這兩天發生的事也讓他無從靜下心來當客人。

「嗯。」

溫柔的笑了開來,似乎已經習慣跟阿硫對話的露娜莎將手洗好之後,跟著阿硫一起前往大門,身為主人必須要禮貌做到足為止才好。

「咦?淺羽同學要回家啦!?」

在心底暗叫可惡,已經將UNO準備好拿出來要叫阿硫滯留一起玩,順道想辦法灌醉阿硫來造成既定事實的梅露蘭一臉婉惜地說著。

「啥!?學長多待久一點啦!」

在心底說著可惜,跟二姊合謀完畢也準備好對大姊下藥的莉莉卡也一臉可惜地說著。

「衣服沒洗作業沒寫完還得打工賺錢甚麼的,你們好歹也考慮一下我這個獨居人士啊你們……」

已經開始習慣把梅蘭露跟莉莉卡當成吵鬧小姐妹的硫隨口回應。

因為陌生感帶來緊張已經稍為清散掉,灰髮少年的口吻也回復到跟平素沒太多差異,輕挑散漫的感覺。

信手打開大門,看到了被置於外面的腳踏車時,硫總算安心了一點。

好加在那個死冷帥有點良心把他的車也運到來了。

「嘛之後有機會再講吧。」轉身對三姐妹作了個有些浮誇的擺手禮,硫對三人說道,「今天能跟有名的人氣樂隊同桌吃飯可是我的光榮啊。」

「嗯,啊!對了!」

將門闔上,避免兩位妹妹又來繼續鬧的露娜莎的臉,紅撲撲的。

「淺羽學弟,那個?」

已經能夠平靜下來的露娜莎,眼巴巴的看著阿硫。

「我們算是……朋友了嗎?」

「……哈啊?學姐你在說甚麼傻話?」

硫眨眨眼,一副無法理解的樣子。

對灰髮少年來說,虹川三姐妹仍然是沒那麼熟悉的人,自己也是第一天好好的交談……可是經過那短短的一頓飯,硫多少對她們三個多了幾分認知。

深淺未論,朋友二字卻已經成為硫對她們三人的稱呼。

「我還以為我們已經是朋友了呢……啊該不會學姐還打算把我當作恩人甚麼的吧?」

在心底的某處其實已經把她們三人放到交友範圍之內,想到了某個可能性的灰髮少年一臉無奈,「雖然也許那次真的是幫大忙了,可是學弟我當人氣樂隊的恩人甚麼的真是太抬舉了,學弟也好朋友也好學姐你就把我當成普通的吐槽役吧……」

在說甚麼鬼啊這傢伙。

「是嗎?是朋友了呢。嘿嘿嘿嘿嘿嘿……」

因為阿硫的朋友認定宣言,露娜莎很開心地傻笑了起來,格外羞澀可愛的樣子。

「…………那個,學姐,那我先走了?」

看到忽然露出曖昧行動的露娜莎,決定無視兼裝作看不到的灰髮少年已經摸上腳踏車的手把準備給它騎乘離開。

「嗯,淺羽學弟你要小心……耶?」

很開心的準備目送學弟的露娜莎向前踏了一步,而這一步卻是致命的(?),似乎是被絆到什麼東西似的,直接朝著阿硫的方向撲了過去。

「——哈?」

一手拿著背包一手抓著腳踏車兩腳在地上直立,硫在完全沒能夠預想到這種見鬼的場合的情況下——被撲倒了。

由於撲倒的方向(?)剛好是軟軟的草地,所以阿硫的後腦勺承受的鈍痛非常的輕,只是現在淺羽阿硫已經說不話來了。

他被撲倒了,而且正確來說他的被撲倒還非常的具有喜劇效果──剛好臉撞到那軟軟的胸部正中央有沒有啊喂!我的青春絕對是被戀愛喜劇故事搞到出問題了對吧!老天爺不帶這樣搞人的吧!

「好痛……」

剛好被阿硫的臉跟鼻子撞到胸腔正中間的骨頭,露娜莎也是感覺到一陣鈍痛,完全沒有想到現在的狀況超給他曖昧的。

軟綿綿的,有些微溫,還有點壓迫感——神妙的感官刺激讓硫的思考一瞬斷電。

(……咦?這甚麼情況?咦?)

依照本能呆然的動手,他卻發現手臂不聽使喚。

本來想要用手撐起身子然後把露娜莎推開的灰髮少年發現自己兩隻手的肘內側都被甚麼給用力壓住了。

——露娜莎摔倒的時候,手臂很剛好地壓在了硫的兩條手臂上面。

(不不不這狀況不管怎樣都很糟糕對吧!立德的話就會翻身搶攻的情況對吧!不對這時候吐槽那死現充作啥不對總而言之學姐你快點退開啊!)

身不能動,口不能言,灰髮少年當下連睜開眼睛都不敢。

(這明明是那幾個死帥人才該吃到的情況怎麼會在我身上發現啊這一點兒都不合常理不是嗎常識地思考的話啊——!?)

呼吸因為緊張而稍為加劇起來,鼓起了有點低沉的吐氣聲。

腦子不知第幾次陷入混沌一片的混亂情況,硫焦急地思考著各種方法逃脫出這個微妙的困境。

就在這個時候,露娜莎也一臉茫然的看了看四周,雙眼有些個出神──但也漸漸的縮起了焦距,回過了神來。

胸部熱熱的,有呼吸吐氣的感覺,還有自己是趴在地上……不對,好像有什麼東西被自己墊著的樣子。

露娜莎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渾身僵硬了起來,然後開始顫抖。

「對……」

顫抖地站了起來,然後往後踏了兩三步,露娜莎生涯最大的失誤讓她滿臉都是不得見人的羞愧與慌亂。

「對不起!」

宛如脫兔一般的跑回了房子裡面,關上了門。

只留下了被青春戀愛喜劇給雷爆的阿硫,一個人孤零零地躺在地上。

鼻間,還留著少女特有的香味。

「………………對了,回家吧。」

錯愕,錯亂,錯綜複雜。

已經不知道還該作些甚麼的硫呆然地站起來,扶起倒死一旁的腳踏車,呆然的開始回家。

……途中輕輕撞了兩次牆就不在話下。

附帶一提的是,因為這麼多事件的累加疊放,令阿硫在三天後才能夠整頓好心情對特定的人們作出〝回應〞這件事情。

——我對你們也好,你們對我也好,還沒有到達那個地步。

這是硫給予自己的結論,也是給予她們的回應。

——所以,先從朋友開始吧?

煩惱了一夜,呆然了一夜,不是任何人提示的,只屬於他自己的回應。

就這樣,讓淺羽硫徹底腦袋爆炸的暑假完結——才怪,還沒有畫下句點呢。

夏天,還在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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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章主題 : Re: [同人小說]東方笑學園系列
文章發表於 : 2014年 1月 24日, 0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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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sson 14 璀璨夏日‧夏日花火殘片
















「那邊的那個窮鬼,需要我帶什麼東西回來串門子嗎?」

由於有點事情想去東京忙一忙(其實是敗家兼補貨),所以天馬就這麼坐在深紅夢幻之中對著那邊那個窮鬼詢問著。

時間是八月十一號,非常炎熱的天氣,暑假漸漸邁向結尾的月中時期。

這時候當然還是喝涼爽的麥茶最棒了!因此深紅夢幻的生意非常之好。

至於被問話的某個灰髮少年則是彷彿沒有聽到一樣在那邊給它失神,仔細一看的話還能夠發現他的視線只是停留在眼前那杯早就喝光光的紅茶上面。

「……………………啊。喔喔……」

回神過來的硫揉了揉額頭想了想,「饅頭,燒銅鑼之類……甚麼的?」

——這傢伙搞甚麼啊?

想起數天前看到硫穿著整齊到嚇人的制服踩腳踏車回學校的異常光景,天馬肯定這死窮鬼有問題。

他一定遇上了甚麼令人聽完會愉悅萬分的事情!

這麼說來……

「美少女大量告白真是不錯的事情呢!對吧阿硫?」

把商店街帶到家裡來的傳聞以很欠打的口吻說出去,這個天馬壞心透了。

「……其實不是。」意外地沒有嘴砲回去,硫苦笑了一下,「對我來說這比老家忽然爆炸了一樣令人驚嚇跟突兀啊……」

被同齡跟近齡的美少女正面告白。

對灰髮少年來說,那是跟他宣告荷包無限殘金似的驚奇情況。

——更不要說在那天之後,他明明不用上課卻還是不時會遇到她們幾個,那見鬼一樣的頻率好像是過往積欠下來似的。

「啊啊你這種受歡迎小笨男不會懂我的苦惱啦渾帳快點給我錢啊……」硫,抱頭。

「誰理你啊,你就被遲來的青春喜劇給搞到暴死吧你。」

知道這個傢伙的德性,天馬涼涼的反駁著。

「也太過份了吧你……雖然我也不能期待你們在這種事上幫忙甚麼可是這情況也實在是太狗扯了啊……」

再點了杯麥茶的灰髮少年一臉無奈跟苦惱地吐槽,「這種時候明明該由我去吐槽現充德狂插旗的怎麼他偏生不在了啊……」

附帶一提,立德人在溫泉旅館度過下半段暑假中——這是硫後來才知道的事。

而現在,首次被粉紅爆擊的灰髮少年則是很罕見地在平常隨口都能吐槽吐到死的小笨馬面前示弱起來。

「啊啊誰來救救我啊雖然這種事該靠自己可是誰能來幫幫我啊啊啊啊啊……」

硫,低首抱頭。

「無理爹蘇。」

「無理。」

「無理呢。」

三連發,不過都不是同一個人說出來的是理所當然,其中最先開頭的還有惡意賣萌的傾向。

阿硫看著最後發言的天馬之後,轉移了一下視線。

文文,還有妹紅。

好吧,他可以猜得到惡意賣萌的是那個不要臉的狗仔了。

「不基本上依照你們給我的記憶跟印象我就算是走投無路也不可能跟你們三個要求協助好嗎?那邊的飛車不良跟腹黑小笨馬就算了裝萌的外道記者我到底是能得到甚麼協助啊常識地思考的話!」

對於突如其來冒出頭的兩人,灰髮少年的嘴砲仍然毫不留情地狠狠給它來了個全屏掃射。

就算再慘他也沒蠢到要找那兩個沒戀愛腦跟只有新聞腦的傢伙求援啦!

「沒有戀愛腦可言還真是對不起你的筆記本啊。」

妹紅涼涼的吐槽,說真的這傢伙到現在的狀況根本就是活該吧?這就是鈍感到現在才發生的報應,所以她也不繼續吐槽下去了。

「發揮平常心就好,反正你就只是個嘴砲阿硫而已。」

天馬喝完麥茶之後對某個笨蛋拇指,反正他老覺得這傢伙已經把夠醜陋的一面給那群女人看過了,就這樣保持下去不就得了嗎?

至於文文,則是一臉期待的準備拍照。

囧炮王什麼的超有梗的,拿去投稿校內暑假風雲人物專欄吧!

「平常心你個頭啦。平常心你個頭啦!還有那邊的不萌生物少給我白爛好嗎我現在認真模式啊!」

很重要所以吐槽兩次的灰髮少年抄起桌上的餐巾隨手就向某個隨時準備狂拍的文砸了過去。

是說認真模式還要分神吐槽這傢伙真夠慘的,雖然作者似乎很期待他繼續慘下去——

「不不不旁白你好歹幫我一下少來那邊落井下石了好嗎?我真的很頭痛啊這種新奇驚異的神妙情況令人頭很痛的啊!」

對著只有吊燈的天花板空虛地作出吐槽過後,硫繼續回到那個給它低首抱頭的囧樣。

「不我也知道這種展開在某程度上我沒能夠掌握情況是我以前的問題可是就我看來就真的不是那個樣子的啊雖然我知道男女有別看這種事根本不會完全相同但是連那該死的沒腦小笨馬我都回吐不回去這根本是很奇怪啊比立契約變屍人的魔法少女還要奇怪啊……」

嗯,精密到不行的碎碎念。

心知自己怎樣都掰不過站於有理——最少比他有理——的那三位無良人士,灰髮少年只能自我逃避似地低聲的抱怨。

至於硫抱怨的對象不論是誰都能看出是他自己了。

「嘛!總而言之錢錢我就先收下了,會準備好秋葉原饅頭給你啦。」

眼前這個壞掉了,所以他也沒打算繼續理會,飛快的收起了東西,天馬離開了深紅夢幻──阿硫因為近來的精神打擊,始終沒有注意到一件事情。

天馬沒有付錢,帳單交給阿硫代繳。

良久過後,硫在準備離開時自然也就發現到這露骨到不行的陷阱。

「…………這渾帳的特洛依笨馬!」

按額抱怨,卻是不得不砸錢下去的灰髮少年一臉無奈。

接下來可還得去打工,可得抓緊點時間——這樣想著,硫走向深門夢幻的大門。

只是還沒碰到門,一名少女就從門外走了進來──月光色的金髮與黑白底色的淑女洋裝,讓阿硫當場渾身一僵。

「啊?……淺……淺羽君。」

擦著汗水走進深紅夢幻,準備跟同班同學等人聊功課方面問題的露娜莎,對阿硫剛好就在她正前方出現的畫面非常訝異,一想起了那天的事情,少女學姊的臉蛋就不禁整個紅了起來。

(第幾次了?這第幾次門把都沒碰到就被碰上面了?這第幾次了啊喂!?)

強忍住漫天吐槽的衝動,灰髮少年很努力地——基於眼前的友人好歹也是自己學姐所以勉為其難——維持基本的禮貌點頭微笑。

至於彼此距離到底有多近,又近到是否已經勾勒起硫腦海中某個小事故的記憶,則是不得而知。

自從椛跟秋姐妹的事件過後,硫不得不承認他對於比較沒那麼熟絡的異性總是浮上了一份不知道該怎樣描繪形容的意識。

「學姐好,沒想到這麼巧呢。」

讓過身子給露娜莎有進門的空間,硫裝出了一副主人家的樣子,儼然是在逗趣……而這個側身動作也是為了不讓自己繼續正面注視著露娜莎。

不然他真的要想起那天那個立德牌出包摔了啊渾帳!

「來來,請當成自己的家隨便坐。」

——糟糕這樣子正經不了多久。現充德也好死冷帥也好快點來亂入啊。

——抱歉無理。

——喂旁白怎麼直接魔音穿腦!?

眼珠子微妙地轉了兩圈,灰髮少年努力地抵抗著本能似的吐槽衝動,努力保持正常人(咦?)的樣子。

「嗯……嗯,我來跟……小町還有芳香……討論暑假作業的事情……」

由於進度長期有點趕不上,所以露娜莎非常依仗同班同學的小野塚小町跟宮古芳香,打算在安靜的環境下讀書補進度,只是沒有想到會在這個時間點上遇到阿硫就是了。

雖然知道阿硫那一掛的人都是深紅夢幻的常客,但時間上來看淺羽學弟應該在打工了才對,這讓還在因為那次事件而無法面對阿硫的露娜莎有點不知該如何是好。

(……啊啦啦。)

硫不著痕跡地搔了搔臉。

他可沒想到平素裝傻耍蠢的小手段居然也會有混不熟氣氛的一天出現。

——不過當下也不是硫能夠繼續給它細想的時間。

「糟,老闆會撕了我。那麼學姐我先去打工了。」

留意到當下的時間已經距離打工開始不太多,灰髮少年整頓心情重新踏起腳步……然後在門前稍稍的停下。

「學姐念書加油喔!」

說完,裝了個鬼臉的灰髮少年就朝門外步出,準備向著商店街方向跑走。

「啊啦!這不是阿硫嗎?」

只是,淺羽沒有注意的到是──從門後出現的人馬上就給他出現了,另外一種意味上阿硫最大的天敵之一。

嫣紅色的雙馬尾,配上有點捲的髮絲,看起來就是很懶惰─雖然阿硫知道這傢伙的工作能力挺優秀的,但實際上就是非常的不對頭。

巨乳外加高挑的身段,在學姊之中也是鶴立雞群的角色,而更重要的是──她是阿硫唯一一個從頭到尾都以學姊稱呼的對象。

「怎麼?要去老闆那啦?」

其名為小野塚小町,也是阿硫最害怕的前輩。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吧!)

臉色微微一變的硫少有地露出了稍為慌亂的神色。

「你好啊,小野塚學姐。」

小町是他少數相處起來很熟悉,卻也是他最難對應的前輩;原因很簡單,不管他轉到哪個店舖打工,都是被這個紅髮少女給騎在頭上當跑腿。

實際上除了某個偶爾會雷死人的鬼柳軒之外,硫好像沒有印象說在哪家打工沒有跟小町一起工作——所以他也真的是被壓頭壓習慣了。

你看連叫法都是禮貌點滿的。

「因為接下來的班次差不多了,所以就想說在打工之前偷閒飲點麥茶。」

溫文地回應著,硫吐出了常識性滿點的回答。

……如果除去那副儼然是恨不得在三秒鐘內光速離場的眼神的話,恐怕是已經過關了吧。

聽到了阿硫的回答,惡劣程度百分百到跟卡洛琳有得拚、完全把阿硫吃個死死的小町,挑起了眉頭。

她很清楚阿硫最近被露娜莎給告白了(?),所以這傢伙肯定想落跑──雖然說他也是真的得上班打工就是了,可這等好戲若是不把握機會的話那就太可惜了。

「這樣啊?可是剛剛神代鯊屋的老闆呢~~~~~~~」小町充滿認真的眼神,看著阿硫──眨了眨眼,彷彿在打什麼暗號一樣,只可惜阿硫因為恐慌模式所以根本沒注意到。

「因為今天進貨不多所以賣完就先收攤了呢。」

若無其事地說出了認真的謊言,惡劣到了極點。

「……咦?」

灰髮少年呆住,然後有點慌張地從懷裡掏出隨身的筆記本。

自從看到某個無良記者有事沒事都會把重要不重要的事情——有一次偷看時他還看到對特定人物用特報捏他以及商品名單之類的——都用這種方式記下來之後,對記憶力無法保有絕對信心的他也依樣學樣作了起來。

只不過他記下的通常都是打工班次薪水等雜項,或是最近的零散收支之類正常到不行的東西。

「……奇怪,照道理不會啊,前陣子鯊魚屋那邊的進貨好像也不是那麼少……?」

對照了一下自己所知的記錄,硫一臉奇怪地望向小町。

——作為同店打工的前輩,她應該也知道最近進貨不少啊,今天偏偏沒進很多而且在這時候就賣完收攤了?他可連午餐都沒回家煮耶?

「學姐啊,這不管怎樣都好像有點奇……唔。」

混雜著緊張感跟昂揚感的奇妙聲音響起……那是來自硫那台微妙地老舊的手機。

「失禮。」

拿出手機,灰髮少年快速作了個確認。

「……」

然後表情變得異樣的微妙。

正確來說,阿硫甚至是懷疑老闆是不是刻意惡搞他一樣──今天臨時進貨被霞見的料亭搶去一大半,所以沒貨了也整理好了!先休店啦

老闆留書

這會不會太剛好啦喂!

「……學姐你是怎樣預知未來的?」

對兩人展示了數秒前剛傳來的簡訊,灰髮少年一臉不可思議的樣子。

雖然說不用打工也是件好事,但這樣一來他就整個下午都無所事事只能遊手好閒了耶?

——暑期作業甚麼的早就攻陷大半,現在才八月中旬時間多的是。

「……啊,學姐的話比我早收到通知好像也很正常呢。」硫吐吐舌頭,「失言了。」

「恩恩,不用客氣哦,身為前輩當然是要告知學弟避免你當冤大頭嘛。」

說是這麼說,但小町笑得很邪惡,舉起來的大拇指有點歪斜的晃了晃,似乎是在宣告什麼似的。

「所以來陪我們聊聊天吧!今天早上就先別管功課的事情啦!」

然後就是惡意的刷兩人的好感度,務必早點把露娜莎弄上阿硫的床去!小町已經不滿足於看好戲了,她要製造好戲啊!

「小町町町町町町町町町町町町町妳在想什麼啦妳!」

露娜莎,大混亂!

「咦,可是學姐們不是要寫作業……?」

硫望向一臉混亂的露娜莎。

對方沒反對的話還好,這個反應硫不論怎樣看也是預想被打亂才會出現,慌亂無比的樣子……作為苦勞人的他肯定自己不會看錯。

——當然,這腦子比鋼塊還硬的硫根本沒有猜出露娜莎大混亂的真正原因。

「那個,要是大家不介意的話,學弟我自然卻之不恭……」有點不好意思的搔搔臉,不能斷定露娜莎想法的硫對著她提問道,「虹川學姐呢?」

「那個……這個……那個……這個……」那個這個無限重複,不知如何是好,這樣可愛的學姊對阿硫來說還是第一次看到,畢竟之前遇過的學姊們不是個性惡劣就是天然天然,所以對阿硫來說還挺新鮮的。

不過看到這個模樣的學姊,阿硫就想起了另外一個在他面前也很害羞的女孩(已告白)。

(————唔。)

想起了讓他腦子發燙到快要傻掉的那夜,灰髮少年眨了眨眼。

雖然眼前的露娜莎跟靜葉不是同一個人,可是那不知該說是嬌羞還是含羞的表情仍然讓硫沒來由的感到胸口一熱。

——而且不管怎樣也不能讓人為難吧?反正真聊不來隨便掰個事離場就好,他肯定小町懂看氣氛。

「既然學姐沒反對那我就當作答應了囉?」

渾然不覺自己百份百錯信前輩,灰髮少年對露娜莎說道,「要是學姐覺得我人太悶蛋就直接說吧不用客氣的。」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連話都無法說完整,外加上很多原因,露娜莎臉紅的低著頭,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阿硫才好了,為此小町露出了更為邪惡的笑容,替著同班同學開了口。

「嗯,都說了不會的話就OK啦!」

拖著已經害羞到無法說話的好同學跟玩起來超愉快的好後輩,小町愉悅地拉著兩人走了進去,開始了惡意刷好感度(雙方面)的實行者呢。

看著這一步的文文跟妹紅,則是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死定了(阿硫的意味)。

「啊嘩,學姐不要用扯的……痛!」

被拖回去的灰髮少年對某兩個看戲的人叫喊,「喂~那邊的要一起來嗎~?」

嗯,沒救了。

文文跟妹紅看著這個還不知道自己要被惡意刷好感度,早日幫某學姊的同班同學下種懷孕(有這種傾向)的種馬同學,無力地無法吐槽,甩手不理他,就這樣開始了一天的故事。

在這個緣日花火已經開始悄悄製作,期待著夜晚剎那之美的日子裡,少年少女的夏日花火回憶,正在開始呢。






~天馬的場合~


東京‧秋葉原

這個地方是唯一不會讓某兩家大張旗鼓跑來找人的地方,再怎麼說他們也沒料到天馬會發展出acg的興趣,順道把這邊當成回來東京時可以避難的基地。

「爽啦!」

秋葉原APA酒店的頂樓客房中,天馬很爽快地躺在床上翻來覆去,自從第一次回來沒被白凰院家抓包後,他就選定了秋葉原為自己的核心基地,再說他也想收點貨色,畢竟青森那的店家能收到的貨色太少,還是秋葉原比較好呢。

為此,天馬可是很開心地開始渡過一個人的暑假。

畢竟每天都跟慧音姐姐玩的話也是會膩的,他也想一個人放鬆一下。

「來去逛逛巡禮一下吧,只有兩三天的時間呢。」

暑假月中的時候要跟大家去海邊玩(小空發起),所以他也不能在東京待太久,打定主意之後的天馬從床上起身,然後換好了衣服朝著秋葉原的街道上走了過去。



在秋葉原某間大樓的錄音室裡面,一名有著銀髮妹妹頭的少女,專注地看著腳本台詞,羞澀的配音著。

「悠夢妹妹辛苦啦!明天再把真結局配完之後就可以完工了哦。」

工作人員滿臉含笑的看著這位有著一頭銀髮的美少女,非常勤勞的拿著水杯遞了過去,雖然是剛剛入行的人,但是假名為水瀨悠夢的的她有著一個相當優美的好嗓音,拜此所賜的被走進絕境的老闆小姐請來幫忙配音而一炮而紅。

「嗯。」

悠夢──正確來說名字應該叫做魂魄妖夢的她,滿臉潮紅的點了點頭,不想多作回答。

怎麼說呢,就算配過了超過三四個作品了,但是妖夢還是很不習慣就是了。

「悠夢妹妹,下次早點交個男朋友吧。雖然說聲音還是很不錯,但實際做過一遍的話叫的聲音也比較自然吧?」

旁邊的眼鏡姊姊很自然地說出了這句話,不意外的看見了氣質冷然的少女毫無形象的─噴茶!

「明明明明明娜姊姊妳在說什麼啦妳!」差點就要嗆到的妖夢沒三秒馬上吐槽回去,什麼做什麼鬼啊什麼的,她可還是個學生,戀愛無經驗者耶!直接跳到做那檔子事情會不會太跳痛了啊。

「可是妳也不想一直玩跳O(消音)跟按OO(消音)來進入狀況吧?再怎麼說有過一次經驗的話配做愛段落才不會這麼的尷尬才是不是,而且妳所屬的全工作人員都是女生已經算很保護妳了呢。」

身為妖夢的助理,明娜非常認真地說著。

妖夢現在未成年,所以跑來配這種18禁遊戲的配音已經算是非法的範圍了,不過因為現代的性觀念開放的緣故,外加上妖夢是以個人興趣外加後台超硬的幫助下,才能順利通關當配音員,所以某方面來說公司算是撿到寶了也說不定。

可最主要的問題,就是在於妖夢雖然是處女,但她所接的工作系列一定都是18禁的遊戲,而且據說還是拿來發洩壓力用的。

怎麼想怎麼奇怪,所以明娜才會直接說出這種話來。

配18禁遊戲的配音發洩壓力,跟做那檔子事情來發洩壓力,她還是覺得後者比較好一點就是了。

「我……我我我我我還是覺得遇到喜歡的人……」

妖夢害羞的樣子與在學校時截然不同,是非常可愛且小女人的模樣,這模樣足以讓認識她的任何人嚇到下巴崩掉呢。

「那就去找啊!」

「就沒有對象嘛!」

非常理所當然的對話,簡直像是姊妹一樣,這就是讓妖夢放鬆的理由。

魂魄妖夢有個不能對同學家人們說的秘密,那是妖夢原本的夢想。

她想成為演員,想要變成不一樣的自己。

不過,由於父親很爽快地跟老了自己快要四輪以上的老子對著幹,說出打死也不繼承劍法的話,所以魂魄一刀流也只剩下自己去繼承了。

這是妖夢的責任,也是她有自覺的揹負,但她還是不想要放棄夢想。

只是,真當一個可以完成表演夢想的機會出現之後,沒有仔細觀看內容的妖夢就這麼一去不復返了。

她現在是個可以自由表演的配音員,但卻是保密百分百也是羞恥百分百的18禁遊戲配音員。

「人家最初只是想配配音當女主角什麼的,為什麼會這樣啊。」

趴在桌上的妖夢失去了在學校內的英氣面貌,反倒變得如同年紀跟身形一樣的玲瓏可愛。

「你家大小姐說的咩,因為老人家最不會接觸的就是電腦遊戲的配音啦。」

是的,明娜口中的大小姐正是立德阿硫都很熟悉的那一位大小姐,也就是白玉娛樂的公主殿下:西行寺幽幽子,實際上妖夢之所以能夠開小差工作的原因也有這位大小姐的默許,更重要的是這位大小姐是擺明的想要看好戲也說不定。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與形象完全背道而馳的慘鳴響起,這邊的魂魄小姐還沒壞掉真的只能以奇蹟來形容。

她的大小姐好邪惡,她的大小姐好邪惡!因為很重要所以要說兩次。

「好了好了,先回去飯店休息背一背台詞吧,畢竟是冥界劍士悠醬4的結局哦。」

看到妖夢也經快要瀕臨壞掉邊緣,明娜也拍了拍少女的肩膀,畢竟連主題曲都錄完了,這個時間點來說也不可以讓這孩子耍性子呢。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精神崩壞中的妖夢沒辦法正常回話,但倒是能夠走路就是了,只見可愛的少女站了起身來,用著虛浮的腳步緩緩的、慢慢的離開了。

完全幽靈化了呢?妹妹頭少女妖夢,明娜很無奈地嘆著氣之後,整理起少女留下來的東西,也準備回家的事情了。

能夠一次到位的配音員,可是稀世寶物哦。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依舊低落模式中,該說是被騙上賊船了吧?魂魄妖夢呈現嗚嗚嗚嗚嗚嗚的悲鳴狀態,一臉低落的從大樓門口走了出來。

雖然說用跳O玩小OO的時候很舒服、雖然說用按OO對小OO外面磨來磨去也很舒服,但是身為處女來說自慰這種事情可還是很害羞的,更別提如果被那個嚴肅的爺爺知道的話會發生多麼慘烈的事情,所以妖夢非常的懊悔中。

妖夢會喜歡上用玩具來自慰,是國中時候開始的。

由於妖夢在劍道界中當時算是備受矚目的新星,也是第一個以國一生身份立刻接手當社長的人,所以就累計了龐大的壓力,外加上擔當大小姐的護衛時,總是能遇到一些好色的明星姊姊們開黃腔,久而久之就自己學會了那種東西。

當然,妖夢並沒有對象就是了,只是對於律己甚嚴的她來說這可是很尷尬的東西,最要不得的地方就是事情也被大小姐給查覺到的樣子。

她一直強烈懷疑是不是因為知道了她會用這種方式發洩壓力,所以她家的大小姐就刻意這樣搞她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魂魄妖夢雖然很開心能做夢想中的工作,但也很不開心自己的工作性質被惡意惡搞,可因為主導這一切的都是自己家的大小姐,所以劍道社社長兼保鑣的她當然是無能為力。

「唉……」

努力地回過神來,卻陷入了更深的憂鬱,魂魄妖夢很沒力的背起了沒上好拉鍊的包包,無神的在路上走著。

碰。

直到撞上了人。

「好痛。」

出神狀況中的妖夢當然是不如原來的自己要來的反應靈敏,小屁屁撞在地上的聲音當然很死硬(不如魔理沙超讚的圓滾滾屁屁),而且還很痛。

「啊……對不…………魂魄同學?」

很中性可愛此時卻有點遲疑的嗓音,凍結了魂魄同學的思緒。

歐挖搭的聲音迴盪在腦海跟耳際,魂魄社長低下頭移開視線,就是不看眼前的傢伙。

「魂魄同學?妳怎麼也在東京啊?」

撞倒人的傢伙自然是無雙天馬君,這個腹黑愉快的在秋葉原的小路上走走停停,準備找店來四處逛逛的同時,也沒想到會遇上不苟言笑看起來非常認真的B班同學呢。

不過,天馬老覺得秋葉原系跟妖夢根本就是屬性不合的兩種極端就是了。

「對不起……你認錯人了。」

不能承認不能承認不能承認不能承認不能承認,魂魄妖夢打死都不能承認的,因為一旦承認的話自己的形象隱私跟威嚴就全部爆裂炸掉徹底粉碎殆盡了啦,知道對方是誰的妖夢當然裝傻到底。

「我不會認錯人吧……除了那個變態妞不來煩我的話搞不好會就是了。」

天馬的吐槽將某個煩人的青梅竹馬給罵了進去之後,便伸出手來準備拉起跌倒的同學,但是只見到少女左閃閃右閃閃的,就是不想跟他有交集的樣子。

好奇怪。

真的好奇怪。

少年在內心吐槽的同時,也發現了不遠的地上掉了個奇怪的東西。

A4紙一大疊,還有密密麻麻的文字─並且用文件夾夾著。

「這什麼鬼?劇本?」

天馬將劇本翻向正面,熟悉的遊戲名稱讓少年睜大了雙眼,同時也讓妖夢張大了雙眼,慌慌張張地立刻站了起來,然後撲向了天馬君。

只是天馬很輕鬆地閃過了劍道社長的撲擊,露出了不為人知的身手──好吧!最起碼死窮鬼、冰山帥人、立德還有小空跟魔理沙都已經知道了,輕輕鬆鬆地閃過了因為慌張而失去陣腳的妖夢,然後朗讀了起來。

「冥界劍士悠醬4 主路線劇本 水賴悠夢桑專用」

「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

魂魄同學大混亂,已經完全制御不能了!包含理性的意味。

「魂魄同學?」

邊翻邊看內容之後,含笑著輕鬆放手讓妖夢搶回去的天馬,露出了少女這輩子忘也忘不掉,她所見過的最邪惡的笑容。

「我們談談好嗎?」

少女跟少年不一樣的暑假,與其日後的人生──開始了。







~空&萊特的場合~

今天的神澤家異常的熱鬧。

真要說原因的話,那就是身為男主人的小空跟同樣也身為凱特薩耶家男主人的萊特,一起開始煮飯。

上次一起煮飯是黃金周的事情了,而這次顛倒過來到神澤家煮飯之後,萊特才能深刻了解到為什麼靈夢跟魔理沙這麼愛來這邊吃飯了。

神澤家的廚房被改建過之後,比起原先的日本架構式廚房更大了一倍,使用的更是德國產的對開雙門大冰箱與外國特有的爐連烤箱,還有大大的水槽跟洗菜槽,全都是為了這名少年而準備好的。

就算是萊特家裡也沒有這麼豪華的廚房可言,而且這廚房內的無障礙落地窗可以連接到上次烤肉用的庭院後側,機能簡直便利到不行。

不過飯廳似乎是跟廚房分離開來的,應該是神澤家人獨自的要求吧?

附帶一提的是,阿硫也被叫過來一起吃飯了──所以白蓮老師也在,因此就把餐桌並合在庭院的桌子上,看起來就是很熱鬧的狀態。

「飯飯!飯飯!」難得不用自己揮汗做飯的灰髮少年一整個故態復萌似地拍桌叫囂讓人整個想要吐槽下去,但由於沒有天馬跟立德,在場的也就只有那個人了。

那個唯一可以讓阿硫暴死當場的女人。

「囉嗦!乖乖地別吵啦!」

剛剛掃地完成的靈夢恢復了鬼巫女的模式,掃地完成之後就馬上下來的靈夢表示新人有點讓她壓力大,所以痛扁阿硫一拳讓自己靜心一下。

「啊痛!靠北啊吐槽也給我莊重點好不好你這外道巫女!」

吃痛的灰髮少年為了不再被COMBO下去也很乖的選擇了收手不拍,只是叫囂倒也沒打算停的樣子,「難得的神澤家食桌耶!不用自己煮的耶!不興奮有鬼啦!」

「老娘我每天都吃的到啦!」對空昇龍拳,鬼巫女很沒良心的不考量到阿硫的興奮,將其狠狠的打了一頓後使用大絕收尾。

超‧沒良心的!

「你這……渾帳……」死在餐桌前的灰髮少年一整個頹廢樣地趴倒。

這種時候立德這個很會留手的損友不在場害他吐槽都沒勁了,天馬又蠢笨不可靠這是叫他要被揍到開學嗎?!

「硫醬硫醬!?沒事嗎?」

剛剛去餐廳幫忙拿碗筷出來的白蓮,立馬衝了過去看了看被不明人士(因為白蓮沒看到)痛毆到爆炸的弟弟,慌了手腳。

「我想應該沒關係的啦,聖老師。」

一旁走出來的愛麗絲滿臉暴汗的回應著,她大概能猜到是誰對阿硫下的毒手。

「這很正常的事情啦~別把碗摔……啊太晚了。」

來不及提醒白蓮把手上的東西放下來,灰髮少年在聽到奇妙的尖叫跟慘叫之後就很自然地轉頭過去裝作沒看到任何事情——嗯,他絕對沒看到某個打死不肯當吐槽役的紙扇天使在那邊急忙地伸出援手,絕對沒有!

「喔嘶!我們來了喔!」接著是很粗野的招呼,一個不同於魔理沙的金髮身影閃進了神澤家的餐廳,旁邊還跟了另一個更嬌小的粉紅色身影。又有兩個食客來蹭飯了──雖然她們是被小空邀請來的就是。

「洛琳桑,請直接到庭院那邊哦!等等就能開飯了!」

在廚房大展身手的小空主動發言了,由於卡洛琳馬上看到了全開的落地窗,於是很輕鬆自在的帶著粉紅的小可愛跟著走向了庭院的緣側。

「喔是小鶴鶴……不要用捏的好嗎?」

本來想說打招呼的某個灰髮少年一照面就被抓著臉頰在那邊又揉又捏的好不無奈。

可愛的少女巧笑嫣然的蹂躪著阿硫的臉蛋,非常開心地跳來蹦去──然後被喜歡洋娃娃的愛麗絲抱了起來,放在胸中磨蹭。

「小鶴鶴妳好可愛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已經有點壞掉的樣子,愛麗絲──由於摔下來的地方是草地居多,所以碗筷頂多破了一兩碗,在飛快地幫忙收拾完畢之後,愛麗絲就抱起了粉紅小可愛的小鶴,一臉傻笑。

「喂吐槽天使不要逼我吐槽啊,你的責任明明是拿紙扇吐槽那群妖魔鬼怪啊,不要把這種跟我無關的責任扔過來啊!」

難得有人解救的灰髮少年意思意思的吐槽兩句——明明只是意思意思卻一樣凶狠啊喂——之後就回到位子上面等著晚餐,渾然沒有幫忙的意願。

「飯飯!飯飯!」你夠了沒有!

就這樣的在混亂之中,小空跟萊特一個接著一個地把菜都端了出來,都是非常適合在夏天吃的東西,挑動了所有人的味蕾。

「靈夢,上面寄宿的東風谷家不用找過來嗎?」

所有人吵吵鬧鬧就定位後,小空看往神社的方向,對青梅竹馬詢問道。

說是東風谷家,基本上也只有身為神社巫女的少女─被叫做早苗的女孩一個人而已,跟著她來的另外兩個人都是以前在守矢神社工作寄宿的巫女,而早苗家的父親,也就是宮司大人則是因為各種關係跑去跟神道省進行協調抗爭去了。

因此,也不知道東風谷家接下來要怎麼處裡被大火燒個精光的神社才好。

「說起來那個還真的是漫頭大的問題耶……」記起了某個新聞的硫一臉感慨。

對他來說,那個氣爆事件最令人印象深刻的也只是薪金變化——因為打工的地方一口氣被爆殺了好幾個。

要不是他好運答應去東京走了一次那該死的模特兒地獄的話現在應該早就大爆死了啊渾帳!

「……嗯,好加在我荷包沒事。」灰髮少年,謎發言——總覺得自從八月之後他的不明發言好像多出不少應該不是錯覺對吧?

雖然事後那沒啥實用性可言的記念照令人有點微妙地高興不起來,可是有超高薪水讓他多苟活(啥?)了一陣子無疑是令人欣慰的。

「放心啦!那邊那個巫女還挺有用的,我打掃完之前那幾個就已經煮飯好了。」

不是靈夢不想請,只是對方太客氣地拒絕了,所以靈夢當然不會繼續管這種事情啦。

(你肯定不是你手腳慢外加超會偷懶的關係嗎?)

一臉鄙視的眼神掃了掃靈夢的嘴臉,灰髮少年某沒有多說甚麼;這畢竟不是他能夠沒事插手幫忙的事情,還是給專業的外道巫女對應就好……雖然這聽起來好像也不是太妙。

「好了好了,既然這樣的話那下次再考慮一下促進鄰居的感情吧。」

小空適時的合掌,替這次的話題畫下句點,在主要的家人不在的狀況下,少年們平時的活動開始了,那是暑假時特有的連續宴會!今天也是要吃得愉快哦。

「那麼開動吧!」

「我們開動啦!」

成為暑假日常的一幕,持續的開始著呢。



~硫的場合 - 01~



「啊啊,已經下午了啊…………」

在小町那帶著不明意圖的閒聊——從旁人角度而言其實也只有那一個灰髮少年真的『不明』而已——硫的中午就這樣被消耗掉了。

「可是到底虹川學姐怎麼看到我總是那麼慌亂的樣子啊……」

走在回家的路上,有點不解的灰髮少年皺著眉頭不解地思考。

雖然說隔了個小町所以三人聊天起來其實也沒有他預想的那麼生硬不咬弦,可是每當他主動對露娜莎作出甚麼回話或是反應時,幾乎總會得到赤面搖頭或是無限疊字的超常反應。

因此被小町在一旁吃吃吃地怪笑了好一會的硫回想起來真的是摸不著北。

順帶一提,那時候在遠方毫無節制地狂拍照還是錄影的某隻無良天狗在他跟妹紅的連攜底下則是三秒即倒,原因是把露娜莎嚇到把茶水也嗆出鼻子,話也無法說出來的驚恐樣子。

「那臭鳥還真不懂看氣氛啊……真是的……」

某定義上更加不會看氣氛的灰髮少年對某個無良記者作出了沒人聽到的碎碎念。

根據妹紅的說法好像是連她都覺得看不下去——他當時在不足兩秒的情況底下直接回了句『把學姐嚇到連茶都從鼻子噴出來了看得下去才有鬼啊』——才跟硫一起動手海扁了某射命丸氏一頓。

至於一直從旁看戲的小町則是滿臉愉悅地哈哈狂笑,跟平常硫認知中對待客人時的表情神態完全是兩個樣子。

「可是……」

灰髮少年抓了抓後腦。

——阿硫啊,我都做球給你了怎麼一直裝傻不射門啊?守門的都放槍了好嗎?

在因為學姐組齊人開始趕暑期作業而把聊天小姐解散時,那個各種定義上都令他想要即時退避的紅馬尾女王這樣子對他說了。

做球?射門?守門的?這超次元十一人嗎?

「意味不明也得有個限度啊學姐……」

想到當時好在有忍住不接上『替身武裝』『合體技』『異次元之手』等沒來由地從腦瓜子底下冒出來的不明字眼,硫只覺得整個奇妙地奇怪。

要不是那位宮古學姐在他快忍不住吐槽的時點現身只怕他會反過來被吐槽吐到死吧。

經過商店街隨便買了點特價中的便宜貨,硫提著兩個小包回到了家中……比起在外面吃東西,硫還是偏向自己弄點更好填肚的簡便料理。

「我回……啊沒人叫甚麼鬼。」

無意識地把偶爾會誤發的叫喊吞回去,硫很快就著手開始弄午餐。

冰箱中殘餘下來的米飯,買回來的豚肉,加個最近不斷在啃的蘿蔔,都在灰髮少年那隨便兼地味的手法中又切又炒的調理著。

「——連我都覺得自己最近實在好混啊喂。」

伴隨著硫的自行吐槽,簡單的炒飯跟煮物就完成了;而在隨便到不行地解決肚子問題之後,硫馬上搬出了別的東西。

作業。

慢條斯理地清掃著快要處決光的暑期作業,已經解決今明後三天份進度的硫開始無聊地拿出手機按按戳戳。

「……好閒。」

在這種沒打算出門也沒事可幹更沒電視節目想看的時候,除了寫作業之外硫就只有手機遊戲可以打發時間了。

雖然現時絕大部份的遊戲都半強制玩家課金,可是偏生窮到死的某灰髮少年卻是死活不吃這一套。

而現在,硫正在挑戰最近入手,用戰艦對抗深海怪物的新種卡片遊戲。

「嘖嘖,金鋼艦跟長門艦加起來都不好打啊這妖怪一樣的空母戈級……唔?」

突如其來的短訊通知在畫面上浮現在硫的眼底下。

正好被頭目打敗而不得不中斷遊戲的灰髮少年用俐落的手法按按戳戳讓簡訊內容跳出。

『哈囉~硫君正在作甚麼呢?(*≧∀≦)ノ』

——看到簡訊的灰髮少年微微一愕。

從稱呼以及說話內容方式來看,加上發簡訊的源頭郵址,硫一看就知道這是穰子扔過來的東西……也正是因為對方是穰子才令他出現了一剎那的愕然。

他可沒辦法忘記那晚的事情啊靠北!就算事後回答了從朋友開始也是很難對應的情況啊!

無意識地搔著反腦,忽然不知道該怎樣回話才比較好的硫忽然又聽到了另外一次響聲。

「咦?」

——那麼快就第二通?

瞄了瞄發訊者的灰髮少年再次一愕……這次是靜葉。

(該不會她們兩姐妹這是串通好還怎樣的吧?)

再度浮現那一夜靜葉對自己所說的事情以及秋姐妹那驚天動地的大膽行為,硫只覺得腦子有點發燙起來。

深呼吸了兩下,他還是決定先打開簡訊——

『淺羽君午安,我是靜葉。不知道有沒有打擾到你的休息呢?』

「你也太好禮貌了吧這只是簡訊啊喂!」

看到靜葉那實在拘謹到不行的簡訊內容,硫也實在忍不住先把煩惱給扔到天邊去給它狠狠的來了發吐槽。

這甚麼回事啊怎麼姐妹兩人各自扔簡訊過來了?這叫姐妹同心還是該叫心有靈犀啊?

本來腦子還在傻掉狀態的硫隨著吐槽總算瞬間回復到了平常的對應狀態;要是現在是面對面在聊天的話,他敢肯定自己只能很為難地保持著表情不變然後整個被動。

「……唉唉。」

嘆出了一聲不帶任何意思的嘆息,硫很快速地戳著手機開始回應。

『Re廚師妹妹 你以為獨居青少年除了煮飯跟寫作業之外還能夠弄甚麼鬼啊 ( ゚Д゚)』

『Re掌櫃姐姐 那個我說只是簡訊程度而已不用好像真的寫信一樣有禮,我也被嚇到了耶(汗』

在先後發送出兩句回應之後,不到十數秒硫的手機再次響起提示音。

「你們也太快了吧!?」

只能驚嘆時下女子高生手指靈活敏捷的程度,灰髮少年帶著訝異的表情打開新來到的簡訊——這次還是妹妹的比較快。

『Re親愛的硫君 我只是擔心你啊!要是硫君又好像上次那樣餓肚子的話姐姐會嚇到昏倒的說!(*>∀<)ノ) )』

「不不不你把我當成甚麼欠缺食糧的稀有動物了嗎?」

剛吐槽完才正想回應的硫很快又收到來自靜葉的回訊。

『Re太好了,如果打擾到你的話我真的很不好意思。不知道淺羽君現在是否正在忙著家務呢?   』

「掌櫃姐姐你內容打到標題上面了啊到底是多緊張啦雖然我也好像沒有好到哪裡去啊啊啊啊——!」

嗯,噴發了。

看到靜葉那出乎意料地常識外的回應,硫實在忍不住發出了無奈跟無言的吶喊。

「真是的……」

嘴角不知道勾起了苦笑還是失笑的弧線,灰髮少年信手按好簡訊就分別發了出去。

『Re掌櫃姐姐 不用緊張到把內容打到標題上面啦,我現在閒得很,你可以安心跟我聊天的……(;;゚ω゚)』

『Re廚師妹妹 你現在該作的是先去看看你姐有沒有被自己給嚇到摔碎掉甚麼而不是管我,還有我雖然窮可也不是赤貧到啥也沒得吃呀!』

各種意思上,看到那個出鎚到不行的簡訊,就算硫心情上再微妙再緊張也是給它一口氣全部吹跑了。

『Re親愛的硫君 你怎麼能在跟我聊天的時候去關心姐姐呢?你人太花心了!  不過這樣的硫君也很溫柔呢(゚艸゚*)』

『Re淺羽君 對不起!我沒想到會一時不小心把內容寫到了另外的地方!真是抱歉!希望不會讓你感到困擾!』

「所以啊你們這是怎樣啦……」

既因為穰子那大膽發言而感到了微妙的壓迫感,也因為靜葉那異樣慌張的冒失模式而冒起吐槽衝動,更因為秋姐妹那同樣流露出想要跟自己共享聊天時光似的情熱而感到不知所措跟莫名的緊張感。

因此現在,硫臉上的表情基本上只能以七彩繽紛四個字去形容。

「…………」

——不行,怎樣都會想起那一晚的場景。

秋姐妹對自己所作的舉動彷如走馬燈般閃現在硫的腦海中。

換了是平常就根本不會意識到的感覺,讓灰髮少年微妙地不自在。

『Re廚師妹妹 給我自重啊你這叫人怎樣反應啦 (# ゚Д゚)』

『Re掌櫃姐姐 不要緊,反正我們有的是時間,慢慢來不用急的!( ゚ω゚)b』

開始感到手指有著發軟的硫乾脆去廚房倒了杯開水,把手機放到沙發上面給它慢慢按按戳戳回簡訊……他忽然覺得站著打字一整個有夠蠢的,怎麼有沙發不坐還要給它一直站著?

如硫所預料的一樣,不消一分鐘——灰髮少年現在相當懷疑這兩姐妹到底是怎樣修練出如此迅捷的指力——簡訊的回應就已經飛過來了。

『Re親愛的硫君 人家就是喜歡嘛 (*^▽^*)』

『Re淺羽君 謝謝你這麼體諒我……(鞠躬狀』

「所以為甚麼要那麼客……算了。」

沒好氣的嘆了一聲,硫乾脆以簡訊吐槽回去。

在灰髮少年的努力——或是時間經過後帶來的影響底下——總算沒在靜葉的簡訊中感到那份奇妙的緊張感,硫也就樂得跟同樣閒著沒事幹的秋姐妹哈啦打屁。

打工的事也好,損友們的事也好,日常的事也好,不帶邊際沒啥關連的話題在三人間隔著簡訊慢慢的跳來跳去。

『Re親愛的硫君 哈哈!真夠白爛的~ ((ヾ(≧∇≦)〃))』

『Re淺羽君 不,怎麼會呢……你客氣了……(* v v)。 』

「啊……連掌櫃姐姐都被傳染了。」

看到儼然是初代嘗試打出來所以有點歪歪斜斜的顏文字,硫忍不住噗的一聲笑出聲音來。

不知怎的,想到平常表情一副正經八百的靜葉正在一頭霧水地跟手機博鬥的樣子,灰髮少年就沒來由的覺得有夠逗趣。

(那表情一定很有意思哪,可惜沒法子看到。)

笑笑,硫隨意戳了個短訊扔了回去。

而跟剛才不一樣的是,經過了數分鐘之久,他也沒有接收到任何的東西;彷彿一起不見了似的,秋姐妹的簡訊攻勢很突兀地中斷了。

而在硫以為這聊天終告解散的時候,來自穰子的簡訊終於出現了。

「甚麼甚……甚麼?」

硫很自然地揉了揉眼,重新看了一次簡訊內容。

『Re親愛的硫君 你剛才跟姐姐說了甚麼啊?我看到她忽然滿臉通紅的跑到房間之後在床上滾來滾去耶 (゚Д゚≡゚Д゚)?』

「……啥?」

對穰子提問的東西毫無印象,硫也是一臉奇怪地開始翻查簡訊記錄。

而在仔細的檢視了發送記錄之後,他這才看到了也許是兩姐妹……或者說靜葉沒再回信跟反應的真正理由。

『Re掌櫃姐姐 你還是抽空教你姐怎樣弄顏文字吧,雖然她滿頭煩惱地跟手機博鬥的樣子多半很可愛,可是我真的會忍不住要吐槽啊……(。-`ω´-)』

「……啊。」

沒來由的把握到可能是成因的句子,灰髮少年一整個無言。

他不小心把簡訊回錯人了啊啊啊啊啊!

『Re掌櫃姐姐 啊,那個,該怎麼說,剛才的雖然不是說謊可其實只是個錯誤,可是……唔嗯,失禮了orz』

苦思良久,硫還是硬著頭皮扔了個簡訊過去。

過了不久,來自靜葉的簡訊就傳了過來。

『Re硫君 這次我就原諒你!可是你欠我一次約kasiohqiduo』

「……當成沒看到比較好是吧。」

基本上能夠斷言這是穰子拿著靜葉的手機來發回訊——稱呼方法跟口氣都露骨到不行啊喂——硫對於這各種意味上都神妙的回應只能表示無言。






~硫的場合 - 02~

竹刀跟木刀交擊的清脆響起迴彈四方。

手持木劍一臉認真地進攻的白髮少女,以及單手抓著竹刀整個散漫地防守的灰髮少年,用著奇妙的節奏維持進退攻防。

在那似是樹海般只餘下自然氣息的森林中,兩人以早就跳脫了劍道規定的動作攻著守著,刀來劍往不曾停竭下來。

「啊~啊,我還以為你會有點長進呢?後輩啊,這就是全力的話部長可會很失望喔?」

「——學長少得意!好戲在後頭呢!」

迅捷的踏步,少女手上的木刀揮出強烈的斬擊,劃起的勁風帶著箭疾的劍步一氣斬向眼前的灰髮少年。

——然而,卻是落空。

傾身橫踏半步,以手上竹刀承住掃來的木刀,藉由整個人向旁一踩把斬擊的力量接下同時消化,表情依樣淡定的灰髮少年右手隨意斜揮,竹刀已是隨勢橫拖斬出,最後停在白髮少女的眼前。

「……哪?」

懶洋洋的一笑,灰髮少年……硫主動退開並把竹刀垂下,儼然是一副得勝樣啊這傢伙。

「……姆姆姆……我認輸了。」

至於被反制逼到敗北的椛則是一臉不甘心的樣子盯著硫的臉看。

「學長明明這麼強怎麼一直都要在裝……」

「以前說了啦,不裝菜的話我哪來的時間打工?比起自己的興趣,身為獨居貧民的我可得先考慮下一頓飯還有沒有得吃哪。」

對於椛的疑問,硫扔出了很久以前就對她提及過一次的回答。

要是他因為在學部太顯眼而被抓到遠征或是護名成員等主要隊伍中的話,交流賽甚麼的絕對跑不掉;到了那時候,他想要維持生活費根本只是紙上談兵。

餓死在老家以外的地方太難看了他才不幹呀。

「學長怎麼都在這種怎樣都好的地方那麼堅持……人家明明一直都想跟學長有多點時間相處……」

「所以才答應替你作特訓應付學部選拔了啊別那麼怨念好不好?」

面對椛那露骨地展示著各種情緒跟欲望(何)的幽怨眼神,硫只感到一頭汗水並在心底以及嘴皮子上狠狠的吐槽。

——就在踏入暑假結束只是倒數十天的這一日,早就把作業處決掉的灰髮少年漫無目的地逛街時很巧也很不巧遇上了椛。

——知道這個各種意義上都不能就這樣置之不管的學妹將要進行學部選拔,硫不知怎的就答應了陪她練習。

(啊~啊,真是的我在想甚麼……)

感受著來自白髮少女那份充滿著傾慕以及熱情的眼神,多少仍舊感到不自在的硫輕輕嘆了口氣。

到底自己是同情還是眷及學長學妹關係還是別的不明因素才出言幫忙,說實的硫也回答不出來。

(……畢竟這孩子比我還喜歡劍道哪,就當作提早陪訓吧。)

不忍心就這樣看到椛的困擾樣子,也許佔了最大的成份吧?灰髮少年搔搔後腦,決定把這當成是提拔後輩的善行。

「……可是……很讓我高興呢,硫學長早上說的。」

「……嗯?」

在硫投以奇異的視線時,白髮少女忽然有點蹩扭起來,臉頰微紅的別過臉去,卻又不住用眼角露骨地偷瞄回去跟灰髮少年對望。

「……在沒人會來的森林,兩個人靜靜地特訓甚麼的……」

「……我肯定我當時措詞語氣甚至表情都沒有你現在那麼無良跟猥褻好嗎!」

——該不會自己這決定是錯的吧?

只覺得頭又在痛好想叫救命的硫在看到椛那打從心底高興著似的表情,也只能投以一絲苦笑。

這次就認了吧,誰叫他沒辦法放著不管呢?

混雜著閒談跟吐槽的小休很快就結束;體感帶來的無聲通知,少年跟少女不約而同拿起竹刀跟木刀,在納刃之後彼此各退一步,重新進入了臨戰體態。

「正常的劍道還是不甩規則的實戰?」

硫提出的特訓方法很簡單:實際打。

本身雖然很會嘴砲可是理論菜到不行,他果斷地直接以實際進行對打提高訓練質量,以擬真的劍擊攻防來取代他不擅長的言教。

「當然是硫學長比較擅長的實戰啊!」椛嘟起嘴巴不滿地叫嚷起來,「不然就不像特訓了啦!」

「是是。」

看到灰髮少年一副散漫不在意的樣子,單是上午已經輸了快二十場的椛也知道眼前這個出名能坐就死也不站能躺就絕對不坐的超懶人阿硫還有所保留。

怎麼這個人在學部練習完全給它放爛反而越來越強了?這快比魂魄學姐要厲害了吧?真的絕對很奇怪啊!

不過不管怎樣,對椛來說,特訓的對手越強才越能有效——所以她開口了。

「那麼學長被我打中的話今天下午要陪我約會喔。」

「……嗄?」

嗯,上釣了。

「學長嬴了的話,學長的午餐我就擔保下來啦!」

似是替自己壯幾分底氣,白髮少女拍拍胸口表示NO PROBLEM。

雖然看到硫那明顯一變的眼神沒來由地感到了丁點不安,可是心儀的學長就在眼前任人宰割(啥)就算是少女也會變身大野狼,椛這次決定給它拼了!就算條件明顯不公平她也不管啦!

「…………」

在椛帶著期待的視線下,硫改以左手反握著竹刀。

「——接下來三十合別想擊中我。」

……好像玩過火了?

腦中才剛閃過這樣的警號,椛的身體已經本能性地抬刀架擋那已經斬到眼前的竹刀,更是已被劈退兩步——不是好像,而是真的玩過頭了!

接下來的結局不用多說,椛就在硫聽到食費減免而不自覺給它認真開揍的情況下被打個滿頭包。

……考慮到跟心儀之人有機會共處,也許對白髮少女來說這個特訓也就已經成功了吧。




立德的場合



「唉~還要跑一趟啊……」結束了東京之行返回幻想町之後,立德並沒有躺下來休息的餘裕,他立刻把在東京之行累積的髒衣丟入洗衣機中,接著開始了第二輪的打包,這次算是真正的暑假之旅,一個可以放鬆的暑假──或許沒辦法這麼放鬆啦!

由於時間緊迫,所以立德還在東京時就已經跟格勞爾通知過自己下半段暑假可能都不會在家的狀況,也跟卡洛琳提醒了一樣的內容,接下來就是先準備好第二批行李,接著等第二天早上衣服乾收起來之後就可以立刻出發了。

第二天一早,跟太陽露臉的同一時刻,立德把已經晾乾的衣服迅速地收回衣櫃後,馬上抓起前一晚整理好的行李,以近乎逃難的速度開溜,接著搭上公車,直奔霞見市,搭上根本就是早起的上班族才會搭的首班電車,朝著目的地前進。


由於本來霞見市就是一座有點位於內陸的城市,所以從這邊到目的地所需要的時間並不會太久──雖然如此還是要耗上一上午的時間就是了。到距離目的地最近的車站,立德就看到了拿著牌子等著他的車子──不過不是公務車,似乎是私人車輛的樣子。

「大叔,怎麼是你啊?現在不是應該是收拾時間嗎?」立德看到來迎接的人不由得如此吐槽。

「就是因為是收拾時間所以才是我來啊!你認為我的手是拿來洗碗的料嗎?」對方張開雙手故意地說。

「去你的!」立德把兩個拳頭打在對方的手掌上,接著兩人對視而笑。

「歡迎再來『雛流』啊!未來老闆。」

「你就是要拿這句來噹我就對了是吧!野川大叔。」因為還不算熟又是長輩,立德不敢回個中指回應,只能用拳頭回應。

「反正你跟雛那孩子都已經是這種關係了,高中畢業之後來接任老闆也不會太意外吧?」野川大叔邊說邊比起小指。

「還早勒!我還想讀大學,而且德國人當溫泉旅館老闆也太詭異了吧?」立德依然持續反擊,並且邊說邊把行李塞到後座。

「唉呀,人生先被訂下來也沒什麼不好啊!」野川大叔邊說邊打開車門坐入駕駛座,而立德也坐上副駕駛座,在確認安全帶繫好後,野川大叔就發動車子出發了。

「話說回來,你打算剩下的暑假都待在這邊啊?」半路上不知道是不是從後照鏡瞄到行李的緣故,野川大叔開口詢問。

「是有這個意思,畢竟暑假的上半段已經夠累了,下半段我只想用比較輕鬆一點的方式來度過──當然不是當廢人啦!」立德看著山外的景色有點無奈地說,雖然只是十天左右的歷程,只是那些風暴真的讓他在身心方面都快要過載了,所以他也就早早決定閃人,打算把自己丟在這邊回復兩、三個星期再說。

「所以這次你打算?」

「我是有存錢啦……只是住上三星期……很傷啊……」雖然這次打工的酬勞肥到流油,可是三個星期的住宿費……

「三個星期啊……那應該就是那樣了吧!」

「哪樣?」

「反正你就先不用擔心住宿問題啦,這部分我想那孩子大概也有方案了吧!」

「?」立德很難得的露出了疑惑的表情,面對立德的這個表情,野川大叔只是露出了高深的微笑。


「到啦!」野川大叔把車子開進車位之後雙手一攤表示抵達。

「嗯,沒多少團客嘛!但是回頭想想,現在這個時間點,團客大概也還沒到吧!」立德看了下停車場,先直覺地吐出一句判斷之後,讓腦袋轉了一下再馬上補充一句。

「還不錯嘛,懂得用這種方式來觀察呢!以一個普通高中生來說,挺敏銳的。」

「再怎麼說我也不太算是一個普通的高中生了。」立德苦笑一下,在下車扛起行李之後補了一句。

「走正門嗎?還是要從側門進去?」上次黃金周的時候雛姐是從側門帶進去的,這次也是比照辦理?

「正門,畢竟這次不是那孩子擅自把你拉來的,所以當然走正門。」

「可是這樣的話……」不就代表自己是顧客了嗎?

「就說別擔心了嘛!走吧!」野川大叔拍了下立德的肩膀,然後就用幾乎是推的方式把立德帶進旅館。

「歡迎來到旅館『雛流』,客人請將行李交給我們,並請跟我們來。」踏入旅館玄關,立德就看到由雛親自帶領接待隊伍──雖然不過才兩三個人而已就是了。

對立德來說,上一次看到這場景是將近一年前,他們中學三年級畢業旅行來這邊的時候了,現在回想起來,短短不到一年就發生了這麼多事情,讓立德露出了不知道參雜了多少情緒的笑容。

把裝衣服的背包交給接待大哥之後,就這樣三人朝目的地走去,不過這段路立德卻是完全的陌生,完全沒有印象。這讓他冒出一種「自己該不會是要被綁去賣了吧!」這種無聊的念頭。

但是在走到末段之後,立德也注意到了,他將被帶去的地方,是別館。那是在黃金周來到這邊時立德聽說過的消息,是直接以高消費群為主的高級住宿區域,不過黃金周時還在蓋,現在是已經蓋好了嗎?不,從這情況來看看來他被帶來這邊的原因大概就是那個了吧!

打開了用感應卡做為鑰匙的房門,立德踏入了這除了工人外,尚無任何客人踏入的全新空間。

和西融合,大概就是這麼一回事吧!立德這麼想著,雖然還是以和風為主體,但是一部分的現代感設計很順理成章的融入了這個房間,辦得到,這房間辦得到。這奇怪的總結就這樣從他心裡冒出來。

而當立德感慨完之後,這時他才注意到幫忙提行李的接待大哥已經不知道消失到哪去,房間裡只剩下雛跟他自己,這也就表示……

「立醬~」雛立刻撲入立德的懷中讓兩人就這樣倒到地上,不過立德倒也不討厭這反應,毫不意外的接下來就是兩片如同高級水果般的雙唇貼上來,立德也毫不猶豫的承接下來,接下來就是一小段熱情到讓人臉紅心跳的擁吻。

「哈啊……哈啊……」「呼嗚……呼嗚……」兩人在這種可說是打招呼的擁吻後,該說是老樣子嗎?立德就這樣讓自己的胸膛讓雛當成枕頭,自己則是把她當成抱枕輕擁著。

「好久不見了呢~」

「不是都在用網路視訊或是手機聊天了嗎?」晚上這可是例行公事,就算是在東京的那幾天地獄都不例外。

「可是不能實際接觸還是覺得很寂寞嘛~」

「喂……話說回來,我是來擔任壓力測試的嗎?」被分到這個還在做最後整理的別館,也只有這裡由了吧!

「很厲害嘛!差不多就是這樣,所以這段期間就麻煩你了喔~」

「怯!算了,反正這樣也好,不過也讓我有空去後場幫忙一下吧!我可不想在這邊墮落三個星期。」

「去問野川大哥吧,雖然他平時人很好但是在廚房裡他可是很兇狠的喔!」

「再兇狠也不會比鬼柳大叔狠啦!」立德邊說邊用手指梳了梳雛那因為穿著和服而盤起來的綠髮,雖然不是髮控,不過立德算是很喜歡雛的這一頭綠髮。

「嘻嘻,是這樣嗎?」

「反正試了就知道,妳差不多也該回去工作了吧?我也該整理下行李了。」雖然很想就這樣繼續下去,不過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

「那我就晚上再來囉~」雛邊說邊撐起自己的身子,而立德也跟著坐起身來。

「晚上,要等我喔。」而在立德還沒站起來之前,雛又抱緊了立德一下,並在他耳邊留下這絲細語。接著她就站起並整理好自己的儀容之後就離開了房間。

「唉~真是的……」立德搖頭苦笑一下,這三個星期各種方面來說都會十分充實吧!他邊這麼想邊開始整理行李。





~硫的場合 - 03~


「……你想怎樣跟我解釋這個場景是怎樣發生的呢?嗯?」

「啊,啊哈哈……奇蹟?」

「奇蹟你大頭啦!」

灰髮少年淺羽阿硫正對著那個年齡比自己還高,現在則是正座在面前低頭認錯,留著上紫下金的異色髮女性——聖白蓮進行毫不留情的吐槽。

而兩人身處的地方則是一個客廳……或者說,曾經應該還能夠稱為客廳的戰場殘骸。

「要我來說的話……」

硫左右打量起身處的這個見鬼地雜亂的大客廳。

散亂一地的女性衣物、掉落在玄關地毯上的茶壺跟杯子、在衣服跟地上都有的深綠色水痕、微妙的芳香氣息外加在地板上飄啊飄的小泡泡、以及白蓮頭上那個小包包。

連耗費心神精製甚麼言彈作出論破的必要也沒有,根據硫對她的個性以及生活習慣的認知來推敲的話,他基本上敢說大致摸清事件的全貌。

「……最近忙著學校的事情所以趁著暑假有時間就打算抹地清掃一下屋子,想要掠起洗好的衣服時卻忘了地板剛抹完還沒有乾,因為地上太滑所以被自己給絆倒在地,然後衣服就這樣脫手掉滿地了,更慘的是衣服剛好撞到放在一旁的東西跟拖帚,最後茶倒了桶倒了人也倒了?」

「……那個,其實呢……」白蓮有點緊張的回答著道,「嚴格來說,我只是……」

「說實話。」

「……是的沒錯……」

然後在灰髮少年翻著白眼的一句底下宣告認罪。

聞言,硫沒好氣的按額嘆氣。

怎麼這個姐姐甚麼都很好,就是這些小細節出包起來就會直接二轉成大慘事呢?而且幾乎每一次都要他幫忙作事後處理是怎樣啦!

「對不起喔,小硫……」

用著帶有歉意的眼神看向灰髮少年,白蓮以殘留著不安情緒的聲調說道。

「本來想要兩個人慢慢聊天……」

——淺羽硫跟聖白蓮是青梅竹馬。

去除年齡差距或是其他因素的話,要精算兩人彼此的關係的場合最接近的稱呼就是上述的四個字。

而在先後到不同地方升學之後,兩人上一次見面亦已到達需要用年作為單位,不長卻更是不短的時間來列算。

對白蓮來說,現在的硫雖然跟自己記憶中的那個灰髮舍弟沒有兩樣,可總是讓她感到有點陌生。

也許是因為相隔了數年沒見,也許是獨居的影響,不管是外表印象個性或是其他大小因素都跟她知道的不一樣了;那陣從他身上透溢出來的陌生感覺,總是讓她感到沒來由的不安。

——要是小硫不再是那個自己熟悉的小硫的話?

——要是他的生活裡,沒有自己的所在地的話?

想到了這點,白蓮總覺得胸口那份好像將要缺少掉甚麼東西,難以形容的感覺變得更加強烈。

「姐姐我好像太冒失了呢……小硫?」

說到一半忽然發現那個跟弟弟一樣的灰髮少年已經開始給它拉袖子戴手套,白蓮浮現了幾分狀況外的神色。

「還呆著作啥?該動手啊這時候。」

「咦……?」

異色髮的女性眨了眨眼。

搖了搖頭,似乎知道白蓮還沒有回神過來的硫已經先一步開口對她說道。

「清潔,打掃,洗衣服,沖茶,聊天。OK?」

以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拿起倒地在上的拖帚,硫很隨意的回答著,「白蓮姐的話事情大抵都是這樣的展開,你以為我會忘記作甚麼心理準備之類的嗎?」

——果然,他雖然變了,可是他其實沒有變。

那副對自己再也熟悉不過似的樣子,讓白蓮忍不住冒出了這樣的奇怪念頭。

「……ㄟ嘿嘿。」

「啊,那麼白蓮組可以拿一下抹布甚麼的嗎?」

沒留意到表情整個安心下來的白蓮露出了笑臉,剛好背對著她的硫只是冷靜淡然地作出指揮。

「啊,嗯!」聽到了硫的說話,她很快就去準備了手套跟抹布,跟硫一起開始進行打掃。



「——那邊!桶子要倒了!」

「等等白蓮姐那個抹布不要用擲……啊啊啊窗子啊啊啊啊啊!」

「STOP!杯子放下!杯子可以先放…………啊,碎掉了。」

——嗯,他沒有變,她自己更加沒有變。

聖白蓮,失意體前屈。



在折騰了好長的一段時間——硫甚至敢說這比他自己一個人作家務時還要長——表情整個疲倦的灰髮少年宣告整頓清潔告一段落。

雖然說是打掃完,可其實在白蓮之前的大慘事影響下,實際上有整理過的雜物也其實不多。

而因為在清理東西時又因為大意弄髒了衣服,也已經渾身汗水的她直接溜去洗澡;因此事實上後半戰都是硫獨力進行,也方便他順道準備簡單的下午茶。

他絕對不會承認因為白蓮出包起來只會阻礙他打掃才沒阻止的。

「結果我今天居然完全沒能閒下來……」

硫可沒預想過情況比之前預想的更雷人;當下的戰果等同中斷而已啊中斷!接下來可得繼續第二輪的啊第二輪!

「唔唔……窗子OK,地板OK,抹布能處理的範圍……差房間嗎。地毯的話待會再洗一洗晾著就好,接下來……」

已經完全進入了家庭主婦模式的灰髮少年一邊碎碎念一邊嘗試清除廚房殘留下來的不明焦痕。

不用多想他也知道這是白蓮在做菜時留下的意外痕跡;不管甚麼時候,他這個姐姐倒是在各種難以預測的事情上面犯冒失,早就見怪不怪了。

「真是——」

「小小小小小小硫————!!」

在硫還沒能夠安心下來的這時候,白蓮那帶著驚慌口吻的尖叫聲從浴室的方向響起。

很隨意的回頭一望,灰髮少年下一秒整個人定格下來。

「小小小硫,有,有有有,那個,那個那個!」

白蓮慌張的表情映入眼底的一瞬間,硫馬上就發現到某個最為致命的問題,瞬間把轉過去的頭再轉回來。

「————」

那是紫與金兩種炫目顏色混融在一起,依稀滴著水氣的美麗長髮。

那是讓人一看就知道柔嫩得吹彈可破,散發著青春氣息的光滑肌膚。

「妳、甚麼、妳妳妳!」

那是使青少年不知道該要凝視下去還是全力移開目光的玲瓏曲線——僅有一條浴巾裹住身體,他那個親愛的白蓮姐姐啊渾帳!

「有老,老,老鼠——」

被嚇得不輕的白蓮哭叫著走向了硫,同時讓眼珠子也快要掉下來的灰髮少年一整個尷尬地轉身無視。

這叫他怎樣正視啊!

「妳,等,不,毛巾先給我好好抓著不要跑!!」

「可是,可是可是可是那老鼠看起來很大隻!跟刷子一樣大的!」

白蓮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來自身蓮身上的溫香熱息飄進了硫的鼻底。

「原地站著別給我動我現在就去殺老鼠!」

而被那一瞬間的畫面震撼到不行的硫則是一下子從她的身旁閃過直奔浴室。

(這句話跟我小學五年生某個晚上的記憶毫無分別啊渾帳!)

帶著一臉火氣跟激動情緒的灰髮少年幾近是傾盡全力在盡量不去瞄白蓮的情況下直截了當抓老鼠去。

都幾年了怎麼還是這個展開啊就不要最後挖出來的老鼠真的又是個毛刷——再這樣搞的話他神經再大條都要燒掉了啊!



如硫所預測的一樣,白蓮看到的『老鼠』只是剛好掉在地上,只露出了毛茸茸的前端的擦子。

強忍住扳斷那該死的鬼東西的衝動,硫這才讓還在慌亂的白蓮冷靜下來。

「怎麼我現在比平常吐槽那幾個死現充還死帥人還要倦……啊啊頭好痛……」

灰髮少年揉著額頭嘆氣。

——直到白蓮終於發現自己的情況之前,途中一直要錯開視線讓他著實苦勞得很哪。

某定義上那樣的出包展開讓他不知怎地只覺得一整個頭痛難耐;也許是來自椛跟秋姐妹的影響,比平常更容易意識到異性這存在的硫花了不少時間跟理性才忘記看到的美妙風光——不對那不該美美妙啊自重吧淺羽阿硫。

「可是說起來……」

硫望向剛才差點把他絆倒釀成意外的大型物體。

在這樣一折騰下,硫直到剛才仍然在繼續著未完的整理;直到大部份東西都清理好的現在,客廳一角還有兩個大紙箱有待處理……在打掃的途中,他也在白蓮的指示下沒動過它們。

「結果這些是甚麼啊?」

蹲下來打量著紙箱,硫自言自語的問道。

「那些箱子嗎?那是我從老家拿過來的一些東西喔!」

換上了簡便的休閒長裙,白蓮這樣回答著。

在之前幾番折騰下終於紅著臉跑回房間換衣服之後,她的身上彷彿也散發著讓人難以想像的端莊氣息的白蓮。

「替換的衣服啦,必要的教材用品啦……啊,還有相簿跟小硫的東西!」

知道自己將會到硫的學校任職之後,她花了不少時間在老家收拾東西,還拿了不少她跟硫小時候很珍視的玩意兒一起搬來這裡。

「我的東西是甚麼先放到一旁,相簿嗎……」

硫稍為回想了一下,倒是對自己有被拍照甚麼的沒啥印象。

這東西可讓他很感興趣。

「哪,可以拿出來看嗎?」

「當然可以!」白蓮對已經在動手翻找相簿的硫笑著說。

手腳麻利的挖出了外表有些老舊,卻儼然是被保護得很好的厚重相簿,硫把相簿交到了白蓮手上。

相簿在白蓮仔細的手底被一頁一頁揭著。

跟家人一起出門釣魚的照片,入學式自己哭哭啼啼的照片,被白蓮好像抱嬰兒般抱著的照片,穿著空手道服的白蓮的照片,七五三節被老人弄得一身厚重衣著的照片……各式各樣硫清晰記得或是依稀記得,甚至幾近毫無印象的照片一一在他的眼底出現。

這麼一看,他不但認出有不少照片是自家老媽的手筆,還有好一些照片應該是白蓮的家人替她拍下來的記念照。

「——真是讓人很懷念呢……」

翻到了還是小學四年生的兩個人手牽手在菩提樹——硫也著實記不起怎麼老家附近會有那種神奇的東西——的時候,硫忽然聽到了白蓮的低語。

轉過頭去,灰髮少年看到的是露出了有點欣慰也有點落莫,感慨跟寂寞交雜起來似的矛盾表情。

「……白蓮姐?」

似是沒有聽到硫的叫喚,只是就這樣住在他身旁的白蓮依舊用著很慢很慢的手,一頁一頁的翻動著相簿。

「小時候的小硫很愛跟著我到處走,所以大家都把我當成小硫的姐姐。」

她的眼中流露著某種似是不單看著老舊的照片,更在看著照片中那悠遠彼方的感覺……那是,對過去產生懷念跟眷戀的眼神。

「那個時候,不用父親大人和母親大人提醒,每次跟小硫一起玩耍,我也會很小心不讓小硫有機會受傷……」

跟普通的小童一樣,小時候的硫遠比現在這高中生模式還要頑皮愛鬧,讓白蓮照料他的時候也很辛苦。

有好些時候,她還因為這樣反而使自己摔倒受傷;每當她忍不住哭的時候,那個灰髮的小少年總會不知在哪裡掏出一塊手帕替她抹臉擦鼻水甚麼的——跟前陣子兩人再相遇時的那個時候一樣。

「可是,現在的小硫已經長大,也很會照顧自己了……」

跟到現在自覺沒有特別變化的她,他很明顯地成長起來也跳脫了以往的頑皮個性。

跟顯然能夠獨立生活的他相比,她平素還是會犯冒失出糗讓學姐學妹們擔心。

——這樣的自己真的能夠照顧硫嗎?真的需要由她去照顧硫嗎?

她不知道。

「……說不定,小硫現在就算不用白蓮姐姐看著,也能夠自己一個把事情都弄得好好的呢……」

白蓮的聲音流露著幾分寂意。

每看到一張舊照,那份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失落感就在她心底慢慢的浮溢出來;想到自己現在還是會讓硫惹上麻煩感到困擾甚麼的,她就覺得胸口傳來了很不舒服的感覺。

也許是聽到了她的低語,硫並沒有說話。

也許是覺得會被硫聽到自己的嘆息,白蓮並沒有說下去。

彼此無言,只有那慢慢地被翻揭著的泛黃紙頁在捲動時發出的輕輕迴響。

「——哪,白蓮姐。」

硫的聲音打破了短暫的沉默。

「嗯?甚……啊!」

正想要說甚麼的白蓮忽然感到右側突如其來的一道力氣給推倒,身軀也因為沒能及時反應而朝著另一側傾倒。

——頭撞在了某個軟中帶硬,有點圓的東西上面。

隨著視界斜傾,白蓮很快就發現自己現在正枕在硫的大腿上面……說得俗白一點,就是逆膝枕。

「——咦?咦咦咦!?」

「我不知道妳到底是想到了甚麼蠢東西才那樣想啦,可是先考慮一下當事人我的想法如何?」

無視快要變成小白免一樣驚慌失措的白蓮,灰髮少年沒好氣的把手掌輕輕放到她的額頂上面;而被少年摸頭的異色髮女性也忽然整個人緊繃了起來似的一動也不敢動。

這甚麼情況!?到底發生了甚麼事!?

被硫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到,白蓮只覺得臉頰忽然變得火燙起來,身體也不聽使喚似的動也不敢動。

「小,小硫!?」

「就算我不用被別人照顧,就算妳不時冒失還會替我惹麻煩,那也不會成為你跟我需要隔開來啥的理由吧?」

理所當然似的語調從灰髮少年的口中吐出。

硫不知道白蓮怎樣想的,可他卻沒有因為不用被照料就翻臉不認人的打算。

「而且妳這麼冒失又忘東忘西的,我怎麼敢放心啊?真是的……」

嘴上不客氣,硫放在白蓮頭上輕輕撫弄她頭髮的手卻是很小心很溫柔,生怕不小心把那好看的髮絲弄傷似的。

彷彿在逗也猶如在哄,灰髮少年用著帶有無奈的聲音失笑。

「——振作點啊,你可是白蓮『姐姐』不是嗎?」

姐姐……嗎?

思緒稍微凍結了下,應該說不是凍結,而是停歇了下才對。

明明平常聽到這種話語,自己是會很開心的才對,但現在的她卻感覺不到開心,阿硫長大了呢──而自己對阿硫的態度是什麼時候止步不前的呢?

是從分開的時候嗎?

自從自己上了大學之後,與阿硫在一起的時間變少了,或許是年紀上差了好幾歲吧?男孩變成了少年的模樣她已經有點陌生了,而後阿硫國中時代就離開了四國,更是無法在相聚了──為了陪伴這樣的弟弟,所以才認真地想要當上老師。

只是,阿硫變得更多了。

變得成熟了,變得穩重多了──也變得,更有男人味了。

這種變化,讓白蓮有些不知所措,到底該怎樣才能與阿硫─可愛的弟弟,繼續相處下去呢?

「唔?」

似乎是察覺到白蓮忽然再次沉默下來,硫稍稍停下了摸頭的手。

對於她內心的思緒,灰髮少年縱然對白蓮再熟悉也沒法子直接看透……更別說那份連他都不自覺的遲鈍作祟。

「果然是太突兀了所以枕得不舒服嗎?」硫對枕在膝上的白蓮問道。

「……咦!?」

硫的提問讓她從那未知的思考底下回神過來。

「不,不不不不沒有不舒服沒有!」

「那就好。」硫安心了一下,卻渾然不覺白蓮其實比剛才還要緊張了,「就這樣休息一會吧,妳今天也倦了。」

「…………嗯……」

幾乎吐不出聲音來的白蓮回應著。

她不知道該怎樣回應,她只知道這可惡的枕頭暖暖的很舒服——不對!她在想甚麼啦!

「好寶寶要睡覺囉~」

「……!!」

嗓細如似蚊鳴的白蓮又氣又羞又混亂幾乎想要直接逃回房間去,可是不想推開硫的結果就是只能把整張臉都藏到這可惡的人肉枕頭裡。

小硫好討厭好討厭好討厭好討厭太令人討厭啦~~!!

明明是姐姐卻被當成妹妹一樣看待的聖白蓮就這樣屈服(啥)在硫的手掌底下。




在享用過某個平常甚少作出此類行動的灰髮少年所提供的膝枕服務之後,總算是平伏了心情的白蓮跟硫再次開始整理雜物。

「……這血痕到底是怎樣來的,我決定不作過問。」

「啊嗚嗚……」

看到硫一臉奇怪地打量著空手道服上的謎之血跡——白蓮當然記得那是自己在參加比賽時不小心把對手打到噴血飛退時的返濺之血——她只能一臉羞愧地看著灰髮少年把衣物一件件的摺好。

「哇賽。」

從紙箱中找到了明顯是特攝英雄玩具的小短劍,硫的表情一整個懷念。

這可是他小時候超愛玩的超合金真劍丸啊!還以為被丟掉了呢!

在兩人時笑時哭時驚時囧的整理下,白蓮從老家帶來的雜物終於都快要全被整頓好——

「……那個,我那件怎麼在你家?」

正拿起兩件樣式近似配色也相似的羽織,白蓮歪了歪頭。

硫記得其中一件可是他的啊。

「呃……這個……奇蹟?」

「——奇蹟你大頭啦!」

灰髮少年,凶惡的吐槽。

結果,在那兩個箱子中再挖出了一堆預料之外的東西,兩人又花了好一會把雜物清理。

——這是甚麼潘朵拉的箱子嗎?




~眾人的場合 - 海灘篇~

Welcome to Beach!!!!!!!!!!!!!!!!!!!!!!!!!!!!!!!!!!!!!!!!!!!!!!!!!!!!!!!!!!!!!!!!!!!!!!

八月二十號,暑假漸漸地過去了,這是倒數的十一天,不到一個禮拜的暑假日子。

阿硫坐在車上,看著那個大到有點亂七八糟的招牌,吐槽魂猛然竄升了起來。

「…………」

硫望向那個自以為相當有梗,該死地礙眼的大招牌

他當然知道這裡是『渡來港』附近——算是霞見市跟幻想町交界位置,日本海那一邊的海岸地帶——也當然知道這個地方是個沙灘,那個鬼招牌就用英文狠狠的寫下來了。

「這甚麼鳥招牌啊?這甚麼鬼地方啊?這甚麼超難看的字啊?驚嘆號用太多了吧?說起來我到底怎樣過來的啊?我甚麼時候說要來的啊!?我明明不會游泳而且只是想龜在家看電視啊!?」

他當然記得自己是乘私人汽車來的,而且理所當然的不是他這未成年的來開——可是這吐槽不作實在不行啊!

「這一定是哪裡有問題啊絕對!!」

雖說是如此吐槽,但一旁的白蓮跟小空則是露出有些不認同的表情。

誰說不會游泳就不能來海灘的,這純粹是這傢伙懶惰而已吧。

順道一提,這輛九人座的箱型車上,主要人士有小空、白蓮、天馬、阿硫、萊特、慧音、靈夢、愛麗絲,包含著駕駛格勞爾共九個人。

由於小空的主動邀請大家一起去海邊玩,除了以上九人以外,以藍當駕駛的另一台車上也有另外的八個人(國中生四人組、文文(被毒打一頓後將相機跟手機抽掉,為此血淚中)、小椛、妖夢、還有唯一的一位大小姐幽幽子。

以上總計十八人,前往海灘,所以後座都塞個滿滿的呢。

「只可惜沒辦法把茨木姐她們也帶來呢!」格勞爾感慨的說,畢竟雖然是暑假,但是畢竟是平常上班日,華扇還是得工作,因此卡洛琳就跟著為了照顧鶴而留下來了,就算能跟來,要怎麼調度第三台車也是個問題。至於立德?他自己都擅自跑去別的地方過暑假了管他去死。

「不對啊神澤你要明白一個人在很辛苦地把作業都解決大半之後第一個想作的事情是在自家狗窩的床上好好地狠狠的睡到隔天清早再睡一次,所以我這樣子吶喊只是作為好學生該有的一種感情表達而已完全不奇怪的啦。」

彷彿感受到兩人的視線攻擊,灰髮少年那無雙嘴砲也不管白蓮是否在場,如常運作地在本人頭也不回的情況底下全力回敬了過去。

「你看那個現充德不也就自己跑到別的地方休養去了嗎?道理是一樣的。」轉身對空說著,硫的表情一整個認真——這人怎麼總在奇怪的地方認真啊?

「『所以我沒有錯』。」

「打嗎咧你這個窮鬼!玩就玩別給我嘴砲啊!當心老娘我將你埋進沙子裡面當西瓜毆!」

由於已經沒啥形象可言了,所以靈夢乾脆惡毒模式全開算了,非常的愉快。

「是是。」聳聳肩示意了解,在暴力底下表示無奈的灰髮少年趴在位子上面。

雖然說認真的他也是漫喜歡到海灘去玩,人多熱鬧也是好事,但一想到天氣那麼熱他就很自然的想懶了啊!

就這樣,兩台車緩緩地開到了海灘的旁邊──隨即停住之後,看著早上才不到九點的太陽,眾人稍微呆了一下。

「——等等這人也太多了吧都跑到這裡來了怎麼還沒能逃過啊!!」

一心只想打混到死的某個阿硫最終還是抵受不了本能的吐槽衝動給它狠狠的抱怨下去了。

理由當然就是人。

海灘上的人。

滿滿都是人。

滿滿的泳裝還有海灘陽傘,可以說是完全沒有位置下去了,而且還是這麼龐大的隊伍(高達十八人),更別說下面的海之家已經爆滿的感覺了是怎樣。

「根本沒有地方玩打西瓜啊!要去哪裡找沙灘埋了這個死窮鬼才好啊這!」

為什麼是糾結於這個地方呢?靈夢大人非常危險的發言。

「不你去搞別人啊不要因為我是唯一可以任你虐打的男生就來虐菜好嗎!我體質很虛被虐一下就掛了啊跟某個掘地的老師一樣啦!」

完全沒在認為某人只是開玩笑的硫一臉無奈地反吐回去,儼然抓錯重點了吧這傢伙。

沒有理會兩人的吐槽,錯估暑假狀況的小空一臉煩惱著看著眼前的狀況,開始詢問起格勞爾。

「格勞爾大哥?要不要去前面看看啊?」

由於這個海灘也不算小,可以期待一下另外一邊能不能找到位置下去,頂多去海之家那邊的時候要走遠一點就是了。

「這個嘛……」格勞爾拿起自己帶來的望遠鏡觀察整片沙灘,不過整體來說大概就一句話:希望渺茫。

「這鳥情況的話就算有位置也只是見縫插針的程度而已,這位置就算了吧?」

瞄了瞄其他人,考慮到男女比例之類的情況,灰髮少年表示毫不樂觀,「不管怎樣想逗留下去也不見得有好位置,乾脆找找看附近如何啊?」

「是啊!畢竟是難得的海邊行呢!」格勞爾依然觀察著整個海岸線,開玩笑,好不容易才連哄帶騙讓某人肯穿上那泳裝,他可不能就這樣走人或是人擠人掉。

所以,格勞爾繼續地發動了車子,緩緩地向前開動著,找尋著可以下來準備駐紮的地點,只是很可惜的是,五分鐘過後還是看不到任何一絲空位。

這也很正常,由於暑假也快要結束了,殘暑的日子也漸漸倒數著,所以人潮才會越來越多。

「已經到岩岸了呢。」

小空意外的無力,可謂說真的是失算了也說不定。

好不容易等到有人可以開車載他們去海邊玩的日子,居然會搞得這麼掃興。

說實在話,幻想町是單純的學園町加住宅區混合,本來就不奢望有什麼游泳池,學校內的泳池多半是給校內社團用的也輪不到他們,霞見市的市內游泳池更是時常爆滿,為此也很難得出來玩水一趟呢。

「嘛這樣子走著碰壁也是種醍醐味啦,得學會享受各種情況啊年青——痛!」

完全沒那個膽量跟心情轉身看向某人,被揍揍K了一下後腦的灰髮少年只能被動地選擇自重閉嘴等待。

不過因為在車上也久了,小空拍了拍駕駛座的沙發:「格勞爾大哥,我下去伸展一下可以嗎?」

由於在車上也有一個小時(早上七點多出發),所以也有點累人呢。

「嗯,別走太遠喔,手機聯絡。」格勞爾用左手比了比話筒的手勢,小空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之後就拉開車門輕盈地跳下車。

跳下車之後,這才能感覺到夏天與海風的交鳴曲。

太陽非常的大,而且璀璨耀人,令人感覺到心曠神怡,海風帶來的潮汐香味也很棒。

小空已經很久沒來過海邊了,這是他第二次來這邊呢。

「好舒服哦。」

燦爛的光輝,還有舒服的風──這就是平時很忙的他所享受不到的美麗,小空感動的感受著這一切。

直到被一個不輕也不重的力道稍微撞了一下。

「嗯?啊!對不起!我不該站在路上的!」

小空馬上轉過身來,急急忙忙的道歉著。

「沒關係沒關係,我也是沒有注意到……神澤同學?」

拿著大包小包的泳裝少女,甩著一頭赤紅的辮子道歉著──不過很快的察覺到了,眼前出現的是熟人呢。

「嗯?……啊?這不是夏園同學嗎?妳怎麼在這邊呢?」

雖然名字念起來跟火焰一樣,但眼前這位穿著黑色荷葉邊的白底比基尼泳裝的少女,為人倒是很冷靜專業就是了呢。

有著一頭火焰般的紅色長髮,並且綁著兩個麻花辮的她,是個有著貓咪一樣的雙眼,還有嬌小俏麗身材的女孩,同時也是B班四大公主的古明地覺底下的僕人,但很奇妙的是夏園燐同學從來不以女僕自稱。

「我出來買東西的啊!古明地家的私人沙灘就在前面不遠的地方呢。不過神澤同學你怎麼會在這邊呢?」

燐用著很愉快的口氣說話著,正確來說在校內也是一樣的口氣就是了。這名沒有隸屬任何一個社團的女生跟小空關係不錯,時常會來詢問自己料理方式,而且個性也很有趣就是了。

「我們出來玩的,只是海邊都是人呢。」

小空指了指旁邊的兩台箱型車,很無奈的說著。

「哦哦,因為暑假快結束了呢。」

燐很清楚這附近的海灘每到暑假倒數的時節,人數會理所當然地暴增起來,這也跟位處於東北有點關係就是了,夏天很快就結束的現在來說,可是剩下不到幾天能抓住夏日的尾巴呢。

看著一臉苦惱的小空,還有看了看那人山人海的海灘──燐靈機一動地打起了壞主意,露出了不下於文文那特有的甜美笑容。

「那那!神澤同學啊?要不要來古明地家的私人海灘呢?」

美麗的凶貓少女,開心的笑著謀劃不為人知的計謀中呢。



不得不說,古明地家真不虧為東日本最大的地產大亨,從最東北發跡並配合利用財閥解體令的機會,一口氣賺到恐怖的財富的這個名家,是四大財團中最低調但也最可怕的一個也說不定。

可以從這個私人海灘看得出來,大小雖然只有旁邊海灘的四分之一──但以十八個人來可謂是過大的海灘啊。

「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可以挖坑給阿硫埋給爽快呢。」

看到這麼大的沙灘,靈夢的發言很快地得到了孤兒院四姊妹的認同!真的是好大啊。

那邊的別墅也不算小呢,而且沙灘上也有用步道延伸出去的私人涼亭,更別提以涼亭為中心的沙灘椅跟海灘傘,還有涼亭內的烤爐(加上鐵板)。

真的不虧是超豪華的私人海灘呢,古明地家的奢華從這點就能看的出來。

「該怎麼說呢……你運氣果然很好?」格勞爾扛著大大小小的行李用具,轉頭對著小空吐槽。

「要埋你去自埋啊好像某家霸王扔黏土人進墓地那樣!我只是來玩水埋沙跟享受不用吐槽的時光你別逼我從耍蠢這美好的差事上面移動啊啊啊啊啊——」

抱頭絕叫,硫只能心不甘情不願地吐槽回去,奇怪了他明明應該是一等耍寶役才對啊怎麼到了這裡還得吐槽?這不科學啊!

「姊妹們!大家準備準備!來爽玩一頓吧!」

身為領袖的靈夢很豪爽地舉起手來,非常豪邁的大叫著,以她為主的女孩們(主要是四人組跟非常邪惡跟愛看好戲的幽幽子),開心地回應,隨即包圍住那邊那隻喵咪,拖著這傢伙去別墅裡面準備更衣的動作,白蓮跟慧音也摸了摸頭,很無奈跟了上去(包括妖夢跟藍)。

看的出來她們想玩水玩瘋了。

「……我們該在哪邊換?」看著女性眾都跑掉了,萊特說出了重點發言。

「車子裡如何?」格勞爾如此提議,不過他把泳褲先穿在裡面了,沒啥問題。

「褲子脫一脫馬上解決啦,給你三分鐘。」二話不說把上衣隨意剝掉的硫一臉自然地回答,他褲子裡面為求方便早就穿好泳褲了脫一下就搞定。

「那邊樹叢不錯,反正私人海灘附近一大堆的。」

天馬指了指四周,他也是現場更換派的。

由於答案都很OK,所以剩下還沒換的三人,就各自找地方去換泳褲了。

當然,相較於女生而言,男生們當然是不用一兩分鐘就可以換好啦。

小空的泳褲姿態當然很簡單,是黑色為主的長管泳褲,貼身方便也簡單俐落,搭配上纖細的四肢跟纖弱的胸膛,看起來非常的文雅風格,可以說是接近可愛,天馬也是同樣的風格,不同的味道。

但說實在話,連格勞爾自己也清楚小空雖然看起來纖細的很,不過肌耐力跟體力分配上可是被海人磨練過的呢。

「不管怎樣看你都是肉體與臉頰很不搭調啊……」上下打量著空,硫作出了沒來由的謎吐槽,「你哪天真的被癡漢我也不會感到奇怪啊老實說。」

「才沒這回事啦!才沒有咧!」

小空很努力地反駁,但看起來還是可愛十足就是了,相較於一旁已經露出壞笑的天馬,各種意味上小空果然比較純潔。

「嘛嘛嘛嘛!大家先來去幫格勞爾大哥吧!再怎麼說行李都得先準備好呢。」

攜帶冰箱(水跟飲料)、便當(各種食物)、原本預定好的大陽傘、浴巾、防曬油、西瓜、海灘球、木刀,簡單來說就是一大堆東西呢。

穿著紅藍色長管泳褲的天馬,拉了拉伸身子。

「恩。」

相較於兩人之下,穿著著深藍與淺藍交間色彩的短管競技用泳褲的萊特,認真的點點頭。

可以看得出來身上雖然有傷,但是線條分明的肌肉讓他看起來健壯以外,更多了點會讓女性們尖叫的性感。

「……你們其實是來讓我感到難堪的對吧?我其實真的該在家宅到緣日就算了是吧?脫了比不脫還要惹火,你們到底是甚麼肉體結構啊你們?」

一邊碎碎念一邊把比較東西從格勞爾手上接過來的硫整個就是無奈到爆,他這副鳥樣怎樣比較也是顯得太菜了啊!

「這種時候有現充德在的話我還可以吐槽他很帥啊怎麼他就自己一個滾到外面去了呢真是……」

同樣是長管泳褲,硫也有著不起眼卻健康得很的身體線條;跟其他人相照起來顯得更加粗野的微棕色皮膚也讓上身全裸出陣的灰髮少年多了幾分活力……要是不去看那整個懶散到不行的表情的話。

至於格勞爾,那健壯到不像是一個物理老師的身材還有一些雖然已經很淡但是還是看得出來不是尋常成因的傷口就不要吐槽了。

「……不過是說現在流行受傷嗎?」

看了看萊特跟格勞爾,再瞄了瞄自己同樣因為打工以及其他各種緣由而有點小傷的身體,硫滿臉汗意的問道。

「受傷的肢體超帥的,所以你們三個都是帥人。」

天馬企圖模仿阿硫的口吻,聽起來越來越欠打了這個,一臉壞笑的樣子。

「夠了喔你這矮小的特洛伊笨豬。」嘴上抱怨兩手工作,開始幫格勞爾拿行李托物資的灰髮少年也懶得跟這小笨馬吵嘴,「跟那個站在一邊挖鼻屎都可以帥殺人的傢伙比較起來我只是一條青菜OK?」

「這麼說是沒錯了!那地味的很帥?另外我是馬才對!」

邊分攤東西邊踹個兩腳,天馬很愉快的吐槽阿硫中。

在這樣的分工合作之下,所有東西很快就定位了,格勞爾甚至發現到烤肉的爐子已經將放好木炭跟火種了。

看著烤爐上那簡直是超大,如同外面炒麵攤子一樣大小的鐵板,德國之血滿點的格勞爾也不禁有點想要吐槽這樣的浪費。

「這……今天古明地家有多少人來?」這個傢伙也未免太大了,是要幹啥?家族聚會嗎?

「誰知道,等夏園同學出來才能知道吧?」

天馬攤了攤手,一臉不在乎的說。

抱持著疑問的格勞爾也只好跟大家一起埋首於東西的整理上,將便當放在涼亭邊邊的桌上,將兩三顆西瓜放置在較小的洗水槽中,將冰箱放在石製的櫃子上,格勞爾第一次覺得這裡根本就是宴會的中心廚房,等著主人的到來大展身手的地方。

萊特將陽傘撐好,阿硫將雜物放在能夠馬上拿到的地方之後,整理很快就完成了。

「這個涼亭真不是一般的大呢。」

小空的感想簡單又貼切。

「畢竟人數那麼多,不大點可蓋不完啊。」

拍了拍褲子上的小沙,硫回應著說,「而且我沒地方休息可是很困擾的。」

當初原本的預訂也算是以海之家為中心就是了,不過因為之前的海灘人數爆滿,連海之家都塞滿了一大堆人,但現在的狀況更好就是。

畢竟沒有其他人、沙灘又大、一旁的別墅看起來也設備齊全良好(看起來提供十八個人以上都能住的樣子),更別提四周還有小木屋樣式的房子,以木製的走廊(有屋簷跟牆壁)連結起來,這裡算是渡假村嗎?

這邊還有可以容納好幾台休旅車或是外國特產的露營車專用的停車場(雖然看起來頂多能停八台左右),可是還是很大啊。

「感覺起來好像是高級幹部的渡假村耶。」

天馬的吐槽來的很即時,停車場那邊只有三台車,兩台是他們的,另外一台日產的轎車則是古明地家的車子。

「別說了我開始覺得我這個普通的常識人再留在這鬼地方好像早晚會吐槽死……」

說著意味不明的鬼話,彷彿想起剛才某個發狂似的紅白,硫的表情微妙地不太好看。

他只是想來當可以閒到死的耍蠢役而已啊!

「總而言之準備好了,我們就等她們出來吧。」

小空的回答也很正常,等就對了──不過十分鐘,少女們的身影緩緩的走了出來。

「太陽超棒了啦!」

完全大解放的預感,紅白的巫女變成了紅白的泳裝美少女,露出了燦爛的微笑。

當然是比基尼,細帶與荷葉邊都是璀璨的亮紅色,紅色的水果斑點配上白底的樣式,充滿著青春活力的美貌,可以說是將鬼巫女變成夏季的泳裝美少女,超級一百八十度大變身,那簡單的草帽襯托下,素足的跑向純白沙灘的靈夢開心的笑著。

「陽光有點大呢……」

同樣是帶著遮陽的大草帽,愛麗絲的泳裝姿態就跟靈夢不一樣了。

同樣是比基尼,愛麗絲與靈夢的可愛感可是天差地別的類型,大大的蕾絲般的荷葉邊,使用的是黑與紅交錯的輕盈布料,在以藍底為主的泳衣上綻放出如花一樣的清純,看起來就是充滿著惹人憐愛的可愛。

纖細的肢體異常的美麗,如同天使一般至高無上,當然得與靈夢不同,愛麗絲踩著涼鞋踏著步伐,緩緩地走向了大大的陽傘底下,準備躺上沙發椅享受著夏日風情。

「同樣是第一組登場,紙扇天使就是整個壓勝啊喂……」

閒來沒事給它評頭論足起來的灰髮少年對著某個本來絕對該成為主人公的紅白巫女感到相當無奈的樣子。

「小心會被殺掉哦。」

天馬馬上回答,怎麼說變成泳裝鬼巫女什麼得太可怕了,還是不要比較好。

就在天馬的吐槽聲之下,另外一道嬌小到不行的身影,用著很尷尬的腳步緩緩的走了出來,非常的心不甘情不願,可以說是羞於見人的模樣。

這個企圖裹著浴巾,羞到不敢見人的少女,有著一頭綠綠的短髮,少女非常羞澀的一踏一踏著慢慢前行,一臉很無奈。

「莉葛露快點啦!來去游泳吧!」

推著綠髮空手道少女的,是有著金色短髮的可愛少女,有著大大的虎牙並在左額上綁了漂亮紅緞帶的她,穿著的是件有點特別的比基尼,大大的灰黑色布料跨著雙肩包裹著胸部的同時,在那小小的胸間上別了個簡單的蝴蝶結,高叉式的底褲令少女充滿著活力跟健康的姿態。

「露露露露露米雅,別推啦。」

莉葛露慘叫著,因為好朋友的動作實在是有點粗魯呢。

「別遮了別遮了!快點一起來游泳吧!」

露米雅很豪爽的直接把浴巾給扯掉,替好朋友展露出那美麗的身段。

眾人(男性為主)第一個印象,就是很劇烈的晃動──綠色的運動型比基尼很好的包裹著那雙巨乳,產生了極其劇烈的彈跳感,那不是國中生該有的身材,天馬露出了哦哦的笑容、小空露出了欣慰的表情(彷彿女兒長大一樣)、格勞爾則是嘖嘖了兩聲表示讚嘆。

「冷帥快上。」已經完全不成評語的一句話隨著硫拍拍萊特肩膀的動作迅捷地吐出,這傢伙開別人玩笑也太會抓時點了吧?

真要說的話,那也是因為莉葛露這次實在是把優點都釋放出來了。

在孤兒院四人組之中,莉葛露的手腳是意外的修長,腰身也很細緻、臀部也很圓俏,可以想見長大之後的莉葛露應該在身材上不下於頂尖的那幾位大姊姊們,正因為這樣運動感滿點的運動型比基尼更能顯現她的魅力也說不定,完全草綠色的比基尼褲讓少女看起來更加可愛。

萊特看著雙手遮起胸部,一臉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的莉葛露,只是笑笑著走了過去摸了摸這位學妹的頭。

「很可愛哦。」

非常正面的稱讚評價,讓莉葛露滿臉羞紅起來,只看到莉葛露點頭如搗蒜的看著萊特,不發一語。

「沒找打學長、有事打阿硫!」

就在這個溫馨的時刻還在持續的瞬間,很唐突的飛踢就這樣踢過來了──是四人組裡最活潑的她,才會如此開懷。

名為琪露諾的少女,一樣萬年不變的藍色大緞帶與笑容,配上了藍白雙色的可愛風格的連身泳裝,徹底展現出國三生的愉快與年幼,非常的活潑可愛。

「琪露諾!別這樣啦!」

追著她跑出來的少女,也是纖細的美麗到極點,她有著比起莉葛露更加纖弱的四肢,聲音也悅耳動人。

這樣的她穿著米黃色的大外套,底下卻是橙紅色的比基尼,小小有點起伏的胸部,令她更有種脆弱的美麗感。

蜜絲蒂雅‧謝爾,也就是四人組裡面最有常識的少女。

「有事沒事你都不該動我吧常識地思考的話!?」

直截了當給它閃開順道抓天馬當人盾的灰髮少年急忙的對琪露諾吐槽,「那邊的常識人給我阻止這笨蛋啊!」

理所當然天馬飛快地踩了阿硫的腳,連發。「你每天都得被打的事情別找別人當盾牌啊你!」

痛踩開始,天馬下手毫不留情。

閃身到半途的硫因為被天馬那樣子痛踩,整個人走勢難以收住身體更是朝下急劇的傾斜。

「靠北你這特洛伊笨豬——噗!」

重心不變的加速,結果自然是倒下。

被天馬那麼一弄,雖然最終還是沒有被琪露諾踹中,可是灰髮少年整個人卻也摔了個狗吃屎,整張臉都摔在沙子上面了。

「阿硫學長!沒事嗎?」

正面狗吃砂的阿硫正在不爽天馬如此心狠地拋棄同學,有點打算要惡搞這傢伙的同時,一個軟軟的聲音讓他的寒毛豎了起來。

啊靠北他忘記了還有這傢伙啊!

阿硫抬起頭來,很快地看到學妹組最後一人的登場。

一樣是白嫩嫩的髮絲,一樣是嬌小可愛又纖細的身材,包裹這些東西的制服跟道服都已經不見了,剩下來的就是少女特有的嬌弱身體,還有強調夏日風情的比基尼,雖然是很大方簡單又古樸的樣式,但還是襯托出少女該有的性感可愛。

不得不說這名少女很適合白色呢。

「……啊,唔嗯……」

抬頭,灰髮少年眨了眨眼,表情有點微妙的不自然……奇怪了前陣子他才覺得自己已經可以用平常心對應怎麼現在平常心給它罷工了?這甚麼巫術?

他很清楚的感覺到椛看向自己的視線有幾分露骨到不行的期待以及有點奇妙地明顯的緊張。

這讓人很難回應啊——灰髮少年心底暗暗的幹瞧自己。

「……挺合襯的嘛?畢竟大家都說簡單就是美甚麼的。」

表情維持著那一如以往的自然,硫用著跟平常沒兩樣的口氣回答,那個擺手的姿勢也很正常。

可是空跟天馬卻還是看出了這死窮鬼現在的情況應該是有混亂到——換了是平常這渾帳只會嘴砲啊讚人甚麼的沒可能啦!

「看樣子告白果然有影響呢。」

小空悄悄地跟天馬咬耳朵。

「嗯哼,真可惜立德不在。」

不然就能看到賤嘴德超級大砲模式全開嘲笑阿硫,而這種時間點上他也不好出去嘴砲,這傢伙不是立德嘴砲壓不住的。

就在兩人聊天的同時,彷彿看到可愛的學妹小椛長出了耳朵跟尾巴,開心得像是隻狗狗晃來晃去一樣,被阿硫稱讚真的很開心是吧?

就這樣,椛飛快地攙扶起阿硫,讓這傢伙能夠站穩後繼續嘴砲。

「啊,謝囉。」

灰髮少年的回答差點讓天馬給它高聲暴笑起來——連道謝語都出來了這傢伙到底是怎樣啦!太糟糕了啊這傢伙好有梗啦!

所以他並沒留意到硫在被扶起後馬上向著自然的方向走了過來。

「剛才你踩屁啊死笨豬!」嘴上抱怨同時舉腳就踹在對方屁股上,青筋都要冒出來的阿硫直接採取有效的肢體動作對天馬剛剛的盛情招待給予回應。

「好痛!」被踹了一腳的天馬回過神,然後轉過身吐槽。

「你自己都知道每天被飛踢是例行公事就別把我抓下水啊!不要因為立德不在就欺負我這個小可愛哦你!要抓給我去抓萊特跟格勞爾大哥吧!」

以鑒於看到很有趣的東西,所以天馬就不多計較了。

但該嘴砲的地方還是得嘴砲,天馬的反擊來的又快又狠。

「死冷帥有學妹要搞所以OUT,格勞哥是老師不能搞所以OUT,長得像馬的小笨豬沒有人權萬事OK。」二話不說硫直接一秒否定了天馬的反擊。

「人身攻擊暴力反對!」三秒吐槽不由分說,總而言之捍衛人權自由的鬥士站起來啦!

「是是小豬有人權很好很好。」硫隨意的擺了擺手。

完全沒打算理會對吧這傢伙。

「現在是怎樣,笨馬跟笨蛋雙重裝傻合奏?」

說這句話的人很快的讓大家的視線集束起來,而剛剛發言的人也很理所當然地出現在眾人的視線裡。

出現在視線內的,是個以高中生來說也是玲瓏有緻的性感身體,白玉似的膚質看起來異常的健康美麗,充滿著美人特有的柔潤感,三點式的比基尼雖然已經是基準了,但是以黑邊底線繫起來的泳裝更是讓少女姣好的身材嶄露無遺,活脫脫的一個超級美少女就這樣出現在大家面前。

只是,三秒鐘過後。

「甚麼啊,只是個射命丸而已嗎。」灰髮少年一臉失望以及無奈。

「嗯嗯,終於出來啦。」天馬表示就這樣,不過跟阿硫之間的嘴砲被停下來了,得去找別的事情來做。

「等等!你們幾個給我等等!老娘我好歹也是美少女吧!你們那是什麼反應啊喂!?」

現場最強烈的兩大嘴砲王聯手的反應讓文文非常的不爽到了極點!差點要讓這女人說出DECADE可怒也了!是說這傢伙也有看假面騎士啊喂!

「咦?你?」硫眨眨眼,認真的打量起文的全身。

「……可你射命丸耶……」然後重新回到剛才那個期待落空似的失望樣。

「渾蛋!你們兩個把女生當成什麼啦你們!」

把女生當成什麼啦!真的很想打下去耶!射命丸文這時並沒有發現到,會因為這樣的原因實在是因為這傢伙的狗仔盛名所賜就是了。

不過察覺不到這點也是他本人的錯,簡單來說還是文文自己的問題。

「沒辦法的事啊這,命運啊命運。」硫聳聳肩表示他沒有錯。

就在文文氣到快要不行,要變成大怒神模式對阿硫施展窮極大天罰的時候,接下來出現的少女,很快地把所有人的視線給拉走了。

不同於學妹組,但嬌小度有得一拚的少女,頂著灰色的妹妹頭緩緩的走入場,超乎想像的美麗,還是讓所有認識她的人為之傻眼。

比起白玉更像是牛奶一樣的光滑皮膚,尺寸長度皆完美協調的四肢,連手指手掌都是嬌小的可人,配上可愛的面貌,與祖母綠的雙眼,讓少女看起來像是個夏日的天使一樣純真美麗,綠白條紋的比基尼讓她更加的純潔可愛,將原本生硬死板的映像給徹底地粉碎殆盡。

「嗯……」

撇過頭,不發一語中。

「喔喔部長耶令人意外……」在學部看慣了她操練成員時的樣子,對硫這閒人來說這模樣的妖夢倒是有些新鮮。

至於小空,也是合掌之後很理所當然地笑了起來,他就知道妖夢肯打扮起來的絕對很可愛的呢。

不過在場眾人並沒有發現的是,天馬在這個時候露出了微笑,那是很微妙的笑容,阿硫看到肯定會嘴砲的微笑。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發出了低鳴的聲音,文文的相機禁斷症狀開始發作,右手食指不停地抽動著,似乎想要按下什麼似的。

面對這麼有話題性的畫面,不能拍照好痛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拍下去不出三秒被木刀爆腦啊殘念美少女。」灰髮少年拍了指某人的肩膀,「留著力氣待開學婊現充德吧。」

雖然還是很想拍照,但是一想到那個恐怖的畫面,校內基本上無敵但校外絕對暴死的文文只好含淚認命的忍住了,她發誓開學之後定要婊死立德,以補償她內心那小小的傷痛才行。

「啊~啦~啦~妖~夢~好~可~愛~哦。」

特有的軟軟聲調,還有慵懶的站姿,粉櫻色的大小姐閃亮登場;身為整個大幻想學園高中一年級〝唯二〞的肉感系美少女,幽幽子身上穿著的泳裝更是能顯露出其肉感身材的美麗,同樣是比基尼,可幽幽子那堪稱誇張的巨乳胸部底下還有一件撐起胸部線條的黑色比基尼就是了,整體的三點式比基尼以亮麗的紫色為配套,讓她看起來交錯著成熟與青春,慵懶的可愛與美麗面容,頭上還帶了個紫底花紋的女式漁夫帽,無愧於其大小姐的名號。

美麗的驚人。

只見這名大小姐軟呼呼的抱住了妖夢,然後摸來摸去噌來噌去,看起來就是把僕人當成玩具一樣。

「記著不要發狂……嗯?」

本來還想要對文再作點勸阻的硫忽然把視線轉投向從剛剛開始一直沉默的三名男性,「你們怎麼啦?看呆了?」

「都很可愛啊?所以我不知道要說什麼了呢。」

小空的回應很正常的,說真的這也是正常人該有的反應就是了。

萊特則是隨著小空點了點頭,某方面來說他也徹底接受了大幻想美少女超多的事情,所以泳裝美少女什麼的很正常,足以把剛剛公共沙灘上所有的女性們全部打爆。

「呼呼呼呼呼呼呼呼」

天馬則是露出了普通的微笑,很開心的樣子──但阿硫看得出來他還很期待呢。

這麼想想,美少女組好像都結束了呢。

「嗚哇明明神澤跟死冷帥的回應那麼像個人就這小笨豬人外化了啊。」

棒讀吐槽的灰髮少年擺擺手表示這豬頭馬(啥)沒救了——雖然說他也有那麼一點期待就是。

隨著阿硫的期待,一個將頭髮梳理盤起的女性緩緩的走了出來──當然讓身為青梅竹馬的阿硫看傻了眼。

真要說的話,不得不說眼前畫面實在是超乎了阿硫的想像,他認識的那位姐姐真的變化很大,同樣是雙件式的比基尼,但是白蓮的成熟可是穩穩地將剛剛的幽幽子帶來的美麗給沖刷下去,黑與白還有繩網的交錯,看起來穩重也性感,如同浪花一樣的薄紗泳裙點綴著豐滿屁股,將大腿的線條隱藏的若隱若現,更重要的是那雙美腳上穿著的綁腿涼鞋,讓白蓮的穩重成熟更上了一個大台階。

「——」灰髮少年的腦子一剎那停止運作。

無疑那冒失舉動跟記憶中的她完全相符,可是眼前這個豔麗動人的女性這真的是他知道的那個聖白蓮嗎?

硫的胸口浮現了某種不知道是納悶還是怎樣,自己也說不上來的奇妙感覺;他怎麼忽然覺得這個白蓮姐很……漂亮?

「硫醬~~~~~~~~~~」

白蓮很開心的揮揮手,然後。

「好痛!」

不小心踩到腳,開始叫痛起來。

而看到她這樣的反應總算是回神過來,灰髮少年眨了眨眼之後很自然地嘆了口氣……剛才的雖然八成不像,可是他寧願認為那是錯覺。

「妳到底一天要耍冒失幾次啦……難得穿這麼漂亮就拜託妳留留神不要跟平常一樣那麼冒失好嗎,雖然沙灘甚麼的摔一摔踩一踩不成問題可是弄到受傷還是不好啊……」

嘴上碎碎念手腳倒是快捷俐落地走了過去,硫立馬就蹲下去盯著白蓮的腳仔細檢查起來看看有沒有弄出傷口怎樣的。

「真是的我家白蓮姐怎麼這麼可愛啊……」

而他也根本沒自覺自己的手正在抓著別人的小腿,更加不知道自己在說甚麼鬼東西。

——這個人到底是對這種環境多麼的沒免役力啊!

作為跟阿硫相處最久的人之一,小空自然知道他現在的情況:嚴格來說這傢伙很清楚知道自己在檢查傷口,可是他根本沒有自覺自己那張嘴到底說了甚麼鬼。

更別說阿硫身體動作整個就是當成平常處理,渾然不知到自己到底在怎樣的環境中幹了什麼樣的好事。

不過拜白蓮也是個天然呆所賜,所以傻笑的聲音從來沒有停過,只不過天馬小空跟萊特、還有很多美少女們都用著有點好笑的表情看著他們倆。

「笑甚麼,給我把腳抬起來,我要看你腳掌有沒有刮到。」

當事人倒是一副正經的樣子——可是連萊特也能預想到這傢伙回神過來會羞愧到死所以沒人出言提醒,只在那邊看戲。

啊,不過有個人笑不出來就是了。

白髮的汪汪風格小學妹,看著眼前的場面之後開始有點燃燒起來的樣子。

「白蓮桑,你還好嗎?」

似乎察覺到了同事的糗樣,有著潔白銀髮的歷史老師,帶著嬌小的肉彈身材與深藍色的競技泳裝入場。

不得不說,在學校的女性老師之中,慧音大概是數一數二嬌小的一個,不論是藍、白蓮、勇儀、永琳、紫,都是身段高挑或是中等以上的美人,慧音就略顯得有些嬌小了。不過身材上慧音可是一點也不會輸給任何人的,三圍非常的豐滿,腰同時也細緻中帶了點肉肉的觸感,可以說是抱起來軟呼呼軟綿綿的,感覺起來就是大大的娃娃一樣。

不過被深藍與淺藍交間的競技泳裝包裹的身段,可謂是露骨到極點的性感。

天馬看到這樣的姐姐,也不禁吹了聲口哨。

「天天天天天天天天天馬!不可以這麼輕浮啦!」

可愛弟弟的口哨聲似乎是讓慧音的羞恥心爆表的起爆劑一樣,明明是遮得完完全全的競技式泳裝,慧音還是雙手抱起胸部一樣的遮著那肉感的身體,害羞校正著弟弟的行為。

「沒辦法啊老師,這小笨馬平常就那個樣子,你就行行好放過他吧。」

聽到天馬吹口哨大約知道情況的硫頭也不回的對慧音說道,眼睛倒是不敢從白蓮的腳上面移開……這個人神經那麼大條萬一真的在自己也沒留意的狀況下被甚麼東西弄傷腳掌也不無可能。

「因為姐姐很可愛嘛!就跟阿硫家的白蓮姐姐一樣超有女人味的─是說你還要檢查多久啊阿硫?」

天馬稱讚姐姐的同時,也看向了那邊的阿硫──看情況很曖昧的狀態,這傢伙的戀愛神經只有對告白的那幾個打開了是嗎?

「啊………嗯?」

眨眨眼,硫抬頭望向不知道甚麼時候已經沒有繼續傻笑,只是有點尷尬地用不好意思的視線打量著自己的白蓮——然後想起了自己的手正在抓著別人的甚麼地方,以及自己身處的位置角度。

「啊,嗯,要知道我家白蓮姐笨笨的受傷了只會哭喊所以我很難隨便看看就算啊,小笨豬你不懂的。」

自然地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沙子,灰髮少年一臉在看沒腦人的樣子用鄙視的神情回應天馬。

但是,眼尖的小空可留意到了硫的耳朵有點微微的紅了起來。

──看樣子以後大家都不會很辛苦了呢。

沒有說話的小空出神的感動著,大家都可以幸福什麼的對他來言可是最棒的事情呢。

「不過……」

少年轉轉頭,看了看四周。

「藍姊姊呢?」

最後一個還沒出來的人,現在在幹什麼呢。

「說起來的確還差一人耶,怎麼這麼慢……?」

理性重新運作起來之後開始感受到來自某個小犬學妹的視線,以渾身之力裝作沒看到的硫隨口接話。

「大……大家……久……久等了……」

就在阿硫剛說完話的瞬間,一個稍微有點遲疑又有點害羞的嗓音,將所有人的視線轉移過去。

然後,全員當場傻眼。

什麼叫壓倒性的優勢,大概就是這麼一回事了吧!相對於身材算是稍微嬌小點的慧音,與泳裝相對保守的白蓮,藍的泳裝與身材搭配的結果無疑是這邊最耀眼的景色,高挑的身材、豐滿的上圍、健康的膚色、俏麗的短髮等等,素體的先天優勢就先搶下了不少的基本分,而她的泳裝設計更如同倒入濃硫酸的水一般,本身威力不強,但是成了反應式中最具爆炸性的元素。

雖然只能說是剪裁設計稍微大膽了點的天藍色底搭配一些淺色系花樣的比基尼,但是穿在藍的身上的結果就成了融合健康活力與挑逗誘惑這兩樣看似截然相反的氣質的神奇設計,雖然她似乎為了掩飾害羞而套了一件輕薄的白色薄外套,但是這反而更成了同時強化前面兩種氣質的加成,這使不只在場的所有男性,就連女性們都看得目瞪口呆了。

「……老師?」有點僵硬的別過了視線,硫用著帶有無數意味的眼神望向格勞爾。

「……怎樣?看我幹啥?又不是我幹的。」格勞爾倒是撇得一乾二淨,這傢伙想說什麼?

「沒人問你這個啊,而且這種回應通常都是犯人才會說的啊格勞哥……」

硫揉著額頭給它吐槽回去,他只是想問別人感想趁機分散注意力而已啊怎麼又踩到地雷了啦!

「等等!小空那個跟彌勒佛沒兩樣的笑容是怎麼回事!?」

這邊的美少女們也注意到了小空那如同彌勒佛一樣的微笑,不過看起來真的很開心就是了。

似乎是想起了過去跟現在的差異,而所有改變的藍姊姊照著他的想法變成現在的淑女模樣真是太好了般,已經可以說是在臉上寫下文字的笑容啊喂!

「……喂小笨豬你看那表情到底是甚麼鬼……?」硫對天馬低聲的說。

「我那知!你認識他比較久吧?這表情比如來佛臉還詭異好不好!小空百面相你看過這麼多,應該有點印象才對吧。」

天馬的反駁很正常,正常到不行!真要說起來小空這笑臉真的會讓人發寒啊。

「我的野生本能告訴我這沒有危機可是不管看幾次我都不可能習慣啊那個謎一樣的顏藝級嘴臉。」

大約猜到空在微笑(?)卻沒有理解到原因,灰髮少年表情也是多了幾分困惑。

由於阿硫對於藍的熟悉度不夠,自然不能了解到真正的理由──如果看過他們幾個國一時候的藍姊姊,大概就能知道為什麼了吧?

不過恐怕也會知道,小空到底對藍跟格勞爾幹了什麼好事。

只見小空悄悄地從隨身物品中拿出手機,悄悄地打了通電話,然後竊竊私語地微笑著,阿硫跟天馬彷彿感覺到事情超級不單純的,眉頭皺了起來。

「……該逃嗎?」出自大運動會大慘事的經驗,灰髮少年完全捨棄了殘暑休閒之心,一整個就是打算立馬逃逸。

「我想不用吧?你看格勞爾大哥那邊的反應不是很正常嗎?」

而且不關他們的事情,應該沒問題。

天馬的斷言非常正確,因為跟上次情況不一樣的地方就是小空這次沒有怒意跟惡念就是了。

「就算沒有大慘事我也不覺得會一切平穩啊……」

眨眨眼睛,視線微妙地不自然亂飄的灰髮少年不安地說道,「你不懂的啦小笨馬,精準點來說從八月二號開始我就感覺沒幾天安定過啊。」

「那是你自己活該吧!各種的意味上。」

各種方面來說無誤,天馬的吐槽。

「咕……」硫,稀有的語塞。

在自己幾番苦思過後仍然選擇了正面迎對的灰髮少年某程度上的確是自找無誤——因此他才沒有回吐這該死的小笨馬。

「果然我的苦心沒有白費……」格勞爾的表情有種微妙的滿意感,不過他依然把自己控制得還不錯,自己的女朋友超萌的什麼的真是太好了,格勞爾終於知道為什麼那種愛玩養成遊戲的宅男數量不少的理由了。

把自己的女朋友想洋娃娃一樣的裝扮真是太好了!在此感謝梅莉小姐真心地把養女託付給他啊。

內心的愉悅真是讓人痛快的東西,格勞爾如此想著。

「好……好看嗎?」

水潤潤的大眼睛,眨呀眨的看著眼前的男朋友,藍的笑容羞澀的可愛,詢問著對方的意見。

完全不在乎會爆露出來啊喂!不過立德不在管他去死!

藍本人也想在其他人面前確立名份,怎麼說格勞爾這麼帥氣,會擔心是理所當然的呢。

「還用說嗎!我的女神。」格勞爾也跟著沒在怕,走上前去環住藍的腰之後毫不猶豫朝額頭輕輕一吻。

「為人師表…………嗯。」後面的話硫也實在沒心機說出來吐槽了,這傢伙是老師不是那邊那個不在場的現充德啊!他要真吐下去隨時死很大的耶!

「不過格勞哥真跟現充德完全一個模子刻出來一樣啊,對女生說話時超有現充感的。」喂這不也是吐槽下去了嗎。

「反正立德那傢伙不在啦,管他去死的。」

天馬倒是很無情的吐槽,不過說真的他家姊姊才不會輸給藍老師呢!下次記得要買更性感的泳裝給慧音姐姐。

「好!就這麼決定了。」

莫名其妙燃起對抗意識的天馬說著,可見下次的慧音的肉彈身材大概會被弟弟大人拿來大放送吧?

「……笨馬當耍蠢役是夠力了可是也太蠢過頭了啦……」硫再度揉起額角來。

這樣子是叫他怎樣吐槽吐到回家啊。

「哦哦,大家的泳裝都很棒呢。」

走出來的喵咪星人夏園阿燐同學,雙手合掌的笑著──不過小空看到這位B班的同學視線好像有刻意放在格勞爾跟藍姊姊那邊一下。

是錯覺嗎?

小空這麼想著的時候,阿燐的笑容就重新回到了這邊。

「因為我們家人也很少,所以大家盡量完盡量鬧沒關係!這邊的沙灘開放給大家玩個痛快哦。」

由於除了岩岸的阻擋以外,古明地家的私人沙灘也在岩岸附近設立了圍牆,所以要闖進來根本不可能,只能從大門乖乖地進入,理所當然的這片海灘現在只屬於這十八個人──應該還要再加三個主人才對。

簡單來說就是隨便各位鬧就是了的感覺呢。

「喔喔……」硫也難得的配合著氣氛意思意思叫喊了一下。

二十人佔用整個沙灘這可也太令人感到期待了——如果他會游泳的話。

「哪天我真的該考慮學一下游泳,不然在這麼廣闊的地方推沙子也太……」

就在阿硫還在思考的瞬間,他發現自己的四肢已經被抓起來了,像是生人活祭一樣的被扛起來了!

「阿硫學長對不起!」

這是蜜絲蒂雅的聲音,從左腳那邊傳來的!

「生人活埋留頭就好!打西瓜啦!」

其他三個是靈夢、琪露諾跟露米雅了,那挖坑的大概就只有那個人了吧。

「不對等等剛才不就說了這取消掉不是嗎渾帳那外道巫女就算了你們三個小不點是打哪來的力氣不對先把我放下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灰髮少年一邊掙扎一邊絕叫,剛才的憂鬱思緒早就給它沖到大海了。

眾人微微笑,然後邁步走向夏日。



就在其他人走到海灘上開始玩耍的時候,小空只是待在原地轉過身來跟阿燐對視著,表情非常的平靜。

正確來說,這是因為小空發現到阿燐的意圖。

在小空的身後,愛麗絲與妖夢、幽幽子聚在一起開始玩水;萊特跟莉葛露已經挖好了坑,等著靈夢率領的學妹們將阿硫丟進去埋掉;天馬正拉著慧音跟白蓮去沙灘椅上休息享受;格勞爾跟藍則是在卿卿我我的享受著戀人之間的愉快相處。

只剩下小空跟阿燐,對視著。

「……夏園同學,可以說說你的目的了嗎?」

老實說,小空略為察覺到了阿燐的目的雖然是靈機一動,但可以說真的是有事相求吧?所以才等大家都已經去玩之後,正式的面對這位少女。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不虧是神澤同學呢。」

真該說是太陽王子嗎?這個人真的很擅長觀察他人呢。阿燐有點無力,某種意味上與自家主人一樣的看透人心,只是非常的溫柔。

跟大小姐那樣的冰冷、無機質全然不同呢。

「因為我們沒什麼交集不是嗎?」

小空的話語道出了少女邀請過來的本質,他可不會認為自己搞什麼虎軀一震就狂開後宮、人見人愛的男人,再怎麼說小空都自認自己只是普通的男生而已,只是愛好管閒事的一個人而已,或許正是因為這樣的評價才會讓阿燐找上自己吧?

「是那邊太過唐突了是吧?」由於小空很常接受他人的委託什麼的,所以有點怕會被拒絕的阿燐才投變化球來引人入甕,但這才發現到小空其實根本不在乎那種事情,讓習慣玩陰謀詭計的她很尷尬,因為對方不吃她那套呢。

「如果有事情的話直接來找我就可以了,我一定會幫忙哦。」

這就是無自覺的太陽王子,特有的氣魄。

在怎麼說,小空就是這樣的一個少年。

當然這麼太陽的模樣,照得陰暗陰險的紅髮美少女非常地不習慣,她最討厭這種類型的男生了啦。

不過想到家裡的那兩個主子,一個無感到沒有心機、一個無情到沒有朋友,這讓阿燐非常非常非常的頭疼,她自然知道古明地家特有的能力造成兩位主人的內心傷痕有多深刻,所以只好想辦法找這個號稱最強的療癒系角色登場了。

「你知道我家主子吧?我是指兩個都有。」

「是古明地同學跟戀學妹嗎?」

馬上即答,小空自然也看過這兩個人。

古明地覺與古明地戀姊妹,現在是高一生跟國三生,都是地產大亨的古明地家大小姐,由於古明地家的繼承制度據說很特別,所以身為女性繼承人的小覺並不像蕾咪那樣壓力極重,必須面對深紅重工內部的派系鬥爭,可以說小覺是君臨整個龐大財團的少主,相當的有魄力。

「神澤同學你已經遇過戀小姐了嗎?」

什麼時候熟到可以用名字叫學妹啊!?

「她時常跟琪露諾她們一起玩啊。」

小空的回答讓阿燐整個人臉色不太妙,她忘記了那個無感的沒心機女超受到笨蛋歡迎的。

「算了,不說了。我希望的是你能幫我家兩位小姐煮飯以外,還能聊天一下。」

以鑒於小覺越來越兇險的人際關係,非常害怕未來的圈子裡面會讓小覺大小姐樹敵過多,她選擇的方式就是拜託小空來讓小覺大小姐能夠正常的踏入社交圈,另外也有人提議早點讓大小姐訂婚,讓未婚夫也就是未來的姑爺去處理這種東西。

當然,阿燐是很不爽那位預定好的姑爺的。

一整個小屁孩中二生,明明是同年齡卻比那邊的上白澤天馬還不如咧。

簡單來說,阿燐意外的不滿那位尚未文定就臭屁到不行的渾蛋,讓前陣子跑來投靠未遂的立德君來把自家主人拐走搞不好都比較好。

「嗯?」

阿燐的要求太簡單了,恐怕裡面有不少問題吧?小空如此想著,畢竟會讓這隻貓咪特地跑來拜託,也證明了事情並不簡單就是了。

小空想起了那名無口無表情的女孩,有點出神。

正確來說,她的表情應該是淡然吧?真正的無表情是心醬才對,可心醬的感情卻又比任何人豐富。

「意思就是?要我當你家大小姐的朋友嗎?另外小戀已經是可愛的好學妹了哦。」

直球以外外加上已經收服(小戀的意味),那個不常出現的小妹妹已經是小空圈子裡面要照顧的對象之一了。

「嗯……應該是吧?」

那個自爆二小姐也太快被收服了吧!非常想吐槽的阿燐一整個汗顏的面對小空的直球,已經被三振出局了。

「時速200以上的超剛球三振出局……我是在面對外星人超人類還是聖鬥士啊?」

已經自我吐槽到超越一切的地步了,這隻喵咪星人;結果還是吐槽了啊喂!

「怎麼了嗎?」

「沒什麼事!我沒有說什麼〝嗶嗶嚕嗶嚕嗶嚕嗶嗶嚕嗶—♪〞還是〝天罰!天罰!天罰!天罰!—♪〞,更沒有跟什麼奇妙的白色動物簽約變成魔法少女,所以你聽到的全都是錯覺。」

某方面來說因為面對的是小空,所以這種嘴砲屬性才能完全打開的打麵喵咪星人阿燐,非常地想要扯開話題。

「哦。」

由於太奇妙了,所以小空可以說是反應不能,相性有點糟糕呢。

「好吵哦……怎麼了啦阿燐……」

空靈輕盈的嗓音,軟綿綿的語氣,帶著柔弱的翠綠色身影出現,眼前出現的是個穿著黃色小可愛的少女,一頭淺綠色的波浪短髮看起來非常蓬鬆,迷濛的大眼睛因為剛睡醒而半睜半閉的,相當的可愛,小巧的手在眼角上揉啊揉著。

「小戀學妹,早安哦。」

沒等阿燐發言,小空很開心地打了聲招呼。

這位偶爾會跟琪露諾一起出現的小學妹,小空也算是頗為熟悉的了。

吃相很可愛的孩子小空都會特別的照顧跟愛護,所以小戀被摸摸頭跟拍拍頭還有磨下巴什麼的都已經習慣了,重點是她還很享受。

「嗯?」

認真的揉了揉眼睛,小戀眨呀眨的看著眼前出現的人。

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人。

但是天然的反應就這樣出現。

「空學長!」

然後就是飛撲、擒腰、要抱抱跟摸摸。

「人家好餓哦還沒吃早餐哦。」

反應自然,渴求自然,這就是古明地家的二千金,古明地戀。

「好好好,我知道了──要吃什麼嗎?」

對學妹超級溫和又善解人意的學長模式發動,對後輩特別好的少年充滿著大愛的面對著學妹,可是不會有任何負擔的哦。

「吃三明治!吃三明治!要夾雞肉!」

任性的要求對小空來說都一切OK,是說這傢伙太好商量了!完全不會有問題啊!

小空的目光看向了阿燐,阿燐自然知道小空的視線是在詢問有沒有雞肉──阿燐雖然很不習慣也馬上點點頭,冰箱的食材都是現買不會放超過兩天的,所以還有雞胸肉吧?

「那做照燒雞肉三明治吧,小戀妳可以先去海灘那邊玩,她們四個都來了哦。」

小空的回應跟摸摸頭讓小戀很舒服,而朋友到來更是讓小戀開心到了極點,少女用力抱住學長後,抬起頭來看到對方開心的說。

「學長我最喜歡你了!請跟人家結婚吧!」

馬上就來這句,阿燐有點傻眼的看著眼前這個態度有點變化的很快的二小姐,似乎察覺到了眼神中帶著的認真。

只是小空摸了摸頭,微微笑著。

「等妳長大再說吧,現在還太早了哦!」

完全沒有察覺到,真是個罪人呢。

「嗯嗯!說好了哦!」

擅自決定自己人生的小戀很開心的磨蹭了兩下之後,飛快地跑了出去──

「嘰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博麗你渾咕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某灰髮少年那讓人充斥著吐槽衝動的奇收慘叫剛好把美麗的藍天白雲全部蓋掉,看來加入的小戀徹底的燃起了靈夢的殘虐心了。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阿燐,笑不出來!似乎是想起妖怪巫女的恐怖,開始抖抖抖。

天地良心,她這輩子最不想遇上的類型的兩種都出現在這裡,看來得乖乖地做人了才好。

順帶一提,阿燐最怕的類型一是小空這樣溫暖溫和又能看透人心的、另外一種就是靈夢這種問答無用跳痛到底的暴力狂,兩種都是她最討厭的類型了啦。

「夏園同學也出去玩一玩吧,這邊我來就好了。」

「哦……哦哦。」

無言地阿燐收起聲,悄悄地跑出去──因為立德不在所以改去拯救阿硫好了,把這傢伙救上來當盾牌才是首要任務。

但首先就得遇上大魔王靈夢,這是什麼自虐全滅取向的RPG啊喂!

阿燐在內心吐槽,開始絞盡腦汁的盤算著,將小空一個人丟在原地。

「接下來嘛。」

似乎察覺到了視線,小空抬起頭來看著別墅二樓的房間。

「問問看吧。」

然後,邁步走入了別墅。



慵懶的纖細身體從席夢思的大床上爬了起來,淡雅無表情的容顏依舊讓人心神蕩漾。

與蕾米莉雅斯‧卡雷特相同,兩人都是嬌小玲瓏,正確來說就是蘿莉控會喜歡的那種嬌小體型,彷彿國中生一樣的少女,但這名女孩的氣魄可是連大人都會為之膽寒的。

冷靜無情到了極點,彷彿能看透人心──但實際上也真的能看透人心的少女:古明地覺,帶著粉紫色的俏麗短髮、鮮紅如血玉般的雙眼,可以說是四大公主之中最無法靠近、最難相處的一個人。

但是,她的聲音卻很溫和。

異常的溫和,彷彿耳朵被柔軟的絲綢包裹起來,極致的美聲。

極度相異的曖昧存在,或許就是指這名少女也說不定吧?

「客人?」

似乎聽到了騷動的聲音,從心底意識深處傳來的,沒有什麼邪念的聲音,很溫暖。

由於距離有點遠,只能聽到雜音一樣的東西,但那裏面的溫暖跟甜蜜的心聲還是讓小覺感到很舒服。

古明地覺是讀心能力者,這也是古明地家隱藏起來並且將其當成繼承者的象徵,實際上這也是古明地一族害怕遭人忌諱的理由之一,不過如同小覺這般特例到極點,讀心能力強到能直接讀取思維的人,她還是頭一個。

雖然有距離的限定,但小覺的能力之強根本超乎想像,也因此她有時候不太能控制自己的能力,就連父母也是有些個感到苦惱,拜此所賜幼稚園的時候,小覺遭受到了人生中最大的傷害。

她被綁票了,而且還是因為自己的讀心能力造成的,那種無邪的小孩子惡念被大人拿來利用傷害自己,連帶著同時繼承到這份能力的妹妹也遭到傷害而封閉了心靈(同時能力也自我封印),雖然事情已經結束,幼稚園跟相關人士都被處份殆盡,可是自己的冷淡已經形成了。

若不是遇到了父親下屬的遺孤阿燐還有阿空(うつほ、神澤空的空是そら),這兩個毫無保留接受自己讀心能力的人,或許自己會一輩子孤獨也說不定。

即使這樣,每當身為繼承者的自己在公司露面的時候,各種惡意跟邪念還是會如同漫天的迷霧朝著自己直撲而來,為了與其對抗,所以她的表情跟感情就越來越冷淡了。

──這麼想一想,我也好久沒有笑過了。

聽著下面的笑聲,小覺這麼想著的同時,沒有發現到的是嘴角悄悄地笑了起來。

有點生硬,但卻是最適合她的美麗笑容。

小覺站了起身,走向窗邊,看到了一大群曾經見過的面孔,小覺還是有點感覺到納悶。

這些個同學是從哪來的啊?而且不只是同學了,連老師都有,還一次四個,也有好幾個沒看過的嬌小女生,估計算是學妹吧?

最重要的是,男生的數量也不少──而且都還算是校內名人。

「戀怎麼跟那群人玩在一起?」

其中,還能看到自己的妹妹拿著木棍綁上雙眼在玩打西瓜遊戲,只是一個是會頭破血流的〝西瓜〞、一個是真的西瓜,能感覺到那名被埋在沙坑底下的男性同學內心傳來的無奈感。

小戀看起來是真的很愉快的樣子,她心想。

妹妹與自己不同,就是妹妹的讀心能力自我封印之後,反而變得無法讀取其心思的樣子,也因此小戀也是覺唯一可以放鬆相處的對象,但拜此所賜她也必須很努力地去猜測妹妹的心情,不能依賴能力的時候也是小覺最為開心的時候。

直到看到了阿燐,朝著某位男性老師的方向跑過去……然後又停下來,似乎露出了不甘心的表情(能有讀心感覺的到)之後,才朝著小戀那邊前進……啊,記得沒錯是叫做淺羽硫吧?從那邊傳來了更加鬱悶的無奈感還有訝異的感覺,看樣子阿燐又要使壞了呢,不過也知道這些人是誰帶過來的了。

小覺扶起額頭,很無力地看著。

雖然很熱鬧。

雖然很溫暖。

但是,她還是不想下去。

不是與自己信任的人相處就很畏懼跟排斥的古明地家大小姐,只想待在自己的世界裡靜靜地過活。

「嗯?」

突然的,一股溫暖有禮的思念緩緩地靠近了,小覺似乎也聽到了遠處揚起的、小小的敲門聲響。

某方面來說,這個思念波形她很熟悉─撇去了運動會時因為怒火而染黑的思念,這才是他平常的姿態,也是小覺最不敢確認其心緒的對象。

即使如此,小覺還是踏出了步伐。

身為主人,讓客人敲門尋找自己似乎不太好。

就這樣,少女在少年敲門之前,悄悄地打開了門。

小空稍微呆了一下,舉起的手也停在半空中,正當小空有點緊張的想開口的時候。

「我很好,只是剛從床上起來而已。」

「咦?」

小空傻了一下,他的確是想來打招呼以外還想問小覺在幹什麼的,然後沒來的及發問就被搶話了。

這是怎麼了?咦?咦?咦?

小空一臉混亂的模樣,讓小覺意外的無奈微笑起來。

很單純的人呢,真的。

「那個……這個……那個……」第一次遇到要找話題的方式,這讓小空新鮮以外還有點混亂,試圖的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後找到自己的話題。

就在想小空急急忙忙地找尋話題,並冷靜下來的哪一秒。

「我吃什麼都可以,就跟小戀一樣的照燒雞肉三明治都好。」

小覺的話語瞬間讓小空當場傻眼,更陷入了極大的混亂狀態。

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發生了什麼事情啊!?為什麼還沒說出口的話都被人知道了!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

神澤小空空大混亂,對於眼前的情況感到奇妙非常。

由於只是混亂,沒有怒氣跟尷尬或是其他不悅的感覺,這也是小覺第二次感受到這樣的感覺。

──同樣都是空嗎?

小覺想起了那個現在正在大幻想大學部附屬的研究所中,發揮異常的才能的笨蛋一號,初次相遇的時候也是這種感覺。

同樣都是空,但是眼前的這個是廣大的天空呢。

說起來這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模樣的他,讓小覺悄悄地笑了起來。

「我會讀心,跟你的方式不太一樣──我是真正的讀心能力者。」

雖然感覺起來會很好玩,但小覺並不是蕾咪那種真的會玩起來的大小姐,後天養成的冷淡與冷靜佔了她大多數的表情跟性格。

所以,小覺很快地解釋了自己的存在──話說回來這還是第一次她主動對人提起這種事情。

不知道眼前的太陽王子,會是什麼反應?

是厭惡、是憐憫、是畏懼、還是淡然,她正等著眼前少年的反應著。

然後,讀取到的是空洞空白。

什麼都沒想,包括小空傻眼的表情──小覺第一次感覺到有些個緊張。

接著──

「好棒哦!居然讓我遇到超能力者耶!」

飛快地抓起了小覺的手,然後上下快速搖動了起來──小空的表情與思緒傳來的開心、高興、喜悅、有趣,壓倒性的灌入了小覺的腦袋,脹得她第一次感覺到頭昏腦脹。

「那個那個那個那個,我現在腦子裡在想得是什麼呢?」

「1+2+3+4+5+6+7等於……等等,為什麼是想這個啊?」

對話聽起來超級蠢,但是很流暢也很順,小覺看著滿臉振奮的小空,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才好。

第一次遇到這種充滿著開心感的,接受了自己能力的人,這讓小覺徹底的不知所措。

這──這跟她所想的不一樣啊?為什麼是這種好像很有趣然後很友善又很積極的表現啊?這一點也不正常耶!

小覺似乎忘記了,身為立德跟阿硫等怪人怪咖中心點的男生,其實才是最不正常的存在。

一切都是以這名少年為中心運轉的,那麼身為怪人中心的小空自然也不是什麼簡單的貨色。

「你……你等等好不好?你不會覺得奇怪嗎?什麼讀心能力的!」

由於小空的反應實在是太過跳痛,所以現在變得混亂的反而是小覺。

「什麼意思?」

當然是一臉問號,連同內心的話語一樣同步。

「就……就是……」真要說出來嗎?想起了幼年時代見過的,藐視的、厭惡的、彷彿想是看著怪物的眼神,小覺有點退縮的退了一下。

「像怪物一樣……像是怪胎一樣的……」

這是小覺的內心創傷,也是她厭惡自身的證據與自問自答。

而聽到這些話的小空表情一頓,接著很正經地放開了少女的手。

〝怎麼會?那都是名為古明地覺的自己不是嗎?我為什麼要害怕?〞

話語、思念,同步反射性地說了出來,那是充滿著救贖感的話語,絕對真實的話語。

正因為不是謊言,所以才如此的讓人心動──小空的笑顏充滿著溫暖的陽光,刻入了古明地覺的心中。

「被……被人看到秘密什麼的,不可怕嗎!?都不會覺得噁心嗎?」

「嗯,藏不住秘密的確有點不太好呢。」

小空的反應很正常人,讓小覺有點黯然──只是小空內心與言語的同步依然沒有停下來。

「但我又沒有要幹什麼壞事情,也不喜歡批評人──被妳聽到也沒關係不是嗎?」

神澤空是奇蹟,這是以前從稍微有點熟悉的老師那邊聽來的話語,那時她還不知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現在她終於懂了。

眼前的少年何止是奇蹟,他的坦蕩讓人感覺到很舒服──正因為是直來直往,同時也懂得體恤他人的溫柔太陽,所以才讓人覺得貴重與珍貴。

「只是這個能力也有點討厭就是了,比如說想祕密的開什麼生日宴會跟戀愛約會都會被先知道呢……腦子裡面想著喜歡喜歡也會被發現這點讓人有點害羞呢……」

小空那聽起來非常害躁的台詞,不約而同地讓兩人的臉上染上了羞紅的紅暈。

當然,小空好像也察覺到自己說了什麼害羞的台詞,很急急忙忙的甩手擺頭叫著。

「那個……那個!我只是打個比喻而已,才不是什麼喜歡妳……啊不對!也不是討厭古明地同學!這個!那個!這個……」

難得的大混亂,小空的笨蛋模式可是很少出現的呢。

「我……我知道的…………我沒有誤會啦……」由於狀況亂七八糟,所以連小覺本身也已經有點混亂到了極點,但異於常人的被人接受,還是讓小覺感到很開心。

「嗯嗯嗯嗯嗯嗯嗯!我知道了,訥訥訥訥訥那個不對我接下來想說什麼──嗯嗯嗯嗯!」

由於混亂狀態,所以小空呆了將近十秒之後才反射性地想起來了。

「那!古明地同學要不要下去跟大家一起玩?」

忘記眼前的小覺還穿著睡衣,神經忘記接回來的小空這麼說著。

「咦?」

由於是靈機一閃出來的念頭,所以這提議瞬間讓小覺不知所措,雖然說眼前的人讓她感到很舒服,但要小覺去接觸這麼多人還是讓她有點害怕。

除了阿燐跟小戀以外,下面還有十七個不熟的人,扣去了四個老師,也就是十三種可能的惡意──這讓小覺感到很不舒服。

雖然眼前的大太陽是如此溫暖,但她害怕的是其他人的觀點。

不適所有人都跟他一樣啊。

似乎是顛倒過來一樣的,小空看到了小覺的擔心,不大也不小的手拍了拍少女的肩膀,將意思傳達給他。

〝放心吧!沒問題的!因為大家一定會接受你的哦。〞

沒有說出來的東西,傳遞到了少女的內心,少年的笑容非常的堅定,他相信自己的朋友們一定會接受所有的一切,畢竟連海人爺爺那樣的奇人,大家還是很喜歡對方啊。

「我可不是老奶奶哦。」

「我知道啊,小覺小姐這麼可愛……」

小空,啞口。

正確來說,等小空一回神過來,這才發現到了一件事情。

小覺,穿著睡衣。

正確來說,小空看過穿睡衣的女生也早就不在少數了,最起碼他家裡那隻最大的(婆婆媽媽曰:也是最沒用的)每天都是穿睡衣在家裡晃來晃去,所以已經沒感覺了。

但小覺不一樣,小覺是外人─也就是異性。

更別說,小覺穿的睡衣跟魅魔的一樣,都是薄紗系的─深藍色的薄紗睡衣,底下還穿著高雅的蕾絲內衣褲。

「……」啞然。

「……」呆然。

然後,兩人的臉上都佈滿了紅暈,同時轉過頭去開始大叫著。

「「對不起!!!!」」

「對對對對對對對對不起我沒想起你還剛剛起床就來吵你真的很對不起!」

「對對對對對對對對不起我沒想到我才剛起床就跑到男生面前很對不起!」

聲音跟字句完全同步,意外的合拍,兩人滿腦子都是羞澀的畫面,足以燒掉正常的理智跟腦袋呢。

小覺雖然臉紅到不行,但還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不冷靜下來不行,腦子裡面冒出了一堆〝看起來好可愛〞、〝穿穿穿穿穿好漂亮的睡衣之後女生都是這麼難以言喻的漂亮嗎?〞的台詞,還有幾句對於自家阿姨的吐槽,這些東西差點讓小覺腦袋當機了。

「……那個,我先準備一下……泳裝。」

小覺背對著小空,靠著牆淡淡地說著,馬上就感覺到小空點頭如搗蒜。

〝準備泳裝很正常的……不行為什麼會想到剛剛的畫面啊〞

小空的心緒被讀的一清二楚,似乎也感覺到小空害羞到抱著頭蹲了下來苦惱著。

「神澤同學?」

面對小空沒有回應的狀況,小覺難得壞心的詢問著小空。

「啊啊!嗯嗯嗯嗯嗯嗯嗯!我知道了!古古古古明地同學!那我先去煮飯了!」

點頭如搗蒜,然後站起身來,逃跑。

太陽王子,生平第一次快速逃跑。

沉默了許久之後,空氣與思念的波長也漸漸穩定下來了,再也聽不到清楚的心之聲音後,害羞的小覺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神澤空嗎?」

古明地覺並沒有注意的,自己的微笑非常的自然快樂,並將那道身影悄悄地放進了自己的心中。

然後,少女打開了塵封已久的衣櫃,準備迎接第一次感受到的、眾人的夏天。



神澤小空空飛快地沖進了廚房,然後開始吸氣、吐氣、吸氣、吐氣。

「12345677654321!精神狀況沒問題!沒問題!」

然後開始耍笨─不對,是讓自己的精神狀況穩定下來,在簡單的複誦之下,小空冷靜了下來。

看著房間的方向,少年知道自己似乎做了好事情似的,笑容暖洋洋的爽朗。

「請加油哦。」

低聲說著祝福的話語,少年拉起了衣袖──準備大展身手。

這就是,少年今年的夏日中,稍微有點難以忘懷的一幕。





~秋姊妹的場合~

身為中有之道商店街的人氣店家前十名,秋風居酒屋的日常可是很忙碌的。

早上的時候得先去跟熟悉的中盤商進貨,不論是魚肉青菜全都是找熟悉的中盤商進貨,父親與穰子就開始負責商品的基礎調理跟準備,通常這個時候打工的也會來幫忙,但今年的大學生打工者因為臨時有事(但父親認為根本就是不想做)而辭職,所以靜葉也下去幫忙了。

「真想叫那個窮小子回來做啊。」

秋家爸爸森人先生如此吐槽著,他掛念的人讓靜葉的臉蛋瞬間爆紅。

淺羽硫,商店街的婆婆媽媽口中除了窮小子以外,還有最佳打工人員之稱的他,正是秋靜葉與秋穰子姊妹同時喜歡的對象。

「是啊,對吧老姊?」

面對妹妹那有些個壞笑的表情,靜葉雙手晃動。

「還……還可以啦。」

可以看得出來言不由衷,雖然嘴巴上是這麼說的,各種意味上,這種狀況絕對會被叫做──

「我家姊姊傲嬌了呢。」

「我家女兒傲嬌了呢。」

一是感動一是吐槽,妹妹與父親的雙重吐槽讓靜葉羞愧地跳了起來,急忙反駁著。

「才不是那種東西!才不是那種狀況咧!穰子!爸爸!」

雖然差點名列最佳媳婦候選人之一,但最主要的應該是這份可愛吧?這才是靜葉讓婆婆媽媽為之喜愛的魅力。

「說真的,乖女兒啊?妳跟妹妹誰先告白的啊?告訴老爸好不好!嗯?」

這個煩人到極點的老爹非常的惡劣,那種逼問自然是讓身為女兒的靜葉不堪其擾,滿臉通紅的施展出恐怖的絕招。

「爸爸……爸爸……爸爸你這個大笨蛋!!」

美少女超級巴掌打擊,一擊轟爆中年大叔,當然這已經是定番了。在靜葉氣呼呼地說要出去買東西之後,經過的鄰居能從門縫看到被打到暈頭轉向的森人,一臉邪笑著。

「老爸你玩過頭了啦,我可救不了你──是說我也不爽了,去死。」

由於剛剛的玩脫了,所以某方面來說穰子也不太爽呢,只見美麗的廚師妹妹攤了攤手,隨即踩了踩自家老爹兩腳。

一想到居然被老姊搶先了,穰子可是稍微有點不太高興呢。

隨即,森人的中年哀號響徹天際。



咬著唇,氣嘟嘟的走在路上,這份可愛當然是商店街眾人掛保證的美麗,秋家的姊妹最含蓄的美少女,一臉氣憤地走在路上。

然後,越走越沒力。

老實說,她也不知道要買些什麼才好。

〝我幹嘛自爆啊我〞

這樣不就表明了自己先告白了嗎?靜葉非常的沮喪。

就在靜葉整個人臉色差到會讓人以為這人會暈過去的時候,一個小小的東西拍了拍少女的大腿。

靜葉低下了頭,看了看拍打自己的存在。

「???」

靜葉,認知有點出神,一個小女生穿著可愛的夏裝抬起頭來,望著她。

這個身影,她好像有點熟悉──常常會出現在阿硫身邊的,超級可愛的小女生。

記得沒錯的話,名字好像是叫做──

「小鶴,妳別亂跑嘛。」

一個金髮的身影,就正面的站在靜葉面前。

同樣是金髮,但日本人的少女跟德國人的少女,正式的面對面著。

「這不是靜葉同學嗎?」

是的,出現的是卡洛琳‧卡爾克。

「啊……妳好,早安。」

靜葉很呆然的回應著,老實說她根本沒料到會在這個時候撞上同班同學啊,所以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不不,現在是中午吧!秋同學?」卡洛琳苦笑著回應,看來心不在這邊喔!

聽到卡洛琳的回應,靜葉不由自主的臉蛋爆紅──低下頭不想回應,當然待在靜葉身旁,似乎把金髮女生都當成姊姊看待的小鶴,則是一臉有點不耐的要抱抱抱抱啊。

「那個,我請你們兩人吃飯吧。」

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的靜葉,垂死掙扎中。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卡洛琳微笑著回應,接著抱起了小鶴。



洋食屋‧巴利安,也是響噹噹的老店家,在整個幻想町之中。身為商店街的創始元老,老闆千野尊是個欠打度高到亂七八糟,但手藝相當不錯的人。

不過,實際上這位仁兄是個私底下溫馴的老頭,對於商店街出身的孩子們來說,他的漢堡與牛排都是幼時的經典回憶。

當然,只要不要時常說『我這是為你好啊』這句話就完美了,但世人不可能完美,所以某方面來說大家早就放棄這種想法。

再以水晶裝飾為主,充滿著英國鄉村風格裝潢的店裡,卡洛琳小鶴跟靜葉,正吃著好吃的洋食。

附帶一提的是,卡洛琳點的是和風漢堡、小鶴是蛋包飯,靜葉則是七分熟的牛排。

「說起來,剛才有點走神的原因……是因為阿硫對吧?」幫小鶴擦一下嘴邊的番茄醬後,卡洛琳微笑著問,這也讓靜葉被水嗆到了一下。

「卡……卡洛琳同學!妳在說些什麼啊!?」

由於卡爾克同學代表著兩個人,為了區分這兩人的不同,所以自然是以姓氏稱呼,同時卡洛琳跟靜葉也還算熟識。

「別假了啦!妳們姊妹倆告白這件事早就已經是商店街的熱門話題了喔!連我都耳聞了。」卡洛琳暫時放下刀叉,用雙手架起橋狀,用像是某個墨鏡放置架司令的姿勢露出邪惡的微笑看著靜葉。

「啊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

靜葉,大自爆──慌張的模樣讓小鶴感覺到很有趣,然後就跟著靜葉一起啊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的慌張起來了。

真要說的話,不只是卡洛琳如此而已,周遭的一大堆婆婆媽媽也眼露凶光(各種意味)的看著這邊,似乎等待著靜葉的答案。

被同樣身為惡女繼承人的帕雀稱為洛琳洛琳的少女司令,甚至還能看到某位婆婆媽媽在靜葉背後看不到的地方對她比了GOODJOB的手勢。

「好了啦冷靜點,而且我從別的地方打聽到說有另外一"組"姊妹也告白了喔!當然還有就是犬走妹妹也發難了,妳們姊妹倆打算怎麼辦呢~」卡洛琳的嘴角幅度愈來愈危險,這根本就是以言語為刃在拷問啊啊啊!!!

所以,似乎是點燃了靜葉的某個開關似的,靜葉很認真(爆走)的拍桌站起身來,在當場把老闆嚇到烤盤飛進洗碗槽的瞬間,滿臉通紅的放聲大叫!

「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才不會輸的啦!!!!!!!!」

然後,沉靜了下來,空氣為之凍結。

「喔喔……」卡洛琳把手放下來,接著開始拍手,然後不只是卡洛琳了,周遭的婆婆媽媽也跟著拍手起來,將靜葉的羞恥開關完全的打開了。

就立德會說的台詞來說,那就是:這下靠北了!

接二連三的無限大自爆連續技讓靜葉完全不敢見人的馬上坐下來,然後趴桌不敢動彈。

她沒臉見人了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就這樣地在桌面上扭來動去的哀號著,靜葉小姐的名聲名譽HP已經殘數零,清空了。

「那"妳"不會輸,表示妳連妳妹妹都要幹掉囉?好了不開妳玩笑了,說認真的,對方可是那個死要錢喔,是那個只要麵包不要愛情的阿硫喔,而且情敵很多喔,雖然我大概也猜得出來妳們為什麼要開始主動進攻了,妳們真的不打算退縮嗎?」雖然依然是微笑,但是卡洛琳的微笑已經把邪惡收起,只剩下那溫和的感覺。

面對卡洛琳的台詞,靜葉只是冷靜了下來──然後趴在桌上抬起頭望著卡洛琳,說出了自身的決定。

「當然不會退縮的!絕對!」

這是她的心情,但她想穰子也是一樣的吧?兩人身為雙胞胎,同時喜歡上同一個人的事情雖然很諷刺,但心情絕對不會是假的。

正因為相近,所以相似,才會相同。

應該說,兩人看男人的目光基本上都差不多吧?

「真希望那個灰色的可以早點覺悟呢!」被這樣強敵環伺,他最好趕快把這條線接上喔,卡洛琳如此感嘆著。



「穰子大人超不滿。」

姐姐靜葉不在,非常氣悶的穰子趴在深紅夢幻的桌上嘆息著。

雖然身為廚師,替父親打下手的穰子還是很喜歡來深紅夢幻吃簡餐,身為英國風格的喫茶店的深紅夢幻在中午也是有簡單的小簡餐販賣,所以穰子正在享受著。

說是這麼說啦,但實際上穰子還是有點氣悶就是了。

真要說為什麼的話。

那就是,眼前出現的女生了。

正確來說,是三個女生。

那是一組三姊妹。

──為什麼偏偏在這個時候遇到她們啊?

月下的持琴天使:虹川露娜沙、白銀的喇叭天使:虹川梅露蘭、微笑的鍵盤天使:虹川莉莉卡,這三姊妹也出現在這邊吃簡餐了。

──這麼看來,真是美人啊……三個都是呢。

雖然說穰子跟姐姐靜葉在美貌上自認不會輸人太多,但是面對月下的金色天使露娜沙跟同年紀的巨乳少女梅露蘭,穰子就沒什麼底氣了。

──說到底我只是個居酒屋的小老闆娘呢,說什麼也比不上有名的樂隊成員啊。

好鬱啊這個,穰子無奈地嘆息著。

硫君最近越來越帥氣了,實際上撇去那奇杷的個性不說,在學校內也有很多穰子過去的同學好友們,都說阿硫如果放到外面的學校去應該也是比那些膚淺的帥哥耀眼多了,不自覺的狂野屬性相當的讚。

只要那窮鬼的個性能稍微改一改的話就好了。

不過,對於穰子而言,硫君可愛的地方就在於那窮鬼跟餓死鬼的模樣,意外地讓自己跟姐姐都很對胃口以外,其他的地方都有加分──所以就越來越喜歡這傢伙了。

因此面對其他的情敵時,總覺得自己也有些很沒底氣的樣子。

「說起來人家就是普通不人氣咩。」

說是這麼說啦,但秋姊妹的美麗程度放在外面學校也絕對是校花等級的水準,可以說幻想町因為美少女跟美女太多了,所以秋家姊妹反而可以說是不太顯眼的一群。

將三明治配水煮蛋沙拉的簡餐啃完之後,穰子一臉鬱悶的趴在桌上發出了別靠近我的歐拉氣息,當場讓某三位小可愛打工妹有點感到頭痛。

「桑妮桑妮,妳去收啦。」

「我才不要,穰子姐根本壞掉了好不好。」

「不管是誰去都一樣,早點決定好不好。」

〝那露娜妳去〞兩人同步的聲音。

「休想。」

總而言之,非常的吵鬧,不過基本上深紅夢幻只要有這三個人在就是天天熱鬧又歡樂的地方。

「那邊那位是秋穰子同學嗎?」

就在穰子散發著鬱悶的歐拉,她很不想聽到的嗓音在耳際響了起來,少女很艱難的抬起頭來,看著白銀的喇叭天使──的巨乳。

靠北啊比她還大是怎樣啦!秋穰子極度鬱悶,可以吸引阿硫的重要武器(啥?)被一個同年齡的人比下去這點實在很差,啊!聖老師例外,她認為那對豪乳絕對會下垂的。

在腦內構築著各式各樣的不滿與詛咒時,穰子面前的梅露蘭則是持續的微笑著,不過能看到身後的學姊露娜莎非常非常非常的努力地阻止她。

「穰子同學?」

「是,我是。」認真的與其對望,身為妹妹也是與阿硫同年齡的少女,認真地觀看著對方。

──大敵!

真要說的話,梅露蘭與穰子都是比較有危機意識,然後也是比較敢勇於第一個踏出腳步積極與阿硫交流的人,但由於兩人的姐姐大人疑似好感度比較高,而秋天姊妹的姐姐靜葉已經搶先告白了,所以兩人都很鬱悶以外,更多的是對原本就知道的對手所特有的危機感。

梅露蘭等虹川的高人氣,還有平均值以上的容貌,是穰子最擔心的地方。

靜葉的柔和柔軟,還有穰子的爽快直白(外加KISS攻勢跟搶先告白),是梅露蘭最擔心的地方,更別說容貌上配上阿硫也是相當的絕配。

所以兩人開始互相戒備,不發一語。

「你們兩個要沉默多久啊?學姊跟二姊?」

似乎過了很久──其實不到一分鐘,兩人對視到有點不知道要幹嘛了。所以身為最小的妹妹,也是阿硫追求者之中跟椛同年的小學妹莉莉卡,理所當然地吐槽吐槽詢問吐槽。

「現在可不是整人節目跟瞪瞪樂遊戲,可以麻煩兩人移動尊腳坐好之後來談分贓的事情嗎?阿硫學長的。」

這個吐槽之精闢,已經可以跟阿硫比肩了。

這個吐槽,將在場剩下幾個對阿硫有好感的女人全都雷到訝然,因為過度精闢結果反駁不能,這讓所有人當場傻傻地不動。

莉莉卡看著眼前這幾個情感上接近打麵的女人,抓了抓頭──活該告白會被靜葉學姊跟那頭小笨狼同學給搶先,然後莉莉卡很無力把所有人全都安置在座位上,然後彈了個響指。

「給老娘我上茶吧,三精靈。」

莉莉卡的氣魄超恐怖,可以說是拿到了搶先權。

沒辦法姐姐們太沒用了,她再不跳出來繼續躲在後面當黑手的話,阿硫學長的處男就搶不到了。

這她可受不了啊!

「是!」

「麥茶嗎?」

「大瓶裝麥茶一份。」

三人三色的話語飛快地分配著工作,一溜菸的跑去準備了。

然後。

「給我回神!妳們是要讓靜葉學姊跟椛那傢伙給搶先,最後只能看著阿硫變姊夫人夫的話就給我繼續呆下去。」

厚黑模式UP,等級全開!虹川莉莉卡露出了邪惡的真面目,雖然年紀在這些人中最小,但精神年齡方面搞不好是最成熟的一人。

當然這句威脅,自然就是讓所有人回過神來,所有人都看著冷淡的莉莉卡,一語不發。

其中的兩位親生姐姐,第一次察覺到莉莉卡恢復成真面目模式了,超可怕。

「可是……莉莉卡,這樣不好吧……淺羽學弟現在是我們的朋友,奪走處男什麼的不對吧……」

唯一的良心露娜莎,憂心的模樣超可愛的,只是面對眼前這個草食系姊姊,莉莉卡的腹黑跟恨鐵不成鋼讓她滿是火氣的繼續教訓。

「吵死了!要不是因為姐姐這麼草食系的話,姐姐系率先告白這種事情才不會輪到靜葉學姊搶先咧!妳這麼龜是要我怎麼去刷阿硫學長的好感度啊!」

「可……可是……」

反駁,三秒後馬上說不出接下來的。

「所以給我閉嘴!等著爬上阿硫學長的床就好,妳這個悶騷!」

吼ㄟ的沮喪嗓音發出,露娜莎完全擊沉,再起不能。

身為最溫柔的姊姊,在這種時候氣勢完全輸給了小妹,讓露娜莎非常的沮喪──可是一想到淺羽學弟。

露娜莎馬上陷入了妄想的狀態中,滿腦子都是軟呼呼的桃色幻想,當然內容什麼的不可以弄出來,露娜莎會害羞的。

「那要怎麼辦?莉莉卡學妹?」

回過神來的穰子,重新評價了一下眼前的小學妹。

這人絕對是腹黑,跟對外形象天差地別啊!穰子認真的打量著眼前的合作對象,非常想知道這人會怎麼做。

「首先,要知道阿硫學長的戀愛取向是怎樣的──綜觀近來的觀察,阿硫學長對於對他告白的對象抵抗能力越來越弱以外,也可以從朋友宣言那邊感覺到,阿硫學長不想開後宮!」

精闢到極點,莉莉卡的解析完全打入了阿硫的思維模式。

「別看阿硫學長跟神澤學長還有卡爾克學長是一夥的,但感覺得出來阿硫學長非常的單一屬性,小空學長是那種大家幸福的話就好的個性,預想得到的地方就是後宮和諧;卡爾克學長別看他那樣,實際上非常適合大姊姊去壓制引導,所以只要有個心胸寬大的正宮夫人,後宮也是可以很和諧的。」

不知道為什麼,這個莉莉卡已經精準到連某些尚未出現在她們面前的角色都已經預測到,恐怖的解析力量,莉莉卡!

穰子想到了那位未亡人,非常用力的點頭。

「所以對付阿硫學長的方式很簡單,那就是波狀攻擊!」

莉莉卡露出兇暴的目光,訂下了攻略阿硫的策略。

說什麼都要讓淺羽淪陷,帶去見父母啊!!!!

可怕的國三策士‧莉莉卡,露出真面目就是為了拐個男朋友,這會讓父母哭泣的啊這個!

「阿硫學長自己不知道,也沒有預料到除了秋姊妹以外還有我們三個,所以以露娜莎姊為開頭優先進行第一波攻擊之後,穰子就負責吃醋來做第二階段攻擊,找阿硫學長去玩後宮式約會製造與論壓力,而最終目標就是要把聖老師給拖下水!」

說起來非常激昂,可以說是把預定的目標給設定好了,當然最後要拖下水的對象居然是她們視為大敵的聖白蓮老師,這當然讓穰子有點不爽。

「等等,莉莉卡學妹,為什麼要把聖老師給拖下水啊?」

「你們以為阿硫學長最明顯的弱點是在哪邊呢?」

莉莉卡面對穰子,莫名其妙地吐了這一句,理所當然的問題讓所有人都答不出話來。

「聖老師!理所當然的大家都知道阿硫學長號稱怪人軍團中他是最沒有弱點的一個,畢竟阿硫學長的心理防線非常堅固,所以基本上沒有什麼東西是可以拿來讓阿硫學長動彈不得的,但是現在聖老師出現了,你們懂得我的意思吧?」

由於青梅竹馬這四個很可恨的大字,佔據了少女等人的心頭,卻忘記了青梅竹馬這四個大字,同時也是能讓阿硫學長心神大亂的主因,惡魔的少女策士莉莉卡,就是要瞄準這一點。

「只要讓聖老師因為忌妒跟戀心打開的話,我們其中一個人先拔得頭籌搶走阿硫學長的處男之後,聖老師就會馬上不甘示弱地接著連擊──到時候只要阿硫學長短時間內同時跟兩位女生發生關係,那就是我們的勝利了!」

「單一什麼的才管他去死!人家才找到這麼一個好男人,就算是要分著攤也一定要搶到手!」

某方面來說,莉莉卡這份強悍的個性可謂是深得老媽直傳,雖然有點打面女但莉莉卡該強硬的時候很強硬,這名結果論少女火力已經全開燃燒,等著阿硫同學自投羅網了!

而在這時候,某個剛好在遠方閒到不行的灰髮少年熊熊打了個大噴嚏。

「小子,怎樣?感冒啦?不,應該被說是負心漢還是左擁右抱了吧!」

「老闆不要搞屁好嗎,我這萬年打工好學生才不會有這種事情發生啊……」

自然到極點地無視被二度告白的情況,硫一副打工集中的表情給它整頓貨物。

「你才別瞎扯了,你這小子被秋家那兩姊妹還有犬走家那妹子告白的事情當我們都還不知道啊?而且我還聽說你星期日下午從虹川家裡走出來,怎麼?不想要這三個還是早就跟其中一個虹川家的好上了?還是又打算多拐幾個啊?」老闆邊說邊扳著手指,最後兩手都用上了。

「我只是被救濟了一頓午飯你怎麼都能往那種方向思考啊你?」灰髮少年吐槽回擊,「老闆你是酒喝太多了嗎現在太陽還猛著好不好!小心老闆娘又出來天魔爪捏爆你的頭啦!」

「嘖嘖,這可是我老婆拜託我打聽的喔,所以你就快招吧小子!」

「少來了給我認真工作啊老闆!」

就在窮鬼少年完全沒有預料到的狀況下所打的預警噴嚏,理所當然地在嘴砲之中被無視了,而陰謀的進行方的眾少女們,則是開心地站起身來(露娜莎例外),愉悅的締結了同盟關係。

「說得太好了!單一專一什麼的去死!我們這些美少女讓他開後宮就得乖乖地開才行!這次一定要讓阿硫同學無路可逃,處男獻上!」

「莉莉卡幹得好!為了慶祝我們的大計定案,就來決定要吃些什麼吧!」

「我們〝對淺羽戀愛同盟〞的設立慶祝,當然是要吃好吃的蛋糕啊!等著吧阿硫學長,這次你可別想跑了哦,哼哼哼哼哼哼哼。」

只是,還沒邪笑完,一道更加森然的笑語就這樣穿插了進來。

「〝因為學長的處男我們要定了〞,妳接下來是想這麼說的對吧?」

「對對對對!啊!?」

空氣凍結,渾身僵硬。

三人,同時看著莉莉卡(自己)身後的方向,那裡所矗立的〝某個人〞!

「女孩子怎麼可以說這些個渾話還這麼大聲呢!淑女教育時間!」

然後,就是慘烈愉快的托盤撲殺時間,替這個就算被幹掉了也會繼續延續下去的同盟成立之事,畫下了一個句點。




~夏末的場合 緣日篇~

「所以說,為什麼我一回來就要被凹來做這種事?」立德在放下一捆鋼管並擦了擦汗之後這麼抱怨。

「因為你這傢伙翹掉了整個後半段的暑假。」

天馬的吐槽,非常的準確。

八月二十六號,緣日前日,立德與天馬還有萊特,正默默的在靈姬通,也就是小空的家門前道路上搭起棚架來。

由於靈姬通是唯一與神社連結的道路,在上面的引道並沒有辦法容納下這麼多人的攤位之緣故,所以基本上攤位都是在靈姬通上擺攤,雖然幻想町本身就是有些個封閉的學園附屬小鎮,但實際上還是很熱鬧的一個城鎮。

在這裡居住的住民,除了商店街的人以外,有過半以上都是四大財閥底下的員工家庭,所以整個小鎮並不算人太少──甚至可以稱之為人多了。


總人口數兩萬七千人左右,主要聚集地點為以電纜車站為中心點的中有之道商店街,還有周遭的各式各樣的聯絡處、辦公室、小公司,是相當熱鬧的小鎮。

說真的,作為霞見市的近郊都市(人口疏散與大學學區設定地),也被人說有點遠,但實際上這個小鎮真正的價值,卻是四大財團的本家宅邸所在處。

這或許才是重點也說不定,大幻想學園會蓬勃發展也拜四大財團〝寧願自己建立無可動搖的根據地,也不想跟東京的老頑固人擠人〞這樣的心態,才能擠身為東北著名的名校之一。

「說起來這活動是全鎮參加的嗎?立德?」

不然為什麼只有不到兩百多人在搭攤子啊?在這幻想町唯一的神社前的攤位,以兩萬多人來說也才不到一兩百攤,雖然延綿到達下面的公園跟花香24,但怎麼看這裡也不可能一口氣擠到全鎮到達的數量吧?

「喔,畢竟暑假嘛!外地入學進來的學生或是霞見通勤派就先砍掉少說三分之一了,畢竟外地生可不都像死窮鬼那樣有家歸不得;另外其他三家我是不知道,但是深紅重工有夏日首都制,也就是六月中到九月中把大部分的成員臨調去東京那邊把一些必須在那邊處理的業務搞定,加上總有些不會來逛的跟又不是同一時間擠進來,所以這樣也夠了啦!」立德聳了聳肩,又不是啥強制活動還是啥的,全鎮參加這說法怎麼想都太誇張了啦!

「話說回來,小空跟阿硫都不在呢,明明都是會被抓過來幫忙的人才對吧?」

天馬接著吐槽,小空不在家很異常、阿硫沒被找來更加的異常呢。

「你認為那個窮鬼會來幹這沒酬勞的義工嗎?阿空的話……大概去忙別的了吧!畢竟他不算體力活的料──雖然他也有被操過啦!」立德再度吐槽下去,這兩隻除非有其他因素否則根本不會出現在這邊吧!

「先繼續吧。還要搭建到下面的公園。」

立德等人的位置現在是在小空家門前附近,圍籬旁有中型的空地休息區,平日雖然放置著,但一旦除完草之後就會搭上裝飾與棚架、休息的椅子,變成了緣日的最上方場地,接下來的攤位會靠著靈姬通的山道一路延伸至花香24之後,才變成雙排的攤位延伸往下至公園,在那裏設有大大的太鼓與高台,居民們也會在那邊跳著盂蘭盆舞。

至於山道這邊則是觀賞煙火最好的景點,所以一路上的攤位雖然只有單排,但是各式各樣的好吃食物都在這裡綻放,老闆們也都把握良機的大肆銷售自家名物。

因此,搭建棚架的工作可是很重要的。

雖然身旁有十幾位大叔,但立德跟天馬還有萊特的工作量可一點也不輕鬆,他們負責的是將空地休息區的椅子、燈籠竿子、還有一半(大約十個)攤位的棚架架設起來。

現在則是最繁忙的棚架架設。

三人幾乎忙到汗水四溢。

「好熱,要是如果下雨的話我肯定會詛咒老天爺。」

同等於辛苦都白費了,會很不爽的。

「放心吧,最近的氣象預報都是大晴天。」

不得不說霞見‧氣象的準確度還頗高的,時常收看的萊特很認真地說著。

「我也希望這個好天氣可以持續到開學日,不然我也會想罵兩聲;說起來,這也算是暑假最後一個活動了吧!這個暑假也真是什麼鳥事都來了呢!」立德掐指算了一下,畢竟這個暑假不是前幾年那種在家裡、小空家、孤兒院這種三角關係(?)中度過的傳統組合,而是幾乎整個暑假都不在家的「充實」暑假呢!

「真希望可以快點結束,我超想洗澡的啦。」

弄得汗水淋漓,天馬只想洗個澡之後好好睡個覺。

「這裡弄好後就可以了,忍耐一下。」

萊特說著理所當然的台詞,這也是當然的。

在怎麼說,今天他們只是負責架設攤位,完善攤位的工作給交給老闆自己來不可呢。

「反正總而言之,窮鬼今年大概又會開始無雙了吧!而且會是不得不無雙的狀況呢!」

想到阿硫那暑假下半段遭遇的狀況,立德的嘴角用邪惡的方式上揚,報應終於來啦!

「窮鬼無雙?那個死窮鬼要怎麼開無雙啊?用錢包掃食物攤位的台嗎?」

天馬看到立德如此的〝愉悅〞,就頓時感到有戲。

有戲什麼的最棒了,但阿硫還是很好奇無雙是啥鬼東西─重點是窮鬼要怎麼無雙才好。

「那傢伙任何時刻都在裝死這點你們都知道吧!但是他只有一個時候會開無雙而且是光明正大的無雙,就是祭典;祭典的任何遊戲攤位他都是天下無敵手,而且他就算想裝死也是那種沒有那個技術還做不來的裝死,所以某方面來說攤位的老闆很怕他,前幾年我也領教過了,今年他大概會因為後宮群的爆發而必須使出全力了吧!」立德說到這邊又嘴角上揚了一次,呼呼呼,他要邊啃烤魷魚邊吃刨冰邊看好戲!

天馬跟萊特對視了一眼,真有這麼神?

怎麼想,那傢伙會在這種祭典上上演這種無雙的這種事情,他們怎樣都想不到就是了。

「你騙人的吧?這傢伙這麼神那為什麼還沒被老闆聯合幹掉?」

天馬的反應很正常,這傢伙開這種無雙根本天怒人怨了吧?攤販老闆們不會聯手抵制他嗎?

「很簡單啊,打了這邊吃了那邊,不知道是他被祭典氣氛感染還是怎樣,總而言之那傢伙在這邊贏了一大把,接著就是在另一邊吃回來,所以賣吃的老闆也算挺喜歡他的,專屬於他的折扣也不少,在這種平衡下他才沒被幹掉,然後再老話一句:他今年大概也會因為後宮的緣故特別虧吧!」立德第三次嘴角有了邪惡的上揚。

一想起阿硫的後宮,天馬也露出了邪惡的微笑──他很清楚那個狀況會是如何的歡樂。

「看樣子老闆跟阿硫都會上演著名叫哀號的曲目呢。」

天馬,惡魔的甜笑,只能說這個少年自從本性爆露之後,跟立德君可謂是越來越合拍了。

看著立德跟天馬的邪惡雙重奏,萊特只是擺了擺手──不解釋,徹徹底底的不解釋,反正解釋了也沒用,就放這兩個傢伙去那邊邪笑吧。

反正,阿硫的好戲他也等著看呢(同情的意味)。

就這樣,三人的搭建工作越來越賣力也越來越快速,在怎麼說明天就是緣日了呢。



八月二十七日

相對於昨日的喧鬧,今天的靈姬通(包含花香24跟公園),則是很寂靜的燃燒著慶典的烈火。

難得的假期,中有之道的許多店家老闆今天也休息一天──但不是真正的休息,靈姬通上能看到老闆們忙進忙出,熊熊燃燒著野心之火。

就連鬼柳軒的老闆鬼柳國重,今天也只開店到中午提供午餐的時間之後,就關店準備接下來的營業。

「就等著晚上!」

瓦斯罐與工具逐漸地被運到山道上或是公園,開始安裝與試運,火焰的炒麵與大阪燒、灼熱的章魚燒與烤魷魚、熾熱的雞肉串與炸雞,開始發出了強烈的香氣。

「嘿嘿……」

站在神代鯊屋的攤位前,老闆一臉色相(?)地打量著為了今天全力準備的各類海產……雖然說穿了就是很多魷魚啦。

「今年一定要幹掉巴利安那個渾帳!」

想到好幾年都是只輸一兩盤,就說甚麼也要在拼販賣人流跟銷量上逆轉勝的老闆一整個就是興奮起來。

「燃燒吧火鳥燃燒吧火鳥燃燒吧火鳥燃燒吧火鳥燃燒吧火鳥」

「……喂那邊的你腦子又燒掉了嗎。」

看到旁邊雞肉串攤的老闆又因為雞肉中毒而在那邊碎碎念,神代阿叔也忍不住停下在腦中爆殺(!?)巴利安的幻想,出言把人拉回現實來。

「每年都被漢堡幹掉的沒資格說俺,你這個水產。」

由於賣的比巴利安跟神代鯊屋都好,所以雞肉串老闆可是他娘親的超有底氣。

「你——!」

「你們兩個都給我冷靜點如何?這裡可是祭典啊,是個男人就用祭典該有的流儀來決定對錯啊,常識地思考的話。」

炒麵攤的老闆抖了抖身上的小熊圍裙,引來另外兩人一陣側目。

——明明身上是小學生都羞得不敢穿的鬼東西這個死金髮那麼帥氣要死啊!

「戰場是祭典,筷子作劍鍋子為盾,誰最能賺就是嬴得這征戰的王者。」金髮的老闆用著謎到不行的台詞說著,「敗者就乖乖成為王之夜宴(祭典後的老闆組酒宴)的犧牲品(荷包)吧。」

「上等!」

「誰賣到最虧誰就得大噴血啦!」

就在這亂七八糟的歷年燃燒鬥爭之下,時間漸漸地入夜了。

然後,緣日的太鼓聲響響徹了夜空。



所謂的人山人海就是指這種狀況了吧?比起新宿小神社前不過千來個人的流量相比,這裡恐怖多了。

公園、靈姬通入口、山道上面滿滿都是人走來走去,天馬看著熱鬧無比的緣日廟會,啞口無言。

「人……人……人也太多了吧!」

比如說一口氣就塞了一萬多快兩萬人在這裡流動,幾乎是全鎮開學前的人口數漸漸回流了一樣,也能看到大學生們穿著浴衣四處走動著,真不能想像是普通小神社所辦的緣日廟會。

「我倒覺得還好吧?」雖然說是還好,但基本上還是人擠人,不過萊特跟姐姐也去過淺草雷門過,所以這種人數還能忍受一下。

穿著著稻稈色的浴衣,萊特的高挑與美形依舊吸引著所有女生們的目光。

「那是因為你夠高吧!?我可是個普通身高的傢伙而已,呼吸不到空氣啦!」

宛如跳豆般彈來跳去的天馬君,則是穿著一身水藍色的浴衣,配上了木屐的感覺非常的可愛,只要那暴怒的脾氣可以稍微撤下來一點的話就好了。

「小笨豬的話沒辦法,這每年都差不多啊。」在一旁的硫整個自然自在的插話。

跟平常那與紺色脫不開關係似的衣著風格不同,將一頭灰髮給束成高揚馬尾,表情神態一如以往地散漫的少年身上披著的是以醒目的猩紅為主色,混雜著亮眼琥珀副色的浴衣,渾身有著平常根本找不出來的活力。

「……誰啊你先生!你根本就變成別的角色啊喂!」

天馬看著散發著不明活力的阿硫,沒兩秒馬上吐槽了。

真要說的話,那就是從地味變成帥哥了!這什麼巫術!?

「不,我只是把束髮弄成馬尾而已有那麼難認出來嗎……臉頰的傷疤甚麼的明明都在啊?」

灰髮少年搔搔臉。

他不否認在緣日這個各種意義上都可以讓他一解平日苦悶的特別日子有讓人無意識的期待起來,可是這天馬的回應也太會搞怪了。

「好吧我平常習慣穿冷色系的衣服是真的,可是你反應也太扯蛋了吧怎麼好像看到鬼一樣……?」硫一臉納悶地用跟平常沒兩樣的毒舌轟炸天馬,「……該不會是太矮了腦子沒長到頭頂嗎?冷帥你同意對吧?雖然我不用你回答都知道你同意可是你真的同意對吧?」

「反正這個傢伙偶爾也就帥這一次而已,就饒了他吧!」立德這時倒是不窮追猛打,反正等下自然就會有人發瘋了。

不過相對於其他人,立德倒是沒因此換上浴衣,依然是西裝褲配襯衫的標準打扮,你老兄也太沒情調了吧喂!

「哇這人太沒品了,緣日不穿浴衣太外道了,明明長得帥又現充還要裝無辜太卑鄙了,你說對吧小笨豬?」不忘砲了天馬一句的硫猛地吐槽。

「你們兩個都一樣啦!渾蛋!」霸王腳連發,痛毆開始─這邊這個天馬君已經玩脫起來了,充滿著被慶典煽動起的熱情。

「好了,三位。」

不過天馬的霸王腳並沒有踹出去,因為馬上就被萊特抓住了衣領懸在半空中,制止了接下來的吵鬧。

「是說,小空呢?」

今天的主角還沒登場呢,真是奇怪。

「根據過往的慣例跟習俗……這次是幾人啊?」硫,意味不明的發言。

「我算算……三個?」立德自然是指靈夢、心跟愛麗絲,魔理沙大概會「自己一個人」逛了吧!

「誤差值加減一,嘛也差不多了吧?嘛不管啦。」

灰髮少年扭扭手臂,滿臉的期待,「難得緣日這次可得好好吃個爽!」

說到底,阿硫已經全開緣日模式了,今日無雙無上限,阿硫自己也很清楚他今年大概會很慘吧(各種意味),即使如此但還是得去弄,這就是宿命。

「啊啦!大家。」

就在阿硫也燃燒起來的同時,穿著一身翠綠色浴衣的小空,拿著團扇的小跑步過來了──只有他一個人。

「大家久等了。」

一樣穿著傳統的日式木屐,少年的氣息充滿著夜晚森林的清新。

「果然祭典就是要這個啊。」也很配合地用木屐敲了敲地,灰髮少年打起招呼來,「等你很久了。」

「話說那三隻呢?怎麼沒出現?」立德倒是先注意到了另外一點,青梅竹馬群到哪去了?

「那個啊?」就知道立德會問,小空一臉理所當然的表情回答著立德的問題。「靈夢說今年巫女的數量夠了,要重辦好久沒跳的鎮魂舞呢。」

緣日,同時也就是盂蘭盆節──正是日本特有的鎮魂節慶,幻想町的博麗神社基本上每年都得跳一次,只是自從靈夢的父母出國旅遊之後,被譽為是幻想町名物的〝二色蓮花蝶〞之舞也隨著兩大巫女的媽媽不在而停辦了。

當然,立德跟阿硫也只是聽過這個東西而已就是了。

「心醬跟愛麗絲在上面幫忙靈夢跟東風谷家的早苗小姐換衣服,所以晚點才會下來。」

這也是今年重新把引道清空的主因,不然去年引道那邊也是會有幾家攤販就是了。

「甚麼,巫女今年不偷懶喔?那可有看頭了耶。」

雖然沒有看過實物的巫女舞,可是硫對此向來感到很期待——實質上只有靈夢那外道懶鬼他也只能期待下——所以不由得由衷地表達了興奮。

「不過難得能湊到人,我想博麗自己也很興奮吧?」灰髮少年聳聳肩。

「看來該上去看戲了呢!」立德自然也十分期待,有好戲看總該看看。

「沒這麼快啦,最起碼還得等兩個小時以後才有辦法看到哦。」

小空苦笑,由於今年是突然決定重辦,所以準備工作跟時間就稍微給他長了一點。

「在那之前大家先玩一玩吧!我也要去帶新朋友過來逛逛了哦。」

——玩。

聽到這跟某個行動直結的字眼,硫的表情馬上給它切換掉。

「考慮到人數的話走一遍全滅有點太煩,兩遍成不成?」這個人在說甚麼啊?

「新朋友?」立德稍微揚起了一邊的眉毛,誰?

「阿硫自己決定好就好了,至於立德──你應該認識人家才對哦。」

小空的笑容充滿著保密的味道,笑容甜甜。

說真的,實際相處之後才發現這兩位都是很棒的好孩子,可以成為很棒的好朋友哦,小空滿心期待的帶著她們準備進入大家的生活圈之中。

「?」立德歪著頭,頭上似乎冒出了一個問號的樣子,認識?

「啊那我絕對是走兩遍了,不然老闆們被回殺的話面子掛不起來……」硫聳聳肩表示無奈,「我可還想好好的打工哪。」

「我陪阿硫吧。」

他要看這傢伙走個兩遍,要怎麼無雙!他對立德口中的阿硫無雙事蹟可是很期待的。

「立德,一起?」

那這邊的萊特就跟著立德了,反正還有段時間他也不知道要幹啥才好。

「我都沒差,今天我只想優閒過。」暑假都要結束了,他才不要在這時候挖洞給自己跳。

「事先說好悶到小笨豬我可不負責喔,老闆們這天對我都不一定有平常那麼好臉色,你被打到比現在還像豬可不要找我翻舊帳喔小笨豬。」

以防某天馬事後翻臉,硫很小心地一邊吐槽一邊警戒,「先玩後食OK?」

「OK!」異口同聲的發言,天馬感覺起來非常興奮。

「那麼出發~」帶著一臉好奇的天馬,灰髮少年率先踏出腳步。

只有一晚的時間他可不想浪費掉!

就這樣,兩組人馬就這麼各自的分開去玩起來了,小空看著朋友們的背影,靜靜地望著。

然後。

「好了!開始吧!」

太陽王子開始邁開步伐,小跑步似的衝向了公園的入口,在哪裡有兩個等著他帶進來、帶進眾人生活圈的兩位少女。

有別於立德往上走,阿硫往花香24那邊擠,小空飛快地跑著,朝著公園的入口前進──在那裏,停了兩台豪華的房車。

「久等了!兩位!」

還有,兩位尷尬對視的,同樣穿著夏日浴衣的美麗少女。

出現在小空面前的,是兩位美麗到不可思議的浴服少女─粉紫髮色的少女穿著的,是很簡單的绀碧色,配上了與雙眼相同的血玉色腰帶,看起來簡單大方又美麗;有些個困惑的表情也很可愛,周遭的人們投射過去的視線中都是帶著強烈的讚美跟欣賞,彷彿看到了夏日天女的降臨一樣。

至於同樣是紫色,卻淡如霞光的淺紫髮色的少女,則是穿著一襲同樣簡單的淺紅色浴衣,紅如鮮血的薔薇紋樣帶著一股淡雅的華麗,鵝黃色的腰帶將其腰身纖細的包裹著,看起來異樣的奢華。

那雙鮮紅色的雙眼,看著小跑步過來的小空,開始露出了強烈的質疑。

為什麼,古明地家的大小姐會在這邊?

同時,小覺也是一樣的。

為什麼,斯卡雷特家的大小姐會在這?

「兩位,我們一起去逛逛吧!」

沒有察覺到兩人有些個糾結的心理狀態,小空提出了理所當然的邀請,兩位大小姐撇去所有的僕人與跟班,私底下前來這邊的時候,還以為只是跟神澤君一個人一起逛一逛而已,所以面對小空如此直白的回應,兩人也無奈的嘆了口氣。

─我還以為是約會。

沒有跟平等的對象做過這種事情的蕾咪,無奈地嘆了口氣。

至於小覺也是有點失望中帶了點放心──隨即回過神來,搞不懂為什麼自己會這樣想,而同時也察覺到了蕾咪的思維。

──這個人,也有點在意神澤同學呢。

似乎是因為與小空的相處之後,小覺開始變得更加寡言且不多話,但是卻變得愛笑了許多。

應該說,不知道為什麼小覺能漸漸控制住自己的能力了,雖然還是聽得到,但能夠把惡念壓抑的很好,並且不造成心理上的壓力。

也因此,小覺也懂得將以前的方式全部改變,漸漸地將自己對外的印象做出變化。

但其中最大的變化,就是自己不自覺的笑容吧?

所以她察覺了,很多事情。

「嗯。」

勾起了笑容,淡雅且母性的微笑,隨著太陽王子的起舞,孤獨的讀心公主伸出了手緩緩走向彼方。

「一起走吧,蕾米莉雅‧斯卡雷特。」

月下的鮮血公主,望著太陽與欲走出孤獨的少女,咬著唇瓣──無奈地回應著伸出的手,一起走進了夏日的夜晚。

狂歡與改變的夏日慶典,開幕。



所謂的如臨大敵,或許就是這麼一回事。

基本上,淺羽阿硫君已經與全世界為敵了呢。(緣日的意味)

眼看著所有老闆彷彿防賊似的看著阿硫君,天馬也不禁無奈苦笑了下。

「敢問這下靠北了的阿硫同學,這些個老闆該怎麼辦啊?」

露骨到這種程度的狀態,天馬只能詢問阿硫怎麼處理了。

「甚麼都不做。」直截了當地以四個字回答了天馬的問題,灰髮少年大踏步走向了最靠近自己的氣槍攤。

無視放在小桌上面的木塞跟小氣槍,硫視線很熟練地掃向了一旁的賞品欄。

——特等有點想要可是不需要馬上搶,一二等用不著,三等老家應該有了,其他不用理會。

「下一攤。」二話不說,硫已經重新踏起腳步移動。

——咦?不是無雙嗎?

一剎那被硫那異於平常的氣場給壓制著渾然忘了嘴砲他的天馬只好跟著走。

隨意而且熟練到不行地在開始繁多的人群中穿插過去,灰髮少年很快就來到了另外一個讓他停下腳步瞄了兩眼的遊戲攤了。

擲環。

「外圈兩個二等,中間的三等,一手錢一手賞品。」

也不待那位臉色忽然變得異常難看好像老家廚房被燒掉似的老闆表情,灰髮少年在宣言了賞品數跟種類之後,信手拿起了三個膠環看也不看隨手就朝旁邊一甩。

「……咦?」

不知道是誰的驚奇聲音讓天馬把視線轉到了那幾個小柱子上。

然後他就看到了。

那死窮鬼挑的三個環不知道在甚麼時候已經落入柱內……不對那鬼東西在柱頂一直給它轉卻沒進去啊!不對這還把柱子整個拖動起來了!這甚麼巫術!?

在天馬傻眼的目光下,三個環最後彈飛了,柱子也被挪動了幾公分──但看的出來老闆已經徹底的眼神死了,一旁的蘋果糖店老闆則是一臉哀悼的拍了拍擲環店老闆的肩膀,要他認命。

──發生了什麼鬼,不是沒中嗎?

理解不能,天馬君徹徹底底理解不能了。

「……手感果然變差了。」雖然語氣有點無奈,可是硫的表情並沒有甚麼變化,「明明拖到一起能省下一回的錢啊。」

啥鬼?拖到一起?這個人在說甚麼?緣日是這種特效大戰的節日嗎?

「續投可以對吧?不用回答。」左手放下錢,硫的右手已經抄起了兩個小一號的環——試探差不多了,他可沒打算一攤耗太久。

「手下留情啊!」

這是慘嚎,是得沒錯─老闆哀號了,在阿硫冷然的目光跟天馬眼神死的目光下,第一個受害者發出了絕命的慘叫聲,非常地響徹著。

在立德跟萊特面前的另一家氣槍店老闆似乎也聽到了什麼似的,渾身顫抖起來。

「獎品惡魔……開始動手了。」

臉色異常的差。

「反正老闆你自己多保重,我也只能用不打二等的方式來幫你了。」立德邊說邊隨手打下一盒Pocky邊這麼說。

「你們這群惡魔!告訴你那渾蛋老哥跟死黨,我跟你們沒完!」

氣槍店的老闆,完美的血淚了。

「怎麼回事?」

萊特也隨著立德的氣槍,打下了一包手機吊飾,他實在不能理解為什麼老闆聽到那個哀嚎聲之後整個人就神色一變。

「沒什麼,反正就是祭典獵人或是獎品惡魔出現了而已。」立德邊說邊接過Pocky之後就立刻打開,並把其中一包遞給萊特。

就在萊特滿臉問號的狀態下,另外一邊灰髮少年的一聲不響就把賞品直接從架上掏掉,繼續前進的獎品惡魔左手一甩從浴衣中變魔術般甩出袋……等等,購物袋?

這個人是把緣日當成甚麼狩獵場還是購物場了嗎!?

「…………」灰髮少年左右各打量了一眼,想也不想就轉向旁邊的水氣球攤位行進。

而天馬,總算知道為什麼被稱為無雙了。

這傢伙,根本就是活生生為了緣日而存在的戰鬥機器、殺人機器、薩人機器,說的難聽點就是老闆的天敵,彷彿薩摩的殺人狂砍頭武士一樣,下手毫不留情啊喂!

天馬戰戰兢兢地陪著阿硫走到了水氣球的攤位之後,這才發現把獎品塞好準備接著殺老闆的阿硫停了下來。

表情似乎有點抽搐,而且微妙地有幾分尷尬。

「嘴砲硫你怎麼啦。」

稍微湊了上去,然後發問的天馬,很好奇阿硫君的氣場怎麼又改變了。

「……不,有點預想外而已。」

看著視界中某個身穿白色浴衣,眼熟到不行的銀髮少女那很笨拙地在不斷挑戰撈水球的可愛背影,灰髮少年有那麼三秒真的給它思考停滯掉,不知道該不該打招呼。

——不,自己該怎樣面對不是早就決定了嗎?

灰髮少年吐了口氣。

「……小笨馬等我,這場稍久一點。」

很自然地在臉色鐵青的老闆眼底拿了該用的工具,對天馬扔了那麼一句的硫已經走到了那個少女的身旁無聲蹲下。

「想要哪個?」

順道開口提問了。

「嗯?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硫學長!?」

似乎這個時候才發覺到身旁出現的對象,一個人很努力在撈水球的小椛自然嚇了一跳站了起來,所以又與水球失之交臂了。

「那那那那那那那那那個學長,你什麼時候來的啊?」

非常努力地打招呼,這就是學妹的流儀。

「三秒前。」若無其事的回答,硫瞄了瞄一旁驚慌到不行的椛,「那,要哪個?」

由於如此帥氣率直又很真的阿硫學長是小椛從來沒看過的(天馬事後表示:女生在面對心愛的異性時總是會無限美化對方),這讓可愛的小狗妹妹,低下頭並且坐下來,滿臉通紅地看著上面浮動的水氣球,很認真地思考著要那一個才比較好。

「那……那個。」

小椛很羞澀地指著一個在其他水氣球包圍下,顛倒過來的橙色水球,粉紅與淺藍還有白色線條的花樣看起來非常可愛。

「可……可以嗎?學長?」

那個水氣球她吊好久哦。

「啊,嗯,OK。」

眨眨眼,硫才回神過來似的回應道。

他並不是因為那個看起來很難搞的水氣球而發傻,而是因為眼前少女那對他而言新奇至極的羞澀容顏而恍神。

「橙色的是吧?如你所願。」

硫很隨意的將手向外一甩。

只見灰髮少年手上擲出的勾子拗起急弧鑽進了那群氣球的空隙底下,並在激起水花的同時反拉那水球朝下沉的扣子,輕巧迅捷的就被他給一發釣了上來。

「現充德說的,PIE……呃……嗯,一塊蛋糕。」

想烙英文卻因為健忘而烙不出來,灰髮少年笑了笑,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把水球放到了椛的掌心,「可別丟弄了喔?」

看著掌心中的水氣球,可愛的小狗妹妹呆了呆,然後飛快的臉紅起來,點頭如搗蒜的模樣非常可愛。

已經連謝謝都說不好了,這個狗狗妹只能這樣感謝著心愛的學長大人,直到永遠。

「嘛水氣球的話也能鍛鍊手腕靈活啦,對你之後選拔賽甚麼的應該也很有效。」

若氣其事的搔搔臉,硫走到臉色已經變得跟彩虹沒兩樣的老闆面前掠奪掉賞品。

沒辦法,剛剛那個水氣球好像就是特等賞,這一切都是意外啊。

——只不過思考迴路陷入緣日模式的阿硫並沒有怎樣留意到小椛的的表情,不然他一定會撞壁絕叫吧。

「這傢伙肯定忘記自己現在是後宮危急狀態呢。」

天馬的吐槽,不解釋。

說到底,看這傢伙自爆也是一件愉悅的事情,他很期待事後的阿硫跪在地上猛捶地板大喊淦跟失算了,然後再上去踩個兩腳讓阿硫哀號,這樣一定很痛快。

這個惡劣少年已經開始謀算跟立德預想中一樣的事情了,真是邪惡的壞蛋呢。

「好,搞定。」回到看戲中的天馬身旁,灰髮少年發號司令準備征戰下一攤,「笨馬走人,時間不夠。」

這才第二攤要殺到幾年啊——這樣想的硫已經在暗暗盤算要不要全速開殺了。

「不不不不不,這也太趕了吧?在說你到底要殺到什麼程度啊你。」

天馬發覺到這傢伙根本是把緣日當成例行公事一樣,屠宰老闆的獎品已經是日常行為了,這樣下去還用得著玩嗎?

「你在說甚麼蠢話——今天是血戰啊。」

你在說甚麼蠢話啊——天馬超想對這死窮鬼吐槽。這傢伙腦子果然有問題啊!

就在天馬不知道是該用肉體語言還是用日語去吐槽這個傢伙緣日的意義,非常苦惱的時候,他此時也看到了一個最近他還蠻熟悉的身影。

當下沒三秒,馬上決定好。

他要拋棄阿硫,去找新玩具來玩比較好。

「啊我想起來我還有約,那邊的窮鬼我先閃人了你繼續無雙吧。」

他擔心槽點會讓他突破天元,所以就拋棄這傢伙吧!

「啊,啊啊…………」沒來得及叫住天馬的硫搔搔臉,怎麼這傢伙說要看自己玩攤卻先跑掉了啊真是——當然這腦子硬如鐵塊的人根本沒想到別的原因就是。

(那麼繼續掃場吧。)想了想,硫也準備前往下個攤位屠殺——啊不,是享受滿足。

只是,就在在場所有婆婆媽媽跟老闆的驚呼聲中,阿硫又發現到了自己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抓住了。

「?」灰髮少年轉頭一望。

白髮的少女,有如小狗一樣的少女,用著水潤潤的目光看著眼前的學長。

「阿阿阿阿阿硫學學學學長,不介意的話我們可以一一一一一起去逛逛嗎?」

犬走小小椛,在這個緣日之中再度發動攻擊,進入了緣日模式的硫下意識地忽略了那些驚呼聲,讓思考隨之空轉。

「……嗯,可以啊。不嫌棄我悶蛋的話。」

想了想,灰髮少年笑著回答。

說老實的他自己也不清楚為甚麼會這樣子就答應下來了;也許是因為自己不知道該不該放著她不管,也許是別的原因,硫也說不上來。

——畢竟是緣日該好好的開心一下嘛。

「我腳步不慢喔?」立下了結論,灰髮少年隨口說著,腳步已是重新踏起。

「嗯嗯,我知道的。」小椛則是有點慌張的回應著,難得阿硫學長答應了這可是大好機會呢。

「那走吧,小心跟丟囉?」

就這樣,阿硫也沒自覺地抓住了小椛的手與其反握之後,便牽著這位可愛的小學妹重新踏進了緣日的戰場。

看著阿硫漸漸遠去的身影,水氣球老闆已經氣到冷笑了起來。

「看樣子,開學之後可是找到把柄了呢──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

老闆陰險的計畫,並沒有傳到阿硫的耳中。

「啊啦啦啦啦!魂魄同學好可愛哦。」

同樣的,這份有點邪惡的微笑聲也沒有阿硫的耳中──怎麼說呢,這位少年露出了與年紀不同的成熟又腹黑的微笑;面對著眼前可愛的女生。

深綠色的浴衣上挑染的五瓣尖花的紋樣,與簡單的桃色腰帶,將其纖細纖弱的美麗綻放出來,小小的胸部隨著腰身而凸顯出稍稍玲瓏有緻的感覺,充滿著少女的可愛。

「上……上白澤同學。」臉紅到爆炸的魂魄妖夢社長大人,充滿畏懼的抖抖抖,阿硫看到八成會吐槽到極點吧。

「我們也去逛逛吧,〝好好的〞。」

就這樣,另外一場緣日的盛宴也開始了呢。



「這樣行嗎?」

萊特,大哉問。

理所當然的問題,就是指阿硫的事情。在經過了被阿硫掃台或是預定掃台的店家後,萊特看著這些眼神死的老闆,有點考慮乾脆不下水去補刀的事項。

「看你良心囉,反正我今年也只能算是義務出場而已,也不想當殺手,所以看你自己要怎麼幹吧!」很沒氣質的咬著章魚燒的竹籤,立德悠悠哉哉地吐槽。

說到底,阿硫只要一進入無雙狀態,精神方面就會變得非常奇妙,思考方式也是,簡直完全不怕得罪人呢。

「我只是擔心。」

吃著炒麵的萊特也非常地享受,五十萬日幣基本上夠他花到明年新年假期了。說實在,與阿硫跟小空等人相遇之後,萊特的生活就輕鬆放鬆了許多,這也拜姊姊工作穩定所賜呢。

所以,才能這樣做出不算太重要的擔心……?

「如果是說攤子的話,我之前講過了;如果是擔心那傢伙的話,說不定這次會變成大慘事呢,各種方面──特別是那方面的意味。」立德可是接到情資了,那六人都會殺來呢!雖然不確定聖老師會不會到場,但是不管有沒有到,修羅場都開定了,他可是很期待呢!這點立德倒是真的就跟天馬猜的一樣:他很期待。

面對著立德的回答,萊特也冷汗直流了下來,無奈地嘆了嘆氣,所謂的吐槽不能就是指這種情況。

「猜猜~我是誰~?」這時一陣輕柔的嗓音跟一雙柔荑同時竄入與纏上了立德的耳中與眼前,立德稍微頓了一下,接著馬上對這兩個來源做出反應。

「手是學姐,聲音是可可,妳們姐妹倆一起來逛啊?」立德把竹籤從嘴裡抽出之後他才做出反應,而且語調也比剛才耍白爛時溫和許多,也讓萊特稍微小小的意外了一下。

「哇~卡爾克君好厲害喔~」「真不愧是學長~」可雅在放開手之後兩人同時讚嘆,而立德只是無奈地笑了笑。

「所以是姐妹倆一起來嗎?是來找我還是純粹來逛啊?」立德的笑容變成那種有點皮笑肉不笑的假笑,而面對這問題,姐妹倆倒也異口同聲。

「說起來,兩人的浴衣都不錯看呢~」立德倒也很快就注意到了兩人的浴衣,並立刻讚美,如果阿硫在場的話,大概就馬上吐槽立德很會插旗了吧!

姐姐這邊的浴衣底色是跟她的髮色幾乎融為一體的褐紅色(雖然立德心中偷偷吐槽有點像是血乾掉的顏色,但是他當然不會白目到當場說出來),白色的繡球花花樣又增添了不少風雅的氣息,海藍色的腰帶則又添上了一絲的清涼,髮型意外的沒盤起來而是一個簡單的高馬尾,但是對於在學校裡幾乎從來沒在髮型上做文章的她來說,這簡單的小小變化就足以給人一種耳目一新的感覺。

至於妹妹這邊,又跟姐姐的穩重不太一樣,桃紅色的顏色跟她的身材與個性可說是十分搭配,一樣是白色花朵(立德後來才知道那是樁花)的挑染帶來了同樣的風雅感,粉嫩綠的腰帶則是又為妹妹的青澀氣息加成,姐妹倆完全讓浴衣跟腰帶的顏色成了搭配自己風格的加成。

會搭配的女性服裝真是恐怖。立德在讚嘆之餘還多了這個感想,只是立德沒有注意到的是,萊特的目光。

──有點鄙視,不過萊特隱藏得很好。

為此,少年拉開步伐準備離開。

「嗯?你要去哪?」立德雖然不是KY但是他畢竟不認為這是約會,因此對於不知道是不是因此誤會的萊特開口詢問。

「我想一個人去逛逛,你就陪學姊她們吧。」

很顯然的,萊特挑明了──他可不想當電燈泡,就這樣,雖然沒有跑但是速度也不慢的萊特消失在人群之中,完全的失去了蹤跡跟給立德吐槽(?)的機會。

「怯,明明都說不是約會了……」立德碎碎念了一聲,不過要說的話,現在的局勢的確也是約會無誤了。

姐妹丼啊……我變成跟死窮鬼一樣的狀況了呢!立德自我吐槽了一下,接著同時對姐妹倆伸出了雙手。

「兩位小姐,我有這個榮幸與兩位同行嗎?」立德故作優雅的詢問。

「你決定吧!」「學長決定就好!」很明顯姐妹倆不吃這套,她們只是把立德硬轉過身去,然後一左一右的挽上了立德的手臂。

「「今晚就看學長(卡爾克君)的囉~」」兩姐妹異口同聲的這麼說,而立德嘆了口氣之後也只能被這樣架著走。

希望開學別馬上被幹掉啊……立德在心中這麼想著。

被拖走的立德自然不知道他接下來得宿命,而萊特自然也不會想知道日後立德的悲劇起始於這一夜的事情,他只是悠悠哉哉地走著,朝著靈姬通山上走了過去。

上面是單排的單行道,自然而然地也是食物跟玩具攤混雜的攤位,萊特買了碗刨冰開始邊走邊吃,享受著有點喧鬧的夏日寧靜。

想起了立德跟阿硫的桃花運大爆發,萊特表示全都不干他的事情,南無三隨時準備禱告。

挖起了沾滿草莓果醬跟透明糖水的刨冰,吃了進去,夏日的清涼真是令人愉悅萬分呢─萊特感動地享受著這安靜又難得的時刻。

只是,萊特的運氣似乎也不太好。

他被某個力道撞上了,碗也因為這個小小的衝擊而掉落,草莓色的冰沙落個滿地,看起來非常的可惜。

帥氣的光之王子轉過了頭,看著跌倒到地上站不起來的金髮身影,有點無奈。

淡櫻色的浴衣上,是綻放著鮮紅色彩的菊花染紋、水藍與嫣紅的雙腰帶上,美麗的彩蝶圖樣是如此的耀眼奪目,金髮的天使果真是金髮的天使,真不虧是日本票選美少女偶像中時常奪冠的大熱門,即使本性相當的迷糊,但這孩子的可愛與美麗可以說是無人能敵吧?

「瑪卡特洛伊德同學?妳不是在上面?」

伸出手,扶起了愛麗絲,萊特非常穩重的詢問著這位小空身旁最常出現,戀心滿滿的女同學。

正確來說,她現在應該在上面幫忙新來的巫女跟靈夢才對。

「嗚嗚嗚嗚~~~~~~啊?凱特薩耶同學?」

屁屁痛痛手部痛痛的少女,被帥氣的光之王子扶了起來,愛麗絲面對這個很帥並帥到與立德一起被稱為幻想鄉兩大有才美男子的帥哥,表情很正常的激動起來。

這也很正常,要是一般的普通女生這麼近距離面對萊特大概會無法呼吸吧?但愛麗絲不吃這一套,所以倒是很正常的與之對話。

「那個那個那個,因為新來的早苗跟靈夢的衣服不太合,所以我下來找小空要改一改衣服的。」

由於新來的早苗小姐是巨乳,所以博麗媽媽所用的衣服老實說穿不太下,現在只好緊急調動新的布料跟衣服了呢。

當然,這份事實(巨乳的意味上)讓靈夢相當的不爽加生悶氣,現在也在鬧脾氣著呢。

「需要幫忙嗎?」

由於愛麗絲現在一時三刻也找不到人吧?萊特毛遂自薦的說出了這樣的話語。

的確,就手藝來說,萊特雖然是天才,但比不上小空的恐怖,完全是達人水準的手藝,但好歹也不算差,手也很巧,在這個極需要幫忙的時刻裡,與其看愛麗絲因為找小空而自爆,還不如自己上來的快上許多也說不定。

「可可可可可可以嗎?」

由於一時三刻也找不太到小空,所以愛麗絲也苦惱呢。由於靈夢打算在兩個小時後開始跳鎮魂舞,所以必須先跟那個巨乳綠髮妹早點對排才行,要是在衣服上花太多時間導致失敗的話,博麗家的名聲就會毀在她手中了。

博麗娘親大人的無敵金剛腿可不是開玩笑的,火力值可是靈夢的1.33倍啊(體感威力是三倍起跳)。

既然不想死,那就拼命地做吧!愛麗絲負責去找小空,而小心則是去找媽媽阿姨拿布料,估計前者很擔心後者就很放心了,這是靈夢的想法。

不過只要找到小空,大概就可以飛快地沒問題了,接下來就是專心地跟眼前的巨乳新同學努力地對練。

只不過愛麗絲找到的是個比起小空更讓靈夢有點不知該怎麼辦的對象就是了,雖然時間提前了許多。

「普通的話我還可以就是了,你們也很忙吧?」

萊特說實在話很閒,他也不想去對付老闆,總覺得阿硫會殺到老闆們血淚滿地,所以就不參加了。

萊特大人可是很有良心的呢。

你最好是敢自稱本作唯一良心啦戰鬥狂——硫的話說不定會這樣吐槽。

你的良心在荷包飽的時候才會有啦!立德大概是這麼認定。

「真的可以嗎!?那我們快點快點快點快點!」

就這樣,雖然不是小空但還是找到了手藝能手的萊特,愛麗絲非常愉悅地朝著神社衝了過去,完全忘記了靈夢最近對於她手中牽著跑的帥哥,有點在意的事情。

不過因為是天使,所以就原諒她吧。

牽著愛麗絲的小手,萊特則是讚嘆小空的女人緣,也感嘆起這傢伙的無感。不過大概也知道為什麼小空會如此的遲鈍了,身旁都是這種水準的超級美少女,而且還一大堆,就算是普通人相處久了也會沒有任何感覺了吧?

真要說的話,這也是這個小鎮最異常的地方。可以說是幾乎全日本的各類型美女都往這邊集中了一樣,堪稱美女的天國呢。

同樣的,阿硫跟立德大概也是一樣吧?在這地方住了個三年,身旁都是一堆美女環繞,外加其他女生都最起碼有中等以上的姿態,而且又是小空核心為主的生活圈,除了立德已經死會了之外,阿硫會遲鈍木頭這點也是很正常呢。

走上了階梯,陪著愛麗絲的萊特看著以燈籠與石燈籠架構出來的引道,這平時普通中又帶了點清幽的引道,被繫上了注連繩。

氣質隨之一變,神域的隔離感頓時飄散了開來。

引道引魂、神舞鎮魂,充滿著離塵的氣息,異常高貴的異界。

萊特露出了認真的表情看著眼前的世界,收起了原本有點浮躁的心緒。

隨著愛麗絲的引導,萊特來到了博麗家的側面,也就是黃金周時停留的地方。

「我帶幫手過來了哦。」

愛麗絲急急忙忙地打開了紙門,然後──悲劇發生了。

出現在萊特面前的,是兩個白花花的身子──這麼說起來雖然很失禮,但就是如同粉嫩的白色絹紙一樣的柔軟。

左側的少女有著一頭翠綠色的長髮,如同深綠的垂柳般垂盪在半空中,隨著有點解開的纏胸布下面,那碩大到不行的白嫩凶器,一起暴露在空氣之中。她的四肢修長、體態健美,豐盈的腰身看起來相當的舒服且帶著美麗的曲線,是個如同唐代美人般的肉感少女,與髮色同樣翠綠如寶石般的大大雙眼,點綴著那張巧笑嫣然的絕麗容顏,看起來充滿著異樣的誘惑。

右側的少女則是讓萊特熟悉中帶了點陌生,應該說平日的形象讓萊特想像不到會如此的……艷麗。

明明知道這名少女很纖弱的,雖然平日的表現根本是兩回事,但這不可思議到幾乎一觸即壞的四肢,充滿著讓人想要抓緊、抱緊,揉入身體的衝動,與身旁的天使不相上下的嬌小軀體上,玲瓏的起伏著如同人偶一樣精準美麗,完美形狀的身段,是平日隱藏在那件制服底下的東西嗎?

明明那個身子是如此表現有力,明明看過這名少女的衝動與喧鬧。

但是現在出現在眼前的身體,卻是堪比藝術品的美妙傑作,是人偶師製造出來最完美的娃娃。

所以,這個完美在外內部壞掉的完美人偶,與身旁的肉感少女。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同尖叫。

萊特似乎是察覺到自己的失禮一樣,飛快的轉過身去不在把視線放在兩位少女身上。

把巫女看光光這種事情還是有點自覺的羞愧一下比較好,畢竟那可是侍奉神的肉體呢。

「愛麗絲妳這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那邊的肉妞也就算了妳居然讓我這副身體被凱特薩耶同學給看到了是怎樣啦!」

果然一開口就破功的少女,還是一樣的壞脾氣,可謂是巫女失格呢。

「博博博博博博博博博博博博博博麗小姐妳在說些什麼啦!快點把那個男生趕出去!就算很帥也很趕出去!比李奧納多還帥也要趕出去!」

巨乳的少女也非常的慌張,奇奇忙忙的吼著,裡面有些什麼很奇妙的台詞也不要介意,反正不是什麼稱讚的話就是了。

雖然背對著也能聽到這樣讓人臉紅心跳的台詞,萊特羞澀且尷尬的低著頭不發一語,這兩個女生在說什麼他什麼也沒有聽見。

恩,還能聽到丟東西出來的聲音,好像是紙類跟布料類的東西,能聽到一旁的迷糊天使大人啊哇哇哇哇哇哇的抱頭鼠竄,這些什麼的肯定是錯覺,而他絕對不會在腦內生成什麼詭異的選項以免做錯了,那可是超越羞恥PLAY以上的尷尬呢。

光之王子就這麼地在這場鬧劇中,動彈不得的等著風波結束的時刻。



把人給抓著走了好幾秒才發現自己的手好像在摸著甚麼軟棉棉的東西,硫這才回神過來將椛的手給放開。

至於銀髮少女那滿臉恍神陶醉的神情——硫絕對不希望讓自己去猜想那是在陶醉甚麼——也隨著灰髮少年鬆手而回復過來。

「啊……」

有點可惜,有點不滿,也有點迷離的聲音從銀髮少女的唇間輕聲吐出。

沒有聽到這聲音……或者說是裝作沒有聽到這聲音的灰髮少年則是偷偷的放緩了腳步,跟椛一起走到了附近的攤位。

然後椛就跟得到了跟天馬一樣的經驗。

「一二三。」擲環,秒殺。

「特等ONLY。」氣槍,瞬殺。

「最左邊兩個三等。」撈金魚,一回殺。

「特大號的。」棉花糖,即殺……咦?等等?不是遊戲攤?

銀髮少女回過神來才發現灰髮少年第四攤不是去讓臉色比看到鬼還難看的老闆更加慘痛,而是在其中一攤人多得很的食攤前面進進出出不知道在搶甚麼。

在椛好奇的注目下,好不容易才跳著從小孩群中擠出來的硫手上已經多了一根快比臉還要大,看起來好像粉紅色雲霧似的棉花糖。

「痛痛……要吃嗎?」灰髮少年問道,「雖然攤名叫作『雲魔物』可是味道應該很不錯的。」

「嗯……嗯嗯。」

美麗的學妹,點頭如搗蒜的收下了學長遞過來的棉花糖,軟綿綿的粉紅糖花,讓少女的心情非常的開心。

這個棉花糖大概會是少女人生之中吃過最好吃的食物了也說不定呢。

「嗯,拿穩囉。」二話不說從那片棉花上面挖了一小片給它共食起來的灰髮少年一臉滿足,他就是喜歡在這種熱鬧的環境吵吵鬧鬧的大玩一番,「好,下一攤。」

「嗯嗯嗯嗯嗯嗯!」

果然因為跟最心愛的學長相處了,被譽為超新星與社長候補的犬走妹妹已經變成完美的小狗狗,跟著主人四處跑來跑去了呢。

——古代中國有一句詩詞叫作『十步殺一人』。

雖然已經忘記了這句話出自哪裡或是本來該有的意思,可是椛眼中看到的硫也真的只能用這句話來形容。

平均十步距離就有一個的遊戲攤在灰髮少年那千奇百怪的手段底下受到無情的凌虐。

老闆們在某灰髮惡魔的蹂躪中接二連三發出哀號,而硫手上的袋子也是越塞越滿。

「接下來想看甚麼?」一副平靜表情的硫抱著不快不慢的自在腳步在人群中前進,淡淡的問道,「抱歉哪,也只有在這種時候我才貌似比較像個學長呢。」

「都可以,只要學長決定就好。」

已經被這樣帥氣的(?)的阿硫給迷到昏頭轉向的椛,發出了更加速攤位老闆們死亡的宣言了這個。

「唔……」摸摸下巴,灰髮少年稍稍的給它思考起來。

對他來說,這種難得可以無視平常低調(啥?)行事的狂歡時段,當然得好好的玩鬧一番才行;要是都只是看著他在那屠城的話那就未免太單調無聊了。

「……那麼要去撈金魚看看嗎?」想起之前好幾攤同類型的都沒挑戰性,灰髮少年信口提議,「雖然比氣球難玩點。」

就在戀心滿滿,隨時都可以貼上去獻身的少女想要點頭回應的時候,可愛的聲音出現在四周,將小笨狗妹妹椛的理智給拉了回來。

「晚安啊阿硫學長!啊!是小椛耶!」

「啊哇哇哇,是在約會嗎?」

「約會!約會呢!」

「好像大人哦。」

四人四色,美麗的少女軍團全員出現,金髮的露米雅穿著漆黑如墨,點綴著星光斑斕的浴衣,看起來相當的美麗且帶有強烈的神祕感,率先的跟阿硫打了聲招呼。

隨後跟上來的,是與露米雅一樣,與阿硫關係都很不錯(最起碼都不會飛踢)的蜜斯蒂亞,森綠色的浴衣宛若森林的妖精般,樸素且美麗。

鼓譟起來的一定是眾人中最好動的琪露諾,純白的浴衣與雪花結晶的藍色挑染,帶來了清涼的氣息。

最後有點羨慕的語氣,是四人之中唯一的巨乳──莉葛露那一襲夜藍色的暗沉浴衣,始終是遮不住與年齡不符的巨大乳房,撐出了相當性感與純潔並存的山丘,螢火般的挑染讓少女宛如月下的花朵般可人。

當然,可以看得出莉葛露現在還是在找尋著某個仁兄的樣子呢。

「唷。」硫對蜜斯蒂亞跟露米雅點點頭示意——至於另外兩名比較頑皮的他只是隨意的揮了揮手就算。

而聽到了其中一人的提問,灰髮少年猶豫了幾秒才開口。

「唔嗯,也許?雖然一點都不正式就是。」

考慮到小椛跟自己的關係,不好意思也自問無法明言這算不上約會的硫聳了聳肩,「而且在這種場合她比較像是看我自己唱獨腳戲啦。」

看來阿硫也對自己的緣日薩人很有自覺啊喂。

「反正阿硫笨蛋學長今天要開無雙,我們幾個就幫忙拿禮物吧。」

琪露諾可沒管什麼戀心爆發阿硫學長超喜歡的事情,今天基本上是會跟阿硫學長休戰一天的日子,也是孤兒院的小孩子們最期待的日子,兩三年前開始阿硫、小空跟格勞爾緣日的時候總是會大開殺戒(啥?)的拿禮物過來,所以基本上琪露諾就只有這天會不跟阿硫吵鬧就是了。

「唔嗯,全部拿去吧。」灰髮少年一臉不在意,畢竟已經是年間行事之一,「我應該還有兩三輪可以掃,你們找人看情況跟我要就好。」

緣日嘛大家高興就好——抱著這樣的想法,也造就了明明年年都開無雙屠殺結果卻沒多少收入的硫其實也沒太在意,反正他只要能享受到拼遊戲的刺激感也就有賺回來了。

「啊對了,」想起甚麼似的,硫補上了一句,「我猜有些特等賞你們應該有人很想要,也事先給它獵下來了,袋子自己翻。」

聽到阿硫的台詞,四人馬上打開了袋子,然後發出了歡喜的尖叫聲──但老闆們臉色已經差到直墜地獄,欲哭無淚。

難怪這傢伙剛才都在挑特等賞殺啊渾帳!

「阿硫學長謝謝你哦!」

四人同聲同動作,非常可愛的一鞠躬。

「看來我的眼光沒差到哪裡去嘛?」

擦擦鼻子,灰髮少年的表情好像只是作了件普通不過的事一樣沒有任何的驕傲或是得意,笑得很自然。

「難得緣日,大家高興就好了。」

真的不得不說,阿硫就是這點才受到孤兒院的小朋友歡迎(歡迎的方式當然是用打鬧蹂躪),所以四人組很開心的收下了這份禮物,準備回去孤兒院的聚集點來個大放送,完全不考慮老闆們會徹底的淚崩哭泣。

「小椛對不起哦,你也幫忙一下吧!禮物很多我們也扛不太動哦。」

由於小空跟格勞爾大哥也在擅長的遊戲攤弄了不少禮物,所以現在找人幫忙中呢。

由於四人組的力道還不算小,原本想要跟親愛的學長繼續打好關係的小狗妹妹也是無力反抗。

「那個,這個!學長對不起!」

雖然還沒逛完,可是小椛也只好含淚離去了。

「安心的去玩鬧吧。」渾然不在意的硫只是揮揮手說再見,直到四人組加一的背影在人流底下消失。

「——接下來就該加速了對吧?各種意味上。」

重新踏出比剛才快上近倍的腳步,已經整頓好心情繼續屠殺的灰髮少年絕對不會承認他現在才發現自己剛剛其有夠給它緊張啊!

各種意味上,他總覺得好像再相處下去自己的人生會有什麼地方會壞掉的樣子,這樣的預感讓阿硫感覺到了危險,所以各種方面來說他可是對那四個傢伙保持著至高無上的感謝。

(糟糕啊一開始用腦子去想遷覺得剛才實在有夠蠢。)

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後悔還是單純的對於不習慣的場景而尷尬,稍為不在狀態的灰髮少年一路上還是滅掉了幾個擲環攤跟氣槍攤才走到了自己想要挑戰的金魚攤。

去年他的撈金魚可還沒刷到最速記錄更新呢。

只是,阿硫並沒有注意到一件事情。

正確來說,是他忘記了。

他被告白的對象、他被插旗的對象,可不是只有區區一個犬走椛小狗妹妹而已啊!

雙色的黃金,在這晚夏近秋的緣日盛宴中,緩緩地綻放開來。

「……啊。」看到那眼熟到根本不會忘的髮色,硫只覺得開始有點沒來由的頭痛。

——該不會跟剛才一樣吧?

左想右想也沒想到合理的方式去迴避這個問題,他還是硬著頭皮走了過去。


雖然是看著背影,但還是能看到兩人身上穿著的浴衣就是了,是因為是雙胞胎嗎?兩人的浴衣都比較明亮,看起來應該是明黃色的浴衣,紅楓與葡萄藤蔓的雙色挑染,分別代表著兩人的差異。雖然也可以從背影分別出來,身穿葡萄藤蔓挑染浴衣的妹妹衣服比較緊繃一點就是了。

(……該打招呼嗎?不這時候該先看看金魚……不對說不定我最少得說句晚上好吧這……)

視線有點不安地跳動了好幾秒,出自緣日薩人模式的鬥爭心最終還是擊敗了尷尬意識,讓灰髮少年乖乖在表情爛到不行的老闆手上奪過魚網跟小碗子就蹲在池側觀測。

「——不管數量跟種類這都比去年要多呢……看起來很能令人滿足哪……」

喃喃自語起來,硫真的感到有些手癢了。

只是,阿硫的薩人機器意識沒有留意到也不會去注意到,自己蹲的地方。

剛好就是秋姊妹的身旁。

理所當然的,兩位時常在一起、並同時喜歡同一個人的雙胞胎,自然是相當的驚訝。

「「硫君(淺羽同學)?」」聲音同步稱呼不同步,最主要的還是兩人的個性相異。

「啊,嗯,晚上好。」輕輕揮了揮手上的小紙網,灰髮少年那如常的表情微微的紅了起來。

——不行,現在怎樣都還是會聯想到前陣子的情況,更別說剛才跟小犬學妹那麼走了一圈之後整個腦子對這種情況的意識比剛才更敏感了啊渾帳!該死的怎麼偏生就是這種場合才說不出話來啦!

緣日的薩人機器,腦袋開始出現問題……咦?這不是一如以往的事嗎?

「住嘴啊旁白。」灰髮少年猛然回神吐槽。

「?」

沒能力好像某個吐槽耍蠢角色一樣打破第四道牆的秋姐妹自然不能理解硫的吐槽對象。

「啊沒事。抱歉哪,剛才不知道該怎麼打招呼才比較沒那麼突兀。」已經在腦中對自己開罵的硫說著儼然不是人該說的鬼話,把視線投到了兩人手上那個破掉的紙網。

根據印象,他記得這一檔的普通金魚大抵都習慣被撈了,所以應該在老闆的訓練底下很會配合才對。

——會失敗的原因要仔細想的話,也只有一種了吧。

「哪條?一等還是特等?」很專業的口吻啊喂該才的尷尬氣氛跑到哪了。

面對如此豪氣的淺羽阿硫君,趁著姐姐還在驚慌狀態的時候,率先回過神來的穰子自然是代替了姊姊朝著兩隻看起來非常華麗,並且滿溢著女王風格的金魚指了過去,全然不知道老闆當下臉色一變,露出了比爹娘被殺還要慘烈的表情。

「我們要那種的各一隻!要養在家裡的魚缸哦硫君!」

「穰子不可以啦!那個我們得自己撈……」


「喔嗯——舉起你們的碗。」

瞄向了那兩條異樣顯眼的金魚,瞬間進入狩人模式的硫集中精神把眼睛瞇了起來,拿著紙網的右手微微向後斜舉,只是等待著金魚游動的節奏變化。

——如若女王停下巡視的腳步一樣,兩尾金魚在池的另一側減緩了游動的速度。

「——來了。」

然後,一閃。

在灰髮少年把手從池上收回來——兩人根本沒有看到他的手臂到底是甚麼時候作了怎樣的動作那般迅捷快速——之後,靜葉跟穰子的手裡已經出現了她們剛才還在指著的那對金魚。

「土佐金甚麼的我也是第一次撈呢……有夠重。」

瞄了瞄手上有點稍稍被擦到似的紙網,灰髮少年隨意的抱怨起來,完全不打算理會已經趴在桌上大哭出聲的老闆,視線倒是沒有放過池中其他比較好看的金魚。

「接下來哪條?全要難了點不過一樣能辦。」硫想了想,「要哪條?我都撈給你們就是。」

面對阿硫如此帥氣(?)的豪言,靜葉低著頭臉紅心跳到不行,非常非常努力的平復自己的心情,搶先在妹妹之前開口。

「不不不不不用了,我們只要那兩隻就好了──這個金魚漂漂亮亮的看起來很貴,已經很夠了真的。」

無視(也沒看到)妹妹穰子一旁拼命的打暗號,靜葉適時地阻止了阿硫的名貴金魚狂殺計畫,挽救了老闆的荷包這件事情自然是不會被人們記錄在心底的。

「不不不,聽說土佐金最近好像很便宜——」

一般賣相不好的的確便宜很多,但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老闆的土佐金根本是高貴貨色。

「喂老闆吐血了啊!」「老闆!老闆——」「這灰毛小鬼太外道了吧!?」

嗯,無視。

直截了當不甩外場的鬧場的灰髮少年望向靜葉。

「掌櫃姐姐不用跟我客氣喔。」

然後,用著一臉認真的表情給它唬爛起來。

「真真真的不用了,淺羽君幫我們撈金魚……我……我……我已經很開心了……」

悄悄地抬起了小臉,少女水潤的感動目光直視著阿硫,從沒有想過得如此接近女人的表情,充滿著戀愛女性特有的、女人的表情,就在靜葉可愛的臉上展露無遺。

戀心LVMAX!當然也影響了一旁的妹妹穰子,她也用著有點無奈有點好笑的表情看著阿硫,目光充滿著喜愛。

外場的男人們自然開始躁動了起來,這個死窮鬼開無雙把妹啊!

「不,拜託你們不要把我說到好像平常甚麼都沒作只在這裡撈金魚一樣好嗎?雖然事實上我好像也真的沒作過甚麼事……」

手指搔搔臉頰回答著,硫的眼神中浮現了幾分不知道是不知所措還是輕微地害羞似的奇妙神色。

「那個,怎麼說,跟之前那樣簡訊電話甚麼的聊聊天我也會嘗試盡量作啦,畢竟這種情況我也是生平首遇……啊該死的我在說甚麼鬼……」

說到一半自我吐槽的灰髮少年有點不好意思似的抓抓後腦。

同時間,面前的靜葉小姐也是臉紅到快要爆炸了,阿硫同學真的讓她害羞到不行呢。

低著頭的少女不發一言,而一旁的妹妹穰子巧笑嫣然的說著。

「總而言之先謝謝你了哦,硫君。」

由於老闆吐血悲淚中,所以穰子只好自己有點笨拙地將兩隻高價達到數萬日圓的天然土佐金,小心翼翼地放到金魚袋子裡面,古樸的柳葉圖案中,兩隻土佐金正悠哉地在小小的袋子裡面迴遊著,伴隨著秋家妹妹那璀璨的笑臉(還有巨乳),一旁的男人無不閃瞎了狗眼外,更是用著血淚的目光看著被雙胞胎給包圍的幸運男。

羨慕、忌妒、恨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巨乳美少女跟溫文美少女的笑容他們也想要啊!

「可得好好養啊,不然浪費了你家那個魚缸,客人也會覺得空虛呢。」硫有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啊糟糕這笑容好耀眼好刺目好讓人無法正視啊。

「真是的沒事長那麼可愛幹甚麼,叫我怎樣正面看啊……」

翻著白眼,灰髮少年一時間沒去控制口腦協調,作出了意味不明的碎碎念。

而且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被喜歡的人稱讚自己可愛,就算是吐槽的口吻也讓兩姊妹心跳不已。

靜葉已經臉紅到頭頂冒煙了,而平時大辣辣的與阿硫相處的穰子,此時難得的露出了與姊姊相同,臉紅害躁到不行的羞澀模樣,兩姊妹如同花朵、宛如甜點的害羞面容,瞬間外圍的獨身男全都淚崩到了極限值,已經快要七竅生煙眼角出血了。

「………………」

——糟糕自己好像說了很不得了的事情。

到了現在才發現平常跟文或是靈夢等人的惡口毒舌在某定義上完全派不上用場,一時三刻陷入無言狀態的灰髮少年不知不覺露出了焦慮的神情。

「不不不,拜託不要在這時候害羞啊,雖然對眼睛是種美好的保養可是對我來說這很難作出反應耶……」

語氣稍為回到跟平常沒兩樣直來直往的吐槽式口吻,硫頓了頓便對兩人扔出了一個迴避冷場的提案——也順道讓他可以甩脫這個被外場瞪爆的尷尬場面。

「金魚再撈老闆就掛了……要來一起逛逛嗎?」

當然兩姊妹的反應被害羞給用傻了,自然是點頭如搗蒜的自然同意了,兩人分開各拿一個金魚袋子,用著大和撫子般的優雅腳步跟隨著阿硫。

當然日後的天馬是這麼說的:其實應該是害羞到不知道該怎麼走路,只好小小步的跟著死窮鬼跑啦──這貨真他媽的開掛啊!開無雙刷女生的好感度,活該被圍毆!

「你們兩個平常在店內走走跳跳明明比現在敏感好幾百倍不是嗎……」

嘴上吐槽,手腳卻是配合放慢節奏,硫跟秋姐妹加起來三人慢吞吞的在各個遊戲攤之間來回移動。

氣球氣球擲環氣槍金魚金魚金魚拔型糖裁紙氣槍氣槍氣球跟金魚。

對靜葉來說這灰髮的少年清掃桌椅的動作已是司空見慣,而對穰子而言硫在廚房進出幫忙的高效率也很習慣;只是看著硫那彷彿理所當然似的蹂躪劇在眼前上演,就算是比較習慣看到他快手快腳作事情的秋姐妹也是傻呆呆地看著阿硫帥氣無雙。

「呼……差點沒能全打掉啊。」扔掉手上的氣槍順道在白化的老闆眼前將賞品全數掠取,硫的表情多了幾分吃飽了似的滿足感。

「抱歉哪,也只有在這種時候我才比較有活躍的機會……不會太悶場吧?」

「不不不不不會的,淺羽同學好厲害哦。」

面對阿硫的詢問,終於從阿硫的可愛稱讚萌殺法中回過神來的兩人,用著甜美的笑容面對著阿硫。

好感度更加上升了,這人果然是用各種怪方式加好感度的呢,一旁的婆婆媽媽如此讚嘆著。

「淺淺淺羽同學,你會不會肚子餓了呢?」

看到阿硫的重體力勞動(外場:靜葉小姐你眼睛有問題嗎!?),擔心阿硫體力的靜葉悄悄且軟綿綿的問著少年。

「還好還好,只不過總覺得嘴巴有點寂寞就是了。」

口在癢想找點零嘴嚼的硫左看右望,隨手把眼前的氣球一發釣上,「甚麼也成,有啥好提議嗎?」

「那那那那那我去買蘋果糖來吃吧。」

這附近最近也不會距離阿硫太遠的就是蘋果糖的攤子,少女飛快地跑了過去。

「硫君,這麼多獎品你都是怎麼處理的啊?」

就在姐姐飛快地去買蘋果糖的時候,穰子悄悄地詢問著阿硫問題。由於這個時候老爸也是擺攤賣綜合串燒店,所以前幾年的兩姊妹多半是幫忙父親,在最後的一小段時間才能去逛攤,自然對阿硫的豐功偉業不怎麼熟悉,所以相當的好奇呢。

「冰晶夜鳥蟲姬……啊這叫法你應該不知道。」

糾正了自己常用的代名詞,硫回答著穰子的疑問。

「經由神澤跟現充德他們的關係,有一掛嘴巴很爛的學弟學妹都會在這天跟我要禮物拿回去孤兒院送給小朋友們。嘛要知道這群無良老闆偶爾總會很喜歡用奇怪的手段坑人不給賞品啊,所以我就負責代打掃台湊禮物了……有剩下來的話再看看要不要回焦給老闆們這樣。」

用平淡到不行的口氣說著事實上根本不是一個人能夠達成的事情,灰髮少年的神情總讓穰子感覺到有幾分得意。

「說起來森人大叔今年也是烤串燒囉?」話題一帶,灰髮少年回問身旁的金髮少女。

「嗯,今年也是哦。爸爸說今天有別人會來幫他的忙,所以要我們兩個放心地好好去玩。」

不知道自己父親找了什麼樣的人來,穰子雖然有點擔心,但還是接受了父親的提議跟姐姐一起放鬆的玩樂,能這樣跟硫君在一起玩樂的感覺也真的很棒。

希望時間這麼停止呢,穰子在心中如此想著。

「原來如此,難怪去年好像沒看到你們在玩。」硫點點頭,他可不會不知道店家忙起來有多慘烈。

「嘛,最少今年有賺到這東西,你運氣也不錯哪。」指著穰子手中的土佐金,灰髮少年笑了笑,「可別拿去煮掉喔?」

「才……才不會咧!硫君好討厭哦。」

面對阿硫的玩笑話,穰子滿臉羞紅的拍了一下阿硫的手臂,很輕、宛如男女朋友間打鬧的模樣,所以在兩人都沒聽到的地方,又傳來了忌妒的血淚滴答聲。

就在兩人表情自然地笑開的同時,靜葉有點滿是困擾的回來了,金髮的少女手中是一個蘋果糖,對。

〝僅僅一個蘋果糖〞。

「淺羽同學,只有一支呢。」

由於當時補貨用的蘋果糖還在製作中,所以只能買下這一支了,人數三人的話這麼點可不夠呢。

「唔,這樣喔……」硫望向前方還沒有走完的攤位海。

前面好像還有甚麼在賣吃的可是偏生他現在記不太清楚;雖然說是緣日限定的薩人機器模式,可是這狀態下只對於遊戲攤有印象的他可不敢說前面還有沒有蘋果糖攤啊。

——算了。

「那也沒辦法了,你們吃吧。」硫苦笑,「我一會兒在前面再找就是。」

「可是我們現在還不會很餓,在說這是買來給淺羽同學吃的……」

原本就打算請阿硫吃東西感謝他(各種意味)的靜葉,慌慌張張地反駁著,對她來說與阿硫相處的時間就是最好的報償了,那可不是一個蘋果糖能夠換來的東西呢。

「是是是啊,硫君就先吃掉嘛……等等我們還可以買來吃的。」

穰子也是很正常的反應,應該說不正常的是她的心被阿硫的行為搞的有點心兒蹦蹦跳,有點失序了呢。

「……」灰髮少年忽然用著微妙的神情盯著兩人。

「不會把我吃剩的那半拿去吃對吧?不太衛生喔?」然後直接吐出意味不明的勁爆發言……這個人真的有被告白過的自覺嗎?

聽到阿硫的台詞,兩人的臉蛋更是瞬間被152口徑榴彈砲給轟過一樣,炸開出璀璨的火紅模樣,幾乎是完全不能言語的點頭無搗蒜,靜葉還一邊害羞一邊顫抖地伸出了拿著蘋果糖的手,把這令人害躁到不行的凶器地給了阿硫君。

各種意味上來說,阿硫自爆了。

毫無神經跟反應的,大自爆了。

「……………………喂,喂!」

呆滯了足足三秒之多,終於理解到這情況急轉直下的源頭,硫一臉沒好氣的發出充斥吐槽意味的吶喊。

不會吧來真的啊?真的要搞這種東西嗎!糟糕了這要怎麼辦?老媽沒教啊!

——前兩章我說的你當成耳邊風了是吧?要來一次無手牌必殺嗎?

「不你打哪來的鬼柳京介啊老媽子!」

跟上次不一樣,就算來了發意味不明的吐槽硫也沒能解決這個情況。

「…………」望向臉頰紅透透而且完全陷入無言狀態的秋姐妹,灰髮少年表情神色也是奇妙萬分,只能盯住手上那個不知怎的看起來超讓人度爛的蘋果糖。

不過不管怎樣,該作的事還是要作——曾經對兩人說過『從朋友開始』的宣言,硫並沒打算卻步或者無視。

自爆?管它的,尷尬場面總要解決啦!最多這次換他尷尬就是了!

「…………女孩子先吃比較沒那麼不衛生啦……或者。」

深深吸了口氣,強忍住不知打哪飄出來的尷尬跟害羞感,灰髮少年有點緊張的對兩人問道,「我先說清楚這完全沒別的意思,真的沒有別的意思……既然,那個這個,只有一支的話,那就那個,一起吃,我想也是可以的啦……」

由於阿硫接下來說什麼,對秋姊妹來說都已經跟聖旨沒兩樣了,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進入古代皇帝模式的淺羽阿硫君,完全沒發現到自己給自己挖了多大的坑然後往下跳。

以立德跟天馬的話來說,那就是: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都……都好……淺淺淺羽同學(阿阿阿硫君)先吃吧……我們兩個……都都都可以……」

執著的地方有點奇怪,但可以看得出來秋姊妹完全壞掉了。壞掉的很徹底呢。

咯。

乾脆的響聲傳進秋姐妹的耳裡。

「……嗯。」別過臉去的灰髮少年正眼都不敢望向兩人,只是伸出手將明顯缺掉半邊的蘋果糖遞向了她們,「快點,這好羞人。」

雙方都沒意識到彼此搞自爆的這件事,不論是阿硫還是秋姊妹都一樣,在外場人士已經快要吐血到不行的狀況下,身為姊姊的靜葉率先顫抖地伸出手,伸向了阿硫握蘋果糖的手。

指尖,稍微碰觸了下。

少女害羞到不行,有點手足無措的拿起了那個還殘留餘溫的蘋果糖,滿臉尷尬。

「那……那我們開動了……」

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時候才會同心同調,可愛的秋姊妹們拿起了被喜歡的人咬過一大口的蘋果糖,開始細細地啃了起來。

「可以的話我還真想叫你們不要開動啊渾帳——痛。」扶著額頭抱怨的灰髮少年話才說到一半就被不知打哪來的途人整個撞到身上。

這不撞還好,一撞下去為了站穩身子的硫的視界不得不正面對準正在吃糖糖的秋姐妹;而看著那細心對著缺邊蘋果糖小口小口地啃著,瞇起了眼睛的兩人,灰髮少年只感到喉間一陣微妙的痛感。

——該死這種好像嘴巴一直被咬的感覺是甚麼鬼?等等那是舐嗎,拜託不要用舐的感覺很奇怪啊啊啊啊啊!

「……那個,你們能不能別吃得那麼,那麼……那麼美豔動人?」再次別過視線的硫上氣不接下氣的抱怨起來,「我開始呼吸困難了。」

聽到阿硫那很尷尬的台詞,啃咬到出神的兩姊妹臉紅的飛快退開,蘋果糖差點就要拿不穩掉在地上了。

即使如此,但事情已經發生,所以兩姊妹也是不知道該怎麼回應眼前的對象。

間接接吻口水舔舔什麼得太過頭了啦,兩人幾乎是完全不能抬起頭來看著阿硫,被羞恥心徹底地打爆了所有的思考區塊,完全再起不能了啦!

「……啊,嗯,下一攤。」

彷彿把無處發洩的尷尬感情噴發掉似的,接下來好幾個攤都在灰髮少年那臉紅耳赤的狀態下被三秒瞬殺,而兩位美麗的女神大人也亦步亦趨的跟在薩人機器(緣日限定)背後,彷彿饒恕這傢伙的惡行般一樣慈悲純潔,當然明眼人知道這一切都是假象就是了。

為了報復這個薩人機器,被擊破的老闆們個個都拿出了手機或是相機,朝著三人並行滿臉通紅的畫面按下按鍵。

就算不能從荷包那邊賺回來,也要從心靈上得到救濟!

絕對要照三餐用這照片去嘲笑那個死渾蛋窮鬼!

「啊!窮鬼跟雙胞胎發現!」

就在阿硫狂開無雙、雙胞胎宛若女神守護、老闆們血淚拍照打算報復的三重奏,看似會永無止境持續下去的剎那間,有如某個在知名搖滾樂曲的配音下大喊著生存戰略的嘹亮女性嗓音,瞬間把整個場面給破壞掉了。

「誰跟你窮鬼啊雖然我真的很窮。」單是聽到聲音就知道來者何人的灰髮少年沒好氣的回嘴,順道把旁邊的氣槍攤秒殺,「找我有事?先說好要是你叫我中斷進度我可不肯喔。」

「你是附帶的,那邊那兩個才是重點……等等!你幹了什麼死窮鬼!這兩個壞掉了吧!?」

來者何人─那個人就是藤原妹紅,只見這個阿硫熟悉的吐槽好友(基本上是單方面被吐槽)看著那邊那兩個秋姊妹雙胞胎壞掉的樣子,放聲吐槽。

這名少女並不像其他女孩一樣,身穿著夏季少女緣日必備的浴衣,反倒是穿起了另外一種同樣象徵的緣日的東西。

那就是甚平。

特製的甚平,少年少男穿的甚平,穿在這名有個一頭銀髮的少女身上,絲毫的沒有異樣,反倒給人一種很瀟灑舒爽的感覺。

甚平上的挑染還有大大的秋楓標記,就知道了這名少女在幹什麼了。

「吵死了啊這種事我最好知道啦!誰會預想到三個人手牽手一起自爆那種蠢事會直接發生啊!蘋果糖甚麼的我不吃啦渾帳!」

最後一槍把特等賞擊殺的硫眼中已經完全沒有屍人化的老闆的存在,只懂得依照自然反應回吐妹紅……然後視線落在她身上的甚平裝上面。

「……原來如此,她們說的有人幫忙是你啊?」眨眨眼,灰髮少年回應,「換言之現在要召回去幫忙了嗎?」

「是我沒錯,還有你這笨蛋剛剛是自爆了多少東西啊你?」

看到阿硫完美的大自爆動作,妹紅就冷汗直流的吐著槽。

糟糕,這傢伙太糟糕了,因為高強度的青春戀愛喜劇打擊之下,外加又身處於緣日之薩人機器模式,死窮鬼已經接近壞掉邊緣了。

「………………可以不要討論這個問題嗎?」硫別過臉去,選擇了不回答。

在妹紅眼中這一整個就是心虛無比的表現——平常必定嘴砲回擊的這傢伙今天也太反常了吧!雖然她大約猜得出這笨咖發傻的原因可是這也太過火了吧!

「嘛,那個怎說,特等賞要不要?」扔出比平常生硬不少的話題轉換,灰髮少年的表情多出了好幾分尷尬。

「等那四個來狩獵吧你,我那邊現在忙翻天了烤翻天了戰翻天了!森人老頭笑得跟瘋子沒什麼兩樣,所以現在我得找這兩個回去管管她老爸啊。」

攤手一甩,妹紅說明來意。

「啊……大叔的話瘋起來的確怪怪的……」

深有同感的硫搔搔臉,指了指明顯恍神到極的秋姐妹,「你直接撈回去會不會比較快?反正一進店位她們應該就自動回神了。」

「那我就幫你解決麻煩啦。」

得到了同意之後,反正秋姊妹也跟壞掉了沒兩樣,妹紅就這樣半拖半拉的抓著某兩位已經壞掉的人,從阿硫身後遠遠離開了。

「開學後小心點,我想你會有大麻煩哦。」

丟下了這句跟詛咒沒兩樣的預言,秋家的雙胞胎女神退場。

「我現在已經有夠麻煩了還要更慘嗎少給我開玩笑啊喂!!」

硫,絕叫。

所以,上天決定賜給這個人在福中不知福的傢伙更多的懲罰──豔遇的懲罰。

「啊!淺羽……學弟?」

月光似的淡金短髮、墨黑似的七彩音符,這位學姊來的即時,也來的突然。

出現在阿硫面前的,是身穿著浴衣的露娜沙,與方才的秋姊妹完全不同的美麗,月下的音符天女,裹著比夜更深邃的黑之羽衣與七彩音符一同出現,那是種帶了點憂愁的美麗。

「……啊。」

喊完不到兩秒就因為看到算是熟悉的臉孔,灰髮少年也就給它就收歛起來。

那種羞死人的鳥事就別在學姐面前說了不然害她胃痛好像也不太好——對露娜莎抱有某種錯誤又正確的微妙印象,硫不自覺的抱持了不讓對方苦勞(?)的想法,很自然地整頓起心情來。

「虹川學姐,晚上好。」望了望上方,灰髮少年隨便找了個話題作開端,很自然的說起客套話打招呼來。

「——今天的月色漫美麗的呢。」

就這樣,阿硫的災難還不會結束——而且多半都是自找的呢。



「卡爾克君~來,啊~」小惡魔扎起一顆章魚燒朝立德的嘴邊挪去,立德當然也算是毫不遲疑的一口咬下。

「喔……有點燙耶……」但是稍微被燙到嘴巴了一下,立德在讓章魚燒在嘴裡滾個兩下時一根吸管也來到了他的嘴邊。

「來~學長~」可可則是遞上了飲料,立德當然有注意到這是可可她自己的,所以立德這時腦內也閃過了一個名詞,不過他決定立刻無視之。

「削(謝)啦。」立德吸了一口汽水,章魚燒的醬汁麵糊之類的跟汽水混在一起讓嘴裡的味道變得有點奇怪,不過緣日嘛!這點小事可以無視。

「不過話說回來,妳們姐妹倆用這種方式不累嗎?」立德算是用有點無奈的方式吐槽,因為他目前是處在一種絕對會被處決的兩手花狀態:右手被挽著的是手上拿著一盒章魚燒的姐姐拉米亞,左手被挽著的則是一手棉花糖一手飲料的妹妹莉莉絲,至於他自己?手都被纏住了還能拿東西嗎?

「當然」「不會囉~」姊妹倆依然異口同聲,這也讓立德十分無奈,他感覺得出來姊妹倆擺明了就是要攻略他,但是現在偏偏又是這種狀況,所以他心中正百感交集中。

所以,一旁的男生們一臉想要〝殺了他〞的表情,立德也就是給他全力去無視了。

「雖然我不像淺羽那麼行,但是妳們有什麼想要的嗎?」畢竟只吃東西也不太好,雖然阿硫已經橫掃過不少攤位,但是自己應該只要收斂點&聽命行事,應該就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嗯……」「水氣球!」當小惡魔還在思考時,可可已經先決定好了。

「Ja,那就交給我吧!」立德在接到指示之後開始搜索水氣球攤位的位置,然後他發現到了一個水氣球攤位,然後他還看到了……咦……?

「那是……」「啊,是大小姐耶~」立德的懷疑在可可的確認下得到了確認,是的,那是他們的大小姐蕾咪莉雅.斯卡雷特,還有旁邊的則是……

「為什麼空還有古明地家的小姐也會在一起?」立德確認自己的眼睛應該沒花,所以他也十分好奇,不過他的目的地本來就是那邊,所以他也就依然走過去了。

小空等人在的攤位,是水氣球旁邊的糖雕攤,那是種需要精細手腕才能玩的遊戲,以數筆一畫的方式雕刻出圖案來,只要過程中圖案沒有破損或是多餘就能換取賞金或是獎品,當然越好的獎品跟越高額的賞金,玩的圖案也就越複雜。

而小空,挑戰的圖案就是──

輕輕一彈,將多餘的糖紙震碎,那是有著三爪的騰龍之圖,璀璨且美麗。

「老闆,二等賞哦。」

巧笑嫣然的讓老闆苦笑,好家在阿硫不在,要不然老闆就要從苦笑變成發狂的笑容了。

同樣的,立德也看到了大小姐跟小覺小姐充滿訝異的目光。

由於飛龍這個圖案的精細複雜,能像小空一下數筆一劃的方式搞定一個糖雕,已經可以說是高手級的水準了,這也怪不得兩人會吃驚到這種程度。

「啊?立德?」

回過頭來的小空邊接收了二等賞的鋼普拉(MG一台),邊跟牽著學姊學妹的好朋友打了聲招呼。

「立德是在約會嗎?」

有點歪頭的詢問著,非常的溫和的微笑。

「我才想問你勒,你這也是在約會吧!」立德先不回應小空的問題,他這邊的情況令人在意多了。

面對立德的問題,小空先是紅起臉來,然後搖頭如娃娃一樣的晃來晃去拼命否定。

「不不不不不不對啦!立德你在想什麼啦!?人家只是陪兩個新朋友一起過來逛逛好嗎?」

由於暑假的事情,小空把蕾咪跟小覺都納入了自己的生活圈(照顧範圍),理所當然的就是要把她們倆正式介紹給認識的大家了。

也因此,這兩個平時不怎麼對話的大小姐們也有點尷尬地被小空拖來跑去的,認識了一堆奇奇怪怪的人。

「新朋友喔……」立德的眼神看起來十分微妙,新朋友?這個情況怎麼看都很有鬼啊!想到這邊,立德心中有一種情緒冒了出來,只是他這時自己也沒發覺到這情緒是什麼──附帶一提的是,當他自己發現而且造成問題的時候,已經是很久之後了。

「算了,反正我就先當成這樣吧!我要先完成委託囉!」立德邊說邊掏出零錢給老闆,由於立德除了射靶之外的遊戲並沒有阿硫這麼外掛,所以老闆的表情倒也沒這麼死人。

當然,立德自己也不太擅長這種事情就是了,實際上他連日本國民緣日遊戲的撈金魚都撈得很爛,同樣的釣水氣球也是有點勉強。

「話說大小姐,您為什麼會跟神澤學長還有古明地家的大小姐一起逛緣日呢?」由於姐姐跟學長一起在那邊專注地雕刻,可可倒也不去煩他們倆,轉而向自家大小姐開口詢問,惡魔姊妹倆也是深紅門徒的成員,但是由於各種因素,所以姐姐並不是那種會出沒在深紅大廳的核心成員,妹妹則是因為還是國中生所以還沒接觸到那麼多的專業事項,因此蕾咪跟姊妹倆都認為彼此是種不算熟悉的關係,會在這種場面碰上可說是有點微妙了。

聽到可可的詢問,蕾咪撇過頭的尷尬回答著。

「沒什麼……神澤那個人說今天要不要出來逛逛,我為了答謝他幫我照顧芙蘭就出來了。」

很生硬的回應著,也不知道是真還是假呢。

「哼嗯……」可可只是露出很微妙的笑容,接著也就不跟著多問轉頭繼續看著小惡魔跟立德兩人雕刻的模樣,至於這人知道蕾咪多少心思呢?

誰知道。

真要說的話,連蕾咪自己都搞不好搞不清楚現在的思緒是什麼,或許在這裡面最能清楚這一切的也只有古明地家的大小姐了呢。

「立德,那我們先走了哦。還要跟她們兩位去找琪露她們呢。」

看到立德也開始在玩了,心想不能吵到好朋友的小空開了口。

「嗯。」立德頭也不抬的虛應一聲,他沒那個心情打招呼,專注工作啦!

面對立德的開口,小空沒有回應的淡淡一笑,便對兩位新朋友點了點頭,然後邁步離開了。

當然,可可也露出了有點感興趣的表情呢。

「啊!」這時立德冒出一聲驚呼,可可回過頭去,接著探過身子看著立德手中的糖雕,看來應該是最後一刀失手了,本體稍微碎掉了一些。

「啊!可惜啊!騎士小子,不過看你這麼努力,來,安慰獎。」因為不是阿硫,老闆倒也有點餘裕,丟了一盒小熊餅乾給立德。

「完成了~」小惡魔倒是一刀未損的完成了糖雕,接著在老闆的祝賀中,她接過了三等賞:泰迪熊的布偶。

那是個看起來有點想是吸血鬼裝扮的泰迪熊呢。

「嘖,早知道就別那麼心急了……怎麼辦?要再來一次嗎?」立德轉頭徵詢姊妹倆的意見。

「嗯……就先別了吧!繼續逛下一攤吧!」小惡魔想了一下之後這麼決定,畢竟糖雕也是很花時間的呢!

「那也就先這樣了吧!老闆,我們先閃了啊!小心死窮鬼喔!」立德直起身來,接著跟老闆道別

「混帳!別咒我啊!死小子!」

老闆當下反應就是回比了一個中指,他現在只能禱告那個死窮鬼別來這偏僻的地方啦!

就這樣的,幻想町的夏夜晚宴還在持續前進呢。



說到底,阿硫自己自認為總算能夠從青春戀愛喜劇中脫逃出來了,雖然實際上身旁的人都不這麼想,但他還是很開心的跟著虹川學姊一起去玩就是了。

「——所以啊,那個現充德結果就……」

嚼著從旁邊攤搶劫回來的棉花糖,灰髮少年努力的延續著話題。

雖然還不算是很熟,可是他多少知道露娜莎在個性上跟靜葉差不多,偏向被動發言的類型;為了不讓氣氛就這樣壞死,硫也不得不暫時放棄掃台滅場的速度,主動嘗試維持話題。

「說起來印象中去年也沒看到學姐哪。」繞一繞把話題帶到對方應該比較好接話的方向,硫問道,「果然是因為樂團排練之類的很忙嗎?」

「嗯,因為去年愛麗絲跟蕾蒂姊幾乎都在這段時間發片,所以我們的工作量很大呢。」

露娜莎很認真地回復著,小臉紅通通的看起來非常興奮。

不光是因為眼前的少年,更是因為能夠這樣享受好久沒享受的緣日時光而感到了快樂。

「啊……發片甚麼的雖然我不太懂,可是怎樣聽也是忙到翻天了吧?就好像我打工進繁忙時段的那種感覺。」

用著市井到不行的謎對照作比喻,灰髮少年笑了笑,「那不就代表我今天肩負了得好好款待學姐的重任了嗎?那有可能所託非人喔?」

當然,渾然不知自己又說了什麼插旗的台詞的阿硫,自然也不能理解為什麼眼前的學姊開始臉紅到不行了。

「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我知道的……都交給淺羽學弟了。」

低頭、臉紅、炸裂、腦袋,露娜莎因為妹妹們的戀愛陣線同盟成立之後的那些個妄想而搞到有點……應該說是非常害羞,所以面對妄想對象的本人阿硫君當然是隨便一講就會爆炸的狀態呢。

「那就先感謝學姐厚愛囉?」

聳聳肩表示輕鬆的灰髮少年自然不可能理解到眼前的露娜莎為何又在那邊結巴臉紅,只是把她當成緊張。

「那麼……」左看右看,硫很快就找到了他今天的主要挑戰目標之一,「……要來玩玩擲環嗎?很簡單的喔。」

當然,點頭如搗蒜就是了──這個月下的天女跟剛剛的雙女神一樣,都是容易被阿硫搞壞掉的類型。

外場紛紛發出了〝你媽啦根本已經調教濟〞、〝窮鬼必須死〞、〝荷包破掉吧〞、〝投環爛掉吧〞之類的詛咒,嗯!肯定是錯覺。

沒有理會旁觀者的咀咒,帶著露娜莎走到攤位前面的硫只是望向了同著盯向自己的老闆。

相對於其他攤舖的負責人,這個明顯比較年輕的老闆很快就讓露娜莎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不為甚麼,只是因為那個髮型。

最好這時代有人的髮型還會弄得尖尖刺刺突突的看起來跟蟹頭沒兩樣啦!這甚麼潮指數髮型啊是用多少髮膠了啦!

「果然今年也來了嗎。」

「廢話,這年的特等賞我也要定了——順道再踩爛你的坑讓小朋友可以歡樂玩遊戲啊。」

說著彷彿熟絡到不行的台詞,攤位老闆直截了當對硫甩出了數個投環,跟硫扔出的硬幣在空中彼此擦過;而看著這明顯不正常的行動,久久沒來參加緣日祭典的露娜莎自然無法弄懂情況——

「喂喂,不動老闆主動挑戰了耶。」「灰毛的惡鬼跟傳說中的攤位王要決鬥了嗎?」「記得上次就是這小鬼把老闆的廢品稻草人攻略掉了啊!」「不,連那時候的光之護封劍都……!」

——嗯,很清楚了。

某方面來說,露娜莎已經清楚地了解到了。

在這幾年的時間裡,自己的老家的緣日到底變成什麼樣的鬼東西了。

那就是攤位大決戰。

〝不過……淺羽學弟還是好帥哦……〞

當然對她來說,重點還是阿硫就是了;這學弟素來奇特已經不是新鮮事,可是他跟老闆那個很友好又很宿敵似的互動很新奇有趣也很帥氣的樣子。

你眼睛長毛病了吧——要是有熟知硫的個性的人在場,想必會如此吐槽吧?

「老規矩,只攻特等賞。」硫把玩著投環盯向前方。

「老規矩,攻破隨你挑。」老闆叉起兩手抱胸等待。

「「DUEL。」」

兩人齊聲叫喊——等等這跑錯棚了吧?

「那麼……拜託你了,學姐。」跟剛才反應截然不一樣,灰髮少年很散漫地把其中一個投環遞給了露娜莎,「女士先來?」

你們是打哪來的決鬥者啊給去滾去騎著小木馬決鬥啦渾帳——某個天馬在場的話想必會這樣捨身吐槽吧?

「嗯嗯嗯嗯嗯,那我準準準備丟丟丟丟了哦。」

聽起來很奇怪的發言,隨手從親愛的學弟手中拿走了擲環之後,少女就看著眼前的攤位。

然後無言了,這還是什麼正常的擲環攤位嗎!?

「擲環!擲環!擲環!擲環!擲環!擲環!擲環!擲環!擲環!KING!KING!KING!」

外場的吶喊——等等最後的絕對很奇怪——以及壓力底下,露娜莎最後還是忍著羞恥心給它用力的向著那個特等賞柱把膠製的投環扔了過去。

水藍色的投環轉啊轉的,穩定地被甩向了柱子——

「陷阱發動!」

咦。

露娜莎傻住。陷阱?等等,這人剛剛是不是說有陷阱?

「神聖護罩、反射鏡力!」

在老闆低沉的一喝之下,伴隨著強烈的扳動聲——她發誓絕對有聽到甚麼東西被踩動的響聲——在柱子前面忽然有好幾道硬卡板一起彈出來!

「出現了!是不動老闆的陷阱COMBO!」「可惡,星光體我們這時候要怎麼辦啊!」「擲環被擊落,這下子沒救了。」「YOU的敗北DEATH~」「哼,換了是青眼白龍牌的鋼環才不會被擊落。」

外場群亂的叫喊也讓露娜莎忍不住給它緊張起來——等等這明顯是作弊啊!怎麼這群人好像理所當然似的接受了!?

「——那又如何?」

硫的聲音響起。

視線才剛轉投過去身旁的灰髮少年那邊,露娜莎看見的是好幾個同時飛擲出去的投環。

「難道!」老闆的表情一緊。

「正是。」而灰髮少年則是回以一句,「速攻魔法——次元魔術!」

在露娜莎的視線底下,奇妙的事情出現了。

她甩出去的水藍色膠環被硫扔擲出去的幾個投環後發先至的從後方砸撞,在劃下離奇變化的拋物線同時改變了本來的軌道,左右彈跳著似的避過了擋截投環用的板子,繼續飛向柱頂。

而身為決鬥王(啥?)的老闆卻也不會因此就被打敗。

「——陷阱發動、圖騰盾柱!」

隨著第二道機關的啟動,從特等賞柱子的前方忽然冒起了一根明顯粗上近倍的木柱,朝著水藍色的投環戳去。

「咦咦咦咦咦!?」

「我的戰鬥階段還沒完哪!」硫賊模賊樣的一笑,「飛翔吧——星塵龍!」

眼明手快把最後一環甩出,灰髮少年故技重施將露娜莎扔出去的投環再度撞起避過了老闆的奇襲。

伴隨那急起急落的拋物線劃到底端,水藍色的膠環就此安然套落特等賞的柱子裡面……連帶其他用來狙擊的膠環一起套柱入洞。

當真意味不明到極。

「——GOTCHA。」

「——很有意思的決鬥。」

在外場觀眾很電波地拍手的謎之展開底下,硫跟不動老闆狠狠的握了個手。

當然,這讓在場的月下天女已經混亂到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直到這位天女小姐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發現自己抱住一個可愛的凱蒂貓布偶了。

「咦?咦咦?咦咦咦?」

什麼時候?自己被牽到別的地方啦!?露娜莎大混亂,搞不清楚自己在幹些什麼了。

「哎呀學姐強厲害的,隨便拋一下就搶到特等賞了。」硫的表情整個就是崇拜跟感慨,「我剛剛扔了一堆都只有一個三等哪。」

——這傢伙儼然沒打算把自己當面搞幕後支援這件事明言出來是吧。

「啊?嗚,啊?嗚?啊!嗚……」

由於剛剛的場面實在太過超次元了,所以露娜莎現在還是非常的混亂中,已經可以說是完全壞掉了。

所以一切都是阿硫的錯,外場的詛咒聲似乎又再度響起了。

「有點理解不能,有點超脫常識,有點亂七八糟——可是,應該很刺激很新奇。」

硫望向露娜莎,「學姐,如何?這樣的緣日好玩嗎?」

面對著阿硫的問題,已經出神到某種層面上來說崩壞的露娜莎(當然是常識)反射性的點了點頭,這個動作當然阿硫是當成OK沒問題大丈夫,似乎非常的滿意。

當然這名少女全然不知道自己會釋放出什麼樣的妖魔鬼怪呢。

「那太好了,學弟我總算沒有作錯事……啊,對了。」

不自覺的作著微妙地不咬弦的對話,灰髮少年似是忽然想起甚麼般說道,「淺羽甚麼的聽起來好像有點那個,學姐直接叫我名字就好。」

本來也有對靜葉提及同樣的事情可是對方每次都臉頰通紅讓自己很尷尬地卻步——不對他想起這個作甚麼。

渾然不知自己幹了些什麼好事的阿硫,馬上看到了得知這個要求後的露娜莎的反應。

臉紅到爆炸,可以說是拿著一噸重的對碉堡用炸彈直接給他轟下去的效果一樣,強到爆炸啦!

「真真真真真真真真真真真真真真真的可可可可可可可可可可以嗎嗎嗎嗎嗎嗎嗎嗎嗎嗎嗎嗎嗎?」

壞掉連續一直線發言,已經沒救了的狀態─露娜莎被直呼攻勢打爆腦袋跟羞恥心,開始了思想上的嚴重鬥爭。

「……如果說太勉強的話可以繼續叫我姓氏啦……」

看到露娜莎那已經不知道該說是狂熱還是激烈的超大爆炸式反應,一時想不到該怎麼辦的硫只好主動退個一步再講。

只是叫個名字有必要那麼驚訝嗎!?

「不不不不不不不會的,不會很勉強的。」

當然,這麼親密親切的機會可是不常有的呢。

〝女人的膽量就是要在這種地方弄下去啦!〞

妹妹的豪氣台詞(絕對是莉莉卡)突然從耳邊響起,這讓原本不怎麼大膽的露娜莎鼓起了膽子,提起了勇氣。

「那個……我年紀比較大一點……所以可以叫你……」

腦袋開關似乎開錯地方了,露娜莎似乎壞掉般地提出了不可思議的要求。

「可以叫你……阿硫嗎?」

說完之後馬上腦袋炸裂!紅到不敢見人啦!露娜莎羞愧地低下了頭,這麼不知好歹的稱呼好羞人啊。

「阿硫嗎?可以啊。」硫點點頭表示沒問題。

反正都一票人直呼他的名字,多一個沒啥關係——這樣想著的灰髮少年並沒有意願到這件事對眼前人的衝擊跟影響到底有多大。

所以,得到了淺羽學弟──現在應該稱呼為阿硫的同意之後,露娜莎已經滿腦子都是美妙的泡泡浮現了,已經變成了戀愛中的少女,當然外場的人們也開始鼓譟起來。

〝果然窮鬼就該死〞、〝快拍照上傳,大家人肉糾團幹掉他〞、〝渾蛋荷包快點爆炸啦〞。

這些個台詞絕對不存在於這個宇宙次元裡面,所以阿硫什麼也沒有聽到。

「那麼學姐,接下來想狩獵……啊不對,接下來想玩甚麼攤位?」

解決了稱呼問題——事實上卻是加深了問題——灰髮少年隨口問道,「我跟老闆們開口要求的話,給學姐玩免錢甚麼的我想他們都不可能介意的。」

當然硫絕不可能說這是用叫作威脅的形式來要求。

「都可以……啊不對!這樣不可以的,學弟。」

怎麼聽來阿硫的問題發言是如此的明顯有問題,所以露娜莎很快地取回了自身的理智。

再怎麼說對老闆脅迫(?)不得收客人錢來玩就同等於叫人家把獎品免費放送了一樣。

「啊勒?啊,嗯,也是呢。」

素來跟老闆們的互動早就沒有甚麼常識可言的灰髮少年自然不知道這種事有甚麼問題,可是既然露娜莎如花此開口的話身為學弟的他自然該聽。

「那麼學姐想先玩甚麼?帶路領頭示範甚麼的我都一律OK喔?」

阿硫的台詞還是充滿著危險的味道,但稍微讓露娜莎覺得好一點了(老闆們依舊血淚),面對阿硫的邀請,學姊的少女心可是非常的苦惱呢。

「都……都可以啊。」

搞了半天最後還是這種結論而已,這個少女沒救了呢。

「哼嗯……果然是因為少參加這種盛會的關係嗎。沒所謂,有我在學姐大可以安心跟著我走。」

拍拍胸口表示沒問題,硫指向了不遠處的氣槍攤位,「來一起玩吧!」

也不待露娜莎反應,少年就已經準備踏出前進的腳步。

就在那一個瞬間。

「啊!找到淺羽君了!」

「淺羽學長捕獲!居然先找大姊一起玩真是不公平呢。」

一左一右,某方面來說可是讓阿硫槽點槽魂滿載模式全開的兩人,爽快地登場了呢。

「不公平你個頭啦這是戰爭啊!戰……啊。」

幾近無意識的叫著吐槽,回神過來的硫這才發現他吐槽的對象是最近才認識的某兩個人……雖然其中一人跟自己同班卻說最近才認識好像很奇怪就是了。

「唷。」

很隨便的揮揮手當作打了個招呼,阿硫看著眼前的兩名少女,很努力地把吐槽的話語壓縮在腦海中。

左邊那個身高快要跟他一樣,胸部也很大的笨蛋女梅露蘭,身穿著的是一襲乳白色的浴衣,與姊姊一樣都是有著七彩色的音符挑染,給人一種笨笨卻又軟綿綿的印象,硬要說的話就是乳牛了吧?

粉櫻色的腰帶將那雙乳房襯托的更明顯,彷彿是牧場裡的乳牛一樣軟綿綿慵懶懶,給人很舒服的感覺。

右邊這個嬌小的開朗少女,時不時會露出很詭異微笑的莉莉卡,則是穿著紅白黑三色交錯的浴衣,簡單的樣式與同樣的音符挑染,卻給人另外一種有點深不可測的印象,但卻又純真無比,說到底就是種難以言喻的感覺。

純黑色的腰帶非常單純的,展露出特有的美麗。

截住了平常一定會COMBO起來的吐槽嘴砲,灰髮少年稍稍打量了眼前的兩人。

「……我還以為姐妹的話通常會穿著同一種配色或是款式的浴衣呢,緣日的話。」

嗯,很正常的感想——個頭啦!這傢伙到底是在注視甚麼地方了啊!

「剛好欣賞完你們家老姐大發神威,要一起來玩嗎?氣槍。」看向笨蛋女跟毒舌女,灰髮少年很自然的回話起來。

「當然OK!」

「絕對沒問題!」

把剛剛阿硫的台詞給拋在腦後,兩位原本天使本性惡魔的少女就這麼架起了親愛的目標物,一前一後的拖著這傢伙前往氣槍店啦。

再怎麼說好感度也給姐姐衝過了,接下來換她們兩個了哦。

就這樣,在姐姐的出神傻眼之下,兩位美少女(阿硫強烈懷疑)就這樣帶著灰色的戰鬼前往下一個受害者的攤位,當然露娜莎也是亦步亦趨的跟著心愛心動的對象前進著。

嗯,各種意味上來說這個畫面沒救了呢。

「不所以別用拖的啊我自己能走好不好!?」被抓著前進的灰髮少年只能給它嘴砲吐槽。

被兩人一前拉一後推,灰髮少年雖然難以理解梅露蘭跟莉莉卡的行為,卻也直接把它列入緣日很高興很想玩遊戲的小孩心態,很快就給它視作理所當然,順道在兩人的聳動下在氣槍棚表演了一次跳彈掃台。

「哇噢!不愧是我親愛的好同學!這些都給我的對吧?」

「把你抓著特等賞的手縮回去啊看戲女!」

對梅露蘭凶狠嘴砲的灰髮少年渾然不理會對方是身懷胸器,啊不,凶器的美少女,直截了當掃蕩掉兩攤擲環。

「淺羽學長好厲害!果然跟薩人機器一樣!」

「學妹啊我只是個貧苦好青年而不是那個會大跳躍把人頭砍下來的示現流魔劍好嗎?」

對莉莉卡沉著吐槽的硫也忽略了少女身為人氣樂隊成員的事實,隨手將眼前的紙刻糖雕一筆完封。

「對對對不起啊阿硫學弟!又讓你破費了!」

「不不不學姐你太客氣了!這不算甚麼啦!」

這則是硫跟露娜莎的彼此客套——怎麼就只有你們不太一樣啊喂。

在外場吃著爆米花(啥)看戲的觀眾一邊流淚一邊吐血一邊咀咒,卻是沒能阻止硫的高速屠宰作業。

這平常又窮又吝嗇的傢伙凶起來果然不是人啊!

「真是的你們不要在我專心屠殺敵人的時候一直逼我分神吐槽好不好?雖然你們是美少女可不代表我是甚麼動漫男主角啊……」

說著意味不明的發言,嘴手明顯給它不協調起來的硫還是在新鮮秒殺的水氣球攤上掠取了三個一等賞分別交給三人。

老闆們當然不懂這些,被掃檯的他們只知道要拍照報復報復報復報復報復報復報復!總而言之阿硫開學之後暴死定了!

就這樣,這四人眾造成的破壞力原本剛剛的小狗妹跟秋姊妹雙胞胎還要來的大,阿硫被鼓譟到亂七八糟的大開殺戒的瞬間,也沒有發現到這是某兩人的刻意引導就是了。

老闆們的血淚累積成湖泊,已經怨恨到想要將阿硫給拖入地獄殺個三千萬遍的程度了呢。

「啊哈!衝吧淺羽同學!我們的命運就在你手上!」

「已經討伐到第一百人了!淺羽學長好鬼畜!」

「阿阿阿阿硫學弟加油!」

「啊啊真是夠了學姐就算了你們兩個真的有夠吵……怎麼會比那小笨馬還煩人啦……」

一邊碎碎念一邊掃場,硫跟各種意味都無法忽視的虹川三姐妹已是以蹂躪的形式高速踏破近半的攤台,手上的東西也已經快要多到拿不完——途中要不是某四個同樣吵耳的小學妹再次登場奪去賞品,硫敢肯定他袋子再多都塞不完。

而在這種消耗——主要是精神上——的情況下,硫也有點餓了。

「……唔?」

瞄到附近正好有吃攤的灰髮少年扔出提案,「有人想趁手在閒的現在吃點甚麼嗎?」

「章魚燒!」由於想吃點熱呼呼的東西,然後又便宜的好東西,當然是店數不算少每家都很有特色的章魚燒了,梅露蘭舉起了手發言,當然乳牛似的大胸部隨著舉手晃得很大。

周遭所有男生都胯下一縮。

「章魚燒!」軟呼呼熱騰騰然後醬汁超棒,由於工作繁忙所以很久沒吃章魚燒的莉莉卡也興奮地舉手。

「章…章魚燒…吧。」

最後就是說話已經不清不楚的壞掉模式露娜莎了,三姊妹都是想吃章魚燒呢。

「OKOK,那就去排排看吧……唔喔?」

才剛走到隊伍旁邊,灰髮少年就看到有點眼熟的人影從攤位的方向朝他衝了過去。

金色的小平頭,有墨鏡,明明是緣日卻全身西裝還有領帶——

「啊,穆斯卡大佐!」

「寺‧田!我不是那個天空之城摔下來的男……唔咕咕!」

一手抱著小腹一手按著屁股,明顯不是能夠回嘴吐槽的狀態,寺田老闆一臉痛苦的對硫說道,「淺羽小子,有沒有興趣來個……咕嗚……賺,賺賺外快啊?」

也不用對方說第二句,曾經在他店內打工過一段日子的硫也知道這甚麼回事。

寺田老闆向來不擅長應付人潮壓力,所以即使他很有料理才能卻也需要找不少臨時工去替他把人流分割或是擋住;而看向沒其他代工的店攤,硫也想像得到這穆斯卡老闆到底操勞了多長時間。

「三位女士等我一會喔。」

二話不說走向攤位,硫對老闆說道,「才這個人數我還能坦一下,老闆你先去拉完再講啦很臭的。」

「給我三分鐘……不對,你怎麼能這樣跟我說唔咕喔喔喔喔!」

胃痛狀態加劇的穆斯卡老闆已經顧不上灰髮少年的嘴砲,直接朝向廁所飛奔過去。

「好了。」

束起布帶穿上圍裙夾起針叉拿著筒子,取而代之站在章魚燒攤位的灰髮少年深深吸了口氣。

「歡迎光臨『天空之城』!」

然後對著開始不耐煩的客人作出充滿精神的叫喊,馬上給它開始弄章魚燒。

接下來的三分鐘,在虹川三姐妹眼前上演的是灰髮少年一人站在店面被客人們掃台的慘烈戰場。

總而言之如此這般,在稍稍給它手忙腳亂的情況下,硫提著兩大盒章魚燒回到了三姐妹的眼前——這可是他跟老闆努力盧回來的成果哪。

「新鮮手製,不嫌棄我水準普普的話……要一起吃嗎?」硫笑了笑。

手製料理!

愛心料理!

阿硫的手製料理,同等於阿硫的愛心料理!

應該說不虧是三姊妹嗎?三人的思考都扯到了這種地方來了,這當然是讓她們三人心動不已呢。

「阿……阿硫學弟做的章章章章魚燒我當當當然會吃的。」

嗯,很認真地回應了!露娜莎姊姊,自製料理什麼的最有愛了,阿硫同學又自爆了呢。

當然不同於姐姐那樣操節無下限的狀態,梅蘭露狀況還是比較好上很多,她的目標畢竟是淺羽同學的裸體圍裙(等等這好像那裡有問題),但還是很欣然地接受了這份好吃的章魚燒。

「淺羽君的章魚燒,真是好吃。」

只要是喜歡的人做的就算在地味也是一樣的美味,這就是戀愛的魔法呢。

「真羨慕那四個傢伙,有時都可以吃到淺羽學長做的菜。」

莉莉卡的抱怨不是沒有理由的,基本上阿硫有時候會做便當,但有高達八成的機率被四笨蛋的其中一人奪走(其中琪露諾是常客),所以很感動自己能吃到學長做的飯。

「所以我現在就算弄便當都只是一定不會被淦掉的地味飯團哪……雖然是沒最搶可是整個就是……嗯,嘛,你們喜歡就好。」

笑著回應,對於料理被欣賞這點會感受到滿足感,硫也跟其他懂得煮菜做飯的人沒有兩樣。

「……啊,學妹。」

想到了甚麼似的硫盯著莉莉卡的臉一副認真的表情警告著說,「這可別給我說出去,這可不是笑笑就能迴避的問題,可關係到學長我的胃啊。」

由於琪露諾與阿硫之間的恐怖大戰(便當搶奪上)時常上演,所以他每次都很認真地去對抗這個小笨蛋,關係已經不只是胃袋而是加上荷包了。

「我知道了,親愛的淺羽學長。」

雙眼如同星光閃爍,莉莉卡露出了開心地微笑──至於這微笑裡面有多少算計,阿硫是不知道也不會想去知道的。

「…………拜託你不要用那個跟小笨馬沒兩樣的笑臉來回答我啊。」

苦笑著扶額揉眉心的灰髮少年這才發現他對莉莉卡的腹黑笑容為甚麼有種說不出來的親切感跟不安感,原來這小妮子跟天馬一樣黑啊喂。

「你們兩個當姐姐的也就行行好吐槽一下或是勸阻下吧?」

硫把求助——或者該說是求救的眼神——轉投向吃章魚燒的梅蘭露跟露娜莎,「不然你的好同學隔天說不定就給它餓死在那邊了耶?」

「當然的哦。」

兩位姊姊自然聯手敲頭,當然露娜莎絕對是為了可愛的學弟,但梅露蘭大概沒有什麼好心腸吧。

對她來說,就是〝吃我的便當吧〞這招還輪不到妳上的意思呢。

「喔嗯。那麼作為謝禮——讓我為三位大小姐多狩獵幾攤吧?」

笑了笑,硫帶著三人繼續給它屠宰老闆們的荷包;雖然不知道這樣做是否有達到讓三人感受祭典氣氛的目的,可是灰髮少年殺得性起卻也不怎麼理會了。

老闆們(限定遊戲攤位)的悲慘夏日,還得繼續下去呢。



沒有在意也忘記要在意的立德,這時候終於緩緩地跟著小惡魔姊妹們走上了靈姬通。

隨著人群開始增加,並且這時也差不多是盂蘭盆舞的時間跟上面神樂舞快要開始的時候了,所以在徵詢過惡魔姊妹的意見之後,在她們不想被趁機吃豆腐的狀況下,立德決定帶著兩姊妹往上走,準備去看兩位巫女的舞姿──說起來,他今天跟心還有新巫女都還沒碰面過呢!

「呦!現充大帝。」

這時候,一個很輕浮到讓立德想揍個三四千拳的聲音在他後面響起。

「喂,你看窮鬼無雙怎樣……呃喂!怎麼換人了啊!」立德邊說邊轉過頭去,接著他稍微受驚了一下,怎麼從小職員變成女部長了啊!

「因為那太超乎現實了,為了我的理智界線的好,所以我就遇到了這位可愛的同學──現充帝你是有什麼意見嗎?」這邊這位天馬非常的邪惡,露出了讓立德看到就想揍的微笑。

「現充帝個屁……嗯……?」立德這時注意到了有點不對勁的地方,就是親愛的妖夢部長平時的英氣凜凜早就不知道被丟到什麼鬼地方去,現在的狀況怎麼看都是個小女生啊!

「你幹了什麼?」立德可是很清楚這傢伙的黑,加上暑假前半段的風暴,讓他對眼前的死腹黑重新定義成黑到爆炸的等級,如果說這傢伙對她進行威脅還是啥的,立德可是一點都不意外。

「我自然〝什麼也沒做啊〞。你說對吧魂魄同學?」

天馬的微笑,笑容甜甜。

「嗯……嗯,我只是覺得有人一起逛也不錯……就這樣……」

所以,妖夢也滿臉通紅地說著,不過怎麼看都是很可疑的啊!那個魂魄同學變成害羞小少女被攻陷到不行的樣子,彷彿已經調教完畢了。

「你這傢伙,一定幹了什麼,別太過分啊!不然妖忌老爺子跟西行寺的大小姐可能會砍了你喔!」雖然說怎麼看都很有問題,但是立德對眼前的狀況基本上不能多說什麼,只能「道德勸說」而已。

「就說了我什麼都沒做咩。」

是啊,他什麼也沒做哦。一切都是妖夢自己自爆出來的哦。所以為了這個不誠實的壞小孩,他可是用盡全力去〝幫忙〞的哪。

把自己置於正義使者的高度上,天馬欠扁到不行了呢。

「反正我該說的都說了,你就自己看著辦,所以你現在是要上去還是怎樣?」反正立德也早就放棄漂白這個黑心偽正太,只要火沒燒到自己身上他也懶得管了,所以他把話題轉到了另一個地方。

「該玩的都玩好了,該吃了也吃好了。反正也沒事情幹嘛!」

天馬是玩夠了,吃則是跟妖夢一起吃炒麵與炸雞塊,反正都已經沒事情幹了,他也不像那個死窮鬼這麼無敵,所以就上去看看也好。

簡單來說就是玩樂滿點的個性呢,這個壞孩子。

「那就上去吧!我可不想讓她們姊妹倆出事,另外也打算去跟鬼巫女她們打聲招呼。」立德則是說出已經決定好的決策,如果沒意外死腹黑應該會跟上來吧。

「走吧走吧!」

簡單的對話結束之後,眾人就往上走了過去,緣日的攤位基本上在小空家前面就會消失了,所以那邊可以算是最後的終點。

「少年少男們的聖地呢這裡,我還是第一次來。」

看著這個立德跟天馬都來過的地方,可可學妹開口吐槽。

這裡是諸多腐女們欽羨的地方、這裡是諸多少女們羨慕的天堂、這裡是諸多少年們敬畏的聖域,那就是神澤家。

只有小空的邀請之下才能到達的地方呢。

「有這麼誇張喔?」對當事人來說,這裡不過是另一個蹭飯的地方,要說的話反而女生還比較多呢!

「你不懂啦學長!在這邊正是因為學校頂尖的美少女都會出現,所以很多學弟很羨慕呢。」

當然不只是這樣,小空本人的特質也是讓學弟們喜愛的東西,也有人說如果神澤學長不是男生的話就好了之類的,當然當場就被不少年長的傢伙痛揍了一頓。

「算了,我也不是不能理解那些人的想法,繼續往上吧!」畢竟重點是在神社,那才是目的地呢!

眾人走上了樓梯,往著不大的神社上面前進,很快地就到了最上面──而一個應該不在這種地方的背影就這樣矗立在立德的視線範圍裡。

「嗚哦哦哦是冷帥耶。」

這個應該跟立德走在一起閃瞎所有傢伙狗眼的帥人獨自一人出現在這,天馬自然知道是因為立德捧雙花惹的禍,真是萬惡的罪魁啊。

「嗯?怎麼看起來……」有點怪怪的?像是有點傻了?

「喂,老大,怎麼了?有點傻掉了喔!」立德敲了敲萊特的後腦杓,沒斷線吧?

「嗯?啊,沒什麼。」

發現到了立德的出現,萊特很快回過神來擺擺手,示意他沒什麼的動作,只是怎麼看怎麼可疑啊。

「現充德,冰山帥人怪怪的耶。」

小小聲說了個悄悄話,天馬有點個好奇呢。

「同意,有鬼。」立德完全認同,有鬼,絕對有鬼。

就在兩人深感萊特肯定發生了什麼詭異的事情,打算想辦法磨到這傢伙說出來的時候,一個沒有表情的櫻髮少女與兩人熟悉的吐槽天使(愛麗絲:才不是吐槽天使咧!)一起走了出來。

「呦!」立德則是先直接對兩人打招呼,接著先瞄準自己比較熟的另一個已經算是青梅竹馬的朋友。

「嗯……還是堅持這種風格啊……」立德打量著櫻髮少女的浴衣這麼說。

少女的浴衣以嫩黃綠色為底,白色的格底與點綴的櫻花挑染讓她就如同一株在初春的櫻花樹一般,散發著一種清新自然的感覺。

「我不喜歡太艷麗的顏色……」少女面無表情但是語氣有點感慨的如此表示。

「心醬明明很可愛的,稍微艷麗一點也好啊。」

相對於少女面無表情的說詞,愛麗絲倒是表情豐富的反駁著青梅竹馬之一,但很不喜歡出來玩的秦心。

以小空為核心所組成的靈夢、魔理沙、愛麗絲這三隻美少女星系的核心成員,心算是很特別的美少女星系成員。

不同於前面三人,心會進到小空的圈子不是因為認識小空,而是被靈夢拉進來的;由於兩家的父母認識的緣故,心跟靈夢的關係算是從小認識,但是不同於這三隻不是獨居就是幾乎野放,心比較沒有那種父母長年不在家的狀況,所以不像這幾個人沒家教(?),加上從小被能樂師的母親親自教導的緣故,在行為舉止上可以說是十分優雅,但是她卻有個不知道算不算疾病的問題。

不知為何,心沒辦法表現出表情,並不是沒有感情,而是沒有表情,看到可愛的東西會發萌,吃到甜點會覺得幸福,但是就是沒辦法讓表情表現出來,這種狀況由於小時候容易引來欺侮,所以這也算是讓她習慣躲在家裡的原因。

上了國中之後,心為了改善自己的這種狀況而加入了演劇部,雖然稍微改善了一些狀況但是整體來說沒什麼改進,因為她只能在台上表演時才有辦法變換表情,台下依然是平時這種狀態,然後因為一些因緣際會,心跟立德不知不覺中逐漸走在一起,形成一種小空─魔理沙─靈夢跟立德─心的兩個圈子的狀態,至於為什麼會變成這個狀態,立德也有點覺得莫名其妙就是了。

不過就心的說法而言,就是〝陽光好大我不習慣〞。會這樣似乎也是出自於心不太習慣小空的生活方式跟習慣(包括個性)。

「這誰啊?」

雖然看過但不知道名字,只好去問立德的天馬也問到了萊特的心坎上。

不得不說,眼前這名少女也給他不少幫助,手藝也相當的巧呢。

「秦心,A班的,也是演劇部核心成員,算是半個小空那邊那掛的,被靈夢拉進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跟她反而關係比較好──先聲明,不是我後宮。」立德在介紹完之後順便補充一句,算是堵住天馬跟惡魔姊妹的嘴的保險──他打死不會說出心是少數會收並吃掉義理巧克力跟回白色情人節禮的女性朋友的。

「兩位好,光之王子跟流星美少年。」

面無表情的心說出了兩人的外號,光之王子已經是公認的了。而天馬的流星美少年這個外號雖然不常見,但實際上都出現在學姊那一區,跟學姊與年長者關係不錯的心自然是聽得到這種外號。

「叫我萊特就行了。」

「流星美少年什麼的太奇怪了,叫我天馬吧。」

不同於萊特的自若,天馬聽到那個外號之後就渾身不對勁的抖了起來。

「說起來,愛麗絲妳的浴衣不是天藍色的喔?」立德這時提起了愛麗絲的浴衣,這次的配色跟印象色不太一樣呢!

「嗯,是媽媽寄回來的……」

由於是媽媽寄來的禮物,所以就穿上去了呢。

說到愛麗絲的母親也是很有名的呢,神綺‧瑪卡特洛伊德(舊姓不明),雖然現在已經息影了,但卻是立德小時候也聽聞過的影劇明星呢。被譽為是受神眷顧的少女、永遠的美少女這樣的稱呼,真要說的話她可是幻想鄉的幼母現象最好的代言者呢。

立德想起了那個位號稱不老究極的美少女,就非常的沒力。

都已經要四十了吧?還是這麼的少女風格呢,幫女兒挑衣服的目光。

「那位姐姐喔……」立德故意不想說出阿姨這個詞,不知道該說是體貼還是故意的就是了,反正身旁就有老師這個範例,立德已經快要眼神死了──結果,眼前出來的畫面,又讓他的眼神活了過來。

正確來說,他的目光已經陷入傻眼模式了。

連同大腦呢。

不同於似乎已經有心理準備的萊特跟愛麗絲等人,連天馬跟惡魔姊妹也是非常的傻眼。

眼前出現的,是巫女。

雙人雙色,一紅一籃,陰陽雙色、宛若太極之蝶般。

立德第一次知道,原來靈夢真的是美少女巫女啊(靈夢:失禮的渾蛋!),真要說的話以五官來看,靈夢真的是典型的大和撫子,但是與平日的風格不同,少女的巫女正裝(千早)是如此的神聖,離袖上面的織紋非常的奢華與莊嚴,與少女如同人偶一樣精緻的五官面容相呼應,形成不容玷污的聖潔,金製的前天冠上面是栩栩如生的龍形浮雕,讓少女散發出令人喘不過氣來的氣勢。

而另外一位面生的巫女,就跟靈夢不太一樣了。

基底為藍色的巫女,身著同樣明顯的水藍之袴與離袖,同樣象徵著正巫女的千早也是讓她充滿著遠離塵世的美麗。碩大的胸部與溫柔的容顏相互交錯,產生一種充滿著母性愛的感覺,像是眾神之母一樣的美麗,與紅色巫女的人形之美相呼應的另外一種美,那是種讓人感覺舒服的美麗。她的前天冠上則雕著蛇型浮雕,帶了點意外的陰柔。

「嘖,沒讓妳也穿上真是可惜。」立德轉頭看向心感慨的說,三個擺在一起的話就完全的值了,拍起來可以當電腦桌面或是博麗神社網站主頁面照片之類(?)的啊!

「千早只有正巫女能穿,你讓我穿的話會遭天譴哦。」

心倒是很認真地反駁吐槽,立德會被雷打的。

「又不是叫妳穿千早,想也知道是另外一套吧!」立德對神道教的服裝不熟,但是他好歹知道靈夢她們現在這套是巫女才能穿的。

「再說吧。」對心來說,這種COSPLAY雖然不錯,但她比較想對某個人玩就是了。

當然不可能是立德。

「那麼,我跟早苗小姐要先演練一次了,各位。」

進入的巫女模式的靈夢,聲線輕靈空洞,如同天女一樣的清脆。

「諸位,請多包涵我第一次跳二色蓮花蝶。」

同樣認真模式的早苗,用著同樣高雅的聲音宣告著天女蝶舞的起始。

鎮魂的舞蹈,準備要開始了,夏日的夜晚即將來到高潮。



——時間稍稍回溯。

在夏夜祭典的高潮準備來臨的當下,某個玩鬧跟看戲同樣重視的灰色少年仍然在……嗯,屠殺。

「好下一攤繼續殺!」

「淦你的灰毛小鬼給我記著!可惡,連個二等賞都沒留……」

在老闆那帶著悲傷跟痛恨的聲音歡送(咦)之下,硫直截了當給它殺到下一攤去。

在剛剛跟要去與爸媽合流的虹川三姐妹——在那之前他只是好心提到神樂舞的存在就連快要咬進嘴裡的章魚燒都那該死的笨蛋梅露蘭被搶了——分開之後,回復一人狀態的硫這才重新踏入了緣日薩人模式。

或者說,各種意味上為了無視之前發生的種種羞人展開,這薩人阿硫明顯是催迫到限界突破的水準了。

「我的回合!抽「收工搞定下一攤!」甚麼!?」

「把三個核晶「搞定下攤來!」甚麼!?」

「捨棄一張「完成!下攤!」甚麼!?」

「我「下攤!」喂給我說台詞啊!」

扔錢,秒殺,搶貨,流暢自然的三重奏不斷在灰髮少年的手底下上演,也讓不少老闆先後進入眼神死的絕望模式;似是為了追趕先前陪人慢逛而落後的進度,更似是甩脫那不合自身的青春喜劇記憶,平均一攤站不到十秒的硫完全給它火力全開,已經直接把大半的攤位掃蕩掉。

要不是途中想起今年特別上演的鎮魂舞,他可不會因為特地跑回去找椛跟靜葉穰子兩姐妹作了聲通知而又虧掉了點時間……還好有遇上學妹四人組替他將第三輪賞品都給清理掉。

「看來我明年真的該自重了哪。」想到連比較熟絡的蜜斯蒂亞也好像看到妖怪似的對他退避三舍,正在給它啃烤魷魚的硫開始認真的考慮接下來要不要稍稍給它收歛一下不要那麼高調。

「明明只是一整袋特等賞而已啊……」

嗯,說得出這種屁話的時點你就沒可能低調啦,算了吧死窮鬼。

就在硫正式進入二週目巡遊收割殘黨狀態的時候,在當事人未有留意的情況底下,那個他以為已經結束的戀愛喜劇還是再次上映了。

而且是壓軸級的。

「硫醬~~~~~~~~~~~~~~~~~~~~~~~~~~~~~~~~~~~~~~~~~~~~~~~~~~~~~~~~~~~~~~~~~~~~~~」

依然是凶器級的巨乳,依然是軟綿綿的嗓音,每次都是這樣子的跑了過來,這樣的她自然也是穿上了緣日象徵的浴衣了。

「唔啊哇——!」

一手袋子一手烤魷魚的灰髮少年就算對應經驗再多也是無從迴避,被那個奔跑過來的人影……聖白蓮給整個撲在懷裡。

而把奇蹟地沒有摔在路中心的姐姐給接下來之後,硫這才有空打量起她的衣著。

以那如若夜空一樣的濃紺為主色,設計簡單的浴衣只是有著簡單的細碎點狀染紋;如同披上星海,簡樸卻美麗的浴衣設計反過來突顯著白蓮的美貌,更不用說那讓男性無法直視似的驚豔身材。

那道彷彿從紫水晶幻化成琥珀一樣,以漸變色手法染成的腰帶上面,則是猶如被細雕般畫下了無數以白線勾勒出來的戀蓮花圖紋,進一步表露出那在含苞待放似的的奪目嫣華;那繫在髮上的雪色絲帶,也流露著一陣難以描繪的淡泊美。

——嗯,好漂亮,好合襯。

以某灰髮少年的腦瓜子,也只有這種程度的感想了。

「白蓮姐拜託你找一次能跑慢一點嗎,我又不會跑掉……」沒好氣的碎碎念,灰髮少年淡定的嚼完最後一截烤魷魚,「萬一摔倒了怎麼辦啊,難得長這麼漂亮不是嗎?真是的……」

「對……對不起嘛!ㄟ嘿!」

可愛的自我敲頭,這人真的是老師嗎?阿硫看著眼前的青梅竹馬大姊姊,有夠沒力的。

「算了,沒事就好……沒有迷路吧?接下來跟我走吧,跑完最後幾攤也差不多該去看神樂舞了。」

沒好氣的嘆息從口中吐出,硫用著跟平常沒兩樣的眼神口氣對白蓮說道,「反正難得緣日也該來模倣下某個現充德,跟美人逛祭典虛榮一下甚麼的。」

「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美人什麼的稱呼讓白蓮腦子變成比棉花糖脆弱的泡泡,已經軟呼呼幼綿綿了。是說阿硫完全不知道自己搞了什麼,開始一頭霧水。

「唔?我臉上有甚麼嗎?啊,該不會是嘴?」猜想著以為剛剛的烤魷魚擦到臉的硫無意識的用手背擦了擦嘴巴。

至於外場的觀眾早就已經不知作出第幾次吐血搥地撞牆等專業到不行的妒嫉行為了。原因?原因只有一個。

——你他娘的灰色小鬼到底要摟美女摟到甚麼時候啊!?

「唔唔……啊,是薄荷葉的氣味。」鼻子動動,灰髮少年彷彿嗅到了甚麼似的把臉頰湊向了白蓮,「新的香水?」

硫的腦子不知不覺從薩人機器變回平常跟白蓮互動的呆笨嘴砲弟弟模式……喂沒救了啊這傢伙啊!

「你們姊弟倆要還抱多久啊!不過真是好照片!」

就在這時候,某個非常之欠扁的聲音響起,隨著快門聲。

阿硫轉過了頭,看到了某個欠打到不行的渾蛋─那個渾蛋身穿著鈷藍色的浴衣,乳白色的睡蓮挑染相當的典雅,素色的粉彩腰帶襯托著那恰到好處的軟軟豐乳,勾勒出相當性感的線條。

明明是美少女的。

為什麼會有這種衝動呢。

好想打她一頓的衝動!

稍稍退後讓白蓮離開懷裡,硫轉頭打量向剛才按快門的熟人。

「我人生中第一次看到這種穿著浴衣不但完全不漂亮而且是欠扁度直線上升的怪咖耶,你乾脆一點去投河自盡會不會比較快?」

已經超級習慣對應這個沒事來亂的不良記者,灰髮少年只是自然到極的翻了翻白眼然後直接砲了回去,反正這三八欠揍沒問題。

「你媽的說啥傻話!外面大家都公認我是美少女記者好不好OK?」

文文的反擊很正常,是普世觀點。

「是是公認的外表限定美少女,然後個性是校內皆知的以下省略嘛我知道。」

直接以事實把文的普世觀點給論破,硫懶洋洋的用手指指向了她,「你還真的是超高校級的令人絕望啊。」

「大丈夫!萌大乃!反正我又不需要男人,外表只是拿來騙人的就OK了!普世觀點只是拿來操縱愚民的工具而已。」

把這種話說得如此理所當然,這個文已經徹底沒有救了,該人道毀滅了!

二話不說,灰髮少年只是走向了文。

「——滾去金魚攤跟金魚一起反省吧你。」

然後瞄準她的屁股直接了當把文整個人朝著人群方向一腳踹了過去,讓某個來不及慘叫就被人流淹到另一邊去的不良記者直接退場。

「那個,硫醬──」看著可愛的弟弟狂踹飛某人的屁股,回過神來的白蓮有點軟綿綿(應該是害怕吧?)的開口外加指向某個地方。

「人家有點餓了,可以吃炒麵嗎?」

結果不是,天然呆姐姐只是想吃炒麵而已──是說身為老師不去關心被踹飛的學生真的好嗎!?

──因為是那隻死狗仔,所以沒問題的!

這是立德,對立德來說這根本就是沒有任何問題!是普世價值!狗仔是種該被人道毀滅個三千萬次的異常生物。

「嗯喔,這邊的話……金皮卡老闆的比較近哪。」稍稍在腦中打量了一下炒麵攤的距離,灰髮少年很隨意的回嘴。

吃了等於沒在吃的棉花糖,吃完不知道味道的蘋果糖,吃完還是稍稍不滿足的章魚燒,在硫那跟胃袋直結的腦袋裡面還是沒有熱騰騰的炒麵來得吸引。

「好耶……啊!」

「唔,怎……哇喔!」

那是很短暫的一剎那間所發生的事。

沒有留意到身後有行人而被碰撞到背部,想要站穩卻因為那對不習慣穿的木屐而扭到腳失去重心,整個人朝前傾撲的白蓮。

把礙事煩人的無良同學給人工天罰過後,剛回頭想要向呆姐姐回答而目擊她將要跌倒在地,無意識滑步前踩伸出手的阿硫。

「……啊……!」

「呼……還好來得及反應……妳變重了?」

而這電光石火之間的變故,讓本來稍有分開的兩人重新回到了那個相當靠近彼此的距離。

簡單點來說,這次沒有逃過摔倒命運的白蓮很幸運地被硫用兩手給穩穩接住——而依照常識的稱呼,現在她被接住的姿勢叫作『公主抱』。

「……硫……硫醬……謝……謝謝……」

被熟悉的弟弟給抱住了,而且是公主抱的姿態,小硫那長大之後充滿著男人味的體香,讓這邊這個笨蛋姊姊開始心跳不已。

「謝甚麼,我總不可能看著妳摔倒吧?」

把人給抱在懷裡的灰髮少年渾然沒有現解到自己在幹的事情到底多麼曖昧兼令人妒恨,只是用著一副有點困擾的神情望向白蓮本來還穿在腳上的木屐……紅色的織繩斷成了兩截,用來固定跟穿戴的鼻緒整個失去了既有功能。

硫皺著眉頭盤算了一下就放棄了搶救行動,木屐甚麼的他可不懂素手搞啊,工具都沒有搞屁。

「抱歉囉,白蓮姐。不介意的話,先這樣待一下吧。」

低頭對白蓮說道,硫雙臂稍為用力把她整個人抱穩,把那對該死的爛屐子挑到袋子裡後,已是邁出腳步向著炒麵攤前進。

「一會兒吃完炒麵,我再想辦法幫妳弄。」為免她忽然哭喊小木屐不能穿之類的童真發言——充斥著同類經驗的灰髮少年對這種事會否發生可是超沒把握——硫用上了平常很少用到的溫告口氣提議起來,「忍耐下喔?」

「嗯!」

如小女生般點頭如搗蒜,白蓮的心裡似乎有什麼被敲開了一下,溢出了讓阿硫知道之後會很害怕的東西,美麗的大姊姊依靠在心愛的小弟弟懷中,笑容甜甜。

想當然的閃死了一堆FFF團的成員了呢,嗯!

阿硫必須死跟人道毀滅,這已經是大宇宙的意志力了。

「啊,啊嗯……」

儼然沒有預想到白蓮的反應那麼正面,硫只能任由她把頭靠在自己胸口;至於薄荷葉的香味有點刺鼻還是被她的頭髮搔到臉頰甚麼的,似乎忽然變得不是那麼重要了。

明明平常的場合自己一定會嫌這嫌那吐槽不停啊——果然是因為已經習慣了姐姐的存在嗎?

也沒能夠在這種骨節眼時機找到答案,灰髮少年只能依從直感跟自然反應好好把人給抱穩,在慢慢變得頻密起來的人流中來回穿插。

「結果沒來得及收掉最後一攤呀……」未能把最後的波子機棚轟殺讓他可惜了一下就是。

不然他還打算想辦法在三球內搞定呢,阿硫這麼地想著後離開了,波子機的老闆看著眼前跑掉的阿硫,留下了感動且逃過一劫的淚水。

可是在老闆那感動的淚水都還沒開始流的時候,他已經被逼自願流出痛苦的淚水。

「本鄉你給我死來!」「等等!一文字你聽我解……噗啊!」「少來了本鄉前輩你明明是唯一沒被灰色薩人砍爆的啊!」「別以為你老婆長得跟大和撫子一樣就能暗爽!」「不對吧這跟攤位沒關噗啊!」

原因很簡單,被其他慘遭虐殺的老闆們圍著關廁所了。

就在阿硫抱著可愛的白蓮姐姐,到達了炒麵攤的時候,三道身影剛好背對著他們,這也讓阿硫知道好友說的新朋友是誰了。

居然把那兩個給加進美少女星系了,阿硫總覺得好像會發生什麼詭異的事情似的。

看著金光閃閃的老闆滿懷笑容的遞出了三盒炒麵(不懷疑絕對是他的魅力),三人之中唯一的男孩轉過身了。'

「啊!阿硫。」

神澤空,登場。

眨眨眼,硫打量著空身旁的兩人;明明沒有認錯人也充斥著違和感,可是多了個空在場馬上整個自然到不行。

——這傢伙哪天要去外國拐帶公主我都不奇怪啊喂。

「你哪天要召喚隕石我都一定可以面無表情的吐槽呢。」所以灰髮少年也很自然的作出離奇吐槽。

「阿硫你在說什麼啦。」

笑著反駁,小空笑容甜甜。

當然,小空身旁的兩位新朋友,很尷尬的看著這個把大姊姊公主抱的男人,有點汗顏。

〝這人,是老師吧?〞

蕾咪滿臉冷汗,搞不清楚眼前發生了什麼鬼狀況。

〝滿滿的戀愛感覺,頭好脹〞

小覺滿臉冷汗,被搞到暈頭轉向。

喜歡學生什麼的發言太危險了,還是別想別說別思考的好。

「甚麼甚麼,常識地思考的話當然是在說你啊,不然是在說我嗎?」

沒好氣的吐槽回去,硫彷彿對蕾咪跟覺的存在視作理所當然一樣似的對空繼續說道,「所以要跟去年一樣掃糖雕嗎?白蓮姐說想吃炒麵,我怕時間只夠來五次左右喔。」

——可惡,波子機甚麼的最討厭了,為甚麼只有一攤而且要塞到那見鬼的死角了啊!這樣子我怎樣屠場啦!該死的本鄉老闆下次就別讓我遇到!

嗯,小覺絕對不想知道這些不重要的心聲。

「我想來不及了吧?二色蓮花蝶快要開始了哦。」

小空指了指上面的神社,很認真地說著。「怎麼說二色蓮花蝶跟煙火大會是同時間呢,早點上去比較好吧?」

這是正論就是了,買這邊的炒麵也是為了先行準備,而且家裡也準備好不少好東西了哦。

「喔嗯OK。老闆!」

轉頭對那個看起來跟貴族還是英雄中的王者沒兩樣的金髮老闆叫喊,「我也來兩客炒麵啦!」

「呵……淺羽家的灰色小鬼嗎?」

從廚具上移開視線,因為那意外親切的個性而被暱稱金皮卡的金髮老闆只是用著很感興趣似的愉悅眼神打量著把白蓮抱得穩穩的灰髮少年,乾咳了兩聲。

認識這位姓吉野好在不叫阿家的老闆的人都知道,這傢伙性格胸懷料到能力甚至財運都比別人強,也有一個無法拔除的缺點。

「懷抱女神的盜賊,居然膽敢朝本王索取『黃金鄉』的至高美食?你就不怕以那身臭皮囊承受本王的天威神罰嗎?」

廚二。

這愛玩的老闆便是個無比的廚二啊!

「啊又耍廚是吧?我就依年間行事的習俗來陪你。」

也給它煞有介事的乾咳幾聲,基本上已經忘記自己正在懷抱佳人的事實,硫也給它很會看氣氛地回話過去,「愛與勝利的女神微笑著對我說——黃金鄉那份給予世界的貢品,足以成為跟女神的威光彼此匹配的貢品哪!」

無視著已經傻眼的兩位大小姐,阿硫的話語說得極其自然,自然到讓白蓮雙手捧著臉頰,羞紅到不行了。

「硫硫硫硫硫硫醬真討厭,女神什麼的……姊姊……才沒這麼漂亮啦。」

已經紅到亂七八糟了,旗也插到亂七八糟的深了!FFF的人們留下了男兒的血與淚,已經快要壓抑不住了。

但是不能衝過去也不能上,先別提吉野老闆(俗稱金閃閃老闆)的武藝高超,可以拿小鏟子痛扁他們幾個一頓還完勝以外,更別提小空在那邊啊!

要是有個意外,全校上下會立馬把FFF團這個組織給剷除掉的。

「咦?我認真的耶。」硫,炒麵的意味。

「咦?」白蓮呆住,當然是台詞的意味。

「哼,灰色的盜賊啊,看在你讓本王能夠感受到幾分愉悅的當下,我就允許你再次回答。」

吉野老闆說道。

看在旁邊FFF團快要暴動的份上,他絕對不介意給它添點油。

「朝本王展示你的膽識吧。能讓本王滿足的話,獻上你的白銀來交換我等黃金鄉的至高寶具吧。」

——掰吧。你掰得夠好玩的話,便宜點把最好的炒麵賣你。

聽起來很合理可是作為生意人而言好像哪裡怪怪的感覺讓小覺選擇性的把這些心聲給忽略掉。

至於某個灰髮少年的心聲,小覺已經認為沒必要聽了……她怕一會兒忍不住反應。

「女神一笑,足以凌駕黃金鄉的森羅萬象。女神的存在,是我心神的全部——於我而言,女神的悲願正是我等大義!此乃我心我魂至誠至實之真摰誓言,縱是賭上此命亦讓吾之女神達成心願!」

硫義正詞嚴的給它唬爛起來,「為了我的女神,我將獻上所有!」

——啊糟糕在掰甚麼鬼我都不知道了啊這,我人明明不廚二啊喂。

小覺還是差點忍不住笑出聲音來,應該說這個夏天差點要被妹妹打爆腦袋的傢伙真的很有趣,神澤同學的身旁都盡是些有趣的人呢。

至於蕾咪看著老闆跟阿硫之間的對話,則是回想起了那邊那個立德君。

他該不會也這麼蠢的跟老闆玩這種東西吧?

蕾米莉雅汗顏的看著眼前的對談,對自己的部下所有的百變性質感到憂慮。

至於白蓮呢。

這位美麗的大姊姊,已經臉紅到爆炸了。

是女神耶。

是黃金般美麗的女神耶。

是佔有人家心神所有的女神耶。

是凌駕於黃金鄉森羅萬象的超級女神耶。

這位被當成女神看待的美女軟綿綿大姊姊,在弟弟的懷裡羞紅到臉蛋已經炸裂,再起快要不能了。

而看到這樣令人愉悅的結果,吉野金閃閃老闆自然放他過關——他可等著明年看好戲。

「……哼,姑且讓本王稍為滿意而已。去跟你家的女神享受吧,幸運的灰色小鬼。」

眼明手快把最後一盒特製炒麵打包起來塞到硫身上,吉野老闆用曖昧的笑容打量著羞得快要整個人埋著硫胸膛的白蓮。

「廚二甚麼的要收歛喔?」

「靠北你就不要在這種時候回復原狀兼說這種屁話讓我覺得自己的台詞廚二到超痛啊!」

灰髮少年無奈的吶喊,卻是沒有提到自己剛才到底是否在瞎唬胡掰……而在他想到要拿錢的時候,硫終於發現了一個問題。

他沒有手,該死的沒有手啊。

「……神澤。有事情問你。」

「嗯?」

一臉認真的硫望向一旁的空,然後用硬派到不行的口氣吐出三個字。

「——有錢嗎?」

「……啊,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空、汗顏。

可愛的天神之子(金閃閃視角)就這樣抽出了錢包來,然後付帳幫阿硫拿了炒麵──反正他現在也沒有手可以拿了,想當然連吉野也是一臉不好意思,這下玩脫了。

就這樣,小空就這麼帶著阿硫(加上已經被萌殺的白蓮),還有兩位好朋友,急急忙忙的逃難去了。

在怎麼說,得先把白蓮姐姐從阿硫身上弄下來才行呢。

當然,這個想法也在硫的心底一樣滋長起來;雖然白蓮一點都不重,要他抱到回家去也不成問題,可是缺了一對手就是不方便。

「……啊。」

跟著眾人腳步前進的硫在轉角看到了一個擲環攤——正好是天馬陪他走的時候第一個棄殺放生的小攤。

「抱歉稍為繞道一下。」也不待其他人反應,硫抱著白蓮快步衝向了攤位。

而看到硫抱著美女一臉殺氣(咦?)地跑過來,老闆整個臉都青了;怎麼都快要放煙火可以收攤了這惡鬼才殺過來啦!?

「位子借一下,不借我直接掃場。」

也不等待表情整個異樣的老闆能夠提出反抗甚至是作出反應,硫二話不說白蓮安置在一旁的椅子上面之後,就在老闆面前抄起了甚麼工具似的翻開袋子挖抓起來,還給它蹲在地上了。

「硫、硫醬?」被抱到坐位上面的白蓮這才回過神來,開始打量從袋子中翻出甚麼似的低頭苦幹的灰髮少年。

然後她就看到了硫手上的東西……被矮身作業的灰髮少年拿著工具把玩的,正是剛剛她摔倒時弄爛了的木屐。

在其埋首努力下,本來被不小心扯斷的鼻緒用著某個不太雅觀的樣子重新接連在一起,回復了該有的功能;小心翼翼的把織繩弄好,硫還是有點不安的從好幾個角度盯住木屐看。

「……算了我只能弄到這程度,反正能穿沒錯……應該。」硫一手提屐,「來,白蓮姐,穿穿看。」

看著眼前被弟弟修復的木屐,白蓮有點顫抖地伸出了腳──腦內妄想什麼就別談了,那已經超越了小覺能夠接受的思考程度。

然後,緩緩地被可愛的弟弟穿上了鞋子。

同時,阿硫似乎也聽到了〝碰〞的聲音。

「——啊!」硫一臉吃驚……嚴格來說是『糟糕弄太久出意外了嗎』的表情抬頭望向響聲的源頭。

同時跟阿硫一同轉頭的,還有小空跟蕾咪──看的方向自然是夾在兩人中間的人。

古明地覺,已經臉紅到不行了。

她好想把腦內的白蓮專用音頻給關掉啊,那些個害羞的台詞是什麼東西啦。

已經被燒到腦袋快要變成焦炭,小覺小姐行動不能的低下了頭。

「古古古古明地同學,沒事吧?」

「古明地家的,妳還好吧?」

這邊的兩人倒是很同步的詢問著,搶先發言。

「我……我沒事。」

如果不是因為白蓮思考強度太強烈的話,不然她是不會聽到那種鬼東西的啦!設下的牆壁被戀愛情感跟害羞情感給打個粉碎這種事情她得說出來嗎?

「啊,抱歉,弄太久了嗎?」硫不好意思的搔搔臉,「真不好意思哪咱家白蓮姐笨手笨腳的。」

——糟糕了讓別人等太久氣到撞牆了嗎?可是這裡打哪來的牆啊?不對這種時候怎樣冷帥立德不在坦一下砲火啊!現充都這麼無良嗎?說起來那個小笨豬又滾到哪裡去爽了啊怎麼現在還不來合流啦!

彷彿火上加油似的,灰髮少年那毫無章法跟邏輯全部亂套的思考進一步對小覺的心底進行某程度上更加痛苦的打擊。

所以,某人開始啊嗚啊烏啊嗚地叫了出來了,似乎被阿硫的笨蛋思考給打擊到快要壞掉的樣子,而小空自然也察覺到了。

「既然好了我們就快點上去吧!對吧,聖〝老師〞、阿硫?」

小覺似乎是心理防禦的牆壁被打碎的關係,所以陷入了混亂。察覺到這點的小空自然選擇的就是讓大家冷靜下來,咬文嚼字中特別強調的老師二字,終於讓白蓮驚醒了過來。

「嗯嗯嗯嗯嗯嗯嗯嗯我知道了對不起!」

馬上從戀愛腦被打回原形了,白蓮小姐。

「說起來現充冷帥小笨馬人呢?」站起來拍拍衣服,順道在老闆面前表演無目測扔環的硫信口提問,「已經在上面?」

某程度上這傢伙才是最不理解狀況的人啊,怎麼就他一副跟平常沒兩樣的正常樣子啦。

「嗯,剛剛有打電話聯絡我哦。」

小空自然也很進入狀況了,是說不進入狀況不行。不然等等如果又是戀愛喜劇大爆發,大概又會把小覺的腦袋給撐爆吧?

所以小空很認真地回應著阿硫同學呢。

「那等甚麼?」從空手上拿回屬於自己的炒麵,灰髮少年手腳俐落的表演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的謎動作,「走啊。」

看著阿硫這有點沒心沒肺的樣子,小空也無奈地嘆息了起來──這個阿硫到底是有所自覺還是根本沒自覺,他也不知道怎麼說。

少年看了看蕾米莉雅與小覺,後者已經平復了自己的心緒了,可以出發了。

「那我們走吧。」

然後,朝著神社出發吧。



「啊這死現充怎麼一臉爽完沒洗臉的發春樣?」

這是某個毫無自覺的灰髮少年連神社的鳥居都沒踏過去就直接對某人發砲的一言。

「青梅竹馬旗正絕讚深入中的給我閉嘴。」對面的反砲擊倒也來得頗快。

「才沒有……等等,沒有跟平常那樣第一時間對謊言作出反論……」

硫用著充斥懷疑的眼神認真打量起立德來,「你該不會真的被我隨口胡掰都……」

「你們根本就在大自爆呢,戀愛旗幟完全插滿了、死旗也是呢。」

最後參一腳的語不驚人死不休的渾蛋小正太。

「當然不是,你看那現充就知道他春情四溢整個就是粉色事件過後的賢者模式啊賢者。」硫不到一秒馬上朝天馬回吐。

總之,在FFF團消散的現在,好朋友們終於以平常的氣氛跟感覺聚集起來──聚集起來互砍。

「當然不是,誰叫你一上來背後就感受到滿滿的粉紅色光芒正照耀過來,你那七根旗都插了吧!」立德說完接著稍微看了一下白蓮,「而且看來效果十分顯著喔!」

「我還飛行系加水系被雷劈到會四倍傷勒,顯著你屁喔現充王。」

硫沒好氣的翻了翻白眼,指著旁邊某個毒舌小笨馬給它作出轉靶行動,「你肯定你想說的不是這個半途跑去開混的裝小吃大的渾蛋傢伙?」

「你先給我說,那隻小狗學妹跟另外兩組姊妹你有沒有碰到?」立德不想去管那個腹黑偽正太,這邊有優先攻擊權!

「唔,有是有……」灰髮少年,千載難逢的語塞——因為他真的遇上了而且跟其中一組發生了一些他不太想記住的事情啊!

「可是這不能改寫掉你承認自己爽完發春兼灌旗的情況吧?」然後一如以往的抓著要點吐回去,後發先至給它死啦!

「很好,有就好,另外我這邊爽不是因為那種爽完,你先看看死冷帥吧!」有這情資就夠了!接著就是轉移目標啦!反正立德不吃阿硫那套,所以後發先至打不中人呢。

「看屁啊不要給我拿那個沒梗的死帥人跳頻。」灰髮少年緊咬不放,「先交代你到底又殘害了多少美少女啊不良執事?」

「煩夠了沒有啊你們兩個自爆狂!真的要看一下冷帥啦!」

連天馬也吐了起來的事實讓灰髮少年放棄了追擊,把視線轉到別處。

第一次對抗賽阿硫意外的敗陣啦!

「他怎——靠北你們對他作了甚麼深夜限定的事情了!?」

僅是看一眼就完全掌握到萊特明顯不在狀態的事實,觀測眼明明很強卻在某定義上完全豬腦的灰髮少年只是露出驚訝的叫喊。

單是吵到現在一點回音都沒有這就絕對不正常了好嗎!

「現充常常有桃色事件他八成已經看到慣……啊,該不會……」硫一臉驚疑不定的瞄向某兩人,「這次不止是大開後宮的死現充立德,連平常悶騷愛偷吃的小笨馬都一拚給它桃色下去所以冷帥腦瓜子接受不了這殘忍的現鏈而爆死了嗎……?」

「關我鳥事?」

天馬的回應就是這個,他什麼也沒對萊特做吧?

「與我無關。」立德同步吐槽。

怎麼看都是萊特他自己的問題,他們兩個上來就看到他這樣了。

「…………你總不會打算跟我說今天連這個活著是冰塊睡了是雪山的傢伙也……給它,親自,熱情的,強烈地……出包了?」

硫用一臉無法相信事實似的目光對兩人說道。

然後,三人露出了一種很微妙的表情。

那是很欠打的表情。

那是看到友人摔坑踩地雷之後才會展示的愉悅之笑。

那是有人身陷了戀愛喜劇之後,意識到戀愛喜劇之後,才會有的幸災樂禍的邪惡微笑。

「……這我能笑上整個月呢,人帥真好啊 >_0b」硫,給讚。

「乾脆把這情報賣給某隻狗仔如何?>_0b」立德按讚。

「加油添醋記著算我一份>_0b」天馬按讚。

「然後情報費拆三份?>_0b」

「沒反對的理由啦!>_0b」

「讚成!>_0b」

三人三色,笑容扭曲。三種話語、同樣欠扁。為什麼可以同調到這種程度呢,大概連神都無法想像吧?

而身為B班同學的蕾咪跟小覺小姐,則是滿臉汗顏的感覺到了男生的友情。

正確來說,這種友情雖然能感覺到,但是絕對不會想要去理解就是了。

兩位大小姐看著與平日的嚴肅優雅紳士風格完全扯不上邊,可以說是接近變成搞笑人物─不!根本就是搞笑角色的立德,很無奈的嘆息。

──原來這就是立德的另外一面嗎?

完全是囧臉狀況的蕾咪,自然是很沮喪。

他奶奶的原來自己收的部下超不正常的啊!

不知道是不是注意到了兩位大小姐的存在,立德的白爛笑容稍微收回來了一點點,嗯,差不多就是上揚弧度降個0.1cm的感覺,看來好戲當前他已經不想管形象這東西了。

「抱歉,大小姐,這種感覺就像是第一次學姐發生很莫名其妙的迷糊失誤或是像是看到我兄長只穿短褲來上課的感覺這樣,實在很難不幸災樂禍咦下。」笑容裡依然是八分白爛,但是多了一點點優雅的感覺,只是這兩種元素混在一起感覺依然十分違和,他到底是怎麼笑的啊!為什麼就是可以感覺到那一絲優雅啊!蕾咪在心中瘋狂哀號。

然後,天譴就來了。

因為這不合協調的東西。

所以,那是個扇拍。

那是個愛的扇拍。

那是個由可愛的人形天使、與化身成阿彌陀如來佛笑容的少年,手持的扇拍。

朝著立德打過去的,是人形天使的扇拍。

那是完美到極點的敲頭。

隨著另外兩道扇拍的響起聲,一同奏鳴起莊嚴的樂章。

「不可以嘲笑人家哦。」

人形天使對著立德,笑容甜甜。

「不行,辦不到,不可能收回,愛麗絲跟心妳們兩個該不會知道實情吧!」雖然被紙扇拍倒在地,但是立德堅持比著GJ手勢並面朝下的吐出這疑問,在這地方,又這幾個人,立德被這樣一提醒,感覺好像摸索到事情的概況了。

不過,立德馬上就看到了讓他毛骨悚然的東西了。

不知什麼時候,小空已經坐下來了。

那個坐姿,就算是不懂佛教的立德也有看過的東西,因為他好歹也接觸過佛像什麼的,所以知道那是什麼。

那是,俗稱為如來座的结跏趺坐─如來佛陀的坐姿。小空充滿莊嚴的背影就這樣出現在立德的面前。

他的手上有兩個扇拍。

扇拍非常有節奏地敲動揮打著,宛若敲打木魚一樣。

只是,那兩個木魚現在大概是頭昏腦脹的吧?這是新必殺技嗎?這是新必殺技吧?這是什麼阿彌陀如來式紙扇連打啊喂!不過沒關係!今天入手了兩個半情報!死而無憾!立德的嘴角上揚幅度少了一點,但是他是不會屈服的!晚點還可以跟老姐講!

明明很短卻很長的一分鐘就此經過。

「頭……裂開了……明明只是紙扇……渾帳…………」灰髮少年蹲地抱頭整個就是被打到傻掉似的斷線狀態。

「總覺得我好像有什麼地方開悟了呢。」

另外一邊的天馬君已經出神了……啊不對是頓悟了!這樣下去一點也不好啊!快來人救救他!

總而言之天馬君跟阿硫經歷的可是很恐怖的地獄呢。

「抱歉啊,阿空,經歷前兩次的經驗之後我已經沒在怕了,說到這個,」立德說到這邊嘴角開始逐漸收回,接著重新用截然不同的弧度上揚,「為什麼兩位大小姐會跟你一起逛緣日呢?可以說明一下嗎?連某隻貓跟學姐都不在呢~」那個笑容十分危險!跟剛才的白爛笑容不同!是一種半威脅的感覺!

「該不會,三位這次又要策畫什麼把我坑殺還是怎樣的計畫了吧?」當大小姐跟小空湊在一起,就是自己要出事的預兆,然後再加上自己投奔未遂的覺,嗯,有種陰謀在呢!

「我才沒有咧!今天會找蕾咪同學跟小覺同學就是……啊!我想起來我忘記說了。」

非常沒好氣的說著台詞,小空回應著立德。

「拜暑假裡發生的某些事情所賜,立德!我們又有新朋友要加入了呢。」

由於蕾咪那邊終於通情達理的肯讓某個人來到幻想町,這讓小空非常開心的把蕾咪當成好朋友了,再怎麼說蕾咪實際上並不像看起來這麼難以溝通呢。所以久而久之就相處愉快地拉了進來。

「算了吧你覺得神澤還有那腦瓜子跟心情去算計你嗎。除非他這次想當貓耳美少年啦。」

沒好氣的吐槽著,爬起來的阿硫拍了拍不知第幾次沾到塵土沙石的浴衣,該死的他這才第幾次穿啊怎麼已經整個殘樣。

想當然爾,聽到了阿硫的台詞之後,小空則是滿臉通紅的遮起臉來,想起了之前那殘忍(?)的COSPLAY,開始渾身抖抖抖。

「讓我猜猜,二小姐?」立德先把抖抖抖的小空擺一邊,因為他也不是沒聽說芙蘭的事情,所以他先把看起來很可愛而且讓另外那兩隻大小姐好像要打開開關的小空擺一邊,說出了猜測。

「嗯,是芙蘭沒錯。」

但不只是芙蘭而已就是了,應該說正式加入生活圈的總共三個人才對。

另外立德看過了小戀就是了。

想當然爾回答的自然是蕾咪,她似乎也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爭論著。

應該說,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只好放任小空這樣的讓芙蘭暴露在危險之中。

「安心啦蕾咪同學!放心的讓芙蘭妹妹回來吧!這個小鎮裡面大家都是好人哦。」

回過神來的小空馬上打包票,但立德跟阿硫知道實際上不用擔心的不是大家都是好人什麼的鬼東西。而是某幾個很危險的人間兵器就是了。

簡單來說,危險的人馬上就要變成別人了呢。

「……」

拿著刀的老人,打爆沙包的神父,一整個聖騎士樣的人,爭先恐後的在硫的腦海閃過。

「……嗯,很好人的。」硫,抬頭望天。

「是啊,的確是好人,搞不好會相處愉快呢!」各種方面的意味。

「話說回來,看來今天每人都旗子滿滿呢!」立德看了一下在場的眾男士們,幾乎全數捧花啊!至於某冷帥看起來也收穫滿滿的樣子呢!

「最多的就是你了我們知道不用給它炫耀下去了好嗎?」

沒好氣的對立德作出抱怨,硫轉頭對空問道,「時間似乎沒餘下多少,今年我們人數這樣子的話,該預先找地方看戲甚麼的嗎?」

「反正都快開始了,就在這附近就好啦。」

小空拍了拍手,表情愉快地說明著。

而,兩位主角也緩緩地入場了。

在趕來的虹川姊妹、秋姊妹跟小狗妹妹等人急忙入場的瞬間,眾人不約而同地已經肅靜下來,自動地找好了位置。

然後,陰陽的雙蝶入場了──兩人神聖的同時舉起了神樂鈴,輕輕地搖動。

鎮魂的響鈴緩緩地奏起,兩人淡然地跳起了舞,宛如蝴蝶般振袖的美姿,與雙面同色的金銀之扇,在夜空下繪出了神秘的光軌。

與此同時,在那披上了點點微薄星光的夜空裡面,攸然冒起了緋紅的巨大光暈。

伴隨著震耳卻又教人熟悉的巨響,彷彿帶起陣陣灼熱感覺的火蓮花卉之圓在人們的視界中劃下了深刻的印象……並伴隨著那已是消散不見的響音一同消失,僅僅留下殘影似的緋紅。

霎那的緋光同時照耀在赤色之蝶的嬌顏之上,少女那充滿神聖氣質的舞動是如此的純潔,彷彿在幽冥湖海綻放的冥蓮上,悄悄飛舞的蝴蝶一樣美麗。

像是弔祭一樣,讓彼岸之魂看著這花開花謝的蓮,讓祂們拋棄過去、居於贖罪的現在、然後迎向救贖與超脫的未來。

在日本象徵著汙穢之花的蓮,卻在少女的舞動下變成了至高無上的救贖之花。

——隆隆。

彷彿承受著那二色蝶舞的誘導,青赤交錯的層層光暈在空中爭姘鬥麗,劃下無數光熱與巨響疊放重奏的漣漪。

緊接而來的,是那陣陣彷若綻放出黃金光煌,瑰麗奪目的澄黃色花火;隨著那鮮明豔麗的巨輪劃起絲絲溶歿空氣中的光燐,那從花火擊空爆裂所奏響的巨音猶如不欲跟那光影一塊離去似的,在眾人的心底無聲迴響起來。

而青色之蝶,此時也拿著白銀之扇,悄悄地翩翩飛舞。同樣的神祕氣息,卻是相反的哀傷與安慰,在冥蓮上悄然飛舞的青蝶,彷彿折翼一樣的痛苦難行。

就像是在告知一樣,一切的痛苦都是業、一切的苦難都是果;人在做、天在看著;所以人痛苦著、苦惱著、但是必須去接受、去忍受,這就是攝理。

救贖之花轉變成了苦難之兆,在少女的舞動下告知著所有人,萬象皆為無常,一切皆為無何有。

一陰一陽的離塵之舞,幾乎讓看過的人感動到幾乎窒息。

無法呼吸的美麗,是如此的誘人。

而在這有常無常的鎮魂蝶舞之間,那陣陣花火仍是未有停竭,更是伴隨變化邁入下一個變化。

千層的花火。

蒼藍的,紺碧的,火紅的,琥珀的,亮紫的,各種大小深淺也不一樣的圖紋跟圓環在那更顯低沉的連番巨響之間爭先恐後地朝向空中飛翔……然後爆裂開來暴發出光芒。

從絢爛歸於平淡,又從淡泊無聲之間急劇綻放,如光沫也如輝雨般傾灑飄落的花火殘瓣隨著那連聲餘韻跟氣流飄逸,在眾人的視線裡面留下了一道又一道的似有若無的薄薄光弧。

彷彿把單調孤寂的星夜重新塗鴉填上無數色彩,幻想町的天空被照亮更被薰染上一層又一層新的顏色。

此時蓮花的蝶舞也開始激烈了起來,那是種平靜中著掙扎,宛如初生之蝶與枯萎之蓮的共奏。

陰之蝶與陽之蝶,金扇與銀扇,生榮與死枯的交錯曲目已經緩緩地到達了高潮處,在聖域與花火的伴奏下,眾人彷彿看到了神秘的螢光照耀出眾生之魂的幻境。

道謝著、感激著、嘆息著、讚頌著,神之舞。

花火盡謝,蝶舞稍停。

雙色的蝴蝶,悄悄停在了枯萎的蓮瓣上,靜靜地等待夏末的來臨。

「……」沒有作出任何言語上的評價,硫只是簡單的拍拍手。

對於向來幾近從來不欣賞這一類玩意的灰髮少年來說,看完直接拍手已經是相當高的評價了。

「喂不要沉重好嗎你們,給我來點反應。」冷帥笨馬現充德,硫毫不猶豫的一人一腳就朝他們的小腿偷踹。

「超水準演出!」

天馬馬上就反應過來,被踹的心甘情願啊!

「去你的!讓我多沉浸在這感覺一陣子不行嗎!」立德直接一個金勾臂爆裂,去死啦!氣氛破壞者!

「不行。」硫直截了當給它迴避,這立德一整個不懂氣氛啊喂。

「那接下來呢?博麗同學她們的工作到這邊就算告一段落了吧?」小惡魔開口詢問應該是這邊的最高權限者:小空了。

「很簡單啦!賽丘帕斯學姊!」

小空的笑容,非常的甜──甜到立德察覺到了,連靈夢露出了平常鬼巫女的德行,而且是立德最不想遇到的鬼巫女,吐槽小空都沒得救的鬼巫女。

「夏末酒宴哦!」

「啊。」

到了這一刻才想起緣日祭典之後還有這個見鬼的大慘事——他可不是甚麼酒豪,被灌會死的——硫的顏色整個變得微妙起來。

「辛苦大家了!這是暑假的最後幾天!大家一起好好的鬧一鬧吧!然後!」

小空代替了靈夢,向在場的所有人如此宣告。

「歡迎開學!歡迎秋天!」

盛夏的宴會,可不會這麼就結束後。

暑假的最後喧鬧,現在才要開始呢。



「萊特?你怎麼啦。」

看著立德跟阿硫被推擠下去往神澤家的方向之後,小空轉過頭來看向了一直不發一語的光之王子,有點滿是疑問。

怎麼啦?

小空看著一直直視著靈夢早苗離開的方向,久久不語的萊特,心中好像有什麼東西浮現了出來似的。

「……沒什麼。」

回過神來的萊特,只是靜靜地轉過了身,率先離開了原地,留下了有點滿頭霧水的小空。

夏天的尾聲,秋天的起始──今年的秋天,也是一如往常地憂鬱的季節呢。



附註:阿燐在本篇中的姓氏:夏園(かえん),與火焰同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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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章主題 : Re: [同人小說]東方笑學園系列
文章發表於 : 2014年 1月 24日, 03: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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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sson 15 秋日組曲







秋天了呢。

秋天了呢。

這是個憂鬱的季節了哦。

這是個美食的季節了哦。

這是個運動的季節了哦。

這是個讀書的季節了哦。

這是個愛與失去愛的季節呢。
















「今天是藍莓小蛋糕哦。」

不知何時開始,小空的身影就常常出現在深紅大廳之中了。

不是以深紅門徒的身份,也沒有什麼特別的理由。

但少年就存在於這裡,帶來了好吃美味的東西。

立德可以看到蕾咪用著責難跟詢問還有指責的目光,看著已經縮起來的十六夜學姊,無話可說了。

畢竟說的謊已經徹底的大爆露了呢。

「大小姐,這是今日的錫蘭紅茶。」不過這跟他無關,既然小空也來了,立德的日子有點變化又沒多少變化,搭配小空甜點的紅茶依然安定出產中。

「謝謝。」

因為看過千變萬化的立德之後,所以蕾咪似乎多少有點習慣這個僕人的特別了。不,應該說特別是那邊微笑著的神澤空所帶來的,所以多少來說還是有點不太習慣就是了。

芙蘭已經轉校進入大幻想學園就讀,現在正在熟悉朋友中,由於玩樂的對象是一群孤兒,起初蕾咪還是非常擔心的。

「啊?那四笨蛋喔?那四笨蛋沒問題的,最近還又多加了兩個人,這麼多人應該沒問題吧!」立德當時是這麼回應的,除了笨蛋四天王之外,最近聽說虹川家小妹因為各種原因加入了四笨蛋那一掛,甚至可可也在老爺跟自己的建議指示下以二小姐的侍女加入那一群裡,重點是那四笨蛋的靠山可是很牢靠的,碰她們?等著被某前不良少女&兩位不良神父痛扁吧!

扣掉四笨蛋不談,外加上已經建立起是立德自己罩的印象的可可,還有本來就是名人屬性然後最近多了被阿硫罩的莉莉卡,又再追加這兩層防護,如果還出事?那只能說對方真的是活膩了。

更別說四笨蛋背後不只是不良少女跟不良神父的組合,實際上的龍頭老大可是那邊那個帶著藍莓蛋糕過來給大小姐吃的男人,所以還能再出動兩個老怪物。

所以那不只是叫做活膩了而已,立德想想對方應該會重複進出十八層地獄好幾十次吧?

這真的是孤兒院嗎而不是甚麼軍事設施嗎?——聽說這是不小心說錯話之後被拖去海扁的灰髮少年最初的切實感想。

──不,我擔心的不是這個方面才對吧……

大小姐有點語意不詳的吐槽,應該是吧?總而言之立德跟小空都沒有在意的打包票之後,蕾咪也只好放下了這份擔憂就是了。

「不過總覺得這日子會墮落呢~在這種被美食治癒的狀況下~」卡洛琳在吃了一口小蛋糕之後背後像是出現了奇怪的粉紅色背景,事實上,最近深紅大廳真的散發著一種工作效率低落(?)的感覺,當然最大的原因,就是這犯規到爆炸的下午茶。

一開始由於是小空的蛋糕是幾乎無限量供應,讓所有在深紅大廳的成員都能享受到號稱學校美食頂點小空X立德流下午茶,這也讓大概有一個星期的時間讓深紅門徒陷入了某種程度的停擺。

後來面對這個狀況,在立德的建議下,蕾咪提出了業績制,贏家才有,輸家免談,而輸家在看到贏家的那幸福表情以及那該死的蛋糕與紅茶香氣後,自然會更加努力的贏取回來,所以深紅門徒才又重新活躍起來,像現在整個深紅大廳就只剩下他們五人了。

小空的蛋糕跟小點心果然是立德掛保證的超級精緻物,比起咲夜做的小點心還要壓倒性的強大!當然配合上立德的紅茶,簡直是絕配!卡洛琳邊吃邊想著,要是黛莉亞弄出真本事來的話又會是如何呢?真叫人期待呢。

然後,小空將剩下的小蛋糕拿出來之後,就開始打包了。

「立德,那我先走了哦。」

將準備好的東西收入籃子裡面之後,小空很努力地拿起了保溫壺準備離開了,由於時間比平常早很多,所以立德難得露出滿臉疑問。

「今天有事嗎?」立德歪著頭問。

「因為小覺同學說她也想吃點心哦。」

所以準備的是自製的日式甜點跟烘焙茶,當然這是立德完全不擅長的範圍,起初也因為這件事情而有點自我厭惡,不過小空的烘焙茶太好喝了所以就把那些個東西全部打爆。

「嘖,左右逢源啊你。」立德不由得似乎帶點忌妒的啐了一聲,另外一種層面上來說,這傢伙已經快偷偷把兩大財閥的未來掌握在自己手上了啊!

「兩邊都是好朋友吧?」

當然小空是不會意識到這種東西的,所以這也是蕾咪跟小覺對小空非常放心的理由。

另外就是聽說小空已經被大學家政系預定好一入學就以助教身分加入,根本不用擔心沒工作呢。

「算了算了,不管你了,一路慢走~」立德揮了揮手送走小空,在小空消失在門後之後,卡爾克姊弟倆同時轉頭看向接下來要處理的目標:縮起來的女僕長。

「抱歉了,學姐,這次我也沒辦法幫妳說話了呢。」一整個學期下來,就像是立德自己在大小姐心中被重新評價一樣,咲夜在立德的心中也被重新評價,而且是下修的那種了呢!

「所以,大小姐,雖然這時候問這問題有點微妙,但是要有相關的處置嗎?」立德轉頭徵詢主子的意見。

閉上了雙眼,面對立德的回答,少女威嚴的閉上了雙眼。

說實在如果不是咲夜先起個頭,她也不會認識且了解到那個溫柔的男生,讓妹妹能夠與自己一起生活。

也是因為這樣,所以才能接近神澤同學、也被神澤同學影響,後來換得現在的幸福感。

咲夜也算是很重要的誘因,但是欺騙主人還是不可以原諒的呢。

「隨你們兩個處置吧。」

「大小姐!」

淚眼光光與毫不留情,得到的東西是一回事,而欺騙主人又是另外一回事,這個是這個、那個是那個哦。

「妳決定方向,我來執行?」指示都下來了,立德自然從善如流。

「當然囉~嘿嘿,這次是個好素材呢!帶去那些地方吧!」卡洛琳的微笑很惡魔,十分惡魔,非常惡魔!這女人絕對是從地獄來的!咲夜心中冒出這個感想。

「所以第一站果然還是那裡了吧?」立德想了一下之後問。

「沒錯,所以走吧!親愛的十六夜學姐~」卡洛琳抓著咲夜的領子把她往外拖,立德則是跟在後面押解,只留下蕾咪一個繼續品嘗著這優雅美味的下午。

「有點涼了呢。」

秋風吹起了呢,香味帶來了呢。

幻想町的楓葉,漸漸緋紅起來了呢。



「秋天的味道‧學食特產蒲燒秋刀魚飯糰!到手啦!」

「只有新米旬味不足的秋刀根本是渣!」

「栗子紅豆餡麵包到手DAZE!」

說道另外一邊就是食物之秋了,下午的學食超特賣會可是人擠人呢。

「這時候就是該要回歸原點啊……閃光抽牌!」

熟練地從人群中穿插出來的硫這才有空打量著自己在混亂的戰場中硬拔出了甚麼東西——很好,最少沒有抓到甚麼垃圾還雜物。

「……鮭魚飯團嗎,也不錯嘛……痛痛。」對於自己的抽牌運(咦?)似乎感到很滿意的灰髮少年揉了揉剛才被又撞又揍的手臂,有夠痛的啊真是。

要不是嘴在癢的話他可不需要這樣子擠著拼。

由於秋天同時也是號稱為美食的季節(其實這群人根本就是三百六十五天都在享受美食),所以秋天的學生食堂(兼販賣部)可是推出了秋日美食系列,不只是中午的美味秋季定食套餐,下午開賣的美食點心特賣會也是重點呢。

阿硫緩緩的從人群中擠了出來,跟著某幾人也從學食中脫身。

「會死。」

被擠到快要不能呼吸的天馬,非常艱難地抬起了手,炫耀他的戰利品─特製炒麵麵包鮭魚碎肉滿足版,最起碼是TOP10的貨色。

「誰叫你沒事狙擊看起來好好吃的東西啊,活該啦白癡。」

某程度上早就習慣了這種見鬼的場面,很會選擇取捨的灰髮少年完全不作猶豫地毒舌嘴砲了天馬一臉,「這種時候清貧的習性就是美德啊。」

「可是看起來好好吃咩!我哪知道這群人戰鬥力強大啊?」

揉了揉被擠來壓去的臉,天馬痛苦地說著。

不得不提,就算是號稱緣日無雙特賣強者的阿硫同學,在學食特賣會的時候也會不得不打起精神認真用出全力──別讓自己受傷。

「啊,你該不會不知道,這個時間帶的傢伙單純論及撞擊殺傷力的話比運動會狀態那隻狂人現充還恐怖?」

直截了當拿了最具實感的例子回答,硫稍稍的作了些解說,「畢竟為了美食就是老伯伯都會超變身成為獵人,這點事情在幻想町再也正常不過啦。」

不對吧這肯定不正常啊。

不過阿硫也沒說錯,現在的狀態大概就同等於每個人的戰力都等於0.5個狂人立德,簡單來說就是這麼回事。

至於萊特。

左手拿著兩份煙燻鮭魚三明治、右手用袋子裝了各種秋刀飯糰跟殘存的雞肉串特賣品,光之王子利用身高與氣魄還有身手優勢,硬是殺出了一條血海之路。

雖然已經被蹂躪到有點黑青就是了。

「痛。」

這是萊特的感想,老實說這比在鬥獸場中的打鬥跟VS立德的時候更痛就是了,這些同學是哪來爆發出這種力量啊?

「…………你找我去買就好了怎麼要自虐啊?」硫眨眨眼,一臉無奈,「我該真的改口叫你出包冷帥?」

自從在緣日發現萊特的異樣之後,灰髮少年的叫法一律追加了兩個謎一樣的形容詞。

「秋同學們跟虹川學姊要我幫忙的……」

其實沒說的是,連小町學姊都拜託她幫忙一下,再說也叫他在靈夢早苗面前嶄露男子氣概就是了。

萊特一臉困惑,實在不能理解小町的思考模式。

「………………嗯,你幹得很好沒錯,我該獎勵你進去第二次嗎?」

微妙地無言了三秒的某個阿硫回神留意到萊特的奇妙表情之後仍然不怕死的再補了一句。

「可是這不止五人份吧?」

硫瞄向了萊特身上的東西……因為這怎樣看都不是那五個人能吃完的量。

「還有要給學妹的。」

某個莉莉卡似乎要帶人上來的樣子,這是梅露蘭說的。

「人帥果然沒救啊,該不會換你步上現充德的後塵開後宮了吧?果然緣日那天你真的是很桃色地出包了嗎?」用著奇妙的眼神打量萊特順道有意無意的多戳兩句,灰髮少年很快就打消了追加攻擊的念頭。

要是萊特真的因此意識到了很能讓他人生現充起來的甚麼,自己還是別胡亂參一腳去亂,不然壞了事他可沒法子補償呀。

「嘛不管怎樣……回去的話誰要拖馬屍?」指著從剛剛開始似乎完全沒反應,整個又痛又倦的天馬,硫隨口提問。

「你幫我。」拿食物,正確來說是拿全部,他來扛。

「那拿來。」灰髮少年二話不說接過萊特手上的東西。

兩人分工合作的將一切都處理搞定之後,萊特就這樣扛著天馬(食物已經送到袋子裡面了)跟阿硫一起離開了,過程中當然有人尖叫,所以可以不用在意。

「果然在校內搬弄屍塊就是有這種麻煩。」

某程度上完全搞錯了有人尖叫的原因,灰髮少年一臉不耐煩的樣子,才走不到三步就叫一次這也太煩人了。

「我改變主意了,不如先把他荷包回收然後直接棄屍如何?」硫,外道全開。

「我還沒死咧……」

天馬被扛的很不舒服卻也沒辦法了,他要爭取時間休息恢復體力,然後再去搶劫這個死窮鬼玩哇哈哈哈UCCU的遊戲,渾蛋。

「那你就少裝死啊你知道我們快被老師給報通抓去跟警察叔叔喝咖啡了嗎?」

沒好氣的抱怨起來,硫用打量著豬似的眼神鄙視天馬。

「雖然這才第一次說可是我早就叫你不要沒事去打混搞地下要塞你看現在自己身子那麼虛整個就是腎臟百份百虧損的鳥樣連修卡戰鬥員都比較強你真是未夠班啊你這弱雞程度要我這笑學園第一良心吐槽役的優質友人要如何自處啊你說?」

然後,趁病要命似的來了一發特長嘴砲。

「你給我記住……死窮鬼。」

扯一堆有得沒得,這讓天馬有點個不爽──不過這份不爽很快地就被轉移了。

萊特停了下來,所以天馬也被這煞車搞到有點暈頭轉向的無法說話了。

「唔?」看到萊特忽然停下的硫也下意識的止住了腳步。

「是小空呢。」

沒有等天馬吐槽,萊特率先開口。

出現在萊特跟阿硫視線範圍的,是拿著大包袱的小空,看樣子心情不錯,算是邊哼著小調邊往中庭那邊走過去了。

看得出來小空的東西並不算少,那包袱裡面似乎是木盒的樣子,而被少年背著的袋子似乎是個保溫壺。

「這吃貨是想去開甚麼大型聚會嗎,怎麼一堆東西啊……?」

也發現到空並沒有留意到這邊的灰髮少年隨口向身旁的萊特以及絕讚裝死中的天馬問道,「該當個好學生去八卦還是該保留重要的生命?」

「反正我們也要去中庭吧?」

萊特把天馬放下來之後,淡淡地吐槽著──這傢伙似乎忘記代買的對象現在可在中庭等著呢。

「…………也是。」硫用著微妙的視線打量著手上從萊特那邊接過來的東西。

他很不想承認他剛才其實真的忘記了這件事——至於是腦袋少了哪根筋就不重要了。

「所以就跟上去吧!」

下來之後終於體力恢復的天馬,立馬踢了阿硫一腳之後,馬上朝著小空衝了過去。

「阿空!」

逃得比什麼都快啊這熊孩子。

「這豬……」微妙的表情繼續展示,兩手擠滿東西的灰髮少年也只能選擇跟上。

就甚麼也要還他一腳啦渾帳。

「啊,三位。」

小空果然是帶著笑容歡迎大家呢,怎麼想這個人都已經很習慣這種事情了呢。

「要吃點心啦?今天我有做很多銅鑼燒哦。」

當然馬上介紹今天的點心,再怎麼說也不可能靠三個人吃完這麼多銅鑼燒吧?

「…………你說啊你,到底這裡是幾人的份量?」

硫額角冒汗的看向那明顯是過多的銅鑼燒,「我們加一加也只有四人好嗎?

「因為不小心做太多了啦,去買的時候栗松叔叔說這個很便宜就多送我很多了呢。」

小空如此說道,聽到那位老闆的出現,阿硫昨天的記憶馬上回籠,老闆娘似乎發了很大一頓脾氣的樣子,聽說是因為老闆把長野產小布施拿去賤賣了。

「那個不止臉跟栗子一樣連名字也叫栗松的叔叔是吧?」

想起老闆被拖回去時發出的慘叫,灰髮少年只覺得頭皮發麻,「那老闆就是人太單純啊怎麼會搞出那種飛機……」

「嗯嗯,因為數量太多了點,所以昨天煮完栗子飯之後就拿來做銅鑼燒了哦。」

由於小空數量一口氣買到了15L(花了兩千五百元日幣),所以煮完栗子飯剩下的6L全都拿來做銅鑼燒了。

「不不不那已經不是數量太多了點的程度了吧!?你到底害栗子大叔被老婆痛揍幾次了啊你!?」完全抓錯重點吐槽了啊這個人!

「嗯?叔叔跟阿姨怎麼會吵架?」

當然,小空自然是狀況外就是了,這讓在場的三個男生集體汗顏。

「……喂喂…………誰來接棒啊……」硫一臉無力的對另外兩人求救,「我……我吐不下去了……」

「實際上只是找錯錢了,沒事啦。」天馬用鄙視的眼神看著阿硫,這種事情已經是有點常態了不是嗎?找這種地方吐槽沒打到點,無力化活該啦。

如果是立德在的話大概就不想吐槽了,因為吐槽沒用啊。

「所以……空你是要去中庭找誰?」

接下來的萊特同學就務實多了,立刻馬上找到重點詢問。

「嗯,我答應過古明地家的小覺同學了,今天會請她們吃點心哦。」

小空說出了目的,而且地點還是中庭中較少人去的涼亭區,那邊比較冷但是人也比較少,適合坐下來喝茶休息呢。

「原來如此,所以才弄那麼一狗票啊……」稍稍想想倒也理解女孩子吃甜食時胃會變多的謎狀況,硫點了點頭。

「反正今天沒有社團活動要集合,隨便啦隨便啦!」

布萊克現在修養調音中,所以男子輕音部還不用去忙,簡單來說喝茶吃點心優先!就連阿硫的打工也不知道什麼原因而取消了不少,現在多半都是晚上的打工了呢。

雖說如此,寄回了將近一半的打工錢之後,阿硫身上還有四十萬可以花,所以稍微可以奢侈一下。

「不這根本不隨便啊,最少我這下完全不敢隨便。」硫沒好氣的抱怨起來,「緣日之後的冰河時期比預想中嚴重我現在財產一整個清貧了好嗎。」

所謂的冰河時期,是指硫在作了很過火的事情之後老闆用很公道的方式——取消或是削減打工——來進行很有道理而且很合理的反擊。

而這一年硫不單是被削收入,還要天天在商店街被強制自願欣賞他的緣日無雙照,這根本就是羞辱PLAY啊靠北。

「啊想起就有夠不爽,巴利安那個死肥仔我哪天絕對要用我那副便宜型不死超量打爆他一百次。」發出了謎之宣言的灰髮少年眉頭挑挑,活脫脫的憤怒兼不爽。

不過,也是有稍微看自己可憐的店家就是了──但說真的他覺得現在回去根本就是被人當成觀賞動物看是怎樣啊。

收留阿硫的店家,無疑就是秋風了。

不過那些個熟客真的很討人厭,彷彿就像是觀賞被他撈起來的土佐金一樣,帶著可惡的笑容看著他,而且只要跟靜葉或是穰子不小心碰到或是走在一起的時候,就會露出更讓阿硫不爽的笑容。

要不現在還在冰山時期,不然他立馬就去找別的打工了渾蛋──是說這次幾乎是除了鬼柳軒跟秋風以外,連羅露麵包店的死光頭也一起陰他,所以基本上阿硫認知中最起碼要在一兩個月才能恢復正常打工模式。

「總而言之我們先過去吧。」

看著天馬跟阿硫,小空無奈的聳聳肩不多說什麼。

「啊嗯。」沒有反對的原因,硫也就給它乖乖跟著走。

「總而言之銅鑼燒我要多吃幾個。」喂。

「要吃也是我多吃啊死窮鬼!」反正就是槓上了,總而言之就在兩個笨蛋讓人有點頭痛的吵鬧之下,眾人來到了涼亭。

應該說是都和主義實在是威力強大還是怎樣,小空等人一踏入了這裡就發現到了。

好多人啊。

一臉苦惱的古明地覺、一臉愉悅看好戲的夏園燐、一臉天真無邪的六少女(小戀、莉葛露、琪露諾、露米雅、蜜絲媞、芙蘭)、一臉不知該如何是好的靜葉、一臉無所謂的很有趣的穰子,現在是美少女塞滿涼亭時間嗎?

「你到底一次想叫幾人啊視覺上這涼亭根本座不完了吧?」作為本作最上位吐槽役的本能讓硫努力的挑戰這無用工作——對空吐槽。

「我不知道啊!我以為只有小覺同學跟夏園同學在這邊咧!」

面對這種狀況的小空,也是混亂到了極點。

「啊犯人都會說自己不知道的,我們很清楚的你放心。」

臉部表情一整個懷疑額上甚至快要寫上不相信三字的灰髮少年彈了個響指。

「天馬警部冷帥探長,先來把這個嫌犯收押到涼亭那邊交給諸位食客……啊不,交給諸位專業的進行審案吧。」

然後對身旁兩人眨眨眼,儼然是想要給它演起甚麼似的。

然後,很不長眼的笨蛋彷彿就是要打破這齣戲劇一樣的飛踢了過來。

「阿硫學長笨蛋快把食物交出來啦!」

已經餓到亂七八糟的蒼藍少女,豪邁的飛踢!

還演戲啊!這邊六隻都快餓死了還演!

「淦啊你敢踹我就倒了好不好!」

慌忙給它大後跳迴避開來的灰髮少年有驚無險的著地,然後直截了當把手上的袋子給砸了過去,「小心變成藍色小飛豬啊你!」

「人家才不是豬咧!哼!啊!是鮭魚飯糰跟碎肉鮭魚炒麵麵包耶!我要吃我要吃!」

接手的琪露諾看到了地味與貴氣的組合,立馬就決定好要吃的東西了!

「給我住手!」

「……啊啊啊啊啊!」呆住兩秒才回神過來的硫幾乎是立馬給它和身飛撲,「等等慢著給你吃小笨馬的那個高檔貨至於便宜的鮭魚飯糰留給我!」

「你媽的屁啦那是我好不容易搶到的是說為什麼要犧牲我的不是犧牲你的便宜東東啊窮鬼渾蛋!」天馬也竭盡心力的搶(順便用力吐槽),那個可是珍品啊!被吃了就沒有啦!所以要死也是死阿硫啊!

這種思考真是要不得呢。

就在三人陷入了食物搶奪大混戰的同時,小空這才走到了古明地小覺小姐的身邊,開始用心裡想的東西詢問她。

「那個……我們兩個原本好好地待在這邊,然後小戀就帶著這些人跑上來了……秋同學看我很苦惱的樣子就進來幫忙這樣……」

很快地回答,很好根本心靈相通了。

另外,也發現到靜葉同學真是有良心啊,但她是擋不住威力強化成六人組的國三少女們的,所以穰子一臉無所謂的攤手,讓姐姐去撞壁這樣。

國三少女可不好惹啊!

這個時候莉葛露也上來拉了拉萊特的衣角,開口詢問:「學長,要不要讓我去阻止一下琪露?」

從暑假過後,這名平常都用纏胸布包裹著巨大乳房的少女,終於接受了運動內衣的拘束了。但即便是如此,那雙會跳來跳去的巨大胸部還是相當的顯眼,水手服幾乎遮不住那對彈來跳去的白玉乳房呢。

「嗯,去吧。」

不過萊特還是沒意識到就是了,應該說是刻意不去意識嗎?總而言之非常冷靜地說著。

「不不不看在我清貧你腹黑的份上而且你比我富有所以小笨豬就好好的成全我們犧牲下吧成為犧牲的犧牲品啊好像哪邊的火影忍者一樣!」

在短短的商討時間中,某三人的耍蠢打鬧仍然沒變……沒變吧?

所以,救星出現了!

「對不起琪露!」

馬上抓準機會,瞄準好目標!真不虧是空手道社社員哪!只見少女飛快地站定目標後,掀起了同伴好友的裙子使其飛揚──白花花的藍紋小熊內褲立馬見人曝光,不過也能看得出來冰色的美少女根本還沒長大呢。

所以,全場呆滯。

「喂放下來啊你這樣子只是便宜小笨馬好嗎?兩個都是豬的話會出現磁石效應啊。」

看到莉葛露的手摸上琪露諾的裙子時已經感到不妙,很敏銳地轉頭別過視線的硫如有神助一樣甚麼都看不到——他從其他人那無言的反應就能猜出狀況了好嗎。

「……我什麼也沒看到。」

徹底貫徹與阿硫一樣的作戰策略,裝死到天荒地老吧!天馬君非常自然地說出了充滿正氣的台詞了呢。

至於受害的對象,自然是呆了三秒──好吧其實是三十秒,由於沒想到好姊妹居然來這招,平常活潑的琪露諾自然也傻了。

眾人也傻了。

然後!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莉葛妳這笨蛋!」

袋子飛起,奔跑跳碰!少女飛快地跑到了某人(就是小空的身後)不敢見人了。

「TOUCHDOWN。」隨意接下被扔出去的袋子,硫把炒麵麵包拋給了天馬,「接好。」

「接好!」下次特賣會天馬會記得先讓阿硫去死,保存體力拿食物。

食物真是太容易被美少女襲擊了,特別是阿硫手上的!下次絕對不能讓阿硫拿整袋的食物,這是天馬深刻到極點的認知。

「真是的我這麼愛好和平的人怎麼要遇上這種令人頭痛的情況啊……」

不知道天馬那黑色腦瓜到底在想甚麼的,灰髮少年只是嘆氣,「要是知道虛弱小笨馬那麼肉腳的話我直接代買比較快啊真是……」

「好了好了!今天就先到此為止了!不可以吵鬧哦。」

小空合掌,強硬性的畫下句點。

現在是〝點心時間〞,所以阿硫天馬跟萊特都知道這個時候最好別惹小空。

「是的主上!」已經被這模式下的小空痛恨大打擊過,灰髮少年瞬間表示服從。

所有人(包括小覺)也不自覺的點點頭,關於小空重視食物這點在整個幻想町已經不是傳聞而是釘板板的事實了。

「抱歉抱歉!我來晚了!」

這時候,最該出現跟這六個跑在一起的(實際上是準備帶壞)的莉莉卡終於出現了,身後跟著出來的是兩位姐姐大人──當然年紀最大的露娜莎一臉尷尬地走了過來,梅露蘭倒是挺落落大方的。

「啊,是小黑馬二號。」硫揮揮手,不對這甚麼謎之稱呼?

─哦呀?是後宮‧淺羽Type嗎?最重要的三姊妹登場了!

天馬馬上理解到了現在的狀況,超級地想要看好戲呢。

「啊!很少見到三位呢。」

沒想到在這邊看到雖然只有數面之緣,但不算陌生人的她們,小空難得開心的合掌。

「嗯,嗯嗯!神澤同學午安!」

居然是被帶到王子大人面前,這讓梅露蘭意外的緊張起來,王子大人可是在暑假把莉莉卡跟大家淑女教育一頓的老闆娘‧黛莉亞小姐的得意門生呢。這讓已經集結成對阿硫同學專用戀愛同盟的壞心角色來說可是非常恐怖的事情。

誰知道太陽王子會不會跟著老師一起做淑女教育處決她們幾個,這裡還是小心點會比較好。

不過身為學姊的露娜莎倒是先對著阿硫同學點點頭,開口:「謝……謝謝阿硫學弟邀請我們過來。」

似乎是不知道自己被姊妹們騙的事情,學姊非常正直的開口。

〝姊姊妳別隨便亂自爆啊!〞

莉莉卡、梅露蘭大震撼!

「咦?啊,啊嗯。人多比較熱鬧嘛。」硫很自然地回答。

基本上,不用被誰特別去提醒,灰髮少年聽到那句話就知道一定有甚麼人在鬧場,畢竟有沒有找人來一起當吃貨這點事他還有記憶好不好。

——只不過說穿了的話一來氣氛不好二來也讓學姐為難,他也不想那樣做就是。

「畢竟這個看起來一點都不王子的小呆瓜弄的東西都很好吃的,學姐不怕不合口味喔。」

事實上完全沒留意到身旁的天馬打眼色打到眼睛都在痛的硫很順口的回答,「抱歉呢沒有親自登門作邀請,請原諒我這個討打欠揍的壞學弟呀。」

說完,他還對一臉驚呆樣的某兩人眨了眨眼——圓謊甚麼交棒了老子不管的意味。

「嗯嗯!謝謝學長過來邀請呢。」

「是呢是呢!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感謝阿硫學長!絕對絕對會讓你享受美妙的後宮的!

兩人的感謝很邪惡,阿硫同學危險了。

「……神澤我對不起你,我不該把這兩個看起來人模人樣的白爛叫來糟蹋你的食物。」

灰髮少年一臉切實地吐出了又沉重又惡毒的回應,或許這傢伙感覺到了某兩人不懷好意的心思──但他怎麼也想不到那個心思主義是打在他的身上就是了。

面對阿硫的回答,小空只是輕輕敲了阿硫的頭。

「人家還沒做什麼吧?別隨便對淑女們說這種話哦。」

小空的回答很正常很正論很理所當然,然後將好大一盒的銅鑼燒給放在涼亭的說上。

(不這不管怎樣看都是發狂了吧雖然不知道為甚麼可是這不管怎樣看都發狂了吧?重要到我都在這裡得想兩次了好嗎!)

直感被質疑被正論給堵住,在這場合地位低微的灰髮少年只好在心底自行碎碎念。

「嗚恩!茶的量完全不夠呢。」

由於吃日式甜點最好還是配上烘焙茶,所以對茶量不夠的狀況下,小空超‧頭疼的呢。

小空默算了一下人數,自己、阿硫、天馬、萊特、小覺、阿燐、四姊妹、芙蘭、小戀、秋姊妹、虹川姊妹三人組,十七個人呢!數量比暑假還大!

這時候要喊〝救救我立德〞嗎?但是立德不擅長烘焙茶,所以喊了八成也完全沒用,反而一起苦惱呢。

就在阿硫也把食物袋給放到桌上,然後看著小空苦惱的同時,豪快的豪俠女聲大剌剌的響起了!

「怎麼一堆人都在這裡啊?我靠好香哦!是栗子銅鑼燒啊小空?」

黑白水手服的黑白老鼠──不對!是豪氣女俠霧雨魔理沙登場了。不虧是小空的青梅竹馬,馬上就知道小空做的東西是什麼鬼了!蹭飯魔之名名不虛傳!連阿硫都討厭這個模式的魔理沙呢。

「魔理……沙……不要……突然……跑起來……很傷身……的……」後面則是另一個某方面來說是新來的身影,水藍色水手服與一頂綠色的工作帽,俏麗的藍色短側雙馬尾似乎如同隨著喘息一同起伏一般,說明了一樣也是這個學期才轉進來的新同學:河城似鳥。

「啊是強盜,不對,是近兩章沒戲份的黑白霧雨!」硫大指忽然不請自來的某人。

「就算沒戲份人家也是頂級美少女之一(雖然很少把這傢伙當女人看),比我們男人待遇要來的好吧?」

天馬根本神吐槽,表示他超神了。這就是世界的定律。

「你沒事把超必拿出來太沒梗了好不好?」硫翻了翻白眼表示這種無趣鬼話不回應。

「說到銅鑼燒就會想到烘焙茶呢!我要喝我要喝……就這麼點的量嗎!?」

魔理沙!大驚!說到烘焙茶中泡的最棒的就屬小空跟那個鬼巫女了!只是鬼巫女現在還在幫早苗熟悉環境中就是了。

啊,順道一提那位東風谷早苗的近況吧。

簡單來說就是一句話:霞見市這次可真的是天翻地覆了。

原因當然是發生在暑假,後來被稱為七月氣爆事件的瓦斯爆炸事件了。

回想起來,還在東京時霞見市發生這麼大的事情卻完全沒上新聞這點就讓人很懷疑了,後來才發現果然又是骯髒大人們的手段運作呢!

用比較淺顯的方式來說就是霞見第二女子中學是市政府跟學校所屬土地地主刻意保留而蓋起來的半違法違建,是拿來炒地皮用的,如果這次瓦斯爆炸事件向上往教育省呈報的話那事情就會曝光,所以事情就被市政府壓下來了。

但是這個不往上呈報的動作反而被深紅跟地神看出端倪,接著就是一連串的大人們的時間與行動之後,第二女中就這樣解散,學生們各自依照原本應有的學區規劃或個人意願轉往市內的其他學校跟大幻想學園,所以這陣子大幻想學園多了不少新面孔,而東風谷早苗也是因此轉進來的學生,不過似鳥同學並不是這樣子而轉來就是了。

而這些小空從蕾咪跟小覺聽來概要,並由立德補充部分詳情的事情,正是東風谷同學不得不離家外居,住進了博麗家的緣由。

不過某方面來說,那個家也該是有人住進去整理整理了(父母房間的意味上),不然放著生灰塵也讓小空很頭疼呢。

至於那邊那位跟著魔理沙一起出現的河城似鳥小姐,小空也只是略微知道一些事情而已。

但最主要的,還是少女特有的男性恐懼症,這讓她的座位安排四周只能有女生就是了。

「……真的沒問題嗎?」看到似鳥的神情有異,硫有點不安的對魔理沙問道,「雖然我想你敢把人給帶來應該是沒甚麼大礙啦……」

「沒問題啦沒問題!在怎麼說也不可以抗拒男生一輩子吧?而且這邊男女比率大失調DAZE!滿滿的少女花香混合男生的治療方式絕對不會有問題的啦。」

不!怎麼看都很有問題啊那個保證。霧雨魔理沙的打包票臉色與河城似鳥的畏懼表情,根本就替目前的狀況劃下最好的註解了。

「……神澤,支援砲火來一下。」乾脆放棄對某黑白強盜作吐槽,灰髮少年轉頭把視線投向了空,「這時候你就該發揮本作主人公的最高親和力了,去給我趕緊結識新朋友吧。」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不夠啊。」

現在仍然苦惱烘焙茶不夠中,完全沒有聽到阿硫的台詞呢這個主角。

畢竟再不快點的話就會不好吃了!銅鑼燒雖然放涼也可以吃,但是烘焙茶卻不能放太久啊!

這個狀態的小空可是食物優先呢,所以阿硫的台詞被完美的無視了。

「OK主角背叛我們了我就知道這模式不該找你救濟的我知道啊渾帳。」硫一臉無奈的揉額,「還是說乾脆找誰來幫忙解決這個見鬼的缺茶問題啊……可是死現充的話又不行……姆姆姆……」

「啊……那個……我本來就認識神澤同學了,跟立德君一起的,阿硫同學跟上白澤同學我也聽說過……所以沒問題的。」不知道是不是要幫小空緩頰,這時似鳥先開口了。

「啊勒?是喔?」渾然不覺得被直呼名字哪裡奇怪,甚至稍稍感到親切的灰髮少年眨了眨眼。

「不過怎樣想某個死現充也一定是背刺我居多呢那該死的粉紅色後宮男。」小聲的咒罵了某個明顯是不在場一樣中槍的損友,硫對似鳥笑了笑,「如你所知道的淺羽阿硫是也,希望不會把你給嚇傻?」

「是不會啦……只是……」似鳥此時瞄了一下某五道刺人目光,露出了跟她目前設定(?)完全不符的邪惡笑容。

「最好還是不要太貼近你呢!」

「……我吐槽有那麼凶惡嗎?」被那麼露骨的明言,硫倒是有點預想外。

──想也知道不是這麼回事吧?

天馬攤攤手,自然是注意到了。

戀心的殺意哦。

同時間的小空還在混亂中呢,烘焙茶不夠多已經讓小空昏頭轉向了。

「那個……神澤同學,你還好嗎?」

這時候看到小空已經慌張到亂七八糟的似鳥,頗為疑惑地開口問道。

說實在話,小空可是最近第三位第一眼見面讓似鳥不這麼害怕的人呢。

「烘烘烘烘焙茶不夠多怎麼辦啦。」

已經慌亂到極點了,這邊這個主人公,是說會因為這種事情而慌張的主人公真的好嗎?

「那個……是已經沒茶了嗎?」似鳥的語氣似乎少了點弱氣,開始出現了一種帶有職業自信的感覺。

「啊啊,聽說熱開水不夠的樣子。」有預感某人仍然在混亂的硫直截了當代答。

「啊,那這個的話有辦法喔。」她語氣中的畏懼已經毫無蹤影,只剩下一種帶有自信的氣息,接著她開始從她剛才提著的大包包裡翻找著東西,最後拿出了一個看起來頗大管的圓柱罐。

「雖然是試作品,但是這是自備電力的快煮壺,只是裡面目前還沒裝水,電力的續航力也還沒經過測試,但是我想應該可以撐完一壺吧!」似鳥邊說邊把蓋子打開,接著把內壺拉出來。

「誰可以去幫忙裝水一下?」似鳥看著周圍數人詢問,當然這時候男性必須義不容辭啦!

「成,三十秒給你搞定。」已經懶得在這個僵局底下再花時間,腦子開始只想吃飯團的灰髮少年率先舉手接過內壺沖出涼亭裝水去。

很快地,阿硫飛快地跑回來了,說實在話魔理沙真覺得這傢伙應該被抓去田徑部才對!那邊那個今泉社長煩死人了!真想把阿硫丟過去當盾牌受害者呢。

「你還是一樣的飛毛腿呢(逃跑跟吃飯的意味上)。」

這是魔理沙最深的感想,同時也是立德最深的感想,可不可以來個人讓他沒辦法裝傻也沒辦法逃跑呢?好想看到阿硫被雙重婊到死啊!

「這是打工必要的基礎啊打工必要。」把已經盛滿水的內壺交還似鳥,灰髮少年氣都沒在喘的順暢地吐槽,「而且比快我才沒那個無良記者要快好嗎?」

「這話你有膽去跟那頭母狼講。」意思就是瞄準她們三個很久的某社長你敢出現在她面前試試看啊。

「這種事當然是留給你去踩地雷啊黑白強盜。」硫翻了翻白眼就坐下來給它靜心等待好茶泡上。

「嗯,謝謝。」似鳥接回內壺並放回本體內後稍微撥弄了下幾個開關,接著她就坐回椅子上。

「接下來就是等了,應該不會太久,根據電阻的歐姆數還有電壓的數據來看……」接著似鳥開始報出一連串的電子學數據跟公式,完全進入了科學狂人模式。

「咦?甚麼?上課了?啊不對吧怎麼連這傢伙也是奇疤啊!難道只有我能當正常人了嗎喂!?」

基本上對於數理化等等需要腦袋去記去理解的科目不太喜歡,似鳥當下的碎碎念對某灰髮少年而言根本等同魔音穿腦的直擊。

「人家是工科高材生呢,高材生!別去聽去放空,你會發現世界很美好的阿硫。」

魔理沙已經出神了!好快!很好很棒很強大!

「好吧我認了天才狂人紙一重甚麼的不是瞎掰而是事實。」硫揉額,順道把視線投向某人。

——然後他就看到空一整個眼睛放光活脫脫要感動起來的樣子。

「啊嗯我不管了那邊裝死的小笨馬換你加油。」然後無良的棄棒。

「關我屁事啊!別做球給我我只是足球小O翼等級的!沒辦法面對異次元來的傳球啦!」天馬退避三舍,表示他才不想被扯進去!

「那邊的萊特快點快點說些什麼啦。」閃躲之後轉移目標,小笨馬果然壞心。

「別找我。」馬上無視的萊特君超狠的,所以吐槽的大任還是交給阿硫君吧!在立德不在的當下。

「OK那麼交給你了天馬君。」

完全沒打算接球的硫直接放槍回塞天馬——開甚麼玩笑他是來享受的啊!誰跟你吐到章節完結!

「反正你名字跟某個踢球踢到上宇宙開掛的作品的天然蠢主人公一樣就認了吧。」硫補上一句無法動搖的事實,「足球小將甚麼的也幹過把人踹進球門的神奇事情,很超次元,所以萬事OK的。」

「不不不不不不後來還是很正常的很正常的沒有化身也沒有背後跑出什麼海嘯烈火畫面只是普通的足球,更別沒製造暴風雪哦!所以這種超越超級超次元的事情還是交給你來吧。」天馬已經打定主意要把球塞回去!死就給我死阿硫吧!

就在這兩人無限耍蠢到極點的狀況持續的狀態下,象徵著開水燒好聲響的長嗶音驟然響起了。

是因為這兩人耍蠢到亂七八糟拖過太多時間呢?還是因為單純是快燒壺呢?這是個好問題呢。

「啊,好了好了,啊……」這時似鳥發現了一些小問題。

「唉呀,忘了設計防熱提把跟流嘴了……」她搔了搔臉頰,接著從剛才的提袋裡拿出棉紗手套。

「那個……神澤同學,你要自己來嗎?還是我來?」不知道是不是還是科學狂人腦狀態,似鳥在跟小空對話的語氣還沒進入弱氣化的狀態。

「我來就好我來就好我來就好我來就好!」飛快地抓起了似鳥的手,小空大、感、激的感謝著似鳥的幫忙。

「那……那個……神澤同學!請放手!請放手!」不知道是不是症狀發作了,似鳥緊張地想把手抽開,小空這才察覺到了對方的症狀,飛快地放開了似鳥的手。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河城同學我太忘我了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差點忘記這名少女有男性恐懼症了,小空慌慌張張的道歉起來,少女的棉紗手套掉落在地上無人問津呢。

(啊還把人家的手套弄在地上了神澤你該負責啊還不快點泡茶。)

換了是平常早就給它嘴砲下去的硫一想到這還是茶會時段就不敢造次,只能乖乖看好戲。

在眾人的環視之下,小空也飛快地撿起了地上的手套快點套上,然後飛速的泡起了烘焙茶來。

由於某方面來說,今天的茶葉都有放在身上帶來(因為拿去深紅大廳借泡的),所以小空開始認真地泡茶呢。

沒多久,烘焙茶特有的茶香濃郁的飄散開來。

「有茶啦有茶……啊。」灰髮少年眨眨眼,「這時候要叫喊甚麼『喝啥哟』的嗎?」

「別給我喊。」這時候的敲頭超級經典,天馬──吃點心這事情可是超神聖的,惡搞的話會被小空殺掉。

他可不想被阿硫拖下水。

「是是是……」被最不該吐槽的人給吐槽,硫只能繼續給它等。

這種明明很短卻不斷變長的苦等真是種煎熬啊。

理所當然的茶香,就在下一秒間緩緩地綻放出來。

「果然還是比不過靈夢呢。」

小空還是有點不滿意,靈夢泡出來的烘焙茶香可是他之上呢。

但就算如此,其他人的茶杯都已經準備好了!簡直是妖孽一般的超高速呢。

「小空你別妄想那個懶惰巫女會泡茶了!現在你的茶才是極品!」

魔理沙催促著似鳥拿出茶杯的同時,順便吐槽一下小空,要叫那個死巫女泡個好茶那可是比中千萬彩金還要困難呢。

「跟沒出現過的傳奇相比我可沒那麼有想像力,喝你的夠我爽了。」也不多說,硫也是跟著催促,只差沒在敲碗了。

看著一堆人期待的眼神,小空也無奈地嘆氣了下。

然後,飛快地分好了所有的烘焙茶,自然很多人也是眼神閃閃的拿起了自己的點心(有多餘的銅鑼燒也拿走了)。

「那麼!大家開動吧!」

小空,自然而然的下了命令。

「唔嗯嗯喔嗯!」口齒不清地回應著的仍然是硫……不對這個人已經在吃了啊!

雖然是吃,但是也能看得出來吃相的差異同等於教養的差別──應該說是精神上的差別吧?

吃得很豪快組─阿硫、琪露諾、天馬、魔理沙,吃相之糟糕已經足以讓兩位男士暑期的貴族禮儀老師當場中風。

吃的細心組─萊特、小空,吃相穩穩妥妥安安靜靜,但是還是很快,是不會讓禮儀老師吐槽的吃法。

至於其他的,都是細嚼慢嚥的淑女組了。

然後,所有人像是中了魔咒一樣的拿起了茶來!很棒很讚很通常的老頭子拿法,然後緩緩地喝了起來。

沒過十秒後。

「…………我的人生沒遺憾了……」臉頰整個作畫崩壞的灰髮少年彷彿白化了一樣準備升仙去。

恩,除了小空本人只是滿足自己的茶還泡的不錯以外,就連萊特也差點要形象崩壞了的進入暖呼呼出神模式了。

更別說其他的女生們,還是不要說比較好──形象會全部爆散的。

「說起來暑假好快就結束,秋天馬上就到了呢。總覺得一年就這樣馬上要一半過去的感覺也太快了些啊。」

天馬努力顫抖的回過神來,繼續咬他的麵包。

差點就要乾脆地在這邊羽化成仙了,天馬深感小空的威力無窮啊。

但還是努力的嚼嚼嚼,為了生存的嚼嚼嚼,接下來可是還有銅鑼燒呢。

「歡樂的時間總會過得比較快啊,特別是有損友幫吐槽的時候。」說著意味不明的話,硫繼續嚼他的飯團。

「可是我最討厭冬天了!好冷!」

說到底雖然轉學到了東北地帶,但他還是討厭寒冷就是了。

「別鬧了人家學長學姐都要準備修學旅行也沒好像你那豬樣般抱怨好嗎?」硫翻了翻白眼作著習以為常的吐槽,這豬真的很欠吐耶,「不然你是要在學園祭途中殺去京都拜大佛還怎樣的嗎?」

「哪有可能啊!在說我只是因為冬天快要到了才惆悵個一下而已!你是扯到哪去啦!」

天馬立刻回嘴吐槽,嗯!槓上的預感呢。

「咦?不是嗎?我還以為小豬又要冬眠了說。」

直截了當擊斷對方槓上的可能性,硫嚼了口飯團,「這種時候現充德不在真可惜啊,明明他才該在這裡被吐槽的不是……」

「你才最應該被吐槽的啦!」用力的嚼嚼嚼,然後意外的兩人同時又拿起了烘焙茶來──其實是所有人都一起。

喝下去。

「嗚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我全身都快化掉了呢。」

天馬君,變成融化棉花糖了。

「啊嗯…………我看見法界之火了……這就是涅盤了嗎……」等等這個硫的情況會不會比較危險了啊喂。

──如果是靈夢同學泡的茶,那這兩人會變成怎樣呢?

萊特第二次喝之後就能穩定自己的狀態了,但看著這兩個笨蛋差點要被爽死的樣子,少年不禁想起了那名巫女小姐,她如果泡茶給大家喝的話這兩人是不是會當場死亡呢?

很好奇啊。

「虹川學姊今年是要去那邊修學旅行呢?」

等了好幾十秒,所有人的情緒都恢復下來之後,小空開口詢問起學姊。

通常大幻想學園安排的修學旅行有好幾個地點,基本款的京都跟沖繩以外,還有學園大放送版的夏威夷跟巴黎,當然大放送是一年一個地方,今年是輪到夏威夷了。

「我們還是普通點比較好,所以大家都想去京都玩呢。」

露娜莎開口說道,夏威夷什麼的還是饒了她比較好──修學旅行結束後還要段考跟學園祭,最好還是別玩得太過瘋狂才對。

「辦學預算砸在這邊沒問題嗎?」立德如此表示。

「四大財團同時資助的,所以沒問題啦。」某位來處理事情的理事長(兼老爺大人)豎起拇指表示,當然立德卡爾克當場眼神死了。

「金閣寺跟其他一堆寺廟啊,感覺真不錯哪……」灰髮少年有點羨慕似的嘆了口氣。

自小就被老媽以及身邊的人的興趣影響——絕對不是因為他們惡運或是殺業太重要除靈之類的——硫對於逛寺廟這種整個老人風味的行事意外的有興趣,因此對他來說京都可以說是他生平最想去的地方之一。

「啊啊千本鳥居跟嵐山還有映畫村……糟糕口水快要流出來了。」稍稍回神的硫有點不好意思的擦擦嘴。

「百分之百的京都腦呢。」

天馬吐槽飛快吐槽超速吐槽,京都腦笨蛋一號出現了呢。

「倒也不一定要京都啦,逛寺廟神社甚麼的我本身就漫喜歡的啊。」灰髮少年信口回應,「雖然博麗神社沒幾天就可能經過一次所以神秘感比較那個就是了。」

「明年我也想去京都玩呢。」

小空柔和地說著,應該說他還是比較喜愛日本文化。

「算我一份ok?」硫舉手。

果然圈定了呢!應該說與其延續夏天風情的沖繩大海,還是入秋的京都更深得日本人的胃口吧?少年們決定好明年二年級要去的地方,開開心心的吃著下午茶呢。

「當然OK了!啊!是說也該要準備學園祭的東西了,萊特你覺得呢。」

回過神來的小空這才想到了學園祭,而大幻想學園祭:同時也被稱為例大祭可是整個日本學園祭之中難得少有的長時間祭典,高達三天的喧鬧宴會。

連續三天,熱鬧喧嘩。同時也測驗著學生的反應能力跟經營、持續能力,是相當重要的慶典呢。

順便一提的是,學園例大祭的成績基本上也跟社會科成績有掛勾,所以是必須全力全開努力的必備功課。

「輕音嗎?演唱會吧。」

現在得先決定好的是社團演出的項目,畢竟有三天,怎麼安排表演時段是重點。入秋之後萊特就與布萊克接洽商量演唱會的事情,結果兩人都敲定了晚上的追加場。

那時候的評分卷都是重新加印的,很適合搶票。在那時候搶社團的票卷量是再適合也不過的了。

同樣的立德也同意這個方式,但拜此所賜練習量必須增加呢。

「我有種自己挖坑給自己跳的感覺……」這是立德的表示,他突然發現自己好像挖了不少會在學園祭炸開來的坑的感覺。

「你們加油啊輕音社。」灰髮少年聳聳肩表示自由自在,「反正學園祭我甚麼都沒負責。」

這一年劍道部方面的活動基本上硫也只是當個幕後小跑腿,向來低調到跟空氣沒兩樣的他可是閒到不行的存在哪。

「你小心你家社長會不爽陰你哦,你這個蹭分魔。」

天馬的詛咒,吐出!

「『淺羽學員的部內成績為中下位的原因如下:雖然擁有比一般學員出色的體能,可是在操劍技巧以及步法協調上仍然有待加強』……以下略過不多提。」

裝女聲碎碎念了兩句學部評價的內容之後,灰髮少年一臉自然地反射了天馬那沒根據的咀咒,論及劍道部評分基準他比誰都熟,自己知道怎樣迴避事惰繁重化的要訣。

「跑得比較快跟會不會打劍是兩個概念啊小黑豬,跟我比偷懶你差遠了。」

淺羽阿硫的論破break炸裂啦!

「我們就等著看吧!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

事情最好有這麼輕鬆啦!聽立德說這傢伙的身手似乎在妖夢面前〝暴露光光〞了!他最好是忘記這回事後被婊個徹底,天馬大人等著看死魚眼的阿硫呢!

天馬如此期待著呢,而且因為暑假發生的事情,所以阿硫還不知道他家的社長大人現在有點壞掉哦。

各種意味上,阿硫絕對死定了呢。

就在這邊一頭正在鬥嘴的時候,小空跟露娜莎等人也開始聊開了。

「虹川學姊最近的工作都不太忙了呢。」

這是自然的,小空也只是略微知道愛麗絲半離開演藝圈的狀態,但還不是很清楚同時身兼蕾蒂伴奏的虹川三姊妹們有時間可以穩定上課的事情。

「因為除了愛麗絲以外,蕾蒂大姊不知道為什麼在暑假之後就呈現休業狀態了呢。消息來的很突然,我們也挺錯愕的呢。」

虹川三姊妹與其他伴奏的樂團不太一樣,她們是單純以才能被看上而被邀請的,所以如果後續沒有工作的話,休息也是沒關係的。

再說,由於出道時發生了些事情之後,虹川姊妹們也只接受愛麗絲跟蕾蒂的伴奏委託,所以一但這兩人休業,三姊妹就很閒了。

「咦?那樣子沒問題嗎,人氣會不會受影響啊?」已經把飯團給啃個乾淨也從神茶狀態回復過來的灰髮少年信口插話。

「基基基基基本上沒有問題的阿硫學弟!陽夏先生基本上說過我們負責蕾蒂小姐跟愛麗絲學妹的工作就好了!他說我們三個可以不用理會那些個什麼製作人的傳喚。」

露娜莎說出了一個名字,當然阿硫等人是聽不太懂那是誰的。

「啊,是陽夏先生哦?他是你們的經紀人啊?學姊?」

小空馬上就聽出來了,人面超廣!

「你也太強了吧聽個名字就認識……啊你的話的確是。」稍稍回想到自己跟空認識的理由,硫也不好意思多作質疑,「那陽夏是誰啊?」

「那是西行寺同學的小叔叔哦,大概大我們十歲以上吧?小時候妖夢有時候不在家在白玉樓,我去找她出來玩的時候都是陽夏先生偷偷放我進去的呢。」

又是一個驚天動地的大人物被小空以很簡單的介紹方式說了出來。

西行寺陽夏,也就是西行寺家目前最年幼的少東大人,同時也是負責娛樂項目的負責人,雪晶歌姬與天使人形的成功正是他一手主導的,同時也是蕾蒂小姐與虹川三姊妹共同的經紀人。

「……啊,嗯,一如以往的神澤,哪?」硫把視線投向在場其他男性,儼然是不打算吐槽要放槍給別人上的意味。

當然所有人只是攤攤手,表示不想接下去。

那是跟他們沒緣分的世界哦(天馬是不想要有緣分)。

「所以,這樣沒關係嗎?我是說不用工作之類的。」

「沒關係的神澤學弟,其實我們不太需要賺錢啊。家裡本來就經濟穩定呢。」

露娜莎並沒有說錯,三人的父母都是穩定的教師職業,而且還是大幻想學園的專任教師,薪水豐厚以外也很穩定,另外也有投資四大財團,之所以出來工作也只是因為單純被認同的音樂才能而已,所以並不是很在意這種事情。

「咦?這甚麼?所以我這清貧常識人跟不上話題了啊喂!?」硫一臉無奈跟驚恐——當然這誰都知道是為了配合氣氛而裝出來的驚恐——地吐槽。

「簡單來說她們三個基本上是因為〝才能〞跟〝興趣〞才會去工作的啦,並不需要賺錢──不過這三位應該是我們在場之中獨立賺錢最多的一個吧?」

以國中生來說,這三人賺的錢連立德都比不上了呢,天馬的說明相當的精闢。

「啊你這樣說我就弄懂了。不過很棒啊那樣,能夠在工作時盡情投入興趣甚麼的。」硫點點頭,「這很浪漫耶。」

「ㄟ嘿嘿嘿嘿嘿嘿」

三人同時抓抓頭,靦腆的笑了。

理所當然是因為阿硫君啊!小空這時發現阿硫又給自己找了個大麻煩之後,有點無奈地嘆氣。

「總之,這樣的話學園祭就很有趣了呢!虹川學姊,那麼以後我們就一起練習吧!」

有了三姊妹這知名樂團的加入幫忙,這屆的例大祭絕對是熱鬧非凡呢!

「?」不明就裡的灰髮少年只是一臉無知地眨眨眼。

「嗯嗯,愛麗絲她也要幫聲樂部上台呢。所以伴奏練習跟抓準音感我們也會參加哦。」

工作模式開啟,認真起來的梅露蘭散發著女強人的氣概呢。

「嗯!看樣子例大祭可以期待了呢。」

與國中時代不同,雖然是四大學部同一個時間辦理,但高中部的熱鬧度更加熱鬧且熱情!是最棒的慶典之一!當然阿硫本身也知道那是個比緣日慶典還要修羅場的地方,滿滿的超強者們呢。

「例大祭啊……鬼門哪。」想起老媽酒後不經意談起的某些事蹟,硫只覺得世界有夠大,「哪天得好好特訓了嗎……」

不對吧你給我回復正常思考啊。

在這熱鬧且喧鬧,不停流動的下午時分,少年少女們的聊天與茶會可不會就這樣完結呢。



「——咦?」

回過神來,硫發現手上的茶杯不見了。

或者說,他發現自己現在正混在一群劍道部的成員中一起當跑腿整頓需要搬運的物資。

「我明明在吃飯團「那句言語由我斬掉!」不不不日向你少來亂了所以我剛才還在喝茶「那可不對!」給我閉嘴啦超高校級的未來人!」

嗯,不管身處甚麼環境硫的吐槽本能仍然給它狠狠地工作起來呢,真是太好了。

不然接下來的大慘事他可支撐不下去。

所以,大慘事發生了。

烘焙茶會過後兩天,也就是修學旅行的前三天,阿硫正在努力的工作中、裝死中、絕讚偷懶(表面工作)中。

啊啊,回家秋風打工完之後就可以狂吃便宜的端爐燒了!阿硫如此興奮地想著,他的人生就是如此的愉悅快樂!只要有吃的(重點是便宜),他就能活到天荒地老去了。

只是,壞掉的某人才不會讓他這麼好過呢。

在所有社員離去的黃昏,阿硫被留了下來。

「今年我可是饒不了你這個裝死的傢伙了!要死一起死吧!」

眼神死的魂魄社長出現啦!

「咦?甚麼事情啊部長?」

被緊急傳召的灰髮少年完全不知道自己為甚麼被劈頭來了那麼一句鬼話。

今年劍道部任何活動他都沒有必要到幕前幹活,搬東西之類的今已經在黃昏之前解決了——左想右想,硫仍然想不出被傳召的理由。

「給我上台唱歌。」

也就是深夜祭,三天的晚上從5點至11點這段時間的例大祭晚上版,行之有年的學生演唱會會在一個很神祕的地方舉行,至於那是哪裡阿硫也有聽聞過這個校園傳說。

當然,阿硫不知道的是這裡現在的主人是某隻該死的狗仔就是了。

「我也要上台唱,所以丟臉的不能只有我一個。」

妖夢眼神死的看著那邊的阿硫,說什麼都要拖這個平常裝死的雙面人一起下水。沒道理只有她一個雙面生活的人必須如此慘烈吧?

某方面來說,這根本是遷怒。

「那個哪,部長你要找理由我是沒意見啦,可是表面上也應該找個比較順耳的理由來唬掰啊……」

灰髮少年的臉色微妙地變得難看起來。

雖然說晚上時段的打工他不是沒辦法切換班次或是推卸掉,可是要他浪費打工時間來幹這種事也未免是太超過了,更別說理由只是『陪別人丟臉』。

(不不不,要我上去獻醜甚麼的部長你也實在有夠鬼畜啊……這種時候不是要找副部長甚麼的去送死嗎,十神你渾帳明明一直在那碎碎念要領導我們劍道部壯大不是……)

畢竟對方是學部頭領,也不好意思再抱怨第二句的硫只能無奈的搔搔臉。

「我很誠實的哦,與全力之下可以跟海人爺爺打三分鐘後才落敗的淺羽同學、全力之下可以跟爺爺打兩分鐘後才被一刀KO的阿硫同學相比。我可是很誠實的呢。」

眼神死壞掉的模式,妖夢可是語吐威脅。

實力只略遜她一籌,比十神更強的阿硫君藏了多少手段,她可是很清楚了呢。

「這種傳言你打哪聽回來的啊部長,真有那麼神的話我不需要每天被揍到跟豬頭一樣了不是嗎?」

連否認都懶得作的灰髮少年只是聳聳肩表示無奈。

他有幾兩沒人比硫自己更加清楚,跟那兩個老妖怪認真對練——要說他們打起來沒放水根本毫無可信性,稍稍動真格起來的話十息他都撐不過去——灰髮少年肯定自己早就不知道死幾百次了。

「老實說啊部長,要上去弄個臉而已我沒有所謂,可是你這口氣——」

「出席率基準我會調低一半,不影響你打工。」

不知道是屈服了還是深感無奈,妖夢用著跟某灰髮少年一樣的死魚眼回答;為了把這渾帳給坑下去她也拼了。

「OK成交我臉皮隨你丟了。」

剛才似乎有點僵起來的氣氛不到一秒馬上打消——等等這人的骨氣跟尊嚴死到哪裡了!?

「OK成交,歌曲你自己挑選。可以去找認識的人幫忙伴奏,若是很麻煩的話我會讓你出公差假跟補貼餐卷給你。」

妖夢依舊眼神死,說出了超棒的大特惠。

「喔嗯。」也懶得過問妖夢想要找人柱的動機,硫只是略帶含糊地應了一聲示意把握。

「明天來聯絡一下某個未來人的後宮團讓他中槍好了。」

他決定明天就對日向那三個女朋友告密把那個劍道部第一高富帥給幹掉以作發洩。

就這樣,讓阿硫萬分懊悔的告白演唱會事件就這樣地展開了,淺羽同學怎樣都沒想到自己雖然後來的三年都是基準減半過爽爽,但是日子過得比之前更困擾了呢。

在打完電話,等著明天看高富帥慘遭婊死之後,阿硫第一個主意就是來到男子輕音部的部室。

才剛打開門,硫看到了某兩個似乎不該在的人——立德以及萊特。

「咦,你們不是該去打籃球嗎?」門都沒敲的灰髮少年進房之後第一件事是給它放話吐槽起來,「我記得你們兩個好像是掛及教練還甚麼的對吧?

「例大祭快到了。」

由於夏季前的地區大賽中,萊特跟立德兩人靠著出色的運動能力跟球技(外加小空的場外加油),將原本被號稱東北青森最弱的大幻想學園籃球社,在第一局就將同為青森運動名門,也是奪冠熱門的山田高中籃球社給打落水,徹底跌破了專家的眼鏡並快進擊,而後面的比賽更是展開一面倒的屠殺。

事後,因為這根本一面倒的屠殺讓許多學校內的少年們心生景仰,前仆後繼地加入了籃球社,更有位頗有名氣的教練急忙跑到大幻想學園要求加入,徹底地從骨子裡改變了籃球社的弱小。

而改變這一切的雙塔人物,就是這邊這兩個拿著貝斯與彈著鍵盤,調著音量與節奏感的大帥哥。

「我說了我只當槍手沒說當教練,萊特這傢伙跑了我自然也沒勁,去轟到他們抬不起來還實際點。」立德聳了聳肩表示無奈。

雖然四強賽時在兩人的火力壓制下跟其他正式的籃球部員終於有點樣子的勉強支持下算是拿到了個第二名的成績,但是隨著暑假這兩隻傭兵都閃人加上籃球部也不想去全國丟人現眼,所以頒獎完之後身為社長的赤井學長竟然跑去說因故他們不打全國了,把第二名讓給第三位。

事後立德聽說那間高職十分不爽,認為那是施捨,已經放話說如果在冬賽碰上絕對要殺到血流成河,立德心中已經為赤井學長默哀。不過來了這麼多新血&有了個想賺勝場的教練,籃球部大概冬大賽不會死的那麼慘……吧?

「你們兩個真夠多才多藝的啊……啊,對了冷帥,有沒有比較流行而且很容易唱的?」

吐槽半句,硫挑了個切身話題切入,「深夜祭我要陪自家部長丟臉,有甚麼能用來拖台錢的嗎?」

「深夜演唱會?」

剛好就是他們社團決定好參加的項目,這讓萊特挑起了眉頭。

「你家部長?」這有鬼喔,而要說到最黑的鬼,那就是現在跑去買飲料的那隻死腹黑小可愛了。他在緣日看到的那個場景,加上丟臉這個詞,他心裡十之八九有個底了。

「阿硫要唱歌嗎?」

這時候,一道溫厚的聲音從立德背後傳了出來。

「要我幫忙挑嗎?」

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是男子輕音社的現役社長大人布萊克‧謝爾,平時的體力都盡可能的儲蓄起來,導致他的聲線有些慢且低沉。

即使如此,熱愛音樂的他還是願意將生命賭在打鼓身上,也是男子輕音部這屆的樂團〝幻想彈奏者〞的團長與最棒的鼓手。

「喔嗯,部長命令沒錯,所以有你們這群專業的幫忙挑點簡單好混過的就最好啦。」

回答著布萊克,硫苦笑著說。

對於基本上歌唱方面沒甚麼基礎可言的他來說,有人支援幫挑歌最好不過了。

「嗯……阿硫的嗓音可以唱得很狂野呢,那要不要搖滾系的歌曲?」

與這些人相處久了,布萊克也很清楚大家的音色跟特質,他抽出了一首CD專輯,拿給了阿硫看。

由於這幾個人全都以彈奏能力為主,所以沒有作曲系的腳色呢。

因此,布萊克主要還是以翻唱為主軸,作為社團的活動方向。

接過了CD的灰髮少年隨意打量著……然後把視線停在某個很眼熟的曲名上面。

「……這不是某個很著名的藍色蘿蔔頭的曲子嗎?」硫奇道,「這首的話我倒是能夠跟上。OP影片都看上千次了以前。」

「嗯嗯,你喜歡就好。」

布萊克都是以感覺挑歌曲的,所以很快地也拿出了要立德唱的東西。」

「立德,你要的歌。」

「謝啦!」立德接過的歌嚴格來說他剛好沒經歷到,不過對這邊的男生來說大概都是小學時的童年回憶,

「啊靠這不就是那個粉碎一埋配對的……啊不對那是第二部,第一部神作耶第一部。」

灰髮少年意味不明的驚嘆。

「立德的氣質剛好適合哦,阿硫。天馬君是要這首呢,可以嗎?」

看著天馬有些個壞笑的模樣,布萊克沒好氣地將東西遞給了這名新朋友少年。

「嘛嘛,壞壞又黏黏的歌剛好也適合我哦。」

少年一臉壞笑的拿走了CD,順道準備去抽這首歌的吉他樂譜。

「你是打哪來的史萊姆啊。不對,你甚麼時候浮上的啊小笨豬?」

看到這傢伙突然跑出來,阿硫立刻馬上吐槽過去。

「你拿到那首藍色蘿蔔頭的曲子時,我就回來啦。」

天馬吐槽的很快很愉快,拿著CD並且去翻找布萊克花了一整個暑假慢慢湊齊的各式樂譜,愉悅地哼著小調。

「茶我已經放在桌上了,等等潤潤喉之後來練習練習吧。」

「說起來你又拿了甚麼啊?」硫瞄了一下天馬手上的CD。

然後,淺羽阿硫看到了。

那個基本上只有日曜日早上八點時段才會出現的人物的封面。

「你打哪來的超越時空超變身啊。不對啊你唱這個真的能追上去嗎CV的意味。」然後吐槽了。

「你別太小看我了,OK?」

天馬壞心的笑了笑,晃動了手中的CD。

「我才沒興趣小看你這頭黑毛豬好嗎?雖然我寧願你肉腳一點讓我不會因為整體水平太高而丟臉丟到成層圈上面。」

沒好氣的回吐回去,對身邊一群惡質損友的認識已經到達了某個歪曲的中肯點,硫可不相信這幫奇才——各種意義上都是——真有甚麼不懂幹的。

「嘛我也只能期待咱家部長不會因此去投河自盡就是。」嘆氣聳肩,灰髮少年表示無奈。

雖然是答應了一起去丟臉死可是他沒打算真的給它玉碎啊。

──放心吧,小妖夢是不敢的呦。

天馬壞心眼的在心裡說著,這話當然不能對阿硫說──不然他會知道的,一切的罪魁禍首是誰哦。

沒傢伙他可是打不贏抓狂起來的淺羽阿硫君呢,還是退避三舍會比較好。

「萊特,這首很經典哦。」

布萊克抽出來下一首歌,交給了萊特──是傳說中的D**N!非常老舊的CD啊!

「我知道,小時候常聽。」

內容是什麼吃了會口吐金光的食物什麼的也不需要在意,這首歌非常的經典。

「啊,好讓人懷念的國小時光……」不管出身何處總有看過那經典名作,灰髮少年也是一臉懷念的神色。

「我是沒經歷過啦……只是最近真的的確沒什麼男生的歌……」立德算是半感慨,雖然不算重度宅,也不是部部新番追,不過立德到有個興趣,就是去找當季動畫的OPED,只是近年來的真的男生可以唱的還真有點少!

「小空,你確定要用這首嗎?」

最後,布萊克有點困惑的樣子,他抽出來的東西讓他感覺到有點困擾。

小空居然會有空看動畫,而且還挑了這麼一首有點藍調系的歌。

「我蠻喜歡這首歌的歌詞的呢,沒關係吧?」

拿著寫著〝樂園之門〞封面的CD,上面的動畫風格少年笑著,與藍天一樣綻放的光輝,眼底似乎倒映著樂園的光輝。

「合作曲就唱這首吧。」

看到所有人都拿好了自己的歌曲,布萊克抽出了大家今年要一起唱的歌。

Dragon carnival。

「喔喔,連合奏也有嗎?」

眨了眨眼,灰髮少年也多了那麼幾分期待,「那我想我可以好好期待你們盛大的演出了吧!」

「算你運好沒在這邊掛上社員人頭。」立德只是瞄了一下阿硫,不過想想他日子本來就苦哈苦哈的,所以也就只是嘴賤一下而已。

「不不不仔細想想的話我根本掛不了呀除非我現在脫離劍道部跳過來幫忙可是那樣子的話完全不合理啊更別說我沒錢買樂器而且這超短閎練不起來好嗎我一不是冷帥二不是現充三不是RX四不是黑肥豬五不是音樂人我只是個常識跟地味點到破台的吐槽役而已啊。」

似乎是太長時間沒跟立德打屁(啥)的關係,硫那久違的嘴砲無差別炸裂!

「很好,你恢復了,那看來你也應該準備好要『應付』例大祭了吧!」面對嘴砲的阿硫,立德只是微笑了一下,他忙暫時不想跟他扯皮,而且例大祭開始後他大概緣日風暴又要來一次了吧!(各種方面的意味)

「才不要勒好不好,我只是想和平地生活啊。」

大約猜到連立德也知道自己身上的事情,硫沒好氣的苦笑。

「是是是,那你就好好想辦法解決吧!」立德很慶幸自己已經死會了,最近雖然多了一個……不,應該是三個疑似會真的讓他踏上阿硫所說的後宮現充之路的對象,不過立德倒也還算淡定,都是熟悉的對象好處理──不管是拒絕還是真的收後宮,才不像阿硫這樣在打迷糊仗呢!

「你這泡妞王的進言我也不敢不聽啊,所以是會好好想啦……」

揉起額角來的硫這下子也不得不把現充王立德的話給放在心上仔細的給它思考跟苦惱;雖然已經是一個多月之前的事,可是被告白甚麼的仍然對硫帶來很強烈的衝擊。

「都害我沒辦法正眼盯著人看了真是救命……」

「總而言之阿硫就是個現充了!好好加油吧!」

天馬背起了吉他,開始試彈一下,當然口中不忘嘴砲死窮鬼,反正例大祭絕對歡樂呢。他等著看好戲哦!

「不我絕對不是現充好嗎?我的財政生活一點兒都不充實好嗎!?小笨豬去給我笨豬跳啊那麼多廢話!」

本能回擊的灰髮少年要不是仍然記得手上的CD是別人的東西只怕早就給它砸過去了吧。

「總而言之,大家要練習的東西還很多……咳嗯!……記得最近最好……下午下課的時候來練習。」

說到一半的布萊克臉色一變的咳嗽了出來,然後很勉強自己的說出來。

老毛病又發作了,頭暈目眩並且呼吸有點困難,但很快就恢復了過來。

「這下麻煩囉!」立德抓了抓頭表示無奈,畢竟雖然算是半擺脫了籃球部的工作但是深紅門徒工作不減,加上班上的活動預定,立德心中已經在重新規劃行事曆了。

「也得留意身體啊,太拼也不是好事。」硫仍然很雞婆的提了一句。

「在那之前,先記得定時吃藥哦。」小空露出了可以說是擔心到極點,比阿硫更雞婆的模樣了,但阿硫也不是不能理解小空這麼緊張的理由,布萊克的身體現在可以說是未爆彈。

「我知道,小空你別擔心這麼多嘛。」

布萊克知道自己身體的狀況,要小空別擔心──生死有命,而且永琳會出現在高中部保健室的理由,最主要還是為了這名少年呢。

「永琳姊在啊。」

並拿出保證,有事絕對會讓永琳姊全力幫忙的。

「……你確定嗎?」

小空,認真的眼神,當然立德看了不少次了,但那眼神立德很懂。

「我確定,你放心。」

當然,布萊克也是一樣溫文的笑著,那笑容阿硫很熟悉也很懂得這傢伙的意思。

「嘛嘛嘛,你就少那麼緊張吧,來放鬆點嘛。」有點用力的拍了拍空的肩膀,硫用著一副無奈的表情沒好氣的抱怨,「連我都能確定了,安心一些如何啊。」

面對阿硫的幫腔,小空很無奈的深嘆了氣。

「我知道了,那我先去找永琳姊一下。在我回來之前先別讓布萊克太累哦!知道嗎?」

有鑑於之前團練的時候,布萊克時不時會出現頭暈目眩的狀況,小空丟下了台詞之後立刻跑掉離開了,這讓在場眾人瞬間汗顏呢。

「我說這也太過保護了吧?」雖然知道布萊克身體很差,但小空會這樣神經質還是第一次見到,天馬忍不住的吐槽起來。

「也不能怪神澤啦,因為知情的話真的會很緊張。」硫聳聳肩,「那兩個小時候差點被殺了。」

完全沒有平常那浮誇胡唬的口吻,連神情也變得有點古怪起來的灰髮少年臉上意外地充斥著認真。

——也許是平常不愛說這碼子事情的關係,萊特跟天馬看到硫這嘴臉就知道他這句話幾乎沒有任何灌水成份。

「嘛簡單一點提提也好,不然你們不知道他為甚麼那樣緊張的話萬一真跑出甚麼事也不好對應……」

灰髮少年搔搔臉擔當他不想幹的舊事解說。

「大約是那傢伙小五的時候,很不巧的他們兩個跟孤兒院的人一起被綁票了。然後為了救某個差點被抓去這個那個的吃肉笨蛋露米雅,神澤被打傷,布萊哥被樑柱砸倒腦瓜昏死兼重傷……要不是被神澤拼了命救出來,布萊哥跟笨蛋露應該是兩條焦屍而不是現在這活蹦亂跳的活人。」

硫並沒有提到那個被布萊克為了救人時推進火海慘遭燒死的犯人的身份——那不是他現在該去提的事,反正那種死人不重要。

重要的是讓這兩個人也掌握一下狀況,不然布萊克真的帶賽出包也有人知道情況嚴重性。

「結果孤兒院燒爛了要重建,布萊哥基本上是現役重傷者,神澤本身也沒好過到哪裡……嘛最少『沒有人被殺』也勉強算是雨過天晴啦。順帶一提這是我跟現充德被當事人口述的事情。」

嘆了口氣,硫聳聳肩,「所以神澤很緊張布萊哥會不會給它舊傷復發之類。」

天馬跟萊特聽到這幾乎是亂七八糟的事件,兩人頭暈到不知道該怎麼回復,布萊克也只是笑笑的不說話。

但阿硫跟立德都知道,那個笑容是怎麼回事。

──雖然我殺了他……但我從不後悔這件事情,因為我不論是幽香姐還是露米雅,都好好地守護住了不是嗎?

這是當初聽到這一切事情,在傻眼的兩人面前的少年,最真摯的微笑。

也因為如此,布萊克雖然與他們同年,卻成為兩人心目中的男子漢代言人呢。

「所以布萊哥你也別給我搞甚麼這次唱完以後沒所謂之類的捨身戰法,不然我現在就把你丟到八意醫師那邊被逼自願當個好寶寶。」

用著沒好氣的聲線吐槽,硫也給它佈了一小道預防線。

「你敢亂拚我就直接先跟永琳說然後直接把你扭送醫院。」立德也用半開玩笑的語氣如此威脅。

「要附加甚麼學姐學妹人型抱枕也可以喔,比如某種黑夜的肉食怪獸系星人之類。」硫也順著氣氛順上一句。

「好好好,我答應你們。」

知道自己的身體經不起玩笑的布萊克,無奈的笑了笑。

「我明年還想跟大家去修學旅行的,放心點吧。」

整個暑假只有每天一小時可以碰樂器,其他時間根本是被家裡(孤兒院)的小傢伙們看個死死的,每個禮拜都到大學醫院接受永琳與相關醫生的複檢,有時候霖之助大哥與朱鷺子姐也會過來看著他,這讓布萊克在暑假算是渡過相當〝悠閒〞的日子,雖然對他而言他比較想忙起來就是了。

就這樣,在布萊克的苦笑之下,小空飛快地帶著永琳出現了,在這位隨時都露出不懷好意笑臉的醫生看雇下,大幻想學園高中部男子輕音部的例行練習,正式開始。



「大小姐!那我出發了哦。」

「嗯,我會自己注意的,好好修學旅行吧。」

看著眼前這個擔心到腳步根本生根在地上,非要身旁兩個紅髮巨乳(美玲跟小町)架著她進入新幹線的女僕長,就算有些身體不適也威嚴十足的少女;蕾米莉雅‧斯卡雷特,一臉嚴肅的甩甩手,要眼前這個最近形象崩壞很嚴重的女僕好好去京都洗滌一下身心不可。

「卡!卡洛琳!大小姐就拜託妳了哦!」

幾乎是國二事件的翻版一樣,咲夜的台詞讓美玲跟小町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吐槽這傢伙才好了!這傢伙的主人依存症狀也太糟糕了點。

「是是是,親愛的女僕長,鈴,扛走!」卡洛琳只是一臉無聊的擺了擺手,接著對美鈴打了一個響指。

「沒問題,走吧!咲夜同學!」用幾乎已經快要是扛布袋的方式,美鈴把咲夜硬是拖進了車門,這時月台也響起了警告鈴。

兩人同時遠離了黃線,車門在警告鈴響完之後,便飛快的關上了。

「我們走吧,今天還有工作要做呢。」

面對著卡洛琳,蕾米莉雅的氣勢還是相當的足夠,那是大小姐特有的威嚴。

接下來的三天,咲夜都不在家,所以得好好努力了──蕾米莉雅這麼思考著,便轉過身邁出腳步。

「是的,大小姐。」相對於立德那幾乎絕對服從的語氣,卡洛琳的語氣很明顯是一種更桀傲不訓的感覺,不過即使如此,她依然還是很可靠。

雖然身體狀況不太好,但蕾咪還是露出了開心地微笑。一頭有著獠牙的母狼,可是相當好的部下呢,再怎麼說她也需要一頭可以自己判斷狀況,去咬斷他人咽喉的惡狼部下,卡洛琳可是相當好的人選。

「今天要處理霞見山陵二町目的用地問題,還有最近校內經費的審核,可以吧?」暑假氣爆案件最後的收尾,就要交給眼前這人來幫忙了。

「就交給我吧!大小姐。」如同平時惡作劇般的邪惡笑容揚起,但是這次這個笑容不是為了惡作劇,而是準備獵殺依然頑抗的對手的備戰笑容。

「很好。」帶著平穩的笑容,兩人坐上了轎車,踏上回到學校的旅程。

三個多小時後,深紅大廳的門打開了。

以深紅門徒身分的出公差的卡洛琳,現在開始接手大小姐傳來的工作,立德尚未就位,畢竟現在還在上課中呢。

不過從車上她就開始注意到了,大小姐三不五時的閉目養神中。

「大小姐,妳沒事吧?」雖然沒用敬語,但是卡洛琳有點擔心蕾咪的狀況,看起來不太妙啊。

「我沒事,妳繼續工作就好了。」口氣有點強硬,少女認真的態度讓人提不起反抗的力道。

「快點審核完畢比較好,上面要看。」

再度張開雙眼的少女,精神強悍到讓人敬佩,這就是她的本質。

她是,必須如此的君主。

「……了解。」雖然蕾咪的狀況很明顯不太好,不過既然本人都這麼說也只好先擱置,但是這不代表卡洛琳會因此真的不管,因此她順手偷偷拿出手機,發簡訊給立德,提醒他要先做好心理準備跟實質準備。

接著卡洛琳也用各種名義把還在深紅大廳裡的深紅門徒派出去,以降低蕾咪的精神壓力,而門徒成員們也不是笨蛋,在理解卡洛琳的意思之後都逐一出去執行勤務並且都不回來大廳裡。

所以,很快就到了例行的下午了。

當然立德飛快地進入了深紅門徒,而小空雖然也會在深紅大廳的廚房內調理,但今天他還是先在家政教室備好料,所以並沒有跟著立德一起出現。

「立,那邊就拜託你了。」卡洛琳在立德鑽進廚房之前先把他拉到一邊小聲地說,這段期間蕾咪的情況很明顯的愈來愈不妙,當然她不聽勸也是個原因,卡洛琳甚至已經打算強制把蕾咪拖下辦公桌了。

「了解,我會泡薑紅茶,生薑那邊我拜託阿空了。」立德也沒啥反駁意見,只是現在才九月下旬,喝薑紅茶算是早了點,但是他也不想管這小問題了,說完他就鑽進了廚房裡。

很快的,小空也登場了──少年二話不說的走進了廚房,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麼就是,少年用著專心的表情看著立德,遞給對方的委託物。

「那,我先去作今天要做的栗子蒙布朗。」

沒有廢話,小空很認真的占據了廚房的大半部,開始工作。

「嗯。」立德完全沒有廢話,專心地沖泡紅茶,今天的紅茶會多了點更不可懈怠的味道。

紅茶泡好了,而甜點依然製作中──立德率先的把紅茶拿進了辦公室,大小姐的面前。

「這是?」

聞到了有點奇妙的味道,蕾咪難得有點皺起了眉頭,而且是有點生氣的眉頭。

「薑紅茶,大小姐,我也配黑糖了,您現在身體狀況別隱瞞我們,我們眼睛沒瞎。」立德的語氣有點冷淡,眼前蕾咪的臉色已經開始有點潮紅,呼吸也很明顯的開始沒平常穩定,甚至已經開始用嘴巴呼吸了。

附帶一提,今天由於各式各樣的原因,深紅大廳今天只剩卡爾克姊弟跟蕾咪而已,所以這個情況也只有他們之間知道,其他深紅門徒都沒注意到,當然這可能也跟大小姐硬打起精神有關。

「是嗎?」少女拿起了紅茶,然後喝了起來,部下的作法雖然是為了自己的身體好,但她只打算接受,然後繼續工作。

「三天內要把收購報告跟例大祭的經費調度計劃書完成,下去吧。」

淡然的、認真的,繼續工作著。

這是她的職責,深紅之主的責任。

「大小姐,請恕我直言,您現在的狀況已經不太適合繼續工作了,請休息,交給我們來處理,您故意丟這些文件給我們自行決策不是為了好玩吧?」立德並沒有聽令,而是繼續進行勸諫,開玩笑,搞到倒下去問題才真的大條了,不現在就先把蕾咪壓下去的話大概可能明天甚至這個下午就會倒下去了。

「立德‧卡爾克!」深紅的威壓,出現了!少女之所以讓立德為之臣服的,正是這份強烈的氣魄。

「你知道今天如果不完成進度的話,我與整個深紅門徒的下場是什麼嗎?你跟我這段時間也跟父親看過深紅家的內部狀況了吧?」

斯卡雷特家現在的嫡系繼承人,雖然只有蕾米莉雅一人,但旁系的有力繼承者也不在少數,任何一點弱小示弱的舉動,都會被拿來無限放大攻擊,面對第一次最重要的課題,蕾米莉雅就算身體不適也必須要完成這項任務。

為了守護芙蘭跟現在的自己,這是必然的。

「Ma'am, NO ma’am!請休息!大小姐!今天倒下去的話才真的是會成為被攻擊的對象!我們受您培育就是在此刻所用的!」立德的回應也毫不退縮,如果是平時,蕾咪這時散發的威壓或許可以壓下立德,但是相對應的來說,由於此時蕾咪的身體狀況不佳與立德關心蕾咪而毫不退縮的心意也成了彼此的加成與削弱,立德甚至因此用軍隊的回應法為之回應。

簡直像是爭執一樣的狀況,差點就要點燃整個辦公室了──而這個人就在這個時候出現了。

「怎麼了?兩位?」將大量的栗子蒙布朗先拿到休息的餐桌上等待外面的所有人回來吃之後,這才緩緩走進來的小空,看到兩人爭執的畫面有點出神。

手上還有兩份蒙布朗蛋糕的少年,有點訝然的看著爭執起來的兩人。

「沒事!」「沒什麼!」這時兩人倒是異口同聲,只有卡洛琳先把小空拉到一旁,接著開始咬耳朵。

「小空,你想辦法讓蕾咪休息,我會把立拖出去好讓兩人都冷靜一下,你應該也看出來蕾咪的狀況了吧!」簡單易懂的指示,而小空聽到之後也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少年在明白之後眼神一瞇──仔細觀察的蕾咪的狀況,很快下了結論。

「我知道了,真是亂來的傢伙呢。」

稍稍有點生氣的口氣,小空。少年很快的邁出的腳步,朝著蕾咪一直線的走過去。

就在蕾咪跟立德有點傻眼,不明所以小空幹啥有點氣沖沖地衝過來的時候,小空這時已經抓起了蕾咪的手,淡淡的開口。

「熬夜過度的精神疲勞跟稍微的感冒,還有電解質不足嗎?蕾咪同學,休息吧。」

難得有點強硬的拉起了蕾咪,將少女給拖向了休息室的方向。

「來,立,這邊還有些社團相關的東西要跑,陪我走一趟。」卡洛琳則是拖著立德的衣領往大門走,想當然爾主僕倆都十分抗拒。

「我,我才不需要休息!」「等下!老姊!這樣子!」

主僕兩的爭執瞬間化為虛無,反倒變成了掙扎了。

只是,身為壞心眼女王的卡洛琳還有生氣模式有點打開的小空,可沒有在意兩人的掙扎。

「好好,就交給小空吧!我們先去辦我們該辦的事情。」「洛琳桑!晚點幫我準備濕毛巾好嗎?」「Ja,交給我吧!」

這兩個勸架者各自拖著彼此負責的對象,並且達成了其他的協議,接著在兩扇門都各自關上之後深紅大廳終於暫時歸於寧靜。




「放開我,我不需要休息……放開……」

少女的手與少年的手緊緊握著,當然少女掙扎的力道可以不用在乎,身體狀況不太好的她,力量之弱連少年都牽的動。

「不行。」

小空有點強硬的……應該說是非常強硬的拉著她,準備抓著蕾咪到休息室唯一的床上休息,只是少女的反抗還是很激烈就是了。

停了下來,小空皺起眉頭回過頭看向蕾咪,只見這名少女死死抓著沙發的扶手,表情非常的死硬。

「我命令你,放我回去工作。」

急促的呼吸與嫣紅的臉,伴隨著少女的怒氣與命令顯現。

只是。

「我不是妳的下屬哦,蕾咪。」

小空認真的與深紅之主對峙,全然不把少女的威壓給放在眼裡,是打從一開始就沒在乎過。

「我是妳的朋友,朋友現在都這個樣子了,我可不會置之不理。」

面對小空認真到極點的台詞,蕾咪頓時無話可說了,頓時腿一軟,緩緩地癱坐在地上。

很沒有形象,宛如脆弱的花朵般,少女的百褶裙與水手服,也因為這動作而充滿了皺褶。

蕾咪低下了頭,咬著唇不發一語,白皙的臉越來越紅了。

──這下子不能硬拉了呢。

小空的力道為之放鬆,然後搔了搔臉頰,看樣子蕾咪同學似乎已經動不了了的樣子,也不能硬拖去床上吧?小空想了想,只好就地讓她休息一下了。

「這樣坐著不太好哦。」

稍稍有點用力地將少女牽起身來,然後拉到一旁的沙發上將蕾咪給安置好。蕾咪迷迷糊糊地看著這個將自己安置在沙發上的男孩,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回應回復反駁他的話語跟動作了。

反應不及昏頭轉向的深紅之主,頓了好幾拍之後才注意到少年已經跟她坐在同樣的沙發上,接著很快的扶住自己的肩膀──弄倒。

──咦?

回過神來的瞬間,耳側與髮絲傳來的觸感已經表示,她整顆小小的頭顱都枕在少年的大腿上了。

「咦?咦?咦!?咦咦咦?!」

膝枕!膝枕!她她她她她她她她她她她她她她她她她居然躺在男人的膝枕上了!這這這是什麼狀況啊?

溫暖暖軟呼呼,彈性十足堪比枕頭一般的大腿,少年的大腿膝枕,有種在大太陽之下悠閒沉眠的感覺,只是被男人給膝枕的事情實在是有點超乎想像,不然蕾咪差點就要進入法界涅槃去了。

「安心吧,工作總會做完的嘛……」

少年的手像是在撫摸貓咪跟狗狗一樣,輕輕的摸著、按著,令少女的眼神逐漸迷離起來。

明明不想沉淪的,可是真的好溫暖。彷彿像是父親一樣,但又比父親更讓人安心,像是在他身邊就有勇氣面對一切困難的……溫暖。

不粗大,也不細緻,普普通通的指尖,彷彿帶有太陽的魔力一樣,深入了人心。

蕾米莉雅‧斯卡雷特,第一次如此的放鬆──像是什麼都可以不用擔心一樣的,依靠著一名少年,安心的、慵懶的入睡。

「交給立德跟洛琳桑吧,相信朋友跟夥伴一定會成功的,這才是妳現在應該做的事情哦。」

指尖與髮梢交錯著,少年輕輕的梳理著女孩的髮絲,揉捏著、輕按著頭皮,讓少女徹徹底底的放鬆。

眼皮漸漸的沉重,意志漸漸的遠離。

就像是可以放心一樣,深紅之主變回了名為蕾米莉雅‧斯卡雷特的少女,安心的睡著了。

少年依舊梳理著少女的頭髮,慢慢地按壓著頭皮,彷彿像是習慣一樣的照顧著。

然後,心有靈犀的抬起頭來。

門縫悄悄打開了,兩位朋友們正嗔目結舌的看著他。

少年輕輕的微笑,左手緩緩伸出了指尖──置在唇上。

而在同時,騎士的心中卻出現了一種全新且微妙的情緒,這時他自己不知道,旁邊的魔女也不知道,王子也不知道,這個情緒在之後引起的小小風波。

「噓。」

然後,空氣中的寧靜散發著溫柔到心動的味道。




「來,拿去,看是拿去讓你腦袋冷靜點還是怎樣都好。」卡洛琳丟了一罐鋁罐裝的運動飲料給立德,而立德接過之後倒也乖乖地敷在額頭上。

「雖然說你的說法沒錯,但是別忘了蕾咪的個性也是很倔強的喔!」卡洛琳雙手插腰站在立德前面無奈地這麼吐槽。

「我也知道,只是那種狀況的大小姐……」立德讓自己靠著餐桌然後上半身躺在餐桌上,望著天花板一樣用無奈的語氣回應。

卡洛琳在把立德拖出來之後,第一個地方就是把他拖到學餐,接著就是剛才那樣買了一罐運動飲料塞給他讓他冷靜,而立德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運動飲料的緣故似乎也稍微冷靜了一點。

「反正小空他應該能搞定蕾咪,你就也先冷靜一下吧!反正也的確有份文件必須要先去跟永琳姐確認。」卡洛琳聳了聳肩,接著彈了彈手上的一份文件。

「臨時急救站的開設是吧!那東西每次麻煩的程度都不低。」立德在把拉環打開之後邊喝著運動飲料邊拿過文件重新看著上面的內容,這個動作似乎也讓他逐漸冷靜下來。

不同於運動會,例大祭無疑是校內甚至町內最大活動,沒有之一,四個學級幾乎全面開放流通、町內,甚至霞見市內的居民,鄰近學校的學生,甚至其他縣學校與姊妹校等前來參訪的交流團之類的,使例大祭對於負責主辦的學生會(深紅門徒)來說可說是一年一度的最大挑戰。

人多,自然事情也多,不管是風紀委員還是保健委員又或是其他部門,開設臨時站點就先不談,另外要調派臨時人手或是需要向町內官方機構如警方與附屬醫院要求專業支援等等狀況更不是沒有發生過,這也使責任歸屬與管理權限是一件需要提早規劃的事情。

今年立德由於跟永琳的關係,因此他在這方面主要負責與衛保相關的部分,所以這份跟臨時急救站相關的文件就這樣落到了他手上。

「反正也要去那邊拿毛巾,看順便要不要弄個冰枕,剛好。」

「總而言之,今天加班定了,話說回來,妳那邊好了嗎?」

「下午就快完工了,反正我會準時回去弄晚餐的,要幫你留一份嗎?」

「再看看吧!」立德說完之後一口乾掉剩下的運動飲料,接著捏扁之後一個長射,三分進籃!




小小的喘息聲,似乎開始睡得很沉──少年一邊安撫著大腿上的少女,一邊對新生的魔女招了招手,拜託她安靜地拿著毛巾走進來。

「拿去,你要的毛巾,我順便弄了冰敷包。」相對於還留在外面的立德,卡洛琳倒是靜靜地溜進房內把剛才小空委託的東西交給他。

「謝謝,洛琳桑。」順手接下了卡洛琳遞來的東西,小空打算等蕾咪睡得更沉之後再把少女移動到床上休息,不過在那之前還是有些事情要交代一下就是了。

「洛琳桑,可以幫我一個忙嗎?」小空很有客氣跟禮貌的詢問,現在先讓蕾咪睡得更沉一點吧。

身為朋友,他用他自己的方式來幫忙吧。

「什麼忙?」卡洛琳一樣小聲回應。

「幫我跟深紅門徒的大家說一下,如果今天工作表現的很好,超額完成工作並且表現第一的人。」小空的笑臉是佛臉,但是說的卻是典型的老闆要的加班台詞。

「我會幫他做一個禮拜的特製便當哦。」當然大棒已經出來了,也要拋出高級胡蘿蔔呢。

「啊啊~~,黑心壓榨模式呢!」卡洛琳笑了笑,不過對於這點她倒沒什麼意見,接到這個指示後,卡洛琳起身離開休息室,準備用電腦直接對所有深紅門徒下達這個指示,而當她走出門外時,順手抓走了依然有點傻在門邊的立德。

小空笑著搖搖頭,看著悄悄關上的門。如果不是因為蕾咪今天身體不太好,他也不會想到用這種方式,那算是些補償就是了,明天就多做些小點心補償其他也很努力的大家吧。

持續的梳理著蕾咪的頭髮,小空巧笑嫣然的溫柔揉著。

再一下下就可以了,等你起來就可以繼續了呢!蕾咪同學。

少年如此笑著,等待少女漸漸的熟睡。

悠閒的午後時光,就在這蕭瑟秋意的光芒照射之下,悠然的在休息室的一角持續著呢。



就這樣,時間飛快地奔馳而過了。

在滿懷著各自的思緒之下,進入的深秋的時節。

例大祭已經近在眼前了,今年的一年C班是做些什麼呢?

「今年就做普通一點吧,單純的咖啡廳就好。」

有鑑於上次小空的抓狂,這次的班會倒是很安分安靜就是了,那邊的文文由於運動會與暑假的雙重打擊,現在已經非常小心。

不過說起來,普通的咖啡廳還是很棒,畢竟本班有天上天下第一犯規的神澤同學存在,所以可以期待料理的美味就是了。

當然馬上立馬通過,大家都很認分的期待著小空的料理。

只是。

「不好意思哦!這次的咖啡廳請大家自己想辦法負責料理哦。」

所有人沒有想過的死亡旗到來!

小空第一次口吐拒絕的話語跟台詞。

「你說……甚麼……?」「這一定是幻覺嚇不到我的!」「喂真月整個口吐白沫昏倒了誰來急救啊!」「冷冷冷冷冷冷靜一點點點點。」「喂海馬你手在抖了好不好!?」「這不科學啊比統一科學麵還不科學好嗎。」「這裡開始才是真正的地獄……!」「喂誰來阻止那少年禿啊!」

嗯,理所當然的大混亂。

「因為社團要加緊練習了,所以真的對不起哦!事情就拜託靈夢吧。」

反正靈夢很閒就是了,家政社之中也是最閒的一個人。

「喂!等等等等!為什麼是我啊!?」

靈夢大哉問,開什麼玩笑今年她也要好好的玩呢!而且她還得跟早苗一起進行秘密作戰呢。

「因為靈夢也煮的很好吃啊,所以拜託你了。」

不用打掃家裡,現在也沒什麼事情要幹,所以閒到爆炸的靈夢就被小空當成犧牲品了。

「等等!小空!可是我也……」她也有事情要幹啊!靈夢超想尖叫的,但看到小空充滿著拜託意味的眼神,靈夢悠閒的學生生活頓時突然進入了緊張刺激的趕場時間呢。

「我知道了,我會幫忙的……」

鬼巫女徹底無力化,太陽王子一如往常地獲得勝利。

為此,大幻想學園高中部一年C班,正要面臨他們學生生涯中最大的挑戰。

然後,下課鈴聲響起。

小空飛快地整理好一切之後,拉著萊特跟天馬快步離開了,一年C班的教室內散發著強烈的脫力狀態,強大到連立德經過的時候都側目了。

「……這甚麼戰後的荒野嗎?」過了不久,剛好路經的灰髮少年也被那異常的脫力死氣給嚇到了。

「嗚哇……這什麼如喪考妣的狀態啊……」同樣準備殺去輕音樂部的立德,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只是旁人沒注意到的是,立德的眼神也變得有些奇怪,跟裡面C班同學的眼神有點類似,不過大部分的人都沒注意到,甚至搞不好立德自己也都沒注意到,而立德感慨完之後也就繼續匆匆地往目的地走去。

「誰知道,反正別扯到我班上事情就好。雖然我不知道為甚麼是岩手縣特產就是。」

班上早就決定搞小狗碗蕎麥(わんこそば)所以意外地早早結束整個閒的灰髮少年隨意搭話。反正班上有料理專門的怎樣也不到他進主戰場的後台幫助煮啦那點小東西。

「要去輕音嗎?我得找布萊哥特訓一下。」

硫指的是練歌——好歹答應了某人一起去丟臉,不努力些也沒臉能丟呀。

「大家都一樣,走吧!」立德只是擺了擺手,他也有陣子沒碰琴鍵了,要快點回魂才行。

就這樣,兩個男人毫無猶豫地離開了,只見一年C班現在還是脫力滿點的狀態,不論男女大都脫力的待在位置上不想動彈呢。

死了!死定了!沒有小空的咖啡廳一定不會賺的!今年的分數要倒數了嗎!?全班幾乎陷入了運作不能的狀態,慘烈的哀號出聲。

其中,又以群聚起來的美少女星系最是慘烈。

「神澤那傢伙居然玩這招。」很努力不讓自己抖抖抖的委員長班長大人映姬大人,還是克制不了自己的擔憂帶來的畏懼。

長年不敗的紀錄該怎麼辦,小空有在就無敵的班級紀錄該怎麼辦!映姬為此非常之擔憂啊!

「反正跟偶沒關係。」

由於特賣會非常劇烈,所以早就準備好點心的魔理沙邊嚼邊說著。

「因為死的人我不是妳啊妳這個黑白肥老鼠!」

被小空逼到極限的鬼巫女終於炸裂啦!面對青梅竹馬如此口氣涼到爆炸,無敵的鬼巫女就好想給這死老鼠來的一發〝博麗バスター〞!讓這傢伙嚐嚐博麗家特有的四十八種殺人絕招!

「嘛!反正就用簡餐就好了咩,反正小空不在的情況下,能拿來壓榨的人力多的是不是嗎?」

這邊這個黑白老鼠,腹黑。

由於C班有神澤大人存在,女生更是堅強的團結無比(不團結搞惡意小團體或是惡劣欺負人的,在國小時代全都被小空等人聯手教訓過了(非物理的意味上)),當然男生就慘了,到了高中的現在,由於意識到異性的存在之後,這些個男生為了泡妞或是吸引女生注意力,通常都是不會抗拒女同學的請求的。

嘛,到了國中後半段至高中的時期,小空的價值就越來越高了呢。

魔理沙如此感嘆著。

「嗯,反正我可以休息就是了,這次的社團展要弄的東西,我已經交給十位數的去處理了。」

悠悠哉哉的翻著書,帕雀小姐非常悠閒之,接下來班級的活動要弄的東西就交給這群馱獸男就OK啦。

「那個……」這時候,愛麗絲悄悄地舉起了手來。

「大……大家都知道告白演唱會的事情嗎?」

少女的話語,頓時引導所有人噴茶!

「愛麗絲!那個東西妳是從哪裡聽來的啊!?」

率先噴茶的,是文文!畢竟這東西跟她〝關係很深〞。告白演唱會的場地基本上在她的〝管轄之下〞呢。

所謂的告白演唱會,基本上也不能說是限定告白的演唱會,而是表達情感的演唱會哦。過去三年間可是沒有舉辦過的傳說呢。

「我我我我從永琳老師那邊聽來的哦。」

果然是那個女人嗎!?文文有點想喊氣哭休,她都已經決定好要在自己的場地搞什麼東西了說,而且還是要開會跟學生會(現任深紅門徒)掛勾的演唱會!我咧個去咧!

「所以呢?」

嚼著東西的魔理殺一臉涼涼的看著愛麗絲,等著發言。

「我我我我我想拜託河城同學幫忙做舞台設計,河城同學的機械手藝很不錯!所以想問一下能不能幫忙。」

由於是私人方面的委託,所以自然得用私人的手段去拜託,可愛的愛麗絲同學就這樣委託最棒的好朋友呢。

「OK,我拜託她來一下吧。」說著說著,咬著食物的魔理沙就先去B班一趟了,似鳥應該還在座位上吧?

接下來,就是愛麗絲的逼問時間了。

「OK那邊那個愛麗絲是打算直接對神澤王子殿下告白了嗎?」這邊的靈夢立馬詢問,八卦的預感來啦!那邊的射命丸0.33秒就把相機抽出來,開始準備拍照。

「沒沒沒沒沒有啦!告白什麼的才沒有那麼快啦!」這邊這個愛麗絲,臉紅到爆炸去了。

「肯定是要告白才對,不然會什麼要挑那個時候上去啊?難不成是想完成傳說中的一血嗎?(雙方面)」這邊這個帕雀,涼涼的說著。愛麗絲對小空戀心滿點可不是一兩天的事情了。若不是明星的工作還是讓愛麗絲頗有壓力,也不能傳出緋聞,不然大家都認為她大概會主動推倒小空也說不定。

「就說沒有要告白了啦!而且人家才不會挑那個時候告白後玩一血變成大人咧!要就要在聖誕節……」

似乎是說出了什麼不該說出的內心話,愛麗絲的腦袋就跟秋家靜葉的臉蛋一樣紅通通的了。

宛如小學生一樣的認錯正坐姿態,非常的端正─臉紅到爆炸也是個重點就是了。

──居然是聖誕情節處女啊這傢伙!

在場所有女性同胞汗顏吐槽,當然是腦內,卡洛琳看見的話肯定愉悅到不行了吧?

這邊的愛麗絲同學超可愛的呢。

就在靈夢等人準備繼續調侃的時候,魔理沙這才悠悠哉哉的帶著要來的人過來了。

不過,似乎沒有被邀請到了人也過來了呢。

「那個……有事嗎?」「雖然我們班這次打算做奇怪的研究展示,但是這不代表我們班很閒喔!」一前一後,B班僅次於四位大小姐的兩隻外掛存在就這樣溜了進來,理所當然的就是機械狂似鳥跟準魔女卡洛琳了。

當然,卡洛琳大人可是眼尖的發現了愛麗絲頭低低的垂下不發一語,感覺起來就是匹敵靜葉那時候的大自爆呢。

「自爆了?」卡洛琳毫不猶豫直接向C班的換帖的查證,而帕雀攤攤手,湊上去碎嘴解釋:「自爆自己是聖誕情節處女這點,算是可比大伊凡吧?妳說全日本知道後會怎樣呢?洛琳洛琳?」

這邊這個帕雀有點沒好氣外加有點個忌妒的說著。

「喔~喔~那妳要不要乾脆這次例大祭就先上呢?」卡洛琳跟著咬耳朵回去,她可不是笨蛋,知道這群被立德稱為美少女星系的成員們十之八九都是想要小空的,剩下的例外大概就是已經死會的魔理沙跟最近狀況不對的靈夢了吧!

〝而且連自家大小姐跟古明地家的大小姐似乎都淪陷了呢~〞卡洛琳在心中補上這一句話。

「妳在開什麼玩笑啊?王子是拿來拜的,不是拿來玩跟當男朋友的。我還想要自己的一條小命耶。」

就算號稱個位數的女王之一,帕雀一人可是抵擋不了眾怒的呢。

沒好氣的說著的同時,也承認了一些事情。不想靠近歸不想靠近,但小空的魅力足以讓帕雀動手之後就被全社團的女人給宰個十幾遍不只呢。

「嘛,那立呢?」卡洛琳則是露出了更邪惡的微笑,她好歹也知道立德也算是搶手貨,既然小空動不得,那立德呢?

面對卡洛琳的詢問,帕雀只是攤攤手表示沒有感覺,但如果日後自己觀點比較開放點的話,應該會把立當可以玩一晚的對象看待就是了。

「啊~果然他還是專門吸引姐系或是母性本能強烈的呢~」卡洛琳的笑容有點無奈,看來立德這輩子大概只能跟年紀比自己大的了呢!說到這邊,卡洛琳則是想起了立德的"正妻",笑容又回到了有點邪惡的狀態。

「那那那那那那那個河城同學!可不可以請妳幫我們設計舞台機關啊?」終於回過神來的愛麗絲,很害羞地對著似鳥開口。

「舞台機關?大小、需求、經費?」似鳥倒是在聽到工作委託之後切換了模式,進入了機械狂狀態,當然面對這個機械狂的豹變,愛麗絲又有點哇啊啊啊啊啊啊的訝異起來了,為此有個女人說話了。

「好好好!什麼大小需求經費的都先給我停一下,愛麗絲?八意那個死藥頭有跟妳說場地在哪對吧?」

眼神死掉的文文登場,她今年原本的計畫都要被打亂了!更!

「嗯!她說問文文同學就知道了說。」

雖然不明就裡,但愛麗絲還是記得這句話。

「我就知道,總之場地大小跟要玩的機關什麼的我都OK,計畫書丟給我──經費,不用擔心就是了。」

文文繼承了場地以外,還繼承了一筆稍微不小的經費,這是歷代持有者斂財斂來的,所以文文這次也要斂財斂到飽才行。

「OK,等妳消息。」雖然還沒定案,但是既然有工作上門,那似鳥倒也樂意幫同學一個小忙。

「嗯嗯!謝謝哦!我很期待呢。」愛麗絲的合掌,究竟有什麼意圖呢?稍微的有點耐人尋味就是了。

「是說居然是告白演唱會呢,那東西原名不是叫做主張宣告演唱會嗎?」

映姬雖然對於那個地下活動有點個不爽,但不得不說那是校方管不著的地方,也就是校規管不到的地方。對此她也完全沒轍,但還是很注意相關的東西。

主張宣告演唱會,也被稱為〝吐苦水演唱會〞之類的,不過因為十數年前有次有位畢業生用情歌當場告白成功,事後成為情侶閃瞎的所有人的狗眼,日後也有好幾對情侶都是從這裡出來的,所以漸漸改名為告白演唱會了。

至於地點跟入口有好幾處,想封也封不了呢,自然變成校內歷代學生會的共識,完全不去做任何干預。

「反正深紅這次只訂出禁止項目啦,也就是說禁止項目以外的都可以喔!所以這部分妳就少擔心吧!再來一次運動會那種事情可就不是鬧著玩了喔!」卡洛琳提醒著。

畢竟運動會是校內活動,除了家長之外沒多少外人,但是例大祭可是全面開放,如果在外人眼前丟臉的話,那就不好處理了。

不得不說上次的運動會結束後還是風波猶存呢。

「那個,人家已經好久沒這樣上課過學生生活,所以我想用唱歌跟大家做個感謝呢。」

愛麗絲,則是說出了這次的目的就是了。

終於回到學校之後,愛麗絲的日常生活總算能像個學生一樣了,為此她非常感謝,想告訴大家她的心情呢。

「不過這樣經紀公司那邊沒問題嗎?雖然說白玉的大小姐就在隔壁啦……」對卡洛琳來說,天敵們除了那些現任魔女之外,她最怕面對的,就是幽幽子了,那是更高段的魔女,外表天然內心黑到爆炸,標準的會一個失手疏忽就會被幹掉的狠角色,比起毫不隱藏的心思,卡洛琳真的只能說她絕對更危險。

「嗯,是西行寺同學說OK沒問題的呢。」

老實說當初與幽幽子跟陽夏先生談這件事情的時候,那位軟綿綿的大小姐只是比了個OK的手勢,陽夏先生則是還認識自己呢。

「而且我的經紀人……就是我媽咪啊。」

雖然很無力,但愛麗絲可以不受影響的另外一點,就是背後的直屬上司就是娘親大人跟爹地,那對史上最危險的夫妻呢。

「那看來是沒問題了,所以……該不會立他們也是要在那邊上台吧?」雖然說操場的舞台也有安排許多私人音樂演出,不過這次以社團為單位出場的卻一個都沒有,當然也沒有男子輕音樂部,但是立德他們依然有在練習,所以……

「我可沒得到那種消息耶,再說那是部長要提出的申請才是──」文文滿臉汗顏,這才發現事情好像有點大條的感覺。

所以,麻煩來了。

「射命丸同學在嗎?」

低沉與憂鬱,但很溫柔的嗓音傳了過來,讓所有少女全部回過頭。

「哦哦!布萊克!你不是應該在社團教室嗎?」

率先出聲的魔理沙,開口問著本校號稱最棒男子漢之一的傢伙詢問。

「啊哈哈,果然來了嗎?」文文,眼神以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她的拍賣會肯定沒戲了啦!文文腦中的小人抱著頭瘋狂大叫,當然現實中的文文還是得擺出好同學的面目。

不小心讓布萊克出了什麼事情,小空會殺了她、立德會宰了她、阿硫會斃了她、更別提孤兒院四姊妹跟幽香會聯手將她分屍,她還要一條小命啊。

「布萊克同學是要商借場地的吧?」

文文知道一件事情,操場舞台都是班級各自上台去賺小分數用的,絕對會被瓜分掉不少東西。而深夜祭才開放的告白演唱會所使用的場地,自然不可能去白天被糟蹋嚴重的操場舞台上用,而且深夜祭是內部的慶典,自然得開放她所繼承的〝東西〞。

而且,校內有經典的積分制。

所謂的積分制,就是校內成員點數跟校外人士點數兩種,以收入多少點數做為成績評比,校外人士點數班級項目獲得的是班級總成績,社團項目獲得的是社團成績跟評價值。所以餐飲方面被視為是賺分數的好手段。

但校內成員點數就不一樣了,那是個人成績,也就是表現度,在校同學每天都會發布一張問卷調查,在深夜祭結束後做統一回收,然後評算到個人成績上頭。

簡單來說,社會學科的學年總基分要賺到評價A以上,例大祭的個人評價絕對是必要的。

順道一提,因為文文繼承的〝東西〞是可以抽取成績分數的一成,所以也是與她息息相關的事情。

「嗯,八雲老師叫我來找妳。」

「果然是她們兩個,那對金銀老太婆!」低聲抓頭,無奈到極點!文文最討厭麻煩事情了啦!

「啊啊我知道了啦!那邊的卡洛琳!晚點跟我過來我有事找妳!」順道打電話找那兩個麻煩的金銀婆婆,這事情她一個人做做不完啦!

「幹啥?是生意嗎?」卡洛琳對文文為什麼要找她有點好奇,不過好歹前幾天在小空的便當這個超大根的胡蘿蔔的引誘下深紅門徒的工作大致上都算完工了,最近稍微偷懶一下也沒關係,更不要說卡爾克姐弟倆根本就是以開外掛的程度解決了一大半工作,就算還有工作其他的成員也暫時不敢拜託他們倆。

「凌駕在生意以上一百倍重要的東西,詳情晚點在跟妳說。」

有鑑於卡洛琳之難以對付,所以吸收她為成員應該是必然的──反正魔女數量也夠多了,該是時候成為聯盟啦。

「是說,告白演唱會要開啟啦?」

又一道聲音響起,卡洛琳轉過了頭──馬上發現到秋家的雙胞胎妹妹穰子一臉好奇的參了進對話來,在她身後死命拉著她的是姊姊靜葉。

「看起來很有意思,讓我們倆參一腳吧?」

而且無視姊姊的慘叫,馬上參與下去。

「喔?想昭告天下啊?」這對姊妹要上台的話,針對對象只要是高一學生──甚至大概其他年級也一樣都會猜得出來是那個整天錢錢叫的阿硫了,不過這時卡洛琳想到一個問題。

「女生這邊的伴奏可能是虹川她們喔,跟情敵們合作沒問題嗎?還是妳們五個已經決定要一起上了?」畢竟是愛麗絲起的頭,照這種狀況來看很有可能伴奏會去拉虹川姊妹們過來了,這樣……會很好玩呢!

「咦?露娜莎姊我還沒找她們耶?」

愛麗絲聽到了卡洛琳的話語,馬上回應卡洛琳──是說連主樂團都沒找好真的可以嗎?

「如果是那個笨蛋喇叭妞她們的話,我也想上台玩一下呢。」

咬著棒棒糖,穿著水手服卻相當豪邁的白銀不良女同時登場。

射命丸文,眼神更死!燃燒的火鳥小姐居然還給她下場參一腳啊渾蛋!

「不用找了啦!如果是妳起頭,然後秋姊妹加入的話,她們一定會參一腳的,『一定』。」卡洛琳強調了一下其中一個詞。

「但是話說回來,妳怎麼也要參一腳啊?」接著卡洛琳轉向妹紅,她看起來沒啥特別好發洩的啊?

「慢著……兩個可能,慧音老師,不然就是那個腹黑王八蛋?」卡洛琳這時停下來想了一下之後反問。

「妳想太多了啦!我只是想在出道前好好玩一下而已哦。」妹紅大人口氣涼涼,無所謂的態度非常的自然。

當然,少女口中的出道卡洛琳非常清楚呢。

立德那孩子的主要業務哦。

「出道啊……那就加油囉!不過我的提議妳也參考一下吧!畢竟是照顧妳好一陣子的人呢!」妹紅跟慧音老師的關係用全校都知道來形容都不為過,因此卡洛琳也難得語重心長一下。

「知道了知道了!」妹紅甩甩手表示了解,不過卡洛琳很懷疑這傢伙到底理解多少就是了。

「妳們在討論什麼啊?」

嗯!更多的人出現了呢。

「有點興趣。」

看著越來越多人的出現,布萊克則是滿臉汗顏的苦笑之後,默默地離開了。

「妳加油吧!」看到隨著人數增加而開白化的文文,卡洛琳則是拍了拍肩表示點不知道算不算安慰的安慰。

「我咧個去,晚點見!」眼神徹底死亡的文文,正式開始投入了(被迫)告白演唱會的準備工作,之所以會為什麼呢?哪就是後來的小小故事了。



蕾米莉雅‧斯卡雷特看著一名少年。

以這樣開頭形容一名少女的視線,莫過於是少女的心動已經有點壓抑不住了吧?

少女嘆了口氣,明明真正認識起來還不到半年的。

那個少年,是部下的好朋友、女僕的好學弟、妹妹的好學長,那對於自己來說,他是什麼呢?

蕾米莉雅‧斯卡雷特不知道,也無法替那名少年定義在她心目中的價值與意義。

數分鐘前的她無力地趴在辦公桌上,也很無力的嘆了一口氣。

工作結束了,飛快的結束了,在她身體不適的那天醒來時就已經結束了。

時間是有點昏暗的夜,少女睜開雙眼的剎那就看到趴在床邊的那個他。

空白的腦袋沒過三秒,就馬上想起了那時候的膝枕,當然馬上臉蛋就爆紅起來(有種惱怒的意味),但沒三秒之後,只要漸漸注視著這名少年的睡顏,心情又會安穩起來。

為什麼會這樣?蕾米莉雅的心已經凌亂了。

少女並不清楚現在的感覺是什麼,也不知道現在想要做的是什麼。工作已經被處理完畢了,立德跟他都去忙社團活動的事情了、卡洛琳早就把工作搞定了、咲夜則是得去忙班級的事情。

一個人的深紅大廳,好寂寞。

她原本是不會這麼想的。

但是,真的很寂寞。

那一天,那一晚,少年在她面前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打了招呼。

就這樣的,平靜的幫自己擦擦臉、量量體溫,跟著自己的部下們一起攙扶自己回到車上,對自己道再見。

雖然之後自己回到了大宅、雖然之後與妹妹歡笑嘻鬧起來、雖然之後與父親難得聚餐起來,但是自己心底的某個角落不知不覺的被放上了一個重量。

一個自己不得不側目的重量。

然後,現在的自己──不知不覺就在這邊了。

側目的看著少年們的練歌,側目的看著─唯一一個讓自己刮目相看的少年。

為什麼自己會變成這麼樣子?蕾米莉雅不知道。

「蕾咪同學?」

耳朵旁傳來的溫柔的聲音,是她的錯覺吧?蕾米莉雅‧斯卡雷特如此思考著。

「蕾咪同學?妳還好嗎?」

聲音越來越近了,似乎還能感受到少年的呼吸喘息,還有身上那特有的淡淡甜味,是蜂蜜與糖的味道。

「那個,蕾咪同學?妳沒事吧?」

終於,感覺到了觸碰,這才讓蕾米莉雅回過神來,轉過了頭。

少年不帥也不酷,只能稱為清秀的五官容顏就這樣靠的自己很近。

蕾米莉雅‧斯卡雷特,腦部急速充血開始。

深紅之主變成了什麼都會很緊張的小女孩,三秒馬上低下頭。

「我……我沒事。」

「真的沒事嗎?妳臉好紅耶。」

小空看著蕾咪同學的紅臉,下意識地想要摸摸額頭測測體溫,當然飛快地馬上被少女的纖纖小手撥開,少女的拒絕讓小空哭笑不得的看著她。

「我沒事的,真的。」

為什麼要緊張成這樣?蕾米莉雅完全不了解現在的自己是怎麼了。

「真的沒問題嗎?」

想起了之前的逞強,小空下意識的馬上不顧蕾咪的反對,手直接摸到額頭上。

「恩,真的沒發燒呢。」

臉紅跟發燒扯不上邊,還真有點稀奇呢。只是小空的動作還是很豪邁,讓少女整個人宛若觸電一樣的往後一跳。

心臟撲通撲通,腦袋充血滿點。

「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做什麼啦。」

嗯,正常的立德如果看到的話肯定會吐血呢。口吃模式的大小姐。

「我擔心妳跟上次一樣強撐著嘛。」

小空笑了笑,完全不道歉──是說小空就是這樣,對方是朋友的話,只要身體不適什麼的他一定在第一時間內照顧對方呢。

「就就就就就就就說沒有問題了嘛。」

恩,這邊這位大小姐某種意味上已經快要壞掉了,心房大門的意味上。

你明明那麼會看氣氛幹事為甚麼偏生自己的事就那麼腦殘呢——假若某個灰髮少年在場的話一定會這樣子毫不留情地掏紙扇吐槽吧。

但實際上,這個灰髮少年則是有點冷汗的看著那邊那個在彈鍵盤的傢伙。

那邊那隻雖然看似認真的看著樂譜彈著旋律,但是以現在的狀況來說這反而才不正常啊!如果是平常,他早就會吐槽已經失去平時形象的他家大小姐了,但是現在他正全心全意的練習著,這根本就是已經有地方壞掉了吧!

「………………」表情開始僵硬起來的灰髮少年很努力的嘗試把精神集中到該集中的其他地方。

眼看這個在大運動會時已經表現了自己多麼敬愛大小姐的立德居然連個屁反應都沒有,硫就算用膝蓋想到知道他肯定對自己的感受毫無自覺,完全就是一副正常地壞透的鳥樣。

雖然這不是他想要干涉還是能夠牽涉的事,可是這鳥樣看著頭癢啊!

「……哎。」頭痛無比的硫現在整個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叫救命。

罪魁禍首果然是那邊的王子殿下吧?果然是吧?是吧?是吧!?這邊的淺羽阿硫有點想喊娘,理所當然那邊的天馬跟萊特則是完全視而不見。

關他們倆屁事。

「是嗎?那就好。」

完全不知道在場其他人內心糾結的小空,笑容甜甜。

然後似乎是想起什麼似的,小空飛快地走進了部室,然後又飛快地跑了出來。

「差點忘記今天的點心了,來。」

因為習慣性的關係,所以會不小心多做幾份的小空,拿出來的是很好吃的手工餅乾。

「那個,我不是……」

她不是來討餅乾的啦!雖然很想這樣反駁,但看著小空的笑臉之後,蕾咪就什麼話也說不出口了。

(這傢伙到底腦子長在哪裡了啊,兩章前吐糟我的台詞你都忘光了是不是 (゚Д゚;)!?)

表面平靜內心早就給它吐槽吐翻天的某個灰髮少年現在已經不是想叫他娘出來超次元白爛了,他現在根本只想把那個該死的天然攻略王神澤小空拖去打屁股啊渾帳!

但是,三秒後這貨立馬沒了力氣!神經線不接上有什麼辦法!?

阿硫的心境,就如同三章前的立德一樣,無奈的很火。

「如果不嫌棄的話,可以在外面看我們練習哦!蕾咪同學,雖然應該很普普通通啦。」

當然也是不吝嗇的邀請,這讓蕾米莉雅更加的無奈了起來。

「不,不用了!我要回去了!」

開什麼玩笑,她她她她她她不想再繼續下去了!再這樣就要被弄到心神大亂了啦!低著頭,拿著小餅乾,蕾米莉雅‧斯卡雷特的身影,在秋意的陽光下,留下了緋紅色的殘軌。

「……沒問題吧?蕾咪同學?」

當然,小空也只是出自於普通的疑問,然後自言自語的說著。

「不管怎看你們全部都有問題吧……」灰髮少年低聲的抱怨起來。

不過,小空等人沒聽到什麼的可是定律了呢。

就這樣,少年們的音樂饗宴還在繼續著哦。



似乎是某個事件的重演一樣,深紅之主的奔跑並沒有多少人看到,當然也沒人看見了少女臉上的紅潤跟害羞的表情。

啊啊!少女!春宵苦短哪。

這或許就是略為意識到的少女,所不知道的心情寫照。

無法接受,真的無法接受──少女用力的呼吸與喘息,企圖平復王子帶給她的壓力,那是種溫和溫柔到會讓人陷入且無法自拔的東西。

「為什麼我會……」

不可以說,企圖遮斷內心的思緒。那是不能說的東西,先說出來就輸了的東西。蕾咪戰戰兢兢的拿起了手中的小袋子,那是包裝可愛的小禮物袋,是少年王子不自覺的溫柔代表物。

手一緊,少女企圖用力──但使不出力量,彷彿黏在手掌心上一樣。

丟不掉了,當少女意識到的這個瞬間,緩緩地放棄了。

放棄了,很多東西。

沉默了許久之後,少女悄悄地拆開了東西。

然後,拿起了少年的溫柔,放在嘴巴裡面。

咬下。

少女無話可說的吃著,少年所送的禮物。

很甜,很甜。溫柔的很甜。

啊啊,她終於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不想承認的也得承認了,她陷入了那份溫柔之中了。

然後、再然後。

「愛麗絲‧瑪卡特洛伊德同學?」

少女,出現在天使的面前。

「可以教我唱歌嗎?」

然後的然後之後,深紅的故事齒輪,開始轉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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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章主題 : Re: [同人小說]東方笑學園系列
文章發表於 : 2014年 4月 12日, 2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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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 遙遠天際邊的一顆癡漢星球
Lesson 16 Dream of LOVE!














大幻想例大祭,飛快地準備進行中。

之所以如此,那全是因為深紅門徒本身的要求等級、水準,可不是一般學生會所能匹敵的,雖然說大幻想的歷代學生會都是講求高效能、高水準、高強度,出來的人才都會被四大財閥重點培育,但深紅門徒完全不同。

他們從組成就確定好,是深紅重工的派系人馬,要是不及格的話可是比一般學生會的下場還慘烈呢。

「校門到中央梯口的攤位安排好了嗎!」「名單在這邊!」「F舞台的時間表出問題了!」「哪個白癡安排的啊!快調整!」「管絃樂部要求延長時間!」「混帳!免談!G舞台跟F舞台都爆炸了延長個鬼!」「發電機廠商連絡好了嗎?」「他們表示前一天晚上就能就位!」「露天區的消防安排呢!」「風維那邊已經跟消防隊連絡過了!」

這就是全力全開的深紅門徒,有著強大的主人、無敵的上司、最強的惡犬的深紅門徒……或許是這樣吧?

深紅門徒現在只有最下面的團隊存在著,主人上司跟惡犬都不在家呢。

「這個去跟演劇部協調,別忘了場整的時間啊!」「是。」「交管那邊叫風維加派人手,今年應該會更多人。」「了解。」「晚上的部分減少一些人手,那些地方不需要這麼多人。」「知道了。」「這邊我會轉達蕾咪,你先在硬體上做好準備。」「明白了。」

不過雖然三大首腦都不在,但是自從多了一位魔女之後,那又是截然不同的景象了。

「加油啊!神澤君與卡爾克老師的點心正等著你們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深紅門徒.士氣絕讚昂揚中。

「只是立最近的狀況……沒問題嗎……」想起前幾天那次事件之後,卡洛琳不由得擔心立德的狀況。

那天之後的他很明顯進入了另一種模式,雖然日常看起來都沒什麼問題,氣息感覺也沒什麼改變,不過那是外人的感覺,對卡洛琳來說,那不是他,至少不是正常的他。

「這時候還搞出這問題……他也真是的……」卡洛琳面對現在的局勢,也只能搔搔頭了,畢竟如果徹底爆炸的話,各種方面來說都不是好事,必須先把眼前例大祭的事情處理好,才能回頭處理他呢!

「真希望有專家來幫忙啊……立的事情……」她稍微嘆了口氣,而這時她的手機突然宣告著有人找她的這個事實。

「啊……」看到來電名稱之後,卡洛琳冒出了一個念頭:說人人到啊。



同樣的時間,不同的場景─大幻想學園高中部一年B班的狀況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這裡的空氣,充滿著悠閒悠哉的味道。

將桌椅全都移動,架上了所有該有的展示品之後,河城似鳥小姐呼的一聲,宣告工作結束。

「這邊的展示系統的開關在這邊,使用方式我晚點會寫一張紙條你們弄成說明貼上去,還有變壓系統千萬別踢到了喔!」

「這部份我們會調整的,這點妳就放心吧!辛苦啦!妳剛轉進來就這樣麻煩妳。」

面對本班的新同學,秋家姊妹的穰子非常爽快地感謝著似鳥。

「沒關係啦!反正我也剛好想讓這台實際測試一下,有問題的話我也會馬上搶修的。」似鳥也微笑著回應,比起剛開學時那怯生生的模樣,似鳥現在的表情已經是正常的女高中生該有的樣子了。

「是說河城同學,感覺跟之前不一樣了呢。」

靜葉看著能正常露出笑容的似鳥,感嘆地說道。

的確,之前的似鳥給人的感覺都有些個害羞生怯,但現在的她非常的開朗爽快呢。

「可惜不是因為男人的關係,明明是個美人的說。」

穰子半開玩笑地吐著槽,但也真心地稱讚起似鳥。

又是一個會讓人忌妒的美少女出現在大幻想了呢。

「嗯……男人嗎……」似鳥露出了有點微妙的笑容,那是混合了困擾、靦腆、罪惡感等各種一整個有八卦可以拷問的笑容。

「有內幕!」

充滿興趣的聲音,這是穰子。

「有內幕!」

非常想要知道的聲音,這是一旁的阿燐。

「有內情嗎?」

充滿疑惑的聲音,這是靜葉。

簡單來說,就是鐵定有鬼啊!三人有點逼近的樣子靠近似鳥,有點危險的樣子。

「那個……我還有事,我先走了。」開玩笑!立德同學好歹也提醒過她這幾個女人很危險了,不溜的話就又要被架走拷問啦!

「等等啊河城同學!」「我們很好奇咩!是朋友的話就說一下嘛!」「河城同學,有問題的話一定要跟我們說哦。」

三人的鼓譟根本留不住想要保住一條小命的似鳥大人,理所當然的少女毫不猶豫的逃跑了。

脫離了被拷問圈,似鳥在前往研究室之前想先去看看魔理沙她們的情況,所以她走沒兩步就來到了目的地:C班教室。

「那個……打擾了……」畢竟不知道教室裡面的情況是怎樣,所以似鳥行動稍微保守了一點,但是拉開教室門之後,她發現她大概就算闖進來都不會有人在意了吧!

「茶杯準備的數量不夠了啦!」「狗屎!你們男生腦袋全都是裝大便跟色情書刊啊!」「布料還沒到怎麼辦?」「搶男生的制服裁掉給我補上去啊!」「等等這是侵犯人權吧妳們!?」「一年C班的男人沒有人權!」「「什麼鬼!?」」

如同深紅大廳一樣的狀況,但是相比之下完全不專業以外,還是一群笨蛋的吵架模式。

其中位於核心的,果然是以魔理沙為首的眾美少女們。

再怎麼說,由於小空本身就跟女性關係很好(男生是上國中之後與立德等人相遇,交友圈才漸漸擴大),所以美少女們本身就比較有話語權,男人就只能當馱獸了。

「總而言之給你們半個小時,不然的話就把制服交出來吧!」

魔理沙,工作模式ON!惡鬼上身模式開啟!非常的強硬強悍強到爆,可以說是兇悍的等級了。

「別開玩笑了!」

當然男人們自然是反抗到底!人權人拳,所謂的權力就是靠自己打出來的,說什麼都要反抗到底啦!

「開玩笑?是誰沒在第一時間去搶單還跑去偷偷打混然後讓貨被掃光的啊!」文文的狗仔力在這邊變成了無可比擬的情報監控力,被噹到的男生們當場立刻閉嘴。

充滿威嚴的台詞一出現,理所當然地讓所有女生都超有底氣的直視眼前的傢伙們。

「不先去搶布料沒問題嗎?」「安啦!沒那麼快的啦!先去打一場鋼彈格鬥啦!反正就算沒了就又可以進城啦!」「我今天一定要幹暴你的古夫!」「有種就來啊!」而這時文文拿出了更大的殺器,一支錄音筆,內容一放出來,在場的諸多男生們眼神已死,而其他沒有參與的男生也眼露凶光。

幹他媽的!不做就不會有事!這幾個王八蛋是不知道嗎!?

「常常常常常識地思考的話打不嬴啊。」「中立!我中立的!」「不要打比較好呀,花點時間弄手上的東西吧?」「喔呀客人你需要武器嗎?來,隨便看看……」「賭盤來也!先買先得!」

等等,最後兩人怪怪的吧。

總而言之,有人死定了呢。

「動手。」

魔理沙笑容甜甜,甜到會死人的開口命令下去。

接下來就是無比慘烈的暴打時間,人是一定會死掉的呢,各種意味上而言。

「雖然很該死……但是把衣服打破了沒關係嗎?」這時似鳥來到魔理沙旁邊,提出了這個疑問。啥?死活?他們自己自找的,要不是似鳥自己有恐懼症不好下手不然也早就跟著扁下去了。

「放心好了,我們家的修補技術還算OK的啦。」

魔理沙可是沒在擔心,只是她很懶得去拜託自己工作的地方。

區區的咖啡廳制服也搞定不了,可是會被那群傢伙嘲笑的呢。

「那為什麼不一開始就從妳那邊調貨呢?」似鳥也知道魔理沙是在做什麼的,不過既然這樣為什麼布料不直接從那裡調呢?

「如果這點東西都搞不定得去跟上頭要布料,我可是會被那群大哥大姊嘲笑的哦。」

簡單來說她還丟不起那個臉,身為新銳設計師的臉啊。

「嗯,了解了。」職業自尊嘛!似鳥自己也能體會,因為她也有一樣的自尊,所以不是不能理解。

「是說怎麼啦似鳥?找我有事情嗎?」沒有理會一旁已經切菜備料快要到瘋狂的靈夢跟同樣幫忙到快要抓狂的映姬,魔理沙拉著新朋友走到外面說著悄悄話。

「沒有啦,只是我們那邊也忙完了,所以就過來逛逛而已。」她才不想說自己剛才說溜嘴的事情,太丟臉了。

「是哦?」魔理沙不疑有它,拿出了罐飲料丟給了似鳥。

說真的,越是接近例大季,似鳥就越能感覺到這間學校與其他學校完全不同的氣息。

不僅學風自由,課程也不是很緊湊、壓力也不重,隔壁的C班的某些課程更是採取大學風格的報告方式,考試的內容也是適中能讓人發揮,但面對校內節目時又能讓學生放下課業盡情實踐,這樣教育省是不會出來說話嗎?

她感到一陣好奇。

「啊!河城同學,霧雨同學,下午好。」

正當似鳥想開口問問魔理沙,這間學校怪哉的地方的時候,另外一道不太熟的聲音從兩人旁邊傳了過來,兩人同時轉過頭,看到了那位與似鳥一樣時間進入學校的巨乳巫女同學,一臉認真好奇地站在那邊。

少女的名字是東風谷早苗,有著被魔理沙稱乎為〝白玉肉彈戰車〞外號的不自覺性感美少女,在一年級中已經讓很多男生都會狂噴鼻血的三位性感少女之一,當然是身材上的意義。(另外兩位是幽幽子跟帕雀)

「這間學校超乎我想像的熱鬧呢,沒想到學園祭前三天起就不上課了。」

早苗說的是大幻想的特例之一,全身全靈投入例大季之中是常態了,畢竟這可關係到社會科的分數,可是馬虎不得的東西呢。

「畢竟是以培育健全人格,真正的未來人才為目的來辦學的嘛!自然考試也不是重點囉!」似鳥則是算是回答了早苗的問題,學校的辦學理念在她接受心理治療跟平時與立德跟深紅門徒的相處中也算是聽了不少次,所以也算是很熟悉了。

「當然還是不能太誇張啦!如果太誇張還是要暑期輔導喔!」魔理沙則是補充了一下,畢竟就算再鬆,不及格還是要有所彌補的。

「不過放三天去準備學園祭也太誇張了點吧?」

一般學校都是利用下課時間去弄學園祭的東西而已,但大幻想除了這個以外還在例大祭前三天放假讓所有人專心準備,可以說是非常的異常呢。

「妳信不信例大祭的的表現關係到學期成績?」魔理沙理所當然地開口了,畢竟可是在場三人在學最久的一個傢伙,她用著相當正常的口氣回應著早苗的問題。

「咦咦?有關嗎?這不是普通的學園祭而已嗎?」

早苗跟似鳥都露出了訝異的表情,在怎麼說學園祭跟整個學期成績掛勾這點也太過頭了吧?

「例大祭根本不是普通的學園祭,簡單來說雖然只是學生舉辦的慶典之類的東西,但實際上卻是校內對外的形象展示,這點就關係到班級的社會學科總分加成呢。」

魔理沙說的,簡單來說就是評價值,例大祭的優秀班級評價值有三種,A、B、C三種等級,C級只有基本的總分,但B級就能加成百分之十五。

百分之十五的總分加成,同等於加了接近六分之一的分數,更別提A級加成是加百分之二十五。

「糟糕,那這樣我們班會不會拿低分啊……」似鳥想起自己班上的展示有點偷懶,這樣沒問題嗎?

「不會啦。基本上不是太混的話,都能拿到B級的加成哦。而且重點在於有沒有認真去做,水準如何。通常能拿到A級加成都代表著已經同等於大學生水準的能力,我們班能幹到這種事情的也只有那幾個傢伙而已哦。」

這個魔理沙刻意跳過自己,說明一下現在的狀況就是了。

「嗯……那這樣的話……如果把展示系統改進,把之前試製的互動系統投入在校舍系統的介紹的話……」接著這時魔理沙發現似鳥進入了另一個狀態,另一個被戲稱為科學狂人的模式,她口中念念有詞,眼神似乎就像是再看著在空中的設計圖一般轉動,接著她打了一個響指。

「抱歉,魔理沙,我先去研究室了,我突然想到了一個東西。」似鳥合掌表示抱歉,而魔理沙只是擺擺手,要她自己小心。

「河城同學還真是努力啊。」

同樣是入學不久,但自己怎樣都跟這間學校有些隔閡呢。東風谷早苗小姐如此感嘆著。

「沒辦法,職業道德跟堅持──是說東風谷小姐,你那套是?」

這邊的魔理沙有點抽蓄的看著這邊的巨乳巫女,有點感到危機意識。

居然是和風女僕,因為包個緊緊所以乳房也撐個緊緊!這是什麼妖術!?

不,雖然早就知道這傢伙的胸部非常大,但是這種絕望的戰力差(丘陵谷地:魔理沙、聖母峰:早苗),肯定是孔明的陷阱、惡魔的妖術!這也太跳痛了吧!?

「這套嗎?因為班上的人說這件衣服非常適合班上的女生呢。」

「敢問這麼說的人是誰啊!?」是誰!是哪個今孔明想出來的陷阱啊!?

「是梅蘭露同學哦!她真是個好同學呢。而且還經過班上男同學的代表淺羽同學的認可哦。」

早苗合掌,笑容甜甜──理所當然的魔理沙血淚縱橫!她忘記這個傢伙啦!而且居然還有死窮鬼去背書!那個渾蛋!

然而,早苗跟魔理沙對於彼此所說的東西在理解上有很細微的差異。

因為早剛轉學過來的早苗根本不知道某個灰髮少年那先天後天一樣懶到爆的個性早就被梅蘭露給利用過去;事實上,在D班進行表決的時候,其他男生都因為抱著能大飽眼福的想法而舉雙手讚成,加上梅蘭露的誘導影響下,硫在群眾壓力底下只好吐出『我沒意見』四個大字。

雖然這事也不會影響魔理沙現在想把人拖來海扁一頓的想法就是了——死窮鬼怎樣想跟她的血與淚完全不相干啦!給我去死啊!

「怎麼啦?阿硫?」

遠方(其實沒有多遠)的社團教室內,阿硫突然性的渾身顫抖起來,彷彿感冒一樣的反應讓小空擔憂地開了口。

「我總覺得在某些很不重要的事情上被作出很無意義的誤解了……嘛一定是錯覺啦,班會我只說了一句話應該沒有甚麼影響。」

硫搔了搔臉。

因為還沒正式到例大祭,所以他還有時間跑到輕音社的社團室作練習——雖然只餘下一兩天要臨時抱佛腳也有點令人不安就是。

「好。」硫清了清喉嚨,「繼續。」

日後慘遭痛扁的事情就這樣先被帶過去,反正也不是重點(硫:喂!我的人權死哪去了!?)。看到D班如此放出了邪惡的大絕招,就連堪稱魔女的魔理沙也好一陣頭痛。

看樣子是有對手了,得去找靈夢想辦法才好。

「對了對了!霧雨同學……」

「魔理沙就好了,什麼事?」

魔理沙頭疼的擺擺手,等著早苗的問題。

「是說博麗同學呢?有點事情想要跟她對一下。」

早苗認真地說著,現在早苗在整個大幻想學園中唯一熟悉的朋友就是靈夢了,之前跟她商量好的事情也該談談才是。

「她在家政教室,妳要過去啊?」

魔理沙沒好氣的說著,她有夠累的啦!

「嗯!有點事情呢。」

就這樣甩手道別,相當可愛且女性化的動作,這當然讓魔理沙更加的不爽。

「啊啊,麻煩的事情又變多了呢。」

少女如此吐槽著,甩著頭把腦海中的東西給徹底的甩掉。



真要說的話,愛麗絲第一次對校內居然會有這種規模的場地感到一陣驚嘆與傻眼。

「這這這這這這這這這這這這是什麼東西啊!」

深埋在校區地下二十五公尺,以厚度超過5公尺水泥牆為牆壁,建立出如此廣大的空間,不但如此電力接續也十分方便,還有許許多多的緊急出口逃生門、廁所,完全不像是個普通的地下避難所,反到像是個巨大的歡樂舞台一樣。

這就是她們借到的場地嗎?比校區搭設的舞台還有運動館更龐大的場地,這場地要容納五千人以上都不是問題耶!

「學校經歷過二十幾年所傳承的地下資產,半公開的機密,代號UH,也就是地下大廳。」立德則是在一旁提著一個公事包淡然吐槽。

「UH只交給被畢業生選上的繼承人,不過本來這裡的功能是避難所就是了──歡迎光臨啊合作人士。」

咬著棒棒糖,一臉很無奈的表情,射命丸文文某方面來說可是很不歡迎立德登場呢。

「妳知道UH是誰起頭的話妳就沒膽用這個語氣來講話了,死狗仔,UH在學生自治檔案裡是存在的喔。」立德依然用有點冰冷的語氣這麼回應,而文文攤攤手才不鳥這事情。

「UH歷代持有者共同共識只有一個,此地不在學生會與相關系統之管轄之下,不論是誰來都一樣,現任的UH持有者持有最高權限,這可是初代說的哦。」

文文雖然沒去查,但也知道初代到底有多牛──為此歷代的持有者們也是有名的跟學生會對著幹的傢伙(各種意味上),總不能給前輩丟臉啊。

「今年就不一樣了。」立德則是繼續低聲吐槽,而且這屆的深紅門徒更因為這層關係而更不會朝UH動手了,甚至說認真的,深紅門徒幾乎全員都快要來這邊拜訪過啦!

「隨便啦!是說舞台已經讓河城去翻修過了、昂音器跟喇叭都準備好了,氣窗也打開了,今明兩天會特意調整場地的狀況,麻煩河城同學來做最後檢修哦。」

由於委託可以賺錢外加傳個人積分,所以文文可是將其視為好生意,非常的用心。

「可真是認真啊,不過她這兩天也在趕東西,我不敢保證。」立德面對算是投入工作模式的文文,倒也不想特別吐槽什麼,只是稍微提醒一下之後從公事包裡抽出一張文件。

「拿去,人數調查報告,算是人流量參考,自己看可能會來的人數來做相關的管制。我先走了。」等文文接過文件之後,立德連手都不揮就先離開了。

「你之前買的東西,還有額外的特典。」

看也不看的直接把東西丟過去,文文甩甩手的也不多作理會,而立德頭也不回地接住了東西,不發一語地離開了。

「愛麗絲,妳的伴舞找好了嗎?」

由於愛麗絲的歌曲,非常地豪華盛大(以學校的規模而言),所以要求的舞台也不小、也有拜託人來幫忙一起跳舞呢。

「愛麗絲?」

只是,愛麗絲的視線並沒有關注在文文的身上,而是看往逐漸遠去的立德君。

「卡爾克同學感覺好像有點怪怪的耶。」

基本上在小空身旁的眾人中,最細心的她很快就察覺到了立德的異樣。

「那又怎樣?現在那是他自己的問題吧。」至於文文,早就料到這傢伙的鬼狀況了啦!

只是,她只是個狗仔、靠捏他吃飯的狗仔,實際上不是所謂的心靈導師也不是自殺專線的輔導員,對立德的狀況自然也是愛莫能助。

「送給他好東西,就是老娘唯一可以做的沙必死呢!」

「而且很多的問題實際上,多半都是庸人自擾啦!越是纖細的笨蛋越是看不開,這時候管他根本沒有意義OK?」

如此爽快的理由就是這樣簡單明瞭確定迅速,反正那邊那個立德自己過個幾天來個關鍵人物就能想開了,不然就等著他自爆吧。

嗯,自爆騎士也頗有fu的!晚點記得要來做為採訪參考。射命丸文在內心想道。

「真的沒問題嗎?」

愛麗絲還是有點擔心,總覺得好像很危險的樣子。

「沒問題沒問題啦!先搞定好妳自己的事情再說吧?是說結果一大堆人都要上台去唱,我還得再去找那些個麻煩傢伙呢。」

文文眼神已死,不多做解釋。

妹紅也就算了,結果之後冒出了一堆人說自己也要上台唱,看來晚上會很熱鬧了呢。

熱鬧到讓這邊這個射命丸已經放棄原本的計畫了。

射命丸看了看手中的名單,愛麗絲也湊上來指了指某些人──這些都是要幫她伴舞的人呢。

「就是這些同學哦。」

「這下子靠北了呢。」

愛麗絲的話語帶來的,是文文放棄吐槽的回應,這下真的靠北了。

大概會暴動吧?真的會暴動吧?文文已經預想到會屍橫遍野血潮如海了,真的!

不過能賺分兼賺錢,文文怎麼想都還算是有賺到啦。

「男子輕音合唱一首、個人曲五首、妳的兩首、藤原的一首,還有……」

看著手中的文件,文文很苦惱地計算時間中,最糟糕的狀況就是整個晚上到凌晨一點半才能結束(包含可能的安可曲與收尾),射命丸滿肚子火,但無法對任何人生氣。

對愛麗絲生氣,她會被粉絲圍毆至死;對布萊克發點小脾氣,她就不是被粉絲圍毆了,而是整個學校跟幻想町的所有人圍毆外加人道毀滅掉。

在滿肚子火累積到極限,快要爆炸之前,文文終於了解到了。

這就是歷代UH持有者的宿命,另外一種為了同學奉獻一切的宿命。

所以她也只好認了。

不過該賺的還是得賺!

「沒辦法了,只好去找那兩個老太婆了。」

為了能成功OK,文文也只好去求那兩位〝前輩〞,真正意味上的經驗者、隨隨便便就能打爆卡洛琳的邪惡大魔王。

大幻想學園建校五十多年來,最混亂與熱鬧的夜之例大季即將開始了哦!



除了地下舞台之外,其他各個班級都為了將要到來的例大祭進行準備,其中D班則是進度明顯比較快的班級之一。

油苦力小狗蕎麥——主張小碗慢吃的蕎麥麵攤位讓他們的前置工作基本上很快都完成,就只差最後的試營運跟排班了。

當然這也少不了女生們試穿和風女僕服這個重要事項,最少對絕大部份男生而言很重要!

「喂,淺羽!這邊的幫忙拿到那裡去!」

「喔嗯好的現在!」

協助搬這抬那的硫馬上把桌布餐牌等雜物運送到其他同學手上。

當然,某個腦袋少根筋的灰髮少年並沒有意識到那是因為班上男生為了享受視覺上的歡愉而在拼命。

他只知道早點搞定就能早點閃人。

總而言之,在時間剛好踏過晚上七時正不久,D班的準備也已經完成,人們也隨之開始整頓東西回家去。

「好了……」打量了一下左右,硫扭了扭肩負,「回去睡覺。」

這人太沒有大志了啊!

「不先吃飯嗎?」

小空這時候才走了過來,身為社團的吉他手之一,小空的練習也才剛剛結束。

「吃飯啦!」

第二吉他手的天馬也是一臉餓翻的看著阿硫,彷彿像是看著食物一樣。

「多謝小笨馬請客?」沒來由飛一句電波發言出來的灰髮少年儼然也是倦壞了的樣子。

說實在的他好像也沒有印象到底空跟天馬是甚麼時候在眼前出現的,該不會他真的啃了一發皇后殺手吧?

「地點你挑。」

反正他也不期待窮鬼有錢,只想早點吃飯飯啊。

「隨便啦吃飽就好的話巴利安算了。」也不想多廢話的硫直截了當扔出提案,「最近新推出的七皇漢堡特餐聽說份量超級讚耶。」

所以,三人十五分鐘後就到了洋食屋巴利安了。

「說起來現充德還在深紅拼加班就算了,死冷帥怎麼也不來?」

跟肥肥的老闆打了個招呼就很熟絡地領著空跟天馬到位子的硫隨手拉開椅子坐下,順道把餐牌遞給兩人。

「萊特說他要幫布萊克收尾,而且最近米娜姐姐似乎很神秘的都不回家,似乎是在忙些什麼,所以萊特說他隨便吃一吃就好了呢。」

小空自然是說明一下現在的狀況,畢竟他家狀況也是類似。

只是魅魔平常就忙,所以雖然小空還是會煮,但份量都是煮給靈夢跟魔理沙。

不過今天,這兩人也是有事要忙。

「布萊克則是先回去了,永琳老師的隨同下。」

喝著白開水的天馬則是放鬆全身的說著,並等待起美味的漢堡飽飽套餐。

「原來如此……嘛那樣的話也是沒辦法啦。」

灰髮少年搔搔臉,「跟他們三個比較起來例大祭我還真的沒甚麼好擔憂煩惱的。」

這也是自然,俗話說人帥事就多──這是天理。

過了不久,三人點的漢堡特餐已經各自被送上他們眼前,而且怎樣看都不是一般餐點的量。

硫點的方舟雞肉漢堡是平常漢堡要多出近半就算了,空跟天馬點的七皇聖誕特餐整個就是兩倍份量的程度。

這老闆會不會對他們太好了點啊?

「雖然說我也有在這邊打工過可是……算了反正都是神澤的人氣影響。開動囉。」

刀叉一下就把散發香味跟熱煙的雞肉削切開來,肥美的肉汁隨著灰髮少年的咀嚼毫不留情地溢出細微的甘美響聲,更不用說爽口清甜的伴碟菜適時的跟濃厚的肉味彼此調和所產生的美味。

「果然千尊老闆那麼肥就是有原因啊……」口齒不清的大嚼,硫的表情整個就是吃爽爽。

「青花魚、牛肉、豬肉、雞肉的漢堡排套餐,千尊叔叔的技術又變好了呢。」

小空與天馬的七皇聖誕特餐,則是以青花魚、牛肉、雞肉、豬肉四種不同的漢堡排、與土雞荷包蛋、炸時鮮蔬菜再搭配栗子飯,可以說是窮極美味的超級套餐呢。

「所以他才那麼肥啊,每次新餐推出之前他都試食了最少近十次哪。」

嚼著漢堡的硫同步進攻搭配的義大利麵,「所以我在這邊打工時晚餐幾乎都不用自己弄,混剩飯都夠了。」

而在巴利安打工的額外收獲則成為了淺羽阿硫維持生計的重要元素之一,直至現在也是一樣。

「先不說〝羅剎〞鬼柳在這邊開拉麵店,只是間普通的洋食店也有這麼好的水準,看來幻想町果然是怪人聚集地。」

天馬邊嚼邊吐槽,這是身為一個正常人該有的吐槽。

「你現在才有這自覺嗎?」硫翻了翻白眼。

「只是重新感嘆一下咩!」天馬會這麼說也是出自於習慣,雖然他早就知道了但還是想吐槽啊!

幻想町真的是怪人群聚,而其中的兩大特異點可在他身邊悠悠哉哉地吃著飯呢。

──總覺得我也快要習慣了呢……等等!這豈不表示我也是怪人軍團了嗎!?

一想到這個重點,天馬大驚訝!開什麼玩笑啊這個!

他只是個普通帥氣可愛的正太類型美少年,才不是怪人啊怪人!

「作為怪人的一份子你是在感慨個甚麼啊,親愛的『可愛天馬』殿下?」

沒好氣的拿某部份喜好異常的女生常常提到的外號尾刀下去,硫非常滿足地啃著眼前的漢堡。

「男人用那種稱呼聽起來超噁心啊你!」

飛快地在桌子底下踹了阿硫一腳,可以說是反射性的動作。

他不反對女生這樣稱呼他,但男人就給我省省吧!

「你這反應代表你知道這個叫法同時也承認了自己已經習慣被一部份人這樣子稱呼,所以你也是『怪人』的一份子啊。OK論破。」

同樣飛快地縮腿把天馬的偷襲給擋格下來,灰髮少年一臉勝訴得獎的表情實在欠扁萬分。

反正噁心個一下沒啥所謂,能打臉甚麼都好。

「那個叫東風谷的巫女在咱班倒是有夠給力的,害我越來越不好偷懶……明明她自己一人都能把事情給搞定了不是……」

把話題拉到其他地方的硫嚼了口雞肉,表情充滿了對自己無法偷懶而不滿的樣子,「說起來啊,例大祭那邊你們班如何了?我好像記得前陣子一堆屍人?」

「這點你去問魔理沙比較好吧?你忘記我們三個都在部室練習了嗎?」

由於小空宣布不幫忙而造成的混亂影響,連帶著小空的好友兩人都得捨命陪君子的跟小空一起練歌,所以實際上兩人也只是幫忙過一下場地的搭建而已,實際情況並不清楚呢。

「我有種不知怎說才好的直感在警告我不要去找那個白黑強盜,不然就是殺身大禍。」

硫,意味不明的發言。

「嗯,我想也是如此呢。」

天馬說出了同意的台詞,總覺得在天馬小空萊特不知道的時候,C班似乎起了什麼大變化──套阿硫常說的方言就是〝大慘事〞出現了呢。

兩人一想到這,不禁打了個冷顫──好恐怖啊!此時阿硫與天馬這才想起了一旁的男人,最重要的這傢伙,事件的核心。

小空大人,瞇著眼睛─邊吃飯邊哼歌中。

「……有貓膩啊天馬同學。」灰髮少年低聲說道。

「感覺起來是這樣,但偶看不出來啊。順道一提小空這樣已經好幾天了呢。」腹黑小可愛低聲回應,重點是小空為什麼高興他根本不知道,似乎是從宣告不參加幫忙之後就開始了呢。

硫無言的嘆了口氣,小空這樣子八成是準備了甚麼『驚喜』之類的吧?假如是真的話那他現在開口問也太沒意思了。

「說到這個的話我倒也很在意某個現充執事哪……拜託才只是個例大祭怎麼大家都好像怪怪的啊……」

嘆了口氣,身為怪人軍團一份子的灰髮少年決定選擇繼續埋頭吃。

「庸人自擾啦庸人自擾,那傢伙絕對是在庸人自擾。」

隨便開口隨便胡扯的天馬君,意外地打入了整個立德事件的核心區塊了呢,各種意味上。

總而言之,晚餐會可是停不下來的哦。



關上了門,將鑰匙收了起來,今天最後的收尾工作終於結束了,立德不自覺地敲了敲肩膀,放鬆自己的身體。

現在是晚上十點,今晚開始學生們可以徹夜待在學校,這是被稱為小前夜祭的準備期,不過對深紅門徒來說,是一個階段的結束。

"剩下的就是明天的實行面的問題了……"立德這樣想著,參謀向文件業務到今天就都算是完成了,明天開始就是實行面上的人力調度問題,也就是前線向的指揮處理了。

"接下來……要回去睡嗎……"立德認為自己的精神狀態實在不太適合騎腳踏車,想了一下之後,他決定在學校睡就好,不過目前能睡的地方真的不多。

"嗯……保健室還是似鳥同學那邊呢……"這兩個地方都有床,而今天似鳥會回宿舍睡,保健室的話雖然可能會沒人但是他自己也有鑰匙,所以他在思考去處。

"去保健室好了。"沒必要造成似鳥同學困擾,借保健室比較實際點,在決定方向之後,立德拖著自己那有點勞累的身軀往保健室走去。

這個時候去保健室的話,基本上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問題,永琳的保健室中放的床與棉被都是能讓人熟睡的好東西,也是放鬆身心的好地點。

抬起了疲倦的腳步,立德很快地朝著目的地開始前進。

抄出鑰匙,立德打開了保健室的門,這鑰匙的持有人不多,這間學校裡有的人就算包括永琳本人的話還是一隻手都數得完,當然原因是保健室裡的醫療器材跟藥品都算是危險物品,隨便讓人摸進去可不是開玩笑的,至於立德自己會有則是因私因公都有就是了。

順手鎖上門,連燈都懶得開,立德直接挑上最靠近窗的床位,把上半身的衣服脫到只剩內衣並摺好,褲子則是鬆開皮帶與扣子,將鞋子脫下排好之後,立德把被子鋪開之後就鑽進被窩裡,開始回復那幾乎被消耗殆盡的體力。

「嗯……嗯……嗯?」不知道過了多久,立德感覺到自己似乎已經沒辦法翻身了,這奇怪的拘束感讓他睜開了眼睛,依然黑暗的天花板讓人熟悉但是不對勁,這是自己房間的天花板啊!他自己不是是在保健室睡著的嗎!是永琳嗎!不對,如果是她她一定會先踹醒自己再送回來,而不是這種一聲不響的搬運回來。

接下來就是那謎樣的拘束感,並非不可掙脫,但是有一種沉重感,立德抬起頭往自己的身下一看,是熟悉的綠髮,是絕對不可能錯認的綠髮。

「喂,雛姐,起來喔!起來耶!」也不想管現在的時間究竟是幾點了,立德在掙脫自己的右手之後搖了搖隔著被子趴在自己身上的小雛,現在的狀況他大概猜得出來但是又需要再確認一下正確性。

「嗯……?嗯……立醬……早安啊……」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沒打算鑽進被窩裡的緣故,小雛身上穿的是……等等,那是立德自己的制服外套吧?

「妳說早……現在是凌晨四點多,妳怎麼又在幹像是上次聖誕節的蠢事啊!」結果立德不先詢問自己是怎麼回家的,而是又開始擔心小雛的狀況,因為她身上除了披著立德的外套之外,就只有穿著那套深紅色的內衣而已了。

「嗯?反正有開暖氣,沒問題的啦!」「問題點不是在那邊!」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接受了這個理由,立德算是半放棄的躺回去,接著才回頭問剛才想問的正題。

「妳要過來我不意外,但是我是怎麼回來的?」比起前面這個立德隨便一想就可以得到答案的問題,立德對後面的問題比較有意見。

「當然是琳醬通風報信,然後我們把你扛回來的囉~」小雛依然燦笑回應。

「這時候哪來的計程車啊?」立德為之吐槽。

「當然是凹你原本躺的地方的主人囉~」「喵的妳們竟然凹永琳……等等……」這時立德注意到了剛才的對話內容似乎有不少問題。

「妳什麼時候認識她們倆的?」卡洛琳是黃金周之後才轉來,理論上應該沒有跟小雛見過面;而立德也壓根兒從來沒跟永琳與小雛兩邊提過彼此的事情,那她怎麼知道的?

「琳醬是跟誰住的?然後琳醬又會跟誰聯絡呢?這樣講你應該就懂了吧!」小雛依然維持那微笑為之回應。

「喔,該死……」這樣一講立德馬上就理解了,八成是因為一些意外或是因為其他理由而讓卡洛琳從華扇那邊知道了小雛的存在,接著大概也是類似的模式讓永琳也知道了狀況,那八成兩人也用其他的方式跟小雛搭上線了──畢竟「雛流」的電話很好找。

「那妳們幾個……」「放心好了,你不會被抓去『審判』掉的啦!」小雛似乎很早就明白大幻想學園的「風氣」,所以她們也很快就達成協議了。

「真是的……」立德抓了抓頭,接著試著抖了抖棉被,示意要小雛下來,而她自然也從善如流,就這樣跟著鑽進被窩裡。

「話說回來,你還真是變態呢!」

「啥?」面對小雛冒出來的這一句,立德頭上似乎冒出了個問號。

「竟然弄了一個自己男性朋友穿女裝的抱枕,這不是變態是什麼?」小雛伸出手越過立德的身體,戳了戳在另一邊的等身大抱枕,那是那次汪汪女僕事件後的副產物。

而面對這句詢(拷?)問,立德不由得多冒了幾滴冷汗。

「那個……這個……」

「唉,我也不是不知道你對他的感情,但是話又說回來了,那你對你家大小姐的感情呢?」小雛邊說邊環上立德的脖子,而提到了這個這陣子讓他為之失常失控的原因,立德的表情又回到了這陣子的空洞。

而面對這句詢(拷?)問,立德不由得多冒了幾滴冷汗。

「那個……這個……」

「唉,我也不是不知道你對他的感情,但是話又說回來了,那你對你家大小姐的感情呢?」小雛邊說邊環上立德的脖子,而提到了這個這陣子讓他為之失常失控的原因,立德的表情又回到了這陣子的空洞。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也不知道現在我自己的狀況是什麼。」立德眼神空洞的回答,並且環抱住小雛身軀的臂膀的力道似乎又更緊了一些。

「你有了我,也算是有了永琳,更不要說還有其他對你有好感的女孩子了,那你如果真的得到了你家的大小姐,你又要把她擺在什麼位置呢?」小雛邊說邊把立德的頭埋入自己的胸懷中,讓他感受著自己的存在,並且提出了這個問題。

「我……我不知道……我也還算明白這只是任性,大小姐不可能會是我的,而空也只是空,我跟他的階段這邊就算是一個極限了,可是……」

「可是你心理上就是不能接受?」小雛把立德還沒說完的答案說下去,而得到的,則是在她胸口的一陣應該是點頭而來的磨蹭。

「那既然如此,為什麼不放開呢?你一隻手抓住了他們,另一隻手抓住了我,你的確只要輕輕一拉就可以把我拉入懷中,但是你要怎麼把他們也一次拉入懷中呢?這會不會太貪心了呢?而且你的胸膛又可以容得下我們三個嗎?」

「這……」

「人要懂得知足喔!立醬!」小雛拿下巴尖端磨了磨立德的頭頂,

「那我該怎麼辦……」

「學會放手囉~不然的話,我就讓你只能把兩隻手都拿來拉住我好了。」雖然立德沒看到,但是小雛因此露出了有點不懷好意的微笑。

「等等,雛姐,妳想幹什麼?」聽到這個似乎有點不太對勁的發言,立德抬起頭來盯著小雛。

「讓你忙到只能抓住我囉~這樣你就不會有心思去注意其他人了~」

「雛姐,別做奇怪的事情,我最近心臟不太好。」立德稍微把自己的身體往上挪了些,讓自己的頭來到小雛的頸邊,有點貪婪的開始啃噬她的身驅。

「看來正常了嘛!那你打算怎麼應對呢!」面對立德的攻勢,小雛倒沒多做抵抗,只是提出了這個問題。

「只能先擺著吧!但是我想我大概知道要怎麼做了,只是我還需要一點時間。」立德說完之後就也懶得繼續說下去了,戀人當前,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




「好了!在明天開始前大家先好好玩玩吧!」

合起雙掌的,是布萊克。

現在是下午四點半,最後的練習也結束了,接下來的前夜祭大家就好好先享受一下校內特有的熱鬧景色吧。

與國中的時候不同,國中時代的例大季是沒有前夜祭的,只有上了高中之後才能享受這試營運的機會。

當然,這也算是最終檢討就是了。

「喉嚨有點痛……」總算勉強在例大祭開始之前熟習了要負責的歌曲,已經不知道拼幾次練習的灰髮少年摸著喉嚨叫苦。

「那要喝茶嗎?」小空已經打算去泡茶了,這時候不論是喝紅茶還是綠茶都很好,保養喉嚨可是必要的哦。

「拿去,很邪道的薑紅茶,配黑糖的。」立德丟了一瓶500c.c.的保溫瓶過去,他可是彈藥便備的。

「你泡的茶還能邪道到哪裡?能喝就是好茶了哪。」信手接下來的灰髮少年也不多給它廢話,開始倒茶。

「我也要我也要!」動手等著阿硫倒完,天馬等待著立德的好茶呢。

「立德辛苦了哦。」

小空的合掌相當的可愛,感謝朋友的火力援助。

「嗯,晚點我還要去大小姐那邊一下,真是的,凹人凹成這樣根本是壓榨勞工嘛……啊,等下似鳥同學那邊也要我去幫忙……該死的……」立德邊說邊丟了另外兩瓶紅茶給天馬跟萊特。

「哪,這是你跟布萊克的,我就先到這邊了,Keyboard的調整就麻煩你們了,我先溜了,保溫瓶放回這袋子然後拜託小空帶回去就好。」立德在把剩下兩瓶交到小空的手裡後俐落地下達指示,接著就提著手提袋先離開了

「恢復了呢,死帥德。」

死帥人立德,簡稱死帥德!天馬又創造出新名詞出來了呢。

「現在這個看起來不正常其實這才算正常的現充德比較順眼哪,總算不用看到看起來正常卻不正常的現充德了。」

彷彿在說繞口令似的灰髮少年一臉平靜地喝茶,「難得的例大祭我可想和和平平地享受哪,不然要顧這傢伙我頭都要痛死了。」

「???????」

面對兩人之間的對談,小空根本搞不懂到底是怎麼了呢。說小空敏銳嗎?還不如說小空對於立德的奇妙感是有所察覺,但完全感覺不到是自己的原因。

更多的東西是困惑,但那是立德的事情所以就沒辦法去管了。

因此那邊的兩人說恢復了之後,這可讓小空整個人一頭霧水了起來呢。

「沒什麼,什麼都沒有哦。」

論外者萊特自然是這麼對小空說的,真的不關他的事情呢!真的。

「總之,大家先去試吃看看吧。」

布萊克笑容和藹,因為例大祭要開始了呢。

「啊說起來自家製品我好像一次都沒吃過……」收起了保溫瓶——餘下一半他可不敢一次全部灌完——硫站了起來,「我回D班吃麵,誰要一起來?」

「我我我!我想吃小狗蕎麥。」

慢慢來吃到飽,似乎也挺不錯的。天馬君開心地跳來動去。

「我也想吃吃看呢。」

小空合掌。

「同兩人。」

萊特欣然同意。

「啊先說好,咱家奉行油苦力主義,可別好像平常一樣掃台喔你們。」

以防萬一再提醒了這三個隨時會好像被魔法打中一樣升階變高級吃貨的傢伙,硫也開始給它領路起來,「那就走吧。」

在硫的引路下,一行人很快就來到了一年D班。

「喂~我帶客人來了~」

隨著灰髮少年拉開門,替換成例大祭限定模式的班房面貌在眾人面前展現開來。

被隔開小半個班房充當廚房,面積變小的課室整體感覺卻沒有因此縮窄起來;淡色系的布簾跟裝飾帶也好,以桌椅重新排列拼湊出來的和式擺設也好,甚至是坐墊跟茶杯之類的零碎物品也是相當樸素,流露著某種說不出來的寧神幽靜。

比起過往其他班房佈置,這裡便真的讓人有一種足以使心神悠然平復下來的舒適感。

〝淺羽回來…………啊啊啊啊啊啊是神澤同學耶!〞

少女們的嘰嘰喳喳在看到了阿硫身旁的小空之後馬上變成了喧嘩,緊接著出現在所有人面前的,是相當古色古香的女侍服。

「是啊,我把你們最想看到的人釣來了。」硫很配合(啥?)地把身子讓到一旁,畢竟被輾過去的話那可不是單單肉體上的受損,連同心靈也會被破壞掉吧(咦?)。總而言之這邊這個阿硫君可是很識趣的呢。

不過,這傢伙是閃不過接下來的東西的。

「那那!淺羽君,你還是得先說出感想才行哦。」出現在阿硫背後並請抓住他的手,可以感覺到胸部的觸感,始終豪放的梅露蘭也是綁著頭巾,穿著樁色的女侍服,相當優雅又奔放的笑著。

「有甚麼感想可以說的,這不就班會時你動用偶像權力直接給它通過的服裝嗎……嘛不過滿合襯的樣子就是了。」

滿臉不解的硫稍稍打量了一下梅露蘭,隨口回答了一句;雖然樣式不是甚麼新穎的衣著,可是女侍裝在梅露蘭身上也是意外的合襯。

「啊總而言之我把那群傢伙都釣過來了,人數份自己看著辦。」懶洋洋的搔了搔臉,表情神態也有夠隨意的灰髮少年無責任地說著,「順帶一提我今天來偷懶而已別把我拖到後台幫忙,有事找東風谷就好。」

「有甚麼感想可以說的,這不就班會時你動用偶像權力直接給它通過的服裝嗎……嘛不過滿合襯的樣子就是了。」

滿臉不解的硫稍稍打量了一下梅露蘭,隨口回答了一句;雖然樣式不是甚麼新穎的衣著,可是女侍裝在梅露蘭身上也是意外的合襯。

「啊總而言之我把那群傢伙都釣過來了,人數份自己看著辦。」懶洋洋的搔了搔臉,表情神態也有夠隨意的灰髮少年無責任地說著,「順帶一提我今天來偷懶而已別把我拖到後台幫忙,有事找東風谷就好。」

「好!」

幾乎是全班的女生都這麼甜甜地說了,這看在天馬跟萊特的眼中都是一陣微妙。

這傢伙的話很被班上的女生接受呢,該說是關係太好了嗎?

兩人看了看小空,開心地微笑和掌。

「果然嗎?」

沒頭沒腦的說著,天馬君─不過萊特很清楚他的意思。

「果然呢。」

萊特沒頭沒腦的回應著,但實際上兩人很清楚是什麼狀態。

「唔,怎麼了?」

對兩人的反應感到奇怪——事實上知道自己不被當成男生看的灰髮少年老早就對此麻木到不行——硫對天馬跟萊特說道。

就是知道自己班中甚麼狀態他才敢把人拖過來,要不然他才不會開口說提議來這裡吃蕎麥啊。

「那邊那個神澤就算了,你們可別被傳染天祭蠢病,我一個常識人吐槽可吐不完啊。」

說著看起來很合理的胡扯,硫把三人帶到近窗的位置,然後理所當然的把空跟萊特『安置』在會被圍觀的內側,自己跟天馬則待在比較安全的窗旁位置;不替同班同學爭取點福利他哪天怎樣死都不知道,這幫三八凶起來超不留情的哪。

「什麼都沒有。」

兩人異口同聲,同時走到座位上。

「油苦力小狗蕎麥好吃套組四份!」

小空馬上點餐,當然是幫大家點好。

「麥茶麥茶!可以先幫我們上麥茶嗎?」

可愛的天馬君裝可愛,當然是引來了許許多多的尖叫。

「那個,拜託你們三個都給我自重一點好不好……我想和平寧靜地渡過例大祭耶……」雙肘撐桌的灰髮少年看到這三人帶來的連鎖效應時已經開始給它很後悔地掩面起來了。

那你最初就別帶人來啊腦包。

「卡爾克咧?結果只有你們四個哦。」

這時候,烈火的鳳凰稍然降臨了。

銀色的少女身穿著嫣紅色的女侍服,優雅的看著眼前的四個男生,如同烈火一樣的個性現在變得很優美柔軟,完全就是營業模式了呢。

只見少女大氣又不羞澀的面對四人,似乎已經看開了自己的裝扮。

「去當現充了啊那傢伙。」不負責任地唬爛的灰髮少年喝著茶,「說老實的比起前陣子那個甚平裝現在你明顯比較好看啊。」

覺得自己被強逼自願作的決定總算能見人的硫這才安心了一下,他超怕妹紅眼神死模式跑出來對應客人啊——雖然應該不會啦。

「你嘴巴最好別這麼甜會比較好,我還不想死哦。」

妹紅挑起眉頭來,淡定的表示著。

那邊的梅露蘭沒有被這麼的肯定,已經露出有點危險的表情,身為班上的一份子是沒錯,但小命還是很重要的。

「少來,我又不是那個現充。」硫沒好氣的反駁,「說起來麵呢?你看另外三個早就等到話都沒打算說了。」

由於麵還沒到,所以這邊的嘴砲可是大放送呢。

「你帶這三隻過來的關係,所以煮起來就慢了點!給我忍耐。」

妹紅還是吐槽了,吐槽的很認真。

「不不不咱家的蕎麥不用那麼精細吧,更別說東風谷一個人就能在廚房無雙了你少來給我唬爛啊。」

硫也給它很認真地耍蠢吐槽回去——這好歹是D班的例大祭活動他當然知道詳細狀況啊,怎可能被那麼一發唬掉。

「你忘記愛麗絲了嗎?現在還在練習哦。」

妹紅的話語,讓阿硫想起來了。

東風谷巫女大人,似乎也在主張演唱會裡面有點職務要做(似乎是伴舞)。

所以現在煮麵的,是二號方案。

「……啊所以現在是別符出那傢伙在接替?」硫想起某個貌似少年禿的天才料理人同學,結果那傢伙在班會時被推出去當廚房要員了呢說起來。

「渾帳淺羽這次你別想逃我一定找你埋葬啊常識地思「是是常考常考快點動。」喂不要捏腰啊好燙好燙好燙——!」

——嗯,別符出一定是被別的女同學騷擾了,各種意味。

似乎發現了自己剛剛沒想起的某種問題,灰髮少年乖乖的給它閉嘴,這絕對不是甚麼內疚喔!

「內疚什麼的,不存在於死窮鬼的思維中!」

天馬,立刻電波發言。

「屁啊你笨豬再吵把你拖去切片!」硫瞬間回刀。

「這是事實啊。」喝茶,麥茶!淡定到極點!天馬君表示事實真相需要讓人民知曉。

「不用我說誰都知道你天真可愛小笨豬是事實啊。」硫翻了翻白眼。

「所以才要強調一下咩!你窮鬼不內疚的事實啊。」天馬涼涼的笑著。

「你們兩個還真是感情好啊。」看著這兩個傢伙互炮到亂七八糟的程度,妹紅也不禁汗顏到爆炸的程度。

「現充德不在的話沒有共用砲靶只好這樣子互相小聊一下囉。」吮了口熱茶,灰髮少年一臉自然地回應著道,「哪,小馬?」

「很正常的很正常的,因為好欺負的不在呢。」

天馬君露出了稍微有點黑的一面,在其他女生都不在的狀況下。

是說立德君已經被歸類在好欺負的範圍內了,真不虧是天馬君跟阿硫君,嘴砲吐槽的第一目標超一致的。

「你們兩個也太一致了吧?」

妹紅大人吐槽的無力了,是說這兩個傢伙還真過分呢。

「難得的共通娛樂。」喂。

「是說不良妞,妳這套還挺可愛的嘛。」

話鋒一轉,咬著吸管的天馬開始稱讚起了妹紅小姐,似乎是對眼前的美景感到新鮮且有趣呢。

「就算你奉承我,我也不會高興哦。」

紅起臉來的妹紅樣,一臉不爽的撇過頭。

「是說窮鬼,我該怎麼吐槽啊?」

然後轉過頭,去詢問一旁的吐槽夥伴。

「妳為甚麼要跟一頭看起來好像馬的小笨豬花時間吐槽?」

硫一臉古怪的打量起妹紅,「你乾脆早點把麵端來給我飽腹比較有建設性好嗎?不然就去煩那個死冷帥啊。」

妹紅一瞬間就弄懂了硫的意思——隔山打牛是吧?可是這傢伙也很給他欠扁啊!

不!是兩個都很欠扁!

「你~們~兩~個~!」

已經握起拳頭來了,這邊這位妹紅小姐,似乎打算不顧現在形象的準備大開殺戒一頓!托盤已經準備好染血啦!

不過,漂漂亮亮的不死鳥少女還沒發飆起來,率先就有扇拍打了過去呢。

「好痛!」

「痛!」第二個被打到的是硫。

兩人同時轉過了頭,這時才發現不妙──小空露出了如同佛陀般的笑臉,手上卻拿著很危險很危險的凶器。

「兩位,這樣給藤原同學添麻煩是很不好的哦。」

散發出很恐怖的氣勢, 小空同學化身成為降伏外道的明王大人了呢。

「你總不能否認我在這個班中的日常啊,沒了吐槽跟嘴砲我還能作甚麼……」

雪雪吃痛的灰髮少年看到空露出惡佛(?)樣也只好乖乖的閉嘴。

「只是開玩笑而已嘛!那麼漂亮跟違反形象的畫面……」

天馬也是抖抖抖的說出了台詞,怎麼看都是垂死掙扎。

當然天馬的台詞還是頗為曖昧,這也是自然的──畢竟同居在一起咩。妹紅大人還是很不爭氣的臉紅起來。

「今天是祭典哦,所以不可以搗亂哦,再鬧下去的話,我可是要生氣哦。」

為什麼有種意外的違和感呢!小空的發言很微妙啊。

「前夜祭就放過我們啊,而且你該先看死冷帥呀。」灰髮少年俐落地把話題轉換到剛剛開始一直沒揚聲的萊特身上,「都快被糾纏到沒辦法插話了不管他真的好嗎?」」

「我只是在等蕎麥麵。」

萊特表示他才不想插話,那是你們的事情─所以被打也是你們活該死好。

這邊的萊特君堅持不干涉不管事不理會,放任兩人變成屍體模式!他有點餓,想吃蕎麥麵了呢。

「說起來別符出的進度比預算範圍要慢了一點哪……」

稍稍留意了一下手錶,從入席坐上位子的時候已經偷偷給它計時起來的硫稍稍皺眉,「雖然主張是悠閒食店可也不能太慢啊……」

彷彿是回應著阿硫說的台詞一樣,少年的後宮對象(預定)─白銀的喇叭天使梅蘭露小姐,用著經典的內八字步法優雅地走了過來,然後將蕎麥麵套餐放在桌上。

「油苦力小狗蕎麥好吃套組四份到達。」

甜美的微笑綻放,這就是與愛麗絲一樣並稱為天使的少女。

「喔喔,作工不錯,我把別符出推上刑台果然沒錯。」

「誰來把那個淺羽海扁唔啊啊啊不要再摸腰了救命啊——!」

完全無視了廚房方向傳來的謎之悲鳴,硫打量了一下四份蕎麥套組。

除了那份量適中的小碗蕎麥麵之外,海苔鰹節香蔥等等伴料配菜也維持著量少種類多的原則一拼送上,五花八門讓人目不暇給。

「恩恩!看起來真好吃!」

小空對於別府同學做出來的東西也很感興趣呢!雙手合掌的模樣更是讓一堆女生在廚房門口旁尖叫起來。

「看起來是不錯,但我更擔心那邊啊。」

天馬露出了汗顏的表情,擔心門板會瞬間被弄壞掉呢。

「擔心那個你就沒心情吃了。」

已經習慣了的灰髮少年拿起筷子,他才沒打算理會那些應該要去搞萊特的暴動要素。

「話說回來虹川你還真敢在那幫傢伙手上搶到餐盤啊……」吸了口蕎麥,硫對梅蘭露說道,「按道照有太陽跟帥人跟笨馬在的話……啊該不會要等是因為在搶這個?」

「是沒錯啊!剛剛足足戰了五分鐘血淚亂飛哦。」

梅蘭露壞心的笑著,她可是等到大家爭執到精疲力盡之後才上去悠哉悠哉地把托盤拿走呢。

「直接把冷帥拐走比較快不是嗎還五分鐘勒……」硫一邊慢吞吞的吃麵一邊無奈的抱怨起來,「雖然早就想到了可是你居然為了死冷帥冷落我們三個客人……」

「不不不不不,人家只是不想受傷而已哦!攪和下去可是很慘的,我才不想這麼幹呢。」

梅蘭露如此說道,然後繼續反吐槽阿硫:「而且你確定只有萊特同學才是那群女人的目標嗎?」

梅蘭露沒說的話語是:我的目標可是你,所以才被她們忽略了呢。

當然這種話是不會說的哦。

「太陽王子隨便叫一叫就能請得動了,這頭豬你隨便給點吃的他就滾著來了,現充德站在那邊都會被綁架了,就只有這先後天冰塊一樣的帥人不好請而已呀。」

嚼著鰹節的硫有點口齒不清地回答著,「嘛,反正出包的是他們不是我。」

「只有你會這麼想吧……」小空是很容易請動沒錯,但是護衛隊的火力強大可不是假的。天馬雖然愛裝可愛又愛吃,但是實際上防人心不算弱。立德君的話雖然好搞定,但女生們都知道立德君背後有恐怖的大姊姊在關照著,所以非常的危險。

簡單來說,反而是萊特比較好呢!

「我又不是甚麼名人士當然會誤判的啦,跟你們不同的啊我。」硫沒好氣的苦笑。

「吃飯吃麵快點吃吧!前夜祭還長得很呢!」

天馬君打斷了兩人繼續談話下去的契機,開始催促著阿硫吃麵的速度,窮鬼回神一看─就連小空都已經快要吃完了啦!

「油苦力慢慢來啊你們懂不懂……」

看著另外三人將空的碗子,硫決定不去告訴他們在這裡『吃飽』的定義是怎樣——就算他們其實很懂也好,放個槍給外面的女生們也沒問題對吧?

「那麼虹川要一起嗎?反正前夜祭的話應該還有時間偷懶。」慢條斯理的吮著麵條,灰髮少年指了指空席,口齒不清地建議道,「難得有三個帥哥喔?」

「不用了不用了!那邊那個東風谷一時三刻還回不來呢,而且我可不敢招惹眾怒啊!」

「難得看到妳這麼老實呢。」瞇起雙眼的可是另外一種意味上的危險女人,藤原妹紅小姐意外地說道。

──不老實點不行,要是被誤會我的目標是別人就糗大了吧?

當然,這句話梅露蘭是不可能說出來的哦。

四名吃貨的前夜祭還在繼續呢。



「再推過來一點……再一點點……好!停!」似鳥戴上了具有放大鏡功能的護目鏡,指導著立德推著機具。

「嗯,立德同學,幫忙把這些線拉到那邊去接上,應該不會犯一些愚蠢的錯誤吧?」似鳥抓了一堆線遞給立德,而立德點了點頭就接過了線

「交給我吧!」立德拉著線來到了另一台機具旁邊,開始逐一把線接上。

在得知前幾天的消息之後,似鳥立刻鑽回學校給她的研究室裡開始加緊趕工,接著就是將還在測試的系統整合起來搬出來用,接著就是到今天下午才趕工完成,然後叫立德幫忙搬過來了。

「妳該不會這幾天都通宵了吧?」立德注意到了似鳥眼睛下的黑眼圈,帶點擔心的說。

「沒辦法啊,原本只是核心機構而已,外面的外殼、裡面的程式等等,都要在這兩天趕工完。」似鳥推起護目鏡,接著揉了揉眼窩。

「再說底下的工作也得做一下呢,等等還要去檢修。」

看著眼前的系統,打算加緊趕工收尾的似鳥努力地想把工作完成呢。

「加油吧!晚點再去找雛姐喝茶聊天吧!妳應該是小時候分別之後第一次重新面對面吧!」「嗯。」

當立德知道小雛跟似鳥是小時候鄰居的時候,有一種「世界真小」的感慨,不過可以藉由他自己讓這對以前的大姊姊跟小妹妹搭上線,立德也有種小小的成就感在心中發芽,不過也就一點點而已就是了。

「接下來就是測試了,測試完之後這邊的工作就算是結束了。」似鳥邊說邊繼續藉由面板來調整整個系統的狀況。

接著又是將近一小時的調整,當似鳥終於把系統調整完並關機之後她揉了揉眼睛。

「拿去,敷個眼睛再喝吧!」「嗯。」似鳥接過運動飲料並照做之後,立德又遞了一條濕毛巾過去。

「擦擦臉吧!」「謝謝。」

「呼~」「要先再休息一下嗎?還是直接出發?」

「直接出發吧!早點完工早點休息。」似鳥說完將毛巾遞給立德。

「那走吧!」接過毛巾後,兩人就直接往下一個工作點走去。

兩人走進了地下一樓──的暗門,說是暗門,但現在根本大開了。

可以看得到暗門後面的樓梯與走道,裡面的燈跟門口的裝飾相當的顯眼,可以說是完全不掩飾了。

這次的告白演唱會,更是肆無忌憚的樣子。

「這次……有種感覺很不妙的樣子呢……」立德看著差不多都已經到位的裝飾跟佈置,不由得這麼吐槽,畢竟這個地方好歹也算是知道的人才會知道的半圈內場所,這次搞得這樣大張旗鼓沒問題嗎?

而且,這樣的入口還不只一個。不過在深夜祭之前,這邊都會先封鎖起來的樣子。

即使如此還是很糟糕啊!立德感覺到自己的吐槽魂已經被點火起來了。

「畢竟你們六英豪、雙巫女、三樂靈、秋姊妹等一堆風雲人物都要上台啊,更不要說還有愛麗絲同學在了。」似鳥跟他們相處久了之後也明白了這些人在學園裡的地位,這一票受矚目的重點人物都要上台了,想低調都低調不起來啊。

「這次到底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啊……」雖然自己是當事人之一,但是前陣子的精神狀態讓他無視了這些問題,現在回復正常之後看到這個狀況讓他重新覺得這樣很有問題啊這。

這邊這位卡爾克現在才察覺到狀況不妙的樣子,但一切都已經為時已晚!就如同熟透的果實一般。

簡單來說的話就是〝來做吧!〞這三個字來形容了。

總而言之,立德君就這麼的下去哩。

無奈的低下頭,超級沒力的立德卡爾克就這麼領著似鳥走到了代號UH的地下大廳。

在明亮的壁燈的照耀下,立德與似鳥花了兩分鐘的時間,走到了大廳的側門入口。

「之前的叉路是?」

一分鐘前的樓梯叉路讓似鳥有點好奇,基本上她只負責主舞台周遭呢。

「那邊喔,聽說是VIP區,我個人是沒上去過啦,不過我倒是有聽過不少上去過的人說過上面的狀況就是了。」不得不承認,今年的狀況真的是除了微妙還是微妙,學生會跟地下大廳不但沒有敵對,甚至還形成微妙的合作關係,雖然立德也知道了一些地下大廳的內幕,但是扣掉初代的那種狀況,這次的確是第一次的真正合作情況,這也讓這次的告白演唱會有了全新的意義。

「因為射命丸同學嗎?」

似鳥想起了那個黑髮的狗仔,她有這麼大的能量?

「嗯……算是,也不算是,她的勢力無疑是很大,但是以我的觀點來看,關鍵還是在於……」立德說到這邊稍微停頓了一下。

「神澤同學嗎?」似鳥繼續把立德沒說出來的關鍵說出口,根據她這段時間的見聞來判斷,如果沒有小空,那文文只會是個普通大手而已,但是多了小空之後,許多帥哥美女們就這樣湊了起來,雖然這說法可能有點奇怪,但是不是小空這個搶手貨的話,可能文文就沒有理由跟藉口組成這些同捆包來賺到如此的腦滿腸肥,也不會接掌地下大廳了吧!

「我是這樣想的啦……不過這說法可能有點誇張就是了。」立德聳了聳肩,像是對自己的這個想法自嘲似的。

說著說著,兩人也就這樣走到了地下大廳的本體:大廳了。

一進入大廳,立德就看見了散發著氣魄的少女背影──完全感受不到那是平時形象如同天使一樣的她呢。

在她面前的少女們則是快要眼神死掉一樣的垮了下來,當然也包括了他家的大小姐。

「該慶幸我不用上台嗎?」似鳥帶點慶幸的說。

「別落井下石了,總而言之先打招呼然後開工吧!」立德由於考量到似鳥的狀態而沒有肢體動作,他只是用頭朝舞台的方向擺了百,接著兩人就朝舞台走去。

「啊!立德君!」這時候,嫣紅高挑的巨乳中國姊姊,開心地對著那邊的卡爾克君揮著手呢。

放下了其他被累得夠嗆的人,紅美玲學姊開心地跑到立德的面前打招呼著。

「美鈴學姐妳好。」立德像是拉著不存在的帽沿一般把右手放在額頭前打著招呼,而似鳥則是拉著真的有的帽沿做出一樣的動作,「紅學姐妳好。」

「河城學妹妳好,兩位是要一起忙嗎?」

出現在立德跟似鳥面前的她,正綁著一頭俐落的馬尾,鮮紅且濃密的如同烈馬的鬃毛一樣,高高豎起的同時也展露出其健美的身段。

簡單的運動衣褲與美麗的身段異常的違和,完全遮掩不住那對恐怖的巨乳─真不虧被譽為四女神中胸部最大的一人,完全就是大地女神的豐滿姿態呢。

「是的,倒是學姐妳們,看起來很操勞呢!」似鳥看著差不多可以用屍橫遍野來形容的舞台如此感慨。

「其實我還好啦。只是大小姐跟其他人都很不習慣這樣的練習量呢,不過愛麗絲學妹真不虧專業的偶像,關於練習的體力意外的好呢。」

面對似鳥的台詞,美玲倒比較讚揚起愛麗絲起來了呢。

「畢竟是偶像嘛!演唱會是很耗體力的呢!」「但是平時一點都沒把這屬性表現出來。」似鳥跟立德一搭一唱,活像是老夫老妻一般的回應。

「倒是其他人……有缺乏運動到這程度嗎?」「這個嘛……」看著台上幾乎全滅的眾人,被這樣一講實在很懷疑到底是愛麗絲太魔鬼還是其他人太缺乏運動。

「總而言之,我們是要來確認並適當調整舞台作動狀況的,所以請先把舞台淨空吧!」似鳥暫時把這個情況擺到一邊,工作優先啦!

「OKOK!我先去找愛麗絲學妹。」

很快地,跑到愛麗絲面前的美玲低聲地與其交談之後,立德稍微看見某人不甘不願的表情,但還是很艱難的點了點頭。

──OK!

美玲學姊笑得很開心,任務搞定。

「是我的錯覺還是愛麗絲出現了S屬性?」立德轉頭問似鳥,畢竟同為女生可能會了解一點。

「職人魂吧!走吧!這次的檢整是升降台那邊,那邊如果出事了可是人命關天的呢!」似鳥也沒特別說什麼,畢竟要說的話現在的她也算是這種狀態,工作優先!

於是兩人在跟愛麗絲打過招呼之後就往舞台的下面鑽去,並且再度提醒愛麗絲她們離開舞台,於是所有還在台上的人也只能拖著自己的身軀離開舞台。

立德很清楚的能看到大家臉上的表情都很糟糕,正確來說不糟糕那是不可能的事情,除了靈夢跟早苗還好以外,魔理沙、帕雀、咲夜學姊、大小姐跟可雅學姊都是快要眼神死掉的狀態了。

「讓我死了吧。」

離開了舞台之後就馬上趴死的咲夜,進入了裝死模式。

最近越來越不瀟灑的十六夜學姊,形象都已經被自己破壞光光的十六夜學姊,已經不想維持形象了。

「妳還死不了啦。」可雅學姐也難得露出了眼神死外加臭魚臉的模式,就算立德在場她也沒辦法變回來了呢。

應該說,因為累到爆炸了所以已經整個人都精神壞死了。

「愛麗絲那個渾蛋。」

斷言到這種程度,連魔理沙都開始厭惡起為什麼自己要跳下水幫忙了──不過因為有求於人,所以黑白魔女也只敢口頭上吐槽而已。

「妳剛剛說了什麼嗎?」

一旁的七色惡魔淡淡的開口,表情很危險。

「我什麼也沒說。」

黑白的老鼠自然知道承認等於即死旗豎起來,自然是徹底裝傻給他到極點。

至於平日形象跟這個東西最不符合的帕雀,現在的狀況倒是很符合體弱的形象了。

紫色的魔女(腐女),面部朝下攤死陣亡中。

「看來死透了呢!」「幫我把9/16板手給我。」「是。」雖然想探頭吐槽一下,但是工作模式的似鳥也是惹不得的,所以就跟剛才在愛麗絲面前敢怒不敢言的魔理沙一般,立德也只是乖乖的當助手協助進行舞台的調整。

「河城同學,檢修時間妳估計要多久結束?」

愛麗絲‧瑪卡特洛伊德,完完全全進入了工作模式─一絲不苟地確認狀況中,練舞到現在已經有不小的成果了,現在的愛麗絲要進行下個階段,出場的順序編排,還有器材的試用與其他人的單獨演唱排練。

總而言之就是忙忙忙忙忙,晚點還得把小空他們找來上台測試一下才行!今天女生全員只能睡在這邊!

愛麗絲已經完完全全的燃燒,靈魂深處發出了定要成功的宣告聲響。

「機件調整大概20分鐘,實機運作測試的話要看情形,妳也不希望表演到一半舞台突然出問題吧?」似鳥邊低頭檢視著機具的狀況邊回應。

「拜託妳了!大家聽到了吧?只有半個小時左右的休息時間!各自散開吃便當補充水份去!」

拍拍手的愛麗絲很快地催促著大家,然後馬不停蹄的拿起了手機打電話。

「喂喂?是秋同學嗎?請妳跟妹妹大概一個小時後過來,關於兩位的最終編排……」

完全就是作戰模式了,恐怖的愛麗絲同學!

「喔,好可怕好可怕。」雖然說認真的女人最美麗,但是當認真到這地步的時候就有點恐怖了。立德心中冒出這個感想,不管是愛麗絲,還是似鳥同學,又或是認真工作的雛姐都是一樣的,不過他很快就把這念頭丟到一邊,時間可是不等人的啊!

要不然晚上可是得通宵工作呢!

就這樣,少女們(加一男)的前夜祭,更是天窗(修羅場)的大展開呢。



所謂的歡樂秋天,或許就是這樣吧?

以人山人海來形容現在的大幻想學園高中部,可以說不怎麼恰當,畢竟那密集度可是更加的可怕。

與其他學校的學園祭相比,例大祭的規模更大、氣氛更棒、專業更甚,可以說是整個學校都完全動員起來的慶典。

大幻想例大祭,也是霞見與幻想、甚至是周遭城市鄉鎮眼中最耀眼的節慶之一。

淺羽硫難得地躺在臨時鋪好的地舖上,這裡是文文含淚貢獻出來的秘密基地,棉被相當的厚實,睡在地上宛如睡在床鋪上一樣。

「……呼啊……不認識的天花板哪……」

懶洋洋的搔著後腦,髮型整個亂七八糟的灰髮少年瞇著眼睛左看右望,「意外的好睡……」

距離當班時間還早得很,阿硫的意識還是好想好想好想睡覺哦。

眼睛緩緩瞇起,精神漸漸出竅──今天不用上班啊。

「……不不,今天是例大祭啊。」

差點給它靈魂飛升的硫回想起身處的場所之後,總算是回過神來。

雖然不需要打工上班,可是…………可是還是去睡吧。

「ZZZ……」

淺羽阿硫君,繼續沉眠中。

日好眠,連續三天的長時間勞動讓四人的疲倦深深地爆發出來,四人都在這昏暗的斗室安靜沉眠中,一時三刻是叫不醒的呢。

不過,少年們的休眠看起來令人食指大動,靜靜且淡淡的呼吸聲、比平時更加放鬆柔和的表情,彷彿什麼事情都無法打攪他們似的,溫柔的睡眠空間。

然後,精靈悄悄地打開了斗室的暗門。

如同精靈般的纖細身影在僅有微光的斗室中悄悄地走動著,看著眾人睡著的模樣,悄悄地笑了起來。

這一面大概只有他們最親近的人才看得到吧?最起碼是只有睡在一起的人能看到這副毫無防備的樣子,這讓少女有點害羞。

少女在少年面前站定著,她所眷戀的少年面前站定著。

緩緩地蹲坐了下來,仔細看了看少年的容顏。

沒想到平日那樣的他,睡覺的面容是如此的可愛又無防備,看起來就一副軟綿綿熱呼呼的模樣呢。

鼓起了勇氣,低下了身軀──將生平第一次的大膽獻出來,隨著唇瓣引上軟軟又硬硬的額頭瞬間,精靈的早安吻就完成了。

那是,祝你今天平安無事的幸運之吻。

今天,也是充滿著曖昧與青春的一天哦。



「…………姆唔唔……」

在地板上面蠕動了好一會才從睡夢的糾纏底下掙扎出來,髮型比平常更加不整齊的灰髮少年打了個大呵欠。

「……八點半啊……」

無意識的搔了搔頭髮,硫當下整個人就是只能以蓬鬆髒亂邋遢這些字眼來形容,直教人慘不忍睹。

「……洗個臉之後去班上看看有沒有雜活該幫忙好了……」隨意把頭髮用繩子束起來,灰髮少年一臉散漫隨便的準備到廁所洗臉。

畢竟是例大祭,為了防止自己的安寧日常受到任何不必要的影響,他仍然決定多幫點忙——雖然能倒床的話他敢說現在立馬就會倒回去啦。

洗完臉蛋,然後回去準備整理儀容一下的阿硫,馬上就看見了斗室內的一條毛毛蟲矗立了起來。

是天馬君,身體還像是個毛毛蟲一樣的,在床鋪上晃來抖去。

「…………」收起了下意識踹出去的腳,硫仔細地考慮了三秒。

「讓他多睡一會好了,不然日後長不高跑來怨我的話可就笑不出來哪。」

惻隱之心發作(咦?)的硫決定讓這頭比誰都黑的豬多睡個一會,反正才八點半也不急在那麼一時三刻。

「我忘了你甚麼時候要當班,隨便弄到九點半左右囉。」

把衣著儀容整頓到可以出去丟臉的程度之後,硫也不管天馬是否聽到,隨口說了一句。

很小心地把自己帶來備用的兩個鬧鐘調到九點十五分並放在天馬附近,灰髮少年拍了拍褲子就準備到班上幫忙。

從臨時睡房鑽出來走上走下跳過樓梯順道轉了個彎(啥?),仍然揉著眼的硫看到了很眼熟的傢伙。

貌似跟他一樣揉著眼的立德。

「早安啊現充呼喔啊…………」口齒不清的打著招呼,硫慣性的搔搔頭,「你是去深紅嗎?」

「不是,保健室。」立德也算是半睡半醒,舞台的微調,教室展覽裝置臨時故障的搶修,也是讓他搞到兩點多才睡。

「如果是現在的話,先回教室,今天就是前線指揮官們的事情了,我們這些高層將領跟參謀只能有建議權了。」畢竟深紅的核心組員是忙在例大祭前的準備與調度,現在活動開始之後嚴格來說就是各部門的事情了,像他自己、大小姐、咲夜只要去露個面巡視一下就算夠了。

「那你今天應該比我這個幕後雜務要輕鬆嘛……」

點了點頭,灰髮少年拍了拍立德的肩,「辛苦了,現充去休息吧。」

「今天可是祭典啊,哪有去補眠的道理,而且我大概也睡不了了吧!」考量到雛姐今天要來跟似鳥碰面,加上那對攻略他的慾望滿滿的姊妹,他很清楚這幾天自己絕對是不好混的。

「不不不不不給我去淺睡也好假眠也好開後宮也好啃回復藥也好先來充電啊常識地思考的話那樣你一定支撐不下去好嗎你現在眼睛都跟我平常裝傻模式一樣死魚到不能再死了好嗎。」

硫充滿擔憂的清晨第一發吐槽毫無預警的噴出。

「安啦安啦!反正不會死的,我也會保留體力為晚上的演唱會做準備的。」立德擺了擺手表示無需擔心,開玩笑,如果不懂得做體力管控早就在深紅門徒混不下去了。

「那就好——最少比起前陣子要好。」沒來由的扔下一句話,硫聳聳肩之後就加快腳步離開,「我要去拼囉,你安心開後宮吧死現充。」

「去你的。」雖然立德的確有種自己好像快要開翅的感覺,不過應該還不會出事……吧!而在回完中指之後,立德也朝自己班教室趕過去,似鳥同學還在休息,他就先坦住吧!

時間就在兩人分開之後飛逝而過,一個小時很快就到了。

同樣的斗室,同樣的場景──

上白澤天馬君,睡眠中。

而且還是一樣坐立著睡覺,還能保持保持平衡的晃來抖去,真是了不起呢。

「zzzzzzzzzzzzzzzzzzzzzzzzzzzzzzzzzzzzzzzzzzzzzzzzzzzzzzzzzzzzzzzzzzzzz」

完全睡眠狀態的天馬君,睡覺的聲音也是拉得很長很可愛。

但是那如同海底生物的觸手一樣的晃動姿態能稍微改一下就好了,這或許就是剛剛阿硫君差點壓抑不住想踹過去的衝動之最大主因呢。

就在那個瞬間!

「シャバドゥビタッチヘンシーン!シャバドゥビタッチヘンシーン!」

魔法的指環,渴求著劃過腰帶的聲音響起啦!奇妙的鬧鐘聲直接讓天馬君整個人劇烈的全身抖動起來,如同麻痺的生物一樣掙扎的想動,卻只能小幅度的劇烈顫抖!

「什什什什什什什什什什什什什什什什什什什什什什什麼鬼!什麼鬼聲音啊!」

迷糊到驚醒,天馬君大驚訝!還不是很能張開的雙眼左瞄右看,想找出發出聲音來的微妙物體!而因為這劇烈的聲音實在給他有夠大,另外兩個團舖也開始動起來了。

天馬很快地找到了罪魁禍首的發信源,那是個全紅色四方型的電子(數字)鬧鐘, 簡單來說就好像救護車上面那個東西一樣, 而且會閃啊閃的看起來超刺眼,上面的奇妙紋章給人一種魔法師的感覺呢。

這是什麼三十歲男人限定專用武裝啊!?我們又不是魔法師!?

天馬飛快地按下了鬧鐘的按鍵,吵耳的鈴聲停止了下來。

「該死的,絕對是阿硫搞的鬼!要是我長不高絕對要把你的腳鋸掉啦!」

結果還是遷怒啦喂!這個天馬君還是遷怒啦!

「早……安……」

由於昨天除了逛一下以外,還在布萊克離去後自主練習的關係,所以小空意外的很疲倦,迷迷糊糊的樣子看起來超可愛、極可愛,這讓從發飆遷怒中回神過來的天馬君看傻了三秒後,才能恢復過來。

──嗚哇,我終於知道為什麼小空根本是男女通殺的理由了。

立德君你能壓抑住推倒衝動真是了不起,給你一個神GJ好了!天馬君如此讚嘆立德的自制能力實在給他超棒的啦!

「早。」

萊特與小空完全不同,酷與帥還有簡潔的三位一體,就算剛起床也是帥氣滿點的萊特大人起床了。

很自然地瞇起雙眼,銳利的讓自己打起精神來。

「早啊,兩位。」

天馬也打起精神來,進入了例大祭模式─話說雖然如此,但這三人基本上除了天馬跟萊特要去班上值勤以外,小空是唯一一個可以玩三天的傢伙。

有鑑於過去國中三年來班級的A等評價都是小空跟立德幫忙拿到的,所以上了高中之後一年C班的同學們全部都沒有理由向小空說嘴要求幫忙的底氣,連班導師八雲紫都默認了這種狀況呢。

「恩,現在幾點啦?」

開始回過神來的小空瞇著眼問道,還是很可愛的樣子呢。

天馬總有一種如果那群女人看到的話一定會把小空壓倒在地上然後輪流享用(性的意味)的恐怖感蔓延全身,真是一群邪惡的傢伙啊─這樣的感覺。

真不妙。

「現在是早上九點半,你要繼續睡嗎?」

萊特代替了天馬回答,算是早點斷句讓小空決定一下。

畢竟現在的無防備狀態,小空會被誰襲擊都不奇怪啊。

「嗯,昨天有點熬夜過頭了……再讓我睡一個小時……」

畢竟昨天使盡心力去讓自己到達完美狀態,小空的精神狀況其實不怎麼好就是了,才剛打起的精神又墜入了睡蟲地獄,看樣子是沒辦法了呢。

「OK,那我們把門鎖起來哦。」

天馬飛快地說到外加保證,這邊的小空萌到可以讓人變成禽獸,所以還是先變成列管動物吧。

「嗯嗯……」回過身轉過頭,小空緩緩的躺回了被鋪裡面,享受軟綿綿的床鋪與厚實的棉被,繼續睡覺。

「走吧。」

沉默了一下,萊特君便拉著天馬趕快趕去盥洗整理,兩人非常細心的把所有可能的路徑都關好掩飾起來之後,就離開了藏身的地方了。

「為什麼我總有種小空很危險的感覺呢。」

這是拿著牙刷的天馬滿嘴泡沫的問話。

「因為他是小空。」

萊特的回答還是一樣簡單俐落。

這邊的萊特與天馬飛快地換上了帥氣的燕尾服(帥哥才有的特權),然後就飛快地跑回到C班的大門口了。

由於是從另外一個方向急奔而過的緣故,所以兩人先行經過了D班。

「啊終於醒啦?」在門外確認裝飾擺設的灰髮少年已經換上了地味不起眼的甚平裝,對飛奔的兩人打了個招呼,「我超怕你們一睡不起啊真是……」

「怎麼可能,超地味風格帥人硫!為了要把你砍到比我還矮我可是不會遲到的呢。」

想起了那個該死到極點的鬧鐘,天馬露出又黑又軟又可愛的陰慘微笑呢。

「大家都早班?」

早班時間是早上九點半到十二點半的三小時,與中午班的十一點至下午兩點基本上錯開,但都核心的應對最忙的中午時間。

帥氣高大非常適合燕尾服侍者風格的萊特,這麼詢問著阿硫。

「不,我手賤來搬一下雜身,接下來就待機到十一點才正式上陣。」

灰髮少年搖了搖頭,一臉的屎樣……他可是很該死的抽到下下籤要去坦掉午餐離場那群女生的位子啊。

「嘛,兩點左右我就能換回制服回復自由身就是了。」

「那等等去問一下立德,找個時間大家一起去吃喝一頓。」畢竟晚上可是最重要的演場會,可得全力全開才行啊。

天馬為此更想大吃大喝到爆炸爽,點燃自己的情緒不可。

「這種時候不是應該稍為控制一下以防吃到拉肚子……?」硫一臉不理解似的望向萊特,臉上明顯寫著『求解釋啊死冷帥』的樣子。

「隨他吧。」

反正有永琳老師,萊特已經打定主意一旦天馬吃壞肚子就丟去永琳那邊秒殺急救(等等用詞好像哪裡有問題),反正死不了他的。

鐵定能夠趕上演唱會,這就是萊特的打算。

想必立德應該也是同樣的想法才對。

「OKOK,反正小笨豬受一下教訓也不關我的「喂淺羽來幫忙啊廚房欠人啦!!」——啊。」

硫的吐槽才吐到一半,D班內已經傳出了別府同學的叫喊以及貌似是腰肉被揉捏的慘叫聲。

「……抱歉我家二號廚師被性騷擾了,我要去替工。」

說著意味不明的鬼話,硫的手已經摸上班房被劃分成廚房地帶的門上,「那麼,晚點見?」

「晚點見。」

兩人同時甩手,趕向自己的班級。

然後──

「真是讓各位來賓久候了,現在是早上九點四十五分,第五十屆大幻想學園例大祭正式對外營運開放,請各位來賓好好地遊玩享受哦。」

例大祭開始!



萊特&天馬─帥人風暴篇

真要說的話,這聲尖叫大概貫穿了隔壁的一年B班跟一年D班吧。

今年的一年C班,採取的是美型咖啡廳(雖然丟出來的企劃書是普通的咖啡廳,但做手腳誰不會),所以作為美型的主要人選,當然首推萊特跟天馬君了。

整個一年C班上,帥哥也不算少數,但其中最帥氣跟可愛的絕對是這兩人無疑,其他的美少年們都被硬生生地壓落一個階層,成為綠葉般的陪襯。

不過在整個C班來說,除非是向這兩位這麼帥得這麼有特色的傢伙,不然再怎樣的花美男也不會讓班上的美少女們動心就是了。

原因當然不少人清楚。

不過,看到高朋滿座的大量校外女性進入,接受著上午的美型執事的服務,這讓兼任會計的文文心情舒爽。

「果然超好賣的,這群人。」

自動相機已經安裝完畢,帥人跟小可愛執事照片入手!這讓文文心情不錯了許多。

「可惜隔壁班的真是給他媽的難纏,晚點先把阿硫做掉再說。」

由於想摸進去的文文都被阿硫跟妹紅擋了出來,這讓文文超級不爽,導致少女開始盤算要怎麼處理掉阿硫才好呢。

不過說起來隔壁的油苦力小狗蕎麥一大早就在打和風美少女牌了,這讓文文對下午的競爭感到了一陣憂心。

梅露蘭可謂是難纏的對手呢,由她主導的和風女侍最大限度地把班上的美少女集合起來嶄露風情,這對文文來說也是個威脅。

好家在上午這邊打的是美少年牌組,與D班的客群完全不一樣,所以雙方的競爭力不在一個層面上,不過下午就是真骨頂的真劍勝負了。

真不知道會鹿死誰手呢!文文可是超振奮的呢。

至於一年B班嘛──狀況又不一樣了。

不得不承認,那個有男性恐懼症的天才工科少女真的超強的!那個完全不用工具的3D互動技術根本就是未來產品吧!先不說那個投影出來的校史演變模型,憑空碰一下就可以把建築放大還介紹那個校舍的功能跟詳細歷史,甚至還有多國語言解說是哪招!這真的只是高一應該有的校史展覽嘛!拿去賣的話早就賺翻了吧!

文文想起了B班的校史演進專題被搞成高科技未來博物館,就一陣胃痛,河城似鳥妳這貨肯定輕鬆拿A+啦妳!

有點忌妒呢。

不過拜此所賜,玩爽的客人馬上就會到隔壁的C班跟D班消費,這讓兩班在開店的早班時段就與其他一年級拉開了差距,甚至也擠掉了二三年級的班級,成為熱門的寶座,這就是連鎖效應(好像哪邊不對)!

文文仔細看了看場地內,最耀眼的兩位帥男。

「大小姐,請慢用。」

冷淡的口吻,但是很認真地說著。看到就會讓人眼睛瞎掉(男女不同的意味上),真不虧是光之王子!真是帥氣到極點!所經之處全都是校外女生的尖叫聲,而萊特也一副冷淡的模樣,似乎不受干擾的樣子。

「大姊姊小姐,請慢慢吃哦。」

可愛的語氣,放肆開懷的說著,讓在場少女們全都一陣臉紅心跳,被其可愛的風味迷倒,真不虧是小可愛天馬君!果然是用可愛吃騙天下的腹黑正太。少年始終沒有停下營業用的笑臉,讓所有在場年紀大一點的女生們都露出心花怒放的愉悅(?)表情呢。

有了這兩人的加持,老娘就不會輸了!

射命丸宛若某個世紀末霸王一樣的高舉右拳,愉悅到昇天啦!

擦了擦口水,把腦中那如海的餐卷跟社會科A的加成成績給拋在腦後,文文愉悅的看著眼前的兩人,還有現在不在教室的中午時段的美少女組(愛麗絲、帕雀、映姬),趁早拉開與其他班級的差距就趁現在啦!

「嗚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老娘的野望已經距離星晨大海不遠啦。」

邪惡的文文計畫始動了,有誰能夠阻止這個女人嗎?

這一切都只有天才能知道了。



淺羽阿硫——苦勞人篇


相比起C班的熱鬧,D班的場合意外的寧靜……如果無視旁邊貫通過來的響聲的話。

「啊~啊,旁邊真夠熱鬧哪。」快手快腳將調味料跟配菜分成人數份上碟進碗,灰髮少年一臉輕鬆愉快的樣子,「不過結果我果然是上午全程嘛……」

例大祭已經開始了一段時間,本來單騎對應廚房的別符同學終於在其他女生有情有愛的性騷擾底下慘被擊沉,硫這三檔也只好被調派上場應對廚房要務。

「說起來,柏崎同學對別符同學真的很熱情呢。」

留著一頭翠綠色長髮,表情溫柔的少女嫣然輕笑起來,似是想起了剛剛看到同學被拉出去強制休息時的表情。

「不,東風谷啊,那已經不止熱情二字可以蓋括了好嗎?絕對是超載融合的程度了好嗎?」

頭也不回的切蔥,硫下意識的就開始清晨吐槽時間。

少女的名字是東風谷 早苗,因為老家的大慘事而不得不轉校來到這個學園的可憐少女。

對所謂的美少女基本上不抱甚麼大反應的硫對於這個女子力儼然特級——提到料理他這個D班廚男居然被比下去了——的天然巫女只有一個地方會異樣的感冒。

「可是,大家都好像很認同柏崎同學行動的樣子啊?」

「認同個鬼啦那幫傢伙只是想看戲好嗎?」硫沒好氣的回嘴,「對異性有事沒有就捏腰揉腹摟抱甚麼的過激表現,只有在幻想跟三流創作物裡面才會出現的啦,常識地思考的話。」

當然他絕對不會說自家老姐也是差不多的糟糕程度。

「淺羽同學。」

面對硫的吐槽反應,早苗只是輕輕眨了眨那猶如翠玉般亮麗的眼睛,換上了有些認真的表情。

「——戀愛可不能被常識給束縛著的喔!」

「Et tu, Brute……不對,沒常識的是你好嗎!」

差點立德上身(啥)的灰髮少年零秒噴著吐槽回去,只差沒把菜刀拿起來了。

——沒錯,他對東風谷早苗唯一會感到難以對應的就是這一點啊!怎麼一整個普通的女子高中生會沒事耍蠢逼我吐槽啦渾帳!設定上明明就不應該長這樣啊!

「在這校園裡面,我們應該要追求奇蹟才是!」

「給我自重啊你明明只是個廚房要員不要讓我從大清早就要好像轟死那小笨豬一樣用力吐槽啊!」

灰髮少年儼然開始後悔,偏生早苗在廚藝方面硬是比自己高出不止一兩個層次,就算要把人逼出前線也根本不可能。

就這樣在你一句我一句東拉西扯底下,兩人眼明手快地將著慢慢開始變多的菜單一個接一個的處理掉。

「……對,對了,淺羽同學。我想問你一件事情。」

「啊啊煩死了早上客流也太不尋常了吧……啊啊怎麼?」

雖然不致於焦頭爛額卻也稍稍給它手忙腳亂的硫隨口回答。

下一秒他就知道自己忙起來已經不是廚房要務那麼簡單。

「——那個,你認識凱特薩耶同學對吧?」

幾乎把菜刀砍在手掌上,灰髮少年用著微妙的表情打量起早苗,而發問的當事人則是有點不好意思的別過視線,那微微透起緋紅色的美貌更添了幾分說不上來的豔麗。

換了是其他人的話只怕已經提槍上陣玉碎去,而某程度上很熟悉這畫面的硫只能表示無奈。

因為這不管怎樣看都是跟班上那群陷入情網不願掙扎的女生一樣,是來套情報的啊——雖然以硫對早苗短暫也不深的認識來判斷的話,他也能肯定這心靈純樸的少女應該是好奇居多。

……應該吧?

「……啊,嗯,我認識啊,嗯。」輕輕嘆了口氣,灰髮少年只好開放手上情報了,誰叫這小姑娘那麼單純不能騙,「你想知道甚麼?」

接下來三十分鐘,他都陷入了強烈的後悔。

因為他除了要仔細捕捉外面下菜單的內容以及維持手上處理食材的速度效率之外,還得分神聆聽早苗的問題以及夾雜其中的不明讚嘆。

誰快來殺了我啊——灰髮少年的死魚眼這樣子寫著。



神澤小空‧睡醒的純潔王子篇

九點四十五分的廣播,其實並沒有讓少年醒來。

拜文文這惡劣貨色所賜,秘密基地的防音效果相當好、好到爆炸,如果不是打開隔音窗、使用竊聽管的話是聽不到外面的聲音的。

同樣的,裡面的聲音也傳不出去,這是文文再度強化的秘密基地,是人性與科技的完美結晶。

你到底是不是想把神澤綁架來拍攝甚麼深夜限定的甚麼寫真集啊你——某個灰髮少年當時是這樣子對基地持有人吐槽的。

妳給我說妳經費哪來的,挪用公款我可會把妳給宰了──某隻走狗則是如此回應。

總而言之,這個秘密基地可以說是文文窮極一切的完美結晶,但還是便宜了別人,這讓該死的狗仔無不留下辛酸的淚水。

拜此所賜,小空可是睡得好好的,也是唯一一次可以慵懶的賴床狀態。

可以說,這是連魅魔就沒能見過的恐怖模式,也是小空生平第一次的賴床。

磨磨蹭蹭,棉被暖暖,如同小貓好似小狗一樣,在秋天的空氣下,神澤小空發出了慵懶的喘息聲,享受著難得的偷懶睡覺,人生的至高享受。

時間悄悄地流逝,秋高氣爽的時節睡起來是如此的舒服──不過還是得醒過來才行。

肚子有點餓了,發出了小小的咕嚕聲。

王子大人張開了眼睛,這次不是迷迷糊糊的、而是有神的雙眼。

少年坐起身來,拉了拉身體伸了伸懶腰,小動物的抖動模樣看起來就是可愛、可愛、可愛,會讓人想抱住的那種感覺。

「現在幾點啦?」

穿著素色睡衣的少年越過了他人的地舖,朝著唯一的特別鬧鐘前進,少年拿起了嫣紅色的鬧鐘,看了看。

「早上十一點整啊,第一次睡這麼晚呢。」

少年輕輕放下了鬧鐘,然後開始脫下素色的睡衣,爽快地換上制服起來。

這名少年的肢體看起來依然是如此的纖細,不過在那底下的肉感與略有鍛鍊的感覺讓少年看起來並不是那麼的消瘦,可以說是介於健美與文弱之間的普通,但卻是千錘百鍊出來的普通。

「小空,你還在睡嗎?」

突然的門被打開了,與天使的聲音一同。

出現在兩人彼此視線的,是對方的姿態。

映入小空眼中的,是穿著制服的愛麗絲,今日的她穿著的與平常不太一樣,天青色的西裝制服與同樣素色的白褶裙,展露出與平常穿著不一樣的感覺,這是學園女生中最近流行的穿法之一:西裝式制服穿法。

在收容了許多第二女高的轉學生後,一開始學校裡也就只是兩種制服的不同而已,但是隨著她們要開始訂做新制服時,有人注意到了,學校的校規內容裡只說明了需穿著制服,並且規定了制服樣式,但是卻沒有說到穿法,也就是說,如果男生穿水手服,女生穿西裝上衣,似乎不會違反校規的樣子,而事實上,學校裡原本也有少數幾人是這樣穿,其中包括了小惡魔跟昂黛兒。

由於感覺起來相當的現代風格,與正統水手服穿法的復古風相比也不遑多讓,也因此在校內掀起了小小的旋風,目前全校有超過三成的女生會固定這樣穿。

這樣的愛麗絲意外的非常適合呢,有種現代風格的俐落可愛感。

只是臉非常的紅。

那是因為,在天使眼中的小空,那幾乎一絲不掛的身體的緣故。

小空長大了呢。

這是原本就有的認知,也是分離的如此久的青梅竹馬一開始就該知道的事情。但是這樣的認知迎來了更加深邃的視覺衝擊,就是眼前的畫面深深震撼了少女。

不會說很高大、也不會說很瘦小;纖細但健壯的很剛好、男孩子特有的肉感讓少年充滿著中性的可愛,那是神造出來的無性的美麗,人之肉體的至高範例。

比起大衛像更加讓少女噴鼻血的完美啊!

「喂,臉很紅喔,怎麼了嗎?」這時跟著從門外探頭進來的,則是另一個金髮的少女,接著她毫不猶豫地吹了聲口哨。

「賺到了耶~如果被那隻烏鴉看到她大概就是相機全力全開了吧!」毫不猶豫地做出評論,而愛麗絲也由卡洛琳這句評論為引線,不由得流出了鼻血來。

少女死硬的用手遮住了嘴巴跟鼻孔,企圖遮住奔流而出的洪水(紅?),少女死硬的轉過了頭,用著死亡天使的眼神看著一旁的卡洛琳。

「不准看下去!」

聲音低啞的好恐怖啊!隨即愛麗絲用著連卡洛琳都想像不到的力量連拖帶拉的脫離了門口,然後瞬間把門給關了上去。

當然,門沒有關好─在兩人的視線離開了小空美麗的身體沒經過五秒的時間,從秘密基地裡發出了相當可愛的慌張呻吟聲,這讓卡洛琳眼前的愛麗絲鼻血噴得更嚴重了。

而且,也稍稍地影響了卡洛琳。

「要不要進去襲擊啊,可以造成既成事實喔!」卡洛琳這時提出了惡魔的契約,而這對愛麗絲的提議同時,也影響了在卡洛琳身後的某個人。

「卡洛琳,襲擊什麼的可以告知我一下嗎?」

這道聲音裡面的威嚴,讓卡洛琳回過頭來看到了某個散發著微妙氣勢的女性──那是她家的大小姐大人。

「小空啊,大小姐,可以一起上喔!啊,不過就兩位優先吧!我暫時不打算給他呢!」雖然直白但是又婉轉,卡洛琳真是個邪惡的女人啊!

「洛琳桑!(卡洛琳!)」對小空有所意圖……不對!是抱著少女情懷的兩人,同步且理所當然地對著邪惡的女人爆吼出聲。

「反正是學園祭嘛!不趁現在進攻的話被其他女人奪走可就一點也不妙了喔!」卡洛琳在心中掐指一算,還真的不少呢!搞不好還會有某部屬會叛變呢!

就在兩人氣嘟嘟怒瞪著卡洛琳的時候,被闔上的門從裡面打開了──身上穿的西裝制服有點皺皺的,似乎是慌慌張張才穿起來的感覺─如同毛皮髒亂的有點可愛土氣的小狗一樣(特別像是柴犬:印象大升級),小空就這麼的害羞地從門後竄出來,一臉羞澀的看著眼前的三人。

「那個……琳桑,愛麗絲……」宛如美少女一樣羞澀的低著頭,小空慢吞吞地說著。

「妳們什麼都沒看到……對不對?」

可愛中性的嗓音,帶來的惡魔般甜美的氣息──會讓人墮落啊!

「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當然……」這邊這個愛麗絲同學,已經徹底當機了──小空裸體(只有穿內褲)畫面回想起來還是太強烈了點,對青梅竹馬卻好感破表的她來說根本是重磅炸彈一樣的邪惡。

「看到了,但是那不重要,反正又不是沒看過類似的。」卡洛琳聳了聳肩,以前的立德早看習慣了,最近的立德也快要習慣了,沒看到最重要的部分通通不算什麼啦!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被除了阿姨以外的人看光光了……」

被家人以外的異性看光光了,這讓太陽王子變成了羞澀的小狗狗了─現在是羞愧的小狗狗了,是說那邊的卡洛琳真是一點也不留情面呢。

「妳不會委婉些嗎?」

看著神澤同學如此可愛的畫面,強逼自己打起精神來的蕾米莉雅(兼回神過來)很委婉的訓誡著卡洛琳。

被家人跟被異性看到基本上不一樣吧?我想。

大概就是這個意思,蕾咪這麼認為的表示。

「他不算家人嗎?不算的話又算是什麼?而且別忘了游泳課喔!」卡洛琳可是很清楚一票女同學在C班男生上游泳課時可是會使出渾身解數把那三隻的身材拍下來或是刻在腦海中的呢!當然B班時就是立德了。另外一提,原來小空還是只把愛麗絲跟她們幾個當朋友而已喔?很不厚道喔!

──泳裝不一樣吧!?心理層面來說穿著小內褲跟穿著泳褲的內心層面根本不同吧!?

雖然很想這麼吐槽,但總覺得小空好像會壞掉似的追問上來是不是看到他的內褲的樣子,所以還是不吐槽了。

蕾米莉雅辛苦的嘆息著,為什麼她現在好像變成吐槽役的感覺!明明定位就是優雅高貴高傲的大小姐系腳色才對啊她!

非常的苦惱,蕾咪妹妹。

「那個,可以不要繼續說下去了嗎?我們先吃飯!先吃飯!」

為此,蕾米莉雅強烈的打斷了這一切的混亂!先大家一起逛一逛再說啦!先逛逛!

「了解。」反正在這地方糾結也沒啥意義,先享受祭典啦!享受祭典!

「那個,我先整理好衣服一下。」

小空用著感激到極點,全然就是把對方當成明事理的異性看待的眼神,超級的感謝著蕾咪,這也讓蕾咪有點飄飄然的感覺──最近小空很努力把大家當成超級好朋友這點,讓蕾咪有點不安心,等到看到了這個眼神之後,卡洛琳這才從大小姐的眼中讀取到了一點東西。

──計画通り!!

為什麼會突然有種夜神月上身的感覺呢?卡洛琳這才感覺到不妙。

──不愧是在商界打滾的大小姐啊!卡洛琳嘴角也露出了奇妙的上揚。

〝成熟異性大作戰!!〞這就是大小姐的作戰目標嗎?首先讓小空感覺到自己在身為好朋友跟家人面前,是個美麗的女孩子,也就是異性的這件事情,企圖接上他腦內的戀愛神經?真不虧是大小姐呢。

雖然小空身旁也有很多成熟的女性跟可愛的女生,但就卡洛琳所知除了華扇姐等少數幾個人(包括卡洛琳)可以讓小空感到放心以外,其他人都是因為相處太久,一大堆亂七八糟的習性都被小空看個精光,所以在異性之前,小空對那些大姊姊跟小妹妹全都是看成超級好朋友跟家人,異性的意識反而放在後面(甚至很後面)。

愛麗絲會比較超前,據說是之前的意外接吻讓小空非常的動搖起來呢。消息來源當然是某兩人青梅竹馬!

卡洛琳現在超級愉悅,儼然就是等著看戲吃點心!準備觀賞劍鬥大賽!廝殺萬歲!

獎品可是小空的頭香(處男)呢!卡洛琳感覺自己真是越來越壞心眼了。

小空在所有人的目光下,開始害羞的整理起自己的衣衫,從害羞的小狗變成抖動認真的小狗,卡洛琳跟在場的兩位小空中毒美少女的眼中,少年的形象就是可愛到極點的狗狗呢。

「好了!可以了!」

清爽歸來的小空,如同將自己的臉洗乾淨的柴犬一樣精神奕奕,是說小空最近太容易狗狗化了,這樣的可愛真的沒問題嗎?

卡洛琳看著一旁的兩人,只見一位天使跟一位王女已經快要幾乎形象全失的口水與鼻血都快流出來啦!

「喂,回魂喔!」左右各一個手刀,卡洛琳毫不顧忌兩人的身分,直接朝頭頂敲下去

只見這兩人被卡洛琳無視身分的痛敲一刀,這才同時抱頭蹲了下來同時喊好痛,這個畫面意外的讓卡洛琳有點快感,看著兩人像是Q版一樣的縮起來的時候,就有種好舒服的感覺啊!

──我又不是火箭隊!回神!

恩,卡洛琳很快的回過神來,她才不想口誤說成別的呢。

「大家?怎麼了嗎?」

「沒事!」

「我們一起去逛逛吧!」

小空的好奇問句馬上帶來的迅速的反應,一搭一唱得很合拍,蕾咪莉雅跟愛麗絲的完美雙重奏!

「我就先去別的地方了,三位慢走囉~」卡洛琳倒是沒興趣看這邊的修羅場,自己去找樂子比較重要啦!

「那我們也出發吧!」

小空,故作堅強的合掌─是說不這樣搞的話好像會讓自己壞掉的樣子,這邊這位神澤空第一次尷尬地想要掩飾太平過去。

「嗯嗯,那我們也出發吧。」

「好。」

當然,中毒美少女們也讓自己回過神來,想辦法恢復理智才行。

詭奇的狀況還得繼續下去不可才行呢。



真要說的話,時間真是容易飛快地渡過呢。

下午兩點到了,淺羽阿硫終於從地獄中逃脫了出來──雖然把自家的攤位稱之為地獄實在很不禮貌,可從十二點開始阿硫的神經跟理智線就一直在崩潰的境界上走著鋼索,快要掉下去了。

至於理由嘛。

「是說接下來要去哪邊玩啊?」

黑黑的小笨馬涼涼的吐槽著,詢問著阿硫的意見。

「你先去死一死再來跟我說——「喂東風谷又不行了!」嗯,我甚麼都不知道。」

直接噴了天馬一臉之後,身穿地味甚平裝的地味灰髮少年很乾脆地選擇了無視來自某個班房的悲鳴。

「雖然我非常感激你把招財用帥人帶了過來……」嘆了口氣,帶著天馬漫無目的地走著的硫苦著臉回應,「可是我不是要你幹掉我家廚房啊。」

——アイエエエエ!!カイザー!?カイザーナンデ!?

順帶一提這是他當時的絕叫聲,廚房要員看到冷酷帥人爆機了甚麼的這完全沒常識可言了啊喂。

至於天馬看到當時阿硫的絕叫,露出了計画通り!!的表情,完全展露出腹黑的一面,讓某人暴死這點可是他最大的愉悅呢。

「是說你家廚房的防禦能力低怪我啊?明明是帥人萊特太強力了才對。」

非常快的推卸責任,這就是天馬君的邪惡、萬惡、罪惡。

「我這麼純真純潔的少年,是一點罪過也沒有的哦。」

很明顯就是扯謊一樣的問題發言呢,這個天馬君。

「啊那麼純真的話你就跑去森林摘完水果被榨汁吧渾帳。而且那個似非常識人()根本就是……唉算了。」

說著意味不明的吐槽,硫有點無奈的搔搔臉,要不是下午跟他沒有關係的話說不定自己還被囚在那邊當廚房機器呢。

看來只有名字登場的別符同學又要被一邊性騷擾一邊奮鬥了,阿門。

「那麼小笨豬有甚麼提案?我隨便逛逛也是可以啦。」

灰髮少年毫無儀態地拍拍肚子,「不過最好有吃的可以給我補充一下整個早上的精神磨耗就是。」

「去二年級那邊怎樣,反正那邊那個2P巫女一時三刻還好不了,我們就先去好好的享受二年級的美食吧。」

天馬君超級邪惡呢,其實是為了讓某人死的更慘才把萊特留在哪邊──這下子D班就會陷入停滯狀態哦啾咪。

這就是黑暗兵法!

「隨便。」硫聳聳肩,「要拿帥人來壓殺我班沒所謂啦,不過玩笑話可也留個限度就是。」

天馬怎樣想他用膝蓋都能猜到,目標是早苗甚麼的他在看到萊特之後就想到了。

「東風谷似乎是漫認真的……我被她精神轟炸了整個早上啊。」

揉著額頭,灰髮少年一臉不想管的樣子。

自己都還沒能完全顧好,他才沒興趣亂入別人的愛情煩惱啊渾帳。

「嗎,反正我也沒興趣亂入咩──再說東風谷的敵人超多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俺只是幫她打開修羅場的大門而已。」

語調都變了,一點也不可愛的天馬君很閒的說道。

說真的,天馬現在玩得很開心就是了,當然他也沒有想過惡意玩弄這些笨蛋,只是覺得插一腳增加變數也是很有趣的。

俗話雖然說阻人戀情會被馬踢,不過幫人的戀情可一點事情也沒有呢,對上白澤天馬而言,這種玩樂似的樂於助人,他可謂是超‧愉‧悅!

不過很可惜的,他也想幫忙的其他對象所選擇的目標物,可是非常的棘手。

對,就是他隔壁的這個傢伙。

阻礙他玩樂的大敵呢!阿硫君!

「敵人超多就順道擊沉是吧,你到底在誰家妖孽手底下收了甚麼好處啊你這愉悅小黑豬……」

沒法理解身旁這惡質貨憑甚麼找沒關係的人開刀,灰髮少年想了三秒鐘之後決定直接放棄思考。

這被人以為很陽光天真的腹黑傢伙的思考迴路不是他這種常識人可以弄懂的,乾脆給它放置就是——然後順道在待會兒離席補他荷包一刀就好。

「嘛反正東風谷的話早晚說不定有甚麼奇蹟的哪,她自己都說戀愛不能被常識束縛了。」

也懶得理會那些令人煩惱的事,硫跟天馬走上了階梯,「最多到博麗家扔個五緣給她行行好。」

「嗯,所以不被常識束縛的話──意外的有後宮之主的預感啊東風谷早苗!好可怕的傢伙!」

天馬吐槽了,而且是在微妙的地方吐槽了!成為后宮之主的前提是怎樣啦!?替萊特管理後宮嘛!?

這思考方式太超前了,阿硫聽到也會頭昏啊!

「先不論其他根本沒可能跟東風谷並肩立著的男生基本上極少這一點以及你跟神澤在那幾近不可能的場合底下會一時三刻腦殘化陷落的異常案例最後把關的現充德怎可能被那個在戀愛觀上面腦瓜只能用春田花花四個子來形容的傢伙給攻略下來啊常識地思考的話。」

頭昏了一下,灰髮少年本能性地機砲式吐槽反擊。

「是說最近很少這樣吐了,拜託你行行好多好像現在一樣回復到作為上白澤天馬存在意義的低智能程式好嗎?」

想了想,硫對天馬很認真的說,「不吐槽我這常識人就只能空氣化了。」

「才不要!耍蠢的阿硫超有價值的!沒有立德的情況下可是被吐槽的重寶啊!」

斷然拒絕,天馬無敵的表示阿硫超好吐槽好欺負!是必須繼續下去的珍貴對象!

聞言,硫一臉正經的打量著天馬。

「你是哪根腸子燒掉了才會噴出這種蠢話啊低能馬,作為本作品唯一常識人兼正規吐槽役的我,怎麼會存在著跟你一樣有事沒事就耍蠢的可能性?我又不會惡意賣萌,何況就算賣也沒人買啊。」

然後非常認真的吐槽回去了。

以天馬的愉悅度貌似還未能在正攻打下吐槽模式的阿硫呢,畢竟只有某個現充德才能正面PK這種污名(啥)不是白蓋的。

「嘛小豬豬腦子蠢蠢的也不是第一天的事了,我懂的。」

灰髮少年,一臉無奈。

「可惡,真是難攻不落──果然不是現充滿點德的攻擊就無效化嗎?」

天馬看著臉皮厚到天神也砍不爆的阿硫,吐出了吐槽,這傢伙果真在某種意味上根本最強呢。

「算了,要不去找現充德,然後看他被學姊們包圍到死的畫面怎樣?然後我們兩人在一旁乖乖地吃東西。」

天馬君,馬上說出意見。

「按道理應該不會,他好像說過會巡邏還怎樣……嘛,賭賭運氣也是沒所謂,反正最差也有東西可以填填肚子。」

順道削削你的荷包——硫在心底補上了後半句。

「你剛剛想的是〝順道削削你的荷包〞,然後接下來要說的是〝你這死笨豬〞對吧?」

「你這死笨豬……啊靠!」

被天馬先讀的灰髮少年沒來由被嚇了一小跳,隨即看到了天馬露出了策士的笑容──欠揍的有如痞子一樣,該死的阿美利嘉人微笑。

「……不對,你先讀這有意義嗎,本來就是死笨豬啊你……」

冷靜下來仔細的想了想,硫很認真的吐槽回去,「而且在你先讀的時點你不就已經承認自己很美國豬了嗎……?」

「美國豬什麼都是錯覺,是你搞錯了。」

恢復了正常可愛的小天馬模式,剛剛的阿美利嘉人微笑根本就變成了阿硫的幻覺跟妄想似的消失無蹤。

但是跟這黑貨相處時間過久的硫根本不會把自己看到的東西視為幻覺——拜託這麼黑的傢伙他找遍整個學校也許不多於五人耶。

「是是英國豬英國豬。」

聳聳肩表示NO EYE SEE,腦袋完全陷入平常運轉兼吐槽模式的灰髮少年說道,「說起來二年級弄吃的是弄了甚麼?」

「我看看哦。」

邊走邊吐槽已經到了二年級的教室了,天馬看了看周圍,只看到了2年A班、C班、E班是賣吃的,東西也很簡單。

和風茶鋪、聯誼咖啡廳、法式餐館。

「為什麼最後的一個會讓我這麼的想要吐槽?」

天馬君滿臉汗顏,為什麼感覺起來好正式!?這是什麼巫術!?

「…………」硫揉了揉眼。

「既然那麼想要吐槽就乾脆去踩一下地雷吧?」然後很冷靜的扔出提案。

等等!中間的那個問題才大吧?聯誼咖啡廳什麼的聽起來就跟我愛紅娘差不多!為什麼要對很正經的法式餐館吐槽啊你們兩個!

「不你想想法式餐廳要準備多少鬼東西以及普及程度……不對這是誰耍白爛要我吐槽啊。」

硫,沒來由的朝著旁白進行嘴砲,靠北這傢伙真夠該死知不知道第四道牆不能隨便——

「夠了還第四道牆你大頭啦!」

淺羽阿硫君吐槽之力突破天際,真不虧是將所有世界線的吐槽力集於一身的究極存在!偉哉!阿硫君!

「對天之音吐槽到此為止,我們還是正常一點吧。」

天馬發言,打斷了阿硫的吐槽,畢竟肚子餓了呢。

「你少白癡一下我就可以很正常了好嗎……」

不忘補上最後一截尾刀,灰髮少年整了整脖子死魚眼的看著小笨豬問道。

「哪間?」

「聯誼咖啡廳。」

原來是那間啊!這個天馬君根本不是耍笨了!這思考太超乎常人了吧!

「……我不想去耶。」

猶豫了三數秒的硫臉有難色——雖然他不反對陪天馬去聯誼甚麼的,可是萬一在C班碰上甚麼熟人他不就被視為立德二號了嗎!

他可不是現充德啊靠北!

「不然這樣,你C我E分別踩個地雷如何……?」

「不要,一個人好無聊。」

簡單來說要死一起死,天馬君的思考就是這樣單純危險又迷人,真是會招來死亡的可愛角色。

「不那就去法式地雷陣啊,這時候不是該效法哥倫布嗎?」

完全不理會自己台詞有問題的灰髮少年堅持不讓步。

就在兩人還在苦惱要怎麼辦才好的瞬間,強大的力道抓住了兩人的衣領──瞬間將這兩人拖進了2年A班的領域範圍啦!

「OK最後反超變成第一名啦!」

還是阿硫最不能反抗的聲音,將兩人一起拖入了不輸給D班的和風空間。

不,老實說還更高雅高級,完全就是在校內重現了日式庭院的風格啊!恐怖的2年A班!

「……這改造費燒多少了啊?誰家狂人那麼大手筆?」

左右瞄了兩眼,灰髮少年切實地吐出了感想。

嗯,果然是淺羽阿硫,驚異的狀況掌握能力以及吐槽力。

「反正出錢的不是我,你也知道老娘很窮。」

雖然穿著妖豔的和服─應該說是刻意把很正常的侍女和服穿的很妖豔,在腰帶上係著永樂通寶銅錢的小町,衣衫不整的程度就宛若花魁一樣隨便放蕩。

「啊,呃,唔嗯。」發出了形同回應卻渾然給它意味不明的聲音,灰髮少年隨便指了個空席,「那邊OK?」

對上小町他雖然還是一頭煙可也不代表他沒有習慣這種狀況,至於天馬甚麼的管它去死勒。

「為什麼剛剛還在走廊上結果下一秒就被巨乳學姊給拖進來啊?」

天馬有點反應不能,這太跳痛了。

「傳說中的南斗魚人拳說過陷身激流就可以去死,不對,得到自由。」

說著意味不明的話,某程度上因為跟小空等人混太久早就習慣各種——最少不比某卡片遊戲來得凶悍——超展開的硫很冷靜地吐了半句槽就把某小笨馬拉扯到座位上。

「作為常識人都知道在這學校沒常識可言啊,常識地思考的話。」不對吧!

「放輕鬆點東西很好吃重點是你們兩個是老娘趕超可雅那個現在就要準備下班去追捕卡爾克學弟的好色女的重要客人所以不要思考要感覺就這樣!」

為什麼語不停地說出了這種話呢?總而言之小町把兩人丟在座位上之後就開開心心的跑回後台去了,不過在那之前還是先轉過了身。

「如果不消費的話,就會被這樣抓著跑哦,20公里的馬拉松姐姐我可是很有自信的。」

然後在兩人看得到的地方,將手中不知從何跑出來的握力器輕輕一握──兩人明顯看到了握力器的彈簧被弄到變形的畫面。

「不,那個學姐,我們都坐下來了自然是打算消費……不用後半句也一樣啦……」

吐出說不定沒能收到回音的回答,硫開始翻看桌上那微妙地精緻的餐牌。

反正都進來了那就隨便吃點東西也好,泡妞甚麼的那隻腹黑馬一定會很愉悅地幹的,他最後只要留神砍天馬荷包就對了。

「唔……價格意外的合理。」淡定地翻了一下內容,硫對天馬問道,「吃甚麼?」

「隨便啦,反正我都沒意見。」

既來之則安之,天馬變成麻糬狀態的趴在桌上軟綿綿的說道─恩,就是這樣才好處理呢。

「喔嗯。」隨便替天馬決定了內容之後硫就給它毫不客氣的張手叫人,既然都來了他也樂得放縱點讓自然別維持在廚房那個緊張模式。

「歡迎光臨──啊啦?是上白澤學弟跟淺羽學弟啊。」

說著說著就出現了,同樣深紅的髮色,但擺明就是與小町不一樣,如果說小町的氣質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女狐狸母蜘蛛、那眼前這人的氣質就是玩弄人心的莉莉絲莉莉姆,簡單來說兩人都是女妖怪就是了。

不過與小町相較之下,這人的魅惑能力實在是強於前者,好家在最近這女人非常的關注著立德,可以說是立德大心的狀態呢。

「你好,這小笨豬說甚麼都要進來鑽研一下聯誼甚麼的,所以我就來削他荷包囉。」

打了個招呼,硫半玩笑半認真的回答。

「分明就是被抓進來的,你在嘴砲什麼啦。」

趴在桌上的天馬吐槽,正中目標─雖說如此但也不討厭就是了。

「一樣啦反正你口水都快要流出來了,啊對了點菜的話我們要這個還有這個。」吐槽同時叫餐的硫一臉自然。

原因無它,再跟這小笨馬糾纏的話他的SAN值早晚會爆死,所以說話也乾脆點比較好。

「兩位還是這麼有精神呢!卡爾克君沒跟你們一起嗎?」

「不知道,我從八點開始就在班房血戰……」硫搖了搖頭,「印象中好像是巡邏還怎樣的。」

「我也是啊,一大早起來連那個帥人的臉都沒看到,學姊請不要期待!反正帥人一定是被女生包圍了。」

天馬君一臉慵懶地趴在桌上耍可愛,弄得周遭心無所屬的大姊姊們一陣口水直流─散發費洛蒙開始啊這人。

至於硫則是不動聲色的遠離天馬以免待會發生襲擊時會被波及……是說這傢伙怎麼今天整個充斥警戒性啊。

「嗯……這樣啊……」可雅筆抵著下巴歪頭想了一下,接著像是不想管這件事一般聳肩一下,然後開始把兩人的點單記錄下來。

「那稍等一下喔,你們的餐點會馬上到。」連衣袖的飛舞都像是在引誘人一般的一個優雅又魅惑性十足的轉身,可雅優雅的步向窗口,接著她又繼續往簾幕後走去。

「……現充德哪天會被雷劈啊?」灰髮少年小聲提問。

「帥人德死定了呢,各種意味。」

天馬神吐槽!就是要砍立德一刀啊!

「你們沒事長那麼帥是為了甚麼呢真是……」硫沒好氣地作出了意味不明的感嘆。

「少屁了,賭一賭立德什麼時候被追殺吧。」

天馬涼涼的吐著槽,期待著立德必須Death的畫面出現,超級大逃殺的開始畫面讓天馬一整個愉悅。

這兩人還真是沒有良心呢。



「東風谷同學?沒問題嗎?」

由於被強硬的纏了上來,萊特雖說沒有不耐煩,但還是很擔心一年D班銷售量的對著這名巫女小姐開了口。

「你指什麼嗎?萊特同學?」

說真的,被電到的感覺是很奇妙的一件事,尤其被電到的人還是個把〝OO(可用各種東西帶入)可不能被常識給束縛著的喔〞的奇妙少女,這點就很值得商榷了。

在怎麼說這種破天荒少女本身就是種危險人物,這點阿硫深有體會。

萊特第一次有種跟立德跟阿硫共同的感受,那就是非常的想要扶著額頭。

說到底,自暑假之後,萊特也發現了自己的周遭生活圈哩,多了很多少女。

並不是說之前不認識,而是在暑假之後,很多少女強行進入了他的生活圈之中。

比如說小空鄰居的博麗靈夢、小學妹莉葛露‧謝爾、最近開始找他幫忙的八意永琳老師、還有其他的少女們,但最讓少年感覺到困擾的,就是東風谷早苗了。

是看光了少女身體的後遺症嗎?萊特‧凱特薩耶出乎意料的煩惱不已。

「沒事。」

如果不放在眼裡,那大概就是不值得這名少女擔心吧?萊特只好這樣在腦中自我解釋,畢竟這樣比較好。

萊特‧凱特薩耶,現在正在悠哉的在校庭內走著,這邊出現的是社團的攤位,跨區社團自然是能佔好位置,比如劍道或是新體操社這兩個大社團就是一個例子。

順道一提,新體操社的社攤是賣果汁的攤位,似乎上至大學下至國中都是賣同樣的東西,進貨方便還有打折,真是恐怖的商業模式。

劍道部則是小遊戲,很典型的安全帽與玩具鎚,傳說中的敲頭猜拳,三戰兩勝制度,連續挑戰四天王(總覺得名稱中充滿著惡意by阿硫)成功就能獲得特等賞,是相當優渥的和菓子招待卷半年份。

萊特看了下構成。

第二順位前鋒、第一順位前鋒、第一順位中鋒、第一順位副將──高中部把新星跟超王牌去除掉之後,還是讓人感覺到滿滿的惡意。

擺明就是不打算讓人過關呢。

不過不論是哪個,對萊特現在來說都是一點興趣也沒有,學園祭並不是例大祭,讓學生們氣哭休一點意義也沒有外加還會替自己拉不必要的仇恨值,強如阿硫跟立德(現在加個他跟天馬)也不敢這麼做,還是讓校外人士來無雙吧。

不過看著劍道部攤位的激烈,飛快地將客人們全都在一分鐘之內解決殆盡的畫面,萊特知道這次劍道部應該不意外能賺一大票。

「萊特同學萊特同學,我們去喝果汁吧。」

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早苗首先稱呼自己為萊特同學之後,就連靈夢等人也開始這樣稱呼了,莉葛露本來就叫自己萊特學長,但最近的語氣也有點怪怪的樣子。

萊特不是笨蛋,又不是感覺不出來。

但現在他沒那個心情就是了,只好隨少女們去鬧騰。

放鬆的少年隨便著少女的力道被拖著走,就日後某些少女的說法來講,萊特最棒的就是這點,安安靜靜地又溫柔隨意,如果是阿硫那邊的一定會聽到這傢伙會碎碎念,果然還是萊特最棒了。(但下一秒開始就是姊妹淘吵架起來的畫面,女人就是這樣的東西。)

隨著少女的拖行,萊特跟早苗來到了綜合果汁攤──不過萊特仔細一看,發現其實不是這種東西,而是他第一次見過的東西。

「茶飲小舖?」

萊特有點莫名其妙,這什麼東西啊?

「好奇怪哦,為什麼都是漢字的菜單啊?」

早苗也發出了疑問,她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綜合果汁店呢。

「哦呀?這邊這位不是凱特薩耶學弟嗎?」

紺碧色的短髮戴著很奇妙的中國帽子,身上穿著的是鮮紅的馬褂與旗袍似的裙襬,粉嫩的膚色越看得出來其健康體段,大幻想新體操社社長宮古芳香看著立德君又帥又酷的好朋友,打了聲招呼。

「宮古學姊好,你們開的店還真特別呢。」

雖然也有水果跟榨汁機,還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工具,萊特對這奇妙的店家感到一陣微妙,這種風格在日本可是看不到的呢。

水果也是南方產的,而且還有西瓜咧!

一整個來錯地方的樣子。

「哦!這個啊?那是我在國中時候去台灣看到的連鎖茶飲攤哦。」

芳香很開心的說著,這種手搖茶飲攤在當時可是造成了帶隊老師加學生們全員的大震撼!珍珠奶茶超好喝的!讓少女們完美的忽視了熱量,甜食黨萬歲!

「這個很簡單也能弄得很甜很好喝哦!只要訓練個兩三天就會基本的東西了,茶則是拜託霞見市的店家煮好後冷藏送過來,準備萬全哦!」

這位學姊念念不忘的好喝美味,就在今年以執念讓攤位矗立於幻想町的大地之上。

女人啊,為了吃喝可是很恐怖的,威能可是不在減肥跟美容之下呢。

看著眼前的學姊,萊特仔細的看了一下上面的菜單──冰紅茶、冰綠茶、阿薩姆奶茶,這些都還算是基本貨色,不過什麼是金桔檸檬?仙草冬瓜又是什麼,再說什麼是仙草啊?萊特看著菜單,混亂以外還是混亂。

「那,就一杯珍珠奶茶?」

早苗有點好奇的點了用日文寫的大推薦,外加上用片假名發音的飲料。

「珍珠奶茶一份!學妹真是太有眼光啦!」

芳香開心地拿起了塑膠製的700CC杯子,飛快地工作了起來──在下個瞬間,早苗就後悔了。

看著笑容滿點的芳香從冷藏庫裡面拿出了一大坨黑黑圓圓的東西,活像是大型的青蛙蛋一樣的,這讓早苗生理上感覺到一陣頭皮發麻。

「我們家的粉圓跟東京再賣的可不一樣,是正統台灣人的作法!粉圓當天現煮哦!」

飛快將被稱為粉圓的東西放在杯底,特調一杯阿薩姆奶茶到了進去後,芳香用非常自豪的語氣將封杯的冰涼飲料交給了早苗,但早苗不清楚那個叫粉圓的是啥鬼東西!只知道那種東西吃下肚裏面真的沒問題嘛!?

──雖然說是人生不可以被常識所拘束!可這也太挑戰人家的底線了啦!

常識歸常識,生理歸生理!早苗開始抖抖抖,是說女生面對這種微妙的食物不抖抖抖很難吧?

「喔?這次新體操社是擺這個啊?讓人想起了台灣的夜市呢!」一個穩重卻不老氣的聲音從兩人的背後響起,萊特轉過頭去,算是有點不意外的是正帶著女友逛校慶的隔壁班導師,也是朋友的兄長的格勞爾──至於旁邊的女友是誰就不用說了。

「嗯……這是什麼啊?格?」藍挽著格勞爾的手臂,一整個就是洋溢幸福的小女人的樣子,但是目前的幸福洋溢的表情也帶了點疑問就是了。

「這個啊,叫手搖飲料──雖然現在有些地方也改用果汁機就是了,算是台灣特產吧!」格勞爾的解釋很粗略,畢竟要詳細解釋實在太麻煩了,自己喝最快!

「所以,妳們的料是怎麼叫來的啊?」畢竟幻想町沒有類似的店,甚至可以說全日本都沒幾間,這料倒是讓人很在意就是了。

「霞見市暑假開了間來自台灣的旗艦店哦!都是大量進口大量處裡呢。」

芳香很豪邁地說著進貨來源之後,拍了拍胸鋪保證。

「我跟老闆娘關係不錯,所以拜託她幫忙教我們啊。」

「咦~開了那種店喔……」這是個好消息,以後中午下午開車往那邊跑定了!

「看來可以期待,『波霸半少』……啊等等,珍珠奶茶半糖少冰,謝謝,然後……再來一杯……嗯,金桔檸檬,半糖拌冰。」格勞爾一不小心脫口把在台灣學會的中文簡稱法說出來,急忙用日語更正回來。

「說起來,在日本的秋天賣冬瓜仙草,沒問題嗎?」格勞爾好歹知道冬瓜仙草算是降火的東西,在秋天賣沒問題嗎?

「沒問題!因為我早就算準了一堆人會買上火的東西來吃啊!」

油炸類、各種甜食,這間學校會賣的東西一大堆都是上火的,賣冬瓜仙草只是剛好而已哦。」

「那也要會推銷跟懂吧?」降火這概念可是中醫的概念喔,高中生跟普通的日本人會懂嗎?

「放心啦!既然知道當然會知道怎麼推銷囉。來,珍奶半糖少冰跟金桔檸檬半糖半冰,一共是1200圓~」

「嗚哇,果然很貴……」這樣算下來,將近是台灣的四五倍價格呢!不過能喝到這味道,也算值得了吧!格勞爾邊想邊遞了兩張野口醫生過去。

「謝謝光臨,麻煩投票。」收下收入,伸手指了計數器一下,芳香非常開心地將飲料遞給了格勞爾──然後看了看早苗,像是詢問她為什麼還不喝的樣子。

「卡卡卡爾克老師,這個粉圓到底是什麼啊?」

看到有經驗者的出現,早苗立馬無視了芳香的視線開始詢問。

「嗯……簡單來說就是澱粉類熬煮成膠狀之後,加黑糖之類的調色調味,接著再凝結起來的東西,要形容的話,跟果凍有點類似吧!只是不是用洋菜而是用澱粉這樣。」嗯,這樣一想發現這東西熱量很高呢!又是女性的敵人之一。

「是是是是是這樣嗎?」

格勞爾的回答雖然讓早苗安心下來,但是糖加澱粉的極惡組合還是讓少女心驚膽跳,下意識摸了摸腰際,似乎能掐出小小的一圈──!

在場的兩位客人(女性)都不自覺打了個冷顫,然後彼此對望一眼,雙方充滿著理解跟憐憫。

──老師(同學),你也是嗎?

再增加贅肉下去的話會很慘烈呢,兩個年齡不同的女人們產生了堪比雙胞胎的共鳴效應呢。

「腰那麼細,怕什麼嘛!」不知道是不是看出藍眼中的擔心,格勞爾輕輕的捏了一下藍那纖細的腰身,而且點的是半糖的金桔檸檬,怕什麼!

「討討討討討厭……」羞澀地低下頭,輕拍了性騷擾過來的指尖,八雲藍露出了其姊姊八雲紫看到一定當場暴走要幹掉格勞爾的嬌羞笑容呢。

萊特不自覺的眼神死了,這樣光明正大放閃光真的可以嗎?少年看了下一旁的早苗,很好這位小姐還在擔心贅肉的問題。

「我跟妳共喝一杯吧。」

不知道為什麼,萊特似乎接錯線一樣的發出了危險的宣言,但對他來說只是共喝一杯,分攤一下熱量而已。

「咦?」

早苗,腦袋似乎有點當機的感覺。

「妳沒有喝那麼多吧?就一起喝。」

萊特,依舊誤解很大的發言中。

「這孩子神經會不會有點粗啊……?」面對萊特這可說是無意間進行的攻略舉動,藍不由得冒出了一滴汗珠,他的思考模式沒問題嗎?

「要說的話他跟空一樣都是某方面的戀愛神經線沒接上呢!雖然不能怪他們就是了。」格勞爾也是有點無奈的回應,畢竟男生們打混在一起對這種共喝飲料啥的都沒在在意的,但是這招對女生來說殺傷力有點強啊!

「真真真真真真真真真真真真真真真真真真真真真真真的可以嗎!?」

間接接吻什麼的飛快攻略方式真是超級跳痛,這個女的完全沒救了呢。

好吧?我想有問題的不只這個萊特,連這邊的早苗也是很有問題的角色,藍作為一個老師,對這個完全沒有羞澀少女心的傢伙一陣無言以對。

「反正就別管了吧!好啦,該去下一攤了,我們就先別當彼此的電燈泡了吧!我們先走囉~」格勞爾放棄繼續勸說下去,準備跟女子新體操社道別。

「多謝惠顧哦。」

開心的社長大人揮揮手,然後將這邊唯一的一杯遞給了已經點好的萊特。

「萊特學弟,六百元謝謝哦。」

果然很商業,這位社長大人賺起錢來依舊爽快。

萊特無言地接下了稍稍微妙的飲料(以日本人跟外國人觀點而言),很明顯就是甜度爆表的奶茶(絕對沒有立德的紅茶加上新鮮牛奶好喝),再加上了一大堆黑黑的名為粉圓的顆粒而已。

少年將吸管插了進去,然後與早苗對視一眼。

看的出來早苗很緊張。

接著,萊特喝下這杯飲料,殊不知不少人也在看著這邊不發一語。

吸管吸吸吸的聲音,然後就是粉圓滑溜的從吸管飛入嘴中的聲響,那是喝一般飲料的人聽不到的,大顆粒飲料的饗宴。

「……好喝。」

然後,萊特一臉訝異地對早苗如此說道。

「好喝?是指?」

早苗面對這樣的萊特也傻眼了,所以也很不正常的詢問著少年的台詞。

「明明只是普通的奶茶,卻比立德現場泡的奶茶還好喝。」

雖然不是故意的,但這句傷人到極點的台詞還是吐了出來──是因為新食感的衝擊實在給他很強大呢。

以這句話為點火的裝置,許多在觀望狀態的人們都一股腦地衝了上來,開始排隊了!

能超越立德的紅茶!這這這這這麼平民化的飲料當然要爆喝啊!

就在萊特不知道的時候,替新體操社創造了銷售額的傳說呢。

並沒有站在原地發表感想,邊走邊喝的感覺真是舒服,700CC的塑膠飲料杯很大杯也很方便,膠膜上直接拿個尖銳的吸管捅個洞就能喝的感覺也很讚,萊特喝了喝之後,便把珍珠奶茶給遞到少女的面前。

早苗小姐,各種意義上的危機一發來啦!

「真……真的可以嗎?」

早苗小姐,各種意味上都很危險的顫抖起來。

明明不想這樣子的,明明只是普通的同學關係而已──說起來自裸體被萊特王子大人看光光之後,來自霞見市的東風谷同學各種意味上的防禦機制已經被破壞光光了呢。

是因為光之王子殿下太帥了,還是被看得一清二楚(肉體的意味)的關係,所以各種意味上早苗同學的防禦能力已經薄弱不堪到比紙還薄呢。

「沒關係。」

反正就是為了她才買這杯的,因為真的可以喝所以才要拿給她,萊特是這麼想的,但完全忘記了這種情況根本是插深了攻略旗幟呢。

真是罪惡的王子大人啊。

在萊特不明所以的狀況下,顫抖不已的早苗小姐拿起了現在看起來充滿著魅惑香味的杯子,注視著上面的吸管。

12mm粗21cm長,又大有粗開口大,上面彷彿灑下陽光的碎花片般水潤水潤的,那是帥氣王子留下來的愛的證明(為什麼扯到這裡!?),早苗開始心跳不停!

那一瞬間,彷彿有一個世紀這麼長──其實不到三十秒就是了,但少女還是吞了吞口水,顫抖的張開了櫻桃小嘴巴,然後──

含、進、去!

不知道為什麼,萊特突然有點感到渾身發寒的感覺,就好像是被蛇咬住、被青蛙含住吞下的那種惡寒,為什麼會有這麼鮮明的感覺呢?萊特一臉納悶地看著秋天的天空,很難得不發一語。

早苗小姐感動地喝著好喝的東西,感受著與萊特美妙的間接接吻,總覺得好像快要高潮了──這個女人徹底嶄露出與外表不合的個性跟表情,非常的危險。

「啊,是立德君啊,歡迎……那邊那位是……?」看著立德兩手捧花,站台的芳香不由得冒出了一絲疑惑與危機感,先不說有男性恐懼症的似鳥,但是另一位大姊姊卻散發著一種危險的氛圍,嗯,就跟青娥姐的氣息很類似呢!

「似鳥同學老家的鄰居大姐姐,鍵山雛,這次是來找似鳥的。」立德抬出了官方說法,他可不想被宰掉。

「那個……學弟要喝綜合果汁還是什麼東西嗎?」雖然芳香知道內情一定不單純,但是她目前不想刨根究底,先無視吧!

而這個時候立德才看到了一旁有點不知道該說啥的萊特,還有新同學的早苗小姐。

「那個……那杯是什麼東西啊?」雖然芳香這麼說,但是立德還是先注意到早苗手上的珍奶,真不愧是紅茶廚啊!立德君。

「這個嘛……」完了完了,被立德注意到這東西了,立德是紅茶廚的這件事熟知他的人都算知道,如果被他知道這東西怎麼做的鐵定會抓狂吧!

這個時候,立德真的注意到了──人手一杯的奇妙物品。

「東風谷同學,可以借我看看嗎?」立德毫不猶豫的直接朝算是熟人的目標下手,而早苗似乎也被立德的氣勢震懾到,傻傻的把珍奶遞過去。

「嗯……」立德端詳了一會兒之後,算是有點沒禮貌的把杯子的封膜撕開,接著他聞了聞味道,最後很沒禮貌的不碰嘴的倒了一點到嘴裡,而在做了這個動作的一瞬間,立德他僵住了,而芳香也知道,事情大條了。

「學姊,可以解釋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嗎?」立德的眼神十分的死!死掉的程度差不多就是前陣子立德為情所困(?)的程度,這根本就是要砍人的眼神啊!

「那個……這個……」芳香說不出口,說不出那些紅茶跟奶精還有糖量的比例,他絕對會翻過攤子把那桶茶倒掉啊啊啊!!!

「從味道來看,至少擺超過兩三個小時了,而且泡過頭而澀的很嚴重,糖很多,多到根本跟糖水一樣,然後奶精?奶精泡的奶茶這像話嗎?這叫奶茶嗎?!這根本就奶茶口味的糖水吧!」雖然芳香沒說出口,但是立德只靠這少少幾滴就能喝出味道,這根本就是紅茶妖怪了吧!芳香在心裡如此哀號著。

「可是很好喝啊,吸到粉圓的時候。」

就在這個時候,一旁的萊特先生說話了。

這是說真的,那種將大大的粉圓與奶茶一起吸入嘴中的快樂感跟飽足感,真得完美的調和了整個奶茶呢。

萊特的助攻發言讓在場所有買珍珠奶茶(包括賣飲料的芳香)都點頭不已!這樣就很棒了!奶茶狀態什麼的不重要了!真的!

「立醬,先連粉圓一起喝一口嘛!喝了你就懂了。」這時小雛拿著一杯已經插進去的珍奶吸管塞到立德嘴裡,被這樣一塞又加上小雛的聲音讓他下意識的吸了一口,接著他就活像是怒氣被瞬間澆熄一般停了下來。

「嗯?」立德似乎吸到了粉圓,他似乎嚼了一下之後又自己喝了一口,接著他的怒氣一瞬間就消失無蹤。

「這個感覺是……」立德這次是細細的品嘗了在口中的口感,最後在吞下之後她說出了感想。

「這意外的很搭耶……」雖然都是二流原料跟粗糙手法,但是這反而有種庶民平價的感覺,而這種滑溜跟甜味混在一起倒也不會讓人完全不能接受的地步,以庶民性來說,這飲料算是挺讚的。

「對吧對吧!雖然太甜了一點但是還可以啦!」小雛很開心地這麼說,而面對四周圍甚至自己的感覺都不差的情況下,立德也真的發不起火來了。

「可是……這種奶茶……我不能接受啊……」雖然說是庶民口味,但是這種泡法立德還是很想把那桶茶倒掉就是了

「我覺得很棒啊,比起立德泡的熱紅茶,我更喜歡珍珠奶茶。」

萊特不知是沒神經還是什麼的,直接吐槽立德。

這時小雛跟似鳥還有芳香似乎聽到了啪一聲,接著立德立刻衝上去抓著萊特的脖子猛晃,看來剛才那聲音是立德的理智斷線的聲音呢!

「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是說我的手藝不如這些二流材料泡出來的東西嗎!你給我說清楚啊!我的手藝真的這麼差嗎!」立德十分激動地抓著萊特的脖子,那個氣勢似乎就像是要把萊特的脖子掐斷一般,嗯,爆走了呢!

「可是喝起來很有飽足感啊,冰冰涼涼甜甜飽飽,我很喜歡這種食感呢。」

恩,這邊這個萊特根本超人,被掐著的狀態還是很悠哉悠哉地說出了台詞。

「呃啊啊啊啊啊啊!!!!!!」立德差不多已經進入暴走狀態了,看來下一秒抄傢伙出來宰了萊特都不是不可能了呢!

「好了冷靜一點。」這時兩次手刀同時劈到立德頭上,這兩刀手刀理所當然是小雛跟似鳥劈下去的,而被這一劈下去之後,立德似乎也恢復了理智,而恢復理智之後他第一件事竟然是撲到小雛懷中求安慰。

「雛姐妳看啦!我的紅茶竟然比這東西還不如!這樣我還用混了嗎!」

「好,乖,不哭不哭喔。」小雛則是摸著立德的頭安慰他,但是立德似乎沒注意到,這個舉動已經引起周圍不少人的注意了。

萊特很無奈的咳了咳聲,他是不是應該爆料捏他出來呢?

比如說〝請別對女朋友撒嬌好嗎謝謝?〞之類的,不過一說出來立德有高達八成的機率會被圍毆殺死就是。

「所以……立德君你還要買一杯嗎?還是你要果汁類?」面對眼前的景象,芳香似乎感到有點混亂與可疑,但是她現在也不方便直接開口問,所以只好還是以生意優先了。

「啊,那……給我一杯……金…桔…檸檬,謝謝。」聽到了芳香的問題,立德重新想起自己現在的狀況,於是迅速地回神,並看著名稱旁邊的片假名有點吃力的唸出來,畢竟這種拼音他也是第一次念,中文的發音跟日文的漢字果然差很多啊!

「好的~金桔檸檬一杯~」接到了點單,其他的社員立刻動作起來開始調配,而立德也開始重新整理情緒並又試著想揍萊特幾拳,但是都被對方擋下或是閃掉了。

最後接過飲料並且付錢之後,立德又被小雛跟似鳥拉去下一個攤位,留下依然喝著珍奶的早苗,還有一旁又點了杯珍奶開始喝的萊特。

四周開始竊竊私語了起來,萊特瞇起了雙眼出神。

「這下子立德要倒楣了呢。」

不知是預感還是預言,少年吐出了如同詛咒般的話語。



身為最為悠哉的太陽王子殿下,神澤小空悠然地在走廊上看著四周,享受著難得的寧靜─雖然說是寧靜,但實際上周圍還是很吵就是了。

不過,這還是第一次小空在例大祭什麼都不做的悠閒狀態,所以不少同學們看著現在出現的小空,都是相當的驚訝呢。

當然,小空身旁也有兩個什麼都不做的人跟他一起走著,愛麗絲同學跟蕾咪同學也是第一次這樣的相處,該說目標相同而有些隔閡,所以兩人完全無法對話了呢。

「怎麼了嗎?兩位?」

王子陛下──已經是陛下了呢!隨時都能登基當國王的小空大人,回過頭來看著兩人,發出了疑問的話語。

「沒有啦。」

兩人異口同聲地回應,然後同時沉默─對蕾咪來說,跟小覺不同,愛麗絲與自己的關係是很微妙的。

只是同學而已,只是拜託她教導自己唱歌而已,除此之外還是情敵。

而且還是很明確的情敵,與小空相處相當久的情敵。

單單光人生重合的軌跡來說,壓倒性的有利的情敵。

這讓蕾咪相當的困擾。

同樣的,困擾的不只有蕾咪,愛麗絲也是一樣的。

明明自己是最接近小空,最早懂得他的好的人。

卻錯過了最重要的時間,看著小空成長成現在這樣子的時間,這讓愛麗絲很是苦惱以外,也很戒備現在開始懂得他的好的情敵們。

大姊姊們先不談,反正愛麗絲大概也知道那群人現在是什麼德性,被小空當成家人的大姊姊們無一不是那種層面上都是很不行的傢伙,敗犬寸前的笨蛋們。

但現在才與他重合的人們,才是最危險的敵人。

比如說眼前的蕾咪、比如說還沒下定決心的的帕雀,不知道還有多少敵人等著自己的愛麗絲,相當的頭痛。

但這就是小空,又或者說這就是小空的〝魅力〞。

年紀越是大,那股魅力就越是強悍,吸引了許許多多的人聚集在他身邊。

很多人第一眼都會誤以為小空是姊妹系的閨蜜系男子,但實際上相處起來根本不是這麼一回事,小空的柔和不是女性的那種,而是中性的、一視同仁的那種溫和,那種特有的溫和才是讓人深陷其中的魅力。

也虧了小空的遲鈍,這才讓她有機會回來追求小空。

只是。

只是。

只是,她一回來才半年而已,就發現了喜歡上小空的人變多了。

這讓愛麗絲很是困擾。

「那走吧!」

轉過身,伸出手──小空總是不會吝嗇伸出自己的雙手,與他人建立起羈絆,這份溫柔就是他的魅力;被他伸出的手所接納的人,都會被其感染。

同時,會無法放下那手帶來的溫暖。

同時嘆氣了聲,都是沒好氣的那種,兩人同時對視了一眼─苦笑了起來。

這就是喜歡上他的印記,這就是喜歡上小空的人特有的記號,在眼前之人徹底開竅之前哭笑不得的等待。

無奈地伸出手,回應著少年的羈絆,已經習慣的動作、已經習慣的事物,不知不覺就會喜歡上這樣的日子。

兩人雙色完全相異卻同時相同動作的少女們,如同名門淑女般、如同優雅的貴夫人般,羞澀地與其交纏。

天使與女王羞澀地看著,少年露出溫和的微笑。

碰觸到的瞬間,小小的牽手施展出了力氣,有如想將兩束美麗的花朵擁入懷中一樣的拉向自己之後,少年轉過了身,帶著少女們邁步向前。

然後的然後──

「學姊?」

出現在三人面前的,是名兩人不熟悉的女孩。

「……要放棄的話,可以跟文文說哦。」

只是,少年對這名女孩還稱得上是熟識。

面對少年的問話,被八王子眼鏡遮起來的美目憂傷卻堅定地隨著搖頭否定的動作而閉上了。

「我知道了。」

故事悄悄地走向了該走的結局,畫下句點的時刻飛快地奔馳邁進著。

「虹川同學她們那邊準備好了,我也會上台的哦。」

這是少年與少女們,為女孩伴奏的故事──是舞台上預定好的一幕。

如同故事般的流逝著,時間飛快地轉動著。

秋夜入眠,紅楓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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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章主題 : Re: [同人小說]東方笑學園系列
文章發表於 : 2014年 11月 9日, 2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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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 遙遠天際邊的一顆癡漢星球
Lesson 17 Music Romance







飛揚的五線譜音,點綴著少年少女的歌聲─

那是潛藏在話語中、潛藏在歌詞中,不能說出口的東西。

所以用唱的吧,愛與情感還有分離與放手的歌。

樂曲與歌聲,同等於既短又長的故事。

那是青春中的一幕。










入夜時分,黃昏已遠。

校園內雖然依然保有光亮,但可以見到人潮漸漸地遠離了。

人潮稀疏的校舍內,三三兩兩的人們交談著行走著,帶了點寂寞的味道。

不過,那是校舍內的狀況就是了。

在校舍的一角,就又是另外一種風情了。

有點深邃,通往著地下的入口處,裝飾的大門熱情洋溢的散發出青春的氣味,這樣的氣息不僅僅只有一個,到其他不遠處的角落裡也有相同的味道。

如果順走入口走了下去,會發現長長的階梯往下深入,溫和的緊急照明燈一點也不像是通往避難所的感覺,像是通往神秘的秘境一樣,充滿著神祕的氣息。

隨著階梯的盡頭,深邃的長廊同樣散發著暖暖的光線,柔光將整個黑暗的環境染上乳白色澤,牆上的指示牌清楚標示著前進的目標。

低沉的喧嘩聲漸漸傳了過來,讓人不禁邁出步伐前行。

然後,就是巨大的地下舞台出現在眼前,還有人潮、人潮、人潮。

不知道有多少人進來了呢?總而言之還能感覺到空氣的流動,抬起頭看著天花板,巨大的通風口輸送著外面的空氣進來換氣,在這人擠人的場地之中也能喘得過氣。

人們漸漸低沉的等待著,低啞的交談聲開始期待著。

名為歌曲的故事即將要開始了,告白一切的演唱會。



「大家準備好了嗎!?」

愛麗絲‧瑪卡特洛伊德小姐,氣場爆發!

準備了快要一個月的素人訓練,今天、現在,就是嶄露的時候了!這讓第一次擔綱演唱會企劃(同時身兼歌手)的愛麗絲相當的振奮。

說實在話,雖然她現在被人稱為天使人形之類的,但難免還是給別人一種偶像歌手的小孩子氣,所以現在的半退隱時期,對愛麗絲來說也算是個可以磨練自己其他技能的好時間。

與媽媽神綺走的經紀人路線不同,愛麗絲本身就對唱歌跳舞的表演興趣十足,所以在之前她在演唱會排練的時候,也同時向企劃學習了這些東西。

為此,這還是第一次愛麗絲安排這一切呢。

「等等!真的是我們先啊!?」

魔理沙伸出手,打斷愛麗絲的台詞──說到底由於這個青梅竹馬的開關不知道被什麼給敲開了,所以進入了這種模式之後的愛麗絲非常的主動霸氣,連鬼巫女的暴力威脅都能用更強烈的氣場給壓跨殆盡,真不虧是現役偶像歌手呢。

「因為布萊克,基本上我們不能讓難得的鼓手這麼疲倦,所以我們先開場暖暖場子以外,還要帶動情緒才行,盡可能減低布萊克的壓力哦。」

由於三姊妹基本上沒一個是打擊系樂器的,所以布萊克免費幫忙就是了,選曲上也不讓布萊克壓力太多呢。

「真真真真真真真的沒問題嗎?」

身為另外一個伴舞的重要人物,靈夢意外的緊張。

要是開場曲弄得不好冷場,她要唱接下來的歌就會糗大了好不好!?

與平常或是工作時候的靈夢不同,這還是她第一次跳現代舞蹈,自然是緊張到爆。

「只要發揮平常心就好!妳是鬼巫女吧。」

愛麗絲口氣涼涼的說道,她也是少數能一次到位不NG的人,所以自然是沒有壓力。

「這跟跳神樂舞不一樣啦!」

「都一樣!把這個當工作模式就好!」

愛麗絲根本惡鬼,完全壓倒了靈夢呢。那特有的氣場連四周過來伴舞的人,不論是平常能耍著她玩的可雅學姊,還是氣場威嚴十足的咲夜,在女武神愛麗絲的面前全部都是渣渣。

──各位!大家準備好了嗎!?許久不見的告白演唱會要開始了哦!不論是老師還是同學、不過你是校內人員還是校外人士!把自己的心唱出來吧。

而外面,文文的倒數話語代表時間已經不到三十秒了哦!

「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開始了啦!」

不知道是誰開頭的,這句話讓在場所有人開始慌亂起來了呢。

看到這種情況,愛麗絲只好拿出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出來的阿硫所遞過來的東西。

『一擊入魂』『神澤親親』

下一秒,天使看到了某個惡魔在扇上面寫了甚麼鬼,然後以音速的戰鬥能力率先將阿硫轟飛出去、同時的下一秒,將扇拍轟入了其他少女們的後腦勺──將其全部打到位置上!

「準備開場吧!不然等一下的獨唱曲丟臉可是妳們自己的事情哦。」

飛快補了在地上抽蓄的阿硫兩腳,愛麗絲馬上站定了主位,隨著時間慢慢地倒數,機關的運作聲悄悄地響了起來。

「我……我只是開個玩笑……讓大家不用那麼……緊張……」

被秒殺外加補刀的灰髮少年忍著屁股痛連滾帶爬縮回後台,耍蠢耍夠了他可不能阻礙大家表演。

「自己挖的洞自己跳去怪誰。」好歹是等一下就要上台的,所以立德沒下狠手,只是象徵性的踹了一下,等下就輪到他們啦!

然後,兩人的爭執聲已經消失在愛麗絲跟其他少女們的意識中了。

因為,音樂準備開始了。

少女天使的清唱聲,在一片沉寂的空氣中貫穿出去。

「寂しくて切ない一人の夜には(在寂寞難受獨自一人的夜晚)
消えたい言葉を捜して(搜尋想要消失的話語)
秘密のドアを抜けてきて(穿越秘密的門扉而來)

那是輕快,漸漸開始的單音,隨著台上的蒼藍天使與雙色的巫女與魔女的律動,開始打碎沉寂夜晚的歌聲與節奏。

「here we go
oh yeah oh yeah!」

如同歡迎夜晚的到來般,白銀的女僕與紅髮的中國少女,帶著劇烈的動作降臨舞台,七彩的光與白灼的光,將整個大舞台給照耀的璀璨耀眼。輕巧的樂音、吉他與鼓聲的合弦聲隨著少女們的舞動開始融合,咲夜與美玲激烈的動作讓整個舞台中滿著歡快且熱情的氣息,隨著天使的轉動,獨樹一格的舞台魅力隨著少女的揚手帶到了一個小高潮。

「OOo baby!!」

紅白與黑白的少女巫女與魔女,兩人雙色卻完全相同的舞蹈,將樂音漸漸帶入了獨自的熱鬧與獨自的安寧,舞台的空氣等待著天使的歌聲。

「目の前の扉を開ければ(只要打開眼前的門扉)

そう、終わりのない夜への始まりだ(沒錯,就是通往無盡的夜晚的開始)

気球状のフロアの影から四次元への旅が始まるよ!(從氣球狀樓層的影子通向四次元的旅程就要開始嘍!)」

充滿歡愉氣息的斷句,讓瀟灑的女僕長變身成為快樂的少女,隨著晃動的手勢、搖曳的動作,跟著同樣被稱為女神的美玲一起,在舞台上留下了少女心情的軌跡。

「流星の箱舟に乗って(乘上流星的方舟)

さぁ 時空旅行へと進んでいくのさ(來吧 要向著時空旅行進發了)

天気予報は当てにならないから(天氣預報一點也靠不住)

気の向くまま all right all right!!(還是隨心所欲吧 all right all right!!)」

前三二後的配置,讓整體舞蹈帶出了相當的立體感,以愛麗絲為中心的搖曳,將兩位高挑的學姐們變成了快樂地入夜少女,爸爸媽媽都不知道也管不了,愉快的在月夜下與流星下,對著喜歡的人開始舞蹈。

雙色的巫女魔女,同時同步的跳著獨自的舞步。

這是隨著心情的歌曲,所以自由自在奔放吧!

「Today is All night be
funky funky funky night~

「You&I be together
funky funky funky night!!」

美玲學姊雖然穿著旗袍,但還是加了件傳統的中國褲子,這並沒有阻礙太多動作,反倒讓少女玩起了街舞,劇烈的地板轉體動作,讓少女歡快地做著自己,媽媽說什麼都擋不了哦!因為是快樂的夜晚嘛!

「Today is All night be
funky funky funky night!」

然後,隨著咲夜劇烈的舞動,彷彿是好幾個少年同步的和聲,貫穿了整個空間,在場的人們都不禁呼吸一滯,知道了唱歌的是什麼人呢!只見在裙下穿著運動底褲的學姊毫不在意的歡快舞動定位,愛麗絲舉起了手放聲和音。

「You&I funky night~~~~~!!!!!!!!!!」

「あげ↑てきな(高昂↑起來吧)

Dance Dance!君の瞳から 輝く金の流星が(從你的眼中 閃耀的金色流星!!)」

隨著少女高昂的聲音,台上的兩位女神學姐也如同變魔術一般的消失了,但歡樂的夜晚可還沒結束後,不如說正要邁向高潮呢。

「秘密のドアを抜けてきて(穿越秘密的門扉而來)

here we go
oh yeah oh yeah
yeah yeah yeah yeah~~!!」

霓虹的光彩在整個場地飛舞翻覆,閃爍的同時帶來了星光般的點綴,青梅竹馬的三人,同時搖曳著美妙的動作,隨著歌聲歡唱,甩動的小手指向天空,三人宛若跳入夜空中的天使一樣稍然飛舞。

「shake shake!今夜は止まらない(今夜不會停止)

だから今は oh 夢の中(所以現在就在 oh 夢境之中)

ミラーボールが回りまわる(鏡面球轉啊轉)

hurry up
oh yeah oh yeah
yeah yeah yeah yeah!!」

隨著愛麗絲的搖曳,帶著兩人的動作更加的平穩,象徵著夜晚舞會的故事尚未結束呢。樂曲固定在高潮而煞然停止,而燈光也隨之黯淡下了。

獨留蒼藍色的天使一個人在台上,靜靜地等待。

「oh yeah!

this night is dancing until the end」

接著,少女開始的跳舞──那是星夜之下的獨奏,少女悠然的美麗漫步在月光與星光之下。

「Dance Dance君の瞳から…(從你的眼中…)」

純潔的天使,美目水潤的綻放著,伴隨著由緩而急的晃動,少女悠然的跳舞著。

「Shake Shake!今夜は止まらない…(今夜不會停止…) 」

天使人偶的美聲,開始與動作結合了起來,不停的舞蹈與歌聲,代表著不眠之夜的開始,絕對不會停下來哦!

「止まらない」

晃動著,重複著,和弦的聲音,與少女的獨音交纏。

「止まらない」

和音悄悄地跟了上來,隨著少女的嗓音舞動著,不眠之夜逐漸的喧鬧,音調開始漸漸上揚起來了哦。

「止まらない!」

停不下來,歌聲還有舞蹈,隨著沉寂的霓虹光輝,劃破了所有的空間,染盡所有的視線!宴會開始了哦!

「あげ↑てきな(高昂↑起來吧!)」

歌聲帶著強烈的意識,無意識的喧染了所有人,不知何時手中準備好的螢光棒已經高舉起來,隨著愛麗絲的歌聲揮舞。

「Dance Dance 君の瞳から 輝く金の流星が(從你的眼中 閃耀的金色流星)

秘密のドアを抜けてきて(穿越秘密的門扉而來)」

天真浪漫的少女、又是開朗奔放的女孩,兩種氣質混和著,隨著少女的腳步與動作,在舞台上畫出純潔無垢的圈圈,愛麗絲與青梅竹馬的巫女相對,大指一比。

「here we go

oh yeah oh yeah!」

回應的比著,告知著動作準備OK!宴會隨時開始!回過頭同時與魔理沙確認,得到了相同的反應!開懷的笑容讓開始替高潮點火。

「yeah yeah yeah yeah!」

巫女跟魔女,同時的雙手抓緊──甩出了光暈與煙火!整個舞台的兩側也紛紛噴出了美麗的流光與煙火,華麗且熱鬧,宣告著壞孩子們的夜晚開始了!今天一整天都要不睡覺哦!

「shake shake

今夜は止まらない(今夜不會停止)

だから今は oh 夢の中(所以現在就在 oh 夢境之中)!」

不知何時,兩旁的副舞台延伸了出來,更是同時閃瞎了所有人的眼睛──!

蕾米莉雅‧斯卡雷特、芙蘭朵露‧斯卡雷特、帕邱莉‧諾雷基、拉米亞‧賽琴帕斯、莉莉絲‧賽琴帕斯、東風谷早苗、十六夜咲夜、紅美玲,美麗的少女們都在台上,隨著音樂開始宣告,熱鬧的演唱會開始了哦!

深紅的姊妹們穿著可愛的洋裝,擺盪著跳步著,用甜美的笑容宣示著今天可以盡情胡鬧了呢。

「ミラーボールが回りまわる(鏡面球轉啊轉)
hurry up
oh yeah oh yeah
yeah yeah yeah yeah!」

喧鬧的觀眾看著的女神名,終於壓抑不住自己的歡呼聲,少女們有的吐吐舌頭、有的笑容甜美,但動作都是一致的,而美玲學姊也在重新上台的時候正式穿上旗袍,雙重的蓮足在舞台上飄然飛舞,歡聲雷動。

「寂しくて切ない一人の夜には(在寂寞難受獨自一人的夜晚)
消えたい言葉を捜して(搜尋想要消失的話語)
秘密のドアを抜けてきて(穿越秘密的門扉而來)」

就連帕雀,也是相當痛快的跟著可雅姊妹檔一起跳著舞,愉快的節奏與笑容讓三人隨著旋律轉著圈,享受著愉快且快樂的夜晚,放縱的舞會時間。

「here we go
oh yeah oh yeah
yeah yeah yeah yeah!」

三人三色的青梅竹馬們,依舊是這場彷彿永不停止的歌舞的中心點,隨著歌曲的演奏,少女們開懷的跳躍著。

「shake shake今夜は止まらない(今夜不會停止)
だから今は oh 夢の中(所以現在就在 oh 夢境之中)!」
ミラーボールが回りまわる(鏡面球轉啊轉)
hurry up
oh yeah oh yeah
yeah yeah yeah yeah!」

雖然是剛加入不久,但東風谷小姐跟兩位學姊的配合也相當的合拍,在這喧鬧的夜裡跳著舞,不同於二色蓮花蝶的時候,這時的她與靈夢一樣,都是無敵青春的美少女高中生哦!

「oh yeah oh yeah
yeah yeah yeah yeah!
oh yeah oh yeah!
yeah yeah yeah yeah!」

不過,就算是歌曲、就算是不眠之夜,也會稍稍來到一個盡頭。

歌曲漸漸的停止,隨著天使的歌聲,漸漸的停歇了。

燈光黯淡下去,獨留天使一人在台上。

然後,少女睜開了雙眼。

「大家晚安!我是愛麗絲呦!」

天使認真地打招呼,隨之來到的是劇烈到極點的歡呼聲響。

愛麗絲‧瑪卡特洛伊德的校園演唱會!不收錢的演唱會!只屬於大幻想少年少女們的演唱會!這讓在場的所有人HIGH翻天了!

「喂這樣子真的好嗎?再來一首這群災民會不會暴動啊?」

灰髮少年一臉不安的看向台下的人潮,「我怕被扔蕃茄扔死啊我……」

「反正沒這麼容易暴動掉的啦!暴動掉的話要解決也算簡單啦!」立德倒是不怎麼擔心,鎮靜方式什麼的他手上可是有不少方案呢!

「嗯,你加油吧現充。」硫,無責任。

兩人無意義嘴砲斷句的同時,也能聽到愛麗絲那活力滿點的嗓音。

「這是我休息後第一次開的演唱會,雖然不是工作、雖然賺不了錢,但我很感謝大家讓我能過學生生活!所以大家一起歡唱吧!今天是告白的夜晚哦!不論是喜怒哀樂,都可以用唱的唱出來,大家一起來享受吧!這個美妙的Music Romance!」

少女天使開心的主持著,而文文也在台上跟著愛麗絲的話語一起喧鬧。

「所以welcome to night!今宵可是不眠之夜哦!讓我們來享受一下接下來的歌聲吧!來自幻想的響奏聲響!一起奔跑吧!來自旅人的歌聲!」

少女們同時跑下台,而魄力十足的Keyboard與吉他共鳴作為旋律的起頭,接著是Bass跟鼓的狂野旋律撕裂了空氣與不知何時黑暗的舞台。

舞台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換了,台上出現了五名少年,在各自懸空的小平台上彈奏著樂器。

電動的階梯緩緩的接上了平台,隨著激昂的樂音的停板,拿著電吉他的少年走下了舞台。

「果てしなく深い密林と 始まりを唄うあの森丘(沒有盡頭的森林 開始歌唱的那個丘陵)
神々に譲られたELDORADO 空を舞うDRAGON CARNIVAL(被神留下來的ELDORADO 在天空飛舞的DRAGON CARNIVAL)!」

一如往常溫柔的嗓音,卻變成了激烈激昂同時好聽的歌聲,小空拿著蒼天色的撥片,盡情的搖動著撥動著!

來自小空的歌聲,瞬間讓現場大尖叫起來。

「樹海に響く鳴き声 闇に閉ざされた秘境へ(樹海裡發出的鳴叫聲 被黑暗封閉的秘境)
もう立ち止まれないよ 僕等は夢追いかける狩人(已經不能停止等待了 我們是追尋夢想的獵人)」

稍稍高昂與稍稍嘹亮的雙重嗓音,追尋著小空的聲音一同共鳴,萊特與立德藉著別在耳朵上的超現代風麥克風,唱出了追尋夢想的歌詞。

「あとどれくらいで 夜が明けるの?(還有多久 才會天亮?)」

可愛又張揚的歌聲,唱著詢問的歌詞。

「あとどれくらいで 辿り着く?(還有多久 才會到達?)」

低啞又迷人的歌聲,唱出渴望的歌詞。

「あとどれくらいで 強くなれるの?(還有多久 才會變強?)」

雙重的合唱,傳達出想要更加強悍的意念。

「あとどれくらいで 君に逢える?(還有多久 才會遇到你?)」

然後,完美的混聲合唱,高昂的唱出想要相遇的歌詞!

〝遠い記憶の 幼き日の 夢がまだ消えなくて!(遙遠的記憶 年幼的日子 我的夢想還沒消失)
君と二人で叶えられたらいいな!(如果能和你一同實現就好了!)〞

五人共鳴的高昂歌聲,隨著小空與天馬手中的吉他顫音,帶出渴望的宣告。

〝信じる事を ためらわないで 差し伸べた手をとって(相信的事 就不要猶豫 伸出你的手來吧)
これからすべてを今 始めればい!〞(從現在開始這一切就是我的全部就好了)

眾聲合唱出對一切的渴望,從現在開始的故事正要堂堂的展開呢。

隨著keyboard開始緩下來的短短間奏,舞台的燈光瞬間明亮了起來──身為主角的小空拿著吉他伸出了手,而其他的人們也在各自的浮空舞台站立著,五人一襲的黑白禮服,放蕩不拘的鈕扣解除了大半,讓人感覺到了自在與解放。

由於正在間奏,立德的眼神依然專注在鍵盤上,但是平時那整齊的髮型此時顯得有些散亂,刻意誇大的手勢讓他融合了狂野與專注,不時抬起的眼神更讓一部分的尖叫是針對他而來。

拿著與小空不同風格吉他的天馬,單瞇隻眼的模樣非常的俏皮,與萊特的和旋點綴著立德的keyboard,可愛不拘的模樣也引來了不少尖叫,其中還能聽到很微妙的台詞。

與兩人完全不同的萊特,是冰寒的冷酷與不拘的優雅,撥片與BASS的交奏,引來的尖叫非常恐怖─其尖叫聲人數也不少,而且感覺得出來某兩人的部分中也很熱情的對著冰山尖叫呢。

至於布萊克,溫文成熟的氣質依舊是如此的顯眼,就算穿著充滿放浪感的衣服,這名少年──或說是男子,是最沉靜最穩重的那一個人,讓人在能他身前身後盡情的綻放。

這就是六英豪(這個外號就連臉皮第一厚的天馬都會起雞皮疙瘩)之人的魅力,隨著激昂的樂音讓空氣漸漸燃燒起來,成為劇烈的熊熊大火。

「ほんの少しの不安と 大きな期待を両手に(懷著些少不安 還有很大的期待)」

聚光燈照耀著的帥氣執事,伸出指尖面對著觀眾們,唱出了憧憬與溫柔的歌聲,單眼的視線與單手的彈奏,宣告著未來的期待。

「人は一人じゃなにもできない 誰も強くないんだよ(如果是一個人的話跟本做不了什麼 誰都不是強大的)」

在立德的歌聲伴隨下,雙重吉他對視著、對奏著、對唱著,回應著需要夥伴的話語。

「これから僕等と共に 伝説を追いかけないか?(從此我們就走在一起 不試著去追尋傳說嗎?)」

冷淡與溫柔的歌聲,告知著夢想的開始,此時此刻是實現夢想的時候,詢問的歌詞已經啞然唱出了夢寐已久的渴望。

「もう持ちきれないよ この胸の高鳴り抑えきれない(我已經不能再等待了 無法制止我內心的激動)」

點綴出渴望的歌詞,立德的聲音飛揚了起來,彷彿宣告著阻止不了的衝動已經喧染開來了呢。

〝この世界は 終わりがなくて(這個世界 還沒有結束)!〞

天與空的少年,一同唱著尚未結束的話語。

〝この世界は 謎めいて(這個世界 有著很多迷團)〞

執事與冰山王子,哼著渴求冒險的歌詞。

〝この世界は 出会いに満ちて(這個世界 充滿著相遇)!〞

穩重的青年,聲嘶力竭地唱出了相逢的話語。

〝この世界は 夢をくれる(這個世界 給了我夢想)〞

共鳴的歌聲,隨著雙重的吉他帶來了激昂的未來路徑,然後進入了強烈的主旋律中,用力且深邃的奏著通往未來的樂章。

〝たった一つの物語を 限りない物語を(只有一個屬於我的故事 是沒有界限的故事)〞

「君と二人で描いていけたらいいな(要是能和你創造這些故事就好了)」

激昂的合唱之後,空的少年唱出了期待的話語。

〝どんなに時代が流れたとして いつまでも夢を持って(隨著時代的流動 永遠有著夢想)〞

〝心にELDORADO求める 旅人でありたい(一心去尋求ELDORADO 就有旅人的存在)〞

述說著夢想與追求的道路,少年們搖擺著樂音與歌詞,宣告一起踏上旅途吧。

接著,是少年們的吉他聲。吉他悠然地彈奏著,彷彿在一望無際下的平原上,揹著行李的旅人般,遼闊的世界無限的在眼前展開。

悠然的聲音,與節奏,彷彿無窮的風、大地、天空,隨著耀眼的陽光閃閃照耀著,無限個無限的景致,在眼前出現。

少年們認真的彈奏著、敘述著,那樣無限的天空與大地,彷彿有龍飛舞在上面,有人們走在上面一樣。

「あとどれくらいで 手が届くの?(還有多久 伸手能接觸及)」

小空淡淡地問著,來自天空的呼喚。

「あとどれくらいで 夢叶う(還有多久 夢想能夠實現)」

立德優雅地詢問,盡頭彼端的答案。

「あとどれくらいで 夜が明けるの?(還有多久 才會天亮」

布萊克溫柔的說著,寂靜深夜的盡頭。

「あとどれくらいで 辿り着く?(還有多久 才會到達)」

萊特酷帥的唱著,腳步前行的方向。

「あとどれくらいで 強くなれるの?(還有多久 才會變強)」

天馬吐了吐舌頭,望著眼前的大家。

〝あとどれくらいで 君に逢える?(還有多久 才會與你相遇)〞

少年們的歌聲,將整個氣氛帶到了高潮,共鳴的聲音與觀眾們的歡呼聲,徹底震動了整個會場,彷彿連同整個校園都被撼動起來了一樣,足以響徹雲霄。

〝遠い記憶の 幼き日の 夢がまだ消えなくて(遙遠的記憶 年幼的日子 我的夢想還沒消失)〞

〝君と二人で叶えられたらいいな(如果能和你一同實現就好了)〞

一起伸出的手,一同哼唱的聲音,夢想就在這邊實現了,如同夢幻一般的話語,將整個世界變成了實現夢想的園地。

〝信じる事を ためらわないで 差し伸べた手をとって(相信的事 就不要猶豫 伸出你的手來吧)〞

〝これからすべてを今 始めればいい(從今以後一切的開始)〞

悅耳的音符與高昂的歌聲,宣告著不會停止的故事永不停歇,少年們演奏著永不停止的故事,所以開始吧。

〝どんなに時代が流れたとして いつまでも夢を持って(無論時代怎樣的流動 永遠有著夢想)〞

〝心にELDORADO求める 旅人でありたい(一心去尋求ELDORADO 這就是旅人的存在)〞

轉音、顫音、放縱的音,眾樂音與歌聲悄悄地緩慢了下來,但節奏依舊沒有停歇,彷彿停留在人的心中一般,最後,霎然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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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章主題 : Re: [同人小說]東方笑學園系列
文章發表於 : 2014年 11月 9日, 2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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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冊時間: 2008年 4月 26日, 21:37
文章: 59
來自: 遙遠天際邊的一顆癡漢星球
「晚安!」

小空的聲音,隨著麥克風傳了出來,嘹亮愉快的聲音讓大家都聽到了太陽王子興奮的話語。

「Encore!神澤同學!Encore!」「流星王子!太陽王子!光之王子!」「好帥!布萊克學長好帥啊!」「卡爾克!卡爾克!卡爾克!卡爾克!」「上白澤同學~~你好帥氣喔~~」「萬歲!萬歲!凱特薩耶君萬歲!」

而觀眾那由各種歡呼叫喊混雜起來,充滿讚賞意味的強烈反應,也對舞台上的他們給予了切實而且熱烈的回禮。

「謝謝大家!老實說這是我們第一次上台呢!很擔心大家會不喜歡,不過我想我太擔心了點呢。」

太陽王子相當興奮的說著,話語只能以開心來形容了呢。

大家都很捧場哦。

「今天!我們幻想奏樂者,會跟騷靈樂團的三位一起擔綱這次的伴奏演出,請大家多多指教哦。」

少年揮手介紹著今天的主角們,而少年們與不知何時出現在活動舞台上的三名少女,一同對觀眾們揮手──歡呼聲更嘹亮了。

「喂我沒聽錯吧?是那個騷靈樂團耶!?」「虹川三姐妹KITA——!!」「從最初就是高潮疊起了啊喂!」「神澤同學!安可!快點安可!」

——騷靈樂團。

能夠現場欣賞到那個人氣樂團的擔綱演奏,這個消息進一步的使早就白熱起來的群眾情緒更加猛烈燃燒起來。

「大家晚上好!莉莉呦!」

「各位晚安!請大家好好享受吧!今天人家是薩克斯風哦。」

「我們今天負責伴奏,請大家多多指教。」

三人三色,天女降臨,負責Keyboard的莉莉卡、吹奏擔當的梅露蘭、拿起貝斯的露娜莎優雅的在台上一鞠躬。

「立德學長,接下來的歌曲是我們兩個擔當主伴奏呢!」

就在此時,莉莉卡接下了主持人的位置,用著相當可愛的聲音與立德聊起天來。

「是啊,只是我擔心我這業餘的會拖累妳這專業的呢!」立德算是自婊了一下,雖然這也是事實沒錯。

「放心啦學長!學長這麼全才絕對沒問題的!你就當搭上大船一樣的彈奏吧!」

用力地拍了拍立德的肩膀,少女開心的說著。

「接下來的這首歌!是少女的心情哦!」

莉莉卡,用著活潑的聲音宣告著接下來的歌。

「彷彿在空白的紙張上畫出虛假的點線,要過去的心情全都拋棄!超勇敢的學姊要唱歌並且大變身哦。」

「由二年級的二岩 猯藏學姐,為自己也為大家所帶來的:キリトリセン!」立德用力的說出歌名,接著兩人往舞台兩邊退下,在暗黑的舞台之中,一道燈光照耀著其正中心。

普通的吉他、Keyboard、鼓聲交織而成的輕快節奏,似乎要將自己的憂鬱給吹散一般,一名少女閉著眼睛,站在舞台上。

深棕色的蓬鬆髮絲,圓亮的烏黑雙眸,這樣的她穿著一身相當可愛的俐落洋裝,黃橙色的上衣、米白色的束腹,亮黃色的荷葉短裙,讓少女的氣質亮麗可愛。

少女閉上了雙眼,仰頭了下。

然後,充滿勇氣的點了點頭,開始搖曳起身體。

健美修長的腿,與白色的長舞靴開始隨著節奏擺動。

「色褪せた感情を 切り離すため(這褪色的感情 為了將其剪斷)」

搖晃著的雙手,隨著歌聲展現自身的感情,優雅的吉他聲,憂愁的Keyboard,與簡單的鼓音節奏交錯出青春的話語。

「刻まれた点線を 指でなぞるよ(對刻畫的點線 以指尖去描出)」

對天伸出的手指,輕輕劃出了淡然的軌跡,彷彿想要劃清那道軌跡一樣,擦拭晃動著小手,凸顯出優雅的風采。

「泣けるほど簡単に 出来てしまうから (能夠如哭泣般簡單做到)」

「難しく考えず 千切ればいいの (不用思考太多 將其撕碎就行)」

微微縮起來的身體,彷彿哭泣一樣訴說著感情的痛楚,但是隨著她的動作,彷彿掙脫那些令人煩惱的事物很輕鬆一樣,緩緩地踏出了步伐。

「それは昨日の朝まで 僕の内側にあったのに (那明明直到昨天早晨 還存在我內側)」

緩緩的走著,可愛的容顏,一步一步地訴說著還停留在眼中的昨日景象。

「気がつけば今は 目の前で転がっているんだ(回過神的現在卻已是 跌倒在我眼前)」

用力地回神過來,少女單純回頭的動作,彷彿眼前全然一新的景致,是如此的如夢似幻。

「感情論で切り取った 未完成で曖昧な恋の色は(從感情論中切割出 未完成的曖昧戀愛色彩)」

性感俏皮的眨眼,將原本隱藏在大眼鏡下的她襯托得更美麗了。這時候才有人吐出了驚呼的聲音,二岩 猯藏這名少女,原本的印象才讓人想起來了。

那是個雖然很喜歡說話,但總是帶著一雙八王子眼鏡的少女,大大的眼鏡是這名少女最好的標記,但也看起來相當的土氣。

只是,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是有著百變容顏的絕麗少女,這名甜美的少女正在唱著切斷愛戀的歌曲,甜美且耀眼的訴說著自己的感情。

「山折 谷折 皺くちゃになってた(正折 反折 成為皺巴巴的一團)」

美麗的舞姿,歡快表現出少女的放下的心情,如同揉成亂七八糟的紙團一樣,將糾結的壞心情變成再也看不見的垃圾。

「「関係無い」って割り切って ゴミ箱に捨てられたなら(乾脆地想著「沒關係」 這樣去丟進垃圾桶的話)」

輕鬆的心情,讓少女明亮的雙眼透露出了更多的美麗,放下的愛意已經徹底地被丟入了自己內心的垃圾桶,那是單身獨身的女孩們,能夠更加地展現自己美麗一面的時刻。

「切り取られてゆく 昨日流した涙(就能慢慢移去 昨天流下的淚水)」

所以淚水就成為了過去,少女清麗的嗓音與舞姿,敘述著少女割捨下了──不是多麼重要的東西了呢。

隨著漸漸淡出的樂音,名為二岩 猯藏的少女停下了搖曳的動作,站在原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然後──

「三年A班的石山佐!老娘我決定!再也不喜歡你啦~~~~~~~~~~~~~~~~~~~~~~~~~~~!」

斷然的樂音與豪邁的宣言,讓少女吼出了自身的心情──好男人多的是,我才不要吊死在一棵樹上呢。

就這樣,猯藏爽快地揮了揮手,飄然的離開了台上。

「可憐可悲的石川學長,恭喜你被八王子眼鏡底下的超級美少女給正面OUT啦!」

如同鬼影一般瞬間出現在台上了射命丸文文,滿臉甜笑的比出了可愛又戲謔十足的割喉動作,OUT萬歲!

「這就叫沒有細心觀察好女人的結果啦~抱歉啦!學長,恭喜被甩~」相對於明快俐落判決的文文,立德則是用很天馬流的白爛風涼話回應,沒專心感受對方的美就是該死呢~立德在心中如此吐槽。

「是說立德君卡爾克大人,你看起來心情挺不錯的,萬眾矚目的感覺朝爽的對吧?對吧!對不對啊?」

這邊這個文文很開心的拍了拍立德的肩膀,看得出來這傢伙似乎相當的爽快──有種賺到腦滿腸肥的感覺。

「妳想說什麼?死狗仔,雖然接下來是輪到我飆歌但是妳這樣獻殷勤感覺讓人不安好心喔!」雖然算是臨時主持人,但是平時跟死狗仔的相處跟應有的台風讓立德依然可以在跟文文互砍之餘推動進度。

「嘛嘛嘛!我只是因為這麼熱鬧而感到很開心而已!絕對不是有所陰謀詭計哦!啾咪!」

這個文文說著說著還露出了可愛的動作,理所當然的大家都已經免疫了。

「算了,不跟妳瞎扯了,不然又不知道要拖到什麼時候了,接下來應該是我沒錯吧?」立德已經有點蓄勢待發,畢竟這首歌對他來說也是某種程度的宣示呢!

「OK!那就開始吧!立德卡爾克要帶來的,可是童年的回憶與愛哦!Butterfly!一起飛翔吧!各位!」

文文的身影與話語,又一次地消失在舞台上了,隨之出現的,是激昂的樂音。

電吉他的旋律這時狂野了起來,立德彈奏keyborad的右手也開始如同中二病發一般開始加速在鍵面上狂飆,這讓不少在場男學生甚至部分女學生感到熟悉,沒錯,這首曲子就是許多人的童年回憶,那是帶著夢想與希望並永不放棄的進行曲。

少年們開始彈奏,隨著音樂爽快搖擺。

他們都是蝴蝶,婆娑世界的蝴蝶。

接著灰髮的少年抓住了那掛在耳邊的麥克風,就像是要將靈魂吼出一般,以完全不符合他平時氣質的狂野,唱出了第一句歌詞。

「ゴキゲンな蝶になって きらめく風に乗って 今すぐ キミに会いに行こう(化做快樂的蝴蝶 乘坐在閃耀的風上 現在馬上 要走去與你會面)」

如同指著某個真心景仰的人一般,灰色的男孩朝著台下指去,將舞台的熱度徹徹底底地點燃。

天馬與小空的吉他,同時奏出了狂放眷戀的節奏之音。

「余計な事なんて 忘れた方がマシさ これ以上 シャレてる時間はない(什麼多餘的事 還是忘了最好 就這樣 再沒有多餘的時間去嬉戲了)

就像肯定歌詞內的台詞,真的沒有時間一般,男孩們趕完節奏後右手用力一揮,馬上趕上下一拍,將急湊的樂音跟靈魂混聲綻放,開出了尖嘯高潮的花朵。

「何が wow wow~ この空に届くのだろう(有什麼 WOW WOW~ 會到達這天空吧?)」

看著天花板的他,唱出了能夠傳遞出什麼的話語。

「だけど wow wow~ 明日の予定もわからない(但是 WOW WOW~ 明日的預定也不會知道)」

雖然是未知的話語,但很明確的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帥氣的執事唱著未知未來的歌詞,更確信了自己的意志。

「無限大な夢のあとの 何もない世の中じゃ(在無限大的夢想背後 空蕩無物的世間裡)」

「そうさ愛しい 想いも負けそうになるけど(雖然連戀慕與思念 都好像會被擊敗一樣)」

嘹亮的歌聲隨著節奏拉長,轉折的樂音與詞句帶來了惆悵的味道,眼前的事物彷彿脆弱不堪一般,自己緊握住的東西是如此的弱小,立德閉上雙眼,回味著這樣的歌詞,並更堅定地繼續發聲著。

「Stayしがちなイメージだらけの 頼りない翼でも(即使是總給人停滯印象的 不可靠的翅膀)」

雖然自己的翅膀羽翼未豐,不過只是個雛鳥,執事卻很篤定自己的力量,因為自己是立德‧卡爾克,是卡爾克家的男人,隨著這樣的意志與心意,在吉他與keyborad的交奏中,執著的男孩看著某一點,讓自己眷戀不已的那個點。

「きっと飛べるさ On My Love(一定能夠振翅飛翔 Oh My Love)」

宛如用力振翅般,伴隨著最後的歌詞中那聽得出來蘊含著與其相襯的愛意,傳達到那一點去。少年們的樂音更加的激昂,彷彿在天空遨遊的蝴蝶一樣,在吉他的彈奏之下,畫下了一個完美的句號。

良久之後。

「嗯!立德君真心帥啊!真不虧是帥人一個呢?你說是吧限定今天帥人阿硫君?」

不知什麼時候死狗仔又上台來了,而且身旁出現的人與平日的形象完全不同呢。

「NICE現充!NICE執事!NICE數碼寶……啊等等誰是帥人啦!帥人滾下台了好不好!」

換上了一身豹紋的襯裝外套以及充滿野性風味的牛仔長褲,再度束起高馬尾的灰髮少年維持著跟平常沒兩樣的吐槽風格。

「說起來這帥人剛剛公然放閃了耶!這天理何在啊喂!」

如常的嘴砲,如常的阿硫給它如常的對立德尾刀了。

「放閃個屁!抒發出自己的心情有錯嗎!」立德毫不猶豫的吐回去,後面差點跟上的「對女友唱情歌有錯嗎?」這句話要不是小空就在自己眼前,否則大概就會順便吼出去了吧!而這時他才注意到,他麥克風沒關啊!

「——以上是當事人的辯論內容。NICE吐槽!NICE現充!你為甚麼不乾脆直接公開宣言就算了啊你!啊不對你這不就宣言了嗎給老子爆炸啊渾帳!」

一心冒出追擊念頭的硫打蛇隨棍上,很自然的給它接話下去。

「親愛的射命丸氏!也來發表一下你對死帥人的怨念意見如何?」

「好好好,基♡友♡漫才到此為止了!要基情四射麻煩下台之後再開始OK?」

吐槽手刀打到阿硫身上,那邊那個立德君要被逼問找捏他是她的事情跟工作!別喧賓奪主啊阿硫君!?

為了保有逼問權,文文可是很奸詐的轉移視線哦!

「OKOK,我就把胸中的吐槽魂好好的收藏回去吧。」

一聽便知道該讓文重新拿取主導,硫打趣的笑了笑,也很配合地縮回去似的退了半步。

「嗯!接下來是美少女呢,你說對吧淺羽君。」

看了看歌單,文文難得露出了險惡的表情──這兩個對她來說都很不好對付啊喂!嘲笑戲弄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不然她每日的HAPPY DAY恐怕就得變成HAPPY DEATH了。

各種意味上來說可是大危機,就算校內無敵校外她可是文弱可憐的女子JK啊。

「當然!這所學校最不缺的就是美少女,更不缺的就是充滿特色的亮眼美少女啊喂!NICE美少女!」

見風轉舵的硫也很配合的回應著,雖然婊不到立德讓他深感可惜不過在台上的相聲司儀可不能那麼隨便吐槽尾刀。

「是啊,而且還是你我身邊的美少女,巫女與魔女的青梅竹馬大人!如同隨性喵咪的兩人要準備帶來的,青梅竹馬的歌哦。」

「好加家我的青梅竹馬溫柔可愛賢良淑德勒。」

完全是回復了平常那口不擇言的樣子,硫不知死活——或者說完全沒察覺到這時候應該繼續見風轉舵——地吐槽起來。

「換了我是的話這種凶悍如暴龍的青梅竹馬老子早就扔到輪迴轉生系統裡面了。」

淺羽阿硫的死亡FLAG直立不倒啦!你真的有打算認真當司儀嗎!?

「嘛!青梅竹馬各式各樣咩!是說你死旗插太早了!好快啊你!」

文文還沒說完,就發現阿硫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拉下去隱藏後台了──似乎聽到了什麼哀號聲,完全不用在意。

「咦,等等,那個板子不就是電話簿嗎,冷靜點,有話好談,不對你怎麼捏著的的鎖骨噗啊啊啊啊啊啊!?」

後台理所當然地傳來了某人的慘烈絕叫。

嗯,理所當然的結果。

所以大家什麼都聽不到哦。

「不做死就不會死了,為什麼不知道呢?不過做了也是會有好處的哦!大家都認識的靈夢跟魔理沙,要為我們帶來這首歌曲哦!押しちゃうぞ!!」

在不存在的哀號聲漸漸消失之後,keyborad悄悄彈起了如同鈴鐺般的愉快樂音。貝斯與吉他們,也開始搖曳著歡快如貓咪墊步行走般的樂音。

「片付けできない いけないクセが(不清潔不打掃的 壞習慣)」

「ポイポイポイッうっちゃってね(扔垃圾 要扔準一點哦)」

意外的穿起了平常的巫女服裝,可愛俏麗的巫女靈夢俏皮地閉上了雙眼,唱著讓人感覺很親近的歌詞,彷彿就像是在身邊一樣,那樣簡單清楚的歌聲。

而魔理沙也是穿起了黑與白的輕便洋裝,嶄露出身為少女一面的模樣頗讓人意外,但卻不會太過違和,簡單的和弦歌聲也隨之跟上,唱出了跟隨的歌詞。

給人的映象就彷彿是清晨時分,在耳邊訴說著起床聲音的正統派青梅竹馬呢。

「ついに心も散らかしちゃって(終于連心也散亂一片)」

「あちらこちらどちら?(那邊這邊到底哪一邊?)」

魔女特有的俏皮笑容大勒勒的勾了起來,玩弄著指尖、指來指去的模樣,像是個壞心的小惡魔一樣可人,是說魔女跟淫魔是同一類的,魔理沙在這個時候露出了平常看不到的樣貌,那是比起可雅學姊也毫不遜色的女人風貌。

紅白的巫女此時也吐了吐舌頭,更是帶出了平常看不到的女性特質。

壞心的女生也是很可愛的哦,特別是壞心的青梅竹馬。

「忘れてるでしょ大切なこと(你一定忘記了吧那重要的事情)」

「ハテハテハテッとぼけて(假裝說道"是這樣嗎?")」

「ごまかして反省できないようじゃ(你要是還再裝 不好好反省的話)

知らないっ(我就不理你了)」

可愛的巫女,唱出了詢問的話語──隨即而來的就是魔女戳破謊言的可愛責難,輕靈俏皮的節奏,是日常溫馨卻同時美麗的景象,面對眼前這個不好好反省的傢伙,唱出了稍稍任性的生氣。

很多人為之一笑,怎麼想都是不適合兩人的台詞呢?怎樣都會逆過來啊!神澤同學的意味上。

「是誰選這歌的,這東西根本完全就反過來了吧!」立德在後台喝著溫的運動飲料,小聲地吐槽兼抱怨。

「要是我不認識這兩個暴力份子的話一定被唬到啊喂……」同樣在後台看戲順道檢查衣服的硫一邊看著歌詞一邊吐槽。

聽著歌看著歌詞,兩位的吐槽很無話可說──不過。

「沒有小空的狀況下這兩人應該會變成一般的青梅竹馬啦。」

天馬倒是為她們倆說話了。

你說甚麼蠢話啊——考慮到場地跟環境情況不敢造次的灰髮少年只能在心底吐槽。

「你確定嗎……」立德也不敢多說太多,這兩隻的殘暴度某方面來說也算是頂尖的,立德也算是半個過來人,他還自認算是了解這兩隻。

「〝青梅竹馬女主角〞的屬性被搶走的狀態下,這兩個延伸出來的是主角的屬性哦。我沒說錯對吧?」

因為髒髒的遊戲玩多了,所以天馬倒是看得很透徹就是了。屬性被搶走了,那只好開發新屬性也是必然吧?

「噓ごめん、怒らないでね(抱歉說謊了 請你別生氣)

いつだって気になってるよ(無論何時我都很在乎你)」

在吐槽之中隨之飄出的歌詞,更加的甜美了,魔女與巫女的雙重和音,讓人深深的感受到了少女情懷的美麗,靈夢空靈的微笑、魔理沙意有所指的曖昧笑容,展露出兩人身為女孩該有的面貌。

「カッコイイとこ見せてちょうだい(請讓我看看你威風的樣子吧)」

魔女少女的目光,漸漸迷離且充滿著愛慕的模樣,難得的小女人姿態,充滿水光的視線流轉掃過,讓所有人都感受到這名少女的魅力。

男生們意外的倒抽了一口氣,因為這名陽氣少女居然這麼女性化的笑著,看著,是男人都會挺胸起來吧?

「それだけで一生愛してあげちゃう(你能做到的話 我就愛你一輩子)」

空靈巫女的寡靜微笑,柔和地宣告著愛語與約定,美麗大和撫子的大膽示愛,是如此的確定與認真,歌詞中的美麗挑逗,將可愛的風暴散發出去。

「がんばり!(加油吧!)

Ring-Dong! Ding-Dong! 鳴らそ("叮咚! 叮當!" 鈴聲響起)」

「明日を起こす呼び出しチャイム(精神飽滿地去迎接)

元気がお出迎えしてる(喚起明天的門鈴)」

魔女巫女的雙聲合唱,終於來到了共鳴的高潮,美妙的鈴鐺歌聲隨著甜美的嗓音味道呈現出悸動不已的早晨,彷彿一開門就會看到兩人現在的笑容一樣,超乎想像的反差令人感到極致的美麗。

「整天乒乒乓乓趕著出門送報的最好會這樣啦。」住在魔理沙隔壁的立德差點直接吼出來,但是馬上想起來吼出來絕對會被殺掉所以馬上改成只有碎碎念而已。

但是某方面來說能看到舞台上的魔理沙,立德也不得不承認對方的確是美少女──每次都是這種讓他想吐槽的狀況下才能確認的這件事情,令立德無言以對。

不過身為有薪水的見習設計師為什麼還得送報,這讓立德也不知道該怎麼吐槽,但一想到是魅魔的安排卻又覺得好像理所當然──那女人對於小空以外的人都很不留情啊。

「Peek-a-boo!ってしてみ? ほら笑えた(試下裝個鬼臉?你看 不就笑出來了嗎)」

魔女俏皮的鬼臉與巫女的歌音迴盪,醞釀著最重要的話語。

「ホントは好きだよ(其實我很喜歡你的)

ずっと前から大好きよ(從以前就最喜歡你了)」

無垢的感情,純粹的喜愛,隨著鈴鐺般的樂音,歌聲緩緩拉下了終幕,兩位至高的美少女們背靠著背,靜靜地停下了歌唱的模樣,讓樂曲停下來的那一秒,瞬間湧起了波濤般的鼓掌響聲。

「嗚哇,這兩個披著青梅竹馬皮的超魔僵屍也太能唬人了吧……」

縮在後台偷瞄了外面兩秒的灰髮少年表情只有一臉詭奇,彷彿看到甚麼難以置信的場景似的——事實上作為被某紅白揍毆的常客(!?)之一,硫才是最難接受這種情況的人啊。

那個能夠單人屠掉妖怪的凶暴巫女到底是怎樣進行這種不可逆的進化了啊?不管怎樣想也是很奇怪啊!

「這不合乎能源守恆定律吧絕對……」扶額的硫揉著太陽穴一整個要逃避現實的樣子。

「除去凶暴以外美少女確認。」

天馬迅速合掌,吐槽;是說這邊的阿硫始終看不開呢。果然是被蹂躪多了所以無法接受了是吧?

反正不關他的事情。

「在這邊情況拜託你先給我吐槽超魔僵屍這個用詞好不好……」硫一整個無奈。

「用不著我吐槽吧?反正等等被爆的時候你就只剩下0.33秒的性命了不是?」

天馬君,超級燦笑。

他已經看到阿硫的死法了,隨時準備合掌南無三。

「喂最少給個9.8秒讓我絕望到終點啊你。」硫,零秒回吐。

「反正進入時間流的時候人家也不會給秒數啦。」天馬,回吐!要捏他我也是有的,非常挺胸的驕傲模樣。

「反正這兩隻騙人騙鬼我們也都看過了,就想辦法習慣了吧!」反正本性都曝露光了,裝再多都知道是裝的了,習慣就好。這是立德的總結。

「不,在這種時候不作點甚麼反應好像很失禮啊……」論點微妙地有錯的硫歪著頭碎碎念,「說起來下一組是誰?」

「我看看……等等。」

天馬揉了揉眼睛,似乎不敢相信。

沒有名字,只有團體名稱。

「月面鏡球是什麼鬼?為什麼是迪斯可風格的感覺命名啊?」

「……咦?等等,不對……」同樣盯著看的硫沒來由的吐出回應,「我總覺得有點很不妙的預感……」

阿硫的預感,特別針對不妙與不幸而特化:簡稱就是烏鴉嘴!

「那個……伴舞的男生們快點上去哦。」

不知道什麼時候,靜葉跟穰子穿著運動服出現了,似乎是在上台之前客串工作人員的模樣。

「咦?」立德帶點驚訝的轉過頭去,「男生們?」他可沒聽說過啊!

「啊,辛苦了辛苦了。」硫隨意揮揮手打了個招呼,「是說這次伴舞的是誰啊?」

面對如此帥氣的阿硫,靜葉當然是當機了──所以負責接手的當然是穰子啦。少女抽走了姐姐手中的流程表之後,開始說明狀況。

「因為愛麗絲說〝感覺應該很能炒熱氣氛─雖然有點不爽但還是可以接受……〞什麼的,所以就照對方的要求安排了。放心好了,基本上只是上去站著而已,人員就三位──分別是神澤同學、立德君跟凱特薩耶同學哦。」

穰子說明完畢,不過感覺超有貓膩的──想必應該不是好事吧?

「…………咦?」

就算是平常怎樣愛搞怪耍蠢的阿硫也在這一瞬間停機了。

「等等,單是上去棒立也很……很羞恥的吧?雖然我完全不介意在下面看他們羞恥可是這……噗……這實在……」

說到一半灰髮少年自己也忍不住要搗全嘴巴給它忍笑。

「啊,附註的地方是──對方成員說如果淺羽同學嘴賤的話沒關係,我們有替補成員可以追加,到時候就請他上去這樣──這什麼鬼?」

這下穰子也搞不懂了,說實在月面鏡球這個組合從來就沒在練習排演時出現過,所以簡單來說就是個謎團呢。

但這個威脅讓穰子稍稍有點危機的感覺。

「好吧我絕對不會嘴賤替三位好朋友求情的你們請便。」灰髮少年一秒不到即時退後。

這時候很懂得明哲保身這四個大字要怎麼寫,真不虧是阿硫呢。

「我們沒學過伴舞真的可以嗎?不會有問題吧?」

小空有點擔憂的模樣,看起來就是可愛不解釋。

「啊啊啊~~~」精神某方面來說已經被擊沉的立德進入了灰化狀態,這種東西真的太跳痛了啊啊啊!!!

「愛麗絲說在上台之前你們就知道了,應該是沒有問題吧?總覺得愛麗絲同學也不會讓它出問題的樣子呢。」

穰子很有信心地說到,說真的會這麼想不是沒有理由的呢。

鬼之愛麗絲,是為排除一切讓表演完美進行的!就算對手是神也會敗給你看!

「那麼你們乾脆早點上去準備比較好吧?」聽到這裡的硫插嘴說道,「還有那個死現充與其在那邊鬼叫不如早點承認你開後宮然後踏上舞台給我戰啊。」

「淺羽,你想上台嗎?」

萊特君此時臉色也有點不好看,該說是狀況外的樣子嗎?

「拒絕。」

硫想也不想就把那不知所謂的提問卻下。

「我後面還有單騎神風要上台送死啊,你給我時間練習跟腦內排練好不好啊死冷帥。」

「實戰進步最快。」

意思就是別腦內了,一起來死一死吧。這種情況下的萊特君也很不妙呢,各種意味。

「少廢話給我滾上去啊別在這邊拖進度!」

平常說一句就能夠解決問題的情況沒有出現,讓灰髮少年只能沒好氣的吐槽,「人家都在邀請你了,少把我這肉腳拖上去阻礙大家。」

「總而言之,你們幾個快上台吧。」

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致詞完畢的魔理沙,用著別有意味的笑容看著眾人。

「她們都已經準備好了哦,你們三位有點心理準備一下會比較好,畢竟不可以讓愛麗絲丟臉呢。」

不知為何,立德小空跟萊特都能滿滿的感覺到那張臉上滲透出來的笑意是如此的邪惡。

「加油。」說完之後,硫很乾脆的把視線放回曲諳上面,給它逃避現實。

「啊啊啊……」立德似乎還是在逃避現實狀態,這時毫不留情的天罰降臨了。

不,與其說是天罰,還不如說是認清事實的一擊。

「快點上去受死啦!你個蠢貨!」

下台關好麥克風的凶暴巫女,直接拿起扇拍轟了過去毫不留情,要不是因為不能見血這邊這個巫女早就拿麥克風架轟過去了。

「該死……」不知道是放棄抵抗還是模式切換,被紙扇敲過的立德似乎恢復了正常還順帶進入了工作模式,他甩了甩頭,把髮型重抓一下,接著準備上場。

只是──

「……咦……?」但是來到準備區之後,立德剛才才回復的理智現在似乎又崩壞了一次。

不可能!剛剛還在下面的!不可能!才一首歌的時間!不可能!她平時都在家裡應該沒時間練習才對的啊!這絕對不可能的啊啊啊!!!!

為什麼雛姐會在這邊而且已經換好舞台服了啊啊啊啊!!!!!!

面對即將與自己的戀人一同上台這件事,立德再次崩壞了,至於旁邊還有永琳什麼的那通通變成小事了。

「……」

立德此時發現到小空的氣場有點奇妙,似乎注視到了什麼的樣子──崩潰的狀態還能回神過來,表示事情非常的大條。

立德吃力的回過神來,看著小空的方向。

──壞掉了!這邊的也壞掉了!

那個笑容不是平常的阿修羅的微笑,那個笑容根本就是已經精神崩壞到只能露出微笑的樣子的狀態,而跟著視線飄過去,某方面來說這裡由一點都不奇怪。

畢竟試想看看,自己的阿姨與鄰家的大姊姊們都已經快要三十了還不知羞恥的穿上了充滿動感與閃亮的迪斯可風辣妹服裝,一臉開心的跟自己說話還準備玩弄自己,自己還什麼都不能做的傻站著,就算是立德自己大概當場就會死吧(精神上的意味)。

而且不只是小空,就連萊特也是一臉眼神死去的樣子──那邊那個同樣穿著迪斯可服裝的不就是米娜嗎?而且很明顯就是主唱風格,立德終於知道什麼叫做噩夢了。

──愛麗絲妳為了炒熱氣氛也不能這樣搞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意外的萊特立德小空三人腦海裡都是同一句吐槽呢。

就這樣,三人變化成無法動彈的石頭人,在大姊姊們的包圍之下緩緩地準備升上了羞恥的舞台呢。

然後,一片昏暗的舞台,閃過了耀眼的虹光──

〝CHU-LU CHU-LU CHU-LU PA-YA-PA~~♪〞

如同畫破黑暗的喇叭聲響,耀眼的月球透鏡四射的虹光──現在,是將女人的魅力完全綻放的時候了。

所以在場所有人都傻眼了,不只是物理上心理上也是,印象超級被破壞的感覺非常曖昧也複雜,如同那昏暗七彩的霓虹光彩一般。

八雲紫、八意永琳、草嶺魅魔,還有更多認識或是不認識的大姊姊們,同樣的動作、同款的衣裝,同樣的隨著節奏──跳著迪斯可哦!

〝DISCO LADY DISCO LADY~~♪〞

是的,她們是迪斯可內瘋狂享受的淑女們哦。

〝DEEP EMOTION DEEP EMOTION~~♪〞

所以放入情感,盡情搖擺吧──不知何時開始,很多人眼尖注意到了從淑女們編隊的中央,緩緩地升上了三個有點讓人訝異的景象。

迪斯可的樂音放蕩,眾人再次的傻眼。

神澤空、立德‧卡爾克、萊特‧凱特薩耶,都一臉不知所措、害羞地待在台上著──在這麼性感妖姬們的包圍下,距離非常的接近呢。

不少人開始哀嚎了起來,這這這這也太超過了啦!

就在大家注意力都集中到三位受害者(?)的身上時,天使般的嗓音開始唱出了妖姬般的旋律。

「SWEETIE DARLIN'踊りましょう はじける BEAUTY LADY(親愛的達令 讓我們起舞吧 今夜我將化身為躍動的BEAUTY LADY)」

最後不知何時高高深起的主舞台街上,緩緩的走下了天使的身影。

不,不只是天使,這名天使同時也是惡魔,是引人掉入月面世界的墜落天使。

「生まれ変わって甘い夢 そっと~~彩りたいの~~♪(為重生浮現的斬新美夢 悄悄地染上色彩)」

黑如墨般的長髮飛揚,霓虹在上面折射出七彩如星晨的閃光,是天使也是惡魔、來自月上的墜天使米娜‧凱特薩耶,帶著美夢與甜美前來哦。

美麗神秘的腳步,隨著搖曳的動作邁開,美妙甜蜜的身段,在眾人面前停下。

隨興的放手,掉落下去的麥克風,墜落的天使自然而然地撥弄了髮絲,按下了耳際耳機的按鍵──然後,開始引導所有的大姊姊們哦。

「グラマラスなくちびる ピンク色の艶めくネイル(極具魅力的雙唇 粉色艷麗的指甲)」

迪斯可風格,是種自由自在的奔放旋律,舞蹈也是自由自在沒有定型,墜落的天使自由自在地引領著所有淑女們,變成夜下的性感妖魔,男生們的HEART給我注意一下,別關上心扉讓我們乖乖地勾引吧。

此身此容此唇,全都是為了你們而存在的哦。

米娜的歌詞簡單又動感,嗓聲美麗且妖豔。

「ガラスの向こう側に映る素顔 シュールなDays(映在玻璃另一側的真實模樣 超現實的每日)」

隨著舞步,淑女們笑容綻放,背對著少年們,跳著自在性感的舞步,帶著深邃的神祕感,她們的背影在三人面前是如此的性感──雖然臉紅心跳,但是就是動彈不得呢。

神啊!這個愛麗絲到底怎麼了啊啊啊!!!立德在心中瘋狂哀號。而當小雛在立德身邊跳起黏巴達時,這就讓立德更加崩潰了,問題是愛麗絲不給崩,所以立德只能在精神上死亡給大家看。

「キミだけにSO 見せていたい 心の中 瞳の奥(唯獨只有你 沒錯 想讓你看見我的內心深處眼底深邃)」

伸出的手,同時同步的撥弄著心扉,律動的舞蹈與歌聲一同閃耀。

最美麗的我們,是最棒的哦。帶著這樣的意識,淑女們的動作越加的性感美麗,誘惑的嗓聲讓空氣充滿著甜味。

「AH 傍にいて欲しいよ 月のMIRROR BALL照らされて(AH 只想待在你身邊 在鏡面水晶球的光線照耀下翩翩起舞)」

幾乎所有的大姊姊們,越來越靠近地貼在少年們的身上,引領了一陣瘋狂的尖叫,天花板上的鏡球更是折射出炫燦的虹光,讓場面更加耀眼了起來哦。

越來越快的節奏,越來越強的樂音,將這個歌曲帶到高潮哦。

強烈的喇叭聲響,爵士的快樂樂音,帶來性感的甜美風暴。

「MY DARLIN'

ねぇ ヴィヴィッドな恋しましょ はじける SEXY BEAUTY(欸 來談場甜蜜的戀愛吧 炸裂開來的 SEXY BEAUTY)」

幾乎是同時地按下了耳際的按鍵,淑女們的共演歌聲共同奏鳴了起來。我們可是性感成熟的美女們哦,歌聲中的自豪與洋溢不住的性感,隨著搖擺的舞蹈擴散而出,讓所有的人也壓抑不住這份動感,開始隨著音樂扭腰起舞。

想要戀愛可是不分年齡性別跟國別的哦!

「生まれ変わって甘い夢 そっと彩るMY LOVE ほら(為重生浮現的嶄新美夢 悄悄地染上我的愛 你看) 」

就算只有現在的一夜一瞬也沒關係,夢想就這樣被愛給浸潤染色,將其捧在掌心,像是想要奉獻出去一樣的美麗性感。

「世界は変わる(世界正因此在改變)」

對,世界現在是我們這些迪斯可淑女的哦。

〝CHU-LU CHU-LU CHU-LU PA-YA-PA〞

同樣性感的動作,宣示夜晚永不結束,迪斯可風格的樂音放聲拉長,將愉快愉悅的夜晚再次震盪。

帶了點爵士風格的節奏,緩緩地進入了緩慢低沉的醞釀,就像是美酒一樣的深沉。

「プログレッシブと コンサバティブな自分(積極主動的我 保守生澀的我)」

平穩深邃的歌聲,來自嫣紅綠髮的甜美輕熟女,勾著執事寬闊的肩膀,唱出了誘惑十足的歌詞。

不少人都覺得眼前的女人有點眼熟呢,好像在哪裡看過哦。

而那讓人感覺有點臉熟的臉孔就這樣搭上了那堅實到可說是騎士般的肩膀上,左手就如同硬要將那看似不動如山的面孔轉到她眼前一般,而右手則是伸到了外套下,就像是要把那同樣精實的肉體解放似的──當然實際上並沒有摸到,只是點到為止,只是這動作理所當然的引起許多驚呼。

「キミにありのままを 好きでいて欲しい…と(希望你能就這樣喜歡上不經修飾的我)」

同樣綠髮的深邃蒼藍,妖豔的壞心眼美女將指尖劃過了萊特的胸膛,雖然只是戲耍般的玩弄,但是成熟的美麗還是讓人心跳漏了一拍。

「願いは(我的願望)」

綠髮的嫣紅,紅唇微吐出欲求的歌詞。

〝DISCO LADY DISCO LADY〞

「赤裸々(是如此的單純)」

綠髮的深藍,厚唇勾勒出追求慾望的肯定。

〝DEEP EMOTION TRUE EMOTION〞

爵士與迪斯可的樂音,也開始越來越放蕩不羈起來了呢。

神啊!今晚之後我就死定了吧!立德在心中如此哀號。玩得如此大膽的雛姐先不說已經把他自己的情慾挑起來了,而台下的驚呼更是說明了他絕對會被抓去拷問,如果實情被挖出來的話他絕對活不過例大祭的。

只是說是這麼說,維持著如同持劍的仁王立騎士站姿的立德,眼神依然不由自主的往小雛身上飄,畢竟還在二開頭範圍內,她穿起這套衣服不會顯得不搭,反而更像是進入老練的巔峰期一般,這種感覺的確讓他感到十分新鮮,至於那個看起來可能會是下一個黏上來的銀色魔女就不吐槽了。

而越來越激烈的樂音,也漸漸轉變成空靈一般的寂靜。

「MY DARLIN' 

もっと一緒に踊りましょう SECRET NIGHT素敵な(在這美好的夜晚 讓我們一起翩翩起舞吧)」

墜天使清麗的歌聲,宣告著星夜下共舞的諾言,美麗的淑女們的舞蹈更加的誘人,自由奔放的搖擺。

〝ラブソングのデコレーション

2人のハートで AH奏で合わせて(在戀之歌的陪襯下 讓我倆的心 伴隨著節奏跳動吧)〞

如同交響樂的共奏演唱,讓整個氣氛整個HIGH到最高點了,從零到有的高昂節奏,讓淑女們的舞蹈的愉快意志灌入了所有人的心中。

喧染的氣氛讓所有人不住比出愛與和平的搖滾手勢,隨著接下來的歌聲一同搖擺。

〝MY DARLIN'

ねぇ ヴィヴィッドな恋しましょ はじける SEXY BEAUTY(欸 來談場甜蜜的戀愛吧 炸裂開來的 SEXY BEAUTY)〞

淑女們包圍著親愛的少年們,搖曳著自在的求愛舞蹈,成熟的身段卻跳著青春的舞蹈,今夜可是放縱的夜晚,千萬千萬不要睡覺哦。

性感美女的愛滿滿的,可是等著你們接下來哦。

〝生まれ変わって甘い夢 そっと彩るMY LOVE ほら(為重生浮現的嶄新美夢 悄悄地染上我的愛 你看)〞

伸出的手告知著美夢的到來,美麗的淑女們將愛意染滿自己的色彩,重新宣告著所有人。

〝世界は変わる(世界正因此在改變)〞

我們才是世界的主角哦。

拉長的美嗓宣告著世界已經被她們改變的宣言,淑女們的舞蹈也到達了句號呢。

〝CHU-LU CHU-LU CHU-LU PA-YA-PA〞

歡樂的喇叭與誘惑的動作,果斷與歡快地劃下了句點,淑女們的夜宴停歇了,但卻不會結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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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章主題 : Re: [同人小說]東方笑學園系列
文章發表於 : 2014年 11月 9日, 2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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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冊時間: 2008年 4月 26日, 2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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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 遙遠天際邊的一顆癡漢星球
不知何時,人柱們消失了呢。

不過那不是重點,墜天使小姐─也是這首歌曲的核心人物,開始對大家打了聲大大的招呼。

「大家好!我我我是米娜‧凱特薩耶。」

天使一般的聲音,悄悄地響起了。

名字、容貌,在大家的心中與某個人有著令人訝異的重合。

「很感感感感感感謝大家剛剛能聽我這樣一個校外人士唱…唱…唱…唱…」

與熟悉的容貌不同,這名天使(同時是魔女)是個十分害羞的人呢。

「嗨嗨嗨嗨,天馬爹蘇!米娜姐你還好吧?」

看到米娜結巴到極點的害羞模樣,不是主持人的天馬君越俎代庖的接手了文文的工作,搶先一步將可愛又性感的米娜姊姊的嘴給堵上。

讓這位害羞的後勤姊姊再這樣結巴下去,演唱會就不用玩了哪。

「啊?嗯嗯,沒問題的天馬弟弟。」

天使小姐因為熟悉的少年登場了,所以終於安分下來了哦。

「是說米娜姊姊壓力不小呢,晚點回家就能抱著萊特睡覺了!放心放心!」

文文也拍了拍米娜的肩膀吐槽,太害羞的大姊姊是會被吃掉的哦!理性跟操節的意味。

「可是小萊特從國中之後就不跟我睡覺了………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被拐說出了自爆台詞,米娜害羞的遮起了臉來。

國中之後就不睡在一起了→國小之前都睡在一起→每天都聞香香→家人→姐姐,而且屬性是極品冒失軟妹子。

不少人(特別是男的)都在內心裡平身低頭霸了,為什麼冰山帥哥連家裡的親姊姊也是這種極品啊!

一想到自己家裡的都是凶暴兇惡兇殘三重奏的姊妹,不少男生的臉上都出現的心靈創傷的表情。

「冰山大人真是溫柔呢。」

肯定是因為姊姊很黏人,所以忍到國中。

「萊特真是帥人。」

而且絕對是義正嚴詞的告誡,所以才能忍到國中。

「恩恩,因為是人家自豪的弟弟哦!」

雖然害羞,但是米娜說到可愛的弟弟就不自覺得挺起胸膛來。

「人家真的很謝謝大家,希望大家以後能跟萊特做好朋友哦。」

像是個小雲雀般的害羞宣言,天使米娜小姐對大家揮揮手,可愛又性感的模樣更引來了不少的口哨,天馬跟文文同時一臉壞笑,他們兩人似乎都預見了某人的黑臉型態了呢。

就這樣,既是天使又是女妖的米娜姊姊下台了呢──天馬跟文文隱隱約約聽到的混亂聲全都是幻覺,像是什麼〝今天晚上妳們死定了〞、〝就算道歉也饒不了妳們〞之類的,絕對不是該出自於王子口中的台詞呢。

「好了好了!接下來就該我了哦!」

沒有帶著吉他上台的天馬,拿著麥克風的模樣相當自在,原本整齊的舞台服裝被這名少年稍稍解開了鈕扣,凌亂的模樣意外的有點成熟的魅力呢。

「等等,你平常沒這麼帥吧天馬君?」

文文意外的吐槽起來。

「喂喂,這甚麼流星(失笑)王子啊,平常明明只是頭豬而已在裝啥帥啦?」看戲狀態的灰髮少年很及時的吐槽了一下,順道沖淡腦海中某三道人柱的爆笑光景。

「吵死了!我本來就是美少年吧?」毫無猶豫的挺胸,天馬很自豪自己是俊男美女的後代,反正品行沒那麼遭就OK了!

「OKOK飛天紅豬俠上吧,反正不會飛的只是頭豬。」以意味不明的吐槽作出回應,硫一副懶得理會的樣子。

帥氣甚麼的跟我沒關——灰髮少年是這樣想的。

「好好好,這麼有精神真是太好了呢(棒讀)!那就讓我們期待一下吧?由上白澤天馬君所帶來的歌曲。」

文文一臉眼神死,棒讀到這種程度也代表天馬實在是非常猖狂呢。但吐槽的兩人都很清楚天馬猖狂是有本錢的呢。

白凰院家雖然一家子男人有八成以上都是精英人渣,但同時也是精雕細琢配種出來的美男子家系,在一家子俊男美女的優越影響下,天馬會如此可愛俊美也沒是沒有理由的。

「你們兩個晚點給我後台見,這種有氣無力地介紹算什麼鬼啊!」

天馬反吐槽,場子沒被炒熱反而冷了下來了啊!前台的文文態度糟糕也就算了,後台的阿硫更該死!

「反正你平時就在脫力耍呆,這也不過是中肯評價而已,認了吧!」立德不忘再落井下石一下,雖然還想追加有關於鬼畜個性的一刀,但是想想還是先算了吧!

「真是的!就不說名字了。」

天馬沒好氣地嘆了聲,這三個坑爹的混蛋。

「反正等等就有名字啦。」

燈暗了下來,喧鬧的人聲也漸漸的停歇下來,而成熟與可愛並存的性感嗓音,唱出了清澈的歌聲。

「夢で逢えたら ほら(如果能在夢中相見)」

清澈簡單的吉他旋律,與簡單卻充滿渴望的話語,劃破了空氣。

「どんな言葉で君を抱き寄せる(應該說什麼將妳引領到我的懷裡呢?)」

手持著麥克風的天馬,楚楚可憐的可愛與性感滿點的成熟,二合一的誘惑表情,勾引著台下所有的大姊姊們──尖叫。

「幹,這誰啊。不對我應該吐槽的是這誰的聲音才對啊。」硫的吐槽小聲地響起。

「靠腰這是哪招,這種完全會把人勾走的魔性聲音是誰啊。」立德也是無奈吐槽,畢竟這聲音完全就是可以把一些單純的小女生勾走的感覺,總覺得會是那種去酒吧可以勾上一個當晚伴侶的等級啊。

「誰にも邪魔されない 真夏の夜に……(任誰也不能打擾 於這盛夏之夜……)」

加快的間奏,節奏飛快的共鳴起來,可愛同時深沉的歌聲,將耀眼的霓虹燈光照樣了整個舞台。

舞台與之前的風格全然不同了,性感與喧鬧並存的夜店風格,還有下降打開階梯,讓以天馬為首的樂團成員們,能在整個場地自由喧鬧著。

可愛與性感並存的天馬,慵懶優雅地走了下去,而浮空的舞台階段載著布萊克,孤獨卻合群的閃爍綻放。

貝斯與吉他的雙重彈奏,慵懶卻搖滾十足的旋律,還有立德keyborad簡單卻動感的節奏,是夜之世界中最棒的景致。

少年在觀眾面前站定,呼吸間距不超過一公尺,魔性的微笑隨著歌詞炸裂綻放。

「瞳とじれば ほら(合上眼睛的話)

夢の中で今夜君に逢える(今夜便能於夢中跟妳相見)」

深邃且性感,可愛又純真,兩種完全相異相反的音質,融合唱出了誘惑的歌詞,天馬完全忽視掉眼前學姊學妹們的尖叫,唱出了今晚最棒最有問題的歌曲了哦。

「疲れ知らずの夜さ 朝が来るのも忘れて(在這不知疲倦的晚上 連早上會來臨也忘掉了)」

「もしも逢えたら ほら(假如能夠相見)

どんな言葉で君を抱き寄せる(應該說什麼將妳引領到我的懷裡呢?)

誰にも邪魔されない スロウな夜に……(任誰也不能打擾 於這漫漫長夜……)」

無雙的歌聲拉長了,象徵著今夜不眠的歌曲性感的炸裂,吉他與貝斯將整個歌曲,帶到了下一個感性的世界去了哦。

舔了舔舌頭,可愛妖豔的少年綻放歌詞。

「夢と君と現実と僕でなら(有夢境與妳以及現實與我)

人生感動巨編の出来上がりです(便能完成這人生感動巨集)」

天馬唱出了,稍稍有點神祕的歌詞呢。人生就是一篇故事,只要有夢、有妳、有現實、有我,就能書寫出讓人感動的經典巨作。

「叶わぬモンばっかりで(明知道是無法實現)

難しく考えたとこで(經深思熟慮過後)

生きてるうちの三分の一くらい(活著約三分一的人生)

楽しまなきゃ損なんです(如不好好享樂可是一大損失啊)」

雖說是這麼說,但是做起來好困難啊!天馬的歌聲宣示著現實的苦惱,共感了所有的人,剩下來的人生有必要讓自己這麼忙嗎?為什麼不能開心一點呢?

那麼,就來享樂吧!

在高昂的節奏下,少年唱出了可愛與誘惑的歌詞,一起墮入深邃的夜晚中吧!

「瞳とじれば ほら(合上眼睛的話)

夢の中で今夜君に逢える(今夜便能於夢中跟妳相見)

疲れ知らずの夜さ 朝が来るのも忘れて(在這不知疲倦的晚上 連早上會來臨也忘掉了)」

重複的歌詞,卻是不一樣的感性,性感洋溢的歌詞讓呼吸都充滿著享樂的愉快感,不論是來的人還是沒來的人,都冥冥之中被歌詞的放浪感帶領著,忘掉這一切的憂愁,盡情的享樂吧。

「もしも逢えたら ほら(假如能夠相見)

どんな言葉で君を抱き寄せる(應該說什麼將妳引領到我的懷裡呢?)

誰にも邪魔されない スロウな夜に……(任誰也不能打擾 於這漫漫長夜……)」

魔性的歌聲與節奏,進入了不眠的悠長節奏,霓虹燈光的深沉閃爍,隨著吉他的劇烈搖擺,節奏越來越深沉美麗,彷彿不會停止一樣的樂音,就這麼隨著吉他與鼓聲,還有貝斯的放蕩持續下去。

台上的少年們,深深的沉入了這份獨特的樂音之中,比起任何人都要來的更有魔性、更加入迷的樂音,這份個性與魔性,美妙到極點的綻放,將上白澤天馬的完全的暴露出來。

樂音的主人隨著越來越高的吉他樂音,越來越深入了觀眾之中,耀眼的燈光開始集束在他的身上,而後──

「それでもやっぱ辛くて(儘管痛苦還是揮之不去)」

跟著節奏嘶吼出的歌詞,唱出了活得的苦惱。

「想いを届けたくなって(但仍想把心意傳達給妳)」

即使如此,還是有想要說的話,魔性的少年眨了眨眼,甜膩到極點的性感洋溢而出。

「生きてるうちの 三分の二だって(活著約三分二的人生)

君に逢いたくなるんです(也是惦記著希望能跟妳相見)」

所以就在這裡,少年唱出了魔力滿點的斷句,在這邊、就在此處,這個地方,就是你我重逢的地點,在這不眠的夜晚,少年甜美魔性的笑饜,彷彿想要融化所有的女孩們一樣。

「一度きりでもいいさ(即使只有一次也好)」

從無到有的樂音,與歌詞中哀求的渴望重合了。

「今夜だけは君の夢を見させて(讓我今夜夢見妳)」

緩緩地從人群中走出,少年的手牽住了某個人的纖纖玉手,彷若牽著夢中彼端的那個人一樣,引領到了舞台的前面,緩緩地被拉了上去。

「臆病だった僕に きっとサヨナラできるんだ(我一定能夠跟怯懦的自己說再見)」

性感可愛並存的轉過了身,聚光燈的耀眼讓所有人都為之一亮,妖豔的少年將美麗嬌小的歷史老師放在懷中,開始跳起了舞蹈。

「啊啊要溶化了……」「小王子!小王子太萌了!」「哈啊哈啊……天馬弟弟……」「這麼可愛的男孩子太棒啦!」「來陪姐姐聊一個晚上如何?」「來,跟大姐姐抱抱,戳進來也OK喔!」「啊啊好想對臉頰呵護舔「那是我的你少來!」閉嘴啊你這三八!」「咦等等那不是上白澤老師嗎!?」「老師你不能獨佔啦!」「平分!平分!一天三人!」

如期待般——也彷彿是被狙擊般——充滿黃色氣氛的尖叫跟暴動聲在台下響起來了。

而理所當然的,可以看到受害者的女子、少年的姐姐大人、可愛的大姊姊老師慧音小姐,一臉混亂到極致的模樣呢。

「啊~啊~爆發了呢~」立德從控制面板那邊看著台下如此感慨著,這個歌詞配上這舞步,加上絕讚的年齡差,根本就是最棒的戀愛配菜組合,不管是覺得年紀小一點的戀人也OK的大姊姊們,或是希望有成熟男性像這樣帶著她們的小妹妹們,無一不是在尖叫爆發。

而似乎打從一開始就不在乎這份混亂,還有懷中的姐姐僵硬的模樣,天馬黏巴達似的舞動與歌聲,還在繼續呢。

「もしも逢えたら どんな(假如能夠想見 會是怎麼樣的呢?)

ラストソングで朝まで踊ろうか(在最後一曲一起跳舞至早上吧!)」

假設的問題,讓少年的舞蹈更加充滿了渴望,但這一切都是夢境,所以一切都能實現。加重的樂音跟歌聲,讓少年引領著混亂卻美麗的她,更加的躍動著性感的舞。

「誰にも邪魔されない 真夏の夜に……(任誰也不能打擾 於這盛夏之夜……)」

不會讓任何人阻止的,這幻夢一樣的夜晚,就在面對面的對視熱舞之下,進入了餘韻的迴盪。

「夢から覚めてしまうほど(就如快從夢中醒來那樣)」

緩慢的搖滾樂音沉穩的過去,黏巴達的熱舞依舊不會結束,少年的呼吸與歌聲似乎會黏上女人的皮膚一樣,令人心醉起來。

「You & Me でIt's Show time
君と二人(與妳兩人的))Dancing All Night~」

正因為不會結束,所以舞蹈還是繼續的呢!比之對照與剛剛大姊姊們的熱情,美少年代表的天馬用更加暴力的煽情反擊了回去,在聲音聽不到的地方,似乎傳來了一些微妙的爭執呢。

「夢から覚めてしまうほどに……(就如快從夢中醒來那樣時……)」

惡魔般的少年壞笑的將自己融入姊姊的脖頸間,低啞的唱出了不願清醒過來的歌詞。

「Hey!you and me!」

就妳跟我,在這夜下徹底的沉醉吧。

低沉下來的霓虹與聚光燈輝,就這樣淡淡的消失殆盡,留下了漸緩消失的音樂還有不甘心的尖叫聲呢。

沒有過十秒,一陣奇妙的乒乒乓乓的聲音之後,稍稍有點凌亂的阿硫跟立德就這樣被丟上了前台呢。

「渾帳……射命丸你這死烤雞……」

身上不知怎的破破爛爛的灰髮少年好像屍塊一樣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其詭異度瞬間讓場面稍稍安靜——說直接些就是自重——下來。

「不過看來我們的出現還算有效嘛!還有台下那隻死烏鴉等下妳就死定了!」雖然他們倆沒辦法破除文文的校內無敵傳說,但是有隻魔女可以!

立德就在這樣的狀態下,看著眼前的瘋狂景象漸漸被平息下來了呢。

果然六英豪帥哥就是有用。

「嘛那確定事項了不是?就算天會饒富地會饒恕我也一定會在上課偷偷跑去踹掉她的椅子啊渾蛋。」

接過立德的抱怨,灰髮少年儼然就是一副不想甩這鬼舞台的反應,渾然不存在任何司儀主持該有的樣子。

「你們兩個真的有心上來當主席嗎?」

不知為什麼這個吐槽還真是清晰呢?台下的人似乎異口同聲地說出了自己的感言。

「常識地思考的話當然是NO啊!」作為主持最不該出現的發言被灰髮少年毫不猶豫地噴出口了。

「台下的各位看我們這個樣子像是心甘情願的嗎?」要白爛就一起來白爛,這下連騎士都墮落啦!

〝那還不快點結束啊你們兩!〞似乎吐槽起來的都是男生呢,過半數的人全都比了中指,不論是高中生還是國中生,連大學生都來參一腳啦!

「那我倆就先告退啦!最後再來一次介紹:已經達到銀白高溫的熾熱白炎,藤原妹紅同學所帶來的Virgin's high!」立德最後維持了一點職業道德,再一次的用別的方式炒熱了場子。

「多多支持多多支持!記著多歡呼啊你們這群臭男人!」常識甚麼形同放屁般拋棄掉的硫在跳下舞台滾走之前不忘叫喊。

「Please call me maiden sky girls.」

空虛的空氣中,低沉的少女嗓音震裂了整個空間,低啞的吉他聲響扯裂了所有的人心,彷彿將萬物給徹底破碎殆盡。

「Rising crazy?」

沉重迴盪的金屬樂音,象徵著反叛與不受拘束的瘋狂,在這一片令人啞然的嘆息之中,兩名少女一左一右的登場了。

左邊的少女有著一頭俏麗的藍色短髮,冰晶般純真無垢的臉蛋現在被其相對應的寒霜所冰封,酷帥妖豔的狂野搖滾風格裝扮,雖然暴露但更多是酷勁十足的印象。

右邊的少女則是一頭淡櫻色的柔順短髮,如同妖鳥雲雀般的秀麗小臉也深沉如夜下的妖魔一樣,同樣的狂野搖滾風格,卻嶄露出更多女人風味的邪惡甜美。

「Don't worry we are the sky girls.」

而下一個歌詞的低啞呢喃,將聚光燈聚焦於舞台的正中央,白銀色的烈火鳳凰,以同樣一身搖滾風格的小可愛裝扮,現身在舞台上。

「…do want to do?」

歌詞的結束,帶來了被銀色網狀絲襪所包裹的大腿的用力一蹬。無限的七彩霓虹光輝,將整個會場墮入了瘋狂的搖滾之中。

為之一亮的舞台上,出現了已經換好衣服的身影們,電音與金屬的混聲動感,也反射在他們的身上。

太陽王子與光之皇子,甚至是布萊克都換上了充滿味道的重金屬搖滾背心,更是多了放浪不拘的味道呢。

而身為這個樂團中唯一的keyborad,代打的莉莉卡與舞台上的少女們身穿同樣風格的衣服,狂野的美妙景象更是引起了劇烈的尖叫。

「果然有夠帥氣的啊,怎麼跟前兩輪落差那麼巨大……」

望了望舞台,再瞄了瞄後方被深紅女僕們罰跪——差點就要好像某些黑道一樣跪烤熱的鐵板——還被逼在胸前掛個〝今後我要自重〞的牌子,憂鬱得跟饅頭沒兩樣的大姊姊組,灰髮少年一臉感慨地翻看歌詞。

「這方面我不予置評。」相對於另外兩人,剛才在立德這邊的至少也是自己的戀人跟有著特別關係的大姊姊,對於這方面的接觸他倒沒什麼抗拒,而事實上,小雛也因為算是新人(?)所以而沒有被列入這邊這隊的懲戒營裡,不過她還是先暫時躲了起來就是了。

就在兩人各種意味上享受著好不容易到來的平靜時,奔放的吉他顫音進入了下一個轉折。

「照れた目を鋼鉄の肌 (羞澀眼神被鋼鐵的肌膚)」

將重量支撐在麥克風架上,稍稍有點頹廢的白銀鳳凰低啞的唱著歌,她是被包裹在火焰與鋼鐵之中的聖少女,充滿墮落與再生的不祥鳳凰。

〝包んで 隠して〞(包覆著 隱藏著)

甜美妖異與凍結冰寒的雙重歌聲,從鳳凰身旁的兩位小可愛口中呼吐而出。

「フィットしたFever握れば引かずに(如果適合的Fever抓住不放的話)」

嫣紅如活的大緞帶,毫不修飾卻如同公主般的美麗長髮,與叛逆十足的搖滾裝扮,形成了唐突卻又和諧的異樣美麗,挺俏的身段,讓平常就算穿著水手服也是男孩味道的少女,變成了妖豔卻又酷帥的美麗鳳凰。

〝イクだけ(只是這樣)〞

可愛又酷帥的合聲毫不停歇,與鳳凰一起綻放的美麗是如此的耀眼。

「骨の髄 惚れた空 Get down!Bang! ワームを撃つまで(在骨子裡 所向往的天空 Get down!Bang! WORM直到擊落前)」

外表是少女,骨髓之中是戰士,憧憬著未來的白銀鳳凰的跺步聲響,隨著她伸出的槍擊手勢,朝著天空的虛無之敵瞄準過去。

「キメタ覚悟集めて Together fly(凝聚覺悟直到堅定 Together fly)」

如同槍響般的動作,射穿了所有人的心,歌詞中的覺悟堅固到連鋼鐵都會被擊穿呢。

〝争そいに 微笑みは(在競爭當中滿足而微笑)〞

三重天女的歌聲,和鳴的旋律震撼了整個世界。

「渡さない Fighting dream(絕不交出 Fighting dream)」

鳳凰的天女,伸出了纖細白嫩的手,將夢與戰意全都掌握在手中,絕不放手的意志與高昂的歌聲,進行到了高潮的節奏之中。

「愛に胸焦がしたままで〝Wing sweet goddess sky〞(愛持續在胸前燃燒〝Wing sweet goddess sky〞)」

天女與天使們的交錯合唱,渴求著自由飛翔的歌聲,白銀的鳳凰撥弄著身後白銀的長髮,如同燃燒起來的烈火一樣張揚美麗。

隨著節奏,身體不自覺的稍然舞動著,雙重的天使那稍稍低沉的歌聲,讓心情更加的高昂起來。

「生きたい 壊れてもJust believe in 〝Brand new pain outside〞(想要生存 就算換掉也要Just believe in〝Brand new pain outside〞)」

沉重卻閃耀著生命的光輝,鳳凰的美少女露出了與其形象完全相異的妖豔微笑。那樣的美麗足以讓台下的每個人都無法呼吸,只有隨著她的跺步聲響起時才能清醒。

「果然對外一個樣對內一個樣啊這幫傢伙……」

作著意味不明的感嘆,硫的眼睛不時從歌詞上面跳到妹紅身上;對於接下來就要跳上去名為舞台的處刑場的灰髮少年來說,那跟鳳凰一樣耀眼的銀髮美少女能夠讓他轉移注意力已經是相當出色。

「平常跟那個蓬莱山吵嘴的時候倒是有夠男人……啊,果然在下面叫囂。」

視線移到了台下某個咬牙切齒的黑髮美少女身上時,硫很自然的讓視線停在比手劃腳不知道在嚷著甚麼的少女『蓬莱山 輝夜』身上。

基於奇妙的理由跟妹紅成為了永遠的好敵人,各種意味上都與她不對頭的輝夜現在也在舞台下面用力的叫喊著。

跟平常沒兩樣的行為,總讓阿硫覺得她在應援還是怎樣,整個就是奇怪兼逗趣。

「拜託拜託,千萬不要現在出來惹事啊……」再怎麼說好歹也是在這種演唱會上&是四大公主之一,這個時候來拆台的話各種意味來說很大條啊!立德已經在考慮要不要先派人把她拉下去了。

「救いの日が見たいの〝Love and joy on the earth〞(救贖之日所見到的〝Love and joy on the earth〞)」

阿硫吐槽與立德皮皮挫的同時,歌聲並沒有停止呢。

鳳凰的天女依舊高鳴著激昂的歌詞,交雜著美麗與帥氣的動作,渾然天成的模樣讓她更像是個高高在上的女神一樣。

「あげるよ 命を宙に Kissing dive(快獻上吧 存在於宇宙的生命 Kissing dive)」

伸出纖細玉手傲然一指,高雅傲然的宣示著自身,喧鬧的高潮來到了終點,鳳凰的烈火光輝從台上逐漸熄滅。

「Oh! Pretty lady's sky girls.
Fate understood?
Innocent red last arms」

短促的節奏、飛快的歌聲;流離的眼神、鮮明的動作,天女與天使的抗戰之歌,終將到達終點。

妹紅隨著高昂卻開始漸漸平息的歌聲,緩緩地轉過了身離去,這樣瀟灑的動作與逐漸熄滅的燈光下,迎來了瘋狂的尖叫與掌聲呢。

「帥酷勁不良少女變成了美豔的天女小姐呢!真是超讚的啦!」

這邊這個烏鴉,跳上來狂比拇指了呢。

只是,稍稍有點冷淡的感覺呢。台下的人反應雖然不錯,但目標都是在剛剛大變身到讓人訝異的妹紅身上,這點讓超級記者文文小姐可是有點不爽。

「喂!就沒一個能夠吐槽我的人嗎!?吐槽剛剛的妹紅小姐也好啊!專門吐槽的都死哪去了!求支援啊!」

說支援,支援馬上就到了。

一腳下去,依然沒換衣服的立德毫不客氣的朝文文的屁股就是一腳。

「OK,大家都知道死狗仔的發言不需要去管,接下來既然是我上台來接力,大概也猜得出來下一個是誰了,是的,就是那位常喊自己超窮的死窮鬼!他將為大家獻上最適合他的歌,飛在天空亂咬人這點實在是非常適合他!而這首歌就是──」

立德的手抓著文文的同時,同時對台下的人比了一個動作。

宛若開槍一樣的,碰!

「WILDFANG!」

金屬色的音律一瞬洗去了勉強回復的平靜,氣氛在毫無先兆地狂熱起來的激奏中再度燃起。

隨著舞台氣場的度變換,灰髮少年已從幕後衝跳而出;即使只是相對比較地味的獸紋皮外套以及磨損過的牛仔褲,在硫那獨特的躍動感底下亦獲得了奇妙的協調感。

「研ぎ澄まされた爪を立て!今輝くために、この牙を剥け!(伸出磨利的爪子吧!為了展示光輝、露出你的獠牙!)
試練は乗り越えられない人に、襲いかかりはしない!(試煉可不會襲向無力通過的人!)」

跟平常印象完全不同,張狂激情的歌聲隨著灰髮少年的吼叫聲跟樂曲展現連攜,在吉他音暴烈的曲奏中宣示著其存在感。

可愛的天馬君此時隨著阿硫獸吼般的歌喉鼓動之下,也變成了相對應的野獸一樣瘋狂搖滾起來。

樂曲的激昂瞬間點燃了會場的氣氛,被鳳凰天女帶起來的高昂氣勢瞬間變成了更加劇烈的大火。

就在這瞬間,獠牙的灰髮少年開始引領眾人進入了這野獸們的深夜。

「作り笑い、そのままなの? 幸せなの?嘘はない?閉じ込めてしまうことが……(強顏歡笑、還想繼續?那算幸福?沒有謊話?閉藏自己這種事……)」

微微緩下的曲聲與硫那猶如提問質問的語調中帶動彼此,

小空、萊特、天馬、布萊克……彷彿要在四人身邊巡走一圈,難以稱為舞蹈的跳步輕躍在這刻卻是更進一步地突顯著他那自在的歡愉狂熱。

「——賢く生きることじゃない!(——才稱不上明智地活著!)」

彷彿是打從心底的吶喊,又似是不顧場面的吼叫,讓人感覺與其在激唱高歌更似是猛獸怒號,灰髮少年悍然表達著自我意志的曲音混雜於四人的急促的奏樂中,迴響場內。

「右に倣え、それでいいの? それじゃただの機械じゃない?(隨波逐流、這樣好嗎?那不就是機械而已?)」

彷彿跟曲律歌詞共鳴起來,遠比平常來得投入的硫不作掩飾地展露著他嘶吼而出的聲音。

連向來甚少以激昂手法表達其情緒的四人,也彷彿在灰髮少年那野性的引領下作出了同樣狂熱的連攜,讓飛揚的熱汗在燈光下彈起片片璀璨。

「冷たい体の中の……熱い魂を、呼び覚ませ!(把潛藏在冰冷體內……那炙熱的靈魂、給喚醒吧!)」

灰銀色的野獸轟咆。

浩蕩地吐起高昂的呼號,爆發起激情的奔流讓舞台下的男生們也跟著叫喊起來,讓奏樂聲在眾聲歡叫下滑進第二波激流的起奏。

「誰も皆胸の奥に眠る『野性』を宿して……(誰人心底都沉眠著『野性』……)」

漸漸鼓譟起來的律音節奏進一步加劇,在天馬跟萊特的伴奏下,灰髮少年的聲音很自然地低沉起來,醞釀著下一波劇烈的激情。

「時には鎖外して——(偶爾掙脫枷鎖——)」

跟隨著硫那張狂的聲音,狂野起來的鼓音也彷彿要準備飛騰起來似的絢爛狂奏。

「——血を流せ!(——奔燃血性吧!)」

灰銀色的猛獸翻騰翔空。

隨著那似要向觀眾進擊的歌曲踏入最狂最野的轟烈部份,灰髮少年彷彿放任身體奔放一樣彈起來翻了數圈,在著地同時把那狂野起來的激情歌響絕唱傾吐。

「這算什麼?緣日模式再開?他不要命了啊?」立德在台下如此吐槽,這樣耍帥的話他的後宮旗只會插得更死吧!

「研ぎ澄まされた爪を立て!今輝くために、この牙を剥け!(伸出磨利的爪子吧!為了展示光輝、露出你的獠牙!)」

彎足弓身,以奇妙立姿站在舞台上面,灰髮少年的右手肆意地指向觀眾環掃而出。

彷彿是挑釁,彷彿是質問,彷彿是不滿,硫那莫名的激情伴隨著歌情迴響薰染著舞台下的人們——跟歌曲共鳴同調的肆意吼叫卻是不曾停下,完全把腦內解制給一時性地拋到天邊去的灰髮少年放縱著自身的咽喉叫喊著。

即使嗓音已經沙啞,凶猛的野獸亦不會因此卻步,在他身旁的損友甚是乘著高潮奏擊出更為荒狂的節奏,讓撼動觀眾身心的巨響炸裂在舞台之上。

「裸になって、解き放てば、悲しみも消せる!(裸露它、解放它、哀傷亦會隨之消散!)」

暴發的轟鼓彷彿雷鳴般亂響,混雜在結他的急狂演奏之中,卻也沒有因此蓋過灰髮少年近似怒號的絕唱。

隨意順著狂野音律擺動手腳身體,硫那彷彿隨著歌曲將要沖上終焉高潮般甩脫了束帶的散亂灰髮,在舞動的燈光下更加顯眼地揚動。

「少しはみ出しても構わない!君は君のために我武者羅になれ!(稍為脫軌也沒差!你得為自己而捨身無懼!)」

狂野甚至是凶悍的嚎叫沖擊著舞台上下的人們,那順從歌詞而一直怒號,沙啞錯亂的吼叫聲反而更具魄力。

與激奏著高昂音曲的摯友們四目交投之後會心一笑,灰髮少年嗓調間那份對自由的渴望依樣不變,激烈演唱著的嘶啞轟咆甚至染上了更為飛揚奔放的衝動。

為了沖出名為理性的鐵籠。

為了讓舞台的熱情燃燒殆盡,沖到白熱的頂峰。

「試練は乗り越えられない人に——襲いかかりはしない!(試煉可不會——襲向無力通過的人!)」

野性的鼓音疾走,狂亂的結他彈跳,伴隨灰髮少年那再度順隨激情翻空的舞步動作,在充滿躍動感的踏地巨響間步至最高點。

然後,在灰髮少年唱完了最後一個曲音之後,他的動作也突兀地停下,兩旁的鼓聲跟結他聲也相當一致地在瞬間頓止。

燈光不知不覺的變回了正常的待機狀態。

狂野的,荒誕的,自由奔放的,五名少年的共奏讓在舞台仍然殘留著終盤全面誘爆的野性迴響時,爽快地劃下了句號。

「……呼……呼……感謝大家沒扔我雞蛋啊喂!」

呼吸已是荒亂起來的灰髮少年綁回束髮的繩子,用著跟平常無異的散漫態度隨意作了一禮。

「好了咬夠!這一分四十秒我就拿去啦!主持接手!」

不待歡呼聲沖淹舞台,硫扔下了後半句之後就給它跑回後台,交棒給負責維持氣氛的主持們。

「OKOK,看看這隻平時在節能模式的死窮鬼動起來是多麼的『震撼人心』啊!有沒有新人想加入追求或是砍了死窮鬼的行列啊?」

理所當然的,立德的話瞬間把場子整個搞冷了,不過這貨也不介意就是了。

「就算剛剛變帥了也不代表這貨就不是死窮鬼了啦。」

文文,神吐槽!伸出的手帥氣的將手背拍到立德的胸膛上。

「沒關係啦那不是重點,就算真的有,那最好還是先聽聽下一首吧!有一就有二,接下來的是跟死窮鬼的關係匪淺的某位老師獻上一曲,說到這邊大家也知道是誰了吧?是的,就是前陣子新就任的聖白蓮老師所帶來的:STRAIGHT JET!」

「高中部最笨最棒的軟妹子老師帶來的可愛歌曲絕對不容錯過哦!」

嗯,各種意味上惡意滿滿了這兩人。就在這兩個渾蛋退場的瞬間,輕快如在天空漫步的樂音飛快響起了。

同時間──

在立德跟文進行交接的同時,滾回後台的硫已是快手快腳換回平常的制服身姿,一臉淡定的樣子。

「好,看戲時間。」

這傢伙果然死性不改啊。

「恩,是看戲時間。」

不知何時,表面上是軟妹子實質上的渾蛋狗仔,射命丸文文從左邊架住了該死的窮鬼君。

接著有機會挖坑就絕對會挖坑給人,特別是眼前這隻死窮鬼的墮落騎士,立德卡爾克則是從右邊接手。

「……等等,接下來我沒有需要登台的部份了吧?還不能休息?」

遲來的緊張感跟疲憊感讓死魚眼瞬間回復,灰髮少年無奈的對兩人問道。

「沒有說不讓你休息啊,只是請你到台下跟咱們兩個一起休息而已啊。」

這邊這個狗仔,笑容甜甜,讓人看不出來在想些什麼呢。

「嗯,是不用登台了。」

跟狗仔默契十足一起架著阿硫的立德,保證的笑容非常爽朗─

「但是身為最該看到接下來演出的,當然要去搖滾區近距離接觸囉~」

但接下來立德的笑容很邪惡!非常邪惡!重點是丟去搖滾區還可以順便一起搞定!被處刑的意味。

「嗄?」對節目表的認知只到自己完成名為扒演實為陪葬的部份,沒有留意到後盤內容的硫一臉不解。

可是在舞台上又跳又叫折騰了好一會之後也有點倦的他也沒甚麼力氣跟心情反抗,被兩人拖曳著移動。

後台來到前台其實不算太遠,說實在話這也是因為方便要表演的人馬上可以從前台觀看的地方馬上到達後台這樣。

而輕快卻稍稍有點勘長的節奏,隨著三人進入前台的瞬間即將畫下句點,這時候立德阿硫跟文文三人,才看到這堪稱華麗可愛的出場。

蒼天藍的背景、從天花板直接垂降下來的舞台──上面站著一個可愛又有點迷糊、母性滿點同時又感覺是個妙齡少女的女人。

「…………啊。」

不到半秒,硫就理解了立跟立德兩個渾帳把他拖到觀眾席最前列位置的原因了。

在他眼前出現的是披著紺藍色辛身長裙的女神。

與哥德式長裙彼此突顯著存在感,淡白的和式內襯上衣跟猶如夜空一樣的濃紺色作出了美妙的配搭,同時跟那樸素的黯紅長袍互彼輝映。

隨著曼妙地走下垂降舞台的步姿展現,花邊裙擺輕揚出片片猶如水蓮般的優雅漣漪,讓那可愛的美貌更加耀眼。

就在阿硫徹底因為鄰家姊姊的超美麗畫面徹底傻眼的時候,台上的女神觀音美女大人可是笑著──開始唱歌了哦。

「眩しい風のなかで描くよ 君の笑顏(在炫目的風中描繪著妳的笑容)

素直になれる瞬間(在變得坦率的瞬間)」

清麗直白、氣場滿點的歌聲傳來出來,任何人都會見到的東西、任何人都能坦率的瞬間,那個場景彷彿在所有人面前展現。

「小さいなことで搖れる 弱い自分が悔しい(只因小事而動搖心靈 對於弱小的自己十分懊悔)」

白蓮花一樣的她,在台上隨著節奏晃動著自己的身子,微微瞇上的雙眼,充滿著小小的後悔與懊惱,更多帶著令人憐惜的慈愛與脆弱。

「泣きたいときだって 上を向いて(即使哭泣時 也要向上邁進)」

但即使如此,美妙的她依舊用力張開雙眼,宣告著世界的美好。笑容與歌詞的共鳴喧染了所有人的心,為了這首歌而打起了更多的精神呢。

「…………厲害哪喂……」

在至近距離感受著那美妙歌聲帶來的感染力,灰髮少年眨了眨眼,很自然的吐出了感慨的一句話。

我的鄰家姊姊不可能那麼嬌美奪目甚麼的換了是天馬一定在大喊了吧——腦袋跑出了莫名其妙地具說服力的念頭,硫只是很自然的盯著舞台上的白蓮。

隨著甜美的節奏一轉,稍稍有點低沉卻依舊輕快的樂曲,跟著美妙的她一起舞動。

「わたしだけにできることあるの(這世上有著唯有我才能做到的事)」

轉動的指尖訴說著,絕對能夠完成的事情,那是我的自信,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白蓮的目光充滿著自信與魅力,充滿勇氣的氣場讓所有聽到歌曲的人都雄起了。

不為了什麼,只是相信而已哦。

「あきらめないよ 君を守り続ける(千萬別放棄 我將持續守護著妳)」

所以勇敢的踏出腳步吧!白蓮玉手一伸,將歌詞中的誓言掌握在手中,大姊姊氣場完美爆發!轉折漸快的旋律與女神的舞蹈,正要開始爆發。

「とまらないスピートで 想いが溢れていく(思念在無法停下的速度下滿溢而出)」

簡單卻輕快的躍動,小跳步般的舞蹈是如此的純淨甜美,朝著思念的人直奔而去,速度可是以光速來算的哦!白蓮那甜美的笑容讓所有男孩女孩都為之入迷的望著,感受到滿溢出來的思念從歌詞中蕩漾而出。

「負けなくはない 誰よりも輝いていたい(不想就此認輸 要比任何人更加閃耀光芒)」

舞動的身體與歌聲並行著,天藍色的光輝閃爍耀眼,輕輕地轉了個圈,女神有如夏天的蓮花一樣耀眼美麗。

所以不會輸給任何人,這樣的白蓮告訴著大家都能成為閃耀無比的存在哦。

「星がみえない日も光はある きっと(即使在看不見星空的日子裡 也一定有光在閃耀著)」

樂曲雖然低沉隨著歌詞一樣,舞台也隨之黯淡下來,但是堅定與堅信的歌詞訴說著內心的光輝並未熄滅呢。

在微光的照耀之下,深入暗夜的蓮花還是稍然舞動。

「信じること ...願い、未來へ(唯獨相信著...前往未來的願望)」

依舊空靈的歌聲,現在隨著旋律從黯淡中逐漸閃亮,耀眼的天藍霓光與日光照耀,將女神伸出手的美妙姿態嶄露無遺。

希望就在這裡,就在手中。伸出的手重新按在胸膛之上,將那份希望跟願望都緊緊留住。

「あの空で逢えるから(將在那片天際邂逅)」

然後,伸出雙手想要擁抱一樣,將在那片天空重新邂逅的你擁在懷中,那樣高亢的歌聲隨著激昂的樂音逐漸消逝,同時也畫下了句點。

一個美麗的句點。

只是那個句點大家都看到了,女神所擁抱的方向──

「…………唔?」

很自然地站了起來想要鼓掌的灰髮少年眨了眨眼,望向跟自己距離微妙地縮短了的那個她。

硫忽然發現白蓮好像在對自己張開雙手。

然後就看到白蓮很快的害羞起來並將手縮回來了,這是搞那套啊喂。

同時,硫感到有種跟釘子沒甚麼分別,盯在身上跟背後的感覺,儼然是被第三者用帶有殺氣的眼神瞪住才會出現的情況。

「……唔?」

搔了搔臉,灰髮少年一臉蠢呆樣,似乎是沒理解到現在的情況——這貨在發光發熱完之後腦袋給它罷工了啊!?

「喂,妳認為他能活著走出校門嗎?」面對這根木頭立德放棄勸導,直接跨過他問文文。

「殘機數我算不出來,應該沒辦法吧?」歪頭之後即答,文文也不抱希望了。

「妳要不要另外開盤?我賭校舍門口。」這表示立德賭他頂多活著出校舍,大概會在校門前就被阻殺吧!雖然說阿硫應該可以在後宮的護衛下活著出去啦!不過校慶嘛!好玩就好,一兩張餐券OK的。

「OKOK!」抽出了紙筆,射命丸文文很用心地寫下了賠率表,當然這若無旁人的態度會惹毛當事人就是了。

至於被兩人吐槽吐到死也不知道發生甚麼事的當事人則是一臉呆然的縮回位子。

活著走出校門甚麼的這明顯不是該擔心的事啊,又不是那邊的死帥人——硫心底這樣子吐槽。

「你們兩個渾帳這次倒是沒推薦錯誤,意外的好看……那麼這下我真的去休息囉?」

感慨了一下青梅竹馬的神演出,硫的表情整個就是任務結束準備滾回龜殼底給它休養到死的樣子。

「「你想太多了哦。」」

就在立德跟文文都還來不及吐槽的時候,同步的魔女與巫女的嗓音登場,身穿著黑白與紅白的小可愛風格淑女裝,一左一右的美少女們手持著麥克風登場了哦。

「接下來可是重點,文文還有立德隔壁那位!對就是妳果果!給我抓好死窮鬼!」

巫女的氣場凶暴,馬上驚的姬海棠果果小姐反射性地接替立德架住阿硫!果真是鬼巫女。

「咦?嗄?」

被左右架住按回位坐位上面的灰髮少年一臉錯愕,儼然是預想外以及狀況外的樣子。

「等等,這絕對很奇怪吧,還重點甚麼?」硫不知怎的浮現了相當不好的預感,「你們到底是要我看啥東西?這不是對公眾的表演嗎!?」

這邊的阿硫的嘴砲被人無視,而那邊面對稍稍有點混亂起來的白蓮,黑白的魔女則是湊了上去開始拍拍老師大人。

「聖老師、白蓮姐姐、迷糊姊姊大人快點回神啦!妳應該有想說的東西吧?」

這邊用的三連發聽起來一點尊重的感覺都沒有呢。

「啊!那那那那個…………這這這這這個……大家晚安!」

稍微有點混亂的白蓮被魔理沙這麼一催,結巴的好一陣子之後才懂得要打招呼──歌前歌後差超多的。

「喂,到底這甚麼鬼啊……」硫小聲的對旁邊的文吐槽抱怨起來,「接下來要展開甚麼了啊。」

文文沒有回答,只是獰笑──非常的猙獰哦。

硫一臉不解的盯回去,台上也相當混亂的同時,點燃整個舞台氣氛的動作瞬間引爆。

「白蓮老師白蓮姐姐妳的反應也太不熱情了吧!不過好羨慕哦,這個胸部。」

拍了拍白蓮的魔理莎很奸詐又很忌妒的環抱住白蓮,嬌小的她身高不高自然抱的地方也不太恰當,直接環抱住的手緊緊地貼著白蓮那對超兇器等級巨乳的下緣,稍稍調整姿勢的動作讓有著聖母峰老師的白蓮一陣嬌喘。

「霧霧霧霧霧霧霧霧雨同學快快快快住手!」

「……性騷擾教師會死吧?」硫一臉無奈的望向另一側的果果。

「誰知道啦。」怕天怕地怕學姊,特別是魔女跟巫女還有惡魔騎士(立德)的果果小姐,非常慘烈的哀號著。

要淚崩了呢!很可愛的那種淚崩。

由於鬼巫女氣場強烈,性騷擾魔女負責賣肉,大家反而不敢喘氣就是了呢──只能眼看白蓮姐姐在台上被人欺負,所以。

「靈夢、魔理沙,下一組要等出場了啦!快點把立德叫回來,莉莉卡說這首的keyborad是他哦。」

天神大人小空空登場啦,雖然只有聲音,但還是代表小空大明神大人的意志,不得褻瀆。

「……那個,鬧劇演完了的樣子,結果我可以回去了沒有?」

一臉無奈以及狀況外的灰髮少年小聲地抱怨著說。

〝還不行!〞

恩,麥克風的三重合音真是超級和諧,不講台上的兩位主持人,連太陽王子都發話了呢。

「下一首歌可是她們下定決心的勇氣哦,阿硫一定得留在台下不可。」

雖然是在後台準備,但是可以看得出來小空好像嘟嘴起來的可愛模樣。

「雖然還想玩弄一下白蓮的,不過的確是如此呢。」

始終用著臂緣托住那對巨乳的魔理沙,終於放開了手呢。

「所以聖老師,還有想說的就快點說一說吧。」

縮回來的甜美如同完美的大和撫子,巫女小姐柔和的詢問著天然呆老師。

「那個,很感謝大家對我這麼照顧。」

面對靈夢的話語,白蓮很反射性地說出了感謝的台詞呢。不!不對!問題不是這個。

〝台詞不是這個吧!?〞

吐槽又同步了,該說白蓮天然的程度連小空都無言了是怎樣!?

「喂,不阻止真的好嗎?待會兒舞台爆炸的話我可不負責啊!?」

等等這個人在說甚麼鬼。

「那個,這個,總而言之,請大家往後多多指教!也請大家要跟小硫做好朋友哦!」

恩,很天然的點頭,這發言爆炸到讓巫女跟魔女兩人腿軟一下,差點控制不住自己的姿態。也讓很多人的視線更加聚集到了淺羽阿硫身上。

就算是臉皮比甚麼銅牆鐵壁都厚硬無恥,陷入這種尷尬場面的硫亦不得不臉紅起來。

「……………………我不是被霸凌的孤兒所以大家拜託不要用盯的謝謝。」

灰髮少年既無奈又羞恥地回答著說,只差沒有吐血當場了。

有這種青梅竹馬該怎麼辦才好呢?阿硫不知道,只能挨這些白眼刀、刀刀穿心,如同被忍者的手裡劍捅到一樣,肉體不自覺的發出「哎呀───!」的聲音,真是個悲劇啊。

「算了算了,看來不會馬上覺醒吧,看樣子接下來的轟炸才是重點啊。」面對天然到不行的白蓮,立德也放棄吐槽,接下來才是好戲啊接下來。

立德編這麼想邊直接翻過隔開觀眾與舞台的柵欄,接著雙手一個出力就俐落地翻到台上,流暢的障礙跨越動作散發著有點無謂的帥氣。

「總而言之,無意義的耍帥就到此為止!接下來的歌曲呢,哼哼哼哼哼哼哼──」

忽視背後將依舊在揮手打招呼的白蓮推到後台去的魔理沙,靈夢率先笑出了很邪惡的微笑,針對阿硫君的邪惡微笑是如此的惡質,完全不像是和風美少女的風範,但是抱歉!鬼巫女就是想要笑出來,讓少女非常想要大喊〝Wasshoi〞之後送阿硫去死。

「可是雙胞胎帶來的超害羞肉食系歌曲哦!真是充滿咬殺風格的心跳十足呢。」

好不容易把呆呆的白蓮推到後台之後,大氣不喘一聲的魔理沙飛快的搶過了靈夢的台詞!她可也是主持人哦。

「那邊的死窮鬼,這首可是那對雙胞胎特別為你準備的!我會記得幫你介錯的!覺悟吧。」

別隨便處死宣言啦妳!這個鬼巫女讓所以人不自覺下意識的吐槽啦!

「…………」

灰髮少年沉默了三秒。

提到『為你準備』『雙胞胎』『咬殺』這三個字詞的瞬間他就跑出了相當不好的預感。

「アイエエエエ!?シマイ!?シマイナンデ!? 」

完全陷入錯亂模式的灰髮少年連掙扎的力氣也彷彿被抽乾了一起只能絕叫。

「慘叫也來不及了啦!處死開始!告白萬歲!秋家雙胞胎姊妹的大膽告白宣言!就要開始了哦!為大家獻上!Sweet Devil!」

就在魔女放聲高喊的瞬間,燈光瞬間熄滅!

而淡淡的男性歌聲,魔幻般的電音悄悄地響起了。

〝Sweety Breezy Pow! Get Busy
性テキな(性慾上的) I see, Whatever All Night,All Night,
Put your hands up!
Sweety Easy Mode or Crazy……〞

就像是斷線了一般,音樂就此停歇,而稍稍有點性感的嗓音也在此斷絕。

然後,沉重卻如蜜糖般的電音響起了,那是種會讓人中毒的節奏,倒數的電子歌聲啟動了魅惑的節奏,更加激昂的魔幻音響迴盪在空氣之中。

阿硫知道,事情大條了。

就在所有人的傻眼注視下,這才注意到天花板旋轉降下了一個舞台。

似乎是從電音開始的時候就緩緩降下來的,但是慢慢加速的降下感終於讓人感覺到這個舞台的存在。

那是個床。

那是個很奇特的床,粉紅與灰藍的雙色之床,宛如陰陽魚一般組合再一起,像是沙發床但更像是情趣床的巨大圓床。

稍稍有點凹陷下去的痕跡裡,能看到雙色之床的兩端各自躺了一名少女,對等之極的衣色配置也是如此的相似,將其點綴成等待醒來的小小惡魔一般。

床安靜無聲地停在舞台之上,而沒有停止旋轉──灰藍床的粉紅少女,緩緩地爬了起來。

(喂中學生的演奏會跑出那種東西在道德上沒問題嗎!?)

不管怎樣想這個光景也是乖離到不行,滿心吐槽衝動的硫看見表演馬上就要開始,也沒辦法出聲抱怨了。

這種設計怎樣得到許可的啊!?那群主辦的腦子開洞了啊!?

就在阿硫在內心瘋狂吐槽的同時,眼熟的那名少女,身穿著粉紅色薄紗睡衣與嫣紅小可愛的她,巨乳的金髮美少女‧秋穰子,用著妖豔到不行的肉食性笑容對著台下心愛的阿硫君,隨著節奏唱出了奔放的歌詞。

「Make up and Dress up!  I become very lovely too!

まつげは長めでね マスカラプラス付けまつげ(要把睫毛給拉長長 就畫上增量睫毛膏)」

變成魅魔妖女的她,細說著自己的打扮;稍稍有點不滿,但還是用盡全力的點綴,夜晚正要開始呢!當然要完美才能誘惑喜歡的他,隨著緩緩左轉移動的床鋪,美麗的她悄悄地翹起了腿,遠比之前的任何女性都還要成熟美麗的氣質,變成了如同輕吻般的氣息襲擊了所有人的感官,特別是阿硫為最。

(嗚嘩這在各種意味上都很過激啊……)

到了這地步也沒有逃跑念頭的硫只能選擇正面迎對兩人的獻唱。

雖然非常的羞恥,可是對方作到這地步還要跑掉也實在太沒種了,因此自重心作祟的灰髮少年只能乖乖留在原地被處刑。

「アイラインばっちりね くっきりシャドウハイライト(畫眼線做出水汪汪大眼 分明的明暗色澤 )

リップはちょっと多めに in ピンクでキラキラなの(嘴唇就稍微再多點 in 紅粉閃亮亮)」

滑動轉動的圓床漸漸地將穰子遠離了舞台的前方,但身體性感的挪移轉動可是不會結束的呢。

宣示著自己精雕細琢的打扮,纖細且恰到好處的妝可是淑女的必要禮儀跟武器,指尖的粉彩也變成了美麗的武器,一而再再而三的擊打敲碎阿硫的心理防線,唇瓣的亮彩更是耀眼十足。

「胸元開けすぎだって? だってこういうの好きじゃん(說我胸前開太大? 可是你不是喜歡這樣嗎?)」

不知何時已經爬起來的她,接手了接下來的挑逗;雖然與妹妹相比要更加的害羞,但歌詞中的挑逗反差反而讓阿硫更感覺到了完全凌駕在之前的眾人之上的性感美麗。

不透明的灰紫薄紗睡衣壟罩著胸型不大的她,可愛的小熱褲將纖細到會讓人發狂的腰身展露無遺,靜葉可愛與性感的姿態,隨著蓬鬆金髮的搖曳,更加地洋溢出讓人瘋狂的美麗。

(糟糕了啊這糟糕了啊這糟糕了啊這糟糕了啊這糟糕了啊這糟糕了啊這要不要直視也是個問題啊我應該在禮儀跟自重哪方面扔選項才好啊我……)

腦內跳針頻率稀有地接近破台狀態的灰髮少年視線不安地飄動,不知道該看向舞台上的兩人還是盯著舞台角落的擺脫來迴避這尷尬到要命的光景。

雖然自己還沒有弄清楚想法是個問題可是各種意義上這種處刑也太過火了吧!?

當然就在阿硫痛苦的狀態下,歌聲可是不會停止下來讓他得救的哦。

「ヒールは3センチ up! 背伸びしてちょうどいいくらいに(高跟鞋跟來個三公分 up! 就像踮著腳一樣的高度 )

手首にベビードール 甘くてどきどきしない?(在手腕噴上Baby Doll 不覺得甜甜的很讓人心動嗎?)」

慵懶的勾起了晃動的白嫩大腿,指尖上勾著的高跟鞋晃呀晃,向阿硫說著你高的得讓我踮著腳,想要拉近距離的意思是如此的明顯呢。羞澀伸出的小手是如此的滑嫩,彷彿可以感受到香水的甜味。

這名天使,是墮落的呢。美妙到會讓人墮落的她,令人心動十足哦。

「赤いマニキュアすごいキュートでしょ? ねぇ(紅色的指甲油超可愛的對吧? 對吧)」

詢問的歌詞與嫣紅的指尖,化成來自紅葉的詢問,大膽地問著阿硫這樣的美麗是如此的確信,可愛的歌聲與停下的床共同變成了傲嬌的撒嬌地獄哦。

「夢見てるの? 君だけに 好きなんていわないよ (在做夢嗎? 只有對你 才不會說出喜歡什麼的)

勘違いしないでね!(可不要誤會囉!) I'm liar girl.」

「……」臉頰罕有地薰上一陣紅色,灰髮少年微妙地把視線移開了一點。

在他與眾人眼前,那張雙色的大床悄悄地停了下來,陰陽分明的居於兩側的妖女與天使,用著同一張臉,相近的歌聲,瘋狂地對著心愛的阿硫君撒嬌著呢。

她們可是最棒的少女,也是最妖艷的魔女哦。

雙色之床重新轉動,歌聲繼續轉動!妖女的誘惑可還沒結束哦。

「I have something to say!  Can you hear my voice? you see? 」

看著我、注視我、注意我、聽我說吧!滿點的吸引著阿硫的目光,理智線上的凌遲處死現在依舊繼續哦!穰子那簡直就像是將阿硫的視線強迫固定在自己身上的要求話語,聽起來是如此的甜蜜。

「もうちょっと強引でもいい 君の胸の中 going!(稍微強硬點也沒關係 朝你的內心 going! )

急に引き寄せられたり そういうことできないの?(突然擁我到你身邊之類的事情 連那種事都做不到嗎?)」

歌詞之中滿滿的強硬撒嬌,似乎是想阿硫君的心給徹底征服,連擁抱入懷這種事情也被少女列為理所當然之物,指責的歌聲相當的埋怨呢。

「身長差 10cm いろいろしやすいでしょ?(身高差距 10cm 做很多事都很方便吧?)」

是什麼很方便呢?任憑想像吧親愛的硫君,在穰子的歌聲下的曖昧想像,讓所有人瘋狂尖叫。

「…………」

臉頰已是一片紅的灰髮少年只能盡可能地忽略腦袋發燙的超常現象,一臉尷尬地作出平常無奈萬分的搔臉動作。

可是熟知這傢伙個性的人也能夠看出一件事:硫害羞了。

不知何時起阿硫已經沒人架住了,但也不需要讓人架住了──浮空的雙色大床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到達了阿硫的正前方,就在她害羞跟眾人渾然未察之際,靜葉的大膽正式爆發。

「指で髪を 梳 すいて よしよしって撫でたりしちゃって (用手梳著我的頭髮 一邊說好乖好乖一邊摸著)」

像是慵懶的花貓一樣在床上翻動著,灰藍的小貓天使在阿硫的面前坐正,塌陷的床痕與白嫩嫩的大腿讓前台的男觀眾們呼吸一滯,但更多的是對阿硫君的殺意─即使這樣靜葉卻像是隻小貓咪一樣的開始撒嬌的牽起了阿硫的手。

「あたしだけ見ててって! 視線逸らさないで(只准看著人家喔! 別移開視線呀 )」

床不知什麼時候停下來了,指尖的觸感與歌聲同步感應到了少女羞澀的追求,阿硫大大的手指插入了蓬鬆的金髮之間,讓他看到了躬身起來的靜葉像是貓一樣的可愛樣貌。

「シニカルに笑うくらいが ちょうどいいのです!(諷刺地冷笑 才是剛剛好!)

強気なのがいいの早く抱きしめて!(強硬一點也可以 快點緊緊抱住我吧!)」

請忽視他人請無視他人,因為我們是屬於你的哦!不要只是摸摸頭強硬起來好不好呢?全身上下散發出貓一樣的慵懶,與女孩特有的性感!徹徹底底地早點抱住我吧?

靜葉的歌詞與要求遠超自己那妖豔的妹妹,無垢的性感渾身上下爆發開來──指尖相離、雙色的大床重新開始轉動、遠離、抬升了。

毫無預警地被抓著手的灰髮少年只感到雙臂僵硬起來完全不能動;要不是那該死的大床給它升起來退後了的話,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的手到底要甩開去或是怎樣。

剛剛摸起來意外的燙——不對啦吐槽這作啥啊渾帳!

「不不不不不這不對吧演出來說也不對勁吧這絕對很奇怪啊雖然好像不奇怪不對我在想甚麼冷靜一點數素數甲乙丙丁……不不不不不……」

多少知道這有一部份是樂曲的演出所以不敢大聲抱怨,硫只是縮回去給它碎碎念起來。

可是,比起那不知道該用氣急敗壞還是羞恥萬分來形容的表情,他在吐槽時嗓音的顫抖更加明顯地讓人知道其動搖之嚴重。

所以更讓人動搖的東西,即將出現了──各種意味上整首歌真正的罪魁禍首,隨著接下來瘋狂的節奏登場了呢。

「Sweety Breezy Pow! Get Busy
性テキな(性慾上的) I see, Whatever All Night,All Night,」

就在阿硫混亂動搖、大床上的秋姊妹也是動搖到不行狀態下,舞台上出現了一名少年──放蕩不拘的夜店風格,手持的麥克風盡情搖擺起來了哦。

上白澤天馬君來了喲!一看就讓人知道罪魁禍首是這傢伙啊!

〝Put your hands up!〞

伸出的指尖朝天指去,給予秋姊妹們更加性感的求愛之力吧!天馬那壞笑十足的模樣讓大夥知道這傢伙壞到家啦!

「……哇啊這小矮人來得真好。」

把我腦內的粉紅色氣氛整個粉碎了感謝你的存在——對於某人的評價堅如盤石的影響下,灰髮少年勉強回復了少量的正氣值,大約是1D4程度的。

雖然不管怎樣看這個連攜度也只會讓人斷言這小笨豬才是幕後黑手。

「Sweety Easy Mode or Crazy
ノーガードで愛し合えば (不設防地相愛的話)Alright,Alright,」

性感的歌詞與瘋狂的歌詞共鳴終了,天馬即將下台了喲!不過接下來的吐槽對阿硫可是殺傷性十足的呢。

〝讓你這麼早崩潰壞掉!我才沒這麼好心咧!你就把SAN給我扣到負數吧!〞

灰髮少年當然不會忽視掉天馬那惡毒無比的吐槽。

(這個渾帳…………)

要不是左右兩個煩人的傢伙還在的話硫想必現在就跑去海扁那小笨蛋了,他已經夠腦痛了為甚麼還要加油添醋啊這矮豬!

所以說上天是不會饒過阿硫的!這一切都是神明的旨意─其實是人為的惡意才對。

惡魔的歌聲開始繼續了哦!要將阿硫的靈魂都給吸食殆盡哦!

「あの子ばっかり見ないで(不要老是看著那孩子)

別にヤキモチじゃないけど…(我才沒有忌妒呢…)」

回到舞台上的大床上,至高的金髮妖魔們手牽著手甜美傲嬌的望著台下的那個他,緩緩了走下了床,美妙的姿態讓台下的男生們都不自覺的呼吸一滯,濃到化不開的甜美氣息足以讓旁觀者窒息了呢。

所以,我們面前的、最親愛的你!不准看除了我們以外的其他人!這可不是忌妒哦!

舞台邊緣的兩位妖女,可是如此宣言著呢。

「……」倒吸了口涼氣的灰髮少年很努力的嘗試把目光盡可能不要正面落在舞台上,臉龐的紅色再度加深。

歌聲可是還沒有結束哦,雙色的大床漸漸的變形起來,變成了巨大的沙發椅了呢。

而兩位妖女已經伸出了手,牽起了阿硫的手將他拖曳到台上來了哦。

「I have only you. It's shameful. Don't say.

だからキスして Do you love sweet devil?(所以吻我吧 Do you love sweet devil?)

刻意無視阿硫的害羞,惡魔般的姊妹(其實姐姐已經臉紅到不行了)挽著喜歡的他那寬大的手臂,唱著同樣害羞到爆的歌詞。

所以獻上唇瓣吧?兩人左右包夾的看著阿硫,從那美妙的紅唇吐出了妖豔如魔的美麗誘惑。

「咦?咦!?」

完全預想外的情況讓硫沒辦法作出適切的行動,更別說現在腦子漿成一團的他根本不知道怎麼動才好,就這樣被甩在沙發椅上面。

同時,一前一後的終極誘惑,隨著尖叫跟RAP同時暴走起來。

「想像以上に一途でしょ?(預想以上的專一對吧?)

情に乱されみだりに 淫ら  My darling yeah(在淫亂情感上的  心意慌亂  My darling yeah)」

穰子毫不猶豫地枕在少年的大腿上,星眸微掩的慵懶感滿溢出來,甜味四溢的讓人不忍將她一開,能夠克制的阿硫君真是太強大了呢。

(真是夠了啊你們好歹知道自重是甚麼東西啊你們……)

身陷換了是別人早就給它崩潰暴走的場景,某程度上比小空還要鈍感硬腦袋的灰髮少年思考中吐槽的部份還是佔了比較大的成份。

至於臉頰腦袋滾燙無比的感覺他實在無暇竭止,只能任由心臟給它加劇狂跳。

「色仕掛けで君とBetting(施以色誘與你Betting)

極上!艶美な演戯でエントリー(極上!以美豔演戲進場)」

不知何時伸出的指尖勾劃阿硫的喉間,粉紅的妖女淡淡微笑,可愛又性感的肉食生物可是徹底的咬住了阿硫的咽喉哦。

「だって恋は盲 目の Envy(因為戀愛就是盲目的 嫉妒)

だから乞うわ約束のEnding(因此我乞求約好的Ending)」

悄悄地抓住了阿硫的大手,稍稍有點用力的縮緊起來──那是想要結局的天使用力且無聲地呼喊,因為很盲目地愛上了你,所以嫉妒嫉妒嫉妒包裹了整顆心靈。

所以追求、奢求、渴求、乞求,在心中約定好的幸福結局,請給我吧?

靜葉小小的背靠上了阿硫,那溫暖羞澀同時甜蜜卻又色色的接觸,讓阿硫無法呼吸過來──滿滿的戀愛情感是如此的深重。

「Do you know?わかってんでしょbaby?(Do you know?你懂吧baby?)」

小小的詢問讓人喘不過去,愛與愛意的散發如同全力一擊的鐵拳般不停的轟擊著阿硫的心房,失守的前奏曲可是瘋狂地彈奏著呢。

〝……這好糟糕啊,要我怎麼辦啦……〞

前有穰子後有靜葉兩側被沙發椅給擋住,只能在心中抱怨的硫只能竭力壓抑差點要跳出身體外的心臟,在這跟自己風格完全不合的濃厚情調中勉強保持鎮定,但緊密聯繫的歌詞與動作可不會讓他有喘息的機會。

「さすがね一枚上手you win(果然是你略勝一籌呢you win)!」

伸出手將阿硫的視線固定在自己的面前,嫣紅的唇瓣告知對方勝利的消息─你就算是在那裏呼吸著,也是輕鬆簡單地把我們的心給徹底奪走了哦。

「酔わせて 狂わせて でもひとつ 言わせて(使我迷醉 讓我癡狂 可請容我說出這句)」

低啞的RAP從那櫻桃小嘴中吐出,那是魔咒一般的美妙話語;穿透的力量滲入了阿硫的內心,柔軟的感觸變成了汪洋的浪濤侵襲著少年的身體。

「“スキ”がもう 溢れて 限界 限界(『喜歡』已是氾濫 限界 限界)」

所以喜歡氾濫的出來,足以將阿硫給徹底的淹沒。

感情量已經到達了極限,如同快要潰堤的水壩般潰堤潰堤潰堤潰堤,限界如此的清晰清楚易見。

接近嘶吼般的歌聲,響徹了整個空間與阿硫的世界,那是明確到如海嘯般衝來的喜歡,滿溢到讓人快要窒息的愛戀。

「もう止まんないよ脳内 やめらんないよ絶対(已經停不了啦腦內 已經停不下啦絕對)

今すぐ君に会いたい(現在就想與你相會)」

至於被那激情的奔流給整個淹歿似的動彈不得,甚至是整個呆若木雞般的灰髮少年彷彿被美豔姊妹花的思念給石化起來一樣,整個身體彷彿鐵鑄似的僵在原處,咆哮般的歌詞更是讓阿硫整個人完全癡呆。

因為已經相會了,所以已經咬殺了!戀愛的妖魔銳牙可是死咬著窮鬼少年的咽喉,獵殺滿點到讓這傢伙動彈不哦。

〝Show me ya true face, darling.〞

彷彿要將少年的戀愛神經給徹底接上一樣的宣戰宣言,是如此的強而有力呢。伴隨著強而有力的節奏,穰子性感的挪動了下身體,趴在阿硫的大腿上─而少女的動作與歌詞更加的大膽,讓灰髮的他根本動彈不得。

「大好きなの ホントはね (最喜歡你囉 是真的喔) 」

兇惡到極點的巨乳如同鎖一樣,鎮壓著阿硫那對完全僵化的大腿之上,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似的,隨著歌詞越加的用力壓住呢。

「“あたしだけ”じゃなきゃイヤだよ (如果不是「專屬於你」的話就很討厭對吧?」

腦子除了慌亂只有吐槽的灰髮少年盡可能的讓身子縮起來,防止彼此身體進一步出現接觸,這種情況還要被大眾目擊甚麼的太處刑了啊渾帳!但是歌詞中的專屬宣言更是讓阿硫內心糊成一團,在悸動間出現了稀有的微熱,雖是未有吐血可也似乎差不多了。

「I'm sorry not to become meekly. 」

將身體更加挪動,然後整個人轉身起來;穰子的嬌軟身體坐在阿硫的大腿上,少女此時也唱出了歉意的歌詞。

這麼強硬真是抱歉呢,那眼神的認真會輕易的讓人淪陷,那是少女最棒最性感的溫柔,宛如棉花糖般黏密柔軟。

「I love you baby!」

但少女還是堅定的示愛了!

那是理所當然的不是嗎?理所當然的喜歡與理所當然的說出喜歡,將感情徹底地送給眼前的人,這不是理所當然地害羞事項嗎?即使如此阿硫還是從廚師妹妹的笑顏上看到了告白的害羞與認真,那是少女用盡全力訴說的喜歡,隨著背後越靠越近的氣息一同讓他腦袋麻痺。

「…………」

臉色僵硬身體也很僵硬的灰髮少年將臉龐側斜開來,讓視線轉移到刺眼無比的省燈光上面。

至於跟他作著至近距離接觸的秋姐妹很自然的也看見了硫的臉頰薰染上幾分紅色,看樣子是真心害羞了。

「大好きだよ ホントなの (最喜歡你囉 是真的喔)」

所以,歌聲不會停止。

因此,持續下去歌唱哦!

靜葉的喜歡輕柔卻很濃厚,那是足以將大海填平的愛意。 隨著貼在背上的柔軟,少女緩緩地閉上眼睛,靜靜地開始訴說。

「“君だけ”じゃなきゃイヤでしょ? (如果不是「專屬於你」的話就很討厭對吧?)」

更想要只屬於你一人的心願,在同樣面容的少女上重現,接近在耳際邊吐納的氣息與話語,是重合同樣的愛戀。

所以喜歡、喜歡、喜歡,讓你一個人專屬的喜歡,想將那樣的心情融入阿硫的身心裡,讓他完全知曉同樣的戀心。

「I have only you, it's really true! 」

所以才想要靠近他,人生之中她唯一能擁有的東西。

這是認真不過的誓言,應該說是事實不為過了吧?所以少女從少年的背後緊貼上去,那是想要將少年留在身邊的覺悟。

「だからキスして Do you love sweet devil?(所以親一下我吧  Do you love sweet devil?)」

耳際旁的索吻話語,隨著啟動的舞台一同涉入了人心深處哦。

「時間跟場所給我自重一下啊你們兩個!?」

被奏樂跟歌聲淹歿的低聲抱怨卻在此刻變得跟應答無異,灰髮少年一臉無奈跟尷尬的別過臉去打死不正視入侵到至近距離的秋姐妹,根本沒察覺到自己已經無法逃跑了哦!

所以爆走的饗宴,開始了哦!瞬間飛快地節奏響起,那是讓這瘋狂的舞蹈騷動的美妙夜晚哦。

「夢見てるの? 君だけに 好きなんていわないよ(在做夢嗎? 我說喜歡的對象 可不只你喔)

「Sweety Breezy Pow! Get Busy 性テキな(性慾上的) I see, Whatever All Night,All Night,」

〝Put your hands up!〞

勘違いしないでね! I'm liar girl.(可不要誤會囉! I'm liar girl.)」

「Sweety Easy Mode or Crazy
ノーガードで愛し合えば (不設防地相愛的話)Alright,Alright,」

男聲、女音,瘋狂的交融在一起!那是永不停歇的深夜,異常狂亂的夜晚!

說謊般的歌音、認真到極點的宣告,在電音之下瘋狂搖擺,一上一下的雙重狂奏,讓歌聲是如此的重合了起來呢。

所有人眼前出現的景象也是一樣讓人瘋狂,飛舞在空中的沙發上,美麗的秋之女神們依舊唱著歌;但是舞台上那可愛的流星王子同時也帶有魔性的出場了。

飛翔的女神們(還有阿硫)的歌聲依舊響徹,而魔性的可愛王子在電音與夜店霓光的襯托下,也可愛卻又壞心的舞動了起來。

大家!一起來瘋狂吧?

眼神透露出這樣意思的少年,還有陷入自身愛戀的少女們,終於將甜蜜的地獄帶到終點站。

「ごめんね全部嘘だから(對不起啦全都是騙你的)

「ビッチ気味(如蕩婦般) Boo My Honey クリンチして抱き合えば(扭纏一起擁抱彼此的話) 後悔後悔

“あたしだけ”じゃなきゃダメなの…(如果不是「專屬於我」的話就不行啦)」

そんなもんさ(就是這樣!)」

在看不見的沙發上,少女們雙雙的閉上眼睛,害羞到極點的依靠在阿硫的身上,唱出了自身的坦白。

因為喜歡,所以才不能說謊呢。

但是後悔什麼的,就只是這樣而已呢?魔性的可愛王子攤了攤手,妖異的嘲諷著少女們的不老實。

「Can you love me through life? 誓いは(能愛我一輩子嗎?  要發誓喲)

「淫靡 Witch 女豹 Lady ノーガードで愛し合えば(不設防地相愛的話)

キスでいいよね Do you love sweet devil?(用接吻就可以了  do you love sweet devil)」

崩壞 崩壞!!!!!!!!!!!!!!!!!!!!!!!!」

狂氣魔性的詭美電音,讓歌音徹底的交錯/交融,女神們渴望愛的誓言,想要索取那唯一的證據;流星的妖魔王子則是訴說著女人變貌的可怕之處,為了愛而不顧一切的模樣。

對,因為是惡魔嘛!完結的歌曲徹底彷彿不甘斷線的地獄之門,在地表上扭曲的想要留下一絲絲痕跡,隨著逐漸變回大床的飛行舞台消失與魔性王子的轉身而去,彷彿斷線一般的畫下了句點。

剎那間,世界安靜了。

所以,迎來了演唱會開幕以來,最為狂亂的尖叫鼓掌!



沉默。

非常地沉默,應該說是安靜。

大床彷彿契合般融入了整個環境,跟周遭的道具一樣看起來唐突,卻很自然的融合為一。

當然,大床上躺的三個人也很自然的融合在那邊。

不過說實在話,其實兩位女神大人已經心兒蹦蹦跳到快要跳出來了呢!

雖然沒有多做些什麼,但這同等於公開處刑(對阿硫也對自己的超級雙面刃)的告白演唱,簡直不讓人活了呢!

一想到這裡,兩人都臉紅到亂七八糟,雖然說要唱歌的是自己,但是挑歌的穰子跟沒有阻止穰子的靜葉,兩人都因為這首歌的大膽而害羞不已。

沒有意識到喜歡的人還被她們兩個包夾著,兩人害羞的握緊了手中唯一個溫暖,不自覺的索求依靠那個人,當然這樣閃到不行的畫面,很快地惹毛了某位小姐。

「話說這邊這三位,需要我把床送到地下室然後專車往霞見市送然後造成既定事實嗎?」似鳥頭上似乎冒出了一點青筋然後如此吐槽,這個樣子難怪立德同學會感到無奈了。

他‧媽‧的‧閃‧到‧爆‧也‧就‧算‧了‧還‧癡‧呆‧到‧爆‧是‧怎‧樣‧啦!

眼前的閃光彈讓技師小姐足以國罵出來了呢!嗯!

「…………調戲我就算了你先考慮一下這兩個加害者的臉皮啊你。」

在似鳥的毒舌中稍為回復了一點理性,灰髮少年在暗暗慶幸心底的SAN值沒被削到絕境狀態的同時對靜葉穰子的猛攻感到了某種被其他人知道絕對會吐槽他有幸不知,混雜著欣喜跟煩惱兼說不上來的感覺。

微微的挪動了一下身體從兩人夾住自己的嬌軀間退開來,硫稍稍甩了甩異樣地僵硬的手腳,臉上的那陣緋紅卻是未有消散。

各種意味來說都是很具衝擊性的超展開啊剛才!

「所以……呃,那個…………怎麼說…………」猶豫了好幾秒硫才擠出了後半句,「……歌不錯聽。」

不說還好,一說就爆炸!

從迷惘中回過神來的兩姊妹這才注意到了剛剛幹了什麼,幹了什麼!幹了這輩子最蠢的事情,明明現在還只是朋友的卻像是愛人一樣的抓著阿硫纏著阿硫不知羞恥的粘著阿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說本來就臉皮很薄的靜葉,被天馬鼓吹即興演出的穰子也是一樣,雙胞胎特有的相似相近,同時在臉上展現出見不得人的羞澀與難堪還有戀心滿點的表情,那如同出水芙蓉的嬌顏很明顯地讓阿硫看到了。

這兩人害羞了。

這兩人超害羞了!

這兩人的腦袋已經過載爆炸的呈現出害羞狀態了!

而且,很可愛。

「——。」

本來還能勉強直視兩人的硫馬上給它別過臉去,嘗試理解這種對自己那窮鬼人生而言過於豐碩瑰麗,在心底莫名其妙跑出來的悸動。

過往的共事也好,那天的告白也好,日常的互動也好,加上剛剛那各方面來說也異常激情的一曲熱奏,讓阿硫無法不去意識到秋姐妹在自己腦袋中的存在。

「然後…………嗯。」

灰髮少年微妙地語塞,甚至口吃起來。

這不到兩秒半的回想讓他格外的腦羞。

「…………下次,那個…………那,呃,那……可以……普通點嗎?我心臟好像停不下來。」

停下來你就要死了吧死窮鬼——旁白的吐槽聲存在的話定必會這樣噴下去吧。

所以,理所當然的噴了!

面對阿硫的台詞,兩人那害羞緊繃到快要裂開的神經瞬間〝趴〞的斷掉啦!兩位女神大人同時遮起了臉,雙手的角度與位置還完全一樣,徹徹底底的雙胞胎,要不是因為衣服不同不然根本認不出來誰是誰了呢。

不過那一點也不重要,重要的是。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討厭!!!!!!!!!!!!!!!!!!!!!!!!!!!!!!!!!!!」

為什麼兩人都是同樣的台詞呢?不過可想而知這兩位女神已經壞掉了,所以不用解釋了!

笨蛋如阿硫也看得出來,這兩位女神是因為剛剛太丟臉了所以才會無法面對自己呢。

「不管怎樣想丟臉的也是我啊渾帳,你們是在那邊害羞個甚麼了啊都幹到那地步了不是嗎…………」

手指輕輕揉著額角的灰髮少年表情上面殘留的尷尬被無奈給取代,兩姊妹那只能用一騎絕塵來形容的超光速退場讓他心底的腦羞感稍稍減退。

去除誘發原因這一點,這幾乎跟他在緣日自爆時的情況沒甚麼分別,更是讓硫不知道怎樣作反應才好,這種事情他人生才遇上那麼兩三次怎麼可能反應啊。

「……好想回家。」

灰髮少年,深情的感慨。

「你回不去。」

似鳥拿出了手中的節目表,飛快的斷言。

「咦?」硫傻眼,「我後面沒演出了吧?」

「沒演出是一回事,但是這不代表你能不在現場。」被特別劃出來的某一首歌的主唱直接說明了原因。

似鳥看著眼前這個想要活著離開的死窮鬼,徹底打斷他活著的想望。

「…………」

腦袋在那意味不明的回答底下停機了兩秒的硫沒來由的想起了某個原因。

剛才那幾分鐘的桃色光景他好像也是基於同一原因才在觀眾席上面。

「……還有?」

灰髮少年的表情整個微妙起來。

「你猜?」

不說還有人等著他聽歌,司儀的工作也得幫忙才行!那邊的文文可是等很久了呢。

「我才不猜啊渾帳!剛剛那四分鐘我已經好像過了四小時一樣了現在我該作的是去洗臉冷卻然後回家睡覺低調過日子!」

完全不知道後半還需要接棒當司儀,一心以為上去陪唱完就能龜幕後看戲的灰髮少年表示打死不想再回去。

那見鬼的處刑台留給那群死帥人就好啦!

「餐卷半年份哦,文文說的。」

似鳥把死狗仔的賞金說出來了,但是兩人都知道文文一天就能賺到這個好幾唄。

「……………………看演唱的事先扔一邊去,後半段我有甚麼要作的嗎?」

硫皺起了眉頭反問過去,會讓那三八拿出半年份餐卷肯定不止是剛才那種處刑曲的價碼,文文可不是那麼會砸資源的人,更不用說砸在他這有名偷懶的人身上之類的謎之行為。

「先說好喔,我真的需要幫忙的話有知情權喔!」

嗯,這傢伙真的有動搖了。

就算只在其他人口中得知灰髮少年的習性,似鳥也猜到硫八成是因為剛才秋姐妹的拼命演出而仍然感到尷尬。

「哦,這張你看看吧。」

就在這份安靜卻又充滿陷阱的氣氛下,下半夜即將到來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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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章主題 : Lesson 18 Romantic rhythms
文章發表於 : 2015年 1月 17日, 0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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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 遙遠天際邊的一顆癡漢星球
Lesson 18 Romantic rhythms





滴答滴答,乓乓咚咚!所謂的浪漫是由節奏所組成的哦。

心跳、呼吸、眼神交會,一切的一切都有其美妙的律動。

節奏、節奏、節奏!

深夜的心動節奏不會停止哦!











就在秋天的女神跟該死的窮鬼消失之後,天馬的笑容可是沒有停下來過哦。

「好了!秋日女神們的告白歌曲在此完結!諸位紳士的殺意有沒有突破天際啊?」

恩,很明確了是挑釁呢!而且笨蛋們還真的就這樣上鉤了哦!

「處刑啊處刑!」「能制裁他的……是我的替身……」「我要把那死窮鬼砍成十八段!」「土下座!要求土下座!」「誰去把劍道部的叫來揍死這貨」「不管再打死幾次我的憤怒也不會停下來啊!「WHYYYYYYYYYYYYYYYYYY!!!」

跟天馬所期待的一樣,反應相當激烈。

「但是處刑了你們也是一樣不會受到女神歡迎啦!」

玩嗨起來的天馬也比出了經典的JOJO姿勢,就是挑釁到極點的意味!不過意外的是,挑釁的效果並沒有出來,反倒變成了處刑般的斷頭台,將氣勢給打壓了下去。

「「NOOOOOOOOOOOOOOOOOOOOOOO——!!!」」

然後觀眾們在天馬一指挑釁下用不到零點三秒的極速整齊無比地作出相同的中槍姿態倒死在座位上面。

這群傢伙真夠合作的啊喂!

「啊咧?我好像造成反效果了耶?」

看著所有人都中槍已死不解釋的畫面,天馬只是敲了敲頭,吐了舌頭。

「ㄟ嘿!」

裝可愛。

「有個無血緣姐姐還有有個同居同學的傢伙就給我閉嘴吧!」要說的話這傢伙也是惦惦吃三碗公的傢伙啊!立德直接一拳卯了下去,毫不留情地吐槽。

「會痛耶!帥人德!你就不能小力一點嗎?」

天馬很做作的裝可愛著,果然是天生的演員呢。

接著又是一個肘擊──當然不是來真的,立德把天馬轟下台去,接著接手了主持。

「OKOK,現在就別管那個裝可愛的偽正太了,接下來是……嗯,是國中部的雅典娜喔!同時具備了美貌與智慧,而看來同樣連歌喉都具備了。是的,接下來要為我們獻上一曲的,是八雲藍老師,而帶來的曲目則是love and peace哦!」

「願眾生都能知曉愛跟和平的力量哦!」

天馬這句話雖然很正常,但是回到後台的阿硫心中卻勾起了不太妙的回憶。

「……明天來狠揍那個PLAYBOY吧,嗯,這樣幹為了人類和平最好。」

基本上大抵猜得出那個死矮子比自己還要多情債——猜測的成份大約是四成?

就這瞬間,輕巧的短鼓聲與女神的歌詞共同響起了。

「ハダカノココロで 恋する」

簡單的舞台上,閃耀著光輝。

不知何時已經站在台上的她,爆發出了驚人的美麗。

女神如同藍天之雲一樣,十分美麗的站在台上。

「ドキドキ ごまかさないで!」

將雙手合為心狀,顯示出心跳不已的鼓動,側綁的小馬尾也隨之飛舞。

「好きって 単純明快
バレバレなほうが love and peace!」

認真同時執著的雙眼,現在正看著台下的每一個人,視線也隨之集中在她的身上,那外黑內藍的無袖大衣,正輕飄飄地展示著女神姣好的身段呢。

空靈簡單卻韻味迴盪的節奏,隨著女神高舉的玉手而來到了個小小的停板處。

然後,緊貼著大腿根部的俏麗短裙緩緩的展露出女性最為性感的貓步節奏,緩緩地將她帶到了前台。

「check check あなたのメール、スペシャルフォルダに集める!」

少女般的歌詞、女神般的聲音,就算是如此,但還是個普通的女生哦。八雲藍大人的歌聲帶著甜美的未知,渴望的看著接踵而來的訊息。

「click click ありがとうって たくさん勇気もらってる!」

所以無神無我,她只是看著眼前,想像那個給了她勇氣與愛情的壞傢伙,心裡甜甜的思念讓歌聲更加的甜美。

「きどってばっかじゃ複雑怪奇に 伝わらなくって結局自滅
遠まわり わたしも気をつけよう」

用心地叮嚀著自己,話語跟思念的重要,但是傳達能力也是必要的哦!以免離別的時候徹底自爆,好好磨練自己的一切吧?

綁繩涼鞋踏出了步伐,那是身為女人重要的一步。而節奏也隨之一變哦!

「やさしい気持ちに 触れたときは
外の景色まで 急にかわってみえた!」

指尖劃過空氣,女神的笑顏異常的甜美,連帶氣氛也跟著甜美了起來,令眾人彷彿置身於與藍天僅有一牆之隔的陋室之中,已經等不及要看著外面那愛與憧憬滿溢的,讓人心曠神怡的景色了哦。

敲敲鞋跟,伸出雙手。

傳達一切,傳達愛與和平哦!

「ハダカノココロで 恋する
ドキドキ ごまかさないで」

女神高聲放歌著,心跳引領著所有的人的鼓動一同跳動。

心動不已、心跳十足,因為這就是愛哦。被譽為女神的八雲藍,用著與女神相符合的氣場宣揚的心跳悸動的愛戀情感,讓人溫暖到不行呢。

「素直になれたら Open
二人は パンドラの箱」

誠實率真的轉動著虛無的鑰匙,只給你跟我看到的,秘密專屬的潘朵拉之箱,所有的甜美與未來的願望都在這裡,所以要好好的保存哦。

「赤裸裸 winkに きゅんと
したよね? わたしの勝ち!」

我們都必須彼此坦誠對吧?藍的歌聲、笑容彷彿都在訴說著自己可愛的坦承,知道了嗎?是我贏了哦!

「好きって 単純明快
バレバレなほうが love and peace!」

因為喜歡,所以單純明瞭,全都暴露出來吧?洋溢在這個身體裡所有的愛與和平!歌聲與節奏完美的融合了起來,高昂且嘹亮、甜美與清澈的歌聲,純真的洗滌了一切的一切哦。

然後,樂音平淡的挪移轉動,變成了單純簡單卻脫俗的旋律。

「てれくささと理想の あいだから」

喜歡的他與自身的理想,架在中間的為難;女神稍稍哀愁的容顏與歌聲,不停地迴盪著。

「あふれてくる 愛と葛藤」

因為都不想放棄,所以滿溢出來了哦,因為你跟理想同樣重要啊!洋溢著思慕與為難的表情,女神的美麗彷彿墮入了凡塵之中,令不少人感覺到了貓膩。

「とめられない衝動!」

甜美的衝動已經壓抑不住了,一口氣的擴散開來!那樣的甜美讓人沉浸其中無可自拔哦。

「…………要弄得那麼露骨嗎?」龜在後台的硫偷偷瞄了瞄台上風彩萬分的藍,小聲的吐槽。

「總覺得挑這歌另有涵義呢……」雖然立德自己也一樣,但是畢竟男女有別,女性唱告白歌跟男生唱的意味是不一樣的。

「話說回來,你說那麼露骨,所以你知道藍老師的對象了嗎?」注意到阿硫剛才的吐槽,立德轉頭問這隻似乎知道內情的傢伙。

「你說甚麼啊,那天去游泳你自己都看到人了不是?」硫很錯愕地半裝傻半吐槽的反問回去。

「……沒事,你平常太閃亮害我以為你那天也在,總之死冷帥跟小笨豬都知道了我沒理由看不出來就是。」硫擺了擺手,「有興趣之後再說就是。」

「喔。」看來是這圈裡面的人,立德感覺好像知道是誰,不過他目前沒有興趣就是了。

就在格勞爾與藍的秘密又能拖過一段時間,令人安心的空檔下,女神的歌聲又重新開始了哦。

「赤裸裸 winkに きゅんと
したよね? わたしの勝ち!」

美麗的女神大人再次甜美的眨眼,那讓人怦然心動的誘惑頓時讓少年少女們為之狂嘯,再再顯現女神的美麗是不容置疑的哦!

「好きって 単純明快
バレバレなほうが love and peace!」

所以喜歡的話語要單純才行,露骨的話語是愛跟和平的必需品。

輕靈的樂聲隨著歌詞的飄動,進入了最終的轉折,女神的笑容更加的開心,因為喜歡開始無限擴大哦。

「あなたのメッセージ 何度も
よみとる わたしの負け」

其實啊其實啊,心動到不行的是人家才對!在心中翻來覆去的想念著你,連簡訊都捨不得刪除。

認輸的心動歌聲,足以讓在場所有男性骨頭為之酥軟哦。

女神甜甜的媚笑,不只是酥軟而且還癱軟了呢。

「好きって 単純明快
クラクラするほど love and peace!」

所以喜歡越單純越好哦,就算是頭昏腦脹也一樣,愛與和平出現在你跟我之間,女神詮釋著這樣的歌詞歌聲,將喜歡變成單純、愛與和平皆在手掌心之中。

正因為這樣,所以才喜歡哦。

輕巧空靈的節奏樂聲,靜靜地劃下了句點。

「大家晚安。」

女神大人,微笑─理所當然引起了暴動哦。

可以看到台下的男生們幾乎一致的瘋狂示愛,女生們也跟著起鬨起來,這讓幫忙偷拍(?)的阿硫很是無奈。

「為甚麼還得幫忙當攝影啊,這種事不是該由三八記者擔當的嗎……」

沒來由的被塞了一台相機的灰髮少年一臉無奈地拍啊拍,倒是意外的對眼前光景沒有感到驚訝跟好奇,反正這學校有甚麼大型活動通常都會出現狂熱狀態之類的東西他早就習慣了。

要不是那個假老師對他目露充斥期待的凶光硫打死都不會接下這苦差事。

不過阿硫也知道那死狗仔除了幫拍以外還會想辦法弄照片跟寫真特集拿去賣,絕絕對對是某人不能忍受的哦。

所以被信賴也是沒辦法的呢。

「……好想回家。」嘴上抱怨,灰髮少年依舊努力的捕捉舞台女神的風姿。

「就說了你回不去。」說出這句話的已經不是似鳥而是天馬,看著手中的節目表並且做重勞動的小可愛,非常肯定的吐槽。

「滾到一邊去死啊你這腦豬。」硫頭也不回的嘴砲回去繼續給它拍照,明顯一副懶得理會的樣子。

「我怎麼滾啊你,你就擋在我放布景的位置上啊窮豬。」

天馬一臉不爽的嘟著嘴反駁,用腳踹踹。

「是喔?等等差一下,OK。」

旁踏迴避外加拍完最後一張照片的硫倒是很老實的依言退開,反正基本作業份能交出去的話格勞爾這個委託人也沒有可以抱怨的地方了吧。

而且現在不全情投入這苦差的話他隨時可能會回憶起方才的桃色畫面啊。

「……真是頭痛啊,河城你為甚麼不讓我逃跑就算了呢。」

想到這點硫還是忍不住對不在場的人抱怨了一下。

「各位同學對不起,人家比較喜歡年紀大一點的哦。」

很道歉般的合掌起來,藍的理想對象瞬間打爆所有在場同學,導致噓聲不斷呢。

此時的台上可是上演了這樣恐怖的風暴前奏曲哦。

「哇喔,把學生全部出局了呢!」立德悠哉悠哉地吐槽,不過換個方式來說師生戀也會是很有問題就是了,他是這麼想的。

「某程度上真是爽快的光景啊這個。」拍完縮回去的硫真心吐槽著說,更不用提他算是知道藍指的『年紀大一點』是哪個傢伙的時候他就覺得這個場面充滿了歡愉的感覺。

「因為藍姊姊以前很不成熟啊。」

這個時候,尖叫再起!瞬間轟爆了吐槽役的兩人耳朵,原因無他──小空站上前台了。

「小空,別說啦!」

蓋過尖叫的當然只有比那更強烈的慘叫,從女神瞬間變成普通美女的差距實在是很大,但更慘的是藍慌慌張張的模樣像是祕密被爆露出來了一般。

「說到大人,成熟一點的美男子大家都很喜歡吧?」

小空話鋒一轉,沒有繼續玩弄起熟識的藍姊姊,把話題帶到下一個地方去了哦。

「為大家獻上水晶的花朵與童年的回憶,帥氣成熟的一年級生萊特‧凱特薩耶為大家準備了這首歌哦!」

稱職的主持人小空空大人的一個響指,燈光與藍姊姊都消失無蹤了哦!獨留的一道燈光矗立中央,等待著主人的大駕光臨。

「君さえいれば!」

優雅、悠閒、自在,可以用許許多多的話語來形容的貝斯聲,隨著光輝的皇子的撥弦,潑響了這個世界(空間)。

緩緩移動的腳步與悠然節奏的樂音,跟著他一同到達了燈光之下,稍稍有點勘長,但不會讓人不耐;那是非常溫柔感性的樂音,低調有力的勇氣樂曲。

彷彿聽著,就能安心;彷彿聽著,就能鼓起勇氣。

然後,成穩性感的歌聲,淡淡的奔放而出。

〝君さえいれば(只要有妳在的話)
 
どんな勝負も勝ち続ける(不管是什麼挑戰都能贏下去)

暗闇を切り裂くように I need your love(就像衝破黑暗 I need your love)〞

感性的、溫柔的搖滾鼓聲響起了,那是世界最溫柔的共鳴聲所組成的美妙旋律,在歌聲的迴盪之下充滿在現場的空氣之中。

立德微笑著,清澈的彈奏著Keyboard,溫柔的指尖優雅的移動著,與小空跟天馬的吉他共鳴著,讓樂音響徹整個世界。

然後──

「数cmのズレを重ねて(交錯了幾公分的偏差)」

「偶然は運命になる(偶然變成了命運)」

感性磁性的旋律,隨著歌聲譜出了溫柔的篇章,王子殿下的嘴與唇,張闔之中將交錯的話語訴說出來。

「屈託なく笑う声に免じて(不需要沒有厭倦的笑聲)」

「四次元の会話も馴れて(也習慣了四次元的對話)」

「つい引き込まれてゆく(於是被吸引進去)」

緩緩地唱著、訴說著、告知著,自己的孤身一人的寂寞,身處人群之中、社會之中、班級之中,聽著聽不懂的話語,感受著無法共鳴的笑語,即便如此還是無法自拔,厭倦著寂寞的本身。

寂寞的歌聲讓王子孤獨中帶著渴望,相伴中帶著執著;想要獨自面對危險的勇氣,所以──

「君さえいれば(只要有妳在的話)

遥かな道も超えて行ける(遙遠的路也能越過)」

但是只要有妳存在,就要存在就好;不論是多麼艱辛、不論是多麼痛苦,勇氣就滿溢出來,讓靈魂跟肉體充滿力量。

遙遠的路途也能到達終點,因為只要有妳的存在。

「どんな時も守り抜く(無論何時都會守護著妳)!」

宛如告白一樣的深情,隨著磁性的歌喉緩緩擴散出去,現場的尖叫聲已經無法阻止了!

「哇啊,這死冷帥真是帥死人不要命……」幕後看戲中的阿硫不禁打從心底的給它感嘆起來,這就是天生帥氣的力量了嗎?

因為很帥,所以可以不用解釋了!感謝吐槽充字數啊淺羽阿硫君!

所以整個場面滿溢著尖叫的浪潮,幾乎快要把世界給淹了過去。

「大地の水は(大地的水) 透き通る花を 咲かせる糧(是讓清澄花朵綻放的糧食)」

即使這樣,王子還是伸出了手,彷彿觸摸著宛如將要盛開的水晶之花一樣,溫柔的指尖像是想要安撫一切。

因為我在這裡,如此強烈的意義貫穿了每個人的心靈,撼動了所有的人們。

「暗闇を切り裂くように I need your love!(為了衝破黑暗 I need your love)」

劃破黑暗的歌聲嘶吼之後,笑容的太陽王子清澈的彈奏著吉他,簡單、簡短的樂音讓人眼前為之一亮,彷彿世界擁有了無限的光輝一樣,讓人感到溫暖──

「生まれ変わってもそんなセリフ(即使再次重生也拘泥於這樣的對白)」

こだわりは僕の弱さ(是我的弱點)!」

因為如此,所以口拙;因為這樣,所以讓人誤解,強悍的王子難得的示弱,散發著讓人憐惜的氣息,那是不為人知的弱小,那是光輝之下的黑暗。

無法訴說,也說不好,歌聲傳了出來,那樣的軟弱。

「後援會成員會否再倍化啊這傢伙。」某程度上因為相處久了對帥人有著無比耐性的灰髮少年張嘴作出空虛的吐槽。

立德天馬都跑上台了他沒有能夠說嘴的損友啦!

在這樣的吐槽下,歌聲可是不會停止的!

「ちょっと逃げ腰だとしても(就算稍微的想要逃避)

変わらぬ愛は誓える(那份愛的誓言也不會改變)」

即使如此,但喜歡是不會改變的。正因為喜歡了,所以即使想逃避也不會逃的。

因為改變不了,所以只好面對。

「簡単じゃない二人だからいい(只要簡單的兩人在一起就好了)!」

高亢的歌聲,傳達著只想要與妳一起的願望,就算痛苦也要與妳一起面對,王子的歌聲與執著擴散出去,愛語與急速飛馳的樂音一起飛舞了起來,直達所有人的內心。

「美しいのは壊れかけだと知ってるから?(是因為知道美好的事物總有一天會毀壞嗎?)」

「キスで互いを隠して(藉由親吻來隱藏彼此)」

光輝底下的陰暗,讓王子的歌聲有些顫抖,但是性感的安慰之語彷彿是天使的唇瓣一樣,在女孩們的心頭印下了如同輕吻般的感覺,高揚的尖叫聲可是不會停止哦!

「水平線の先に明日があるとしたら(如果水平線的另一邊有明天的話)」

「波風も悪くはない  I am no match for you(有些風波也不錯啊 I'm no match for you!)」

彼岸彼方、遙遠無際的期望,即使有諸多波瀾也是如同點綴生活的樂趣,我總嬴不了妳呢!

愛語般的宣示稍稍高昂了起來,那是平凡的認輸,卻同時是深邃的示愛。跟隨著激昂的吉他樂音,飛快地將所有人的意識帶往那遙遠的想望之中。

平穩、低沉,卻隱藏著激昂的搖滾樂音,緩緩的、淡淡地將世界與自己的溫柔,擴散出去。

「這傢伙真的開始出包化了啊喂,平常的冷硬臉死到哪了……」

看著台下已經大規模擴散開來的如癡如醉病症(有如殭屍傳染病一樣大規模),阿硫的感想依舊犀利。

而此時樂音的暫歇,並沒有讓少年的告白停止。

「君さえいれば(只要有妳在的話)
 
どんな勝負も勝ち続ける(不管是什麼挑戰都能贏下去)」

「どんな時も守り抜く(無論何時都會守護著妳)!」

因為是妳,因為妳就在那裏,勇氣與堅持的心不會退縮,只要能守護妳的話。

光之皇子的堅定告白,在簡單之後逐漸高昂的節奏中印入了所有人的心靈之中。

「以後該叫火山冷帥嗎……」

身上被舞台的燈光照出了紫間相間的奇妙樣子,灰髮少年連說話的慾望也失去了似的露出一副NO EYE SEE的表情。

不過再怎麼吐槽吐到天荒地老,還是改變不了萊特真心帥的事實就是了。

「大地の水は(大地的水) 透き通る花を 咲かせる糧(是讓清澄花朵綻放的糧食)」

歌聲不會停歇,演出不會停止,深情的光之王子沉醉在歌詞的意境之中,美妙的顫音讓一朵朵的水晶之花,無色耀眼的綻放在舞台之上,尖叫的氣勢已經擋不下來了。

「暗闇を切り裂くように I need your love!(為了衝破黑暗 I need your love)」

所以,光輝將黑暗的一切全部撕裂殆盡了。因為愛,需要妳們的愛,王子伸出了手,那是需要心愛之人的一切,所展現出來的渴求。

高昂的吉他聲,將氣氛引領至高潮之所。

「ありふれた言葉を並べて la la Love(伴隨著普通的言語 lala Love)」

就算不用示愛,只是普通的眼神與話語交會,愛也必然存在著。

王子的歌聲迴盪著、迴盪著,所以愛不會結束,光之王子孤獨卻溫暖的矗立著,寂寞卻溫柔的微笑著。溫柔緩慢的搖滾樂音,讓渴求溫暖的王子形象深深地印入了所有人的心中。

〝 I need your love!〞

〝 I need your love!〞

天馬與小空閉著雙眼,讓撥弦的聲音融入節奏之中,淡然樂音在這之後漸漸的高亢,完結的前奏飛快的奏樂著。

〝 I need your love!〞

〝 I need your love!〞

然後,光輝與孤獨的身影,消失在這片無光的世界之中。

「這傢伙情書應該可以填滿一個大型回收箱了吧?」不禁作出微妙的吐槽,灰髮少年表情就是整個給它感慨的樣子。

依照硫對班上女生的認識,他大約能猜到這次又有幾百人要在愛河中溺死了。

「可不是~」帥哥加情歌,根本就是謀殺小女生愛情的究極兵器啊。

就在後台這邊,兩位看好戲專門的傢伙涼涼的吐著槽,空無一人的舞台代表萊特君很帥的轉身就走回後台,當然是能快點吐槽就快點吐槽。

「你怎麼帥到這麼該死啊?」硫劈頭就是一句欠帥無限的吐槽。(?)

「冷帥都不冷帥了啦!」立德把阿硫平時稱呼萊特的方式借用過來,現在應該要叫熱帥才對了吧?

說是這麼說,但台上的氣氛還是高漲起來──在立德跟阿硫同時被萊特槌了一拳的狀況下,比剛剛更加恐怖的尖叫聲響起了。

不得不說那樣的尖叫已經讓整個會場轟鳴如雷一般,已經無法聽到其他的聲音了。當然也讓敲完兩人的萊特不禁回神側目。

台上,出現了一道光輝。

那是太陽的光輝,稍稍有點憂愁但相當的閃爍,屬於藍調魔幻的太陽光彩。

穿著深藍近黑的爵士禮服,太陽的王子大人優雅的微笑著。

王子的指尖悄悄地停在唇瓣上,那優雅的微笑隨之變成了魔性的純真笑容,這畫面不禁讓立德跟阿硫回想起決定歌曲的那個瞬間。

那張CD上的藍天、笑容、少年,本來是沒什麼問題的──但阿硫跟立德都有看過這個動畫,而且這個少年的名字還非常有名。

「靠,他是練習練到靈魂上身了是吧?」

還沒唱就這副德性了,那唱了還得了!?立德開始感覺到了一陣陣胃痛,萬一真的暴動起來該怎麼收尾啊。

「為甚麼一定要逼我吐槽啊……神澤你這天然蠢……!?」

已經不知道該怎樣嘴砲下去的硫直截了當轉過頭去準備給它逃跑——第幾次了啊你。

被輾過去的預感──這兩人腦海裡都浮現了這樣恐怖的情境,然而完全沒有在意後台的眾人,妖魔化的太陽王子露出了所有人有記憶以來,最為妖豔的一抹微笑。

「諸君,夜安。」

超越紳士氣度的妖魔微笑,變成了毒品一般足以引起強烈中毒反應的甜美,這根本就是練習過的招待用笑容,但是這份笑容的恐怖讓似鳥為之一驚,她終於知道之前小空所在的班級A+成績是怎麼來的了。

「哇啊啊……這根本就是另一隻墮天使啊……」比起讓人感覺得出來有偽裝感的天馬,小空這種模式反而更讓女生心跳加速,要不是她某方面來說已經被綁定了,不然她大概也會跟著尖叫吧!似鳥看著螢幕這麼想。

「今夜很美好呢,也是我跟很多很多的各位,第一次如此熱情的夜晚。」

溫柔的話語、罌粟的笑容、太陽般的氣息,似乎是完全讓那俊美無比的邪神上身一樣,令人無法呼吸的魔性隨著話語緩緩擴散開來。

「這首歌呢……」

中斷的話語,隨著小空那誘惑性的挑逗讓空氣更加為之凝結,指尖與那溫暖的唇相觸的畫面,是超越性別的甜美。

「希望能為大家打開樂園的大門哦,歡迎來到只有今宵開啟的伊甸樂園。」

話語一斷,那深沉的藍調樂音開始漸漸的、低啞的擴散了開來──阿硫跟立德這時才發現,天馬跟萊特都不見了,肯定是上台去了吧?

「我要上去,你自己保重。」立德一說完就爬上往上層操控間的梯子,他才不想幫忙擋子彈,謝謝再聯絡。

「才不要。」事實上比立德還早一步動身的硫已經跳到梯子上面給它死命的爬,整個就是不顧友情的鳥樣。

就在這兩人在梯子上爭先恐後的醜態徹底爆發的同時,這樂園的夜可是開始著、繼續著,永不停止呢。



「…………啊。」

雜亂一片的灰髮任性地蹦出聳突,硫那比平常更加無神的死魚眼呆然地望向不遠處的窗口,看著外面慢慢滲過窗簾布的陽光映照著地板,然後看了看四周。

躺姿歪七倒八的,衣服凌亂不堪的,睡得跟死睡沒兩樣的,平常儀表尚算可以接受的同窗們一個個都變得好野人。

「……幾點了……」

無意識地抓了抓後腦,硫找尋不知道被哪家渾帳塞到角落去的鬧鐘。

在連番苦惱中半睡半醒甚至難以入睡的灰髮少年用了很久的時間才能擺脫腦袋中的某些光景,實則上他還不知道有沒有睡到一小時勒。

總而言之,很倦。

不過這也是阿硫的體感問題,實質上整個活動到晚上十二點就結束了。

「真是的,那個渾帳啊……」

很隨意地把亂七八糟的頭髮梳挖到平常的狀態,想起昨天晚上的情況硫就只感到無限個無奈。

昨天他跟立德結果還是逃不掉。

最大的戰犯可以說是小空跟愛麗絲——前者的魔性模式全開,後者的天使模式全開,加上後半場眾人的竭力演出還有安可,樂園之扉煽動起來的熱情整個爆發,結果他們只能拖著半死不活的身體給它拼命處理事後的大攤子。

「跟當初學部那時候有的拼了……」

想著想著硫就感到頭痛再次出現,是說他這一年怎麼好像無止境地帶賽?

抓了抓頭,看了看四周──這裡是文文的第三基地,是說這人的祕密基地也太多了!一個學生這麼多基地沒問題嗎!?但是設備還比一開始睡的大型基地好,似乎是用來躲藏專用的,還有床呢。

阿硫就給它躺回床上,張開眼鏡發呆。

「……睡不回去啊喂,我該去吃早餐嗎。」

現在才六點啊渾帳。

不過說真的,這次的演唱會讓阿硫的心觸動了不少以前碰觸不到的東西,不論是白蓮還是秋姊妹,甚至是在後面才出場的,讓他可以再死上三遍的小狗妹,這讓阿硫猛然覺得自己彷彿想是個被曠男們尋找已久的練拳用牛肉一般,吊在〝異性戀必須死〞的鉤子上等著練拳一樣。

想到就〝抖抖抖〞,不解釋。

阿硫無奈的伸了伸懶腰,反正已經睡不著了就別睡了!破罐子摔破吧!

想到這裡就站起來的阿硫扭了扭頸子,給它狠狠的活動著有點酸痛的手腳,昨天的過度勞動快讓他身心盡碎(意味深)了啊。

「……總覺得好想吃飯團。」

順從腦袋中忽然意味不明地跑出來的衝動,灰髮少年整了整身上略顯皺亂的校服,準備給它在學校找點甚麼東西啃啃;至於之後要到哪裡打發時間甚麼的他倒是沒多想,反正就不要遇上甚麼煩人事就好。

單是昨晚的已經夠他煩惱了啊。

如此如此、這般這般,淺羽阿硫君踏上了蹭飯的旅途上了。但是前行之路上的諸多苦難,這名懶鬼少年還沒有意識到呢!可喜可賀、可喜可樂!



「嗯……」立德的早晨相對於阿硫可是一點都不孤獨,舉起依然可以自由活動的左手,手腕上的指針說明了時間勉強可以算早,只是考量到現在的狀況,立德還是認為他該起床先離開比較好。

看向右邊,立德的右手正被緊緊纏著,至於對方的身分當然是自己那年長的戀人了。再過去則是自己這陣子擔任監護人的少女,三人就這樣擠在展開的沙發床上入眠──幸好這張沙發床是三人座的類型。

昨晚演唱會結束後,立德本來想放兩人去團聚,但是很明顯的那兩人並沒打算放過他,就這樣,立德被拖來了研究室,三人配著碳酸飲料與零食天南地北的聊著,連何時睡著都忘記了,不過三人都在床上,看來是最後還清醒的人有把另外兩人塞到床上去,只是立德也想不起來是何時睡著的了。

看了看時間,才六點多,立德也懶得在今天當好學生,於是他又倒回床上,等有人需要他們倆時再說吧!

現充大帝‧立德君那優雅(狗屁)的偷懶生活,才剛剛開始呢。



同樣的基地,不同的人數,睡著的只有一個人。

那個人沒有昨天深夜中的魔性,也沒有那最後令人驚豔的文雅淡薄,只是如同尚未日出的大地一樣。

安靜,無聲。

接著,少年緩緩的從床上起來了。

不同於昨天的疲倦,今天似乎是練習的壓力一口氣宣洩殆盡(包括說教三十分鐘的壓力釋放),所以現在的小空恢復成清爽愉快的太陽王子哦。

「睡飽了。」

很簡單的三個字,由於昨天急急忙忙地從那邊逃離轉進深紅大廳展開說教處決,所以回到基地的時候,小空身上還是穿著安可曲所使用的服裝─宛若放浪俳句詩人般的黑底嫣紅花色浴衣,就這樣直接躺在被子裡睡覺呢。

所以剛起床的他,非常的誘人呢。

衣衫不整的魅力足以讓女生們整個人撲上去開始性騷擾了吧?

為此,小空開始整理起身上的衣服,將其穿戴整齊之後,便站起身來──

「接下來要去哪邊吃飯好呢?」

拉開了拉門,今天也是要加油的好天氣哦。



繼續的祭典不會中斷,更盛大的人潮更加地湧入了哦。

這是阿硫的感想,為什麼會這麼的裝可愛風格呢?

那是因為,說這句話的煽動者就在他的眼前啊!

「大家Fight!Fight!Fight!!!一定要打贏隔壁班哦!」

完全忽視常識的巫女小姐在班級教室內向大家打氣呢,該說昨天的萊特給她的大滿足所以鬥氣值完全滿檔了嗎?

「好,東風谷你就加油吧。希望是不會輸給絕望的,向前進吧,我就先去休息了。」

表情明顯寫著『老子拼死都要裝作看不到』似的灰髮少年用棒讀口吻吐出完全不配合氣氛的台詞之後很自然地縮到角落準備逃出教室外面。

經過昨晚的大爆走,阿硫發誓剩下的兩天自己打死都絕對不要再被捲進去了,土風舞什麼邀舞之類的他都要推掉啦!對,就是這樣。

腳步墊的很輕,身體稍稍壓低!被覬覦的急速野獸‧淺羽準備逃跑。

因為HIGH過頭了,各種意味上天然到不行的笨蛋巫女自然是沒注意到──繼續帶動起班上的氣氛,至於那邊一旁冷眼相對的妹紅則是寬宏大量的擋在阿硫面前,算是報答他的功課筆記本。

「找天請你吃東西。」

低聲對妹紅說了句感激話之後,灰髮少年的手靜悄悄地摸上了門把——

「……咦?」

然後看到那個某程度上等同事件招來體的主人公了啊!

只見這位主人公依舊穿著昨天最後那件根本引發男女老幼群體SAN檢定都需要1D20的黑底和服,一臉優雅淡然的微笑著,並且說出了讓阿硫足以被後面的人踩死好幾百次的溫和話語:「早,阿硫,大家。」

淺羽阿硫,今天最壯絕的大慘事!勃發!

「晚安!」

縮到角落移動完全變成誤判,硫二話不說就給它轉身從小空的位置逃開。

他才不想一大清早就被狂信者踩死!

不過,已經太晚了。

就在小空一臉???的狀態下疑惑為什麼阿硫會說出晚安的話語時,他移動的身影瞬間被瘋狂的女性人潮給輾了過去──這讓小空傻眼了。

──呀啊啊啊啊啊!是神澤君耶!

大體來說,這就是最主要的尖叫聲,之後阿硫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痛痛……」

頭好痛,臉好痛,背脊最痛。

回神過來之後也不知道到底是怎樣活著被拖回安全地帶的硫爬了起來,拍掉衣服上的塵埃。

「神澤果然是純天然的大天災啊,怎麼我最近遇上他都好像在地雷原跳西班牙舞一樣……」

然後吐出了莫名其妙的感慨。

「是哦?那遇上我是什麼啊?」

不知道何時從耳際邊傳來的,是鬼巫女陰森邪惡的聲音,這問句自然是讓阿硫反射性地吐槽。

「空虛的賽錢箱——噗啊!」

吐槽到一半就被暴力打斷的阿硫再次趴死在地板上面。

「你想嘗嘗那虛無的賽錢箱所施展出來的阿根廷折背固定是了對吧?淺羽君?」

笑得很甜的鬼巫女,看起來心情非常的好呢。不然追擊早就出來了,但這一發還是給他痛痛啊。

「痛痛……開個玩笑而已要那麼認真嗎,你昨天怎看都是最賺的那一團了吧……?」

把靈夢的腳從身上挪開之後,硫沒好氣的爬了起來,露出了隨時準備烙跑的表情。

他早餐還沒吃啊渾帳。

「昨天我們班營業額是全高中部第一順位的TOP3之一好不好,加上個人分數加乘,我搞不好第三學期都不用煩惱社會科啦!」

因為這點讓靈夢整個人HIGH翻天了,所以當然很爽很賺啦。

「是是TOP-3 TOP-3,去找那邊的綠色巫女炫耀吧不要來煩我。」

個性使然加上這幾天的超展開早就讓心思飛到別處去,表情整個就是對班級順位沒興趣的硫用著微妙地充斥敷衍口吻的方式回應。

「反正沒怎麼虧本,能打發時間,還可以吃飽甚麼的已經是很好的成果了哪。」

重點整個不對勁的懶鬼阿硫舉起手指搖了搖,反正他只想吃飯飯跟偷懶啊─不過工作還是會做就是了。

「雖然失去了小空有點拉不開距離,但是我們早上下午主打不同客群的新鮮感反而更賺就是了呢──是說你等等吃點東西吧,反正你今天也已經沒有班要幹了。」

心情很爽的鬼巫女這麼說著,拿出了多賺不少的餐卷給了阿硫。

「有小空的份記得給他。」

「OK,要是他沒有被狂信者包圍的話哪。」硫隨手接過餐卷,「另外我今天有班所以不一定能馬上給就是。」

「我不是說你沒班了嗎?吹喇叭的傢伙跟不良少女都這麼說了耶。」

瞇起眼,靈夢很懷疑這傢伙腦袋到底有沒有聽進去。

「……唔?」

硫眨眨眼,沒道理連旁邊班的都知道他這個當事人卻是狀況外啊?有沒有搞錯?

不過沒班更好,最少他不需要窩在廚房被早苗進行精神打擊。

「嘛怎樣都好反正不用幹事更爽,總之神澤那份我待會兒給他就是。」

「那就快滾。」

反正阿硫都站得好好了,靈夢跟某位幫兇(疑似是個很快又欠打的傢伙)同時將阿硫轉過身、打開門──然後齊心協力的將這貨給踹出一年C班。

由於這一踹非常之用力,所以在阿硫趴在地上屁股朝天的同時,還能看到很清晰的兩個高跟鞋印。

「渾帳,看在這東西份上我就不跟你計較……」

反正對方根本沒有明言給小空那份有幾張餐卷,早就抱著混水摸魚暗槓幾張防身的硫只是隨便抱怨了幾句,然後拍拍屁股給它走人。

但走人,命運(作者)才沒這麼好心呢。

「阿硫,我們一起去吃飯吧。」

恩,命運(主人公)正在窮鬼的面前招手呢。果然還是那件會被襲擊的和服裝扮哪,一想到昨天那青澀卻優雅到不行的古箏彈奏,阿硫就一陣頭痛到不行。

「CAN I SAY NO?」灰髮少年毫不猶豫的即答,你到底是多想迴避命運(主人公)的威脅啊你!

「但是天馬君跟萊特說要請客耶,天馬說還要請你吃到飽。」

純真無邪的命運(主人公)說出了誘惑力十足的宿命(請客),灰髮的少年感覺到了滿滿的糖味,好甜!真是太甜了!這樣的命運陷阱(作者)怎麼可能會讓少年上當!?

「你說……甚麼……?」

露出了跟作業崩壞同等級的謎之表情,硫在三秒後就回復了正常模式,因為仔細想想他就知道這明顯是令人充斥不安的陷阱。

「暑假最少有三次他說請客結果要付錢的是我,你知道這害我日常生活受到多大影響嗎?」

小空人很好不用說,萊特跟立德心情好有可能就算了,天馬會請客甚麼的誰會相信啊——灰髮少年在心底對旁白狠狠的吐槽。

「沒啦,我想讓腦袋靜一下……你知道嘛,那個……」硫猶豫了幾秒才吐出後半句,表情微妙的露出尷尬神色,「昨天晚上……哪。」

「嗯?」

對天馬的尿性已經不予置評的小空,看著阿硫的模樣也想起了昨天他所遭遇到的三次精神衝擊,其中第二次最為強烈強力,但第三次的小狗妹所補上的最後一擊,是將這傢伙徹底變成戰五渣的致命傷呢。

小空露出了理解的笑容,拿出了數天前就準備好的抹茶餅乾地給了阿硫。

「我知道了,這個先給你解解饞醒醒腦好嗎?」

一如往常的穩定,就算穿著這身性感(各種意味)的和服,少年還是淡雅如水的令人心安。

「啊嗯。」正在本格地煩惱著自身人際關係的硫隨便應了聲便接過。

在硫腦海中迴盪的是昨夜的歌聲。

(到底是甚麼鬼啊,昨天……)

對自己抱有憧憬的人也好,朝自己傾投好感的人也好,跟自己密切連繫的人也好,與他關係較深的女子們都在那個晚上獻上深情真摰的歌聲。

比起白蓮秀麗動人的身姿,比起小椛清純可愛的身影,讓灰髮少年更加煩惱難以擺脫尷尬情緒的是在該夜傾力演出的秋姐妹;無疑,白蓮姐姐跟小狗學妹都先後在他腦海中留下了深刻而新鮮的印象,但是靜葉與穰子帶來的記憶更是比例大祭發生過的其他任何事情都來得鮮明而強烈——強烈得他現在只記得被兩人拖上舞台的那短短數秒。

那甚至是讓他呆然不知如何反應,甚至不知道自己會否拒絕,濃厚一刻烙下的不明感情。

(那兩個傢伙……啊啊啊,想起來就總覺得好羞人……)

視線移向走廊外側的窗口,硫的表情微妙地抽搐,一副想笑卻又不敢笑的奇怪樣子。

讓人頭癢,讓人欣喜,讓人煩惱,讓人甘心,各種亂七八糟的思潮混雜在一起,更令向來不擅長亦不習慣應對男女關係的灰髮少年腦袋整個發漲疼痛。

不知道為什麼,阿硫還是感覺到了後面充滿笑容的視線。

那是小空的視線,那是似乎對於友人深受喜愛而感覺到欣慰的視線,特別是那個視線的主人很明白那份喜愛來自於許許多多的女孩子這點,讓他感覺到青春的風已經到來的可愛視線。

芒‧刺‧在‧背!

「……盯甚麼盯,這不是好事啊。人的腦袋只允許在這方面進行單一選頂的好嗎?」

感覺到那如芒的視線,無意識側身給它迴避青春之風的阿硫沒好氣的吐槽,「你先去關愛那個實績無限大的現充德跟終於開始桃色起來的死冷帥啊你。」

「他們兩位不需要我啊。」

為什麼這種時候小空才有種霸氣的感覺呢?似乎是發現這兩人會被照顧得很好,所以小空根本就沒擔心過這兩個。

「那就去煩笨馬吧。」

沒有多作吐槽,硫只是一如以往的回嘴。

話是這麼說,但阿硫知道小空是不會放棄的──沒辦法就只好陪這傢伙走一段,在遇到天馬之前就先給他烙跑吧!恩,就這麼決定了。

因為這樣的關係,阿硫也只好認命地跟著小空走在人潮不多的校區內。

不得不說因為昨天的關係,各種意味上這兩人都很吸引周遭的目光,阿硫感覺到了周遭的竊竊私語,有很大部分都是衝著他來的(三連發告白的意味),面對小空的就只有尖叫跟愛慕,什麼跟什麼啊。

「你是甚麼薩滿專用的生祭圖騰柱是吧?」看著目測應該是第四十七組發出尖叫跟驚呼然後出現呼吸不順而倒死的女生消失,灰髮少年一臉看到鬼的表情打量著小空。

這就是他不想跟來的理由啊!看起來好麻煩耶!

「我想我應該去換回制服了。」這時候才感覺到自己的樣子似乎太讓人頭暈目眩的小空,認真地考慮把身上這身大殺器給換下來的事宜。

「太遲了,給我滾完後面全程吧你。」

仔細想想就發現再等他換這穿那再引來第二波尖叫只會惹來更多麻煩的硫二話不說就雙手推動小空的背部把人給強制前進。

先拿來當盾牌再說啦!

就這樣,不得不成為MT的阿硫推著集火率+100%的人肉盾牌神器小空空,非常努力地準備找地方逃跑中。



各種意味上,立德覺得第二天的開頭是輕鬆簡單的,在他遇到小空跟阿硫之前是這樣沒錯。

與年長的戀人還有被監護的少女身旁暫且分開的他,馬上就看到了昨晚造成各種混亂的兩位罪魁禍首(?),其中那個很窮的把那個和服的當盾牌往前擋,但還是被集火了。

立德不得不嘆氣,阿硫這貨果然很有當MT的才能啊。

「喂,那邊那兩個,在幹啥啊?」即使如此還是得打招呼,順便看要不要一起吃個早餐損下死窮鬼也好。

「立德,早安。」

被拿來當盾牌的小空各種意味上很開心地打招呼,衣衫雖然有些不整但還是很OK的模樣,少年穿上裝扮用和服之後的美貌讓周遭的學姐們看起來有點像是獵食動物了。

「早上就在造成騷動,稍微節制點啊!」雖然小空本人沒有自覺,所以大概提醒了也是白費工夫,不過還是該提醒一下。

「我已經全力阻止了,這天然呆女殺妖怪硬是不甩我。」

至於一旁的硫則是聳聳肩表示無奈,用膝蓋想都知道神澤空的人氣威勢為甚麼就是沒人相信他的眼光呢真是。

各種意味上,阿硫都辛苦了呢(棒讀的意味)。

立德沒好氣地打量了下小空的全身上下,這套墨黑色的挑染蝶花紋和服還穿著啊!這傢伙是沒換洗衣物嗎?

「反正我管不著啦!我要洗個臉換個衣服弄套早餐,等下要跟外國訪客會談,要跟嗎?」打量一下放棄吐槽,工作優先!

「你跟神澤去吧,我自個兒去放空一下腦袋。」硫擺擺手表示不接受正經場景的戲份。

不過就算這樣,厄運還是會過來的哦。

「哦哦,三大女性殺手都到了呢!吃飯飯吃飯飯!」

欠扁到極點的可愛少年天馬君開心的拍了拍阿硫的肩膀,各種意味上是逃不了哪!

「還有一個小時。」

簡短簡單不囉嗦,萊特君不自覺的幫天馬擋住了讓阿硫脫逃的後路呢。

即使如此,這傢伙還是一如往常的完美。

見狀,灰髮少年無奈地嘆了口氣,換上了不帶甚麼感情似的僵硬樣子。

「…………神澤。」

抱怨的口氣隨即吐出。

不管小空是有心或是無意,硫此刻也是給它生起悶氣來著了——就說想一個人靜靜你們這群好事的渾帳為甚麼就要來亂啊。

「不過我要先去盥洗換衣服,不跟的話我就要自己先走喔。」立德這時似乎也看出了阿硫的不耐煩,決定幫忙擋刀一下。

「哦,那我跟立德一起去了哦。」

似乎是感覺到了阿硫想要一個人靜一靜了,小空也很適時的逃跑啦。

各種意味上昨天小空補了阿硫不少刀,其中小狗妹與秋姊妹的推波助瀾,這貨的不作為跟放任都要負起很大的責任就是了。

就這樣,小空跟立德飛也似的逃跑了。

而天馬──

「不囉嗦,來餐卷本。」

直接一整本給了阿硫,天馬打死都不會說這是贏到的多餘的份,不然絕對會被這貨威脅交出剩下的東西,其他十本都是我的啊!

很豪氣地請客不囉嗦,反正最近都沒再虧啦!

昨天在賭局中賭到C班拔得頭籌還有準確率10%的營收差距獎都給他賺到了,所以天馬今天可是很豪氣的哦。

「只領你一本就夠了,餘下你賺多少我懶得理會。」

並沒有甚麼好臉色的灰髮少年二話不說直接接過餐卷,反正用膝蓋想都知道這腹黑貨一定是賺到嫌餐卷太多怕被人揍小屁屁才會這樣做,不接白不接就是。

「可以走了吧?」

連對上萊特說話時也沒有甚麼表情,阿硫一副死魚眼外加死人臉抱怨著說。

為此,唯一的良心人士萊特只是拍了拍阿硫的肩膀,順道讓開道路。

「辛苦了,還有快點逃──你們班別府殺過來了。」

萊特的話語才剛落下來的瞬間,從阿硫的身後便傳出了充滿怨念的聲音。

「今天我絕對不要再待在廚房了淺羽你給我死過來嘗嘗被虹川還有其他女生的襲擊啊啊啊啊不要捏我的腰啊!」

恩,各種怨念大爆發呢。

「我來擋一下吧。」

以鑒阿硫接近已死狀態的萊特,善心大發的提出了盾牌申請呢。

「讓開。」

意外地沒有接受支援,灰髮少年只是慢條斯理地轉過身來——

「滾回去廚房跟青梅竹馬親熱到死啊渾帳肌肉。」

「噗啊!?」

然後一腳踹在別符的小腿肚上面將人給狠狠踢倒,還要很該死地補上第二腳把人給踹得在走廊上滾啊滾的消失……毫不留情啊這傢伙!

「今天沒班,有事外找。」

若無其事的斜視了某個腹黑矮正太一眼,表情儼然寫上不想被打擾五個大字的阿硫將手上的餐卷塞進口袋,露出一副散漫表情離開了食堂。

「嘛,昨天我看的也超爽的,今天就不婊他啦。」

阿硫被婊慘的畫面昨天各種大放送,所以天馬很爽不解釋。

「請這段時間都別太過分才對。」

稍微地敲頭,萊特可是這樣吐槽的對天馬說道──各種意味上他頗能理解阿硫的苦難,明明沒做什麼卻被捲入了桃色喜劇的感覺,萊特漸漸能與阿硫有所共鳴了。

「好好好,等這沒心沒肺的傢伙恢復成原本的狀態之後我在婊他OK?萊特你真是擔心太多了啦。」

各種意味上昨天玩得很爽的天馬,這才拿出那難得的良心。

「那,吃飯吃飯!」

八點四十分,時間漸漸快轉起來,距離第二天的開始只剩下一點點時間了哦。



「我說啊……萊特。」

「嗯?」

臨時的學餐,臨時的座位,流星與光輝的雙王子坐姿優雅(?)的吃著早餐的同時,流星的他有點臉色很臭的嚼嚼嚼,然後問著。

「昨天我們玩過頭了嗎?」

「大概。」

面對天馬的問句,萊特倒是處變不驚。更別提他與天馬的周遭圍了好幾十個少女們──天馬更感覺到了不懷好意的喘氣聲。

那個哈啊哈啊也就算了,好可口啊也可以無視……LxT配對大喜是怎麼回事!?老子不喜歡搞基啊!天馬突然有種想要開殺的慾望,那愚蠢的氣息又蔓延開來,快要不能呼吸了!

這時候才感覺到自己根本幹了蠢事的天馬君,超級不爽的。

「別抱怨,吃飯。還有形象。」

三句話,完全把天馬給堵個死死的──在外人面前這隻天馬還會顧忌一下形象,這也成為制約這傢伙最大的利器,跟阿硫等人不同,萊特可以完全將這個腹黑咬個死死的呢。

快要接近發飆邊緣的天馬君很快的冷靜了下來,萊特徹底咬住他的軟肋這點讓他無法反駁啊!

「好啦!」

不爽地開始嚼嚼嚼嚼嚼,出氣似的把飯糰當成沒惡搞成功的阿硫君,洩憤狀態中。

相較之下,萊特則是優雅地吃起了三明治跟卡布吉諾這樣簡單的早餐,昨天的疲勞被柔和的咖啡因徹底帶走。

當然這樣平凡又日常的表現,還是讓周圍的女生喘息不已呢。

各種意味上,沒救了這個世界。(笑)



所謂的回過神來有很多種狀況,阿硫是第一次遇到回過神來的時候身旁一個人都沒有的情況。

沒有追殺他的傢伙、沒有把他當成景觀動物看的傢伙、沒有婆婆媽媽、沒有從沒注意過他的同學,什麼都沒有──包括攤販跟早餐。

這裡是舊大門,也是染滿一切楓紅的美麗廊道的終點與起點。

「……說起來被那幾個渾帳搞局還害我沒準備吃的,該死。」

把過錯很自然地扔到不在場的天馬身上,呆站在入口位置的灰髮少年朝四周瞄了瞄,想要找個地方打發時間順道讓腦袋冷卻一下。

「印象中下面好像有石椅嘛……?」

想了想,期望走下去不會孜碰到煩人的傢伙,阿硫就這樣子走過舊大門朝向休息區前進。

然後,阿硫馬上後悔了。

「……好,回家吧。」

連抱怨的心思也沒打算發出,淺羽阿硫已經來了個流暢到不行的180度大轉身準備給它衝回校舍。

但是,如雷的空腹響聲已經從肚裡轟然乍響了起來──這種意味上已經來不及了呢。

「啊……」斷句之後,馬上沒有聲音了─但阿硫不用看也知道聲音的主人大概已經臉紅的低下頭了。

渾蛋,他比較羞恥好嗎!?

「啊,淺羽學長!要吃豪華早餐嗎?」

另外一道聲音開朗、活潑,但阿硫怎麼聽怎麼腹黑,怎麼聽就是想逃,各種意義上超倦啊!

「……早。」

左邊一個犬走椛,右邊一個虹川莉莉卡,硫的表情冒起了莫可奈何的輕度抽搐。

經過之前好幾次體感之後,已經很自然地把莉莉卡列入跟天馬相同範圍——心思黑如墨汁的那種範圍——灰髮少年不敢隨便看待這個麻煩招來體三號。

至於昨晚趁演唱向他告白的某個犬走學妹更是讓阿硫感到頭痛陣陣來,怎麼他總得在不合適的時候退上不合適的人物啊!這篇的作者到底在幹甚麼啦!

「正好我還沒吃早餐,所以我現在就去買啊腹黑……虹川學妹。」

維持那副若無其事沒精打采的表情,眨了眨那某程度上很有名的死魚眼,阿硫隨口回答著,「那麼不打擾你們了。」

「阿硫學長的意思是要去學餐人擠人嗎?但我想現在臨時學餐都擠滿人了吧?而且學長你確定要在人滿檔的時候去嗎?」

莉莉卡各種意味上對昨天自家人沒有表現而有點不滿,但她也知道不是計較這種東西的時候啦。好心的提醒了眼前心愛的學長大人,別忘記昨天的影響哦。

「經過昨天的事情之後。」

恩,幾乎是斷句了──接下來去學餐各種意味上可能會死(精神上居多)的場面在腦內凌遲著阿硫,這才讓阿硫回過神來。

「……那你是想我怎樣啦。」

無奈,不滿,煩躁混雜在一塊的聲音吐出,阿硫稀有地換上了明顯寫著老子不爽四字的表情。

被莉莉卡那麼一提他就想起天馬昨天幹的好事,他可沒想到那個死矮子居然那麼喜歡拿別人的問題來開玩笑——影響成效別論,他就是不爽被僅是為了看戲的好事之徒插手。

「……嘛,怎麼說,感謝你的好意就是了。」

以防萬一,眉頭扭成一坨的灰髮少年還是忍住尷尬對椛擠出了半句。

「……對……對不起,學長……」

各種意味上,縮得更厲害了小狗妹小椛椛,馬上就說對不起的反省模式呢。

「真是的,阿硫學長你太兇了啦。」

好心提醒居然被凶,就算是莉莉卡也不會允許哦。

嘛,不過阿硫學長現在依舊在調整中(莉莉卡的意味),先原諒他吧。

——老娘好像沒允許你凶女生喔?作死嗎?

「閉嘴啦,當事人現在多麼兩難你怎麼會明白。」

意外地具備論點的發言把老母天音轟回去,同時反吐槽莉莉卡的阿硫揉了揉額角。

「這可是需要細膩處理的事情哪……」

假如在場還有熟知其性格的損友在場,一定會知道硫多少按捺不住腦羞才會出言道謝;而心知自己著實動蕩起來的灰髮少年也在心底暗暗慶幸立德等人沒在場,不然一定被揭穿外加尾刀死,到時候絕對更尷尬。

閒話休提。

「說起來貌似甚少看到你們聚一起甚麼的哪,還是在這個人煙稀少的地方……而且居然有時間準備看起來這麼好吃的東西。」

隨意挑了個話題切換過去,硫瞄了瞄兩人手上完全稱不上小巧,甚至有些過量的大型便當盒。

先不說椛的份,莉莉卡手上的早餐的確如字面般豪華,讓他本來就空著的胃又開始抗議起來。

「我的期待值明明只是普通飯團而已啊。」

然後作出了意味不明的吐槽。

「媽媽送來的哦!小椛的也是哦。」

莉莉卡倒是很開心的說著,由於昨天的重體力勞動(?)所以急需補充營養,所以虹川三姊妹都獲得了一份大大的早餐便當,小椛也是拿到了營養滿點的大份量早餐,畢竟今天還要幫忙深紅的風紀委員們巡邏國中部,所以大量的飯菜補給是很重要的。

「真好哪,家人弄的手製便當。」

唯一的親人在四國老鄉獨居,在這裡只有損友跟天然呆青梅竹馬的阿硫用有點羨慕的口吻吐槽……仔細想想青梅竹馬在場的時點好像不該吐槽,不過算了吧。

跟兩人不一樣,自班攤位本來就是食店的阿硫原則上隨時都可以偷偷拿東西填胃袋,所以跟往常相異的沒有準備便當。

要是有所準備他現在才不會那麼痛苦啊。

「反正分量很多我們倆也絕對吃不完,學長要不要一起吃啊。」

沒有思考,很自然地詢問,莉莉卡的邀請頓時嚇死了身旁的小椛,在還沒出口之前,小狗妹的台詞被自然模式的腹黑給徹底的壓倒。

「小椛椛最近嫌棄腰圍上升了點「莉莉卡別這樣啦!啊啊!」……抱歉爆料這些,反正只要有七分飽就好了!剩下的學長要不要分掉啊?」

這名腹黑少女意外的模樣,為了腰圍(?)而開始縮衣節食的少女可愛憂愁的一面徹底的爆露出來了呢。

「……如何?」

硫瞄向了一臉慌張混亂的小狗學妹,用稍稍控制了語調的口吻作出詢問——老實說都已經被當面告白了吃個便當的羞恥度他還是能承受下來的。

應該吧。

可愛的小汪汪狗狗妹妹,只是乖巧的縮起身體來──然後點頭如搗蒜!完全同意了,這傢伙只要面對心愛的阿硫學長就會變成這樣,徹底沒救了。

「這個反應就是沒問題了,學長。」

恩,這邊這個笑得也很開心呢。

「……嘛……那我就不客氣了。」

搔搔臉,阿硫想了想便坐到了椛的旁邊。

「啊!我先移動一下便當哦。」

不過不知道為什麼,小狗妹妹縮了一下──然後移動便當跟自己的位置,莉莉卡也很自然地拿起了便當挪出了空位──在阿硫反射性地坐下來之後,這才發現他坐的位置跟預想的完全不同。

他被包夾了。

右狗狗左腹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仔細看了看小狗妹妹的臉;很好還是爆紅的狀態,這貨害羞到會往後躲的動作是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嗎?

「……唔?」

跟預想畫面明顯不太一樣的灰髮少年無意識地感到了不對勁,可是仔細想想他就知道這多半是莉莉卡想要搞怪還怎樣——不然他都往外側繞著走了還會坐在中央位置根本沒可能好嗎!

(咦,甚麼,這是甚麼充斥惡意的報恩?)

腦中仍然把虹川三姐妹對自己的言利反應列入報恩二字的範疇,阿硫想了想就很自然地把問題給忽略了。

當然他並不知道這個決定在日後會醞釀出怎樣的問題,作者也不會給他現在知道。

「那麼……」硫這才瞄了瞄兩人的便當盒有甚麼。

小狗妹妹的便當,是很豪華的壽司套組──兩層,上層是各種鮮魚壽司,下層則是以玉子燒、甜豆、甜蝦與生魚片為主的散壽司。

腹黑妹妹的便當,則是三明治與凱撒雞肉沙拉套組,簡單的果醬三明治與雞蛋沙拉三明治與那蜂蜜芥末沙拉醬為主的凱薩雞肉沙拉,看起來份量滿點又好吃。

「…………真是過份。笨馬去死。」一瞬陷入眼神死狀態的灰髮少年不禁出聲抱怨,順道再對不在場的某人尾刀。

不過看到這麼美味的食物,本來就是吃貨系的阿硫自然不會跟它客氣。

「讓我嘗下這個。」說著,灰髮少年已是伸手抓起其中一個玉子燒壽司。

「等等啦!」似乎是家教發揮的樣子,小狗妹妹難得地拿出筷子敲打了阿硫的手背──發現自己幹了蠢事的少女很快的臉紅到爆炸起來,完全不敢說話了。

拜告白所賜,這小狗妹妹也越來越大膽起來。

「唔?怎麼了?」

完全沒有自覺的灰髮少年——同樣是家教關係所以早就習慣直接用手拿——臉上浮現了幾分錯愕。

身處突發情況的話筷子照這道理不可能有兩對,而且眼前的食物也不是必需動用餐具,那麼自然是手動解決啦。

「學長,我記得今天似乎聽到你被自己班級輾過去的消息哦。」

不知道為什麼,腹黑莉莉卡居然扶額起來了──阿硫似乎真的幹出蠢事來了呢。

「是啊,一切都是神澤的錯。誰叫他穿得那麼花枝招展在那邊對女孩子胡亂放射魅力呢?毫無自覺真是要人命……」

不說還好提到有氣,灰髮少年無奈的吐出一聲嘆息。

「又不是不知道自己跟那個死現充一樣隨地插旗,早晚就是修羅場不可避。」

說著本來不會背刺到自己——也沒煮覺到這句之後會刺回自己——的不毛抱怨,硫故作感慨的再嘆了口氣。

「所以說,你的手有機會洗過嗎?」

又再次的扶額,這次可以看的到青筋了──莉莉卡第一次有種智力跟情商完勝,但敗北在自己的眼光之下的痛苦,這貨可以在蠢一點沒關係,雖然還是很喜歡就是了。

不過現在還不到時候,還不到補上那關鍵的致命一擊的時候。

莉莉卡忍了!

「……那個哪學妹,我總不會腦洞到遇難完之後不整理儀容吧?你該不會以為校舍沒廁所?」

對於眼前想要腹黑卻微妙地耍笨起來的莉莉卡感到頭痛,灰髮少年一臉無奈的解釋。

算上被人踩擊,被小空拖走,被天馬亂入等等時間,他最少還用了十數分鐘前來這個以為沒人打擾的地方,途中都已經不知道經過幾次洗手間了。

沒有洗手甚麼的問這個也太奇怪了吧?

「雖然我平常沒在理會形象啦……可是在你心底我竟然是那麼髒亂的人嗎……?」

說老實話,被問到這個硫真的有點給它不高興起來了,她把他當成甚麼了啊。

不過說到底,這兩個人倒是挺同調──

「我說學長,今天一大早就被自家班級輾過也就算了,還一路護衛小空學長(?)到跟他分開,常人想想都會認為你忙到沒空做那些瑣事吧?萬一真的沒洗怎麼辦,這是基本防備好不好。」

不得不說莉莉卡的話語很有力量也很正確,一旁的小狗妹妹還點頭如搗蒜。

「不不不不不,這甚麼把人當成猴子看待的謎道理…………我不跟你客氣了囉?」

已經不知道該怎樣吐槽這兩個腦袋少根筋似的神奇學妹,硫決定放棄抱怨直接伸出手——順道展示了一下洗乾淨的指掌讓兩人確認——拿起壽司給它咀嚼起來。

「唔嗯……還真的挺不錯啊喂。」

玉子微甜的味道讓腦袋清醒了一些似的,阿硫對椛的早餐作出了由衷的感想,順道向甜蝦進攻。

「學長,你不要一直吃小椛椛的便當啦!我的也很多啊。」

食量本來不高的莉莉卡立刻拿起了用吸油紙袋包裝的雞蛋沙拉三明治給了阿硫,嘟起嘴巴來的感覺意外的可愛。

與原本的腹黑形象完全不同,小巧精緻的容顏很努力地脹大起來,有種讓人窩心的想要寵愛的感覺。

「是是,謝謝學妹。」

開始習慣——根據硫本人的猜想換成立德萊特等人只怕兩天就能以干常心對待——怎樣跟女孩子作這方面的對應,大抵回復了平常散漫無禮的態度的硫順手接過三明治,拆開油紙就給它大口大口的咬嚼。

「唔喔?糟糕,這邊的也很好吃……」

不管是體積或是佐料也是十足,份量味道也相當可口的感受讓灰髮少年三兩口就把三明治給高速消滅。

「……咕嗯……唔唔,蛋黃醬的比例原來可以這樣……」

順道給它光明正大的參考起來替自己日後的食生活加強基礎,不然每天都飯團阿硫也是會嫌悶的。

「學學學長……多……多吃一點沒關係的……」

各種意味上反射太慢的狀態,這時候的小狗妹才說出了這樣的台詞。

〝這一切都是阿硫的錯啊〞

一年D班的FFF團(不要問為什麼不是DFF),傳來了如此的怨念天音。恩,絕對是錯覺。

「少來,發育時期不能搞甚麼節食啊笨蛋。」

作為常識人的部份稍稍給它凌駕在尷尬情緒之上,灰髮少年根本沒有理會不切實際的怨念天音,只是皺著眉把甜蝦壽司拿起。

「多運動就要多吃,這是健康管理的一環啊後輩。」

接下來——事後阿硫斷言這是作為吃貨的脊髓反射神經影響而作出的事——他就把手直接湊到了椛的嘴邊。

「給我吃。」

嗯,忽略掉台詞跟表情的場合這完全是餵食啊喂!

「!!!!!???!?!?!?!」

這邊的這位小椛椛,面對人生之中的第一次衝擊(EVA調),已經無法正常言語了,壞掉預定。

然後在阿硫沒看到的方向,莉莉卡露出了詭計得逞一般(?)的甜笑,雖然只是碰運氣在這邊吃飯,但實在的運氣太好了。

莉莉卡感謝上天的好運,接下來就有可能換她了呦。

「啊勒?不吃?很好吃的喔?」

理所當然看不到背後出現夜神月式顏藝的灰髮少年只是把手在那邊搖啊搖作出孩童不如的誘惑。

提到食物就蠢化了,這傢伙果然是一等吃貨。

就這樣,完全忘記緣日那天與秋姊妹引發出來的大慘事的蠢蛋無敵淺羽阿硫君,開始誘惑起(?)天真無邪的小椛椛,而可愛的小狗妹也開始渾身抖抖抖起來,臉部表情從原本的可愛凜麗變成如同果凍布丁班軟Q的傻妞模式──果然是狗,這邊這一個也真的沒救了!

雙手用力握拳,縮在胸前──很可愛的ㄚ滴張開了嘴巴。

恩,果然是打麵犬呢!跟某個不好好控制就會無能的女僕犬一樣。

「這才乖。」

把手上的甜蝦壽司輕巧地放進小椛的嘴裡讓她吞嚥,灰髮少年隨口說了句,繼續給它嚼三明治填肚子。

至於當事人的表情硫已經沒在理會,或者說正忙著吃早餐的他也沒那個餘暇去理會小狗狗學妹以及旁邊正在暗中期待的腹黑學妹到底在想甚麼,只是自顧自的咀嚼。

當然這若無旁人的德行還是讓他背後的那個小腹黑有點不太爽快就是了。

戳戳戳、戳戳戳、戳戳戳、戳戳戳。

阿硫很明顯地能感覺到指尖的指壓,力道小的很─彈琴的習慣力道般,沒啥太大的力量。

「唔?」

停下咀嚼,手上還拿著小半片三明治的灰髮少年一臉奇怪地轉向感覺傳來的方向,也就是某個剛剛開始沒怎麼作聲的腹黑學妹。

「怎麼了嗎?」然後很自然地提問。

沒有回話,莉莉卡有點嘟起嘴巴來的看著阿硫。

不過阿硫到是看出來了,那個眼神的意思。

〝厚此薄彼啊啊啊啊啊啊啊〞

各種意味上對小狗妹妹忌妒了這個腹黑,稍稍有點露骨呢。

「?」

沒有弄懂莉莉卡的意思,事實上在心底多少有點將兩人放在不同位置的阿硫自然不知道對方想要自己進行餵食,只是知道對方似乎想要抱怨甚麼待遇差別化問題。

「啊,安啦。」

想了想,灰髮少年伸出了手……在莉莉卡頭殼上面輕輕摸了兩下。

「早晚會長高的。」

這傢伙會錯意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理所當然是大受打擊啦,面對這樣的狀況。

出現在阿硫面前的相貌,是少年第一次在少女身上看到的淚眼汪汪,那是一個人被徹底的大痛恨打擊給徹底KO的模樣,可以說已經快要哭出來了呢。

要不是因為這或不是力量屬性,大概等等就是記〝學長你這個大笨蛋〞鐵拳攻擊了,等級高一些恐怕還會直擊肝臟。

「咦?嗄?」錯愕非常的阿硫整個人都僵住了,這是甚麼見鬼的情況?

「學長……我想莉莉卡也想要學長餵她……?」

恩,這邊這位小狗妹似乎有點不確定的開口了──怎麼說呢?

是情敵之間的感應嗎?

「嗄?咦?我?她?」

四層連彈的疑問句從灰髮少年的嘴口吐出,他完全沒能理解這種發想是打從哪來的鬼東西——好吧,也許莉莉卡把自己當成類似可以隨便玩弄的笨哥哥之類的存在,這一點他也不是沒想過,要不然那超出學長學妹的微妙親暱感絕對不能解釋啊。

「你確定?」

渾然沒把某個最近將腦袋炸到形同焦土的可能性跟眼前場景連結起來,嘴巴對學妹吐槽的阿硫依樣依著小椛所說隨手拿起了一件玉子壽司。

「肯定?」

然後有點不確定地遞向了想哭未喊的金色學妹眼前。

不知道為什麼,阿硫看到了一個臉紅到爆炸的孩子──一個與之前的形象完全不同的少女。

只見莉莉卡一臉愕然又不知所措、臉紅到如同猴子屁股一樣的可愛表情,那是與往常的腹黑、精明、淡然完全相異,卻很適合在少女身上出現的表情。

那是被預料之外的人所襲擊之後,才特有的慌張無措的表情。

只見莉莉卡面對著阿硫那探究的視線梅三秒之後,便滿臉通紅的別過眼低著頭,一臉自己失算了的可愛表情。

〝我明明想自然的學長餵學妹模式慢慢攻略啊啊啊啊啊啊〞─大概可以看到這樣的顏文字從臉上跑出來了,小狗妹妹真是揮出了致命的一擊啊。

「你討厭這樣?」

眨眨眼,灰髮少年若無其事的作出追擊。

他手上的玉子壽司在莉莉卡眼中恐怕已經跟甚麼致命武器沒分別了吧。

而阿硫的話語,成為了壓垮莉莉卡心理防線的最後一根稻草──點頭了是死路一條(攻略路線的意味),不點頭是一條死路(心理上的意味),完全的弱體型態不知該如何是好,這讓阿硫突然感覺到自己彷彿是在婊天馬還把天馬婊進死路的感覺。

為什麼會有這種錯覺呢?

「……呃……」

這樣子倒也尷尬——沒預想到對方居然搞沉默牌的灰髮少年無語,似乎是自己想太多了,更不用說婊天馬甚麼的他才沒這能耐跟那死腹黑比較。

「……你肯定?」

對小狗學妹用半抱怨半無奈的聲線吐槽,硫的手靜悄悄地開始縮回。

小椛椛則是無言的點點頭,身為劍士的她、作為女人的她預感是不會有錯的──只見莉莉卡無言又害羞的戳了戳阿硫的腰,很誠實的看著眼前的學長。

當然,眼神還是不敢看這傢伙就是了──

「我沒說……討厭啊……」

老實說雖然很愛耍陰謀詭計,但莉莉卡畢竟跟某些人完全不同,是很有戀愛腦的──應該說個性上比較想要主導戀愛行程的她,基本上是一遇到被反攻的狀態就會大破變受的小可憐呢。

「那就清楚點說出來吧。」

沒好氣的苦笑了一聲,灰髮少年隨手把玉子壽司湊到了莉莉卡的唇邊。

「來。」

儼然是一副餵食小動物的神情啊這傢伙。

而莉莉卡雖然臉紅到不行,但還是很甜美的把嘴巴打開。

「啊。」

閉上眼,很乖巧的張著嘴──比起之前相處的時候要可愛多了啊。

「這才像樣啊,沒事胡思亂想作啥,想要的得說出來哪。」

隨口吐槽著的阿硫很自然地把玉子壽司——在莉莉卡扭捏尷尬猶豫的時候已經被灰髮少年沾了醬油跟芥末——放到腹黑學妹的唇間,再用手指輕輕戳了戳。

或許是因為看到不可錯失的大好機會,想要恢復肉食型態的莉莉卡破罐摔破的抓住了阿硫餵過來的手,然後含咬住了食指跟中指,在阿硫還沒反射過來的錯愕之下放開之後。

少女臉紅的舔起了心愛學長的指尖,已經完全紅到爆炸了。

「很……很好吃……」

恩,已經不敢見人了這貨──特別是阿硫跟小狗妹的視線,這讓阿硫回想起了緣日當天的秋姊妹吃著蘋果糖的心情,很是蛋疼了起來。

「……」

恍神了兩秒的灰髮少年很快就回復正常思考。

這甚麼巫術,不對這甚麼回事——努力忍住對旁白不擲骰硬判的不當行為吐槽的衝動,阿硫很小心地穩住了微妙地讓人煩惱的既視感。

「……這行為有點唐突喔,學妹。」

若無其事的說了句,硫將另一隻手的三明治給解決的同時拿起餐巾稍稍抹了抹雙手,自然不過的迴避了尷尬場景的展開;才只是吃個早餐而已,他可沒打算因此又要費神抱怨吐槽。

「的確是很美味哪,感謝招待。找天換我弄點甚麼回禮吧。」

眼角輕輕瞄了小椛一眼,灰髮少年反射性地搔了搔臉頰,作出了這樣的語句。

他可沒打算白吃學妹一頓飯而不作任何回禮,更不用說其中一人是拿出勇氣對自己示愛的後輩——就算對戀愛方面再蠢鈍阿硫也不至於因此完全沒腦化。

回禮!?!?

一聽到這句台詞,小椛跟莉莉卡馬上從羞澀模式變回肉食模式了,兩人的腦海之中塞了滿滿的各式妄想,可以看的出來這兩人已經出神了。

「嘛料理水準普普而已不用太期待就是……先走囉。」

站了起來扭扭身子,沒發現兩人忽然恍惚起來的灰髮少年信步離開,繼續找地方靜思去。

就這樣,阿硫日後的無限苦難就這麼的準備展開了,女難果然是少年命中注定的試煉呢!嗯!



「終於變回無聊的狀態了呢,明明和服比較有梗對吧死窮鬼?」

這邊這個天馬惡意滿點,說出了非常蛋疼的話語。

翻了個白眼直截了當把天馬那句謎發言扔到腦海外面,灰髮少年只是一臉無奈的聳了聳肩表示不作評價。

不過阿硫還是很慶幸現在終於能夠地味的過一天了,小空也換回了原本的制服、沒有該死的現充德、天馬只會嘴砲不惹事、冷帥寡言的什麼也不做,有比這更爽的狀態嗎?

答案是有的,那就是一個人的時候。

不過最近不知道為什麼,阿硫連在家的時候都很難獨處了呢。

自從白蓮不知何時住在自己家附近之後,阿硫已經很難享受到一個人自由自在的安寧了,通常在家的時候一個求救訊號,阿硫就得全副武裝的衝到白蓮家撲滅災難,而學校內更是問題不少,所以這樣難得的安寧讓阿硫感動到想哭啊。

「…………我比較喜歡這種無聊到可以發懶的生活。」

在心底對照了一下最近兩星期平均每晚出動四次——甚至有好幾次他得連夜留宿——去照顧某個笨手笨腳打麵大姐姐的日子,灰髮少年的表情有種說不出來的莫名感慨。

「你在感嘆什麼啦。」

敲打,天馬發現這樣的阿硫他挺不喜歡的,耍蠢才是淺羽風格啊!

「你在腹黑三小啦。」

還擊,灰髮少年也是一臉不爽的吐槽回去,他比誰都希望沒被麻煩事惹上身啊!

就在天馬跟阿硫互相敲打還擊的同時,咬著麵包的萊特沒好氣的空出雙手來,同時敲一拳過去。

「安份點,別浪費體力。」

還是很簡潔呢,雖然咬著麵包的關係聽不太清楚話語就是了,而一旁的小空也只能苦笑了。

「痛……你們這群現充就不能體諒一下我這個生活貧苦的人對這方面毫無對應經驗這個事實嗎……」

連吃痛聲都顯得微妙地有氣沒力,硫表情裡不滿的神色很快又被苦惱跟煩悶給取代,看起來活脫脫是生意失敗的MADAO一樣。

連小空都幾乎沒看過他露出這麼不符合故事風格——第四道牆的意味——將近扭成鬱字的嘴臉。

「阿硫你還好吧?」

不得不說小空用很軟的聲調說出關懷的話語時,對某些變態是很帶感的──不過在場的朋友們都不曾覺醒那種興趣,所以還是將其當成濃濃的關心。

「你只要不惡意墳萌引起學校暴動就一切都好。」

擺擺手表示沒事的阿硫以開玩笑的口吻隨意抱怨了兩句,表情也稍稍的回復了過來。

由於今天立德有很多事情要忙,所以四人們的行程可以說是亂逛為主,當然為了能好好地玩,地味的學生打扮是必然的呢。

「現在要去哪邊找麻煩啊?」

這邊這個天馬君很快地找尋著節目表跟攤位表,很認真地考慮要去哪邊大鬧特鬧一頓。

是誘使萊特跟阿硫挑戰劍道部的敲打遊戲呢?還是去看特別攝影同好會的變身英雄動作秀呢?總而言之就是滿滿的期待呢。

「隨便,我只求看戲。」灰髮少年率直地表達了自己不想參入任何渾水的切實冀望。

「我都可以。」

最強的(體力面)王子大人,令人安心(另外的意味上是完全不能放心)的發言。

「大家好好玩吧。」

無敵(其他意味上)的王子殿下,依舊是非常得讓人出神。

「那我們就朝著社團小販出發吧!」

天馬的開心還是一如往常的一頭熱狀態呢。

聳聳肩表示沒有其他意見,灰髮少年很乾脆的擺出手勢讓天馬帶路。

他現在只想看戲啊!

所以,歡樂的時間到了呢!



「我等就是!夢幻戰士‧妖怪連者!」

煙霧、爆炸、大閃光,野外舞台上出現了三名認真到極點的扮演者,擺出了英雄的姿勢,當然內容物讓阿硫吐槽是一定要的。

「我要的是歡樂不是痛到爆炸的戰極裝啊,那個奇異果是甚麼…………」

表情微妙地抽搐著的灰髮少年看到某個曾經在準備例大祭時看到的裝備(!?)之後決定將之扔到腦袋的彼岸去。

用竹刀粗製濫造的無雙橘子劍甚麼的他才不會承認是某個肥仔副部長自己弄的啊!這丟人丟到天腳底了吧到底是哪個白癡想出來的主意啊!

「好帥氣喔!」

「你需要去檢查一下眼睛了唷。」

同樣是帶著激昂感的聲音,跟小空那單純真摰的口吻不一樣,只是用著彷彿被傳染的死魚眼盯著舞台啃著棒棒糖的天馬以無聊到隨時變成小笨豬,不對,小笨馬的表情打量著舞台。

在舞台上,各自穿著以季節水果為造型的膠製鎧甲,三名手上拿著木刀的扮演者正在跟其他拿著竹刀的皮套怪人在那邊砍啊砍,打得不亦樂乎。

嗯,不看殺陣的話真的超級無聊,更別說殺陣也沒大運動會的慘劇時來精彩。

「好無『MELON ARMS』——等等這是甚麼鬼!?」

天馬的吐槽聲被電子音給打斷了。

嚴格來說,是被從天井掉下來還剛剛好塞到扮演者頭上的大型檸檬給嚇到了。

居然還有音效是怎樣啊!

「甚麼回事?」

「自己看啦……」

已經開始抱頭的灰髮少年只能把手上的傳單塞到萊特手上。

「嗯。」

——為了保護家鄉和平的妖仙精怪,為了活存不斷汙染環境的人類組織,以同樣源自大自然的力量戰鬥。

——正義的妖怪,邪惡的人類,展開了以地球為領土的激戰,拉開了超次元戰國時代的序幕。

——踏入戰場的少年少女們,正要解放各自的慾望,爭奪名為未來的果實!

萊特很認真的眨了眨眼。

這個介紹也太奇怪了啊。

「這是甚麼內容?」

「我哪可能知道啊……」

沒有回答,只是無力地作出苦痛的吐槽的灰色嘴砲的樣子。

沒能從硫身上得到有用的回答,萊特拿出了手機開始猶豫要不要把這荒誕的場景給拍攝下來。

對孤兒院那些孩子來說,這畫面說不定比起買東西送過去還受歡迎。

「加油啊!辣椒戰士!」

「水……果……?」

旁邊的小空正在替舞台上的人聲援。

最左邊的天馬已經陷入目死狀態。

「我記得半個月前只提到『水果』『戰國』『殺陣』這三個關鍵字而已,怎麼會弄出這種妖物……!?」

右邊的阿硫則是陷入了黃金迴轉一樣的跳針模式。

某定義上,這個狀況還真夠歡樂的呢。

「孤兒院的孩子們一定會喜歡的呢。」

萊特拍攝中,是說還真的給我拍下來啦喂!?阿硫感到了一陣胃痛也就算了,他有種這貨隨時會在散場之後去購買周邊玩具送給孤兒院小孩的錯覺啊!

(我該告訴這傢伙劇終之後會有周邊可以買嗎?不對啊這不就是把死冷帥推到火海了嗎!?)

想起了某個恐怖到不行的獨家情報,灰髮少年很努力的忍住了想要衝出口來的吐槽。

淺羽阿硫掙扎中。

就在小空發萌、天馬神亡(精神陣亡)、阿硫掙扎、萊特開心的狀態下,這場特攝秀也畫下了句點──不用阿硫繼續糾結,萊特很快地買下了特攝研究會所釋出的妖怪連者商品,這畫面足以讓阿硫吐血三千斤。

「你……你白癡啊你……」

無語的灰髮少年只能嘔出血水……或者說鮮果汁。

「部員特價折半啊……」

喂。

「對……對不起……真不該來的……」

天馬拍著阿硫,隨著他吐血三千斤──是說這貨道歉了呢,真是稀奇到極點。

「……算了吧。」

揉著額角的阿硫表情已經混沌成一片難以言喻的東西,「早點離開比較幸福。」

所以這兩人幸福不了,因為下個畫面瞬間讓他們兩個一起五臟具碎,離死不遠──小空空居然也買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萊特萊特,這些夠給那些小傢伙沒問題吧?」

而且還一臉開心,而兩人同時看到因為小空大量購物而混亂戰亂起來的攤位,已經讓這兩人的三觀伴隨著內臟全都碎光光啦!

「我可以回家了吧?我該回家了對吧?我現在就要回家啊渾帳!」

淺羽阿硫,全力的逃避現實。

「殺了我……」

這邊這個天馬已經抓著阿硫要求介錯了,有沒有這麼嚴重啊渾蛋!

精神完全受挫的兩人與精氣神滿點的兩人,開始移動了哦。



「小空哥哥萊特哥哥掰掰掰掰掰掰掰掰!」

恩,都和主義!畫面一轉又是新的開始,在阿硫跟天馬眼神已死的注視下,拿著那堆讓兩人眼神死個好幾千遍的妖怪連者商品,孤兒院的小孩子們很開心地離開了。

由於謝爾孤兒院建立許久,所以大幻想的學園祭例大季基本上是免費對這些孩子們開放的,但還是有需要收費的地方,不過絕大多數的攤位是不會對這群孩子們收的(只要不涉及成本的話)。

因此,需要花費的英雄攤位自然也是小空跟萊特花錢當免費的送給這群孩子們哦。

「………………什麼時候變成這樣子啊。」

天馬眼神已死不解釋,因為這傢伙也解釋不了作者的思維啊(咦?)!

「好,回家吧,接下來我祇有回到被窩才能夠回到現實。」

某個灰色的傢伙倒是已經一臉正氣的吐出截然相反的台詞,是說你到底有多想逃避現實了啊!

「翹課禁止哦。」

不知道什麼時候颯爽登場!身穿著完全不是制服,威風凜凜的菁英OL套裝,氣勢讓人感覺到根本就是監察官的映姬小姐,登場。

但是,眾人的視線自然是往下瞄。

恩,一如往常呢(嬌小的意味)。

聽到映姬小妹妹(?)的聲音,灰髮少年的眉頭輕輕的皺了起來……不對,是快要扭成一坨似的深深大皺才對。

「那總能去別的地方吧?」

露出了一副略為散漫的嘴臉,硫用著微妙地不耐煩似的聲調回應。

要是現在還得被說教的話他腦袋一定痛死。

「只要是校內範圍,國小也可以讓你過去哦。」

露出與平常嚴肅的表情完全不同的戲謔表情,映姬笑著回應著阿硫的吐槽──這貨一下去國中跟國小部,被包圍的機率絕對不會輸給小空跟萊特,國中是因為好商量好講話所以容易被拜託使喚(?),至於國小部門嘛……

——國小部去找誰?找你嗎?

以堅硬的鬥志忍住了不該出口的吐槽,灰髮少年認真地搖了搖頭表示沒興趣去被小朋友玩耍;要是不小心被那群麻煩學妹強制惹上甚麼麻煩的話他可沒閒了。

「不過怎麼學部那見鬼的活動會那麼受歡迎啊真是……」

想起剛剛那群小豆釘(?)的反應,硫不禁作出打從心底切實真誠的吐槽。

「大概是很有喜感又努力吧?他們很認真的樣子真的很棒哦。」

這邊這個買下一堆的王子殿下小空空,開心地解釋著──意外地說中了重點,只是對於阿硫來說這種狗屁不通的理由他不接受啦。

「只有這種鬼打牆的理由就受歡迎的話平成年一堆不人氣戰隊跟沒銷量騎士不就要回家種菜了嗎?」

無奈地搔搔臉回應著這個不知道是中肯還是獨斷的原因,灰髮少年只能回以苦笑。

好吧他也不得不承認殺陣的部份真的超給力了,連榴槤都用得那麼出色實在無話可說。

「總而言之,還請某些人千千萬萬不要違反校規才好哦!特別是某人──」

打斷了寒暄之後,委員長很不客氣看向了某人──好吧,其實是某兩人,一個窮鬼跟一個裝可愛的,這兩個一個隨時想要翹課(避免精神死亡)一個隨時想要大鬧一頓,當然被閻蘿王少女列為危險份子啦。

「我向來品行優良就算了,小笨馬我可沒法保證。」

阿硫聳聳肩表示自己無辜。

「一個看到危險就說〝去京都吧〞的傢伙最好是品行優良,預先烙跑成性的傢伙最好品行優良。」

天馬的吐槽不留餘力,使勁全力撲殺阿硫。

「最少我真誠。」

一句直接把天馬給堵死的灰髮少年表情漫不在乎似的聳肩。

「最少我聰明又懂得粉飾太平!」

天馬挺胸說明自己的好──等等這一點也不好吧!?為什麼這兩個人都把自己最爛的地方說出來啊渾蛋!

「……別吵了,你們兩個一樣蠢笨糟好嗎?」

閻蘿王,扶額──她好想拿扇拍把這兩個人給活生生地打到死啊混蛋!

實際上閻蘿王的手中已經出現了一個扇拍,而且還是特殊的軟鋁製品──等等是誰拿給她的是怎麼出現的啊!?哪來的哆啦A夢啊!

在場所有人目光中的死角中,出現了一個紅髮巨乳的身影──竊笑著的她應該能被這麼稱呼吧:小町A夢之類的。

因為殺意快要突破天際了,所以兩個不知悔改的笨蛋這時候才發覺到來自萬惡極惡的扇拍散發出來的殺氣(才不是!)。那熊熊燃燒的血與火的氣息,開始隨著閻蘿王的怒火(吐槽魂)漸漸蔓延開來了哦。

「……嘛,那個玩笑也就到此為止吧,嗯,說起來你怎麼也在這裡啊?」

察覺到情況已經不適合陪天馬耍傻的灰髮少年適切地調節著話題的走向。

他才不要問那該死的扇拍是打哪來的啊!

「……是啊,妳不是應該在教室幫忙的嗎?」

天馬也是很懂得見風轉舵的呢──是說在逃難上這兩人的同步率越來越高了,快要跟阿硫與立德一起受苦受難的同步率一樣高了!笨蛋共鳴值亂高一把的啊你們倆。

「現在輪到我休息了,就只是這樣而已。倒是你們幾個,現在打算接下來到哪去玩啊?」

閻蘿王終於回過神了,應該說正常的阿硫跟正常的天馬倒是不會讓她火氣上升就是了。

「不知道。」硫聳肩。

「沒目標。」天馬擺手。

這兩個某定義上被那該死的戰隊劇給狠狠重創的活寶二人姐儼然是沒法提出甚麼有效的回答了,常識地思考的話。

好吧,兩人可以同步蠢也可以同步懶!想看卻被瞎爆眼球的特攝研究會的妖怪連者秀已經結束了,接下來要幹什麼還真的沒有目標呢。

「你們兩個還真是蠢的很同時啊。」

映姬的吐槽真是穩定穩健,差點就要開啟說教模式吐槽模組了。

「接下來你會說……啊算了那個不玩比較好。」

稍稍想了想映姬可能會暴露的反應,灰髮少年只是無奈的聳了聳肩。

「說老實的劍道部也那麼地雷我真的不知道接下來該去哪裡踩坑啊……」

此刻的阿硫唯一想作的事是自己龜縮在一個無人打擾的角落好好的放閒心神,更別說連自家學部都能那麼鬼打牆了他真的不知道該怎樣選了啊!

不過說實在話,阿硫清楚得很──現在這間學校並沒有一個稱得上是〝無人打攪〞的地方就是了。

「沒差啦,反正過去也絕對不是你去甩帥啊。」

天馬的戲謔目光放在另外一個超級大帥人的身上,笑著說道。

四天王被打爆後會怎樣呢?是超新星還是最強社長上呢?好期待哪!

「隨便啦,耍帥這種事交給死冷帥就成。」阿硫一臉沒所謂的吐槽回去。

「恩,免費甜點卷就交給我了。」

天馬還來不及吐槽的當下,說話的萊特已經無感確實的掛出保證牌了──阿硫有種四大天王會在眼前死絕的預感。

「如果中的話大家就一起去吃吧。」

這種時候意外棒讀的小空,果然是品質保證的讓人無力。

「啊~到時候揍得不要太用力就是,肥仔他們應該能打可是八成嬴不了你就是。」

從大運動會時就猜測出萊特到底能拿出多少水準來的阿硫當然不會不知道自家劍道部攤位將會被輾爆的命運;實際上,除了那位最強社長之外,包括四天王在內也沒有能夠在他手底撐過五分鐘的貨色。

所以他也樂得清閒專心看戲。

「屍橫遍野秀要上映了DAZE!」

模仿起魔理沙的口頭禪,天馬也樂得看到那個畫面呢。

反正昨天劍道部已經賺到腦滿腸肥了,現在吐一點點出來也不要緊的哪!

當然這個畫面讓在一旁的映姬難得用眼神死的目光看著他們。

這群人的危險性已經被映姬再三確認了,絕對是毀滅級的恐怖──不過算了。

閻蘿王很難得的不想管事,說實在話等等回去還要繼續幫忙班上奪得首位才行,這群人就去別班別攤那邊給他們下絆子吧。

這邊這個少女已經變成利己模式了,一點也不公正公平啊!

「隨便你們啦,記得贏多一點哦。」

然後是擺手,完全放棄責任感了呢。

見狀,灰髮少年眨了眨眼。

「我只是負責看戲的所以NOT GUILTY,OK?」

不OK吧渾帳。

「好好好看戲好很好很強大我知道了你們四個快點給我滾遠一點OK?」

這邊這個一點也不公正的閻蘿王超級不耐煩的擺了擺手,對她來說還是早點離開比較好,不然會發瘋的。

「OKOKOKOKOK。」

露出了清純無辜——雖然在映姬眼中這個淺羽硫在耍寶狀態時確實是有些令人忍不住動手扔令牌程度的欠扁——表情之後,灰髮少年同樣擺了擺手。

「映姬,那我們先走了哦。」

小空是少數能直呼閻蘿王名字的人,太陽依舊耀眼到不行呢。

「好好好,看住他們別讓他們玩過頭哦。」

唯一的保險也只能下在這個傢伙身上了,映姬如此想著。



基本上呢,所謂的保險是一點用處都沒有的,天馬與阿硫看著劍道部引以為傲的四天王被敲爆(橡膠軟槌)虐殺的畫面之後,無奈地看著一臉開心的小空跟微笑的萊特,已經無力吐槽了。

那閃閃發光的招待卷可是握在小空的手中啊,真是充滿蛋疼的閃耀感。

「嘛,某程度上也是早就能夠預計的結果……」

直接給它轉過頭去嘗試忽視那閃亮亮到刺眼的鬼東西,早就猜到四天王沒可能擋下萊特進擊的灰髮少年只好給它決絕的NO EYE SEE下去。

「我比較想吐槽的是你們家四天王死得很有喜感這點啊。」

天馬則是想起了四天王那也令他蛋疼無比的作死宣告還有如同劍聖大和最終章節的展開一樣,四連發的做死展開真是令他蛋疼到極點去了,最後還想把死窮鬼得拖下水的四人可是被眼前的窮酸渾蛋以〝公開告密〞之刑無視掉了,真是沒有同學愛。

不過換作是他,天馬也會一樣無視掉──關他屁事啊。

「干我屁事,一切都是死冷帥幹的好嗎?」

實則上完全沒打算介入學部活動百份百裝死模式全開的阿硫只是聳了聳肩。

本來想直接動腳踹死這幫渾帳,可是後來想了想他還是直接拿這四個貨色的劈腿事蹟出來尾刀;雖然結果論而言那四個傢伙被海扁的慘況好像比他自己動手還絕望,可是這種事他才不想負責。

四天王技不如人干他屁事啊。

「因為是死冷帥幹的所以他們才要你負責呢。」

各種意味上呢,這話還真的沒說錯──四天王明顯憎恨起把冷帥萊特帶來的阿硫了──可知天地良心的關阿硫屁事呢。

畢竟這叫做躺著也中槍啊。

硫只是聳了聳肩。

這種廢到不行的屁話灰髮少年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回應,或者該說他也沒料到天馬被雷到居然敢呈出這種完全沒梗的廢話。

而且事實上他這個空氣人——不是長駐禁卡表那位元素英雄——根本沒幾人會在意,那四個死現充在女朋友眼底下被打臉腦羞跟阿硫丁點關係都沒有,要是那幫傻子真敢胡來的話阿硫當然也敢玩下去就是。

「攤位敢擺出來就該有生理準備被揍,學部會議時早就提過了,那四個死腦殘要是敢找我負責的話我三秒內會直接縮到永遠沒必要負責的地方乘涼去就是。」

縮掉了我還能騰時間溫習勒——灰髮少年半笑半抱怨似地補上後半句。

「不過說回來,妖夢下手還真狠呢──一出場就鎮壓住整個場子了啊。」

這時候小空終於說話了,因為妖夢在那四個人還想拚著魚死網破的氣勢把阿硫拖下水的時候,恐怖的社長終於回來社團處理掉這四個笨蛋了。

「因為是魂魄同學嘛!雖然小小的很可愛但是很〝厲害〞呢!各種意味上都是哦。」

這邊這個天馬則是露出了很微妙的微笑。

「…………嘛。」

若有所思的瞄了瞄天馬,聯想到了某些東西的阿硫眉頭輕輕的上揚。

雖然感覺應該無誤,可是惹到麻煩事甚麼他死都不要——仔細想想就決定忽略掉某人語句中的違和感,灰髮少年只是退後了兩步,儼然是跟那四個傻蛋劃清界線的樣子。

那四個傻蛋現在發出的慘叫聲不關他的事情,嗯!

「接下來呢。」

這時候超級冷臉帥哥萊特發言了,對於接著要去哪玩開始有所意見。

高中部雖然不小,但是前往大學跟國中享受一下也是不錯的事情,更別提社團區塊也是很大。

「神澤PASS。」硫把接球權交到了主人公手上。

「你這麼說我也不知道啊……」主婦模式的托臉,小空化身家庭主婦模式的樣子還意外的代感啊這個。

簡單的說,這次的傢伙全都不知道接下來要幹啥了呢。

「啊啦,你們在這邊發什麼呆啊?」這時另一個魔女之聲從他們背後傳來,而萊特跟小空等人自然而然的轉過身,就看見了那位新的金髮魔女。

「琳桑,早安!小鶴也早安哦。」

先打招呼的果然是小空呢。

「也不早了吧!我們都吃過一輪了呢!」卡洛琳提起手中那袋可以說是掃蕩痕跡(?)的包裝這麼吐槽,更不用說她肩上的小鶴正拿著一根熱狗吃著。

「唔喔,早午安喔。」硫隨意的揮了揮手。

「你還是一樣有氣無力的呢,立呢?」卡洛琳看到這組老搭擋裡沒有自己的弟弟的出現,卡洛琳立刻先關心了一下。

「死帥德現在在陪后宮吧?同班同學的那位。」

恩,這位天馬則是拿起了剛剛買的棉花糖開始誘惑小鶴,一邊吃一邊騙小孩別吃正餐熱狗了來吃甜甜棉花糖吧。

各種意味上,這傢伙替代了立德的地位呢。

嘴砲的方面。

「她剛才才吃了一堆甜的,別鬧了。」身為監護人的卡洛琳當然不會讓天馬這樣玩弄&帶壞小鶴,但是也不想身教教壞她,所以只是把天馬的手擋開而已。

「那麼有沒有甚麼能夠讓這悶騷模式全開的死冷帥可以發洩一下過多的精力啊?他都把咱家學部的人全宰了說……」

意有所指似地指了指某個一打四的萊特,灰髮少年以一副不想主動惹麻煩的表情認真地提出疑問。

「這個你問我我也不知道吧?我今天也算是悠閒逛的喔。」卡洛琳指了指肩膀上的小鶴,擺明了今天不是來拆台(?)的。

「那麼神澤PASS-2!」等等這招用過了吧?

「那我們接下來往上面走好嗎?家政系那邊說今天大學很熱鬧哦。」

小空的交友圈一如往常的巨大,不過阿硫可是很清楚家政系的是指什麼人,那群料理教授還真是有夠煩人的,這傢伙從國三就決定好過去了不是嗎?這搶人大戰還不快點結束啊真是。

「上面啊……我是都可以啦……小鶴妳呢?」卡洛琳自己是沒意見,但是上面那邊不知道小鶴會不會喜歡就是了。

「嘛,要是你『又』答應那群傢伙上去表演個三五七次料理教學順道請我們吃東西的話,我是沒所謂啦……」

意有所指的灰髮少年一邊接過伸手要求抱抱的小鶴,一邊瞄著小空。

根據阿硫的記憶,這傢伙三不五時就會因為那該死的搶人大戰而被『請』去當助手,因為他在那邊可混了好一堆吃的回家所以肯定沒錯。

「熱鬧是漫熱鬧……痛痛痛……」

點頭同意的阿硫說到一半就那對看起來可愛卻意外地有力氣的小手扯捏著臉頰。

「沒有要料理教學啊,我為了好好休息玩一頓就把所有的委託都推掉了呢。」

不知為什麼,這句話聽起來還真的給他有夠殘忍──不過阿硫知道某種意味上小空可是全年無休的,所以難得任性一下也還能夠接受的啦。

「在那之前──先把這邊逛完吧。」

萊特倒是說出了個十足中肯的提議,逛完之後再去上面玩也可以啊!

「沒教學OK的啦,有吃的就好……我說小鶴鶴不要捏可以嗎?」

滿臉無奈讓懷裡的小鶴把自己的臉又搓又捏又揉又搔盡情玩弄,灰髮少年皺起眉頭苦笑。

「別嫌了,反正照顧小孩就是這樣嘛!」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卡洛琳自己教得好還是怎樣,小鶴在家裡倒是沒敢這樣放肆,只是她覺得在家裡這樣壓抑不算是件好事就是了。

「那就往最後的攤位出發吧!」

天馬這邊見誘惑不成,只好在小鶴有些些哀怨的目光下吃光了棉花糖──即使如此這傢伙還是很開懷地準備繼續戰鬥,其實是看戲。



「這是BB槍?」

最後一個攤位,LAST!到達攤位的眾人發現了這個不同以往的單位,感到有些奇特──平常的緣日上所擺設的打靶攤位都是使用普通的軟木塞槍來打禮物。

這個攤位使用的卻是不同的東西。

看起來像是M16步槍的東西,還有看起來是軍用手槍的東西。

怎麼看怎麼奇怪以外,打得還不是禮物而是氣球呢。

小空這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打靶攤位。

「……射擊甚麼的我可不行。」拿起來隨便瞄了瞄靶子就知道沒那個能力玩,硫很乾脆的把東西放回原處。

「喔!有葛拉克呢!」卡洛琳則是看到了暑假的時候因為一些緣故而有接觸到的型號,於是拿起來稍微把玩了一下。

「恩,重量不錯呢──這是瓦斯氣動槍吧?還改成Extended S呢。」

瓦斯氣動槍與空氣槍雖然接近,但是重量差異卻是相當大──天馬拿著手中的兩把M945,而且還是特別改造成Extended S版本的瓦斯氣動槍,接近1KG的重量有種相當充實感呢。

這是天馬僅次於Mark 23的愛用槍。

「……跟現充德的表情倒有點像哪。」瞄了瞄似乎很熟悉這類東西的天馬,灰髮少年一臉好奇的說,「而且這拿法……該不會有練過?」

阿硫的話語似乎觸動了某人的開關,天馬少年巧笑嫣然的轉過了頭,用著奇怪的語言(似乎是閩南語)說出了奇妙的台詞。

「麥悶。」

恩,各種意味上阿硫感覺到滿滿的保密主義呢。

「你不說我才懶得問,而且……」

順口吐槽回去,自問很會看氣氛的阿硫瞄了瞄前方的靶子。

「……我比較期待你秒殺這些靶子耶。」

薩人機器自重啊喂。

面對著阿硫的期待,天馬只是笑著擺擺手而已。

「琳桑,打下十個氣球的獎品不錯呢──而且還有雙槍挑戰哦。」

天馬指了指上面的告示牌,〝限定十發〞、〝第一獎 洋娃娃(千元內)〞、〝雙槍挑戰 特獎萬元招待卷家族套組(一組五張)〞,感覺起來就是很豪華呢。

「喔?」看到了第一獎的內容,卡洛琳的鬥志稍微燃燒起來了一下。

「一起試試吧。」

天馬燦笑,不過不知道為什麼小空跟萊特都覺得天馬的笑容實在給他有點怪怪的。

──天馬好奇怪哦。

小空憂心(?)的湊到萊特的耳邊竊竊私語。

──不奇怪,他有槍繭。

萊特倒是很淡定的回答,這傢伙大概打什麼壞主意,萊特已經清楚了。

「……這傢伙該不會要很沒良心地把這攤給宰了吧……啊是是是,餅餅。」

每年總會被定名為薩人機器,某定義上完全沒資格吐槽的灰髮少年一邊被身上的小鶴揉臉一邊繼續餵餅乾。

雖然沒聽到實際內容,可是從萊特跟小空的表情跟耳語來看,阿硫用膝蓋想也猜得出這天馬肯定有貓膩,八成是跟某個不在場的現充一樣是射擊好手吧。

由於是生存活動社所舉辦的打靶攤位,各種氣動系玩具槍械種類之多可是很驚人的,但天馬與卡洛琳都不約而同地選好了自己要用的槍,並且把參加費遞了過去。

卡洛琳用的是葛拉克17的空氣槍,雖然說她之前接觸到的是26,不過由於設計差不多,所以倒也勉強還算順手

而天馬還是選擇自己的最愛之一M945 Extended S,雖然不是.45口徑的實彈,但值得信賴的穩定度可真是太棒了。

但還是瓦斯槍就是了。

接著,兩人瞄準氣球開了第一槍──

沒有擊破,兩人同時沉默了下──手感畢竟跟實槍不一樣(!?),後座力自然也小的多,加上使用的是BB彈,子彈重量跟飄移的方式也全然不同,這點必須修正一下。

(……這明顯是賽場型的嘴臉啊喂!)

看到兩人開槍前後的表情反差,灰髮少年大約也能猜出這兩個人又(又?)是特定方向的怪物級高手。

而天馬與卡洛琳不同──卡洛琳準備第二發的射擊的時候,這才跟大家一起察覺到了:天馬換手了。

左手持跟右手持基本上就是不同的,不但退殼的方向不同,配置也不同,雖然是瓦斯槍並沒有這種槍械問題,但重新習慣後座力跟姿勢還是必要的課題。

這時候所有人才感覺到,這傢伙似乎要拿出真本領了。

就在兩人試槍試完之後(天馬是左右手交換各打五發),沒有一發命中在氣球上──但這時看店的生存遊戲社的社員突然不自覺的膽寒了起來。

彷彿自己好像有什麼沒有預料到的東西一樣,不!不會的!就算是緣日大殺器的薩人機器阿硫君,對空氣槍也沒轍吧?

「喔~喔~小笨馬果然比我預想的還要強嘛,人頭豬腦就算了居然還裝菜嗎~」

然而,彷彿扣對方之四千塊錢發動死神宣告一樣,社員的耳朵中就響起了那個淺羽硫感慨的吐槽聲。

他還真的在場啊!不對,這個口吻的話他真的沒下場玩耶!那麼是甚麼鬼回事!

「再來一次吧!同學。」

就在看門者腦袋一團糨糊的同時,雙重的話語跟遊玩費用遞了過去。

「琳桑女士優先哦。」

不知為什麼,天馬拿起了兩把同樣的槍呢──仔細一看也繳了雙份的費用,是要挑戰雙槍模式呢。

「那種事情怎樣都好啦。」卡洛琳淡淡地回應。俐落的裝上彈匣,送上滑套,接著左腳稍微向前一步,擺出了算是很普通但是標準的偉佛式射擊姿勢。

樸實、標準、正確──這個畫面當然讓看門先生一陣蛋疼,為什麼偏偏在他當班的時候有專業的上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就在內心開始慘叫的同時,卡洛琳扣下了扳機──標準的姿勢代表槍口的精準,白色的環保材質6mm球體毫不猶豫地飛馳突破了最下層的目標,遠比真鐵輕巧的後座力讓已經習慣這感覺的金髮魔女二代很順暢的往上連續射擊過去。

姿勢的標準同時也代表沒有錯誤活躍的空間,魔女化身聖潔剛毅的俏麗戰乙女,迅速且準確的由下到上的把所有作為靶子的氣球依序擊破。

「你們下手超級不留情啊…………變態……」一旁的硫望得目瞪口呆,完全忘記了自己沒立場這樣吐槽。

「琳桑果然跟立德不相上下呢。」

天馬非常KY的說著,是說這傢伙還沒開槍啊他。

「只是打靶而已,其他的東西都還沒學呢。」畢竟本來就是帶點好奇去摸一下而已,像立德那樣成了半專業的什麼的還差的遠的呢。

隨著話語的結束,十發白色子彈也宣告終結了,隨著最後一個氣球的爆裂,宣告著很可愛的手製可愛熊寶寶入手(可以看到小鶴眼巴巴的視線。)。

「你看起來比那死現充還變態耶。」

走過去讓小鶴可以搶熊(?)的灰髮少年毫不知恥地吐槽,「害人家整攤爆死了啊你這妖怪。」

「也就一輪全中而已,有什麼問題嗎?」卡洛琳邊退出彈匣邊帶著疑惑詢問,距離兩公尺左右,又是很好判定的氣球靶,全中有什麼問題嗎?

「恩,完全沒有問題呢──看樣子可以大通殺了哦。」

就在小鶴一頭霧水(看不懂為什麼生存遊戲社的大哥哥要哭)的接下了可愛的熊寶寶時,天馬終於架起了雙槍。

看起來就是很耍帥的動作,宛如像是在看漫畫一樣──阿硫彷彿想起了某個叼著菸渾身刺青的雙槍女殺手,天馬所擺出來的姿勢就跟那個相似,而且同樣危險到不行。

「死吧!獎品的意味。」

就在反射性的膽寒還來不及出現的時候,在社員先生與大家面前的天馬,露出了非常璀璨、狂暴、兇惡、簡直活像是黑幫殺手一樣的邪惡微笑之後,少年華麗的開槍了。

雙槍基本上是耍帥用的,老實說實戰來說可是相當不正常的一種持槍法,由於要承受兩把槍的後座力,所以反而不好控制彈道的協調,但很明顯地這個常理完完全全被天馬推翻了。

就算是氣槍也是有後座力的,而且還是改造過的瓦斯槍,但是漆黑的天馬先生絲毫不在意這點的射擊,從最上排的氣球到最下排的氣球,隨著舞動的雙槍軌跡亂數的擊破、雙槍同射、交錯射擊、對這個傢伙來說可以稱得上是隨性自在─而且全都擊破。

就在那個槍夾落至桌上的瞬間,所有人才回過神來。

雙槍、二十發BB彈、三十個原本放置著氣球的空洞。

完美射擊。

「讓我死了吧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社員同學慘叫,還來不及補上前一趟完美射擊耗損的氣球之前就又被補上了完美射擊雙槍模式的心靈創傷,殘機瞬間噴光光了呢。

「不要哭,你已經盡力了。對手是空前絕後的淫邪豬啊。」

毫無猶豫的雙手很自然地把餐卷掃到口袋,灰髮少年出口安慰著。

「再來一次吧!招待卷分量不太夠呢。」

天馬如此說道,真是沒有良心啊這個渾蛋!

「別搞到人家生意做不下去啦!」卡洛琳直接拳頭敲下去了。

「是啊,作人要自重點才成啊笨豬。」隨之而來的是硫不留情的尾刀式吐槽。

「什麼嘛!你這個緣日限定薩人機器沒資格吐槽我咧!」

被卡洛琳吐槽天馬還能接受,但被同樣大殺四方的阿硫吐槽可是敬謝不敏,天馬毫不猶豫的反吐回去,為了自己的愛與正義。

「你在說甚麼我聽不懂哪。」

緣日全開加劇商店街物流循環實則上等同在幫那群老闆賺錢的灰髮少年的那個嘴臉儼然是在表示自己玩爽之餘能夠兼顧各方狀況所以完全無害——畢竟他砍錢不是砍學生錢,砍回來的錢也大半噴回去吃東西上面了因此倒是真的沒大問題。

「少囉嗦你這個只會在緣日衝好感度的灰色窮鬼。」

拌嘴模式開始。

「被說穿了不得不轉移話題了嗎?果然豬就只是豬啊,連自己作了甚麼也不知道呢。」

眉頭一挑,硫也很配合的給它拌嘴起來。

看著眼前的大家的喧鬧畫面,小空露出了相當溫柔的微笑──望著天,感謝這日常的一切美好;萊特似乎也感受到了小空的意境,也隨著這位太陽王子一同仰望天際。

「天氣真好。」

「是啊。」

平淡卻熱鬧的學園例大祭,悄悄地流逝加速了哦。

今天也是好天氣呢。



「──至此,17點正整。大幻想學園第五十屆例大祭,告一段落!感謝各位來賓的蒞臨與指教。」

優雅、高貴,如同紅酒般香醇的美麗嗓音,在夕陽餘暉的橙紅照耀下,替這場盛大的學生祭典劃下了愉快的帷幕。

「各位同學,辛苦了!請準備開始後夜祭吧。」

肯定的話語說完之後,也代表後夜祭典的到來──但對於立德來說,麻煩也跟著來了。

大幻想學園祭的校園善後與其他學校不一樣,基本上攤位的布置是學生盡心盡力的傑作,為了犒賞這些學生在這三天為了實習成績的辛勞,後夜祭結束後的兩天休假時間內,學校是外聘專職的打掃工人前來整理環境,這也是慣例了。

「……我現在才會覺得咱們學校非常的富強啊喂。」

灰髮少年沒來由的吐出一句謎到不行的感慨之言。

「但是還是會有人自己把攤位布置拆下來當柴燒的。」看著正拿著自家攤位的剩餘物資(?)往營火處狂奔,後面還有風紀委員正在追殺(?)著的二、三年級學長,立德無奈地吐槽。

「這個也是傳統的一環吧,以前咱家學校還有人群鬥到把整個木塔舞台打到全爛然後直接燒掉當營火呢。雖然主犯好像因此被抓去洗了一整年廁所。」

某定義上老家環境不比這裡溫和多少所以對於特定場面早就習慣的硫倒是沒有因為放火這種小事(!?)而有所動搖。

是說四國到底變成甚麼人外魔境啦。

「這年頭不自重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天馬,也跟著吐槽。

「是啊,好像我這種常識人真的是碩果僅存了哪……」硫故作誇張的嘆了口氣,「你們怎麼不對我好一點,現在要請我吃飯還來得及喔?」

「你才是那個最不自重的啊。」卡洛琳依然維持著那種扛著小鶴的模式吐槽著天馬,昨天下午那場打靶的殘酷屠殺讓卡洛琳吐槽到不行,但是她依然維持著不爆粗口的教育模式。

「啊,對了對了,琳,借我抱一下小鶴。」這時賴在立德旁邊的小雛開口了,畢竟之前都沒正式認識到小鶴,所以也打算想趁現在正式認識一下。

「嗯……」面對小雛的台詞,小空露出了審視的表情──這位大姊姊不是國三畢業旅行時旅館的那位老闆娘嗎?為什麼會在這裡,重點是為什麼要抱小鶴,還跟琳桑這麼熟。

「姐姐,我好像見過妳呢。」

各種意味上審視的目光來了,小空君。

「啊,我好像還沒跟你們自我介紹過呢~我是鍵山雛,是似鳥小時候的鄰居喔,當然也是你們來過的那間旅館的老闆娘喔。」不變的優雅溫和,完全是老練的得宜對應,不愧是旅館老闆娘啊,鍵山雛。

「小雛姐姐妳好。」

點頭鞠躬的小空,一秒就打完招呼了──但還是露出了一臉疑惑的模樣,彷彿在等著立德回答:為什麼會被小雛姊姊勾住手臂呢?純真疑惑的雙眼直視著立德,求解釋呢。

(…………啊啊,把握。)

瞄了瞄兩人,回想了一下立德近日的反應——雖然事實上後者跟這應該沒關——硫就理解到他們的狀況跟關係,只是簡單地點點頭示意。

(這現充啊……)

然後用有點曖昧的目光瞄了瞄立德。

「嗯?有什麼問題嗎?」立德歪了歪頭,對兩人的目光表示不解,不管是裝死還是怎樣,立德的眼神毫無罪惡感,這傢伙也不簡單啊。

一陣沉默之後──

「嗯,我要先走了,說教在等著我。」不知道為什麼,小空想起了自己要做的工作後續(?),就這麼的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

看樣子是不打算追究的樣子,似乎也默認了小雛出現在他們生活圈之中的意味。

「沒,我只是在好奇該先對你說恭喜還是抱怨你暑假沒空跟我們鬧而已。」完全沒打算在發言上有所避忌的灰髮少年直截了當地回答。

「啊,暑假那個算是半打工半度假啦,抱歉啦!」立德倒是不否認自己暑假跑去小雛那邊的事實,但是他也沒完全說全部的事實就是了。

「說起來雛姐的旅館我還沒去過呢~」似鳥這時也插入了對話,雖然後來知道了位置但是的確還沒時間去這點倒是事實。

「沒差啦,下次別忘了通知就是,上次海灘本來以為你也能來哪。」硫擺擺手表示不在意。

「那找個連假或是乾脆請假過來吧!反正妳也不用在乎到課率嘛!」

「雛姐,別勸人翹課啊!」立德立刻吐槽下去,關係真好啊,這三角關係(?)。

「是說立德,事情都忙完啦?」

天馬所說的當然是核心零件的事情,B班的展覽工具雖然是試驗品但很值錢的,所以B班剛剛可是在拆解主要零件的事情呢。

「那個還好啦,班上同學都很幫忙,三兩下就搞定了,不過我等下應該還會回去巡邏一下吧!」雖然還算不上什麼商業機密,但是還是多確認下比較好。

「所以今天就這樣?」

天馬也有很多事情想做呢,比如說某個很可愛的老師跟某個很可愛的社長現在可是在等著他哦。不,當然不是姐姐,是某個在青森的動漫店乙女向專櫃被天馬抓包的可愛虎妞,雖然只是一面之緣但天馬還是記熟了最近的新老師,至於為什麼會這樣那又是另外一個故事了。

「唔,那麼現在就解散?」

小空離場,立德有忙,天馬想跑,跟萊特話題不夠,硫眨了眨眼吐出了將會成立的結論。

「解散啊……」卡洛琳想了一下,「小鶴,要跟小雛姊姊跟似鳥姊姊一起玩嗎?」

「好~」小鶴不知道是不是感覺得出來小雛的善意,並沒有對小雛有任何陌生或排斥的動作。

「那,Let's ROLL!」在卡洛琳的帶領下,年齡不同的四位少女就這樣突入了後夜祭。

「喔……不對只有一個人的後夜祭也太痛了吧……」

歡呼到一半想起某種不太妙的情況,灰髮少年的聲音微妙地無法高興起來。

「在我跟立德走之前都還不是一個人吧你。」

天馬,鄙視的眼神直接投射過去。

「不這不是時間上的問題而已嗎……」硫少有的弱氣吐槽。

「我可以陪你逛就是了。」萊特則是在一旁打破了阿硫的寂寞宣言,是說這貨居然忘記了光之皇子大人,真是該死呢。

(不,不管怎樣你早晚也是途中被強制脫隊的類型吧,雖然我知道你應該是真心陪我打發時間,可是就過往無數次經驗匯聚出來的結論來說你很難被列入有所期待的格子上面啊!)

表情變也沒變的灰髮少年在心底狠狠的吐槽了一番。

當然他是不敢直接吐槽出來的,各種意味上會超倦啊!

「不過今年來說,搞不好阿硫你會先被迫離場哦。」

不知道為什麼,天馬說出了電波向的恐怖預言呢。

「喂,我暫定預定會被甩到餘下一個人孤獨看著營火燒而已耶,不用這樣邪惡地宣言吧?作死啊笨豬?支兩千神警你喔?」

完完全全就是一副有聽沒懂的樣子,灰髮少年作出了理所當然的怪奇吐槽。

「誰知道呢,而且最近你不是在出包模式嗎?如同那個隨時就能跌倒撲倒看內褲的傢伙一樣是戀愛喜劇模式咩。」

天馬很〝中肯〞的吐槽呢,很是中肯的吐槽了呢!因為重要所以得說兩次哦。

「不不不最近出包的是死冷帥才對吧……」硫很冷靜地作出了適切的指正,他可不會忘記緣日那天最大包的驚人展開是那個表情淡白的帥人變臉呀。

「你確定?」

天馬挑眉,萊特出包很正常就是了但最近沒有──阿硫這三天內最好沒出包啦!秋姊妹的肉食攻擊最好讓這傢伙不出包!

「反正還有聖老師在,你到時候就去陪她一曲不就好了?」立德倒是比起自己要擔任參謀的兩組姊妹,更在意白蓮的存在,那個完全是插死了青梅竹馬的位子,這段時間相處下來,完全能感覺到對死窮鬼來說,她就是正宮的地位!

「那個哪……你覺得除了我之外,學校有哪個傢伙可以忍受平均十秒被踩腳一次的苦行啊……?」

聽到立德的說話,硫眨了眨眼睛,然後吐出了應該沒人想知道的悲情過去。

是說能夠打麵到這個地步也太過份了吧。

「被美女青梅竹馬迷糊可愛老師踩腳,總比變態平胸青梅竹馬打面女踩腳要好很多吧。」

天馬,眼神死──要比悲情是吧!?老子比你悲情啊!

眾人無不想到那個自己把自己調教濟的變態女,無能為力。

「你真會開玩笑……(゚д゚≡゚д゚)」

稀有地換上了AA臉(!?)的硫從左看看右望望硬是沒把視線移向一臉眼神死的天馬身上——不管方向怎樣也好,結果都是無能為力,害他不好意思尾刀啊。

「所以你陪定老師了不是?加油吧!」立德拍了拍肩,反正他的翅膀(?)也都已經進場了,他也差不多要回頭去忙了。

「雖然被你那麼一說似乎好像真的有那個必要可是我總覺得有甚麼地方好像怪怪的啊你這飛翼現充德…………(゚д゚)」

被天馬那句絕望發言給雷到的灰髮少年一時三刻並沒有發現立德想表達的東西的樣子。

看到這個臭阿硫一臉AA樣,這讓天馬超級不爽的──

「我詛咒你今天除了青梅竹馬老師以外還得面對其他的後宮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各種意味上,天馬沒有誤呢。

「( ◣ω◢)凸」

硫毫不猶豫的以一根中指取代了其他想要吐出的抱怨台詞。




折騰了好一會兒之後,最終還是沒有直接跟硫開扁去的天馬只是留下一臉接近顏藝的邪惡笑容離開,害灰髮少年牙癢癢的好想追擊。

就這樣,太陽也在他們打鬧閒談等虛耗時間的作為間靜悄悄地歿落,讓六點的時報響鈴在校園內響起。

「你確定真的沒有約會嗎?」

這是阿硫的台詞,他的視線正在百無聊賴地四處飄浮。

反正他就不相信都合主義補正底下這個死冷帥會沒人約走啊。

「……唔?」

「你確定不需要我嗎?」

這是萊特的台詞,他的視線現在擺在阿硫的身上──而阿硫的視線則是放在某位女性的身上就是了。

青梅竹馬的他看著白蓮一臉困惑的樣子,很是無奈。

至於阿硫則是看到那個認不出是哪班哪科的男老師時就大抵猜到事態因由是甚麼鬼東西了。

剛剛才在發正念抱怨萊特,都合主義馬上就來惡整他啊渾帳。

「……抱歉這次應該換我有急事,先去解場一下。」

話沒有說完腳已經自動跑了出去,灰髮少年馬上把表情切換成一臉欠揍無比的傻樣走到被路人角色(咦)給纏上的白蓮身旁。

「白蓮姐,抱歉,我剛剛好像忘記了把東西交給妳,可以陪我走一遍嗎?OK對吧?謝囉。」

不加思索吐出爛到不行的理由,硫豪快的抓起了白蓮的手打算就這樣把人給牽走到別處去。

連他自己都沒發現自然吐出的稱謂已經從平常強調師生關係的字眼變成了青梅竹馬模式才會偶爾拿出來用的親暱稱呼。

「小……小硫。」

似乎察覺到弟弟的到來,白蓮很反射性的想躲到可愛的弟弟後面──但是沒成功,因為人潮有點擠,所以只好抱住了那越來越壯碩的手臂,尋求著幫助。

不過這麼畫面給大家呈現出來的,就是美女老師聖白蓮的乳溝將阿硫的手臂給緊緊的纏住了。

〝該死的人生贏家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頓時如此話語的風暴在所有屌絲的腦海裡迴盪著,阿硫真是該死呢。

當然,一心只打算想要把白蓮從危險地帶移除的灰髮少年根本不知道有這種謎發言的存在。

「都在瞄準屁股啊那些傢伙……」

用力的穿過人潮——途中他還被踹了足有四腳之外——待把人給帶到路人老師看不見的地方之後,硫才鬆了口氣。

「啊,白蓮學姊又跟青梅竹馬弟弟一起了。」

恩,意外的聲音非常的熟悉呢。

阿硫看著眼前有著一頭黑髮,英氣十足像個船長一樣的美女老師,用著始終不變的好奇眼神注視著他。

把視線移了過去的灰髮少年腦袋稍稍停頓了半秒。

「鐵勾船長!」你這甚麼鬼吐槽啊

「我又不是虎克。」

反射性肉體吐槽,金勾臂立馬把手臂已經被白蓮放開的阿硫給轟倒──不做死就不會死,阿硫始終無法記取這種最重要的教訓呢。

「這,這種時候耍寶是身為常識人吐槽役的鐵則啊……」

說著意味不明的台詞,摸著反腦雪雪叫痛的灰髮少年這才換上了正常人該有的——某定義上也是難以言喻的——表情望向白蓮。

「是說啊白蓮姐怎麼會被那種看起來就跟拐帶犯沒兩樣的大叔給纏上了……啊對,剛剛說有東西甚麼的只是扯謊喔,我可沒忘記交作業甚麼的。」

面對最親愛最可愛最棒最可口(最後一個好像有點問題)的阿硫弟弟,白蓮是不會說謊的呢。

「我我我我要參加女子會的途中就被纏上了,我跟那位老師又不是很熟啊。」

完全低頭模式,白蓮無言以對。

不過還是很誠實的交代了,可喜可賀可喜可樂呢。

聽到那彷彿有點著急起來想要解釋似的字眼,硫只覺得胸口沒來由的盪了一下。

他也不知道這是甚麼莫名其妙的感覺,只是比起剛剛目擊的場景帶來的不快感而言,這份不知算是電擊還是火燙的怪異感覺來得讓人安心……好像也不怎麼令人討厭。

「……啊,唔嗯……我知道的……嗯。」

一時三刻沒能擠出甚麼話來,硫只是別過臉去小聲的回答。

──恩恩,看樣子挺有趣的。

不知道為什麼,除了白蓮以外的大姊姊老師們(包括在喝著悶酒的紫),都露出了一臉感到有趣的表情呢。

「……唔?……咦。咦!?」

回過神來,或者該說是別過臉去時視線映到了第三者在場的緣故,硫很快就發現自己現在身處的位置。

明明還只有小貓三四隻卻出現莫名其妙的人潮,剛剛走到沒人的地方卻忽然變出一堆大姐姐老師,這甚麼妖術來著!?

「啊,咳嗯。嘛,嘛總而言之沒事就好,人多容易出亂子。」

表情雖然稍稍回復了平穩,可是在硫臉龐上面殘留著的一絲紅暈以及那微妙地顫抖著的語調卻無情地把這貨給出賣了。

──這小子,要不要今天就造成既定事實啊?

所有大姊姊腦海之中馬上冒出了這句話,手癢的衝動也浮現出來了!好可怕!好可怕啊!

「嗯……嗯嗯……」這邊這個白蓮也在所有姊妹掏的面前,低下頭來了──是羞愧呢還是害羞呢?不管如何全都是阿硫的錯啦!

「啊,嗯,沒事就好……呃,說起來剛剛好像直接把白蓮姐叫成白蓮姐了,我到底是擔心到甚麼程度了啦……」

雖然嘴巴很自然地繼續吐出字句,可是硫的視線根本沒有聚焦在這裡。

「總覺得沒可能放著不管啊……啊,糟糕,想到剛剛我就超級不爽了……奇怪……」

微妙地口齒不清起來的硫並沒發現自己口腦異常協調地把想到的東西直接變成了台詞——因為他只感到很奇怪。

喉嚨忽然好像枯乾了一樣發不出聲音,頸到胸口彷彿被火烤過一樣微妙地燥熱,心臟有點不聽使喚似的發出劇化的鳴動,整個感覺就是很奇怪,而且是讓他完全沒法討厭起來的奇怪。

這份幾乎從來沒有感受過的奇怪——他也只能用這兩個字形容——的感覺讓硫只覺得渾身不自在。

「啊哈,啊哈哈。不熟就好。」

下意識的呵呵笑了兩聲,硫察覺到自己忽然陷入了某種莫名其妙的氣氛之中,卻沒發現自己的思考跟台詞嚴重的跳針起來。

如果莉莉卡在這,絕對會發現到──阿硫學長的戀愛機關已經開動了!與她的思考猜測不謀而合,白蓮就是關鍵啊!

就這樣,兩人陷入了一陣長~~~~~~~~~~長的沉默。

很長。

很長。

很長~~~~~~~~~~~~~!

「妳們兩個要不要現在去找間教室好好〝談談人生〞啊?白蓮跟小窮鬼?」

恩,英氣第一的巨力……不對巨乳大姊姊勇儀,成功打斷了安靜狀態!幹的好!

「嗄?」

被打斷了跳針模式的硫這才真正的回神過來。

雖然對於剛剛的想法依稀有了某種認識,可是腦袋還是比漿糊還要亂七八糟的灰髮少年事實上還是不知道現在該說甚麼;或者該說,從來沒有感受過這種情緒的他根本就不知道該怎樣作出反應才好。

「咦?啊,呃……咦?」

素來以口齒伶俐以及口不擇言有所定評的阿硫還是給它錯愕了足有三秒之長才能擠出半句話來——

「不,呃,那個哪……我的意思是……那個,不熟甚麼的……啊……我……好像,很高興?」

——帶疑問型就算了這貨還是結結巴巴的啊喂。

〝妳要不要推一把造成既定事實啊?〞

這是銀色婆婆(手術刀)……銀色美女醫生的目光,對著同樣壞心眼,終於從妹妹被拐的打擊中回神的好友看道。

〝好主意,要不要準備保健教室?〞

這是金色歐巴(剛力壘球)……金色美女教師的回應,果真是惡劣到了極點,連氣息都不用掩飾地散發出來。

所有大姊姊都因為這個氣氛(白蓮除外)興奮的一抽,有戲啊啊啊啊啊啊!

造成既定事實的TIME到了!

阿硫完全無法回神,白蓮腦袋一團糨糊──趕快推倒雙方送作堆。思及此處,身為惡劣之首的阿紫小姐拍了拍白蓮的肩膀,在如同少女般的白蓮驚醒回神的霎那間將她推向死窮鬼。

「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

這時候才回過神來的無口可口大姊姊白蓮,已經跟阿硫撞在一起黏巴達了。

「……啊,咦,唔哇!?」

雖然腦袋在無自覺狀態下呆然化讓反應變得遠比平常遲滯,可是身體能力還有兩把刷子的灰髮少年也沒有因此被撞到摔在地上,而是很幸運的——也很不幸的——把白蓮給摟在懷裡抱緊處理。

換了是平常早就打哈哈嘲弄對方天然呆沒站穩之類的笨拙行為作出吐槽,可是阿硫這一刻腦袋中卻跑出了截然不同的東西。

比想像中還要舒適啊這姿勢——灰髮少年的思維中蹦出了莫名其妙的玩意。

平常並沒有特別意識到的東西因為這個小小的事件激起了層層顯眼的漣漪,讓他那在過度疊放的愛情喜劇超展開之中變得動盪不息的心思開始不平靜起來。

軟綿綿的,有點溫熱的,好像很好抱。

「啊……嗚喔……白,白蓮姐……沒事?」

聲調的顫動顯然比剛剛更加強烈,有點漿起來的腦袋也理解不了當下激昂的衝動源於甚麼,阿硫只是本能地作出關切的提問,渾然忘記了四周還有一群正在愉悅地看戲的惡質大姐姐在場,摟住白蓮的手更是理所當然的沒有放開,穩穩抱住她的背。

「沒……沒事……」

說是這麼說,但沒事個屁!白蓮穩妥妥的感覺到了一切,阿硫的胸膛、阿硫的手臂、阿硫的體溫、阿硫的呼吸、阿硫的心跳,全都近距離百分百的感受到了。那是提早來臨的肉體衝擊,是足以將白蓮那愚笨的戀愛預感給撕裂帶進的利爪刀刃。

明明才差七八歲而已的,但少年那長年的辛勞所累計下來的壯碩肉體是如此的……讓白蓮怦然心動起來。

阿硫明明是弟弟的,明明是弟弟的……但身體已經開始感到灼熱了,腦袋也為之發燙。

同樣被零距離衝擊的灰髮少年也沒好到哪裡去。

在白蓮那幾乎跟呻吟沒兩樣的低聲耳語響起時,硫才驚覺到手腳開始冒出莫名其妙的僵硬感覺,心臟更是彷彿經歷了三日三夜劇烈運動一樣不爭氣地狂跳不息。

——糟糕腦袋怎麼燙成這樣不對啊整個人都很那啥這甚麼鬼!?

腦袋閃現過某個讓自己心思悸動得難以自制的某片光景,硫強忍住深深吸氣的本能衝動,以細膩的動作小心翼翼地放開了白蓮……或者說讓自己離開了她那異常香軟的懷抱。

「啊……嗯,沒事就……呃,太好了。」

表情不自然地朝逐漸披上夜幕的天空斜視,硫的表情現在就是整個難以名狀的羞弱樣,跟平常那副嘴砲臉完全不一樣。

你對這方面的抵抗力也太糟糕了吧。

就在兩人的呼吸一致、心跳一致,幾乎連表情跟嘴唇都要一致的那一瞬間──

「好了!船長銀河終結。」

拍拍阿硫的肩膀、抱住阿硫的粗腰、露出邪惡的微笑、飛躍跳起的兩人。從空中發出的超強大殺招炸裂,直接將曖昧的氣氛給徹底的葬送殆盡。

跳躍式德國後橋背摔──先不說這種招式名稱,光是出現在現實就已經是不可能的絕招了,好家在這是小說呢。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硫醬不要死!」

白蓮,淚眼汪汪的大叫著;也替這曖昧的氣氛帶來了搞笑的終結。

「…………我……明明…………只是……來看戲…………的……吧…………」

被莫名其妙地重創——今天到底是第幾個莫名其妙他都不知道了——淺羽阿硫只能吐出最後的吐槽。



由於今天要再處決一次提供衣服跟上台歌唱主意的傢伙,也就是自己的阿姨魅魔,所以小空就趁著這個魅魔終於放鬆下來的心態,在這傢伙參加女子會之前好好的道德教育了一遍。

完全沒想到這恐怖的二連發攻擊接連襲來,就算是魅魔也受不了地趴在地上投降以外,同時也嚇壞了同行者─也就是當天的主唱之一‧米娜姊姊。

「米娜姊姊對不起,阿姨一定給妳添了很多麻煩吧。」

好孩子鞠躬模式,這傢伙在還不夠熟的大姊姊們面前一定是好孩子、絕對是好孩子,就算說教了也是好孩子。

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反差萌呢?永琳表示這是個她也正待解的謎團(阿硫吐槽:你們這群打麵大人拜託看看人家小朋友多懂事啊……)。

「那個、這個……老大對我很好沒添到什麼麻煩啊……啊啊不對!小空君,先讓老大坐姿正常點啦!那樣子好難看哦。」

看著自家老大被自己養大的兒子(沒有誤)給處決到屁股朝天死亡啃地的畫面,米娜就一陣慌張,好家在四周沒有人但在不快點的話魅魔就會失去形象了。為此很努力的跟小空交涉中,真不虧是好下屬。

「真的嗎?」合掌、楚楚可憐、認真地詢問。

「……真……真的啦。」

雖然魅魔惡劣、曬恩愛(小空做的便當)、嚴苛,但還是好上司……對!是好上司,米娜如此在心中強調著。

看起來有點勉強的表情,當然是讓小空雙眼一瞇。

這種表現讓他看起來有點兇,但米娜感覺到的不只是兇而已,還有讓其他大姊姊們為之瘋狂的可愛──讓她好想幫小空整理造型啊!比小萊特更想啊啊啊啊啊啊!

指尖開始不受控制了呢,嗯!

「真的真的真的嗎?」

小空很難得的咄咄逼人模式發動。

「真的真的真的真的!」

啊啊啊!指尖!指尖快要忍不住了!我的手啊!

米娜看著眼前的少年,努力忍耐中──比萊特更柔順的髮絲、比萊特更圓滑的臉蛋、比萊特更柔和的五官,加上這甜美到極點的弟弟氣質,讓無能替自己弟弟(主要是因為萊特會溜掉)打扮儀容的米娜瀕臨禁斷症狀了呢。

「真的就好,米娜姊姊妳辛苦了。」

可愛、優雅、高雅,三種氣質不同的變化,雖然看起來只是個普通的小康人家的少年,但這時散發出來的氣質是匹敵蕾咪跟小覺的貴族氣勢。

讓魅魔跟諸多大姊姊痛苦的氣質課程,小空可是學到深入骨髓呢。

而她,受不了了。

「那個,小空空君。」

恩,米娜各種壞掉了!暱稱還加上尊稱,這已經超越壞掉而是崩潰的狀態了。

「米娜姐姐怎麼了嗎?」

「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可以幫你整理頭髮嗎!?因為有點亂掉了。」

很興奮的說著,呼吸急促地像是怪人色狼一樣──這個人也有意外的一面,稍稍有點讓小空被嚇到睜大眼睛有點驚慌。

「可可可可以啊,米娜姊姊。」

嗯,這邊也有點被嚇到了。不過小空還是很柔順的同意了,但這兩人都忘記那個屁股朝天的笨蛋阿姨(老闆),很開心地(?)去旁邊坐著準備整理頭髮,可憐的阿姨完全被忽視了呢。

「……草嶺小姐,你還好吧?」

不知道什麼時候,萊特終於經過這邊了。由於想逛逛並四處看看的他為了逃避很多不認識的學姊們騷擾,所以現在他朝著人煙稀少的地方移動。

一聽到帥哥模特兒之王(魅魔擅自取名)的聲音,魅魔的反射讓她從頓悟(物理加精神)的狀態回到了充滿慾望的人間,一臉職業的笑容開始展露。

「我沒事小萊特君,晚安啊。請問有什麼事情嗎?」

小空如果是模特兒之中的天使,那萊特就是模特兒之中的王者;比起氣質優雅工整的立德,萊特的帥氣跟冷冽的風格,更像是個引領潮流的天生王者,小空雖然接受過儀態訓練,但他的氣質比起高貴更像是聖潔到想讓人裝扮出可愛的樣貌,而萊特完全就是華麗與貴氣並存的王中之王,冷淡冷冽的氣質是將其襯托出那種霸氣的最主要原因。

「哈啊……?」

為什麼要加個小?萊特第一次感覺到這個在家中毫無形象的魔女之王很莫名其妙,為什麼這種亂七八糟的場合中她還能擅自替自己加個暱稱啊?無力地嘆氣之後,萊特回過神來將這名美魔女扶起來,下意識地牽到與米娜小空相對的地方讓她坐了下來。

「沒有什麼事情,只是看到您躺在地上很不好看而已。」

這倒是真的,雖然覺得被一堆學姊纏著有點煩躁,但萊特本質上還是位溫柔的大男生,只是臉冷淡了點就是了。

「真是謝謝啦。」

不知道為什麼,萊特有種被毒蛇盯上的感覺──面對著很開心環抱自己的魅魔,不知道為什麼就是無法對這名女性生氣跟無奈,那是與姊姊不同的感覺、也是跟靈夢等女孩相處時完全不同的感覺。

跟姊姊不一樣的,盡心盡力。

他想,大概是從暑假的時候開始留心了吧?那是在小空等人認知之外的,只屬於萊特跟魅魔才有的片段回憶。

那是第一次被女性筆畫當模特兒,同時也是除去家人以外的碰觸──由於萊特是第一次面對接近被人穿衣服的體驗,所以當時少年挺害羞的。

不過,那時候就覺得魅魔小姐──真的很好看。

長長的頭髮不選擇盤起來,撫媚的同時卻剛強認真到了極點,對於工作一絲不苟的態度與纖細柔美的手腕,跟姐姐是完全不一樣的。

萊特並不會讓姊姊動他的頭髮造型(除非是姊姊的工作需求),應該說是本質上害羞吧?但是魅魔碰觸少年那白色的長髮並弄亂的瞬間,萊特就無法抗拒女人的動作。

老實說,還有點舒服。

「今天也很棒──靈感又來了!真想一整天都看著萊特君激發靈感呢!」

好了傷疤忘了疼的魅魔大人比出了可愛的相機取景動作,與文文那個打面狗仔不同,散發出可愛又認真的小女人味道,足以讓看的男人心跳不已。

為什麼會說好了傷疤忘了疼呢?那是因為這次的告白演唱會年長組的出場,最主要就是因為魅魔想吃下〝演藝人士專用服飾〞這個市場的測試,理所當然的徹底惹毛了小空(立德跟阿硫等人完全不知情)。

眼看魅魔似乎又想要對萊特打什麼鬼主意,這當然讓小空有些個火大──不過米娜姊姊從背後緊緊抱著他並同時梳著頭髮,這讓少年根本動彈不得。

「請別這樣,魅魔小姐。」

這大概是萊特唯一的抱怨,但不會對女性動手──特別現在是也不敢對魅魔動粗(姊姊除外,會敲打頭要她自重),也只能很無奈的看著這名美麗的女性在他身上摸來摸去,甚至是將制服弄亂弄皺而無力反抗。

「萊特君身材真好,能當衣架子的完美體格真是太棒了呢。」

不行,這邊這個魅魔已經進入工作模式了──其實是比工作模式還要恐怖好幾倍的騷擾(物理的意味上)模式,摸摸摸摸摸摸摸摸摸摸摸摸摸來摸去的慾望毫不猶豫地噴發出來變成現實行動了哦。

「阿~~~~~~姨~~~~~~~~」

就在魅魔的手很不客氣地朝著萊特君的腰上下來回摸到爽的瞬間,終於無視了米娜整理頭髮的小空鬼氣森森的威脅爆發。

下一句大概就直接地獄直葬了吧?

「咦咦咦!?」

理所當然地在背後環抱住小空整理頭髮的米娜被嚇到了,幾乎可以說是從頭髮跟皮膚一起散發出偉大恐怖的力量與氣勢,美女造型師可以感覺到怒氣的黑暗波動如同實質般將她推開的感覺。

真‧黑暗大帝模式‧重新開啟──

「空,你嚇到姊姊了。」

萊特完美救場,這句有點苛責的話語馬上讓黑日王子打了個顫的回過神來,萊特有點生氣了呢。

說的對,要黑暗模式解決魅魔回家才是最好的。想到這點的太陽王子很快地把氣勢消掉後抓著米娜還沒有移開的雙手,溫暖的碰觸並道著歉。

「對不起米娜姐姐,嚇到妳了嗎?」

米娜姊姊基本上那與自己差不了多少的天使氣息(?),令小空對這位跟弟弟互相扶持的天使姊姊相當的有好感。

「不……不會啦。小空空你別這麼兇嗎,老大她不會做什麼啦。」

應該啦,米娜沒把這三個字說出來──因為她也不敢保證就是了。

「真的嗎?」

小空不是不相信米娜,他不相信的是那位劣跡頻頻的阿姨──雖然對方是將他扶養長大的親人,但要讓他信任一個過去跟跟姊妹淘三不五時對自己的姪子就是玩弄、調戲、洋娃娃扮裝的惡劣女人,就算他號稱好好先生可也還是會生氣的。

因為如此,小空很小的時候就從麻理奶奶那邊學會了說教覺醒處決模式,隨時隨地對抗這些邪惡的大姊姊們。

「你就先試著相信她嘛。」

米娜說出了連自己都有點不太敢相信的台詞,試圖安撫小空,不過這話還真是很沒有底氣啊。

看著米娜拼命地在那邊安撫小空的模樣,還有萊特被自己上下其手的模樣,壞心眼的魅魔阿姨稍稍的放空出神思考模式狀態發動。

好像有種很棒的好點子呢。

然後不到三秒,神遊太虛回來的阿姨大人很順口的說出了一個改變了在場所有人人生的恐怖台詞。

「米娜米娜!妳要不要試著跟我交換一下家裡的煮夫啊?」

「「「……咦?」」」

交換、家裡的煮夫?萊特跟小空對看了一下,奇妙的關鍵字組合起來就成為了讓少年們腦漿快要稠化的謎樣話語,根本讓這兩人徹底搞不清楚狀況了。

「老大,等等!交換家裡的煮夫什麼的,是什麼意思啊?」

因為魅魔有時候的豆逼藝術家氣息會發作,所以魅影魔幻的員工們都很習慣要再問一次頭頭的話語真意,即便如此這麼跳痛性的構想話語還是讓米娜一陣胃痛。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你家的萊特我家的小空,來做個交換打掃吧。」

定案合掌,等等這個女人到底在想些什麼啊喂。

「交換?為為為為什麼啊阿姨!?」

恩,最先激動起來的反而是小空呢──這種惡作劇該怎麼說都太過份了點,但魅魔這隨便又認真的態度一但出現,那煩人到極點的糾纏也會跟著實行,通常這種模式的魅魔連說教模式都阻止不了,是魅魔偶爾才會出現的天然大絕招。

「因為很有趣啊,兩種風格的乾淨家裡我很想試試看呢。」

恩,依舊犀利的怪理由──小空的人生中只遇過魅魔用過三次這招,每次都會配上一種怪理由,而且每次都還讓他無話可說。

看著小空無言以對的畫面,萊特開始認真的看著突然變得豆逼到極點的魅魔──因為有趣而閃閃發光的雙眼,跟個少女沒兩樣呢。

萊特也被這畫面給弄到青筋浮起,開始頭痛異常。

啊啊,各種意味上小空家真的比我家還要難搞啊。有這種監護人。

萊特難得第一次替小空趕到了悲哀,大概也只會有這麼一次吧?

「什麼兩種風格啊……」

因為沒有參雜著壞心眼的地方,所以小空很清楚魅魔會一直凹下去、凹下去到小空同意為止,所以不答應根本不行。

同樣的,米娜也會被魅魔這樣凹到不得不同意為止──各種意味上的苦難地獄呢。

「我是沒關係。」

這邊這個萊特倒是很爽快的答應了,反正小空家跟自己的家平常都整理得很乾淨,所以基本上不會讓自己太過操勞吧?恩,沒問題的。

雖然還是有點青筋浮現,但萊特很爽快就是了。

不過這種掛保證的態度才是讓小空窘態畢露的最主要原因,難得這位太陽王子直接給萊特一個囧臉啦!

──萊特,拜託你不要這麼篤定的答應啊啊啊啊啊啊啊。

太陽王子,沒有形象可言DAZE!

「那就明天開始來交換吧!米娜妳沒問題吧。」

豆逼魅魔滿點模式,這種情況的強大誰都擋不住,小空想起了很小很小的時候魅魔為了在家裡養野貓而跑去偷靈夢家的寶物,聽說那東西會吸引野貓而幹了這種蠢事。

只要進入這種模式,就算是小空的老爸還在也阻止不了她啊。

就在米娜也露出了無可奈何的苦笑之下,一場小小的風暴就此展開。



鏡頭從一片混沌的主人公移到了保健室。

「為甚麼是摔角啊…………」

雪雪吃痛的灰髮少年正在對著空氣吐槽,看起來孤獨得要死。

「夠了喔你這死旁白。」

才不夠呢。

簡單來說,阿硫美妙的受苦受難日子還得繼續下去,二重旁白如此對天地宣告著無可取代的至理。

「不要又來胡亂掰東西了啊渾帳……啊啊真是有夠討厭的……」

扶著額頭的硫一邊對旁白作著毫無意義的抱怨,一邊向著人流稀少起來的方向走著。

自從上次被小椛強襲(各種意味)之後,他就一直感覺到有甚麼莫名其妙的聲音在干涉他的想法;這種感覺從上次到虹川家吃飯之後就開始頻密起來,讓阿硫常常有種思考受到束縛的錯覺。

要不是能斷言八成會被吐槽神經病的話,灰髮少年老早就打算看醫生了。

嘛老實說這的確是阿硫在發神經啦。

「不所以旁白你給我自重啊你。」灰髮少年皺起眉頭朝著空氣吐槽。

你咬我啊?

恩,果然阿硫跟某旁白開始互相吐槽了,吐槽力足以突破第四道牆(!?)的阿硫什麼時候可以進化到連物理層面都能破壞第四道牆,成為與某個紅色緊身衣變態匹敵的超級英雄呢?讓我們拭目以待吧。

「我哪天就叫作者咬你啊渾蛋,少給我亂放屁話了你。」

毫不退讓的阿硫依舊繼續在正常人眼中儼然是病態一樣的吐槽還擊。

就這樣,阿硫不停地走著、逃著、遠行著(三洨!?),在這個校區內的苦難行代表著阿硫今天實在是給他有夠慘,是說阿硫只要一遇到美少女遊戲的劇情,作者跟旁白都想要欺負他個夠夠呢。

為了這樣的阿硫,就給點福利吧。

外面明明很熱鬧的,但這個時候一道輕輕的樂音飄入了阿硫的耳際。

那是他沒有聽過的樂音,那是種很舒服的聲音,彷彿置身於草原與微風之中的聲音,溫柔美妙的吹奏聲。

頭痛稍稍減緩,身體的痛也比較輕鬆的感覺,那讓人感到遼闊的微小樂音,令阿硫相當的舒服。

「……?」

硫不禁眨了眨眼。

雖然說他並沒有特別喜歡聽音樂,這份讓他沒有任何反感甚至有點感覺良好的旋律,仍然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帶著常常把貓——以及他本人——給害死的好奇心,灰髮少年順著音樂聲傳來的方向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彷彿不想讓腳步聲騷擾到它似的。

聲音越來越明確明顯,但越來越使人舒服的節奏根本不會停下來。美妙的樂音響徹在阿硫的耳際與腦海,那是種在廣大無際的平原上騎著馬,悠哉自由的感覺,心靈上的富足被少年已經知曉的樂音徹底的豐富起來。

笛子,他只聽得出是笛子的聲音,但這美妙的笛音讓夜晚走廊的寧靜為之一變,成為了被春風吹拂而過的無邊草原,讓少年漫步而行。

慢慢的、悠然的,阿硫到了聲音的源頭─抬頭一看,是音樂教室,而且門沒有闔上。

沒有多餘的反應,也沒有作出多餘的聲音,硫腳步細細的靠到門邊。

然後,在剛剛就決定當一回探索者的灰髮少年靜悄悄地竄出頭臉,望向音樂室裡面找尋奏起動聽旋律的神秘人物。

「咦?」

然後,少年發出了驚疑的聲音。

不是說對方是個出乎意料的人物,實際上這間學校能把音樂玩弄的淋漓盡致的人物,他能猜出是哪幾個,不過他總是希望不要是那幾個(其實是某兩位)就好。

但是,眼前的情況真的出乎他的意味。

音樂教室的窗邊櫃子上,依座著一名少女。

原本在他眼中是拿著筆、筷子,還有纏住自己手臂的指尖,正優雅的在橫笛上來回舞動著。

原本老是盯著他,然後馬上露出一臉大勒勒的笑容就纏上來的容顏,現在寧靜的閉上那紫藍色的雙眸,在秋天那有些寂寞的月光下,自在悠然的吹奏著銀白色的橫笛。

銀色的波浪髮絲反射著那寧靜的月光,讓少女身上的制服更突顯出女孩特有的韻味。

阿硫兩天前才在後台看過少女賣力認真的伴奏,吹奏著薩克斯風或各式喇叭的她,充滿活力跟喧鬧的一面。

但少年沒想到的是,原來那一面只是其中之一而已。

眼前的少女,從那個喧鬧的天使──變成了女神。

「…………」

對硫來說這副光景有點意外——或者該說,挺為意外。

對於淺羽硫來說,梅露蘭在他腦海中的印象只是虹川三姐妹的次女,以及自己班上某個前陣子不常出席的吵鬧女生這種程度,雖然是朋友卻也沒法說得上熟悉;也許正是因為這份微妙地陌生的關係,讓灰髮少年對她的印象有了一些意外的改變。

不是單純的容貌漂亮,不是單純的才華洋溢,而是讓本來還冒著打招呼念頭的硫也不禁為之沉默,獨特的韻味。

「…………」

沒有說話的硫未有因此縮回頭或是跟以往一樣毫不看氣氛地強行突入,只是在門外細心靜聽。

以少女為中心,樂音把秋月下空無一人的教室,緩緩的變成了一望無際的草原,天地間彷彿只剩下阿硫跟梅露蘭兩人一樣,少女的樂音並不輕快,可以說是緩慢的,但卻能讓人的心靈感到輕鬆自在的快樂。

聲音漸漸淡了,風兒漸漸地輕了。

音樂停止下來,世界彷彿安靜無聲──然後,戶外的喧鬧讓梅露蘭那水潤的雙眼緩緩地張開,回到了現實。

(……糟糕。)

灰髮少年忽然想到了一個奇妙的問題。

(……聽完別人演奏之後照常理我應該要拍掌表示激賞才對……?」

並沒發現到自己心底沉思同時嘴巴給它很自然地呢喃出聲的硫歪著頭,喂這傢伙果然在正經完之後就會自己崩回懶爛人模式了啊。

「…………」

藍紫色的雙眼眨了眨,回過神來了。

很明顯的,梅露蘭對上了阿硫的視線呢。意外的一臉呆滯,似乎是傻眼的樣子。

「……啊。」

同樣眨了眨眼,灰髮少年倒是猜到自己有可能給它碎碎念出聲來著。反正不是沒試過,所以多半就是那樣了。

「唷。剛才的很好聽喔。」

揮手示意,硫一臉正經的回應。

「…………」

一秒鐘、兩秒鐘、三秒鐘、四秒鐘!在阿硫不知道該怎麼繼續接話下去的時候,他看見了對面的少女驚人的變化。

阿硫以前看過女孩子臉紅的畫面(對象是白蓮),正確來說遇上這種窘迫的狀況時,女孩子會一秒一秒的從粉嫩變通紅就是了,但阿硫還是第一次看到剎那間的紅臉狀態,而且是那種還沒察覺到的瞬間就變紅的超級巫術。

「硫硫硫硫硫硫硫硫硫硫硫硫硫硫硫硫硫硫硫硫硫硫硫硫硫硫硫硫硫硫硫硫硫硫硫硫硫硫硫硫硫硫硫硫硫硫硫硫硫硫硫硫君為什麼會在那邊啊!」

恩,還把別人的口癖給挪過來用了,真是很好很強大,但也證明了少女的慌張與害羞就是了。

阿硫看著眼前的少女在櫃子上害羞地晃動著手,白銀色的橫笛隨著她的動作舞出了耀眼的月光團塊,可以證明這人彷彿祕密被人爆露一樣。

「我思故我在——嘛就只是個路過的而已啦,別那麼緊張。」

走進音樂室的灰髮少年隨手把門給關好;這個梅露蘭肯自重還好,要是跟現在一起吵起來的話聲音倒也真的大到可以騷擾別人啊喂。

「明明沒比平常過火你是在害羞甚麼啦?」

「什麼叫做沒比平常過火什麼的,硫君你這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人家的秘密時間都被你爆露了哇啊啊啊啊啊!」

已經不是熱情模式而是吵架模式的銀髮巨乳很認真地說著,晃頭晃腦兼搖頭擺手,宣示著自己秘密曝露的窘態,當然也替自己帶來了麻煩。

哇啊啊啊啊的尖叫聲,代表著少女身形不穩的跌了個狗吃屎──臉直接撞上了地板,銀白的橫笛倒是被放手的少女甩到了阿硫的身上,力道雖然不大但還是讓阿硫接個手忙腳亂,果然是樂器優先啊這傢伙。

「門沒鎖來怪我啊你這笨蛋……」

沒好氣的接住幾乎掉在地上的橫笛,硫僅是掃了一眼就看到明顯被常常吹奏的笛子受到了很好的保養,不禁挑了挑眉。

他對於會主動保養愛用品的人可是很具好感,也許是因為自己有空閒就會在家中沒事揮個幾劍,所以帶了些共鳴感吧。

「不過只是練個橫笛很神秘……啊,這該不會是商品化預定的曲子?」

左想右想,硫很快就找到了一個被視為秘密的合理動機。

至於梅露蘭在自己面前摔趴在地甚麼的早就在某幾個損友日常中看慣了,嚇不到他的。

「……才不是呢。 」

摔個狗吃屎之後,維持著讓人無法直視的屁股朝天(阿硫到沒這個顧忌,反正魅魔的屁股朝天死亡模式他也看得多了。小空的意味)姿勢,臉蛋毫不猶豫撇開不面對阿硫的梅露蘭小聲反駁。

「……先站起來再SAY NO啊拜託,我看到明天都沒所謂可是被第三者目擊你可就麻煩了。」

揉了揉額角的灰髮少年用著習以為常的口吻吐槽。

「既然不是要出唱片甚麼的,為甚麼要那麼神秘?」

想了想也給它蹲下來跟梅露蘭保持相同高度,阿硫有點好奇的問著。

「……因為媽媽啦。」

梅露蘭沉默了下,才不甘不願地吐出了答案。

「咦?」

這邊這個淺羽君腦袋空空,扯上老娘是哪招啊這?

「……這跟你媽有甚麼關係?這年頭應該沒禁止子女學習音樂這種見鬼的傳統了吧?連我媽都不會逼我學她的技倆了耶……」

某程度上家庭教育作得安定——但是認識他的人才會知道其實淺羽家的熱血指導非常斯巴達——的灰髮少年歪歪頭表示不解。

「不是啦……是因為我媽在我們三個小時候選樂器的時候,說我很適合大型的吹奏樂器……不論是氣質、肺活量,還有體力很適合,我那時候才小一也沒想這麼多,又覺得直笛很矬,所以很認真地去學各種號還有薩克斯風。」

梅露蘭家的音樂本能跟菁英教育還真的給他有夠恐怖啊,阿硫滿臉汗顏──國小一年級啊,那時候他還是個熊孩子吧?啊,不對!應該是苦勞孩子,因為白蓮當時好像是癡呆國中生吧?

「但是人家也想演奏美少女氣質的樂器啊,莉莉那傢伙因為手指形狀漂亮所以很早就學彈琴、姊姊也因為有個漂亮的手臂所以學了小提琴跟吉他,只有人家被同學說是傻大個、巨乳笨蛋才會拿這麼重的東西。」

恩,國小生特有的歧視呢。不過一但升上國中就無法歧視了,會被羨慕呢。

「即便到國中人家接觸到了橫笛,那時候我們家三個孩子就都因為音樂才能而被蕾蒂大姊姊看上成為伴奏了──喇叭天使又闖出了名堂,想改樂器也已經來不及了。」

「原來如此……所以就自己秘密地練習,嗎。」

灰髮少年摸了摸下巴。

老實說,硫並沒辦法完全理解梅露蘭感受到的事;雖然兩人喜好同樣是需要練習的東西,可是梅露蘭的情況儼然跟只想玩樂的自己不一樣,小時候過的生活跟價值觀也差天共地。

「可是哪……」

硫皺起眉頭。

「……我覺得沒甚麼所謂啊,想要吹奏橫笛的話。」

「嗯?」

水潤的雙眼朦朧的看著阿硫君,是說這傢伙居然哭鼻子了!想必一定是痛到掉淚吧?阿硫心想。

「喜歡的就是喜歡,為甚麼不能光明正大的拿出來?別人怎樣看跟你自己想怎樣做,後者才是重要的喔。嘛最少你自己想怎樣也得跟別人說,不能龜縮起來放在心裡不說啊……」

不知道該說沒腦子還是膽大過頭,灰髮少年隨口回答。

雖然有些時候措詞跟言行都會看氣氛自重,可是本質上硫始終是個有話直說甚少細想的傢伙,所以梅露蘭剛剛的話還是讓他多嘴下去了。

「而且我就覺得很好看啊,而且很好聽。」

嗯,真的多嘴下去了啊這貨。

「……」

恩,三秒呆滯!看起來梅露蘭現在出神中呢,眨眼眨眼眨眼眨眼的動作不停重複著,像是想要看清眼前的人一樣,清澈充滿愛意的雙眼開始漸漸地清晰起來,看的阿硫是感到一陣不妙,就在阿硫感覺到自己是不是幹了什麼蠢事的時候,老早就從屁股朝天變成趴坐姿勢的少女毫不猶豫地起身撲向了阿硫,將他整個人緊緊抱住。

「謝謝!謝謝你!淺羽君!」

雖然不是抱著腰,但是環著胸膛的力道還真的不小,快要把阿硫弄到呼吸不順了。

「……嘛……不客氣。」

有點錯愕的灰髮少年沒有避開,只是簡單明快的回應了一句話。

看著這個把臉整個窩在自己脖子旁邊的女孩,阿硫這才感覺到這大隻妹梅露蘭真的、真的、真的有點給他高,已經只比他矮上幾公分而已了。所以阿硫也能聞到不同於白蓮姐姐的味道,少女愛用的洗髮精與沐浴乳的清爽香味,與同奶油般的體香混合,讓人感覺到了女孩滿滿的天然魅力。

然後,少女輕快地放開了阿硫與其對視。少了聒噪與刻意為之的親近,梅露蘭那大大咧咧的直率可愛,理所當然的讓阿硫感覺到了這傢伙是個美少女呢。

接著,自然而然的──印上了嘴唇。

「…………!!!???」

三秒鐘,只有三秒鐘,這充滿著友愛與喜歡,自然到不行的親吻,頓時讓淺羽阿硫君腦袋成了一團糨糊,這貨只能傻傻的看著露出感激微笑的梅露蘭,聽著她接下來充滿感謝的話語。

「淺羽君!謝謝你的鼓勵!最喜歡你了!」

然後就像是個放開一切、自由自在的小女孩一樣,滿心歡喜地跑開了。

「…………」

呆若木雞似地坐在原處,灰髮少年無意識的摸了摸嘴唇。

——要是沒有理解錯誤的話他剛剛應該是在出於好心安慰之後不到十秒鐘就被一名女生主動強吻而且還是嘴對嘴足足三秒之久?

雖然腦袋差點因此僵死,可是硫也很了解剛剛梅露蘭的反應是單純被鼓勵之後的過激行為,百份百的感激成份毫無雜質;話雖如此,被毫無預兆地奪走嘴唇還是令人不知該怎麼反應啊,為甚麼他不是天馬那種最近整個PLAYBOY化的死腹黑呢。

「…………虹川這傢伙真是……」

慣性地揉揉額角,阿硫換上了哭笑不得的表情。

「…………唔。」

回過神來的硫發現手上還拿著一根不屬於自己的橫笛;梅露蘭那傢伙跑掉的時候看似真的是激動萬分,居然把樂器也忘記了。

「這甚麼,又得探索了嗎……真是的。」

嘆了口氣,動身走出音樂室的灰髮少年稍稍動動腦思考梅露蘭可能的行蹤。

換了是他的話,要是發現自己作了那麼羞人的事情八成會龜縮到沒人打擾的地方冷卻一下再講;考慮到現在的時間以及人流,比較有可能的碰到人的應該是屋頂吧。

「嘛就算找不到也能看看土風舞那邊……乾脆偷懶看看月光就回去睡覺好了?」

左思右想沒結論的硫決定走著碰碰運氣再講。

所以左走右奔的淺羽阿硫就這麼地走上階梯,一路向上的走向了屋頂,而一上屋頂的瞬間,中庭的營火火光讓星空也為之失色了呢。

下面的喧鬧聲依舊,是相當熱鬧的時段。

「喔喔,果然是個好景色呢。」

看到下方的光景,灰髮少年拿出手機對著營火跟附近的人群拍啊拍。

這傢伙完全忘記要找人這件事情了呢,真不虧是淺羽阿硫君啊。

「喔喔,果然是個好景色呢。」

看到下方的光景,灰髮少年拿出手機對著營火跟附近的人群拍啊拍。

當然,在途中他也沒有忘記自己還有個交還橫笛的副本任務;可是不管怎樣找,他也沒在附近看到那個顯眼的銀髮身影。

「那傢伙腳那麼長還真的是跑那麼快喔……」

碎碎念了兩句,硫轉頭在沒人的屋頂四處走動,說不定梅露蘭會躲在這裡。

不過區區一個屋頂再大也沒能大到哪裡去,對習慣活動身體的灰髮少年來說也沒有甚麼面積可言,不到一分鐘就翻光光了。

「……」

硫看著眼前把整個人依在牆睡旁邊沉沉入睡的人影,非常無奈的搔了搔臉。

眼熟的容貌,眼熟的身姿,這個睡到快要連口水都流出來的女孩確實是『虹川』……但這卻不是硫想要找到的梅露蘭二女,而是平常看起來可靠卻不時會作出莫名動搖的奇妙學姐露娜莎。

「我最近跟虹川家的遇敵率是怎樣了啊……」

誰知道啊死窮懶,去問作者啊……呀啊!

恩,這邊這個旁白說了不該說的,完全忘記要注意一下這位學姊的美麗姿態了。

靠著牆坐臥睡著的露娜莎與妹妹一樣都是穿著制服,從那群二女的轉學生發起,然後卡洛琳這可以說是高中部女生們的地下領導引導起的流行搭配,所以女生們全都有西裝式與水手服式的兩種上衣,夜黑色的制服西裝蓋在身上,搭配七虹色彩的領帶是如此的雅緻。

由於西裝制服的厚度十足,所以拿來當外套可是十足的保暖呢。而閉上眼廉的樣貌,隨著搖曳的火光與淡雅的月光襯托,讓原本就被稱為天使的露娜莎成為了名副其實的天使,帶著不染塵埃的精緻完美睡臥在大地之上。

讓人不想要吵醒她呢。

被寒風吹了一下之後不自然地顫抖兩秒,灰髮少年毅然作了決定。

「……當作沒看到吧。」

想了想,基於在某現充執事跟冷面帥帝的薰陶下,以防自己良心不安的硫還是給它猶豫了三秒要不要把人叫醒;不過私欲很快就把良心打爆,加上那件西裝外套看起來比他還要暖,因此阿硫很快就昧著良心準備離場。

至於披外套之類的紳士行動他死都不會做啊,脫掉了換他著涼不就很傻很白爛了嗎。

也許是夜風也沉靜起來的緣故,硫的皮鞋踩落地板時奏起了微妙地暸亮的聲響。

「嗯……?」

呻吟著,極其慵懶的聲音讓阿硫知道自己吵醒人了,不過這如同上等絲綢一樣滑嫩的嗓音阿硫還是第一次聽到,雖然常常見到白蓮睡迷糊的樣子,但白蓮的聲音比較殘念點。

「硫君……?」

阿硫反射性地轉過頭,看著那個稍微低著頭,雙眼微張瞇起、惺忪朦朧的可愛學姊,出神地看著他。

完全就是半睡半醒之間啊!

「唷,晚上好喔,學姐。」

四目交投的情況下硫可不會無禮到轉身逃離,所以他很正常地打起招呼來著。

「天氣冷小心著涼喔。」

然後善意的提了句。

「嗯……」

又瞇起雙眼了,打瞌睡的樣子以外的可愛。與平常的苦勞模式完全不一樣,是相當獨一無二的一種樣貌。

「要一起睡覺嗎……這裡很暖活哦。」

嗯,已經不是可愛而是睡昏頭到笨了─不過因為營火帶來的熱度,周遭的空氣的確溫暖了些。

「不要。」

出自本能以及經驗——這點真多虧他那個笨呆的白蓮姐姐——硫飛也似的退後兩步。

這完全是睡到傻了啊,完全是一級警戒狀態了啊,完全是現在不逃就被旁白惡整的死亡FLAG了啊!

這是喜劇FLAG才對吧!你個死吐槽窮鬼!

嗯,一號旁白吐槽了!直接吐槽了!阿硫的反應終於讓旁白直接吐槽了,真是連作者也看不下去出來吐槽兩人啊真是。

「…………」

停下了想要直接烙跑的腳步,灰髮少年皺著眉頭細想了三秒,順道在心底狠狠的咀咒了一下那兩個有事沒事很紳士的損友。

好吧,他認了,這個爛攤子他只好管了,既然旁白都在那邊吐槽明顯是要他動手作事的話,乾脆把人隨便找個床扔下去就滾了。

雖然這多半只是錯覺,但是硫有種很不爽的感覺——他真心感到最近都在被有事沒事隨意當玩具一樣擺弄啊,讓人火大。

「真夠不幸啊……」

說做就做,也不理會露娜莎夢囈似的反應,灰髮少年背對著她湊了過去,一下子就把人給抱了起來。

「學姐,要睡覺請去保健室喔。聽現充德說那邊的床很好睡的樣子。」

也沒在管對方有沒有聽進去,硫就這樣把人給背著跑,離開屋頂。

他還有那該死的橫笛要顧啊!

不過,當抱起來的那一瞬間──阿硫覺得真的好輕啊。比白蓮姐還輕啊!

但這也是因為阿硫這傢伙是身為國小生扛過(?)高中快大學的白蓮姐姐所帶來的印象差距就是了,真不虧是本作第一苦勞人淺羽阿硫,女難十足!

而面對阿硫的回話,露娜莎也只是迷迷糊糊的〝嗯嗯〞了一聲,然後就更加的放鬆了身體。

(要是你跟白蓮姐一樣重的話我應該要開罵了……)

在心底暗暗吐槽了一句,灰髮少年也不多話,直接奔向保健室,但就算是奔跑,阿硫的節奏也是控制得宜就是了,完全不會把人吵醒的那種,這有如大船一般的安穩讓被阿硫抱住的露娜莎很舒服的調整了一下身體之後,靠在灰髮少年的胸膛上──輕輕地哼著淡淡的曲調。

這是夢話嗎?這是夢話吧?是說有這種夢話哦!居然是在睡覺中哼音樂啊!與妹妹的笛聲全然不同的,姐姐的哼音若有似無,但也是讓人感到緩慢悠然。

這一家子真的是把音樂當成自己的本能啊,阿硫絲毫不懷疑那個腹黑學妹八成也是有相關的音樂捏他,他已經看破作者跟旁白的小把戲了!

可是這種事已經怎樣都好了,不是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因為比起甚麼見鬼的音樂捏他,阿硫現在只想快點擺脫這些甩不掉的麻煩事盡早閃人清閒去。

「打擾囉。」

來到保健室門前敲門三次待了好幾秒也沒留意到任何反應——事實上多半是到營火那邊了的樣子——硫也就毫不客氣的給它開門突入。

找了張尚算整齊的床,灰髮少年小心翼翼地把露娜莎放下。

「……然後……啊有了。」

在桌上找到了紙筆,硫手快地抄寫了甚麼字條之後,把橫笛壓在上面當作留言;反正露娜莎醒來之後位置上一定能看到,讓她跟自家妹妹交談一下也是個選項吧。

將薄薄的被單很體貼(畢竟是學姊)蓋上了露娜莎的身體後,大功告成的阿硫嘆了口氣──真是的事情這麼多絕對是立德跟萊特的錯,可是最該被揍死的百份百是天馬以及一直在發神經的旁白。

「…………煩死了。」

想起最近種種在適切時間連接爆發的事情,心情整個低落起來的灰髮少年扶額離開了保健室。

他現在還能去哪安息了啊渾帳。

「……對了,去吃京八橋吧。」

嗯,馬上接換成京都腦了!剛好花香二十四就有進京八橋,而學校也不阻止學生此時離開學校,說到做到TIME!

就這樣,秋夜正式進入越深越沉的時節了──當紅楓落盡的那一天,冬天就要到來了哦!

所有的思念與學園祭一起,隨著浪漫之夜的終結而越加有趣起來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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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章主題 : Re: [同人小說]東方笑學園系列
文章發表於 : 2015年 6月 2日, 2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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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 遙遠天際邊的一顆癡漢星球
Lesson 19 Halloween BACCANO


說起來,萬聖節可是經典活動呢。

不過因為例大祭跟期中考相差不遠,所以萬聖節的活動在大幻想一直沒有做很大,就算是今年上任的深紅門徒,或是過往的深紅門徒都一樣,大幻想不論是那個學部的萬聖節活動都是這樣簡單。

但是今年嘛,可就難說了呢。



「話說這次萬聖節有活動預定嗎?」「記得沒有的樣子。」

「雖然說馬上就要期中考了,所以不可能弄個什麼大型活動,不過自願性質的中小型晚會應該可以試試看?」

「有草案了嗎?」「這是想法概念集結,需要正式報告書嗎?」「不需要,老樣子,簡單就好,太厚會拖時間。」「我知道了。」

「明天放學後的會議時交出來,辦得到嗎?」「會盡力完成。」「我就看你們目標跟需求來決定是否批准吧!」「是!」

這是校慶結束並且放假完之後,深紅大廳內檢討會議後的臨時動議對話內容。

不過,此時深紅大廳的人們沒有想到外面有個人存在,而且還光明正大的偷聽了他們的對話。

──每年都是這樣呢,今年能不能好玩一點呢?

竊聽者如此思考著,因為每一年學生會再怎麼討論,萬聖節始終熱鬧不起來呢。

「今年的萬聖節,看樣子不能交給你們了呢──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

萬惡的笑聲傳了出去,而此時在深紅大廳的立德背脊竄過了一陣寒冷的電流。

「慘完了沒有?」把甜點放到桌上,活脫脫就是速遞要員似的灰髮少年隨口問道。

「別提了。」不是有氣無力的吐槽,而是無奈且確信的回應,看來立德已經毫不猶豫地認定自己的現狀已經毫無轉圜餘地了呢!

「你以為不提就不用面對嗎?」

某程度上等同對自己補尾刀的發言讓硫也不禁揉起額角。

「反正不管怎麼樣,這次還是要在古文裡瘋狂掙扎吧!」面對說遠卻又不太遠的期中考,立德大概永遠都會在不是日本人的原罪(?)下在這門科目中艱苦奮鬥,而學園祭的騷亂以及之後不管怎樣都會讓自己被捅到一下的萬聖節小活動更是縮短了他可以準備考試的時間──更不用說深紅門徒的工作了。

「要借你筆記嗎?古文的話應該能幫上點忙……你不嫌我成績只有七成水準的話。」

比起立德,硫算是各個方向都有點不太安定卻又莫名地穩的類型,事實上直到目前為止他應該全部學科都是鐵定及格的水準,就差分數會多貼地(咦?)而已。

畢竟某個白蓮老師差點連題目都直接教他了,要是低分的話他死都不成啊。

「謝啦!反正學姊大概也會跑來當古文家教吧……」想到學園祭後自己周圍最大的改變,立德也只能露出混雜了各種情緒的微妙表情。

在後夜祭的那個事件發生後兩天,不知道那票少女們是達成了什麼協議,總而言之,拉米亞.賽琴帕斯正式成為了立德的女朋友。

中午的便當突襲先不談(甚至連似鳥的份都有),兩邊各自的事務結束後的一起回家,有時候甚至還會一起去買晚餐材料然後惡魔姊妹倆一起去立德那邊蹭飯等等熱戀情侶的必備戲碼全都上演,這些事件看在許多人的眼中自然是有不同的反應。

而知道事情的,比如說秋姊妹跟妹紅,都是讚嘆起偉大的小雛姐姐充滿著後宮正主的氣場。不知道事情的女生們呢,只是感嘆禍害(?)吃掉了六大帥哥(阿硫:八嘎哪!)中最苦勞但也最容易吃(?)的立德君,其他男生們(小空那一掛除外)則是血淚滿面地看著四大女神之一被立德給搶走了!

說到唯一知情的男生萊特君呢,意外的沒露出任何表情,是說這貨最近的表現也很奇怪就是了。

「……你自己懂怎樣拿捏就好。」

硫的吐槽意外地淡白。

對他來說,自己雖然最初就有明言,可是終究在立場上也沒比立德好上多少;而且這傢伙前陣子好歹算是有給自己意見過,總不能一直尾刀下去啊。

「我可聽說了劍道部那邊已經有白癡想要弄刑台了呢。」隨口把甜點抓起來放進口裡的灰髮少年補上了一句。

「要賭是你還是我先上去?」不過即使陷入這種情勢,立德依然還是要跟阿硫互砍嘴砲,這個大概已經變成刻畫在他靈魂裡的固有技能,拔不掉了(?)。

「………………聽起來是相當不毛的問題呢。」

灰髮少年,扶額。

不論是他還是立德,現在都已經是大幻想FFF教團的首要目標物……不,主要目標現在是立德,只是被告白還有一個姐姐的他現在是次要目標,只要他沒有女朋友死的順序絕對是比立德慢,絕對是這樣無誤。

就這樣,這兩人的苦難還得繼續,而日昇月落也不會讓這兩位隨時都可能上火刑架的傢伙心情稍微好些。

──……要不要捏他八雷那個死天馬對魂魄同學調教既的事情啊。



一樣的時間、不同的日子、相同的地點,看著眼前的陣仗,立德也只是無限的頭痛。

無奈的停滯感,想要找出突破口但是毫無概念的苦澀低鳴,低聲討論的呢喃,現在的深紅大廳充滿了這種平時絕對不會出現在會議上的不安氣息,畢竟深紅門徒是一群有著不符年齡的能力的領導決策菁英,可以讓這群菁英甚至連他們所效忠的主人都陷入這種狀態的情況大概是組成以來的第一次吧!

轉頭看向已經差不多已經取得無可撼動的魔女之名的至親,卡洛琳也用跟立德差不多的那種整個人癱進椅內,雙手抱胸,仰望天花板思考的姿勢,這次連魔女都卡住思緒了嗎?立德不由得這麼想。

由於期中考的影響,在這種連社團活動都得暫停的時期,要舉辦萬聖節的相關活動一直是歷年學生會的考驗,基本上歷史上的紀錄是放棄的最多,不死心執行的結果基本上大多沒有獲得預期的成果。

深紅門徒無疑的是想打破這個局面,但是期中考這個學生的基本義務擺在那邊,加上活動必備的準備時間等等,讓大多數的提案在時間以及人力上的限制而被否決,就算可以兼顧兩者的,也勢必因為這兩個因素而必須縮小規模,甚至小到被其他成員評論說不如不做的等級,讓整個會議陷入了這種停滯的狀況。

「果然還是要放棄嗎……」不知道是誰開口的,這個低語似乎逐漸成為大廳裡眾人的共識。以學生來說,果然還是有困難吧!深紅門徒或許是常勝,但是不代表不敗啊!這次就放棄吧!反正人都會有失敗的時候。整個大廳裡似乎開始瀰漫著這股氣氛,似乎連蕾咪本人都想這樣承認了。

「那今天的會議若沒有其他相關意見的話,我在此宣布萬聖節活動將暫時取消……」就在身為君王的蕾咪站了起來,準備宣布今年也將不舉辦正式活動時,敲門的聲音頓時響了起來。

「……進來吧。」雖然會議依然在進行中,門外也掛了「會議中,勿擾」的牌子,因此這時候還有人敲門算是十分不敬但是卻又特殊的狀況。

但是反正都已經快要宣布散會了,加上整個大廳裡的失落氣氛,所以蕾咪也不想直接叫門外者等待這幾十秒的時間,所以依然威嚴感十足的批准了進入的要求,而門同時也打開了,在那後面的是個位高挑的中華美人,嫣紅的髮絲以編髮側盤髮髻這種辮子打底的方式盤髮起來,讓她專業中帶了點俏皮,不會讓她過度高挑而顯得太過成熟。

她是紅美玲,很多人叫她中國──雖然她很討厭這個外號,但被叫習慣之後還是會回應就是了。

「大小姐,校長叫我送橙件過來。」

美玲一進來就馬上鞠躬,畢竟風紀委員的她雖然本身就是深紅門徒之人,但主要負責的還是執行風紀跟保護大小姐上,基本上這種決策會議是不用參加的。

而她口中的橙件瞬間打破了大廳內的停滯,不少成員瞬間從煩悶失落或攤或趴的狀態回歸重新進入備戰狀態,連蕾米莉雅都目光一凝,瞪視著美玲手中以橙黃色公文封送過來的文件。

雖然深紅門徒擁有遠勝於一般學生會的學校所給予的自治權,跟校內系統可以說是完全分開的,但還是會有這麼一種特例出現。

橙件,正確名稱是「校務與特例活動協助文件」,是校方主導的活動通知並要學生會進行協助的正式告知文件,就算是深紅門徒這獨立性遠在學生會之上的自治組織也不得不接受的特殊事件。

立德對於橙件的印象,都是從學姊那邊得知的。不過學校會主動發佈橙件給學生會通常都是大事件,據說學生會也只在好幾屆前曾經有過一次經驗,當然是讓學生會整個人仰馬翻呢。

面對這時候到來的橙件,所有人立刻把剛才卡住的萬聖節活動提案丟到天邊海角去,畢竟學校交辦下來的事務更重要呢!

不過即使如此,包括卡爾克姊弟在內,一部分的成員對於在這某方面來說不合時宜的橙件的到來感到更多的不解與疑惑。

「咲耶,取件。」

蕾咪自然而然的說著,而始終側立在蕾咪身旁的女僕長認真的點了點頭,隨即上前拿走了美玲遞過來的文件後,轉交給深紅之王,王者一臉嚴肅的打開了封存的文件袋,然後仔細了上下看了看。

「咦?」

接著,不長不短的十秒內,深紅大廳的門徒們再次看到了自家大小姐從威嚴滿點的主上模式變成了可愛小豆逼,雙眼如同動畫角色般變成了兩顆黑圓球,似乎是眼前的東西太過於超次元所以讓她傻眼了一樣。

而面對自家主上的傻眼,所有深紅門徒成員這時都做出了一個幾乎一樣的動作,歪頭,然後頭上似乎可以看見一個問號。

「大小姐,可以傳遞下去了哦。」

沒有仔細看文件內容大概也猜得出來是怎麼回事,咲夜只好認真的扳起臉來提醒一下自家的大小姐,而蕾米莉雅回過神來之後眨了眨雙眼,似乎因為自己的失態而感到一陣不好意思。

「嗯哼,麻煩妳了咲夜。」

將這份特急文件像是燙手山竽的飛快地給咲夜之後,蕾咪苦惱的扶了扶額頭,非常頭痛。

而美麗卻屢屢在立德面前失去形象的咲夜這時候維持著女僕長的風雅,將文件交給了次席之首的立德,讓他翻閱。

「什麼什麼……huh?」立德接過卷宗之後開始迅速審視,而毫不意外的卡洛琳也探頭過來一起閱讀,然後一樣不到十秒,立德頭頓了一下,似乎陷入了思考停擺的狀態,而卡洛琳則是惡狠狠的嘖了一聲,似乎對內容感到不滿。

「這個死老太婆……竟然來這套,我宣布一下這個文件的主要內容概要:學校決定自己直接搞萬聖節活動,要來不來隨便,參加者記得COSPLAY,重點是,有機會洩題甚至免試!發起人則是:八.雲.老.師!」最後說出主辦人名字時卡洛琳根本就是用咬牙切齒的態度,對現任魔女這麼痛恨啊,未來魔女。深紅大廳的成員們第一時間只注意到卡洛琳的態度,但是經過數秒並理解內容之後,整個大廳炸鍋了。

「等等,八雲老師?」「校方自辦?」「有機會洩題甚至免試?」不同人對於不同的關鍵字冒出了各式各樣的疑問,但是所有人都站了起來,然後擠到立德這邊開始試著搶閱卷宗,整個大廳的氣氛又變成了另外一種狀態。

畢竟上面的東西,實在是給他有夠跳痛啊!

〝萬聖節校內特別活動‧Halloween BACCANO正式開催。〞
本活動主旨乃為了增進各學部學員對於期中測驗的動力與增加成績表現,特以各學部教職員為一集團單位進行全校規模的活動(大學部另有執行方針請看附註3頁)。
時間於10月31日當天,該天全天自習。
學生主要服裝請符合該日節慶特色,穿著制服者視為不參加活動,並不得經過活動會場(校內區域優先使用權皆為參與活動者優先)。
活動內容視教職員自行決定為主,參與活動表現良好者得以獲得該教職員所負責之期中考試的一定範圍指導,特優者視情況得以免試優等。
本活動協助教職員之學生視程度與範圍指導或免試優等兩種獎勵。
活動布置為10月30號放學後,請協助者以外的相關學生勿逗留學校。

讓我們一起遊戲青春吧!愛妳們的大前輩老師‧八雲 (<ゝω・) 綺羅星☆)

只是這樣也就算了,但最下面居然同時出現校長跟理事長的許可印鑑,也就是說這兩位大人已經准奏了啊!

這樣的內容物,理所當然的是讓這群人徹底炸開了鍋。

「好了!各位安靜!請歸位!咲夜,麻煩妳,立刻影印,第一頁就好,然後分下去。立,回神,準備紅茶。」面對這樣的亂局,由於蕾咪跟立德依然在當機狀態,咲夜也因為沒有蕾咪的指示而一時間也不知道要做什麼,因此接手指揮的依然還是魔女。

抽起卷宗塞給咲夜,然後拍了下立德的後腦勺,最後明快的下達指示,而被優先指示的兩人也跟著傻傻的動員起來,真不愧是操控一切的魔女啊!

不過就算是深紅門徒中可以操控一切的魔女,對上了現在掌控一切局勢的魔女老師來說還是稍嫌嫩了不少,最起碼人家仗著老師身份就解決了長年來學生會跟深紅門徒都沒解決過的問題,算是相當的老道呢。

但卡洛琳認為一切都是老師身份沾了不少光就是了,而且這些是橙件下達的協助要求指令,他們還不得不接呢。

在卡洛琳的指揮下,深紅門徒的成員也回到了會議桌邊,在經過些許時間後,伴隨著咲夜將引印好的文件分發下去,以及立德幫每人送上一杯紅茶之後,會議又再度開始運作。

「各位,你們認為這份文件還有什麼需要補足的嗎?」

嗯,終於回過神來的大小姐深紅之王蕾米莉雅大人,眉間開始跳動且青筋暴露。

雖然知道這活動解決了困擾學生會跟深紅門徒這些年來最大的問題,但是還是很不爽啊!蕾米莉雅如此的表示著,所有人都能看到這位大小姐的怒火中燒。

「基本上老師們還沒有說明他們的計畫,但是在校方主動放假並且以自由參加的方式分開了想讀書跟想玩的成員之後,我們基本上已經沒什麼能做的了,硬要說的話,就是幫忙安排自習室跟調派可以協助解決問題的小老師或其他沒參加的老師了吧!」立德翻了翻企畫書後續的項目,只能提出這個感想。畢竟當老師們主動發起活動的話,學生們的顧慮也就少了一大半,加上甚至還可以依照表現來洩題甚至免試,這群老師把他們的責任義務塞哪去了?

「恐怕事情沒這麼簡單吧?」

蕾米莉雅則是提供了另外一個觀點給立德,這是她對於這些年紀大的傢伙們獨有的感想:「我想他們最主要的目的除去了亂來以外,就是用各自的實力好好的〝威攝〞一下在場的學生了。我們的學校很自由,學生也很自主,這也導致老師們除去教學之外並沒有太多方面的建樹。」

「加上我們學校基本上都能直升大學,學校排名還不輸給東京的各大院校,其實已經有校外的家長委員會對我們各學區的教職員是否能夠〝正常運行〞而發出了疑問。」

嗯!這邊開始談起大人的事情了,面對校外質疑學校內部的競爭力,校長跟理事長會同意這種亂來的活動恐怕也是出自於這樣的考量吧?

不過在場的其他人,則是對主導這次活動的〝親愛的八雲老師〞本來的想法感到不安就是。

「這個部份的問題我是沒辦法多做評論啦……不過大小姐您要問的是我們深紅還能做些什麼吧?那這樣這邊的支援就是如同前述了,至於老師們的校外壓力,應該不是我們需要去應付解決的問題?」不知道蕾咪是不是想趁機上課,但是立德雖然有聽進去但是認為這應該不是他們這群學生要去應付的事情,不良中年的問題就讓不良中年們自己去解決!

「我的想法很簡單。」

拿起了紅茶輕輕的酌飲了起來,蕾咪變成了霸氣十足的魔王大人下令。

「他們要玩大,我們就玩大一點還加料!」

將紅茶擱置在桌上,深紅魔王開始宣布作戰計畫。

「現在進入全面運作狀態,卡洛琳!妳負責跟八雲老師接洽,深紅門徒們作為學生協助者考試加成10%以外,並且在整場活動設置懲罰遊戲,學生的懲罰盡量爭取無傷大雅的分數加減制。我想那個老太婆鐵定沒有想過洩題跟減免的標準,讓各個老師亂來吧。」

「了解。」卡洛琳點了點頭,既然連蕾咪都直接要一起梭下去了,那她又可以在當中找樂子了,這次反而要去拉攏死狗仔了呢!

「立德,整個分數加減制與相關的完善就交給你了。可以的話也把其他可能會參與協助的學生名單都統一整理起來,知道嗎?」

「Ma'am Yes Ma'am!」毫不猶豫了起立並行了一個舉手禮,面對這種模式的蕾咪,立德也毫無保留的表示自身的忠誠。

「深紅的諸君,可別讓那群老師太過囂張了!只要是學生的事情,那就是我們的地盤!讓他們見識見識一下我們的力量!請各位開始分組行動,由咲夜分派任務!懂了嗎?」

站起身來的蕾咪伸出了手,充滿力道的宣示任務開始!就算是橙件那又怎樣,全力以赴可是深紅門徒的信條!

「御奉旨意!」

就這樣,名副其實的大騷動要開始了哦!



「是說小空跟萊特最近絕對很奇怪。」

1S、一秒、一瞬間,天馬對全校之中也被稱吐槽大魔神的淺羽阿硫君如此說道,為這樣是因為例大祭後的某天起就這樣開始了。

「先不說那兩個在本質上本來就無法被列入正常人的範疇,可是這個月來難得你說了一句比較像人說的合理發言啊喂。」

不管是萊特那配合容貌的冷淡沉靜或是小空那跟性別不太合適的可愛活潑,他的兩名好友向來有著相當極端的特色;然而在這段時間裡面,以立德天馬阿硫這三個最佳損友的觀測看來,那兩個傢伙都出現了微妙的變化。

萊特變溫柔了,小空變剛強了。

「死冷帥都不冷了真是……然後這神澤終於開始像個男人反而讓我比較吃驚是甚麼鬼……」

灰髮少年以一臉奇妙的表情補上了後半句。

前者還能把它當成萊特女運相終於浮上水面笑笑就算,可是向來個性溫厚嬌柔又好捏(啥?)的小空也在言行上多了幾分男人味實在是種耐人尋味的變化。

縱使並不知道實質上那兩個人發生了甚麼神秘的事情,可是連他都能看得出來的變化絕對很奇怪沒錯;老實說,連天馬都忍不住要拿出來說嘴當話題的時點,這個『奇怪』就真的是足以驚天動地的強烈了吧?

「青春期變化真恐怖啊,哪天連小笨馬也純情起來就真的要嚇死人了。」

硫故作誇張地嘆了口氣。

「你這話的意思就是說我一點純情的要素也沒有就是了。」

雖然這話的確是事實,但被死窮鬼說出來可一點也不爽啊真是的!天馬輕踹了阿硫兩腳表示不爽。

說起來的確是如此,小空那溫暖的笑容也開始變得比較帶有男生的爽朗,而跟萊特的互動也變得比較……有梗(?),雖然三位好損友的視點來看就只是料理跟居家打掃的交換心得而已,不過以其他人的觀點來說(特別是那群腐爛的),這樣的變化讓她們感到了至高的愉悅。

「你…………你有那種東西嗎!?」

灰髮少年造作無限地叫喊起來,分明就是配合場面耍蠢。

「純情甚麼的,不是你平常在無知少女手上搶回來的東西嗎!?平常嚼著棒棒糖層殺超量使時的顏藝活脫脫是負責那碼子事的深夜指定模式啊!」

你在說甚麼鬼啦。

「你把我當成什麼鬼東西啦!」

恩,真的怒踢過去了這個天馬君。

而這個時候,忙到快要死的立德終於現身了,看樣子他是來尋找可能會跟老師協同合作的學生才回來B班的吧?至於那個合作者是誰我想也不用多說了,為此看到了這邊這兩個又在互相吐槽的笨蛋,真是讓他一陣沒力。

他忙的要死要活,這兩個卻在那邊耍寶白目,讓立德君有點給他不怎麼爽啊。

「你們兩個耍呆雙人組真幸福啊,要不要一起下來玩玩啊,很刺激喔!」眼中充滿了不知道是憤怒還是熬夜造成的血絲,看來很不爽啊,我們的執事騎士君打算打夜戰(物理的意味),送眼前這兩人上西天呢。

「你想太多了。」

天馬君如此回應迴避,相當優秀的危險感知啊!

「我位低權輕人廢技弱腦殘手軟就算了吧,倒是你是不是真的該小休……」

反射性作出對應吐槽的硫看到立德那彷彿隨時要流血淚出來似的表情之後,也不禁給它遲疑了一下,這麼慘烈的樣子可是近年稀有的樣子了耶。

「沒時間啦!畢竟基本上只能拉自願者,而且又要來把大的,人很難找啊!所以看兩位如此悠閒,才想說要不要來刺激一下。」雖然不是不想休息,但是立德寧願把休息時間塞在家裡,畢竟現在有女友&女友的妹妹,生活重心差很多呢!

見狀,阿硫非常老實的擺擺手表示無理。

不是他不想幫忙,而是在這種狀況下他這個啥都不會的人才沒打算去讓事態惡化——更別說現在他的腦子還沒那個空閒可以幫忙勒。

「我才不幹。」

天馬倒是很老實,蹭分洩題什麼的對他來說不難(只限日本史),但他沒有讓眼前的執事抓住把柄的習慣跟那個機會,他就是要悠閒下去到爽翻天啦。

「那就別擋我,我還有工作要忙。」這兩隻沒興趣立德也不想花時間瞎扯,再不快點搞定期中大概會亮燈吧!看來晚上又要拜託學姊補習了,至於補習費那是另一個問題。

不過一看到了一旁教室內最近變得有點異常(?)的小空跟萊特,立德也不得不停下來仔細注視了下。

「那兩個人最近真的很奇怪呢,現充德。」

天馬就知道立德就算再忙也很在意,畢竟跟小空這麼多年的相處,這傢伙開始從軟少年朝著漢子邁進的話,不注意到根本不正常啊。

「說認真的,你認為那兩個應該有了吧!」立德說得很隱諱,不過他認為這隻死腹黑絕對聽得懂他在說什麼。

「大概,但不知道對象是誰就沒有證據啊。」這種事情不知道對象的話是沒辦法逼問到真相的,這可是定理啊。

「………咦,他們兩個耶?咦?」

灰髮少年表情一變。

雖然不熟悉這方面的事情卻不代表他蠢,聽到立德跟天馬的口氣時連硫也大抵猜出他們想表達甚麼了,只是比較起來這個『有了』可真的有夠嚇人啊。

「不會是那些同年的,你有其他可能性嗎?」如果是美少女星系成員那女生們大概早就炸鍋了,但是看來不是那麼一回事,但是立德的確也沒有其他人的可能推斷,所以看看另外兩個有沒有印象。

「他們接觸的基本上也就那幾個啊,只是這個樣子看起來明顯是很少見很不好猜的耶……」

印象中沒有看到某幾個特定女生有甚麼異常,灰髮少年表示投降。

「會不會是監護人啊?你們想。」

恩,天馬君神猜測呢!應該說這是現行犯(咦咦咦!?)的預感嗎?說出來相當勁爆的台詞呢。

「真的是監護人的話他們形同犯罪了吧?」硫沒好氣的吐槽,「所以說你毫不純真啊淨在想這種邪道東西。」

「雖然不是沒想過但是還是不可能吧!」一邊是生活打面廢人一個是有姊控屬性然後姊姊也算迷糊屬性,湊不起來啊,這兩邊都是,更不要說如果魅魔吃了小空大概早就昭告天下了吧!

不過立德心想魅魔也沒那個膽子更沒那個意思,而且說真的魅魔……一想到海人曾經對他說過的東西,他就打死認為魅魔鐵定不會對小空下手,其他人就難說了。

〝畢竟那個生活廢人的初戀對象是自己的姊夫嘛……〞

魅魔應該不會傻到對心愛之人的兒子產生移情作用,畢竟跟兒子沒什麼兩樣。

「真想知道對象是誰啊。」

天馬如此說中了其他兩人的心聲,畢竟有膽對小空下手的人他們還真想見見哪。萊特那邊就算了,他們三人都毫不懷疑這傢伙才是主動的那一個!

「嘛,哪天總會知道的。真想現在知道就去玉碎一下問他們啊?」

雖然肯定不會有甚麼好回應就是了——補上這麼一句話,看起來好像完全沒所謂的阿硫這樣子下了結論。

反正他現在只想看戲不想下場演戲啊。

「不幹,麻煩死了。」立德還有工作要作,而且他不敢保證去問了之後就反而讓自己已經有三個人的部分不會曝光,雖然那兩個會保密,但是他還想活命,各種層面上來說都是,為此他才不想自找麻煩咧。

「那麼小笨馬GO,表現你的腹黑吧!」

「才不幹咧!」就這三人擺明了不想要自找麻煩的時候,兩位麻煩根源卻自己走了過來呢。

「大家,怎麼聚在這?」

小空爽朗的口氣真的很奇怪、奇妙、完全不習慣哪。

「你們沒問題吧?」

這邊的萊特語氣也比之前柔和許多,意外的互補呢這兩人。

——嗚哇死冷帥那溫柔到可以直接電死女同學的口吻令我好不習慣這要怎樣吐槽啊。

灰髮少年用帶著絕望(咦?)的眼神對另外兩人打眼色。

「沒啥,我找人手,兩位有興趣嗎?還是兩位要忙著約會啊?」立德毫不猶豫地裝死並威力偵查,不說白就還有撤退重整的機會!(咦)

「人手啊?是什麼活動啊?還有我們等等要回去打掃了就是了。」

這邊這個小空,很自然地說著──不過為什麼立德天馬跟阿硫就是感覺到不對勁呢。

重點絕對是萊特也在一旁點頭了啊!

「平常怎麼沒看到你們那麼熱烈地處理家事啊……死冷帥你家老姐該不會是那種……呃……家務絕望的……?」

有著某種讓人無比羨慕卻完全高興不起來的經驗,硫用著莫名其妙的眼神打量點頭附和的萊特。

這個反應真的是太奇怪了,這兩隻那麼對極怎麼會如此一致啊。

「啊啊。」

沒有明確回答,就只是點頭而已──很正常的回應,但為什麼就是有貓膩啊?這邊的天馬立德跟阿硫就是覺得很奇妙啊這兩位!

直感告訴灰髮少年這個反應本身就是個問題。

「……………………嘛。」

想了想,硫聳聳肩作了個簡單的反應,也對旁邊兩人暗示他放棄迂迴盤問。

萊特跟小空身上肯定有著甚麼他們三人不知道的改變出現了,可是這樣子追擊下去也不見得有甚麼破綻好抓,更別說沒確證的場合底下就算猜到了也沒意思,倒不如乖乖的等這兩個貌似開始悶騷的人自爆就好。

「啊,我好像還沒跟你們講,這次萬聖節有活動了,校方主導,深紅支援,老師們的企劃,還有,發起人似乎是八雲老師,這邊這隻。」雖然國中部那位不太像是會搞出這種事的,但是還是提醒一下會比較好。

「這哪來的幻想鄉異變?」喂捏他台詞自重啊。

「嗯,這樣啊。」

嗯,好像被點燃的樣子!許久不見的小空正常模式(怒火的意味),可以看的到小空身後的不動明王又出現了,上面的煩惱滅卻,還有那個人又做了些什麼啊?之類的壯聲字與心裡話都跑出來了。

是說還是不正常吧!之前的小空哪有這種詭異的現象了!怒佛都實體化啦!

「喔,還有校方都同意了,包括老爺跟校長,所以別想去拍桌子還是怎樣,既定事項,跑不了了。」立德先制止小空這立即性的暴走,活動結束後怎麼搞無所謂,現在可不能讓活動半路爆炸了。

「哦哦?我知道了。」

意外的沒有喪氣呢,是說小空開始笑面佛模式了呢。感覺起來紫死定了,雖然很想去警告這傢伙,但作為上次運動會的幫兇之一(?),立德選擇徹底拋棄援助老師的打算,讓這個不知死活的大姊姊徹底的再給他死個好幾遍。

「活動是什麼,內容在哪邊。」

意外的萊特說了這句原本該是小空說的話語,不過立德在這邊暫時不想糾結這些東西,所以他把拉人用的簡介文案拿給一分給兩人,也順便塞給了阿硫跟天馬。

「唔哇……」

隨意翻看了其中幾段內容之後,灰髮少年的表情馬上被一股名為煩厭的感情給掩蓋掉。

「我靠……簡單來說就是打贏就幫你作弊就是了,這活動也太那個了吧。」

天馬的感想大概就是這樣,想必這種活動絕對會讓某本暗殺漫畫中的校長(還是理事長)吐血三千斤,這完全否定了那傢伙的教育理念呢。而且恐怖的地方是,那傢伙在漫畫裡雖然超強,但面對小空跟萊特這種超高中生八成也是被打假的,甚至會精神崩潰也說不定(笑)。

「所以這個東西的用意是讓老師們無雙一下把學生嚇到鼻挫挫乖乖去念書嗎……?」

看到一半忽然冒出了這個感想的阿硫不禁搔了搔臉,他可是很清楚某些老師的怪癖與能力除了在場還有些不在場的怪物(無誤)以外,可是完全壓倒性地把學生們給拋在腦後啊。

「是說這個協助是什麼意思啊?各種意味上的協助都可以哦。」

天馬則是注意到這點,這是指就算幫忙做衣服或是當會場指引也算在內嗎?

「那個啊,只要是幫助老師們都能算是協助就是了,就算是單純地當引導、提供衣物或是維持會場秩序都算。」

立德攤了攤手如此表示,他已經吐槽不能所以只好如此啦。

說真的,這種做法根本亂來就是了,但他根本拿八雲阿紫沒轍哪。

「反正萬聖節也好童軍記念日也好這個活動也跟我沒關就是了。」

看完必需注意的部份之後,硫立馬作出表態堅決不介入這個煩死人的活動。它又沒說學生們不能溫習,管它試卷長怎樣總而言之溫習保住基礎水準就夠了。

更別說聽到天馬問到協助他就想起前陣子才被這腹黑的小矮人給坑到快死在群眾妒恨威壓底下啊。

「明智的選擇。」立德毫不猶豫如此評語,反正有個老師罩他,搞不好還會脫口說出試題,他當然可以閃個老遠。不過嘛……還是要想辦法坑他一下,也不是說要他跳這個坑,而是好歹cos一下讓他的後宮爽一下,不過這種事等當天或是前一晚再說就好了,沒必要提早洩漏讓他有機會溜掉。

「嗯。」

小空意外的拉長的音,似乎是想到了些什麼的樣子。

「你不會想幹什麼吧?小空。」

天馬開始冷汗直流,小空這種模式她最害怕了。運動會才玩過一次,他可不想看到屍橫遍野。

「沒什麼啦。只是想要主動參加罷了,立德,可以給我兩張嗎?」

小空的笑容恢復正常模式,不過還是感覺到詭異的氣氛啊。

(這是……世紀末FLAG!)

淺羽阿硫冒出了相當糟糕的回憶,特別是神澤空憤怒這個完全相同的前奏實在令人無止盡的不安啊!

「拿去,別把活動拆了,拆了的話對學校跟深紅都不好看,這個也有給校外那些凡人的家長組織應付的因素在。你把活動整個拆了的話那可不是汪汪女僕裝就能打發的喔。」立德以防萬一,先打下預防針,雖然是拿來玩的,但是這可不代表這東西可以這樣玩,身為深紅門徒,工作模式的立德可是很認真的。

「放心好了。」

小空拿起了書包當成墊子一樣,飛快的在報名表上書寫起來,很快地就把這兩張給簽完了後回遞給立德。

「這次我不會把活動給拆掉的啦,再怎麼說蕾咪跟深紅門徒的大家也是很辛苦的啊。」

小空的笑容跟他所遞過來的申請表單是如此的讓立德不知道該說啥才好,第一張是紫可以理解,但第二張卻是負責家政科的星老師是怎樣啊?

沒有多說,硫只是稍微偷瞄了一下小空簽下的申請部份,然後露出了納得的理解表情。

家政,神澤空,殺意表情,過去的經驗,好幾個要素隨便加一加他就知道接下來會是甚麼把戲;不過反正自己不會也沒打算進行任何介入,所以灰髮少年安心的裝作不知情。

安心安穩安定的阿硫君,值得擁有(啥?)。反正只要世界觀不要崩潰怎樣都好啦!

「……我也參加吧。」

這邊這個萊特也伸出手了,兩大王子同時出手這是哪招啊這個!

「我說你們兩個……該不會有什麼陰謀吧……」畢竟有前科,讓立德對於這兩位的加入感到一點不安,說起來這也是立德沒有一開始就劈頭去找小空跟萊特的原因。

「什麼陰謀,你說什麼啊?」

小空燦爛的微笑著,滿臉罪魁禍首(紫的意味)死定了這不是很明顯嗎?這不是陰謀而是陽謀了啊。

「單純想輕鬆賺分而已。」

嗯,這邊這位光之王子則是打算超級高中生力量全開,毫不懷疑這貨拿到細部範圍之後就能猜出全部啊啊啊啊啊啊!

「我說了,要給八雲老師教訓是一回事,別把整個活動拆了,拆了的話絕對會是停學起跳喔,到時候出事的話我會跟奶奶還有老不死的講喔,別想叫老人家們罩你。」殺意全滿是一回事,把學校拆了是另外一回事,所以立德講得很清楚,但是如果只是給那個惡意滿滿的金色魔女一點苦頭甚至停職一陣子的話,他倒是覺得沒關係。

「我知道,所以放心吧。」

小空很認真地說著,看樣子他指了指紫那邊的申請表單上的附註。

〝場地引導與維護〞,這個意思。

「好,那就這樣了,謝啦!還有,別縱慾過度喔!」收了小空跟萊特的單子,有了這兩人那很多地方就可以有不少餘裕了,另外也可以做為看板拉更多人進來,可以說是很大的助力呢!另外立德也不忘稍微刺探一下,畢竟太明顯了,完全不碰好像又怪怪的,不是嗎?

「你說什麼啊?」

嗯,這邊也是神裝傻,兩人的表情根本沒有變化的自然態度,還是充滿著神祕呢。

「沒什麼。」既然被借力使力掉,立德也不想再繼續糾結,拿了兩人的文件就先閃人,一來迴避自己被追問二來是真的要回去忙了。

「切記不要過勞死啊~」整個人從頭到腳完全不需要也不打算介入的灰髮少年只是親切(?)地揮手。

今天也是一如往常呢,如此的平凡哪。



所以說,平凡可是好事呢。

隨著萬聖夜越來越近,牽著腳踏車朝著校門前進的阿硫越能感受到與往年不同的氣氛。

牽著車給它漫步的灰髮少年左看右望,放眼過去都是逐漸被節日裝飾給掩蓋的校園。

「萬聖節,呢……那群小鬼這一年又會怎樣失敗啊……」

想起國中部那些小不點每年挑戰萬聖節傳統都要飲恨回家哭哭睡,阿硫就給它笑了起來;每年這個時候都有準備點糖果不知道是否產生了某種特殊的咀咒呢?

「不過最近總算是清靜下來了……我該感謝八雲老師嗎?」

想起了前幾天的場面,他就不知道該露出怎樣的表情。

——白蓮被校方抓去熱血指導了。

由於萬聖節的限定規制,考試範圍跟試卷內容的開放程度都被掌握在各個教師手上,因此對於學生而言能否討好熟悉的老師成為了一個比較重要的難題。

而很幸運也很不幸的,阿硫是跟其他學生完全相反,被老師追著塞試題的那個;因為住在旁邊的關係,灰髮少年每天都要面對那個鄰家大姐姐的深切關愛,不論是吃飯溫習寫作業看電視玩手機洗澡刷牙準備床窩都被問這問那,有好幾次還是他直接把白蓮的嘴給堵住才不致於聽到試題內容。

幸好昨天白蓮終於被紫給抓走了,還了阿硫一個清白。

「那時候八雲老師的表情真夠經典的……」

想起對方那副哭笑不得的樣子,灰髮少年同樣哭笑不得地深深嘆了口氣。

阿硫絲毫不懷疑這位從小看到大的大姊姊絕對絕對是在八雲家淚眼汪汪的想要回家吧?然後就是瘋狂洩題,把現代國語的題目全部都洩漏出來,這已經不是為人師表可以幹的事情啦。

雖然說這次活動的罪魁禍首八雲老師真的不值得信賴,但阿硫還是把難得的感謝奉上就是。

「……啊啊別想了。不然又會想起那些東西。」

好不容易才讓自己忘光那些該死的『天機』,灰髮少年繼續給它牽車準備回家。

然後,在因為萬聖節活動成功激起熱情而喧鬧的放學人群之中,有一陣很明顯的腳步聲欲跌欲撞得在阿硫身後響起,不妙的預感瞬間爬滿了背脊。

(……?)

背上溢出一陣微妙的惡寒,心感不妙的灰髮少年若無其事的加快腳步。

最近經歷的種種鳥事讓他開始有些莫名的神經質起來,這陣子他是不是該先去神社咨詢一下專業意見?

不過命運很明顯的表示他不幫忙大概之後會死得很難看,所以受害者主動地喊出聲音來啦。

「硫……硫君!救命啊!」

嗯,如同小提琴般優雅……現在則是有點失真的慌張嗓音,是出自於那位虹川露娜莎學姊的呢。面對那位苦勞學姊,阿硫的反應就會稍微好些──也只是好些而已。

不過能讓那位學姊大喊救命,這事情好像有點嚴重。

「怎麼了學——」

回過頭來的灰髮少年臉上瞬間寫上了驚奇兩個字:因為他看見了虹川學姐從來沒露出過的狼狽樣子。

雖然看起來衣著尚算完整,可是又髒又亂的制服加上鞋子都沒能換這兩點,讓硫一眼就看出露娜莎現在正在從某種他不會想要知道的東西手上逃跑;不然連髮型都已經毫不優雅,隨時想要哭出聲來的這個表情誰會想要露出來呢。

「……姐?」

棒立原處呆住的硫盯著露娜莎吐出了懷疑的聲音。

「硫硫硫君!救救我啊!快點拜託啊!」

這邊這位狼狽地抓著書包,快要嚇壞的露娜莎學姊用力抓著阿硫的衣服,眼中的慌亂跟驚恐彷彿看了原版大法師跟十三號星期五的殺人魔傑森一樣被嚇壞了,快要依上去的身體讓周圍很多人不得不側目以對,暗嘆著死窮鬼的好運同時,也訝異素以氣質著稱的露娜莎會如此的害怕呢。

「呃,那個,學姐你先冷靜一下……到底是甚麼回事啊……?」

因為被嚇到而讓平常敏捷的動作停機好幾秒的阿硫好不容易才擠出了一點話來。

「快點!沒時間了!她要過來了啦!」

嗯,阿硫很明顯地感覺到露娜莎肯定是SAN檢定沒過關還一次骰出了5以上的SAN扣損,這種混亂狀態已經可以說是陷入發瘋了呢。露娜莎用力地搖動著阿硫,話還是說不太好呢。

「甚麼要過——唔!?」

指頭不自然的一顫,差點給它陷入了戰鬥系小說裡面的灰髮少年表情一僵;雖然他並不太清楚這能否算上殺氣,可是剛剛他要是沒有發神經的話,從二樓好像傳來了很可怕很可怕的感覺啊喂!

不知道是阿硫的視線,還是二樓傳來的不明氣息太可怕,原本喧鬧的校門引道瞬間寂靜下來。所有人的視線都注意到了一個位於二樓的身影,緩緩地移動到了大門正上方的窗戶。

紅髮如血的雙馬尾、高挑巨乳的好身材,卻在這夕陽西下的時間裡帶來了黃泉一樣的氣息,只見那精緻的臉蛋如同演劇人偶一樣緩緩地轉動過來,黑暗邪惡到極點的表情隨著那雙嫣紅的眼珠與身為獵物而被盯上並轉過頭來的露娜莎對視著。

阿硫很確定,眼前這個小町他絕對沒看過!是說這才是本性嗎!?

「…………學姐你作了甚麼!?」

「是小町想對我做什麼才對啦!」

露娜莎的回應彷彿是開啟了某種不該放出來的東西的鑰匙,阿硫跟在場所有人很明顯地看到了小町那邪惡到極點的微笑。

〝找‧到‧妳‧啦〞

(迎擊?作夢啊這種煩人又沒好處的事才不要幹。裝傻?別鬧了那群鄉民十成會趁機把我幹掉啊。)

心念電轉就在眾多選項中進行了優劣決斷,硫在看到那不比任何魔王來得劣弱的恐怖笑容底下,直接跨上了前座——不該打不該留不該縮的話該作的選擇只餘下一個啦!

「抓好!」

也來不及聽取事態成因,硫二話不說將露娜莎拉到後座,就給它全力踹在腳踏上面開始向著校門加速。

「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

就在露娜莎被阿硫急急忙忙塞上後座,並且下意識死環住阿硫腰部的同時,彷彿像是特攝作品英雄(實際上這邊比較像惡魔跟怪人)一樣的跳躍,然後轟隆的落地!同時可以看到極度不科學的超級起跑,小町大魔王正以一百公尺10秒的速度衝了過來。

「別~~~~~~~~~~~想~~~~~~~~~~~~~~~跑~~~~~~~~~~~~~~~~~~~~~~~!」

嗯,確定了!這是個大魔王,需要怒佛處決才行。

面對這種充滿殺意的叫喊硫通常都懶得理會——這次也不例外。

「ライディングデュエル……アクセラレーション!!」

後輪很不科學地捲起片片沙塵,硫的腳踏車在發出了一絲近乎悲鳴的轟咆之後就給它疾衝而出,穿過校門揚長而去;雖然多載了個露娜莎,可是開幕就完全沒心給它留力的硫現在要騎個一百公尺根本不需六秒,就算小町腳再長跑再快也是追不上的啦!

就這樣,淺羽阿硫帶著天使小姐,成功的逃離小町大魔王的瘋狂追殺!

就這麼給它毫不保留的拼死飆下去,途中為了防止小町追尾還特地繞了三四次小巷,硫帶著露娜莎來到了平常跟立德天馬等人打發時間的好地方——深紅夢幻。

「……呼。」

踢下停泊用的支架,將腳踏車鎖好之後,灰髮少年這才緩了口氣,讓有點小疲勞的肌肉慢慢放鬆下來。

雖然說這是阿硫第一次對抗這位黑心學姊,但也正式的見識到了小町的實力就是了!果然是學校最恐怖的女人之一(二年級的意味),打面女僕長咲夜學姊跟小町根本沒得比啊。

而這邊這位軟妹子學姊露娜莎,在聽到阿硫的喘氣聲之後,也正式的從出神中回過神來。

已經接近腳軟的她無法維持站立的姿態,趴的一聲坐在地上也跟著喘氣。

似乎是因為被小町追殺的關係,所以遲來的反射疲倦讓月光天使意外的癱了下來。

「硫君……謝……謝謝……」嗯,瀕死寸前呢。

「學姐你到底是為甚麼會被盯上啦……」也不好意思自己一個人進店點紅茶回復(?)的灰髮少年乾脆一邊等待露娜莎回復一邊詢問事態的起因。

一聽到阿硫的台詞,露娜莎就滿臉通紅了──跟剛剛的喘氣所帶來的紅潤不一樣,現在是羞澀與羞恥的紅,已經是猴子屁股了。

「嗚嗚……進……進去雅座再說好嗎?」

似乎是秘密呢,而且還是挑獨立的雅座。

「啊嗯。」

有點不解的搔搔臉,灰髮少年依言跟隨著露娜莎的領路進入了獨立雅座。

從時期上推敲的話多少猜得出是跟萬聖節有關的東西,而她臉頰整個紅通通的樣子讓硫直感判斷似乎是甚麼令人尷尬的東西,因此他很自然地率先打開話題。

「節日用的換裝嗎?」

「嗯……嗯嗯……」已經是低鳴的害羞慘叫了,一想到小町的提議跟班上同學的哄抬,露娜莎就一陣胃痛兼害羞了。

也因此完全不知道三月精可是自顧自地上紅茶送餅乾,預算會被破壞掉呢。

「……唔,嘛,好看的女孩子基本上都會那樣,這漫難避免的……咱班的東風谷倒是整個興奮的樣子,完全就是不怕被熱開水燙的豬啊……」

為求讓氣氛得到調整,灰髮少年口不擇言地狠狠吐槽下去,心底倒是對自己居然神準的亂猜感到吃驚,這個萬聖節果然對誰來說都是要人命的地雷原嗎?

「不想穿的話直接拒絕就好啦。」

嚼著餅乾的阿硫整個就是沒事人似的提議著說。

「來不及了……因……因為……」

露娜莎吱吱嗚嗚的說出了事情的經過,原來因為終於能輕鬆的上學了,露娜莎很認真也很努力的過著學校生活的每一天,盡心盡力的投入著得來不易的學生生活。

所以當萬聖節活動確立之後,露娜莎其實意外的開心。雖然想不到自己要穿什麼,但只要能參加活動就很好了,為此成為姊妹淘的小町拍了拍胸脯保證會替自己弄一套最棒的萬聖節裝扮,因為長年來演藝活動的關係,實際上露娜莎也穿過不少萬聖節服裝,照理來說是不怎麼會抗拒就是了,所以就爽快地答應下去。

問題就出在那件小町搞來的萬聖節服裝。

「那件…………嗚…………嗚嗚……」

臉紅的遮起臉來,說到這裡就說不下去的露娜莎已經快要被羞恥心給弄到爆炸啦!

「……那件甚麼?」

知道露娜莎心情難以平復,硫也只好一邊飲紅茶一邊等待她說完整件事,順道想想自己到底要不要直接縮手裝死就算了。

雖然虹川學姐看似好可憐,但是惹上小町學姐的話他死一百萬次都不成啊,就算是死者蘇生也救不了他啊。

「那件…嗚………薄……」

薄?這個單字讓猴子屁股臉又出現了,是說露娜莎快燒壞掉啦。

「OK我聽到這個單字就感到很絕望了。」

非常理性地吐出回應的灰髮少年舉手中止了這個話題再繼續下去,他可不想虹川學姐真的給它當場昏死在桌前啊。

薄=薄紗,阿硫大概知道那個惡劣大魔王推出的是什麼裝扮了。

說到露娜莎的天使氣質,阿硫絕對不會懷疑推出的裝扮是薄紗天使,這種思維也絕對只有惡魔等級的小町才想得出來,KOA學姊與小町一比簡直弱暴啦!

不過說實在話,其實薄紗天使的內容物跟設計圖製作者是KOA學姊的事情,沒有多少人知道呢。

「真的是有夠惡質啊……」

揉著額角,說實在也不知道能作甚麼的灰髮少年只能吐槽。而且想到最近小町三不五時帶著露娜莎學姊湊上來找他麻煩(強烈懷疑露娜莎學姊是被拖過來的),一但萬聖夜當天給她成功的搞這招的話,他的眼睛要往哪裡擺啊?

但那是上級生的決定,可輪不到他去干擾,更別說自己早就決定打死不出席活動了基本上也遇不到……老實講,阿硫超想裝作沒聽到這件事,不然打工時被小町惡整可是更致命的情況啊。

「糟糕總覺得哪邊鬱悶起來了。」

灰髮少年再啜了口紅茶,苦惱。

一想到今天那第一次看見的大魔王小町,阿硫從本能上就知道不是對手了。是說這貨實在太可怕了,阿硫非常認真地考慮著日後要不要把班跟小町錯開,真的不行的話只好躲在鬼柳那邊被滿足了。

「怎麼辦…………」

露娜莎也是相當苦惱,可愛的臉頰甚至都時青時紅,眼神亂七八糟看起來整個絕望的樣子。

她才不要在那麼多人面前穿那個薄紗天使裝啊!萬聖節人那麼多可丟臉丟到家啦!到底是誰想到把她推進火坑的啦!

想到自己穿著那群露出度高到嚇人的天使裝,露娜莎就想直接在這附近挖個洞把自己埋起來算了。

(……告訴學姐不參加好像也沒意義啊……)

本來還打算勸說露娜莎乾脆跟他一樣縮在角落不出席萬聖節活動的硫稍稍想了想就否決了這個提案。

跟他這個混吃等死的懶鬼不同,虹川露娜莎可是街知巷聞的藝人,要小町放過這個大好的遊玩素材根本不可能。更別說現在小町這個暴走模式隨時都能把違抗者給直接打爆,是要怎樣阻止啦!

越來越沒梗的灰髮少年拿起了一片餅乾慢慢的嚼。

「小町學姐你真……唔噗!?」

然後狠噴在窗上。

這也怪不得阿硫作出這種低能行動,因為他在窗外看到了三秒前就在他腦海出現的東西。

表情扭曲,張合起來的眼睛大大睜開,下巴彷彿變得尖銳起來一樣,這個趴貼在窗上狠狠瞌著阿硫跟露娜莎的小町魔王根本就是在顏藝了啊!

嘴巴一張一合,非常的沒有形象。是說那邊那個死狗仔也是,這邊這個死神大魔王也是,美人的形象都瞬間被破壞殆盡了呢。

不過阿硫還是很清楚那一張一合的嘴巴是在說什麼,在一旁的露娜莎超級抖抖抖的狀況下,如同第六感傳言跟新人類對話的精神腦波般,萬惡的聲音迴盪在阿硫的腦海中。

〝找‧到‧妳‧啦〞

(給我自重一點啊學姐你以為是哪家青鬼可以大眼瞪小眼把人給嚇死嗎!?)

完全陷入了平常在影視網站上才會看到,有名實況者拼老命玩恐怖遊戲時才會出現的絕叫模式,灰髮少年差點就給它嚇到口吐白沫。

(這傢伙是怎樣追過來的啊我明明都已經快要繞了商店街半圈了耶!?)

腦袋幾乎瞬間僵死的阿硫瞄了瞄坐在對面整個恍惚起來的露娜莎之後,勉強淡定了一下。

雖然跟這件見鬼地煩人的事沒甚麼關係,但要是他也跟著亂起來的話小町早晚會將他當成共犯拿去作出千奇百怪的處刑,到那時候他恐怕連在神代鯊屋都待不下去;換言之現在他得作的是想辦法給它逃跑,或是讓露娜莎能夠逃跑。

天啊明明只是雞毛蒜皮的服裝問題為甚麼要搞到好像大逃殺一樣啦!

「那個……學姐,還能跑嗎?」

繼續給它大眼盯小眼僵持原地,灰髮少年硬著頭皮對旁邊的露娜莎問道。

「已……已經逃不掉了吧?」

不知道什麼時候,只是轉個頭而已的時間,追殺的青鬼(其實是赤鬼)瞬間進場入雅間門口了呢。

而且手上似乎拿著什麼奇怪的東西,好像是衣服的樣子。

「……你是要多麼趕命啊小野塚學姐。」

完全沒有逃命或是讓人逃命的時機,被一瞬搶去先機的灰髮少年只能無奈地吐槽。

換了是平常對上立德天馬的話他應該會超速嘴砲下去,可是現在他連吐槽的氣力都沒有了,為了這麼雞毛蒜皮的事情弄得雞飛狗跳真是讓人不知該怎樣反應啊。

「為了讓阿硫君跟全校同學都能享受到來自上天的福利,學姊我可是不由分說地讓真正的天使降臨呢。」

馬上從青鬼型態變回來的小町一副邪惡好學姊的樣貌,這算什麼啊這個。

「不管從任何角度跟觀點去鑽研或是考察這個跟我關係性等同零的謎之問題也好我這個實則上只是被無辜捲入事件當中的受害人二號也無法找出這件事跟我有任何的共通點啊小野塚學姐。」

不著痕跡地微微挪動身子的灰髮少年以一貫的死魚眼作答,縮到背後的手指則是對露娜莎作出『快點想辦法逃跑』的手勢,也不管她能否看懂。

露娜莎自然知道阿硫的幫忙是多麼的難得可貴,只見她悄悄用力地推動的窗戶,似乎打算從窗戶逃跑──無奈過了十來秒,英式的格子窗戶依舊是紋風不動,唯一的大門路線又被小町給鎖死,爬座位隔間也動作太大會被抓到,到時候可是秒抓啊。

「我說學弟啊,你來深紅夢幻這麼多久了難道不知道雅間的窗戶是無縫的嗎?」

嗯,這邊這個小町獰笑了呢,快去當大魔王吧。

「哎呀學姐你真的是想太多了,我只是在跟你聊天而已呀,窗戶甚麼的誰會在意呢?」

笑臉不變,表情依樣輕浮,阿硫按捺著微妙地煩躁的心情回應著,這明明就不是他惹的問題為甚麼就要那麼腹黑地在見招拆招啊,他又不是天馬。

不過阿硫也知道依照小町的惡劣性格,絕對會把事情扯到自己身上就是了,但一想到一旦讓露娜莎被犧牲的穿上那件XX天使裝扮,這個死學姊一定是馬上把他抓過來強迫參加活動,阿硫就不得不打起精神來應對。

「是啊,所以露娜莎逃不掉了哦!剛好阿硫君你今天也在,我們就來試試看試穿的效果吧!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嗯,從青鬼(?)變成巫婆了。是說江戶之子的形象去哪啦!?惡魔是不需要形象的嗎!可怕的小町小姐!手中的天使比基尼套件與薄紗外衣隨著她的動作飛昂起來了,是說還有加光環跟翅膀!做這個人的是誰啊喂!完成度不是試作品了吧!?

「這有穿跟沒穿一樣的鬼東西是誰設計的啦,真虧你作為女性還有良心拿給虹川學姐試穿啊……」

非常冷靜地作出理性吐槽的硫只是沒好氣的指著那件看起來跟紗布沒兩樣的天使裝,順道用力地忽視了小町後半句想把他拖進這渾水的語句。

「就連我也猜得出她向來膽子不大而且容易害羞,小野塚學姐你是要搞……咦。」

說到一半,灰髮少年的聲音頓了一下。

因為在小町的身後,出現了一個阿硫很熟悉,但現在很恐怖的身影。

只見那個熟悉的身影雖然穿著熟悉的衣服,但手中拿著的卻是阿硫相當熟悉連他家老娘都拿過的主婦廚房內專屬最強決戰兵器。

「學姐你現在住手還來得及。」

灰髮少年反應性地作出切實的警告,學姊會死得!物理跟精神面都會死的,沒人擋得住那最強的決戰兵器,神擋殺神佛擋殺佛啊。

「怎麼可能停的下來呢!啊啊啊啊!美妙的薄紗天使露娜莎將成為萬聖夜的大熱門美少女呢,讓我們一起通往美妙美麗的世界吧淺羽阿硫君!東京少年保護條例什麼的可不管到東北地方!所以超越一切吧Y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

這個小町已經從物理跟心靈都爛掉了,真的。

所以需要修整呢。

「超越什麼呢?薄紗天使什麼呢?小野塚小町小姐。」

嗯,軟嫩幼小卻又成熟無比的嗓音從小町身後冒了出來,那可是相當危險冷靜卻又充滿殺意的聲音啊。

(所以就叫你住手了啊……)

看到小町現在——或者說是未來將會出現——的處境,阿硫很自然地想起了她在神代鯊屋打工時偶爾會被神代老闆用天魔爪鉗住前額甩啊搖的場面。

跟現在一樣只有四個字能夠形容:自業自得。

然後,天罰的一擊─天罰的平底鍋轟殺直接把小町的靈魂給轟飛到天界,這就是老闆娘黛莉雅無雙的事實!

「啊,死掉了。」

不對吧。

不過這邊這個小町已經徹底倒地了,被無雙的平底鍋給轟殺倒地了,阿硫還能看到三月精在那邊抖抖抖啊!碎碎念著〝老闆娘好久沒生氣了〞、〝比上次莉莉卡的時候還強大〞、〝請饒過我我再也不偷吃了啦〞之類的話。

嗯,果然是錯覺呢。

——留意到某個學妹的名字這種事就當成沒聽到吧。

心底作了這樣的打算,灰髮少年若無其事的對黛莉雅點點頭示意感謝,轉身對著貌似呆在原地的露娜莎說道。

「虹川學姐,要走囉?」

嗯,非常的淡白無情,看來阿硫真是被剛剛的鬧劇煩出火氣來著。

「啊,嗯!」

露娜莎第二次看到老闆娘發威,雖然不是針對自己但還是很可怕呢。面對著阿硫的提議自然是很想一起走,但腳軟還是讓她無能為力啊。

「……真是抱歉,淺羽君、虹川小姐。是我們這邊太晚注意到了這個〝不可燃廢棄物〞闖進來,真是抱歉。」

人家都說粉的切開來是黑的,這邊這位黛莉雅則是綠的切開來才是黑的吧!?剛剛說出的問題稱呼讓阿硫跟露娜莎冷汗直流,而立德跟小空以前曾經說過的警告標語此時迴盪在阿硫的腦海中。

〝絕對不可以讓老師生氣哦〞

〝老師生氣的時候……會死人的……〞

前者可愛後者無奈,阿硫無不大嘆商店街軍團真的是個個強力啊!

「呃,那個,事故嘛,總會有的…………」

多少習慣了商店街的強者風潮,感到心底所受的衝擊並沒有預想中那麼強大,灰髮少年只是很冷靜地作出了有些意味不明的回話。

不被雷到是一回事,還是被嚇到是另一回事。

「不不不,做生意如果讓客人感到招待不週的話是不行的哦!為了表示歉意,今天兩位在這邊消費就不收錢,怎樣?」

黛莉雅回復原來的溫柔笑容,說出了隨便吃不用錢的大特惠──的確這邊這個小町實在給她太過分了,作為雇傭者之一(無誤)自然是要為員工犯的錯補償才對。

〝順便好好的淑女教育一下,對小町跟某位製作者呢〞

接下來說的話就不能淡定了,阿硫跟露娜莎感覺到了眼前的老闆娘動了真火。

不過對於阿硫來說,老闆娘要對甚麼人進行制裁就跟他沒關了;反正有免費餐可以享用的話他也沒必要諸多推辭。

「嘛雖然跟我是沒甚麼關係,可是老闆娘這麼說的話……虹川學姐要點些甚麼嗎?」

毫不客氣的給它重新坐回雅座,硫拿起餐牌開始仔細的打量今天有甚麼可以享受的東西,是說你切換起來也太快太安定了吧。

「哦……嗯嗯!」

這邊這個露娜莎只能說出單字是怎樣啦!不過還是很乖巧的回到座位去了。

就在兩人準備點餐的時候,三月精也因為黛莉雅事前的命令拿出了各種長條狀的東西,女僕圍裙什麼的絕對是錯覺,然後把小町的四肢給綁得死死的,就算巨乳高挑力量大但還是無法掙脫呢。

「兩位要點什麼嗎?」

確定綁死的工作就交給桑妮跟露娜,點單的工作就交給絲塔了!滿臉腹黑笑容的藍色小女僕拿著菜單過來開始點單了哦。

這種情況下能無視殺意氣場,應該是感覺到目標根本不是她們呢。

「啊,我要這個跟這個。」

簡單明快不浪費時間,連眼神也沒有向著小町的方向移動,灰髮少年指著簡餐對三月精點菜。

老實說他現在真心不想留意那邊發生甚麼制裁啊!

「那……我要這個跟這個……」

雖然黛莉雅氣場很可怕,但露娜莎穩定下來後也跟阿硫一起點了簡餐。深紅夢幻的簡餐不只是三明治之類的,還有簡單的義大利麵和燴飯類,甚至還有相當難見的南歐式的鄉村料理,明明是英國風格呢。

嗯,那邊那個響起來的敲打聲跟哀號絕對是錯覺哦。

「總算能放鬆下來了。」

不用給它正經之後,灰髮少年馬上變成跟麻薯沒兩樣的懶散樣子趴在桌上。而這邊也就這樣結束了點餐,而黛莉雅也笑容甜甜的把那萬惡的薄紗天使沒收起來交給桑妮。而小町學姊已經萎縮下去了,看樣子是被大痛恨毆殺哪。

而黛莉雅那柔美的嗓音隨著拿出來並已經撥出的手機,還有絲塔離開的背影組成了相當協和的畫面。

「立德嗎?我是老師,嗯!我記得你跟好像跟賽帕琴斯家的姐姐交往了是不是?對,把她帶來讓我〝見見面〞吧。」

嗯,看樣子兇手找到了呢。

「…………現充德辛苦你了……」

臉部朝下的灰髮少年低聲的呢喃了一句,似乎是對友人的辛勞感到了不幸。

「……硫……硫君也辛苦了。」

這時候身為讓阿硫苦勞的露娜莎也道謝兼安慰,算是安撫對方的辛勞。畢竟是她把阿硫君拖下水的呢。想要裝死的阿硫努力的抬起臉看著滿臉歉疚的露娜莎。

瞄到露娜莎的表情,灰髮少年呆了兩秒。

雖然不是沒想過她會不好意思,可他卻沒想到露娜莎反應會那麼大。

「還好啦,我反正也要到這附近買點東西,來深紅耗一下時間也是沒所謂啦。」

繼續給它趴在桌上,阿硫用有點口齒不清的口氣作出回應。

被小町暴走這個颱風尾給掃個正著多少還是令他有點不滿,不過露娜莎畢竟是學姐,而且也是這次的受害人,硫也總不能對著她作甚麼抱怨,因此只是客套地回話減輕對方的內疚。

事情過去了就算,反正跟讓他再惹上一身麻煩事就好。

就這麼的簡簡單單過了十來分鐘之後,兩人點的簡餐也都過來了。阿硫點的是法式總匯三明治、紅茶,還有他一直想試試看的焗烤香料薯泥燉牛肉。

露娜莎的就簡單點,松子鮮蝦義大利麵與一杯正統的阿薩姆,還有特製沙拉。

一看就是會讓人胃口大開的東西呢。

「送上了哦。」

終於沒事人一樣的桑妮跟露娜端著餐點過來了,她們全都避開那個頭頂上已經被綁著〝我對不起父母、我不是淑女〞布條的小町大姐,替兩位受害者送上了美味的料理。

「喔喔。」

硫毫不客氣地拿起叉子開始動手。

在老闆娘強調了免費二字之後,阿硫連點餐都給它不自重起來,真的一口氣點了兩份簡餐想要全力滿足胃袋。

「果然深紅的就是比較好吃啊……自己弄的總是沒能弄好調味……」

也許是因為連日來的壓力積累了不少負面衝動,以說好聽就叫豪放說難聽就叫噁心的吃相給它全力享用午膳補填體力的灰髮少年一邊咀嚼著一邊碎碎念,為了讓食生活不致於過度單調他可是一直在挑戰模倣其他店家的料理方式呢。

雖然到目前為止在神代老闆的蕈策底下暫時只有魚料理有點進步就是,他明明不是特別愛吃魚啊渾帳。

「我……我開動了。」

看到阿硫吃了起來,露娜莎也開始吃起了難得的賠償──淑女般的拿起了餐叉捲起麵條,相當優雅且細嚼慢嚥的吃著。

恩,而且頂著那邊那個充滿怨念之人的視線壓力呢。

「唔喔,原來如此……這樣子配的話馬鈴薯的味道就……這可是我的。」

面對怨念視線的灰髮少年露出了一副老子才不會分給你的表情,是說你怎麼又變回吃貨模式了啊渾帳。

就在這樣的情景之下,深紅夢幻的大門又悄悄地打開了──風暴又要再度開始了哦。

「師傅,我們來了喔。」雖然這個優雅語調的出現頻率隨著立德在深紅大廳也開始沒大沒小而減少,但是在這邊依然是立德的標準裝備。

立德在踏進店內後,身後跟著進來的是同樣都是西裝式穿法的卡洛琳與可雅,最近都這樣穿的兩人,的確比起水手服更適合西裝式的穿法。

可雅的深紅色外套與黑色的襯衫讓她散發著專業穩重的氣息,而卡洛琳的深藍色外套與白色襯衫搭配則是標準的西方女高中生氣息,最後加上鐵灰色主色的立德,只能說已經是會有點讓人討厭的帥氣與美麗的完美搭配了。

但是這個優雅的搭配在可雅探頭時看到正在被處罰的小町,還有被掛在一邊的衣服時,就瞬間崩潰了。

「那個……我還是先去買晚餐材料然後回去先做準備好了……」可雅立刻試著後退兩步準備轉身逃跑,但是卻馬上被卡洛琳一個擋切阻擋,而轉頭看到想要落跑的可雅,立德也馬上猜出來大概是怎麼回事,也馬上抓住可雅的肩膀。

「來,師傅,您要找的學姊在這,請隨意料理。」雖然語調依然優雅,但是內容卻是完全的出賣。被師傅知道的話那就沒辦法了呢~立德的笑容十分的溫柔……與危險!

「立醬!你不能這樣!這時候不是應該要挺身保護學姊嘛!」自覺逃不了的可雅躲在立德身後哭訴,不過立德跟卡洛琳依然無情的把可雅往前推。

「不行喔~學姊~既然師傅指示要好好指導,那就該虛心接受喔~」「成為優雅的淑女才可以配得上立喔~可雅~」姊弟倆毫不留情!當然這也有兩人也很怕自己會順便躺槍成了祭品,既然目標在此,那就推出去賣了吧!

「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恩,絕頂慘叫聲呢。

不到五分鐘,立德進入了吧檯泡著新一壺的紅茶,而卡洛琳也坐在受害者軍團的旁邊,看著這兩個惟恐天下不亂的笨蛋正被黛莉雅說教的畫面。

再怎麼優雅的可雅小姐,此時頭上也被迫綁了跟小町一樣的頭帶,美少女女神的形象完全大崩潰啦。

「啊啊紅茶真是令人身心溫暖。」

完全沒打算理會旁邊發生的殘酷畫面一樣,灰髮少年只是享受著熱飲,然後開始嚼三明治。

對阿硫來說現在他的腦海就只有薯泥燉牛肉跟三明治而已,其他甚麼他都沒打算理會啦!

「所以,看來受害者是妳啊?」服裝設計、成員配置,目前在場人士,很簡單就能判斷出前因後果,卡洛琳用手撐著臉頰,看著正在被說教的可雅與小町,不過很明顯是在跟露娜莎說話。

吃到一半還記得要挪開盤子低下頭臉紅,露娜莎面對著卡洛琳的話語無力反駁。

丟臉丟到家裡去了啦!露娜莎不知道該搖頭還是點頭了呢。

「玩過頭了呢~雖然這也是她們倆半惡作劇半想幫妳一把吧!」把頭轉回來並換隻手,一樣的姿勢,但是是看著自己眼前的這位與其說是遲鈍不如說是想裝死的少年,卡洛琳也不是不明白她們兩個的想法。

但說實在話,卡洛琳雖然理解:但她更了解這兩人更想看好戲,所以還是死個幾遍(精神的意味上)才能對得起社會大眾,在怎麼說這種裝扮也太超過了。

為此,黛莉雅說教也說道重點了。

「……為此,因為妳們兩人的行為。我會致電給校長還有岡瑟先生,要求深紅門徒對於萬聖夜裝扮進行嚴格的控管。禁止太超過的裝扮出現!」

恩,校外人士發言了呢。

「喔喔,世界和平了。」

灰髮少年作出了意味不明的感嘆之言,把最後一口三明洽也解決之後再度開始攻略餘下半份的薯泥;反正阿硫打從一開始就沒特別想參加萬聖節活動,所以服裝限制甚麼的老實講他並不是那麼在意。

只要別被麻煩惹上身就萬事OK啦。

「啊,師傅,關於這點,我們早就有做好相關規定了,所以這部份不用擔心。」隔著布巾拿著茶壺從吧檯後走出來的立德這時開口了,當然那個服裝規定實際執行的判斷基準實際執行面上當然會有些問題,不過至少在書面規定上這方面倒是有訂定相關規定。

「我不能放心哦。先是虹川家的莉莉卡,接著又是小町跟可雅,最近的女生還真是一點也不淑女呢。」

恩,該說是誰先起頭的呢?對這些一點也不優雅待人的肉食少女們,黛莉雅就有很深的教育情節呢。

面對木頭當然要發起猛烈攻勢囉。立德在心中這麼說,不過自己也算是另一種的木頭所以實在也沒什麼資格這麼說。要不是雛姊在這邊放寬心胸甚至還直接開口說如果可以順便想辦法把似鳥也要吃下來,不然他大概依然會持續裝死把眾女性的好感無視掉吧!

當然他沒膽在這邊開口這麼說,就算師傅已經知道內情也是一樣,所以立德無視了兩位學姊的求救目光,捧著茶壺來到阿硫他們這桌。

「唷。」

看到了熟人的灰髮少年輕輕舉起手上的叉子打招呼,是說看到立德這個好損友(?)登場的瞬間他才覺得自己真正回到了可以自由耍蠢的日常模式啊。

「看來攻略進度不佳啊!所以期中考準備得如何了?」立德這時不想在當事人面前搞到彼此都不好看,所以只是輕輕試探一下之後就從比較無關的地方去扯皮,另外由於兩人都還沒喝自己的紅茶,所以立德也只是先幫卡洛琳倒了一杯。

「攻略?啊啊期中考……老樣子沒甚麼起伏啦,硬要說的話應該說是數理系的要多摸一下公式吧?」

誤以為立德說的攻略是指溫習,硫隨口回應。

成績不高不低跟他本人一樣地味不起眼,阿硫仍然很安定地維持在中位數的地帶,雖然偶爾會低空滑翔可也只是要動腦筋計算的科目而已,相對的他語文方面可不會差到哪裡去,要是肯勤奮溫習的話說不定還能進步呢。

「不過打工時間耗一耗就……唉。」

灰髮少年嘆了口氣,生活費可是跟考試成績互相牽制啊。

「看來沒用啊……」依然安心安定沒接線的狀況讓立德放棄追問,看來長路漫漫啊!

「不過那群老頭沒給你考前放假啊?」畢竟學生的本分是讀書,打工打到成績不好那也有點那個就是了。

回想了一下,灰髮少年舉起了兩根手指。

「魚店那邊因為時期問題沒法甩掉,麵包店那邊是填食料,其他都拿到考前假期了。」

幸好老闆們雖然個性上多少有點奇妙的地方卻也不代表他們沒人性,考前假期甚麼的很爽快的批准下來了;要不是神代鯊屋剛好急需人手讓他不好意思放假的話,灰髮少年應該會全力龜在家裡溫習把成績全力催谷一下吧?

劍道部?那甚麼,能吃嗎?

「嘛肯定不會退步啦,這段時間我都有好好的在家裡念書整理筆記說。」他才絕對說不出那是因為被白蓮那快要哭出來似的表情迫到只敢溫習。

「反正老兄您加油。」立德自己這陣子則是因為這個CASE搞到翻天,不過功課倒是還沒崩壞,古文的話嘛……家教正在那邊被說教呢!

「OKOK,啊對了,語文之類的話,筆記你需要我還有辦法外借回來,不用客氣。」

知道立德現在正處於大繁忙時期的灰髮少年善意地補上了一句。

「不,這次這邊我也打算大幹一把,機會難得,拚拚看。」不過看來立德這次也打算加入萬聖節戰爭(深紅門徒已經有人用這個名稱來稱呼這次活動)了。

「……你保重。」

我會在外面看戲的——硫在心底暗暗補上後半句。

萬聖節的腳步就這麼漸漸的飛快前進哦。



「trick or treats!淺羽哥哥!」

恩,安定安穩的萬聖夜萬聖節到了,今天一上學小鬼們馬上鎖定了路上的行人呢。

「萬聖節快樂喔小鬼們。給。」

沒有因此被嚇個半死——這反應去年早就作過了——灰髮少年從口袋中掏出了老早就準備好的蜂蜜糖雙手奉上。

恩,真要說的話阿硫還是很佩服深紅門徒跟學生們的行動力,上學路上都是萬聖節裝扮,幾乎找不到幾個穿制服的──是說周圍能看到穿制服的高中國中國小生都沒半個,阿硫發現自己又變成最引人注目的那一個了呢。

「這種情況真是讓人不習慣啊,為甚麼節日就不能和平一點呢……」

下意識摸了摸背包裡面準備了的簡易變裝,硫不禁感慨學生們對這個意味不明的活動所表露出來的忠誠跟熱情;雖然是說跟成績有大影響可也沒必要那麼拼吧,就不能好像他一樣愛好和平嗎?

要不是昨天晚上心緒不靈作了一套備用的話,他真的是全場最顯眼的了……雖然現在已經是啦。

阿硫想了想,決定等等還是找個地方先換上簡易變裝算了。不然等等又要被小鬼們trick or treats了,根本是最明顯的目標啊。

就在這樣的情況下,阿硫君還是乖乖地換上了預備好的簡易變裝──簡單的白長布,上面還有弄兩個洞充當眼睛,畫出嘴巴跟縫上小短手。

完全是Q版的幽靈啊這個鬼東西。

(只用三十分鐘趕工而言算是很好了,最少不會阻到手腳……)

實際上等同試穿的現在,灰髮少年這才有時間確認身體動作的自然度跟順暢度,結果倒是滿意。

就算他縫紉水平普普,一匹布開幾個洞而已也不能說很難。

「好,這下子就安全了!」

抱著明顯有自滅嫌疑的心態,硫繼續給它不怕死地前進。

而一到校門的阿硫,則是開始有點後悔了。

〝Halloween HAPPY BACCANO!!〞

這樣的活動名真的大膠布嗎?阿硫突然有種想要去京都避難的衝動──但今天是上課自習不是放假中的活動可以不參加,這也更加深了阿硫要找個地方躲起來看書的決心。

看到這名字灰髮少年就一陣頭痛,好取不取居然是BACCANO——大騷動的意思——這甚麼鬼名字啊。

(又得找個沒人的地方了嗎…………)

想起前陣子怎樣找怎樣被包抄的微妙結果,硫收起了開幕直接龜廁所的狂人思考,打算先在校內範圍走個一圈再講;他根本不清楚現在的活動有在甚麼地方進行,也只好先試探下了。

「這種矮矬窮的沒梗裝扮,然後散發著全身上下都是我想去京都的氣息──是阿硫對吧。」

是說為什麼要追加後面那句啊!?想去京都的氣息已經滿出來了嘛!?阿硫很想吐槽,所以轉過身來看著對象。

「這種腹黑嘴爛還能說出我想去京都這種謎言的口吻也只有你了,上白澤天馬——哇賽。」

回過頭來,硫就被天馬那明顯精緻幾百倍的扮裝給嚇到,全身上下都是黑與血紅作為打底的色調,那接近狂野的皮衣貼合著天馬可愛滿點的纖細身軀,這種天氣還穿皮褲,真是不怕死啊。

不過阿硫最感到一陣胃痛的還是這傢伙手中的黑色塑膠長叉、會動的惡魔尾巴(!!??),還有頭上的兩根惡魔長角。

是說這貨已經放棄裝可愛,是打算宣示自己的腹黑嗎?不過死窮鬼細想了下,這貨該不會是宣示自己可愛又腹黑吧?

仔細打量了天馬渾身的打扮好幾秒,把白布頂部揪起探出頭臉來的灰髮少年遲疑了兩秒之後才開口。

「……尾巴會動耶,這代表你一肚子壞水嗎?」

這甚麼超理解啊。

「你想太多了,這東西就跟上次小空的柴犬女僕裝備用的尾巴一樣哦。」

這邊這個也在裝死、裝死、裝死到極點,是說根本不正面回答呢。

「也就是跟平常一樣又黑又惡質嘛,我理解了。」

完全不作正面對應直接強行把結論塞到天馬耳裡的灰髮少年狠狠吐槽吐了他一臉之後重新戴上那跟斗笠沒兩樣的包頭布。

「嘛先別說那些事實了,今天你有打算到哪邊玩鬧嗎?」

然後很貼切地入換到正經的話題上面。

「不知道,四處蹭分吧?」

恩,這邊這個天馬轉動著手中的長叉,一臉很痞的說著話呢。

「是說阿硫你呢?我記得你應該不想參加吧?」

這邊的天馬一臉壞笑,看著死窮鬼的蠢裝扮一臉開心。

「完全不打算參加。」灰髮少年想也不想的即答。

「那你這套是三洨?」黑色小惡魔認真地反問。

「偽裝要素啊偽裝要素。每走三步就遇敵甚麼的哪片RPG都沒可能破台的,我身上可沒那麼多糖果能派啊渾帳。」

硫僅是一句話就讓天馬露出了清楚了解的表情。

儼然這貨是不想把花錢買來的糖給派光所以特地換了個沒人能認出的陽春扮裝打算混水摸魚啊。

「簡單來說你連小鬼都想欺負,真是沒人性。」

糖果就是要拿來給的嘛!你這貨是打算欺負國中國小生讓他們回家在棉被裡面哭哭是吧?

天馬露出了鄙視的表情,糖果不夠多可以去買啊!今天是萬聖節又不會怎樣。

「適量跟過量不一樣啊小笨豬。」硫沒好氣的吐槽,可是整個人變成很Q的肥白小幽靈模式讓他的動作看起來比平常還要來得蠢。

「我靠,死窮鬼你不是說你不參加嗎?怎麼這副鳥德行。」立德這時從兩人的背後冒出,並用書包給了天馬一擊,阿硫則是一記輕拳。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阿硫身陷戀愛喜劇的緣故,最近立德的物理攻擊比較少了。

當然嘴砲攻擊還是不會少,這是必然的習性。

「所以這是混在人群中避難的偽裝啊,痛痛……」

把幾秒前的發言重複了一次,灰髮少年雪雪吃痛,看起來就跟一坨幽靈在那邊扭啊扭似的。

「都快進校門了,你還是脫了吧。」

反射性的用叉子刺了一刀,這是對麻糬生物(啥?)的基礎攻擊反應。天馬君真是習慣成自然啊。

「好啦好啦。」立德又敲了下阿硫的頭,接著轉而吐槽天馬。

「話說死腹黑終於把你的本性爆發出來了啊。」立德打量著他的服裝如此吐槽。

「他哪天不腹黑呢你耍傻啊。」

把白布卸下變回平常的淺羽阿硫模式,灰髮少年接口吐槽著說。

「好吧,在這邊我也認了!人家是可愛的小惡魔(男)嘛!」

恩,裝可愛了這貨!真是萬惡到極點的東西,刻意(惡意)的動作讓一旁的好友兩人起了反應。

「好噁心的黑毛豬。」

二話不說阿硫的物理性吐槽已經以踹腳的形式直接踢到天馬的小腿肚上面。

「你就這樣下去吧!」接著立德又是一腳,如果可以就這樣下地獄應該很不錯吧!

很可惜的是天馬君只會吃土而不會下地獄,最起碼是現在還不會。

可愛的小惡魔就這麼直接臉朝下的被踹倒吃土去了,叉子還飛個兩公尺出去了呢。

「你們兩個見不得我這麼可愛就說!也別用踹的啊!這是赤裸裸的忌妒!」

惡意滿點的天馬君馬上站起來撿起來立刻反駁了呢。

「啊是是妒忌妒忌,最好我們會妒忌一隻黑豬啦。」

根本懶得理會的硫很乾脆地連移線都移開朋,正眼不望這死腹黑。

「這種人怎樣都好啦!」然後立德再踹上兩腳。

「去你的!」天馬怎麼可能束以待斃呢,當然是用叉子架開死帥德的踹踹後反擊啦。

就在這兩個笨蛋打得不亦樂乎(兩人:屁啦),淺羽阿硫已經不想鳥這檔子鳥事的時候,優雅的模造劍(未開封、加上劍鞘)輕巧了敲打在這兩個笨蛋傢伙的頭上,而阿硫也隨即看著那真正帥到天怒人怨還沒人敢吐槽的大帥哥。

各種意味上都是刺眼兼奪目,灰髮少年忍住想要轉頭王望向萊特的衝動吐出了形同本能的吐槽。

「哇賽,是野生的後宮勇者。」

狗口長不出象牙啊這傢伙!

「你想太多了。」

閉上雙眼悠然的回應著阿硫的台詞,今天的萊特瞬間將在場所有男女的視線都給吸引過去了。原本就是西方美少年類型的萊特,此時身上的裝扮更是傳統動漫畫中那優雅卻強悍地劍士外裝,簡單卻不會太過樸素的藏青色衣服與黑色長褲,還有仿金屬般的皮鎧,簡直讓這名少年帥到如同阿硫的吐槽一樣,根本就是勇者大人駕到一般。

手中的模造劍也是相當精細的作品,混用劍的長度配合著華麗的裝飾,還有那古樸的劍鞘。

果真是真勇者呢!這樣的萊特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真的超耀眼的啊!

「兩位公平公正公開的評審,你們說呢?」

在物理意味上根本NO EYE SEE的灰髮少年轉向天馬立德。

「帥翻天了,還有偶一定會被討伐!」

天馬作為可愛的小惡魔,如此公正公平的說著。

「嗯,很好,看來晚點我也是要被砍的狀況了。」畢竟萬聖節立德認為還是要扮幽靈系比較適合,所以他應該也會成為一樣要被討伐的靶子了。

萬聖節出來一個勇者,這是要搞大屠殺啊!

所以,勇者又敲了這三個笨蛋。

「你們想太多了。」

恩,果然是冷帥安定安穩安全的台詞,但其實一點也不安定安穩跟安全,這三個笨蛋心知肚明啊。

「痛……我還嫌想太少勒,仔細想想你嘴臉多帥啊死冷帥……」

摸頭叫痛的灰髮少年嘴上不饒人,繼續給它用力吐槽下去,反正這個該死的勇者早晚開後宮準沒錯啦,長那麼帥根本是罪啊。

「那是感覺的問題啊感覺。」立德毫不猶豫的吐槽,各種層面上來說太危險了,不管是要帥氣要腐味,勇者配邪惡幹部什麼的,怎麼想都很危險啊!嗯,他感覺可以看到漫屬研的那群女人在發瘋了。

「而且說真的萊特今天應該是最帥的一個無誤了吧!你看看四周都是這麼的地味,只有你一個大帥哥啊。」

恩,這邊這個天馬難得說了句實話(?),也不怕得罪人呢。

不過仔細看看四周的扮裝,不是很傳統的類型,就是扮成貴族吸血鬼也沒有這邊帥,所以是事實呢。

天馬的話無疑讓其他兩人跟著點頭承認,這也讓萊特挺哭笑不得的在敲了敲他們這三個笨蛋的頭:「不說我了,你們有看到小空嗎?」

無雙的光之勇者大人淡笑開口,他很好奇那天起就自己偷偷摸摸做事的太陽王子今天會是什麼打扮。

「我剛到。」

灰髮少年揮揮手表示NO,他才剛回來而臥怎可能看到小空呢。

可是萊特那麼一說他馬上浮現了不妙的預感,那個可是各種意味上都很能吸引視線的神澤空耶,裝扮起來會怎樣他可不敢猜。

「我也是。」

平常小空也是這時候,不然就頂多稍早點出現,今天這樣倒是很異常呢。

天馬也有感到些不妙啊。

「反正這次我們不會又被坑了吧!」就算他要搞什麼也不會坑到自己跟學校,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就也懶得理了,隨便啦!

「這次就算再來一次世紀末我都不會奇怪了,先兆跟上次完全一樣耶。」

仔細回想了一下就發現很多莫名其妙的不祥預感,灰髮少年皺著眉頭吐出具有抱怨意味的聲音。

「那個溫吞傢伙坑人坑起來比平常努力幾百倍,說不定他根本老早就來到學校準備甚麼大計哪。」

上次那台重機肯定也是這樣事前準備的——想到小空那見鬼地精湛的駕駛技術,那天不知被摔了幾次的硫這樣子吐槽。

就這樣,眾人們就在沒有男主角的情況下,各自前往自己的待機地點哦。



「這樣真的沒問題嗎?」

愛麗絲如此的說道,說起來穿著一襲可愛的藍白相間條紋裝扮的她,帶著電子喵耳(大幻想大學電子委託校外企業生產後正式定名)跟電子喵尾的七色天使充滿著疑惑。

少女的用色以藍白相間,配上這個喵耳跟喵尾還有刻意有點慵懶的打扮,是打扮成跟自己同名作品中出現過的柴郡貓呢。

「哪有什麼問題,大丈夫萌大奶!今天的愛麗絲一定會迷死小空的!」

恩,這邊這個魔理沙則是身穿魔女裝了,墨藍與白色的協調還有飛舞的蓬蓬裙、掃把,還有那墨如夜色的藍色魔女帽是這麼對世人宣告魔女的降臨哦。

「今天也是攝影時間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至於那邊那個死狗仔則是穿著山伏的裝扮,踩著高蹺木屐的她活脫脫的就是個天狗大人──但還是超想扁下去的啊。

「說真的為什麼一定要搞這種活動啊!雖然說是學校主辦的可是跟學習有什麼關係而且還給試題出來這分明是錯誤的教學活動一定是八雲老師的錯可是我只是學生無法反駁反對啊啊啊啊啊啊好頭痛……」

一年C班的委員長大人四季映姬則是穿著一身〝很符合年紀(外表)〞的衣服,合適到她會把說嘴的人給殺掉的地步。

實際上還真的有人被殺掉了,是個惡魔呢。

「啊啊啊啊!是那個!是小學的那個!從廁所跑出來啦啦啦啦啦!」

聽到了天馬的叫喊,硫不禁把視線移到他所指的方向……然後在不到半秒的瞬間過臉去,不欲正視。

他看到的是委員長大人的萬聖節扮裝。

澄黃色的簡樸短袖衣服,有著小口袋的可愛短裙,不長不短的白襪,以及那充滿了犯罪臭的紅色小背包,配合映姬那朝著天馬高速疾走時露出的表情,實在是非常非常的有氣氛。

——這個廁所裡的花子太恐怖了啦!是殺氣啊!不對這誰想出來的啊!

「這個花子超像真的小學——」

天馬的聲音中斷了。

因為一個被小學生(咦)以騎士踢踹飛兩公尺以上的人是不可能繼續說下去的。

(唔哇這好痛啊,不對這根本爆殺了啊,這個花子很忠實可是好暴力啊,不對你委員長作這種事不行吧!)

心底充斥吐槽衝動的灰髮少年很理性地別過頭去裝作沒看到天馬被轟殺以及補尾刀鞭屍的畫面。

那個拳頭充滿了要往死裡打的殺意啊!叫他怎樣喊停啊!

啊啊!笛子!書包的笛子拿出來啦!直接打到內傷啊這個!

(好恐怖的牧童笛……)

灰髮少年百份百的NO EYE SEE。

恩,今天的教室還是一樣的熱鬧了。

為此阿硫也不管那個被拖進C班教室中的死屍天馬,跟萊特打了聲招呼之後就回到D班去了,他很忙啊(逃走的意味)。

回到了自家打開門之後,硫還是眨了眨眼,差點被這百鬼夜行的怪異光景給嚇到。

除了某個銀髮的科學怪人,以及某個只差一根橫笛的天使之外,班上的男生女生都作出了很忠實的打扮,服裝飾物都弄得相當仔細;就連那個明明只是路人角色的別符同學都裝扮成毛髮多多的狼人了,可想而知這次的大騷亂活動在學生心中的接受度多高。

雖然這些都跟他沒關就是。

「……我校的學生真夠熱情啊。」

作著莫名其妙的感慨,各種意味上都格格不入的硫縮回座位上觀賞著各自成群在那邊狂歡的同學們。

「等等淺羽救我唔咕喔喔喔喔喔喔!?」

嗯,別符同學又被青梅竹馬襲胸捏腰甚麼的他才懶得理會。

然後。

「梆梆梆梆~!巫女風祝大人登場了哦!」

拿著御幣、頭綁蛇狀髮飾,用著某個網頁遊戲有名的戰艦少女開場白,藍白色的腋下巨乳巫女登場了哦!那綁起纏胸部的G罩杯在令巫女服產生了不自然的跳動呢。

是說這個傢伙居然還是本職COS拿來玩,真不怕遭天譴啊!?

(這看起來明顯就是負責把同學們打爆的裝扮耶,沒問題嗎……?)

繼續給它低調的灰髮少年並沒有配合四周一起歡呼鬼叫,而是非常冷靜地在心底自我吐槽,他今天可是全心全意要變成沒人留意的背景啊,麻煩事甚麼的有C班天馬一個人承受就夠了。

「妳這貨居然給我直接穿了工作服過來啊喂!」

是說科學怪人,打不死且滿身瘡痍的妹紅小姐吐槽了呢。

「那又怎樣,萬聖節是妖魔鬼怪齊聚的節日!人們需要巫女來拯救世界跟幻想町啊!」

這邊這個常識突破的巫女挺起胸部,一陣晃蕩的自豪讓其他小胸部的傢伙們(特別是女性)自卑不已。

(好吵啊……)

給它蜷縮起來的灰髮少年很努力地偽裝成昏睡中的樣子,但是無法因此斷絕聽力的耳朵卻是只能一直聽著妹紅跟早苗的聲音。

(是說那種拯救世界的場合乾脆點CALL五人組召喚巨大機械人來打啦,巫女甚麼的明顯是裡作品啊……)

心知亂入就是死的阿硫非常冷靜地在心底碎碎念了兩句之後繼續維持蜷縮模式裝死。

至於旁邊那個已經快要呻吟出聲的別符同學還是專心當這片混沌的BGM吧,不要來煩到他就好。

「是說東風谷同學好像是住在博麗家不是,博麗同學該不會也是?」

頭頂著銀色光環的梅露蘭,邊拍動電子天使翅膀(同樣也是大幻想出品)的詢問道。

說到巫女除了眼前的風祝小姐,還有另外一個人啊。

「對啊!博麗同學也是巫女裝哦。」

話語才剛斷,阿硫跟D班的眾人就聽到了隔壁傳來這樣的聲音。

〝今天說什麼也要把全校的妖魔鬼怪們通通幹掉啦!所以就交給靈夢大人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恩,鬼巫女也開始今天的征途了呢。



時間倒回去幾分鐘前‧C班。

愛麗絲、魔理沙,還有一席粉色睡衣袍的帕雀滿臉汗顏的看著把拖進來痛打成遺骸(?)的天馬,滿臉汗顏。

「哦哦哦哦哦哦兇殺現場!委員長真的殺人啦!」

這邊這個文文還是一樣吵死人了,邊說邊拍照著。

妳也想死死看嗎?

那邊那個花子(作者被打到頭破血流)──不對是映姬小姐,無言的放出了心裡話,已經填滿了整個C班的空間了,殺氣超強大的啊!

「我不想死。」

然後馬上收起來,果然是會屈服於強權的射命丸‧文!

映姬將手中沾上鮮血的直笛給丟到一旁去之後,拿起了文文的制服擦了擦手,強大的殺氣跟意識讓可憐的狗仔妹完全不敢反駁,果真是生起氣來絕不遜於小空的C班大魔王。

「差點被打死……」

這個天馬小惡魔終於回歸,失言過頭的教訓就是差點當場斃命呢。

只見天馬吃力地站了起來,看樣子只是打到嘴巴破皮跟擦傷了──拿出了跟阿硫一起去買來的黑心噴霧之永琳製品,阿硫少有的良心推薦……好吧!其實一點也不良心,只是推天馬去交涉(送死)而已,沒死兩人運氣都不錯呢。

這藥用噴霧是永琳實驗室的新產品,對於各種傷勢都有減輕的效果。

效果匹敵安布雷拉的產品,真不虧是永遠製藥的第一把交椅啊。

「你自找的。」

冷靜地把天馬扶起來坐在椅子上,帥氣的勇者大人萊特沒有敲打快要半死的天馬,但還是不介意用言語的刀砍爛這笨蛋就是了。

「我懷疑最近絕對是被阿硫感染了倒楣病,不然這種做死劇情怎麼可能發生在我這個小可愛身上啊。」

絲毫沒有反省態度的天馬君,把責任都推到阿硫身上了呢。

──分明是你最近自己瘋狂失口。

萊特只在心底吐槽,反正該反省的不是他,勸了也沒用。

「是說我們班的裝扮都超有特色的呢!當然最帥的一定是你啦冷帥!」

藥效迅速恢復,全身上下都快速消腫、血跡也不見了的天馬君說道。

的確,除去女生跟不在的小空以外,男生們之中最亮眼的就屬天馬跟萊特了。而萊特一身劍士裝備是樸實的帥氣風格,配合冰山的氣質更是帥到天怒人怨呢。

「想太多了。」

再敲,雖然沒到不留情但也沒多小力,這傢伙恭維話拜託少說點。

萊特總不覺得自己很帥,正確來說帥什麼的好看什麼的對於這名務實的少年而言,連個屁用也沒有──好吧!他認為當模特兒的時候還挺有用的。

真要說的話他反而羨慕小空就是了,小空長得普普通通相當的中性清秀,但是氣質相當的好,只要不惹毛他就是個很好相處的對象。

手藝高超,料理技術略勝自己一點點,跟女性相處得宜且貼心,他始終為自己的冷臉而苦惱,雖然他很努力柔和點,但總是讓人誤會呢。

恩,這邊這個萊特把誤會的地方搞錯了哦。真是令人羨慕忌妒恨。

「真是的,沒有自知之明的死冷帥。」

嘟起嘴巴來耍可愛的天馬如此吐槽,一點也沒錯呢。

「說起來,今天的大家都很可愛呢。」

萊特用著很委婉的方式,發表了這次萬聖節COSPLAY的感想,七色的柴郡貓相當的純真俏皮、墨藍的魔女也意外的成熟大方、睡衣的賢者少女則是慵懶華貴、白衣黑裙的山伏天狗也是美不勝收、花子映姬名副其實的嬌小可愛,除此之外的其他人們也爭奇鬥艷的弄出了各種裝扮呢。

不得不說,大幻想學生的活動力果真是一流的。

「是啊,是很可愛。」

天馬雖然同意,但吐槽卻擺在心裡。

〝而且還很暴力,但最暴力的那個還沒出場啊。〞

各種意味上完全沒有誤的天馬,終於成為與阿硫君匹敵的吐槽狂人啦。

所以最暴力的那個人。

「今天說什麼也要把全校的妖魔鬼怪們通通幹掉啦!所以就交給靈夢大人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登場!

與隔壁的巫女風祝相比殘念許多的上圍是不會彈跳的,但不損那與早苗相比更加精緻的人偶美貌。以中國來說就是楊貴妃跟趙飛燕的差距,雙方的絕麗是完全不一樣的,靈夢雖然個性很糟,但有著連精靈都不能與之匹敵的精緻美貌呢。

但個性還是很殘念就是了,而且還是穿著最能體現她外號的巫女打扮呢。

〝妳是打算要殺多少全校同學才會過癮啊?〞

恩,所有人都吐槽了呢!在腦內!因為映姬本身也沒有理由反駁說嘴,只好跟著在腦中一起吐槽。

「博麗同學,今天是萬聖夜哦。」

稍稍露出了溫和的笑容(所有人看傻眼),萊特柔和的對鬼巫女說道──光是第一道聲音就讓原本歡騰到惡鬼化的靈夢變回了原來的大和風格美少女,一臉傻笑滿臉通紅地看著那邊那個說話的帥哥勇者。

「哦……哦哦,人家知道了。」

瞬間軟化啦!鬼巫女瞬間被勇者討伐啦!果然因為是帥哥勇者嗎!?

超乎隔壁班阿硫預料之中的征途,瞬間就被勇者給討伐殆盡啦!

〝馬上就被馴服了呢。〞

所有人的感想還真是同步。

「啊啦啦啦啦啦啦啦!今天各位真是乖巧呢!居然這麼挺老師啊!」

這時候,本次活動的罪魁禍首終於登場啦。只是依舊金髮如昔的那位老師,這次是完全完美的華麗登場──以豔紫色為基調的維多利亞時代盛裝就這麼的粉墨登場,大量的荷葉與蕾絲所組成的紫色華服是如此超乎想像的奢華,而打底的黑底澎澎裙還有華美的白紋太極裝飾,讓這東西合併更顯得華美神秘,手中那造型特殊的扇子還有無一不精緻的首飾,讓這位平時就以美女著稱的老師更上一層樓,把整間教室的青春美麗都給徹底的打壓下去。

「諸位怎麼啦?嘴巴這麼大可一點也不好哦,就算是萬聖節,各位也要保有學生該有的風度跟優雅呢。哼哼哼哼亨。」

恩,好吧!這邊這個八雲紫依舊說著可怕的風涼話,真是討厭到極點了!作為罪魁禍首她還玩得非常開心,真是萬惡到了極點呢。

〝去妳大爺的優雅〞

絕大多數C班學生們如此的吐槽著,在心中。

「是說──」

跟其他人不一樣,從頭到尾都很歡樂這次活動的天馬君舉起了手。

「八雲老師小空不在耶。」

提問到重點去了,本作男主角兼大魔王咧。

對哦,比班導師還重要的班級吉祥物去哪啦!?除去萊特天馬以外所有人這才注意到小空根本沒有到教室來耶!

「哦!小空空君啊?他今天六點就到校了哦!而且馬上去家政教室準備工作了哦!真不虧是本班的優等生呢!」

這邊這個八雲紫超級自豪的態度,還真是讓在場所有人(萊特跟天馬除外) 一陣不爽啊。

──果然小空在謀算著什麼呢。

──是不是該把小空的陰謀跟八雲老太婆說一聲啊?

兩人兩種不同心思,對著那沒有出現的主角接下來要幹的事情感到一陣好奇,居然是去家政教室?

紫老師這次的活動應該跟家政科沒關係啊?而且小空自己也說了打掃能力超糟糕的紫老師可是不會挑選家政相關的遊戲才對吧?

「今天老師早上要好好享受一下萬聖節的樂趣,下午會在教室開始〝古詩問答〞的有益教育活動哦!各位同學記得要整理好環境哪。」

恩,就算是惡搞玩樂,八雲紫也是很用心的選擇要幹的東西。其實她本人還聽說有幾位老師跟學生們可是暴走到把活動搞成跟學業完全不相干的地步了呢。

她真是個敬業的老師啊!八雲紫如此在心中佩服著自己。

「是!」

全部的人都這麼說回答道,但在萊特跟天馬等熟悉小空的人心中,認為今天的活動對紫而言可不會就這麼善了啊。



某程度上硫所在的地方相當和平。

「錯!出局!」

——要是他能夠忽略講台上沒能夠被任何人阻擋下來的殺人劇的話。

「等等!這個不對吧!甲山南麓百人斬是甚麼鬼啊啊啊啊啊啊!?」

帶著不甘跟絕望的叫喊聲,別符同學被某個跟硫有著同樣窮鬼命格的少年一手抓著衣領,然後甩出教室外面。

隨後響的起頭鎚重擊音以及學生們的慘叫聲合奏出讓人無法不給它側目過去的殘酷光景。

「問題三十一!中山源兵衛吉對日本武道發展的貢獻是甚麼!」

「那誰啊!?」

知名度低到嚇人的古老人物,沒在歷史課本上聽過的事件,甚至連維基都沒任何記載跟記錄的謎之單字。

一年D班的活動叫作歷史大猜謎,讓淺羽阿硫以外的學生們都先後發出了哭爹喊娘的絕叫,然後都會露出一副被隕石砸到頭一樣的絕望樣死在教室外面。

更別說慧音在數分鐘前開始在問題中混雜了考古學要素,讓本來就難到沒人能回答的問題難上加難。

當然,這些慘劇跟完全沒打算參加的灰髮少年完全沒有任何關係。

(所以加島道圓是誰啊,柳生新陰流有這樣的人出現過嗎!?)

可是那些見鬼的問題還是三番四次害他差點就吐槽吐出聲來了,慧音老師你乾脆挑再機車一點的啊!

「下一題!列出利根川孫六的三個生平事蹟!」

「老師你乾脆一發頭鎚殺了我吧!」

嗯,幾近完全沒聽過的人名。

因此阿硫就看著主動要求被轟殺的同學直接飛出教室。

(這麼『和平』真是令人愉快啊喂……)

縮在角落全力給死裝死的灰髮少年努力力不讓任何人留意到自己眼神死的表情,努力維持著這虛偽的和平。

看樣子難攻不落這次應該會是他們班吧?阿硫君如此確信著。

對於這個大慘事他甚至連吐槽的心情都沒有了。

(然後這傢伙倒是跟預想的一樣……)

偷偷把視線移到再次把再次把被題目殺個亂七八糟的參與者給丟出了班級外,貌似對這慘烈光景習以為常的阿守君,阿硫君暗暗吐出了感慨;雖然這應該輪不到他這個當事人來吐槽,可是有著窮鬼特性的傢伙在肉體性能上都特別奇怪啊?

事實上這位赤裸著上半身紋上奇妙刺青,一副狼人帥哥樣的新同學(已經不新了)儼然就是D班首屈一指的體育萬歲萬能俠了。

要不是阿硫看過這傢伙餓起來比自己還要難看的模樣,應該跟其他同學一樣,很難認定這傢伙有這種能隨便把人丟著玩的戰鬥能力吧?

一個禮拜只吃四餐甚麼的可不是正常人該作的事啊!他那麼帶賽也只還能一天一餐半耶!

「淺羽,你不離開嗎?」

在把本班挑戰者的最後一人給丟出去之後,身為負責秩序管理(其實只是處理被大破的〝屍體〞)的狼人阿守開口清場了。

剛剛只是試營運而已,接下來可是要動真格的哪。而且場地就這麼大,實在沒讓阿硫君窩在這邊避難(?)的空間。

「現在馬上。」

直截了當套上肥白幽靈裝的灰髮少年想也不想就舉步離開這個見鬼地恐怖的戰場。

他才不要跑去回答甚麼鬼甲山南麓百人斬的生平史啊!而且這還只是日本戰國武道發展史一百題庫,接下來就是西洋藝術發展史一百題庫啦!慧音老師火力百分百全開啊。

不想聽到接下來會聽見的什麼〝關於威尼斯畫派在文藝復興諸藝術流派之中以什麼著稱〞之類的問題,阿硫飛也似的快速逃跑,因為不飛就死定了呢。

離開了地獄一樣的D班教室之後,灰髮少年漫無目的地移動著。

雖然說C班意外地安靜——實際上根本就半個人影都沒有——可是不肯定到底會出現甚麼妖魔鬼怪的他在細心考慮之後還是決定不要冒險縮在課室,繼續給它漫遊。

反正裝成這個鬼樣誰會打算注意他。

(唔唔……啊,味道不錯。)

依稀嗅到了附近傳來莫名的香味,硫順著方向來到了家政室……然後看到某個理論上應該很忙的人。

「……你來巡邏的?」

看向立德,灰髮少年這樣子問了,順道擺出了看起來很Q的樣子,真是夠了。

「算是吧!」立德聳了聳肩,接著將跟他目前身上穿的服裝十分不搭的資料夾換個手勢拿著,而阿硫也重新開始打量立德的服裝。

立德的裝扮倒是擺明了就是要賣他身體(?)的組合,衣服是已經是華麗過頭的藍色系十九世紀雙排扣肋骨騎兵風格軍裝,藍底的剪裁設計綴滿了毫無意義的勳章與流蘇,甚至還很中二的配了毫無意義的披風,讓他看起來已經不像是騎士而是啥年少得志的將軍。

臉的話則是否決了無頭騎士常見的南瓜頭風格,而是採用已經把立德的頭戴上去(?)的死人妝,不過用阿硫的話來說就是人帥真好(?),就算妝上得再白再厚,帥氣度絲毫不減,甚至因為這種冷冰冰的風格而有全新的風味(?)

「你是打哪來的女神異聞錄啊,是打算變成人修羅了嗎?」

事實上也真的被那強橫的帥氣給閃到無法正視立德的灰髮少年只好作出充斥電波的吐槽反擊。

這現充執事打扮起來不比死冷帥弱啊渾帳,為甚麼他的朋友圈子都一堆死帥人啦!

「搞得超華麗超煩的,我等下一定要回去要手工藝社稍微簡化一下。」立德梳起左胸前的一堆勳章,這華麗過頭的服裝根本不是騎士了啊靠。

「我就只有簡單這一點嬴你啊……」

嚴格來說身上只有一塊布蓋住制服的灰髮少年非常老實地作出了回應。

「今天這樣低調是好事啊。」立德表示今天這種狀況反而低調好啊,不然就會被包圍或是拍照了啊。

「嘛必要時我應該還來得及準備幽靈衣二號機啦,真的有必要我把這個借你就好。」

說著意味不明的安慰發言,灰髮少年輕輕搔了搔後腦,讓那個肥白幽靈樣看起來更加逗趣,不過很快就迎來的不滿的反撲。

「淺羽學弟,今天立德必須帥一點才能顯現深紅門徒的威風哦!」

「是啊!淺羽學長!」

恩,好吧!阿硫各種意味上都無法直視這兩個跟在立德後面的女人就是了。

自從公開了交往身份之後,可雅就先不說了,可可雅也經常在放學後拖著芙蘭跑上來高中部,理由說得很冠冕堂皇叫多跟小空還有姐姐相處,但是說穿了就是假借把芙蘭帶上來之名行賴在自己姐姐與立德身邊之實,雖然眾兄姐們(蕾咪立德跟可雅的意味)經常勸導這種行為與交友圈對芙蘭不太好,但是隨著四笨蛋之類的其他中學部學妹們也會跟著跑上來,所以他們也半放棄勸說了。

當然最直接的結果就是當社團與深紅的事務結束之時,立德成了開了姊妹翅膀的狀態(偶爾順便再加個似鳥),雖然立德還是有跟死黨們一起鬼混的男子漢時間,但有時候接到電話就得先閃呢。

「……當事人你怎麼看?」硫望向立德。

「別問,我很懷疑結束後我能不能走出校門。」畢竟立德自己很清楚他的現況是絕對會被拖去上火刑架的,先有了學姊然後學妹又貼上來,然後今天又是這種配置,完全就是一整個會掛的感覺啊!

畢竟這兩人身穿的衣服,都足以讓立德認識的說教狂徹底將他以〝行為不檢不做勸解〞這八個字為題來徹底調教一番。

可雅那一襲酒紅色的長髮灑落在裸背上,令這性感的服裝更是充滿犯規性的性感,宛若兔女郎一般的黑色緊身皮衣,將乳溝與嫩背變成以視覺殺人的凶器,從腰間延伸出來的巨大電子式翅膀(以特殊輕鋁合金製造),是惡魔的黑翼,跟那紫色為底佐以深紫蝙蝠花樣的絲襪成為了讓人目不轉睛的重點。

而頭上同樣一對的黑翼裝飾品,讓這名原本跟淫魔沒兩樣的犯規學姊,變成了真真正正的淫慾女神大人了呢。

至於妹妹可可雅呢?雖然與姐姐大體上相同,細節處卻完全不同呢。同樣是酒紅色的髮絲卻只到頸處,裸背真正大開的性感與稚嫩的幼體相呼應,血紅色的衣服還有同樣的血色肉翼與裝飾,讓可可雅充滿著一種幼小的危險性感,灰藍色跟深灰蝠紋的絲襪,還有衣緣上的雪白絨毛,讓這名國中生有種隨時隨地都會被人抱走的感覺。

真是崇尚性感全開路線的兩姊妹啊!

「嘛你走不出校門本來就是既定事項,這時候在意也沒用啦。」

隨口作出回應,硫的視線不著痕跡地在三人身上打量了一下,這個裝扮組合該不會是早就設計好的吧,這現充執事在帥氣度上完全就是有加成模式的樣子啊。

「這點也沒錯啦……」立德也很清楚自己是很難在這種狀況下活下來的(?),所以也只能咬牙吞下了。

「你的確很快就會死了喔~」從後面傳來的嗓音,接著就是一雙已經不只是白皙而是慘白的柔荑纏繞上立德的脖子與臉孔,如同即將將他拉回地獄似的。而這嗓音倒也十分好認,立德轉過頭去,毫不意外的再度看見了自己的至親。

「啊,卡洛琳姊姊。」

恩,很親切的打招呼了呢!可可雅小姐現在可是全力在衝關係啊。

而且說真的,對方的裝扮也不輸給她們呢。

畢竟卡洛琳現在身上的裝扮,則是某種層面上來說跟立德相近的存在。

一身純白的輕便禮服,沒有被禮服包裹住的部分肌膚也上了妝塗白,連頭髮都刻意用其他特殊化妝用品作白化處理,並用髮雕抓成飛舞的樣子,雖然看起來似乎只是普通的女鬼,但是嘴角跟眼角的血跡,還有沾染在衣服上的血漬,卻又讓她看起來就如同怨靈一般。

「美女幽靈?」

可可雅可愛的回應。

「不不不,我可不是普通的女鬼喔~」卡洛琳搖了搖食指,接著她擺出了姿勢,那是如同在淒厲嘶號的姿勢,這時一部分的人終於明白卡洛琳扮演的是什麼了

「我說,你們姊弟倆是德國人吧?怎麼扮演的都是愛爾蘭地區的傳說啊?」

「而且都是來討命的啊!」

「嗯?報喪女妖跟杜拉漢,很搭不是嗎?」

是很搭,但是卻是另外一種意味上的很搭啊。

所有人汗顏狀態進入,無話可說呢。

這時候,從家政教室中傳出了相當響徹的喇叭聲響,似乎是代表結束的樣子。

還有,十足清脆的少年嗓音。

「不好意思,第四梯比賽結束,全員扣分。請各位少爺小姐們轉移,謝謝各位。」

恩,而且還是熟悉的嗓音呢。

「…………我剛好有很不妙的預感警告我火速離場耶。」硫望向立德。

「這個聲音是神澤君呢,是說他好像今天上午也是家政系的幫手嘛。」

可雅想起來申請書上的東西,小空的確今天有兩攤要跑,白天就是這邊呢。

「…………啊啊,原來如此。我大抵弄懂了。」

聽到可雅的解說加上自己對神澤空這個人的認知,灰髮少年大抵已經摸到了一些重點,更別說經歷了運動會大慘事之後他就知道這個正太臉在這方面下手比誰都狠。

不過比起那種跟自己毫無關係的東西他還比較想看看立德現在的場面,這比電影還好看啊。

就在這個時候,人群緩緩的從家政教室裡面走了出來,雖然立德跟可雅姊妹非常的顯眼,但在場所有人只看了看之後,就一臉喪氣地離開了。

立德感覺到那是信心完全被大破壞的表情,連如此吸引他人目光足以上立德被送上FFF教團火刑架的翅膀美少女,都無法吸引它們的視線。

眼神已死以外心也死了呢。

「各位少爺、大小姐慢走。」

然後,眾人就看到一對尖尖的三角犬耳從門後露了出來──非常恭敬的鞠躬!然後不會太高也不會太矮的身影,隨著一襲精緻漆黑的維多利亞執事裝緩緩地從門後走了出來,配合那可愛的柴犬耳朵跟翹立的柴犬尾巴悠哉地晃動著。

白色的手套也顯得其肢體的細緻,單片的眼鏡讓原本清秀中性的臉多了份凜麗與和藹這般對稱氣質,柴犬黑執事神澤小空登場了哦。

「啊,各位少爺、大小姐早啊。」

馬上就打招呼了,而且進入營業模式了!好可怕啊!

(唔哇這跟預想的一樣啊,這傢伙鐵定是裝作專業可是懷恨在心的模式啊。)

目擊的瞬間就斷定自己的推論完全沒錯,灰髮少年不單替立德這一日的苦難感到了不安,更對小空這營業臉感到了很彆扭的感覺,讓他汗毛都倒豎起來了。

要不是還蓋著那單調的幽靈布他肯定會被其他人先看到自己的顏藝。

「唷。」

不過抱著『老子啥都不參加怕個毛啊』的堅定信念,灰髮少年仍然很淡定地打招呼回應。

「早安啊,這邊情況如何了?」立德看了下被送出來的敗者,雖然大概可以知道情況如何,但是身為深紅門徒,立德還是要基於義務來調查一下。

「謝謝少爺們關心,今天情況很好,已經是要準備第五波的客人們上門哦。今天在下負責接待以外身兼裁判,請多放心。」

恩,完全營業狀況進入了。這種時候的小空兩人也只在例大祭上看過,超強大的啊。

想了想,決定專心看戲的硫繼續保持肥白幽靈模式尾隨著立德小隊(?)進去。

反正這次百份百跟他沒關,真的燒過來再想辦法脫身跟算帳就是。

就這樣,所有人都進入了家政教室──位於教學桌(教學廚房)的是位有著蓬鬆暗金短髮的俏麗女郎,電子的老虎耳朵跟尾巴,讓這名身穿雪白希臘式仕女裝的古典美女,充滿著野性的美麗。

「啊!各各各各各位好,早安。」

今年才進入學校的新老師寅丸星,很慌張(?)的打著招呼,正確來說這還是她第一次被學校學生第一勢力的深紅門徒成員找上來呢。

「寅丸老師冷靜一點,還有各位。距離下次開場還有十分鐘,請快點做準備哦。」

這邊這個小空執事很有條理的指揮著所有人呢。立德跟阿硫等人很清楚的看到同樣都是古典希臘風格的少女們開始整理起環境整潔,希臘跟英國風格的奇妙協調呢。

(啊,寶塔還在耶。)

眼尖的灰髮少年雖然雖在後列,可是他仍然能夠看到被安安穩穩放在講台上面擔當紙鎮的寶塔。

稍稍往左右望了兩眼,硫開始留意會否有未被吃完的成品可以借來填填肚子——套用黑黑白強盜的發言就是『借它一輩子』了吧?

「好的,老師,我這邊稍微問點小問題,別緊張,只是一點項目簡介的詢問而已。」立德不多說什麼,直接切入主題開始詢問。

就在小星被立德詢問的同時間,眾人也看著這間一點都沒有任何變化的家政教室,若說這間家政教室有什麼最大的異常點,莫過於不知道從何時跑出來的裸視3D排行表,這個技術似乎因為在例大祭的B班展出中大大的表現出實用性來之後,似乎就可以在這間學校各處看到其蹤跡了呢。

不過這個技術不是重點,對阿硫跟卡洛琳等女性眾來說的重點,那就是──

壓倒性的、徹底性的,零分!

對!得分都是零,而獲取積分上面是九十六分,以八個實習桌(調理桌)來算,每一桌三分的話,也就證明了目前這邊的戰績也是小星老師大獲全勝的超絕虐殺!

(……果然啊。)

打量了各桌得分以及桌上的東西好幾秒之後,灰髮少年在心底已經得出了等同確信的結論,想必接下來只會更加激烈跟絕望吧,這是甚麼學級裁判嗎?超高校級的料理天災要出現了嗎?

不過這些對於硫來說也不是最重要的,他最在意的是該不該問小空那些『零分』的東西能不能順道吃掉。

(……還是算了吧。)

想起剛剛那個營業指數百份百的表情,硫很理智地決定打消這個天馬行空的念頭。

「我說這根本就是不讓人過嘛……」

卡洛琳看著可以說是被屠殺的成果不由得小小讚嘆了一下,先不說小空,小星老師看來也是深藏不露啊!

「卡爾克大小姐,寅丸老師畢竟是老師哦。」

小空營業化模式的笑容依舊危險到極點,這讓卡洛琳感覺到了小空的威脅度並不比某個真正惡魔化身的賽巴斯欽要來的弱呢。

「而且裁判是在下哦。」

後面這句就是擺明了才危險吧!

「那麼不及格的可以交給部外者處分對吧?」

趁亂補了一句的灰髮少年指著桌上那些被評定為不專業的成品。

「嗯……」

稍微思考了下,小空看了看四周那些有插上紅旗的料理之後,繼續開口。

「那些有插上紅旗的OK,是到扣三分程度標準的哦。」

意思就是,沒插上紅旗的都是比扣三分還糟糕的程度,是說小空這傢伙根本火力全開根本不讓人過關啊!

「總比放在這裡等待浪費要好啦。」

隨口作出回應,灰髮少年就捺開頭罩拿起筷子開始對第一道菜進攻。

魚肉一放進口裡咀嚼,硫就知道他沒有說謊;正如小空剛剛所講,插著紅旗的料理基本上就是標準線,不到非常美味卻也沒到難吃,能夠入口卻又無法給出甚麼實際刺激的地味貨色。

「……外在內在都快跟自己一樣地味不起眼了啊。」

隨口吐槽,硫倒是沒特別介意,給它爽快的吃,反正小空這次多半鐵石心腸大屠殺了,殘次品一定夠他填肚子補償早餐午餐的份啊。

這種地味真的連露娜莎都比不上哪,是說露娜莎的雖然地味但還算好吃多了。

「沒有用心用愛的料理,可是滿足不了客人的味蕾哦。」

恩,這是超人執事才會說的台詞呢!

「連我的水準都有可能追上來的時點被扣分扣到死也是很正常的啦……」

一邊嚼一邊回應的灰髮少年在滿足過後再度套上頭罩變回不起眼的肥白小幽靈。

「那感謝老師的協助調查,打擾了。」似乎為了相符於自身現在的服裝,立德行了一個標準的舉手禮致意之後,帥氣滿點的立德君就走到了眾人的身邊,看樣子已經結束的樣子呢。

「已經完成了嗎?」

柴犬執事優雅的微笑詢問,而嚴謹的杜拉罕則是點了點頭。

「是的,多謝協助,然後我們還有其他地方要巡視,辛苦了。」既然小空是那種態度,立德也沒興致繼續耍白爛,用有點官腔的語氣回應並準備離開。

「好的,謝謝各位的大駕光臨!請各位少爺小姐慢走。」

恩,一板一眼的有理鞠躬,是說這種小空也頗有新鮮感,立德跟阿硫等人剛走出家政教室,就聽到了一堆亂七八糟,竊竊私語的話語了呢。

〝哈啊哈啊哈啊哈啊,柴!柴犬執事攻性滿點〞、〝嚴謹的無頭騎士也很帥很受啊!〞、〝快給我稿紙讓我記錄下這美妙的一刻!〞

好吧,這絕對是腐女社團的人。

(接下來該去哪裡呢……)

對於外人耳語毫不在意,繼續給它維持空氣模式的阿硫只是靜悄悄的尾隨著眾人離開教室,放慢腳步準備隨時脫離隊伍。

眼睛朝窗外打量,今天打定主意給它獨善其身的灰髮少年已經一心決意在這個萬聖節騷動中享受自由跟和平,說甚麼都要努力看戲。

(——說起來立德他們要去找老師嘛。)

在家政教室時發動了正式名稱為三八耳朵的竊聽技能,因此知道立德等人將會去二年級的教師組視察情況,硫想了想就決定在這個時候離隊。

「那麼這邊先脫隊啦。」

在對立德打了個招呼之後,也不理會對方有否看到直接給它悄悄閃到樓梯口開始向一樓移動。

真的要幫忙的時候再合流吧,反正他今天就是要裝死啦!



號角的聲音響起了。

這個聲音淺羽阿硫相當的熟悉,正當他好奇的走過去之後這才發現,他捲入了一場超級大麻煩之中。

畢竟眼前的屍骸(?)跟身後那狂熱到跟潮水沒兩樣的人潮,可是一點也不正常啊。

(——這甚麼充斥麻煩的光景。)

經驗跟本能同時作出警告讓灰髮少年第一時間想要給它逃離,可是在不小心踏進人潮後已經無法脫身的他只好順著擠來的人流向著號角聲響起的方向移動。

不過因為實在是太過於銅牆鐵壁了,所以阿硫左思右看還是先放棄目前的狀況,等到有人引發大缺口的時候在準備閃人,不過現在是什麼鳥狀況他還是得知道一下。

免得跑錯方式被捲進去就得不償失了。

這時候阿硫看到了一個──應該說是一堆很熟悉的東西,這讓阿硫想到了他在商店街的閒暇日常,三不五時就會被各種老闆抓去虐待燒腦細胞跟賭閃光抽牌的東西。

而那個東西,就是那樣事物的代表具現化!

(……咦?)

看到眼熟無比的東西,硫不禁揉了揉眼睛。

連結著圓盤狀物體的三道多邊型,上面有著可以放置東西的凹槽跟小坑,圓盤上還有兩個把紙束卡在上面的固定位置,更別說那個小小的屏幕正在顯示作為決鬥者不可能不熟悉的四位數字。

所以阿硫給它吐槽了。

「——決鬥盤最好是萬聖節產物啦渾蛋!!」

沒錯,他所看到的東西正是儼然跑錯棚(咦?)似的決鬥盤,而且很該死的是初代最具稜角那種!

就在這個時候,灰髮少年的腳被抓住了。

「!?」

向下一望,硫跟抬頭盯向自己的喪屍……或者該說打扮得跟喪屍沒兩樣,看起來貌似是被打死(?)的強壯學姐四目交投。

「——喂,去決鬥吧。」

「你打哪來的騎乘決鬥羈絆廚!?」

然後又給它吐了。

「出現新的挑戰者了嗎?快來挑戰我這個校內決鬥王‧BIG舞島吧!」

恩,從走廊轉角走出來的好像就是這次的罪魁禍首呢。

「原來是麻糬幽靈先生!好吧!就讓我這個偉大的BIG舞島大人施捨你決鬥的權力!」

自稱是BIG舞島的男人做出了阿硫非常想要吐槽的動作,那是阿硫最近才在視頻網站看到了某漫畫出名動作所編輯而成的體操中出現的。

那是囂張到極點的挑釁指人動作,接近後腰橋的不自然人體姿勢!

「…………」

沉默了好幾秒的硫直接放棄了對那個讓關節產生巨大負荷的奇妙動作吐槽的欲望,開始打量舞島老師的衣服。

以鈕扣固定在肩膀的大衣以不符合物理法則的方式筆直地勾起了大量帶著稜角的線條,深紅色的頸巾彷彿違逆重力一樣向上揚起,大衣底下那件襯衫居然用油性筆畫上了奇怪的納斯卡圖騰線,更不要提那些綁在身上好幾個地方的鎖鏈。

這完全是歷代作品隨便混在一塊兒了啊!到底是哪個白癡才會想得出這種設計啦!

「……那個,不好意思,我其實是現實主義者,不太懂決鬥甚麼的。我可以回家了嗎?」

在頭罩下的表情早就給它眼神死,灰髮少年用著沒有起伏的聲音作出回應,心底卻是意外的焦急無比。

(該死的為甚麼今天偏偏是要跟店家老闆們拼薪水的日子啦!)

硫打工的地方有著微妙的共通潛規則。

不知為甚麼都是決鬥者——而且彼此還很熟——的食肆老闆們都會以加薪為理由威迫利誘灰髮少年下坑鬥牌,久而久之每個月總有那麼幾天他會隨身帶著牌組準備在打工後跟老闆們愉快地來幾場血戰。

然後今天他真的有牌上牌組了,而且是兩副。

(渾帳這也太巧合了吧!旁白你又整我啊!?)

表情不變心底動搖的阿硫已經快要忍不住給它直接逃亡了,這百份百是被惡整啊!

即便阿硫在此吐槽旁白跟作者的惡意,但眼尖的舞島老師還是發現了眼前的傢伙是誰了!

「等等!這邊這位幽靈麻糬不正是與校外惡鬼激戰的決鬥少年淺羽君嗎?你今天有帶牌來吧!有帶對吧!有帶就拿出來DUEL!!!!!!!!!!!!!!!!!!!!!!!!!!!!!!!!!!!!!!!!」

恩,這個老師扭曲了,為此屍體們也扭曲了,只見肌肉學姊用力的麻糬裝扮給扯了下來,露出了阿硫那死魚眼的表情。

「……你一定是認錯人了。」

沒好氣的抱怨著,完全弄不懂為甚麼這種店內不外揚的事情會弄得校內皆知,灰髮少年認命地嘆了口氣,在肌肉學姐手上拿回了自己的裝扮用大袍。

「那麼『老師』,我把這個見鬼的東西當成是活動內容沒問題吧?」

接過旁邊另一位額上寫著滿足兩字——讓他很想很想一腳踹給它死——的禿頭同學用力遞過來的灰色決鬥盤,阿硫隨意將之裝在手臂上。

並沒有馬上拿出牌組,灰髮少年似乎在等待舞島老師的回應。

「這是當然的!說到雜學就是各種學問!那麼活用學問來遊戲這也是理所當然的吧!啊啊啊啊啊拜這次活動所賜,將我心目中的決鬥校園呈現出來!來決鬥吧!來歌頌青春吧!」

恩,這個老師真的完全壞掉了!真不虧是雜學教師之中屬一屬二;應該說是唯一一個最有問題的傢伙啊!

嘆了口氣,阿硫在制服的內側口袋中拿出了一副牌組扣上了決鬥盤。

「單次制還是正規賽制?」

「那當然是單次制啊!身為決鬥者我們才不需要甚麼三盤兩勝制!這才是我們該追求的理想,正如人生沒法重來一樣!唔喔喔喔喔喔!熱、血、指、導!」

忍住把決鬥盤砸過去進行直接攻擊的灰髮少年默默地啟動了決鬥盤的變型機能。

隨著決鬥盤亮起燈光並從待機模式變成決鬥模式之後,舞島老師也稍稍收歛了一下似的擺出了另一個姿勢。

更扯的是他身旁的學生們也給它一起擺了,讓阿硫充滿了吐槽的衝動,你們也太瘋了吧給我自重啊!

隨著決鬥盤從待機模式展開成決鬥模式,灰髮少年順手已經完成抽牌準備。

同時,以名副其實的王者姿態面對挑戰者,舞島也完成了決鬥的準備。

「「DUEL!」」

在一眾好事之徒的期待底下,無辜的淺羽阿硫以及有著校內決鬥王之稱的舞島老師便展開了連作者都沒想過的鬥牌之戰——



決鬥盤內置的擲骰機能在半空亮出了結果。

「挑戰者可以先攻,放馬過來吧!」

「先攻沒抽牌沒戰階你是要我放甚麼馬過來啦……蓋上一體怪獸跟一張後台,發動強欲碎片之後結束。」

此一彼五,沒有任何決定權的硫在看完手牌之後,很隨意的插入了三張卡。

在他眼前的立體映像亦冒起了巨大的卡背圖案,向四周的人們展示硫的行動;同一時間,在硫發動魔法卡之後,巨大的青銅色碎片就虛浮在後方。

「我的回合!讓你看看人稱校內決鬥王的我是何等強橫的絕對王者!」

「給我摔車啊渾蛋!」

很遺憾,硫的吐槽不到半秒就被舞島給忽視掉。

「把手牌的沼地魔神王捨棄,把牌組的融合拿到手牌。」

「!」

聽到熟悉的卡片名,灰髮少年的表情一凝。

「發動緊急呼叫,將牌組的空氣人加入手牌!然後通常召喚空氣人!」

巨大的字母亮起光與熱之後,捲起颱風似的藍色戰士就從虛空中衝出,停在舞島眼前。

「……這,這這這……還真的是立體映像啊!?你們會不會太閒了啊!?」

「這可是多虧了似鳥同學哪!」

「那個傢伙原來是狂氣的瘋狂研究家嗎我看錯她了!」

對於身邊常識人銳減的這個事實,灰髮少年忽然覺得好想給它痛哭。

可是現在決鬥已經開始,就算多不想幹也好他亦只能專心對應,這可是作為決鬥者的禮儀呢。

——等等這是不是跑錯故事了啊。

「空氣人的效果!我從牌組選擇影霧女郎加入手牌!然後——融合!」

不待阿硫有進一步吐槽的機會,舞島老師已經從手牌發動了無人不曉的魔法。

隨著巨大的光暈形成旋渦,白與黑的兩個戰士身姿被溶進了蒼赤交錯的洪流裡面;在舞島豪放地擺弄身體作出奇妙的站姿之後,從其身後旋渦沖到高空的是更加雄壯巨大的身影。

蝙蝠似的鋒利巨翼高傲地展開,把右臂那跟劍沒兩樣的利爪朝向灰髮少年直指,軀幹稍見纖幼的戰士浮在半空。

「正義之闇的力量、融合召喚!元素英雄幽闇!」

「選這隻真夠良心啊老師……雖然再有良心也是一線尾的融合英雄哪……!」

把左手的決鬥盤挪至前方,灰髮少年的表情奇妙地染上幾分期待跟緊張。

作為熟知各個主流牌跟系列牌的愛好者,他當然不會不知道舞島老師現在使用的是元素英雄牌組。

在近年禁限卡表不斷更動,讓不少新舊牌組的戰力作出了難以預測的變化;作為少數使用融合同時具備充份戰力的英雄牌組,正是在新主題套牌的過度加持下得到大幅變革,在現環境也是數一數二地強大,可以說是有名的高水準套牌。

「墓地影霧女郎的效果,從牌組加入泡泡人!進入戰鬥階段!」

在舞島的命令下率先展開進攻的是操控大氣的戰士。

右手五指猛然張開,空氣人擊出的颱風彷彿脫離了立體映像該有的氣勢,把硫的裡側怪獸粉碎。

「破面龍的效果、從牌組特召夜龍巫妖!」

被打成碎片的怪獸燃燒著自己的身體。

彷似骨骸堆砌的漆黑身影從爆發出來的火團中閃現,讓熱氣瞬間化為灰燼灑落地上消散。

雖然這光景明顯是源自不適切地全力製作的立體映像,可是其精彩度依舊不減,讓一部份初次觀賞的學生們興奮地拍掌。

「夜龍巫妖的『永續』效果,從牌組特召的非幻龍族全部變成守備,守備力下降原值數字——老師,這下子可得結束戰階了吧?」

「幻龍族的額外牌組殺手……蓋上一張卡結束回合!」

雖然不得已只能中斷攻勢,可是舞島實際上卻在沒有虧耗任何手牌的場合召喚了兩隻怪獸,一口氣就把主導權壓制。

反觀灰髮少年的場上狀況,除了打點劣於空氣人的幻龍之外,就只有一張沒有任何動靜似的蓋牌。

然而,作為決鬥者的觀眾都知道,勝負的關鍵往往不是單純肉眼看到就是全部——

「抽牌。通常抽牌時在碎片上面追加一個計數器。」

在硫抽出卡片的瞬間,青色的碎片浮現一點亮光。

「通常召喚破面龍!」

手牌並不算多,灰髮少年想也不想就把剛剛抽到的卡放置到怪獸區上。

隨著熱流再次旋動,有翼的白色小龍把身上的骨甲跟面具掙破,讓鱗片底下的火炎從身體湧出。

「戰階,破面龍攻擊空氣人!」

「自爆特攻嗎……!」

蓋下的卡片貌似無法阻擋硫的攻勢,破面龍吐出的炎彈被空氣人的旋風吹散,在暴颱中爆發四散,留下遺留在半空中的殘燼。

下一秒,撕裂火炎的是閃耀著跟鑽石同樣輝煌,渾身澄黃的巨大鎧龍。

「從牌組特召幻化武裝龍,攻擊空氣人!夜龍巫妖順道打爆幽闇!」

「幽闇戰破時發動英雄信號,特召牌組的影霧!然後發動影霧效果,從牌組追加型態變換!」

在習慣了操作之後明顯變得麻利起來,灰髮少年的攻勢毫不自重地將舞島的怪獸全滅;可是隨著那大得嚇人的投射信號亮起,由黑霧幻化的女性戰士援取了守備姿勢保持了戰線。

「……蓋一結束!」

「抽牌!召喚烈焰人,發動第二效果把牌組的新生人送墓,得到他的屬性以及攻守數值!」

背著推進器的紅色戰士渾身燃燒著似地衝出前方之後,舞島快速地發動其效果,讓矮小的戰士瞬間得到等同新生人的力量。

「戰鬥階段!烈焰人攻擊夜龍巫妖!新生火炎擊!」

「就算有決鬥盤也不要跟著念招式名啊這感覺根本就是公開處刑了啦!?」

纏著陽炎變得更加巨大的烈焰人沖向夜龍巫妖,用帶著光與火的手刀把敵人那只餘下骨頭的身體一擊打成碎片。

「嘖……!」

「速攻魔法、假面變換!」

光芒掩過了烈焰人的身體。

英雄組牌的瞬間爆發力掙脫了額外封殺的束縛,舞島的全面攻勢正式開始。

「假面英雄、光牙!」

雙手被長刀取代,戴上冷酷假面的黃金戰士渾身散發著隱約帶來熱度的光芒站在硫的前方。

「光牙效果,除外墓地的幽闇,將他的攻擊力值削減在幻化武裝龍身上!」

打點差距一瞬被拉開,灰髮少年眼前的幻龍已經被光束刃斬成兩截,在爆風中粉碎。

「嘖……還沒完對吧老師——!」

「正解啊同學!速攻魔法,型態變換!把光牙送回牌組,從牌組特召等級相同的假面英雄!」

第二張魔法啟動效果時,光牙的身影瞬間被別的存在給取代。

「以神風直接攻擊對手!」

在直接攻擊命中之後,快得難以被肉眼捕捉的身影這才露出真面目。

流線型的貼身鎧甲,以青綠為主要色調的戰士身上散發著不斷翻湧的旋風,帶來了強烈的速度感跟存在感。

「蓋上一張卡結束!」

雖然只餘下一張手牌,可是舞島接二連三的攻勢仍然把硫給壓倒。

不被擊倒外加封鎖戰鬥,幾近從正面把灰髮少年的前路給堵死,名為神風的假面英雄成為了強大的敵人。

「換我!抽牌!追加計數器!」

手牌只有兩張,他可以作出的選擇並不算多。

所以他要作的是追加手牌!

「強欲碎片的效果,把兩個計數器的這張卡送墓,抽兩張卡!」

將手牌補到四張之後,灰髮少年並沒有因此興奮起來,而是小心地盯著手牌。

不過早就身經百戰——店家老闆們總會把他這個臨時工小鬼拖去鬥牌——阿硫並不覺得自己會輸。

比起那群鬼畜,舞島老師可是相當可愛了啊!

「從手牌捨棄炭素龍,發動巖征龍的蘇生效果!」

「!」

一口氣扔掉兩張手牌,硫從墓地把一隻怪獸重新放置在怪獸區上面。

隨著大地搖動的特效出現,閃耀著白光的幻化武裝龍再次披上甲胄站到戰場上面,發出了響亮的轟咆。

「然後發動墓地炭素龍的效果,從牌組特召一隻等級七以下的龍族通常怪獸……特召炎界護衛龍!」

背上的巨鰭在凝起片片火紅,硬化的岩炭龜裂開來溢出火花,從虛空中召喚出身上殘留著餘焰,蜷縮起來似的小龍。

「把等級七的幻化武裝龍跟等級一的炎界護衛龍同調!同步召喚、琰魔龍!」

那是在漆黑中展現真紅熱流的巨大身影。

粗壯的巨眉,足以掩蓋天空似的翅膀,猶如人類一樣的直立肢體,窄短卻鋒利的五指龍爪。

發出帶著火花的吼叫,彷彿化身絕對王者的真紅魔龍俯視著前方的青綠英雄;讓人難以想像是立體映像的威壓感,讓觀眾們的情緒再次高漲起來。

「如意算盤打不響哪——速攻魔法,超融合!」

「!」

琰魔龍跟神風之間出現了不尋常的凹陷,強大的牽引力把兩隻怪獸吸進冒起電光的漣漪之中。

「融合召喚、波動龍騎士!」

犧牲了最後的手牌,先發制人的舞島將硫召喚出來的怪獸當成素材進行融合。

隨著琰魔龍的消滅,場上也沒能看見假面英雄的存在;取而代之的是站在舞島旁邊,手持巨大投槍拍動翅膀,被蒼藍色重鎧甲包覆著身體,有著窄長犄角的龍人騎士。

「……真的是超融合呢。」

默然半晌,灰髮少年沒來由地吐出了那麼一句,露出的眼神就跟等待獵物酪出空隙的獵人一樣。

「發動強化蘇生,特殊召喚炎界護衛龍!」

採取防禦姿態的赤炎之龍再次出現。

「發動魔法盆栽把強化蘇生送墓抽二!然後發動馬骨對價解放炎界護衛龍抽二!」

作出宣言,硫的雙手已經快速展開第二波動作。

把自己場上的怪獸跟陷阱一掃而空,灰髮少年的手牌重新回到了展開前的數量。

「居然是連續兩張抽牌卡……!?」

「幸好沒在事故消解前被打爆哪、那就先來個反擊時間吧!通常召喚龍膽花鱗蟲!」

身上舖滿了層層厚密的深藍色,以龍膽花取代鱗片的幻龍族怪獸用那雙跟肉翅連在一起的腳爪撐著身子前伏。

下一秒,在硫身後冒出的是在古埃及文中代表生命,看起來跟帶著圓輪的十字架似的圖騰;而在這個卡片遊戲中,有著如此獨特造型的魔法卡只有一種——

「死者蘇生……!」

「大正解!復活老師墓地的空氣人,然後把空氣人跟龍膽花疊放!」

從舞島的墓地中把空氣人特召到自己場上,灰髮少年理所當然地繼續進行連續展開。

隨著宣言展現的黑洞把眼前兩隻怪獸化身而成的光玉吞噬進去,隨即爆起無數的光暈。

「超量召喚——暗逆超量龍!」

漆黑如鋼的刃翼,深紫似鐵的胴體。

帶著暴怒的眼神充滿違逆所有的意志,黑色的巨龍以二足直立地面,抬頭望向浮空的波動龍騎士,發出了帶著挑釁意味似的號叫。

「發動超量龍的效果,移除兩個素材將對方攻擊力砍半!」

「然後將減少值加到自己身上——!」

已經預見戰果似的舞島臉上浮現了奇妙的表情。

要是自己提早一步使用超融合的話,說不定戰局會有所改變,但是那個改變亦只是自己場上的融合怪獸有所變化而已;那種由手牌事故帶來的抽濾來得實在太突然,想擋也擋不住啊。

從鋼之翅膀中的晶鑽激發出無數紫雷,超量龍將波動龍騎士身上散發的氣流不斷削減,同時讓身體離地浮游,跟對手到達了相同的高度。

「焰征龍的效果!移除墓地兩隻破面龍,從手牌特殊召喚!」

破面龍的殘骸聚在一起之後彷彿火山爆發一樣炸開,隨之而來的巨大身影是帶著高熱的深紅巨龍,以及在其身後無聲浮現的巨大鏡子。

否。

「龍之鏡!」

毫不猶豫用上最後的手牌,硫從墓地移除了炎界護衛龍跟幻化武裝龍。

下一秒,擊碎鏡子衝往天空的是極度窄長的紫色身姿。

拍動著巨大的長翼,有著一對犄角的蛇龍居高臨下看向舞島;一回合內連接召喚出數隻龍族上級怪獸,硫展示出來的光景讓決鬥者們陷入了難得有所共鳴的狂熱。

「戰鬥階段。血差跟打點應該剛剛好對吧?」

面對硫那帶著戲謔笑臉的表情,舞島只能無語。

從展開手法跟採用的卡片看下來他就知道硫這副牌組跟他現在用來應付學生的英雄牌組一樣,並不是真正用來拿到店舖廝殺的賽場牌;正因為這樣,他這次真的是全盤敗北了。

「是我輸了啦。來吧,讓我光榮地——」

「始祖龍,超量龍,焰征龍直接攻擊,好了收工。」

一反剛剛的熱烈言行,灰髮少年以淡白口吻進行攻擊宣言,打斷了舞島的激情。

依言進行三次攻擊,三隻龍施放的攻勢卻有種雷聲大雨點小的感覺,把波動龍騎士轟成粉碎之後就直接消失,宣告著決鬥的終結。

「好了解決。」

順手拆下決鬥盤扔給那個額上寫滿足的禿頭同學手上,灰髮少年把牌組收回口袋。

而阿硫帶來的秒殺,也隨著3D畫面四處展開而大大的顯示──勝利者‧淺羽硫的消息讓3D系統所在的高中校區一陣大喧鬧!

「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所有人群起喧鬧的聲響幾乎快要震破了阿硫的耳膜,這傢伙正納悶著為什麼會這麼吵鬧的時候,校內轉播已經毫不留情的大放送了。

「Halloween HAPPY BACCANO活動通知、活動第一位〝教師擊墜者〞出爐!乃一年D班的淺羽 硫同學!成功擊破舞島老師獲得雜學科免試通過!在這邊重複一次!」

「……………………………」

就算是平常再怎麼習慣這類超展開也好,被公然點名的淺羽阿硫還是錯愕了足足一秒半才恍然過來。

他第一次如此痛恨校內廣播這種見鬼的東西,難道就不能好像平常那樣宣告上課下課嗎渾蛋!

二話不說給它一彈一跳穿過還未開始向自己聚集過來的人群,灰髮少年開始給它死命的逃跑,連披上布袍變回肥白幽靈的時間都沒能擠出來——怎麼又要跑了啊護沒天理啦!

「淺羽大人!偉大的淺羽大人!」「淺羽同學!我是新聞社的,請發表一下感言好嗎?作為本次活動第一位擊破者,你有什麼感想嘛!?」「淺羽師匠求教學啊!請教我怎麼幹掉舞島老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要學打牌自己滾去店家被騙個三五七萬圓再滾去巴利安被肥仔老闆虐啦!啊不對教個屁啦給我乖乖滾回去好像個死現充一樣專心念書好不好!你們給我重溫一下自己是日本有名學校的優等生這個事實啊渾蛋!天啊這個學校到底還有幾人腦袋是正常運作的啊怎麼每次都是我來吐槽啊啊啊啊啊——!」

左跳右踩途中補個一腳把前方礙事的學妹踹開,逃跑起來連動手動腳都毫不留情的灰髮少年給它在校園內狂奔。

明明只是打個牌而已最好會有這種見卵的超展開啦!這明明不是卡片遊戲的世界啊!

不過以阿硫隱藏起來的戰力全開逃跑而言,他相信自己要拉開距離並不是問題──不過這個裝扮被人看過了,得另外想辦法找地方隱藏起來才行。

雖然完全沒在期待這種事態,可是以防萬一硫也有準備了一點後著。

(藝術教室那邊的話……!)

隨便在附近抓個裝飾燈籠來改裝的話,只要稍作加工他的扮裝就能變成完全不一樣的東西;雖然只是從幽靈變成南瓜鬼火,可也比沒變動過要好。

(那麼一口氣……唔!?)

急劇的腳步聲傳到耳裡,讓硫冒起了冷汗。

因為在這個已經把大部份人都甩掉的狀況下仍然能夠追上來,還要弄出這彷彿有颱風在吹的聲響的人他只知道一個。

「說到新聞報導!就該想到我射命丸文!淺羽君!身為第一個在活動中幹掉老師的擊破者有何感想呢!請務必要停下來跟我好好說明一番哦!」

恩,山伏天狗狗仔登場啦!用著疾風的速度從阿硫的身後飛快地跟上啦!

「我完全是被逼的啊射命丸你明明知道!跑著說五句內收工成不成!」

腦袋飛快地轉動,硫繼續給它堅持腳步毫無減速停步的打算,被這三八糾纏上來他就只有死路一條,不早點解決的話絕對要被煩死啊!

「就算是被逼得也沒關係,反正生出來的東西要多少都有就是了!總之你得給我一分鐘以上啊!」

恩,一分鐘就足以讓阿硫死了吧?被追上抓住然後拿去拜!他媽的他才不幹啊!

「一分鐘的話我要求密室以及絕對安全的逃生路線啦渾蛋!而且舞島老師那個見鬼的牌組明明就在放水放到北海道了啊!!」

深知給她一分鐘等同被扔進猛獸群當中無誤的硫毫不退讓地吐出交涉條件,腳步不停已是衝上人流稀少的三樓。

反正就是不要被抓啦渾蛋!

「哪有那種地方啊?總之你給我乖乖地停下來吧!」

恩,完全把自己弄出來的密室給選擇性忽略了!這個文文就是要阿硫死啊!

由於有比賽過腳程的關係,阿硫很明顯的知道自己屈居於弱勢,瞬間爆發移動超強的妖夢、最高速快要無人能敵的魔理莎、全能跑步妖怪影狼學姊,這三個哪一個阿硫都很難跑的贏,更別說完完全全凌駕在這三人之上,堪稱光速死狗仔的文文!

差距已經漸漸被縮小了啦!

「渾帳啊少來裝死以你的能力找不出訪談室我才不信還有咱們這樣子打屁明明就超過一分鐘了你以為我們在演甚麼把足球當朋友踹然後一個射門射上一個月的十二頭身拖台錢作品嗎!?」

作著意味不明的抱怨,竭力保持距離的硫一邊吐槽一邊奔走,可是面對這個三八模式全開的文文還是稍有不及,更別說現在對方完全是HIGH起來了根本沒辦法甩掉。

找不到對應辦法的話他真的要進行動作決鬥(物理)來解場了啊!

就這個時候。

「硫君!快低頭!」

一道甜美如天使的女性嗓音穿進了他的耳朵直達腦部,這個聲音好熟悉啊。

想也不想,灰髮少年毫不減速地向前一跪將重心調整,用幾近滑踢的方式維持前進速度同時把身體盡可能壓低,同時轉過了頭看了看後方的狀況,而極其慘忍的一幕就在阿硫面前上眼,同時也令阿硫訝然的停下了腳步。

只見以超光速(?)追著阿硫只剩下不到十公尺距離的文文,被一個從旁邊伸出來的硬資料夾硬生生地撞到了(當然是臉),因為超高速奔馳的關係,所以強烈的反動力讓文文的下半身從半空中迴旋的四圈半之後,就在阿硫身後不到一公尺的地方面部朝地,直接暈死過去。

雖然看起來很殘忍,不過文文更慘的物理攻擊都遇過就是了。阿硫很確定這傢伙死不了,但是暈倒個兩三分鐘(咦?)是跑不掉的。

「痛痛痛痛痛。」

恩,出手攻擊的是這邊這位穿著天使裝的女生呢。由於稱呼是硫君,阿硫也知道這個淡金髮絲的天使到底是誰了,為此他也只好先稍微關心一下對方。

看到這個不知道該說是逗趣還是恐怖的場面,灰髮少年呆然三秒。

「…………殺人事件?」

然後吐出了凌駕於感恩之上的驚奇跟疑問,你這傢伙對人是多沒禮貌啊!

「小……小町說射……射命丸學妹很耐打的,所以我想這應該該沒問題……吧?」

雪雪吃痛的天使露娜莎,淚眼汪汪的說道。雖然有點不確定,但是小町的話是沒錯的。

「不,很耐打是沒錯啦,依照剛剛的場面來看再揍個兩三十發應該也只是睡一會兒而已……」

毫無情面地吐出過度誇大的語句,阿硫爬了起來拍了拍褲子,打量了一下露娜莎的衣著;總算脫離了那個過份暴露的版本,看起來光潔雪白的扮裝讓人感到眼前一片清新。

總算能夠嘴口氣的硫整頓了一下呼吸。

「謝謝囉,虹川學姐。」

然後才對露娜莎作出道謝。

「不!不會的,我剛剛就在想阿硫君應該會很苦惱的呢。」

由於在避難處(?)聽到了阿硫的名字,所以想也不想就衝出去的露娜莎馬上就遇到了被捲入災難中的他,真的得感謝避難所超近的這件事,但一看到阿硫被文文追殺的時候,露娜莎反射性地就對文文動手了。

戀愛的女人真可怕啊!背上的天使小翅膀舞動著,同時頭上的光環裝飾也發著溫柔的光輝呢。

「不,這有一半算是自找……啊不對,我該逃了,不然那群鄉民追上來我就要死了。」

想起自己還得烙跑,灰髮少年也不敢多作逗留,準備動身繼續逃,但下個瞬間阿硫感覺到自己的手被露娜莎抓住拖住,然後牽著他往樓梯底下跑了過去。

「硫君!這邊!」

毫不猶豫又施盡全力,就算是身為大男人的阿硫也被嬌小的露娜莎給牽著走到樓梯底下的空間,然後就是。

「ㄟ!」

用力一推,在阿硫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他已經被推進了往下滑落的密道之中了,而露娜莎也深呼吸了一口氣,跟著一起滑下去。

「嗚哇啊!」

滑道意外的急卻也意外的短,在硫剛反應過來作出驚叫之後不用幾秒他就整個人摔在軟墊上面安全著地;當然,要是摔個狗吃屎的樣子也算安全的話,他現在應該也能說是安全著地沒錯。

(幸好不痛……)

心底慶幸的灰髮少年快速爬起身子,四處打量著這個有著明確亮度照明的空間,有桌有椅有沙發床跟電視冰箱。大小還不小,比他的客廳還豪華三千倍啊!

而且,那邊還有幾個熟悉的對象耶!?

「…………咦。」

除了尾隨自己掉落到來的露娜莎之外,灰髮少年還看到了自家劍道部部長以及秋屋的掌櫃姐姐。

跟那個聖潔小天使不一樣,妖夢跟靜葉兩人都穿著與平常沒兩樣的整齊制服,各自拿著課本貌似在專心溫習;這副彷彿不小心踏入了自修室似的微妙場面讓平常臉皮好比城牆的阿硫也要給它側目搔臉露出一副尷尬樣。

阻礙他人溫習可是死罪啊。

然後,阿硫立馬被接著滑下來的露娜莎給撞了出去,這就是癡呆的代價。

「痛!」

沒留意到自己退開的距離不夠,灰髮少年再度給它摔個四腳朝天,是說你到底要怎樣滾才會摔成那樣啊。

「嗯?」

然後,一陣沉默。



「硫君辛苦了。」

非常汗顏的遞上了暖呼呼的綠茶,靜葉冷靜安定的打著招呼,畢竟剛剛露娜莎那麼糗的畫面還是別提起會比較好的多。

「啊啊抱歉打擾了,謝謝謝謝。」

同樣很配合地忽視了露娜莎——以及自己——出糗的瞬間,灰髮少年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給它開始享用熱茶。

要是沒猜錯的話靜葉她們可能也是為了迴避萬聖節活動而窩在這裡,那麼自己最好也在這邊多逗留一會才離開應該比較好吧?外面可還在挖他這個擊破者呢。

至於露娜莎,則是在那邊滿臉通紅的低著頭不發一句,因為她剛剛撞上的是阿硫的背,所以碰的滿鼻子紅痛痛痛。

「你到底幹了什麼把舞島老師慘死在你手中啊?我記得因為這次活動可以說是讓老師發洩壓力所以他們都全力全開不是嗎?我們班導也是哦。」

妖夢冷冷的吐槽著,說真的對於這個實力明顯就比四天王還強的混蛋裝死她已經不管了,現在她要把心態給調回來不可,拜某個人所賜最近都不能集中精神啊。

「偶然跟巧合加上湊巧啦部長大人,玩卡片遊戲甚麼的根本是想定外啦。」

灰髮少年啜了口熱茶,提到這方面的話題他多少會變得稍為饒舌一些,好歹一星期打個兩三晚的現役啊。

「雖然我沒常到卡店玩,可是老師用的牌組不管怎樣看都是沒調整好的東西,應該是欺負這學校沒幾人精通卡片遊戲而已。」

——要不是打工老闆們照料兼推坑的話才不會玩呢。

補上了簡單的解說,心知舞島老師要是沒用上那副明顯在致敬動畫角色的事故牌阿硫才不會嬴;可是仔細想想,灰髮少年忽然覺得其實那個時候應該直接給它被爆殺就好了,這樣子就不用逃啦。

「失策。」

想到自己的失誤,硫不禁嘆了口氣。

「卡片遊戲?」

妖夢歪歪頭,第一次聽到這種東西。

「等等,卡片遊戲什麼的,你說的是真的嗎?」

妖夢為了不被某個人抓到所以才一開始就躲來這邊,並找上了靜葉這個也不怎麼想要參與活動的同班同學,而且也在找避難處的途中遇到了明顯就是被班上當成吉祥物而逃跑的露娜莎,這三人合作找到了通往地下避難所(地下大會場)的VIP休息室通道,立刻馬上溜進來讀書避難,所以妖夢頭痛的發現外面的情況超乎她所想像的開始大失控了。

「要是假的話我就不用逃到這裡了啊……」

灰髮少年揉著額角吐出了無奈的聲音,對於跟教師進行卡片遊戲對戰的他本人才是最吃驚的那一個啊。

「那群人真是的。」

馬上扶額的反應,果然對於少有的常識人屬性來說,今天根本不該叫萬聖夜,而是本質上群魔亂舞的萬魔夜才對吧。

「罪魁禍首是誰?我只知道要辦活動而已。」

馬上發問。

「我只知道八雲老師把企劃塞到深紅那邊所以現充德大爆死而已。」

也不拖泥帶水,硫即席作出回應。

「最上面的該不會都不阻止吧?」

實際上她大概也猜到了,畢竟那些老傢伙可不是什麼好鳥啊。但是妖夢還是掙扎了一下,應該說不得不掙扎吧!?

「事態應該會沉靜下來啦,最少我能肯定這次八雲老師的目標應該達成一半之後就要崩盤了。」

彷彿已經能夠看到教師組在活動終盤會被先後擊破甚至虐殺的光景一樣,灰髮少年表情淡然地繼續給它喝茶。

明明只是在立德那邊看了一下活動內容以及尾隨他到家政室瞄了幾眼而已,這傢伙到底打哪來的自信啊?

「反正我們乖乖龜在這邊當個好學生溫習就是了。」

畢竟這是最為安全的判斷了咩!阿硫想到剛剛露娜莎關上了安全鎖,剛剛的滑行道基本上已經鎖閉了。死掉的文文小姐(?)應該再生的時候會被補個好幾腳,所以應該沒人知道他們在這邊。

萬事大吉!



「雖然不是最正統的的解法,但是算是通過了,就給個三分吧!」格勞爾看著解出了稍稍(?)刁難高中生的物理課題,送上答案的萊特,不得不讚嘆這傢伙果然是超人。

面對這樣刁難的題目並沒有追求公式而是以導出答案為第一優先,可以稱得上是優秀,滿分沒關係的就這樣大放送出去啦。

「謝謝。」

面對眼前經典的東方殭屍造型,而且還是相當高挑優雅一點也不僵硬的格勞爾,帥氣異常的勇者劍士萊特點了點頭,感謝老師的給分。但這個時候,一道唐突的廣播聲讓兩人同時停下了原本要做的動作。

「Halloween HAPPY BACCANO活動通知、活動第一位〝教師擊墜者〞出爐!乃一年D班的淺羽 硫同學!成功擊破舞島老師獲得雜學科免試通過!在這邊重複一次!」

擊破通知的宣告,是如此的響亮響徹,就連在物理教室內的所有人都不得不傻眼以對。

現在才早上九點半耶!立馬就幹掉一個老師了是怎樣啊!除去萊特以外的受驗者無不傻眼掉下巴,還有幾個人把實驗給搞砸了。

「……………………………」

萊特無言扶額,不是說不關他的事情他要裝死嗎?結果第一個幹掉老師的卻是這個打定主意要裝死的死窮鬼,萊特第一次對這位損友感到無言以對。

「好了,同學們!別分心喔,剛才分心搞砸的可沒有意外重來的機會喔,想辦法補救不然就自己出場吧!」雖然聽到這廣播,但是格勞爾依然不為所動,他可是很清楚那傢伙各個方面都深藏不露的,加上同樣身為老師的格勞爾也知道舞島老師搞的是什麼玩意兒,所以被哪個稍微專業一點的人士打爆也是很正常的。

不過因此順便幫忙淘汰掉了幾個人,看來之後請阿硫吃點東西好了。格勞爾順便這麼想著。

「我先走了,老師。」

恩,這邊的萊特也回過神來走出了教室,而這名帥哥勇者一開門,就看見了相當奢華的將軍大人出現在他的視線之中。

「………卡爾克將軍?」

這個吐槽太酸了,各種惡劣的意味。

「勇者閣下請別如此稱呼我。」立德也毫不猶豫的吐槽回去,中午休息時一定要手工藝社的那群女人把這套服裝簡化一下!立德在心中如此哀嚎。

「恩,我知道了。」

冷然的回應,然後沒三秒的萊特勇者大人迅速詢問道。

「剛剛的聽到了嗎?」

果然詢問了立德感想嗎?畢竟先幹爆老師的居然是死窮鬼,就算是帥哥勇者也不得不先詢問起好友的意見啊。

「不意外啦,然後大概又是被捲進啥爛攤子然後又一不小心手滑打爆老師了吧!」

各種意味上沒有誤的猜測,立德還真是精準的預料到阿硫的手滑之準穩狠,直接在數回合內秒殺掉舞島老師!不虧是專業的決鬥者啊!所以死好活該,立德是如此想著的。

不論是用了什麼手法幹掉老師,這死窮鬼八成要被追殺捕獲了吧?這麼思考著的立德還真是沒有誤,隱隱約約就能聽到遠方的騷動聲啊。

「能活著嗎?」

恩,萊特大概也知道那邊騷動的源頭是誰了。

真想合掌禱告啊。

「不知道,搞不好已經被追殺了,不過應該能逃掉吧!」

立德聳了聳肩,如果不是戀愛喜劇模式的話,阿硫真心要逃還真的沒幾個人攔得住他。

「好了,請繼續約會吧。」

萊特自然是沒有漏看後面的可雅姊妹,馬上立刻精準無比的吐槽先。

「是執行公務。」雖然不否認算是有約會的成分在,但是大體上來說他們依然是在執行公務,所以立德不忘糾正一下。

「恩,公務約會我知道。」

恩,這傢伙死命地朝著這點打啊!萊特因為阿硫不在,終於自覺的施展出KY模式啦!想必阿硫君看到這幕一定會落下感動的淚水!

「算了懶得理你了;老哥你這邊是幹啥的?雖然看得出來大概是要做什麼啦……」立德不想繼續跟已經進入KY模式的萊特纏鬥,先辦正事吧!

「就你看到的實驗囉~如果要詳細內容的話就直接把這個拿去吧!」不愧是兄弟倆,很了解對方的工作以及需求,所以早就準備好報告書了。

立德將報告書接手之後,翻了翻就確定了老哥這次也挺認真的,大概比起舞島老師或是慧音老師之類的要穩妥上許多,一想到慧音老師,從隔壁的隔壁那邊又傳來沉悶的敲撞聲響呢。

那個人又殺了多少學生啊(物理加歷史的意味)。

「嗯,看來沒什麼特別要問的,那我也先走了。」畢竟只是收整人(?)項目而已,立德希望這個工作可以快點結束就好,下午有空再考慮看看自己要不要一起跳下來玩。

「別因為約會而瀆職喔。」格勞爾看了下立德身後的那對魅魔姊妹之後不忘吐槽一下。

「你當我是那種有了異性沒人性的白痴嗎?」立德只是回了一根中指,接著華麗的披風一掀,就如同將軍霸氣離席一般走出了教室;雖然立德自己說不喜歡這套,但是他穿起來還真的莫名有模有樣的。

「要去D班看一下嗎?將軍大人?」

恩,門外的萊特則是在等著將軍大人呢。隔壁的C班現在則是安靜,是說紫是下午的活動的樣子。

「你至少也給我用將軍閣下(shogun kakka)吧!」立德面對萊特的稱呼法,拿起手中的文件夾朝他頭上輕敲下去,不過立刻被萊特用劍架開了。

「好吧,將軍閣下,那要去D班回收資料了嗎?」

萊特挑起眉頭,收起了時代劇風格的語氣認真地詢問著。

「嗯,這個鳥工作快點結束吧!我不想莫名其妙的被拐進奇怪的地方或事件。」這種蠢事讓阿硫去承擔就好了,他才不幹。立德在心中這麼補上這句話。

不過立德跟萊特才剛到門口附近,他們就知道了事情是會自動找上門的。

門打開了,帥哥窮鬼狼人出來了。

拖著一個立德跟萊特都很熟悉,卻不得不皺起眉頭來感嘆命運凶險的事物。帥哥狼人阿守朝著兩位帥哥COS點了點頭,接著把手中的東西丟到了走廊上。

「啊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頭上腫了個大包,把可愛惡魔角的顯眼程度給打壓下去,全身的黑皮衣也開始髒亂不堪,可愛的流星天馬面趴倒地雪雪吃痛哭哭中哦。

「忘了這個。」

這時候出來的是科學怪人妹紅樣,小惡魔天馬原本手中拿著的叉子剛好丟在他那可愛的小屁股上,令腹黑的他又是一聲悶哼。

「頭槌好痛痛屁屁好痛痛骨頭超級好痛痛啊啊啊啊啊啊。」

各種撒嬌般的抱怨音喊了出來,但可以聽得出來這不是抱怨跟撒嬌,而是怨恨了。

天馬一整個淚光閃閃的充滿怨恨啊!恨著姊姊那該死的六親不認。

「這時候認親才叫有品格問題吧?」立德沒良心的補了兩腳,想偷雞摸狗?門都沒有!

「比賽就是要認真。」萊特則是用模造劍捅了捅天馬,這兩個完全盡了身為好朋友(損友)的職責,那就是該落井下石之時絕不猶豫的補刀行動啊。

「你們兩個~~~~好歹也把我扶起來啊!補刀個屁啊!」

各種意味上被打擊到快要再起不能的天馬君,很努力地吐槽著。

「嗯……你認為他的墓碑上的墓誌銘要寫什麼?『他白目至死』?」立德依然持續補刀中,對這種人一直都不需要客氣。

「我覺得應該是『空氣讀致死』比較貼切些。」

萊特君各種意味上尾刀也很毒呢,這可不是殺人不見血的程度了啊這個!

「怒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被兩大毒舌酷哥的劍嘴(無誤)吐槽連發,就算身受重傷(?)也不得不奮起啦!嬌小可愛的天馬君站起身來拿起武器來,那充滿著共產主義感的背景音樂(似乎是國際歌)在少年的背後雄起,全然忘記自己也是萬惡資本主義的一份子呢。

「給我躺回去。」在立德跟萊特的一板拍下,順便加上旁邊一對媚魔姊妹的補刀下,奮起想要做世界主人翁的半途出家共產主義者天馬君立刻被打趴在地上動彈不得,事實證明了還是資本主義比較厲害啊。

「將軍閣下,快進去吧。」

用模造劍壓住天馬惡魔君的脊椎,無敵的勇者萊特又完成了一次討伐,帥氣滿點的告知著死靈大將軍立德先生──等等好像那邊有點奇怪啊這個畫面。

「幫我壓制他到我出來為止。」立德毫不留情,直接下達要徹底壓制的指示,毫不留情啊,我們的將軍閣下。說完之後立德就鑽入了D班的教室了。

不過立德剛進去的一瞬間,他後悔了。

身為將軍的他深深的後悔了自己的不自重,他也能理解為什麼天馬會希望慧音手下留情了──在眼前用頭槌男女通殺皆轟到一擊必殺倒地耶!這哪裡來的頭槌妖怪啊!?

「老師,這體罰會不會太過分了啊……」跨過滿地的屍骸(?),加上這些萬聖節的打扮,立德還以為自己正跨過什麼除魔師的戰果的遺跡之類的。

「……嗯?」

用出頭槌凶神惡煞般的慧音老師,這時候才開始漸漸回過了神來。

「啊咧,立德君?」

這個慧音徹底呆掉了呢。

「進入了完全無自覺的打樁機(?)模式了嘛……」立德按摩著太陽穴無奈地吐槽。

「算了算了,反正參賽人員沒死就好;總而言之,老師,我是來做調查的。」立德拿出可說是他身上目前違和感最大的物件──也就是那個筆記板開始辦正事。

「調?調查?啊!?」

這時候終於回過神來的慧音看到周遭的屍體之後,終於想起來她幹了什麼樣的蠢事。

「啊啊,立德君……你問吧。」

羞愧的遮起臉,這個會因似乎想起來剛剛對可愛的弟弟幹了些什麼了─快要沒臉見人啦!

因此,立德成功地詢問出今天的受害者們慘死的程度(?):其實就是慧音送出了多少分,但灰髮大將軍看著這些屍體之後並不意外會看到通殺的局面,老實說慧音大屠殺的速度搞不好反而是最快的一個人啊。

「哪個,立德君?天馬呢?」

恩,這邊這個姐姐終於想到了那個被爆殺的弟弟啊。

「正在外面被勇者壓制著呢!最好有點心理準備喔!」而且是晚上的意味。但是立德沒把這句話說出口,他還想活命。

「啊嗚~~~~這下死定了這下死定了這下死定了……」

這邊這位老師聽完立德的話語之後開始當機的說些有得沒得奇怪的話,但立德很明顯感覺到慧音的態度還有那張紅臉實在是給他有點奇怪。

〝不會搞了吧?〞

立德就在懷抱著這樣的疑問下,離開了D班──恩,一出門就看的到那頭惡魔的小肉魚在萊特的劍下亂跳著,看了就是不怎麼爽。

「晚上別懲罰過頭了喔!走吧!」只是對天馬淡然地吐槽,然後對萊特毫不廢話的指示,朝下一個地點走去,要衝分數下午再說,先把工作完成!

「………………哼。」

撇過頭什麼話都不說,倒在地上的天馬君裝死去了。



說實在話,便當什麼的既然早就準備好了,這還真是出乎阿硫君的意料之外呢。

時間是中午,VIP避難室內香噴噴的中國料理便當跟日式便當還有居酒屋特製便當三連發,這讓阿硫不禁胃疼了起來。

因為現在還沒有出現第二位教師擊破者,所以阿硫這個中午大概別想離開VIP室就是了。

「拜託快點出現第二個犧牲者啊……」

跟靜葉借了課本給它自習的灰髮少年瞄了瞄時間之後不禁吐出了遠比平常來得煩躁的抱怨。

明明今天是可以全程看戲的大好日子為甚麼還是帶賽了,這不合理啊!

「硫君?肚子餓了嗎?」

天使露娜莎這才想起來了,由於阿硫是被自己急忙帶進來的,本來就不可能準備便當吧?這邊的冰箱裡有水可以喝或是可以久放的飲料在已經是萬幸了。

被提問的灰髮少年頓了一下,心底飛快的閃過了一絲無視一切殺出房間覓食去的猶豫,可是很快就被理智給控制住了。

開玩笑,再跑出去真的沒命滾回來了耶!他還想努力當個好學生哪!

「啊,還好啦學姐,我平常打工也跟這個差不了多少。」

把視線移露娜莎的便當上面移離,灰髮少年很老實也很客氣的回答。

事實上阿硫並沒說謊,跟劍道部加夜班的COMBO或是缺錢時的最繁忙打工時期比較起來,他的胃袋受到的折騰可是更加要命;雖然平常能吃就吃這點無從否認,但是身為具備稀有貧民屬性(?)的阿硫要撐的話可也是很能撐的。

「所以不用在意的說。」

雖然忍完事後反動很辛苦就是了——把後半句吞下肚子的灰髮少年搔了搔臉頰。

不過,阿硫君的視線還是讓露娜莎跟某位小姐看穿了少年的渴望,畢竟吃飯的慾望可是人之常情嘛。

所以不知道何時,就在阿硫低下頭看書的沒幾分鐘之後,一個乾淨盤子突然就這麼唐突的出現在阿硫的面前,然後只見那豪華的中華便當跟分量滿點的居酒屋特製便當上面的各色菜餚與白飯,都出現在這個餐盤之中了。

阿硫君抬起頭來,看著那兩個臉紅默默地把自己便當分成一半的女孩子們,感到一陣不知道該怎麼反應的情緒。

「……」

呆然了兩秒之後,阿硫才發現這便當是露娜莎跟靜葉兩人同曷分攤出來的,是說才那麼一下子這兩人的動作跟反應也太快了吧。

「啊……不,用客氣……?」

帶著某種不知該怎樣對應似的疑問口吻,灰髮少年有點不好意思似的發聲。

「沒關係的!」

這時候兩人倒是很合拍的回應。

「我、我們沒這麼餓啦。」

「就是說啊,硫君是男生所以一定要吃飽一些哦!剛剛逃跑很累不是嗎?」

認真到極點的要求著,合拍到極點啦這對姊姊組合!

「咦甚麼這是甚麼二人同心的洛克人式超展開我是不是該給它好像平常一樣吐槽啊。」

出自身為吐槽役的本能反應,即使被那合拍到極點的回應給唬到愕然起來,阿硫仍然是給它自然到不行地回嘴下去了。

最近肯定是有甚麼不妙的東西出現了,他會遇上青春戀愛喜劇甚麼的絕對是搞錯了啊,這又不是奉侍部!

「????」

不過阿硫的吐槽對於不懂二次元產業的兩人來說自然是聽不懂就是了,兩人有點天然的表情更是讓阿硫的吐槽魂萎縮了起來。

「呃,那啥,唔呃……嗯,嘛。」

吐槽沒得到回應讓灰髮少年真心不知道該怎麼對應,只能作出意味不明的擬音。

這種時候換了是立德天馬甚至是萊特小空都會隨便來句反應讓他好下台階啊,現在完全是落空了耶!

很快就收起吐槽心態,硫打量了一下兩人湊出來的便當;說老實的,不管是新鮮感滿點的中華料理或是已經吃慣看慣的居酒屋特裝也好,哪一方看起來都是相當美味,更別說事實上阿硫已經真的有餓,胃袋早就在渴求被填飽。

「咳嗯。那我不客氣囉。」

也沒打算再猶豫下去,合上課本的硫就接過了餐盤。

看著眼前精美的雙拼,淺羽阿硫君合起了雙掌,感謝起世間上所有的生命(還有秋姊姊跟虹川姊姊的分享)之後,準備開動起來。

這個合體便當加半邊被靜葉提供的居酒屋特製料理給佔據了,其中阿硫很熟悉的爐端燒以及以前很愛偷吃的烤肉以及漬物也一應俱全,整齊而不刻意的擺放方式讓他不禁對這個掌櫃姐姐的細心感到了讚嘆。

至於左側的虹川姐姐便當也是沒差到哪裡去,粒粒晶瑩剔透的白飯以及散發著誘人氣味的香辣蝦組合出讓人食指大動的色彩,小巧的餃子也恰到好處地填餘了空缺的地方。

去除彼此不協調的部份,這便當豪華得讓他開始懷疑這是不是早有預謀的東西了,完全是能拿去賣的程度啊!

「雖然只是拼湊起來的玩意可是比我家平常吃的還要好啊喂……」

非常老實的感慨著,灰髮少年毫不客氣的給它大口咀嚼。

至於味道如何,他肯定自己那慌不擇食的吃相足夠取代字面上的回應了——雖然看起來應該挺沒禮貌的。

為此,阿硫感覺到了視線──鄙夷的視線,用著小巧可愛的卡通筷子,夾起玉子燒吃下嘴裡的少女社長所發射過來的視線。

彷彿在說〝你也給我吃好看一點,少女的心意啊你〞這樣的感覺。

被那跟日本刀沒兩樣的視線正面攻擊,平常臉皮也沒薄到哪裡的灰髮少年還是給它乖乖的停下動作。

「甚麼啊,男孩子吃飯向來都是那樣的啦,咱家小笨馬比我還耍難看好嗎。」

作出了意味不明——外加當事人肯定會踹給它死——的吐槽之後,硫繼續埋頭吃飯;可是,也許妖夢的無言抱怨產生了甚麼效果,或者是靜葉跟露娜莎的料理帶來了某種化學反應,硫的動作雖然沒特別變慢,可是明顯的變得斯文安靜。

或許是因為阿硫也變得很斯文了,所以大家都開始開動吃飯飯中,這寧靜的吃飯時間讓阿硫想起了跟小空兩人一起吃飯的畫面,也是這樣享受著美食,讓阿硫有種變身成井之頭五郎阿叔的感覺呢。

不過就在阿硫感動的感受著孤獨的美食(屁啦)家才有的美味感受時,極度不長眼的廣播就在這個時候瞬間大放送啦!

「Halloween HAPPY BACCANO活動通知!繼舞島老師之後,活動第二位〝教師擊墜者〞也新鮮出爐啦!讓地理科的不知火老師大破擊沉,把免試奪到手上的,就是我們一年B班的古明地 覺同學!在此重覆,地理科的不知火老師被古明地 覺同學擊破!」

打破寧靜的廣播為阿硫帶來了福音,才中午就出現了第二個擊破者而且還不怕被人包圍(敢包圍小覺=找死),這下子他終於出頭天啦!

「好,這樣子下午我就自由了!」

終於等到了早該出現的第二擊破者,灰髮少年忍不住給它握拳叫好。

「是古明地同學啊?說真的一點也不意外耶。」

恩,靜葉發出了深刻的感想就是了,畢竟那個人在地理問題上一直很敏銳,B班的同學們毫不懷疑在地理相關雜學方面她連老師都能超越就是了。

(咦,那麼我這不就差不多等於是白忙了嗎?可惡要是老早堅持拒戰就能安心裝死了啊!)

這是阿硫聽到靜葉的感想時連帶產生的感想,果然是一如以往的露骨地想要偷懶裝死啊這傢伙。

不過隨即就想到自己在那個時候多半還是沒能怎樣龜縮到底,灰髮少年很快就把這個念頭抹掉了;比起那些事實,他還是想要專注些享受這個便當,說老實的水準高到他實在沒法客套下去,只能一直給它爽快地嚼。

「姆唔唔唔……」

一邊咬著肉塊一邊歪著頭,吃吃停停的硫彷彿在盤算著甚麼一樣,眼角更是打量了靜葉跟露娜莎好一會兒。

不過這兩人相當開心地笑著吃飯,似乎是高興中呢。當然阿硫不可能知道這兩人的笑容跟安心感是阿硫終於不用被追殺的樣子了,女人總是先想著喜歡的人呢,特別是陷入戀愛模式的。

至於妖夢則是放棄了吐槽的視線,專心吃起自己的便當來,這安靜的模樣與之前看到的社長相比,不知道為什麼阿硫覺得妖夢似乎多了些什麼的樣子──似乎是女人味?

(…………?)

眼角不經意的移到了妖夢身上,硫很快就察覺到她那陣莫名其妙的女性感覺;雖然他並不知道自己在友人們眼中是多麼的神木,可是灰髮少年自問對於這方面的觀察力還是很高明的。

(……似乎有甚麼事情發生過呢,咱家社長才不會那麼可愛。)

向來相信自己直覺的阿硫很快就作出了這個結論,只不過一來他沒膽給它踩地雷直接試探,二來他跟妖夢說真的也不能說是能夠沒來由談起這些事的交情,所以沒到三秒鐘他就很明智地選擇了不作深入。

——反正劍道部一堆傻子,讓他們踩地雷還比較快啊!

結束了短暫的腦內胡思,阿硫低頭把最後一口飯給扒掉吞進肚子裡,把兩名少女的合拼便當給完全消化,讓胃袋得到了久違的大滿足。

「啊啊對了,學姐,靜葉。」

彷彿想到了甚麼似的阿硫忽然開口,渾然不知道對著那兩個戀愛模式的少女妄言是多麼作死的行為,「你們之後會有甚麼日子不準備便當的嘛?」

「??」

聽不懂阿硫君的意思,兩人同時間歪頭,這個畫面不僅讓阿硫稍稍冒了冷汗,也讓妖夢青筋吊起。

(不所以部長你吃你的飯啊在那邊冒甚麼青筋啦。」

完全沒察覺到自己後半句說出聲音來著,灰髮少年乾咳了兩聲。

「沒,想說回禮一下而已。要是你們不嫌棄的話。」

然後投下無自覺的深海炸彈了,理所當然的讓靜葉跟露娜莎呆了許久,雙眼睜大──彷彿聽到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正當阿硫跟妖夢考慮是不是要叫醒兩人的時候,下一秒就同時見到了兩人臉紅到爆炸的畫面去了。

「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硫硫硫硫硫君的便當當當當當……」

恩,月下天使跳針了,雖然聲音還是很好聽。

「硫君的便當……我真的可以嚐嚐嗎?會不會遭天譴啊……」

另外一種意味上的壞掉,掌櫃姐姐各種小小聲的碎碎念可是停不了的。

某程度上抓錯重點的阿硫只是給它搔著臉,眼底浮現了不知所措的感覺。

「只是很普通的手製便當而已,你們想我被甚麼鬼東西天譴啊……」

所以重要的不是這裡啊你這個該死的神木!不要讓旁白浪費字數來吐槽你了好不好!

「嘛,日子甚麼的要是能夠提供一下我會比較方便弄啦,前提是你們不會介意水準普普這樣……」

看著各自陷入神奇跳針狀態的兩人,灰髮少年也不知怎麼解場,只好這樣子說著。

「那那那那個我大概是期中考過後過兩天吧?」

露娜莎舉起手,小小聲地說。

「我我我我是十二月第一個禮拜大概都會吃學校吧,家裡備料時間變長,所以沒辦法帶便當。」

靜葉也很誠實說了,同樣舉起小手小小聲地說的樣子真的很沒有姐姐風範的可愛哪。

「……喔嗯。」

面對露娜莎跟靜葉的反應,忽然感到沒來由一陣悸動的灰髮少年很快就掏出手機作了個備忘,順道讓視線從盯向自己似的兩人。

雖然早就抱著堅持平常心的打算,可是這種偶爾殺來的心跳感覺還是讓他苦於對應。

「事先說好,可不要太期待我的廚藝喔。口味不合恕不退換。」

「不不不不不會的!只要是阿硫君煮的東西一定會很好吃的哦。」

喂,這根本是給壓力的吧?天使姊姊!?

「硫君跟神澤同學一起這麼久,做出來的便當一定不會不好吃的。」

各種意味上押上了某個恐怖的存在體,掌櫃姊姊的篤定讓阿硫更是頭痛。

「等等那個是常識人不能超越的鐵壁吧,你們是對我有甚麼過量的期望了啦!?而且靜葉你明明就大抵猜得出我水準到哪裡了啊還說這些!?」

被如此逼迫的阿硫終於還是忍不住給它吐槽了,要跟小空比較的話他還寧願甚麼都不弄專心當吃貨啊!

「「我我們兩個只要能吃到阿硫君的便當就會很幸福了,拜託你了!」」為什麼是同時鞠躬啊!?是說已經不期待味道了嗎?這兩人根本已經變成討飯吃小動物啊這個!

「…………總覺得在各種意味上我這個決定也是絕對給它搞錯了啊……」

面對兩人進一步的言行,就算平常臉皮再厚再硬的阿硫也沒辦法收回方才的失言。

(明明就沒打算動真格的,現在不全力對應根本是不行了啊……!)

本來還抱著半個精簡製作的念頭,被兩人那麼一說他的腦袋已經完全跳到了主夫模式,開始構思要怎樣弄便當才不會失禮,渾然忘記了本來的目的只是想要回禮。

誰會想到弄個便當會那麼壓力山大啊!

我想這大概都是失言的錯吧? BY作者!

連作者都出來說話了,錯的肯定是阿硫,這一定是釘板板且無可反駁的事實了呢。

「渾帳這明明是設定失誤才出現的亂子啊才來怪我!!」

打破第四道牆的猛烈吐槽成為了灰髮少年最後的反抗,總而言之各種意味上未來的多災多難確定了呢,雖然不是現在。



學餐、多人、變裝,三個關鍵字變成了黑暗鍋一樣的恐怖畫面,也代表著整個學生餐廳的黑暗降臨──其實是大家想太多了!

除了因應萬聖節而推出的當日限定套餐特餐跟各種豪華單點料理以外,學餐的環境並沒有什麼改變跟特別的,真要說唯一有特別的地方,那就是各種群魔亂舞的COSPLAY打扮了。

不過學餐現在時間應該是人滿為患才對,但實際上趁著中午時間跑去幹掉老師(各種層面的意味上)的人也不在少數,所以意外的人數不多。

所以對應著現在的狀況,學餐今日阿姨大叔都加班,順道加薪三倍全時間段營業呢。

「你們兩個渾蛋。」

定句,嗯!這一定是天馬君,只見整個學餐中最顯眼的地方(其實是這三個在一起就很顯眼),可愛的小惡魔一邊吃著南瓜雞肉咖哩麵,一邊對著兩位見死不救的壞蛋損友抱怨道。

「就我們說的,你自己太白目怪誰。」立德暫時把披風脫了下來,並且把那個華麗過度的軍服上衣塞回去手工藝社要他們去做簡化的動作,所以他現在上半身只穿了件襯衫,用這種休息模式享用著炸豬排套餐──當然配菜的南瓜跟沾醬有萬聖節的風格。

「不是早知道你姊就是個歷史狂人嗎?自己找揍。」

萊特則是吃著超級豪華的鐵板牛排五分熟,南瓜配菜跟南瓜醬在鐵板上吱吱作響,香氣四溢的讓人口水直流。但嘴巴同時還是火力全開模式的超毒舌呢,果然失去了阿硫大家都必須自覺擔負起吐槽跟被吐槽的責任,真是一群不由分說的超級好朋友啊。

就在三人邊拌嘴邊吃飯,鬥氣耍笨得不亦樂乎的時候,極度唐突的報告音頓時劃破了空氣與喧鬧的氣氛,宣告著第二位勇者的誕生。

「Halloween HAPPY BACCANO活動通知!繼舞島老師之後,活動第二位〝教師擊墜者〞也新鮮出爐啦!讓地理科的不知火老師大破擊沉,把免試奪到手上的,就是我們一年B班的古明地 覺同學!在此重覆,地理科的不知火老師被古明地 覺同學擊破!」

中午終於出現了勇者啦!其名是古明地覺!成功把老師幹掉的消息瞬間傳遍了全校,真是太棒啦!

「該說不意外嗎?」立德連頭都沒抬,只是將目光稍微往廣播器的方向看過去,接著又繼續低頭用餐。

畢竟立德後來也跟小覺算算熟了,這方面的擅長點等等的也算知道,因此對他來說這不算啥太稀奇的東西。

「雖然知道遲早的事情,不過是小空的後宮啊。」

天馬君則是涼涼的吐槽,相當的小聲─畢竟是美少女星系的新成員,實力高強很正常啦。

「八字還沒一撇就少說兩句。」

萊特敲打了天馬的頭,反吐槽回去。

「不過,阿硫應該沒問題吧?」

萊特敲打完天馬之後,這才開始擔心起那邊那個搞不好已經死掉的淺羽君,被迫自爆幹掉老師的慘狀會讓他身陷多可怕的慘境呢?萊特想不出來啊。

「沒問題啦,那傢伙鐵定死不了。」

被打的那個天馬則是涼涼的吐槽回去,擔心這個死窮鬼還不如擔心我這個小可愛:這傢伙在臉上寫滿了這種情緒啊。

「從他沒爬過來之類的情況來看,應該不是死透不然就是混得很好吧!」立德繼續啃噬著炸豬排,南瓜的甜味配上炸豬排的感覺意外的很帶感呢!

「那我肯定那個混蛋絕對是戀愛喜劇過爽爽啦!真他媽的沒天良,我被姐姐折磨爆頭虐殺,他在那邊虐殺老師還開翅膀攻略,真是老天沒眼睛啦!」

這傢伙又開始了,不過一句話就道明了阿硫開翅膀的事實,該說這貨在發怒抱怨時的渾話說得特別準嗎?

「我想應該不會吧?」

萊特的回應有點不確定性,應該吧?面對大量追殺還可以開翅膀攻略什麼的,應該不可能吧?

「總而言之,今天我如果不把那個死窮鬼坑到掛以報我心頭之恨(?)就絕不罷休啦!」

天馬這傢伙完全的搞錯報復對象了呢,是說根本是亂來嘛!

「你確定這傢伙這樣遷怒沒問題嗎?」

萊特已經有點不想吐槽了,轉移交棒中。

「我不想理他了,這種情況沒救了,下午各自逛各自的吧!話說回來,你不打算約小學妹或是東風谷嗎?」立德也放棄抵抗,他下午打算邊玩邊約會,所以說到約會,自然要來損一下萊特了。

「約?沒有啊,倒是我跟博麗同學約好了要幫小空的忙。」

沒有約會而是要處理班上,萊特告知了下午的工作中。

「嘖!」立德稍微咂嘴了一下,看不成阿硫的戀愛喜劇,本來想賭一下萊特的,不過女演員不是東風谷而是靈夢的話,他可沒那個膽去看。

「鬼巫女跟肉彈巫女,相較之下我還是比較想看小狗屬性滿點的妹妹,你說對吧現充將軍卡爾克閣下。」

天馬嘟起嘴巴來,他可是可愛愛好者呢!可是堅定支持可愛的小狗妹妹莉葛露推倒萊特的第一號支持者。

「把自己沒血緣的姐姐跟同居人吃掉的死腹黑請閉嘴。」立德毫不留情的吐槽回去,雖然立德現在看似開翅膀,但是表面上畢竟還是只有可雅學姐一人而已,不過要說的話的確還是在現充這邊就是了──雖然要說的話他本來就算是現充那邊。

「你在說什麼傻話啊,想也知道不可能吧。」

完全模仿了呢!小空跟萊特的口氣,這個天馬也跟著棒讀裝傻忽視立德起來了,面對這種白目到極點且裝死到不行的反應,立德真他媽的青筋暴現到想直接打下去。

「算了,懶的理你了。」立德看這幾個拼命裝死的基友(雖然他自己也是裝死的一員),也懶的吐槽了,只好繼續低頭吃飯。

就這樣,中午吃飯時間飛快的流逝──下午的歡樂季節就要到來了哦!



「啊嗚!」

再度被擊破,可愛的小惡魔天馬君又被幹掉了!這次挑戰的目標是白蓮姐姐的現代文花札樂,想說這個應該不難的天馬君,被身為伴隨守關老師的村紗水蜜老師給擠壓、蹂躪、打飛,這已經是最後一題了啊啊啊啊啊。

在天馬默默地撲街(?)好幾秒之後,挑著燈籠的黑色小鬼沒來由的走近。

「啊,是小笨豬。快點起來少擋路。」

沒好氣的把長長的燈籠握柄托到肩上,露出一截灰髮的黑色小鬼以天馬再也無法更加熟悉的口吻跟聲調作出了吐槽。

經歷了長長久久的和平之後,終於能夠趁著氣氛安定下來的同時換上草率改製的二號服裝,阿硫從上往下打量趴死在地的天馬。

「…………你再不扶我起來,我就捏他八雷給大家說TOP1老師殺手阿硫君在這裡哦……」

恩,很明確的威脅呢!畢竟第一個幹掉老師的傢伙還是有採訪價值的嘛。

「你是有這麼殘廢嗎……」

嘴巴不客氣,灰髮少年左手倒是很老實的把天馬從地上拉著扶起。

「你要是被頭槌連發之後又在被各種關節技打擊技蹂躪下的狀況玩花札而不殘廢,就可以吐槽我剛剛那句……」

各種意味上的以哭不解釋呢。

「……花札?你剛剛說的明明是異種格鬥的水平了吧?日本文化可沒有那麼暴力啊,又不是甚麼土著……」

仔細咀嚼了兩秒半就發現到天馬的台詞中充斥矛盾的硫重執老本行給它吐槽起來了。

「哪家的變態下手這麼狠啊?」

「你家白蓮姐姐的學妹啊。」

嘟嘴吐槽,村紗水蜜真是恐怖的女人,而且除了白蓮以外她還纏上了八雲藍姊姊呢!最近可是在男學生們間傳出來〝百合教師〞這樣的外號啊這個!

「我家白蓮姐除了天然呆笨拙可愛之外就沒甚麼奇怪的屬性了怎麼她的學妹好像每一個都是體育系跟暴力系的二擇啊,這種大學生活絕對有問題吧。赤心少林寺嗎?還是次元霸王流啊?」

想起自己不久之前——大約就是上一集左右——被某人重擊轟殺的灰髮少年不禁搔臉露出苦惱的表情,但是表情老早就被布給蓋住了誰都沒可能看見,因此天馬能夠感受到的只有他聲線中的困惑。

「在我看來根本就天空宙心拳加大力水手的混搭。」

不明所以,各種意味。

「等等天空宙心拳不能隨便拿出來吧,這各種意味上都很糟糕啊,每一話都要苦戰的啊動畫上。」

面對天馬那超出年齡層次的謎梗,灰髮少年同樣以莫名其妙的熟練度作出吐槽。

「而且最後還轉生了呢!老實說我賭爛的就是這點,那個死百合女快點給我轉生去愛男人啊渾蛋!」

這邊這個天馬倒是充滿詛咒性的吐槽了,這傢伙擺明了就是跟村紗老師不合呢。

「轉生之後變成男的去愛男人聽起來是絕望到讓人生出飯桶來的畫面啊喂……」

很自然地跳調的阿硫再次回以莫名其妙的吐槽。

「這麼說也對啦。」

被阿硫扶起來後站穩的天馬君,心有餘悸的吐槽回應。各種意味上那個畫面對兩人來說可是徹底的敬謝不敏啊。

「接下來要幹啥?」

下一秒就是拍阿硫,當然不是用力的那種詢問方式。

被問到的阿硫慢慢的思考了三秒,看起來就是個歪頭作出壞思想似的黑色小鬼。

「接下來我只想找個沒人打擾的地方好好休息一下享受難得的和平,或者去看看某個死冷帥是不是已經陷入萬眾期待的青春戀愛喜劇這樣。」

然後吐出了不帶驚奇卻充滿惡意的回應,你是多想縮到角落了啊。

「冷帥哦。」

天馬歪了歪頭,想了想中午吃飯時的對話──然後露出了看好戲的微笑。

「嘛,我不知道會不會是戀愛青春喜劇就是了,不過現在的確有好戲可以看就是了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

馬上就壞掉了這個腹黑!

「你小心重演剛剛的慘劇。」

灰髮少年翻著沒人能看到的白眼作出忠實的吐槽兼警告,就差要不要支兩千血了。

就這樣,阿硫就這麼地被天馬帶著前往了目的地呢──

「……結果不也就只是個C嘛。」

被天馬帶到了一年C組的門外,硫不禁三度作出吐槽,逐步回復該有的職位。

「因為萊特在這邊啊。」

天馬很穩妥妥的斷言著,是說今天萊特下午的活動就是稍稍協助一下小空呢。

「…………」

灰髮少年仔細的盯住門。

「我該說我感受到了青春戀愛劇的波動了嗎?可是完全沒有啊!」

然後耍蠢。

「最好是看的出來啦!」

畢竟除了稍稍有點喧鬧的波動以外,班級的大門最好是可以跟戀愛喜劇波動扯上關係啦!這個死窮鬼偵查屬性絕對有點錯啦渾蛋!

「所以你們兩個在這邊幹啥啊?」這時又是一個來適時砍人的角色出現了,立德換上了較為簡化的軍服,的確也比較像是個普通的騎士了;而身旁的可雅則也是換上了跟立德服裝類似的風格的騎士服,但是是以紅色系為主,看起來頗像那種兩人一組的魔王的感覺──還是一補一坦的風格,但是要說的話,更直接的感想就是:夫妻檔。

至於可可雅,則又是另一種犯罪模式(?)。上半身跟姐姐與姐夫(?)一樣,是黑色的騎士裝,但是下半身卻很明顯看得出來是兔女郎風格,所以這該怎麼稱呼呢?騎兵版兔女郎?

「魔王 出現了!請進行 指令 的 選擇!」

忽然用著機械性滿點的聲音作出反應,灰髮少年有點誇張地向旁一跳讓出了空位。

「這又不是黑暗取向的RPG吧,一個南瓜燈籠跟一個小惡魔要怎麼坦住魔王等級啊。」

毆打成習慣的天馬扁了阿硫一拳,吐槽的非常真誠。

「夠了你們。」立德老樣子先朝阿硫來個手刀,接著又是朝天馬一腳,然後繼續確認狀況。

「所以你們兩個在這邊幹啥?」

「痛,我又沒叫你向營火供奉人性為甚麼還要用拳頭……痛!」

摸著頭的灰髮少年再被立德名副其實的補刀,只能給它叫痛,不過這傢伙作死為先所以也是活該啦。

「沒,我們想說看看死冷帥到底甚麼時候出包所以就來混一下時間……」

「出包好冷帥,蹦出新滋味。」

棒讀模式的天馬並沒有因為立阿德的一腳而放棄KY模式,真是做死不解釋。

「你這是甚麼莫名其妙的廣告台詞啊,給我自重啊笨馬,啊不笨豬。」

面對有人主動作死的阿硫自是不會錯過此等良機,直截了當給它吐槽手刀一發甩下去敲在天馬頭頂上。

當然因為累積的傷害實在是給他有點大,所以天馬君的下一秒就是──

「嗚噗!」

倒地轟沉,南無阿彌陀佛。

淺羽君終於變成忍者殺手啦!這個凶手!

「笨豬該殺,毫無慈悲。」

非常配合旁白演出的灰髮少年自然到不行地吐出了莫名其妙的謎台詞。

就在這個瞬間──C班的大門終於打開了,勇者的劍士萊特與美妙的巫女靈夢開了門微笑的看著滿足中帶了點遺憾的客人們出去,而在場的眾人似乎還能聽到以下的對話。

〝沒能幹掉八雲老師呢,真可惜──這已經是第十五趟了還露不出破綻呢。〞

恩,這是認真參加者的台詞。

〝萊特君好帥哦〞

這是女性參加者們的尖叫聲,果然帥哥勇者就是不一樣呢。

〝博麗同學今天意外的好文靜呢,有種很棒的FU耶。〞

這是男生的台詞,果然在萊特面前這貨就變成了文靜美少女大和撫子呢。

不過,這不是今天的重點,今天的重點台詞是這句:

〝啊啊,人生沒有遺憾了。〞

全體淚目啊!已經是人生已經可以終結的模式了,這群人到底看到了什麼鬼東西啊!

「……剛剛是誰說隔著門就感覺不弼青春熱戀劇的波動啊!現在完全給它爆出來了啦!TRANS-AM BURST出來了啦!」

忽然湧出一陣不知該怎樣發洩的感覺,灰髮少年給它狠狠地對天馬補上了一腳。

「你媽的門都打開了才給我物理吐槽,你個混蛋窮鬼。」

動彈不得的天馬君哭喊著反駁的台詞,各種意味上沒有誤呢這個狀態。

「總而言之先進去看看吧!」在人群都走出教室後,天馬這才被弄起來,而立德的反應極度正常的帶領著所有人準備進入C班一探究竟,剛剛的十五趟實在是讓他不能淡定下來,現在下午才開始不到兩個小時呢。

「你居然完全沒吐槽實在令我驚訝啊現充德……」跟著進去的硫還是忍不住給它補上了一句很作死的台詞。

不過,阿硫很快發現到立德停住不動了──是說這畫面好異常啊,總覺得好像在哪看過這種畫面的既視感啊喂!

「………咦?」

腦海閃過一絲不妙感讓他想要別開視線,可是萬事都已經太遲了,因為連他都已經看到了啦!

那巨大的狐狸尾巴,有九條呢。這是所有人第一眼看到的第一印象,象徵著禍國殃民的日本絕世大妖怪;應該說在亞洲圈裏面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九尾妖狐,就這樣出現在眾人的面前,可這不是最重要的。

妖狐緩緩地轉過了身來,電子尾巴開始晃動著,狐狸耳朵也拍動甩動了下──一襲藍色的厚實浴衣包裹著與巨大狐尾毫不相稱的纖細身體。

說真的,藍色──應該說是天青色,不論是男是女都極度的適合,在場的這五人都有深刻的認知,但從沒有像今天這樣第一次感覺到了讓人窒息的氣質。特意稍稍染為暗金色的秀麗髮型,與那平時只是清秀卻在此時上了彩妝,從中性的清爽清秀變成了更為妖豔的美人,與那纖細看不出身材,卻能感受到絕代佳人的魅力姿態。

「啊啦,各位客倌午安。」

手中捧了個古色古香的卷軸,像是女官一樣的翻開那長長的記事簿,似乎是開始登記的樣子──就算用的是簽字筆也能感覺到粹練到極點的仕女風情。

原本清爽的嗓音,變成了稍稍有點輕柔的絲綢美聲。

眼前的九尾狐狸美人,卻是所有人都很熟悉的人物。

「………………我到底還要被你的女裝嚇死幾次呢。」

用著決鬥者(?)獨有的鐵之意志跟鋼之強韌硬是沒讓自己即場當機,灰髮少年沒好氣的吐出了一句感想充當自己的唯一反應。

「立,回神!」「學長!不可以變心!」立德還沒出聲,他身邊的一對姊妹就先發起攻勢拉著他的耳朵要回神。當然這背後似乎也有她們吃醋跟擔心的意味在吧?畢竟眼前九尾妖狐可是絕美(?)的大妖怪,有點讓兩位美人稍稍的失去的信心呢(?)。

「這個世界沒救了。」

天馬君倒是可以堅定本心就是了,但也說出了今天最強的吐槽名句。

「各位客倌,怎麼了嗎?今天不是來參加八雲老師處決……啊不對,八雲老師的古文詩句跟唱活動嗎?」

一樣是滿點的營業模式,說出了問題滿點的台詞;最強的九尾妖狐高中美少年(?)神澤空正式登場。一登場就被塞帕琴斯姊妹當成敵人啦!

「吾人PASS,論及古文詩句吾只想早早投江自盡看戲去。」

眼角瞄到立德拼命上演青春喜劇的阿硫多少回復了三分理性,很老實地作出了回答。

這種聽起來就有夠麻煩的東西他才不要碰。

「我看戲比較好。」

天馬對於〝處決〞比較有興趣,是說在不鬧大的情況下修理老師的方式他也挺想看看的,絕對不是要拍照下來賣給死狗仔哦!絕對不是(雙方的意味)。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古文爛,饒了我吧!」立德在還被兩人拉耳朵的狀態下舉手投降,至於惡魔姊妹看來也沒有興致參賽就是了。

「那諸位請到看台吧。博麗,拜託妳帶路了哦。」

恩,可以說是完美的仕女氣質,小空優雅地把卷軸收了起來,鞠躬以對,真是天下無敵的營業模式呢。

「各位要看處決秀──不,是古文跟唱活動的客官們,這邊請哦。」

不知何時紅白的腋下巫女拿著御幣登場,似乎是把驅魔道具當成了交通指揮引導棒的樣子,話說回來,妖狐跟巫女還真是意外的有FU呢。

「你這打哪來的交通規制……」

彷彿鬼火一樣自然地飄到後方去的灰髮少年眼明手快挑了個安定的位置看戲,反正死的不是他那就萬事OK。

「我不是交通規則,我就是規則哦。」

微笑中的巫女依舊恐怖到了極點呢,真不虧是王者發言的持有人之一啊。

「看戲優先快坐下。」

隨著鬼巫女的台詞,天馬君馬上坐在座墊上,真是迅速又完美啊。

看到天馬這麼迅速地坐了下去,其餘四人對視了一下之後便不管那邊那個九尾妖狐(主要是因為危險),迅速的聚集到刻意架高的和室褟褟米休息區,開始拿起早就準備好的仙貝嚼嚼嚼。

「各位,先喝茶吧。」

清冷清秀的嗓音響起,眾人一轉過頭就看見了那襲與小空不相下上的蒼穹色身影,但是帥氣度依舊沒有下降啊。

「你是哪來的傳說勇者啊。要想起甚麼聖劍技了嗎?要開後宮了嗎?阿邦式了嗎?」

黑色小鬼模式的阿硫開幕就是一句不留情的吐槽。

「和風跟阿邦有個鬼關係啊,要也要說九頭龍閃跟金翅鳥王劍吧。」

秒踹的天馬君超快速,不過一個不可能一個沒劔冑啊!

「可是老實講死冷帥洋式起來比較耐看耶,而且硬要說的話他應該是迴天劍舞那個體系的吧。」

秒閃的阿硫同樣很快速,然後很順暢地對應了天馬的吐槽。

「可是沒有小太刀二刀流嗚噗……」

天馬吐槽到一半,直接被反吐槽了(物理),而實行的兇手同時也吐槽了阿硫(同樣也是物理)。

「反正兩位就閉嘴吧!不然要生死自負喔。」立德一手劍一手手刀敲下去讓兩個耍笨的傢伙閉嘴,當然,是天馬劍阿硫手刀的配置,看來友好度高低還是有差啊!

不過這也跟萊特實在是太帥了有關係就是了,畢竟從勇者裝備變成東洋劍士裝的反差可不是一星半點,雪白的頭髮與高馬尾的髮型,搭配著繫在腰間的兩把太刀,還有那蒼天藍的浪客俠士服,灑脫不居的同時還配合起九尾妖狐美人與美麗巫女的氣質,讓整個會場充滿著滿點的和風萬聖氣息呢。

不過劍聖萊特送上來的煎茶實在是有點不合氣質就是了,但還是帥翻掉啦。

「這下就變成東西並列了,等下要來拍一張嗎?」立德看到這種版本的萊特也輕吹了聲口哨,感覺有種自己跟對方似乎會在魔王面前開打的那種感覺了呢!

「我是沒關係,在我送茶給八雲老師之後再說會比較好。」

萊特將所有的煎茶送上之後,攤了攤手算是同意。

「也是,正事辦完再說。」立德實在不喜歡那種日式那種傳統的正式坐姿,因此用盤腿的方式坐下來,而可可亞這時用很理所當然的態度坐進立德的懷中,嗯,又是一個觀眾清純度測驗時間了呢!

至於可雅則是依然優雅用傳統坐法坐在立德身邊,不過一個西方的女騎士用日式坐姿什麼的,感覺有點微妙啊這。

不過此時,位於休息室角度的眾人們也把視線放到了小舞台的正中央──桌子的暗處,進門時看不到的地方,有個畫面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黑色的……抹布?」

天馬君看著那個東西,下意識的吐槽著;因為不會動嘛!

「…………那麼……大坨?」

稍稍瞄了瞄那被當成抹布的東西,硫不禁接著作出了第二句吐槽,這怎樣看都不像是一小塊的抹布,而是某些更加淒慘的東西。

「恩,很大坨呢。」

因為真相他不敢知道也不想知道更怕知道後要執行1D100的SAN檢定,各種意味上都是相當不妙的真相,那是難以名狀的事情哪。

「所以別管吧。」

非常理智地作出了這樣的選擇,阿硫老實地順從心底那道叫他死都不要管多餘事情的謎之聲音,決意把目光移離那一坨應該很麻煩的東西。

「我說,人是不能以坨來形容的哦。」

用已經空下來的餐盤敲了某兩個死賤嘴,萊特佛心來著地提醒眾人,並且很溫柔(?)的走上前去,將解渴的麥茶送了過去。

「八雲老師,麥茶哦。」

短短的兩句話,反射性的令那坨抹布終於艱難地動了起來,只見一隻原本該是纖纖玉手的破爛白色長手套伸了過去,而那張美麗的臉蛋與姣好的身材也從破抹布狀態的倒地模式中恢復了回來──才怪咧。

看客的眾人只見到原本白天光鮮亮麗的八雲老師被搞到精神虛弱破破爛爛的樣子,只有一陣無言以對,而急急忙忙喝完麥茶之後的她所吐出來的台詞,更是讓立德天馬還有阿硫徹底的不寒而慄。

「小小小小空終於肯給我茶喝了嗎?萊特君?」

「恩,十五趟連續跟唱比賽後終於鬆口說可以了,可是只能一杯哦。」

「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這也太高強度了吧這個,是打算活活操死阿紫老師啊!

「…………咦?」

硫用驚愕的目光投向了被操弄得接近過勞死的紫——剛剛那個破抹布似的原來是人!?

「這是虐待吧?」立德毫不猶豫地吐槽。

「虐待呢!」懷中的可可亞也跟著附和。

「本來想試試看的呢!不過還是留點良心吧!」惡魔女騎士說出了良心的發言──前面這句話好像怪怪的?

「小空流腹黑處決術直接前往新的境界去了耶。」

看到從物理變成新物理(咦?)層面的虐殺玩法,天馬又是中肯到不行的吐槽,已經逼近某個螃蟹頭在宇宙騎著摩托車並全身金光閃閃的閃光抽牌了,各種意味上都很糟糕吧?

所有人看著那個在桌面上磨來磨去,裝死裝可憐到毫無形象的老師,只能無言以對。

「古人曰自業自得,這種情況總有原因的啦,就算接下來出現五連打我都不會奇怪就是。」

作著莫名其妙的吐槽,身披黑色小鬼裝的灰髮少年明顯就是一副懶理你們去死的態度,這貨絕對是想要裝傻裝到尾啊。

「反正老師你自己多保重,來,自己藏好。」立德從口袋裡摸出一包能量果凍塞給紫──他怎麼隨時帶著這東西然後又是怎麼收納的啊?

「啊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雖然拿到了能量滿滿的果凍包,但是紫可沒那個膽子現在就用,被發現一定會被瞬間搶走,剛剛小空可是讓靈夢隨時盯著她,就連永琳給的能量棒才咬第一口就被瞬間沒收啊。

「是說帥人德,八雲老師根本不敢喝呢。」

似乎是感覺到靈夢的監視,天馬君小小聲的吐槽立德的無用行為。

「我這叫仁盡義至,老師喝不了那我想不是我要負責的問題了吧?」立德聳了聳肩,說起來這好像也是一種欺負老師的方法喔?

所以這群人都在搞全體霸凌啊!針對老師的霸凌啊!

「好了,八雲老師。」

這時,妖狐小空又出現了:臉上帶著極為燦爛的笑容,手中的畫軸攤開讓妖狐小空充滿著非雄非雌的文靜絕美,嘴巴卻吐出了令人想死的台詞。

「第十六回合要開始了哦,八雲老師請準備哦。」

恩,才不到五分鐘呢,坐在休息區的人都聽到了場外如癡如醉的喧嘩聲響,小空妖狐的殺傷力真是他媽的巨大啊。

「……這是刑場嗎?」

阿硫不禁超低聲的呢喃了一句,先別管美男子甚麼的這個看起來美好事實上幹掉一群人的場景也太絕望了啊。

「慢走不送~」立德閒閒地招了招手,懷中跟旁邊都有女人他自然也不能有啥反應,也只能聊勝於無的祝好運了。

而這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絕死境地,就算是大幻想最強的女教師(?),也只能──

「饒了我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放出今天最慘烈的慘嚎。

據說今天下午的古文,送出了高達十五名學生的過半加分哦。



由於一次就送出了不少加分,所以一年C班的古文活動就到此告一段落結束了哦。

而時間還在下午兩點呢,真是迅速到極點的秒殺啊(八雲紫的意味)。

「南無三。」

關上了門,丟著已經發臭的八雲老師屍體(!?)不管,天馬難得很有慈悲心的喊了句佛號,超渡升天。

畢竟各種意味上精神死亡就跟肉體死亡沒兩樣了呢,特別是精神死亡到變成破抹布狀態的八雲紫老師。

硫望向了趴死在地上毫無反應彷彿跟屍體沒兩樣的八雲老師。

「那麼接下來要去哪裡打發時間?不然我回家成不成?」

然後吐出了毫無人性的淡泊發言,讓人不禁懷疑這傢伙在黑布底下的眼神到底是死魚到了甚麼程度,以及讓旁白好想吐槽這傢伙為甚麼有事沒事就想回家啊!明明這傢伙的狗窩那麼小回去作啥啦!

「下課時間還沒到哦。」

大門已經闔上,放任著快要死亡(?)的班導不管,劍聖萊特勸告著朋友歹路不可行。

等等,這時候應該要先關照一下老師才對吧你們這群傢伙!

「啊也對,那麼我離隊獨遊可能比較安全哪。」

意外地在毫無所謂的小地方正經起來,灰髮少年揪起蓋頭布透氣。

——你現在整個就是要去跟魔王單挑然後攻略的樣子,我似乎應該遠離你才對啊後宮勇者。

後半句他可不敢當著萊特的面說出口,就算再想吐槽也是一樣不能說啊!會被阿邦式斬死的啊!

「而且還是會被X字斬分成四塊的阿硫軟糖幽靈。」

這邊這個天馬馬上用手中的槍刺了刺想逃跑的阿硫,這傢伙打死都要把阿硫拖下水就是了!

「你是甚麼鬼電波啦,阿圖姆神附體了嗎?」

側身避開天馬偷刺的阿硫沒好氣地吐槽回去,這傢伙最近是外掛讀心術還是吐槽力覺醒了,怎麼接反應接得這麼自然啊。

「我覺得D4C比較威,就當我看到其他次元的未來吧。」

喂!這個天馬君在說什麼鬼東西啊?

「D4C個媽啦,就不要被大總統絕對轟殺人給插到啊你這笨豬……」

沒好氣的吐槽回去,灰髮少年一臉不耐煩的碎碎念著,然後再度把頭臉給蓋住,休息夠了就該繼續偽裝啦。

「好了,我們可以走了哦。」

這時候從後門走出來並闔上C班大門,把整個教室變成了班導墓室的終極美麗妖怪‧妖狐小空,完全不想脫下這身可以說美青年也可以說是美女的和服,燦爛到極點的笑著。

天馬與阿硫君,同時一抖。

──喂喂喂,小空不換和服耶?是變成真肉食系男女通吃模式嗎他?

看到小空如此璀璨的笑顏,天馬陷入了完美的恐慌模式當中啊。

──我想回家了耶……

經驗上已經能夠斷言不狠心龜下去絕對又會被甚麼麻煩惹上身的阿硫表情只有一個囧字。

他早就該逃了啊等屁啊!

不過逃不了了,認命吧你們兩個!

「你還要把她關在裡面啊……」雖然是活該死好,不過立德還是要稍微掏一點良心出來使用一下讓自己不會墮入黑暗面太多(咦)。

「反省這種事情不是用說的而是要做的哦,一個人自己反省跟在別人面前說反省可是不一樣的呢。」

恩,妖狐的美麗微笑呢,但意思之毒根本是火力全開呢!這個小空根本毫不留情啊。

「反正別太過火就好,雖然這次是八雲老師,但是這種方式別隨便用在別人身上喔──別忘了我的事情。」立德聳了聳肩,雖然是不會對小空怎麼樣的八雲老師,但是這種事情玩太大一直不是好事,哪天玩過頭了可就罩不了了呢。

雖然各種意味上的確是阿紫找死就是了。

「我知道了,那我們大家去逛逛吧。」

各種意味上小空只對〝認識〞的人做這種處罰呢,不過立德自己也知道小空跟那群大姐姐就是認識太久了,他才肯下這種狠手。

拉起了蒼穹色的美麗和服,如同仕女般,朱紅色的圓尖木屐在地上敲擊出清澈的美聲,小空優雅地帶著所有人離開呢。

「總覺得有種輸到很難逆轉的感覺呢……」看著輕移蓮步的妖狐小空,自認自己應該也可以走這種風格的可雅有種自己的角色定位被奪走的感覺。

雖然自己現在的服裝風格可以讓自己走高潔的女騎士的風格,但是這種說起來要歸類在帥氣跟色氣並存的風格對比起小空現在這種妖艷勾魂的風格來說卻又有輸了一截的感覺。

「嗚……學長果然還是比較喜歡那種感覺的嗎……」想起前面一開始進去教室後就差點被小空勾魂勾走的立德,可可雅也覺得自己在身為女性這方面可以說是全面敗北。

比氣質高雅,比不上姊姊跟小雛姐姐;比智慧睿智,又比不上似鳥學姊跟永琳老師,比起色氣,雖然不算輸,但是比起誘惑模式的姊姊還是差了一截,現在又多了這種妖艷模式的小空學長,可可雅總覺得自己在立德身邊完全是處在下位,這大概也是立德只把自己當成學妹甚至妹妹看的理由吧。

「我說靈夢,妳好像很習慣這種小空耶。」

天馬這時候詢問了一下在場唯一一個跟小空認識了十多年的青梅竹馬,這種情況還能淡定的靈夢是怎麼看眼前的狀況啊她。

「在國小之前就看過啦,而且去西行寺家玩也看過好幾次,我已經習慣了。」

各種意味上雖然笑容常開,但靈夢一副你們大驚小怪的模樣解釋著眼前的情況。

「妳是指魅魔她們小時候對小空做的事情嗎?」

意外發言的是萊特,似乎是從某人口中得知的樣子呢。

「仕女訓練啥的嗎?那個我聽說好像不輕易耶……」

已經忘了自己為啥會知道這種事的阿硫很自然地搭話說道。

「反正她們自找的,我也不想管她們自己造的孽。」立德聳了聳肩,自己挖坑就自己填吧。

「等等,仕女訓練是啥鬼?小空以前不是只有過模特兒訓練跟儀態訓練嗎?」

天馬大驚!就連可雅跟可可雅也稍微露出了吃驚的表情,那個人從小就被當女生養了嗎?

「啊,為此阿……不,肌肉老頭們可是每天都想辦法搶回來讓小空正常化呢。」

靈夢說到一半,稍稍把話題轉到其他地方去了,不過這也是事實─立德也很清楚靈夢似乎也不太喜歡談到〝那個人〞的樣子,怕是刺傷小空吧?

那是小空跟魅魔曾經有過的美好回憶,最完美的段落,也是最腐爛的段落與痛苦。

不過對於當事人來說,小空的笑容還是一樣沒變─不在乎與看開的樣子呢。

「靈夢當時也是洋娃娃啊,各種不能笑的雛人形呢。」

恩,這邊這位也是有黑歷史的,而且還是被有著同樣黑歷史的給爆出來,真他媽的毫不給面子啊。

「其中靈夢最討厭歌德蕾絲……」

「奴哦哦哦哦哦哦哦別讓我想起那個重的要死起碼有兩公斤重快讓人不能動的紅白鬼東西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恩,所以是很嚴重的心靈創傷。巫女被幹掉了這個。

(啊啊真麻煩,這個絕對不該反應啊……)

本能警戒著被捲入麻煩的灰髮少年靜悄悄的減慢步伐準備隨時離隊裝死去,這四個主人公等級的傢伙一定會繼續惹上甚麼坑爹無比的東西,他這路邊蔥才不要被拖去死啊!

然後,小氣的傑克燈籠此時被人踹了一腳:「這邊這個傑克燈籠,我懷疑你擅自動用學校設備請乖乖跟我來一趟。」

非常爽快的聲音,而且這個聲音絕對會讓窮鬼反吐槽。

「閉嘴啊妖怪,這我在垃圾桶回收的最好是學校設備啦。」

連頭都不回直接對那熟悉到不行的嗓音嗆聲回去,黑燈籠小鬼阿硫戳了戳手上那個微妙地破爛的塑膠南瓜。

「……呿,居然是無法接的吐槽。」

聲音相當的不爽,也跟阿硫這貨超想逃跑有關,總而言之聲音之主霧雨魔理沙痛恨著阿硫的不上道,真是渾蛋啊。

「現充大將軍跟帥哥劍聖還有被虐殺好幾遍的小惡魔,你們怎麼看?」

被提醒到的三人這才看向了魔理沙;恩,安定安穩的蓬蓬裙魔女,不過造型讓立德稍微有點感覺到微妙。

白色奢華的蕾絲魔女上裝,有種開始強調起胸部的感覺呢,明明沒什麼胸部的說。

「無所謂。」

注意力不在魔女全身上下的帥哥劍聖吐槽曰,反正不關他的事情。

「今天吐槽之神休息,所以自由發揮吧。」

另外一種意味上跟魔理沙不太對頭的天馬也不想注意,直接吐槽神明休息,但吐槽的惡魔可是在狂喜的工作當中啊喂。

「我來猜猜,八成又是學……」知道內情的立德毫不猶豫地吐槽下去,然後腳背很明顯的被人直擊─特製的魔女高跟鞋鞋跟滅殺,接近快要是尖的鞋跟硬生生地踩到立德腳背上,毫不留情呢。

「你想說些什麼啊?」

魔女露出了惡女的笑容,警告著別亂說話會比較好的立德。

「我記得有句成語叫什麼來著……欲蓋彌彰……是吧?」咬著牙忍著直擊的痛苦,立德咬著牙回應回去,知情人士果然就是不一樣(各種意味)。

「神秘就是美哦,對吧?可雅學姊、可可雅?」

這邊這位開始徵求同意了,露出了很危險的笑容呢。

「立醬,有些事情還是不要說出口的好喔!」「學長,這種情況還是不要公開比較好喔!」惡魔姊妹也因為跟立德交往相處而知道了魔理沙那邊的內情,不過身為戀愛少女陣線的同一邊,還有為了男友的安全著想,還是勸說一下比較好──她們可不想守寡。

畢竟跟兩人、帕雀、小町等人相比,魔理沙可是正統的惡女魔女繼承人之一,兇殘度可是百分百的,除了男朋友以外其他皆殺。

看著兩人都挺自己,笑容滿點的惡女魔女轉了轉鞋跟兩圈之後就放過了這傢伙,馬上把視線轉到了妖狐小空身上─

「小空,這次的用色很棒哦。八雲老太婆看樣子死慘了呢。」

恩,完全不在意也不意外,這個魔理沙笑容滿滿的上前打招呼。

能讓小空主動出動穿上這種妖豔的中性打扮(魔理沙可是看出來了),看樣子班導師凶多吉少了呢。

「畢竟要讓她反省啊,魔理沙今天配色也很不錯哦。」

小空的笑容也是滿點的,畢竟身為童年相同的受害者(?),魔理沙可是發展出了關於時裝的興趣呢。

「反正就是那麼一回事嘛!有理由有動力就是不一樣!」身為知情人士的立德,似乎不吐槽不爽快的樣子,死都要嘴賤一下才會開心似的。

所以,立德死了。

肝臟的意味上,只見魔理沙笑容不減的把可恐一拳印入了肝臟部位,立刻將立德給打暈昏死(一秒間),這樣的劇痛瀕死體驗還真是危險啊。

「你剛剛說什麼了嗎?」

恩,超級的危險哦魔理沙,而小空則是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的用眼神示意著。

〝別惹魔理沙哦。〞

「……我跟奶奶說喔……」立德真的是在這邊死也要吐槽(字面上的意義),即使吃了肝臟的一擊,他還是沒有倒下繼續威脅──雖然說奶奶已經知道了就是。

「那我還真該〝感謝你啊〞,這下我終於知道罪魁禍首了呢。」

立德不吐槽還好,一吐槽就讓魔理沙知道了兇手是誰了,雖然奶奶跟學長都在那邊搓湯圓說是意外認識的,但魔理莎很擺明的就感覺到奶奶是故意認識學長的,學長還很配合奶奶的說詞。

怎麼想都是在包庇某個渾蛋,知道這件事情的渾蛋她也只認識一個。

「下次我在教訓你,好在爹地不知道。」

恩,各種意味上立德真的要死定了(物理上的意思)。

在魔理沙跟立德兩人的鬥嘴開始蔓延開去的時候,黑色的燈籠小鬼已經趁著惡魔姊妹亂入戰局的瞬間往後退。

至於肝臟攻擊出現的時候,他已經趁著眾人視線集中在立德身上時用無聲的腳步慢慢跟眾人拉開距離。

(——這些傢伙比誰都麻煩啊現在不逃待到明年都逃不了啦!)

抱著猶如革命軍才會擁有的鋼鐵意志把想要看戲的惡虐衝動壓制下來,灰髮少年正式開始舉步準備逃離這個隨時又會主動捲入甚麼麻煩事的隊伍。

要是逃晚個兩步又被捲回混亂之中他今天的裝死大作戰可就整個告吹啦!



「可惡!那個死麻糬進化者!居然又給我逃跑啦!」

小惡魔天馬的發言,今天也是說到了問題重點呢。

「反正就給他逃吧!讓他去玩他的戀愛喜劇去。」立德不想管那個死窮鬼,現在的話就是死都要坑魔理沙(字面的意味again)。

「是說你到底幹了什麼鬼?黑白的剛剛真的往死裡打耶。」

「你的肝臟還有脾臟還好嗎?」

天馬的詢問跟萊特的關心,各種意味上都讓立德很開心也很蛋疼。

「基於道義,我不會說也不能說,只能說住她隔壁就會看到很多有的沒的,就這樣。」不過就算被魔理沙打成這樣,立德依然很有義氣的保有秘密,不過不是為了魔理沙,而是為了學長跟麻理奶奶。

「有秘密!」

天馬馬上就想要知道了,黑白的秘密耶!

怎麼想怎麼有趣啊這個,小惡魔天馬露出了興趣盎然的表情盯著方才才從天國回來的立德,看樣子是要逼問了。

「我不想知道,你要說嗎?」

萊特吐槽的很快,畢竟看著眼前的立德被瞬殺過一次,他懷疑逼問的天馬大概會死,所以馬上離開兩人的距離超過好幾步。

瞬躲啊劍聖大人!

「免談,我不幹,我說了,這是義氣問題,你們可以去問奶奶,她知道了。」立德在這方面倒是死守秘密,他不怕被魔理沙宰掉,只怕惹到奶奶跟學長。

「麻理大奶奶啊?」

天馬雖然以前就知道這位實際上的霧雨幕後總頭目,但能讓這個惡劣小鬼尊稱一聲大奶奶,可見那一天多的休假時間鎮住了天馬呢。

「麻理奶奶應該會說吧?不過你去問的話我想你會死無全身之地哦。」

萊特冷淡地回應著,怎麼想麻理奶奶知道的祕密絕對會是讓魔理沙化身為大魔神的存在(但還是打不贏麻理奶奶),處決天馬絕對是毫無問題的。

「反正我是絕對不會說的,不然就去問魔理沙啊。」立德雖然被魔理沙那樣對待,但是對於「外人」他倒是絕對不會洩漏機密,他也不介意這幾個傢伙自己去送死(?)。

「我不想浪費體力。」

萊特秒回,意思就是有自信不被幹掉就是了。

「我不想死,所以你回答最快。」

不死心的天馬涼涼的說道,把送死的責任推到了立德身上去。

「就說了我不會說,以上。」立德說完之後就繼續閉嘴跟上魔理沙那邊,阻絕了繼續追問的機會。

恩,立德過去的瞬間剛好女子會(?)結束了呢。

只見魔理沙等人跟小空開心地聊著關於衣服配色與搭配之類的事情結束的畫面,立德等人再次感覺到小空的性別絕對是出生錯誤,但他作為男性也很有自己的特色跟味道,這種不知道該怎麼吐槽的氣質也是立德從認識小空開始就一直在心中糾結的微妙情緒之一。

不過對立德來說,糾結了三年多,也還是糾結不出結果,而且大概還是會繼續糾結下去吧?

然後,不知不覺中所有人都來到了人潮聚集的地方,這時候立德瞬間感覺到了不妙。

奇怪,好像變安靜了是什麼鬼。

突然間,立德發現視線好像一團的集中了起來,就是這朝著現在這個方向,不該說是刺眼但備受注目的感覺,讓立德跟可雅(可可雅心情DOWN中不想注意)都感覺到了一陣不妙。

視線不是朝著他們,而是他們領頭的那個人。

「大家下午好啊。」

那個人:毫無自覺(?)的美麗妖狐神澤空開心的打著招呼。

「啊,放地圖砲了。」立德抓了抓頭,雖然自己也是傻眼的成員之一,不過某方面來說他也算是已經習慣了,但是這種狀態的小空,對於其他人來說果然還是太刺激了。

各種意味上立德很能體諒想跑的阿硫,畢竟等一下〝可能的暴動〞發生的時候會被坦過去,但立德看著現在的狀況,他懷疑今天應該是刺激過頭大概暴動不起來了?

畢竟夢想就在前方(?)實現了,這裡面會有多少人像拉歐一樣無憾舉拳而死呢?他想他還是別問會比較好。

「這種地圖炮真的行嗎?」

感覺到快要昏倒跟呼吸困難的視線與人群,天馬已經快要不能淡定了,這個小空好恐怖啊!

「我是覺得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反正到時候就是屍橫遍野了吧!」當然是激動昏倒的意味。立德在心中補上這個補充。

「可是大家都知道神澤學長是男的吧……應該還不會到這麼誇張的程度……」

嬌小的可可雅也無法淡定的小聲說出自己的推測,再怎麼說小空學長還是男生啊!一定是這樣的,因為COSPLAY太棒了所以就暈倒的這種事情,怎樣想都不可能吧?

可可雅彷彿用這種理由說服自己一樣的拉著立德的衣袖如此說道。

不過,事情背叛了小小女魅魔的期待。

「咿呀啊啊啊啊啊啊好棒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幾乎是把整間學校都涵蓋進去的超大尖叫聲,可謂是再創紀錄的一瞬間時,不分男女共同的尖叫聲讓很多神澤粉絲全員在這共同的聲音之後三秒,立馬同步的倒在地上,全部暈厥。

「哇~好恐怖的大範圍精神攻擊武器啊……」人群倒光之後,理所當然的就是對小空已經有抗性的這群朋友們還站著了,而其中一個就是另一個金髮魔女卡洛琳了。

剛才混在人群中的她,聽到這瞬間爆發的衝擊大概就知道是怎麼回事,所以早就摀好耳朵並閃開了倒下成佛的魑魅魍魎們(?),當然她也不是不想把這樣的小空帶回家,但是比起上次的汪汪女僕,這次的妖狐反而多了一種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焉的感覺。

「更過分的我們小時候都看過了,沒差啦。」看著走過來打招呼並且吐槽眼前狀況的卡洛琳,靈夢跟魔理沙兩人手一攤的表示這還OK嚇不倒他們兩個。

「老姊,妳沒去撈分數啊?」身為同樣少數還站著的成員之一,立德理所當然的先問問分開的這段期間她跑去幹啥了。

「嗯?我有點進帳喔!數學、化學、英文還有現國我都小賺一筆了。」卡洛琳毫不猶豫地比了個YA的手勢,這讓她的報喪女妖打扮完全沒了氣氛,讓她只像是普通的幽魂而已。

不過這隻白色的幽魂旁,倒是還有一個漆黑的身影,而這時其他人也注意到了那個漆黑身影的存在,也為這個漆黑存在的外表感到了些許的驚訝。

飄逸的薄紗、閃耀光澤的布料、優雅的剪裁設計,所組合起來的,無疑的是一套華麗卻又不會阻礙穿著者行動的婚紗──只要布料不是黑色的話。

是的,這是一套會讓人想到一種很中二的名詞的設計,閃耀著亮片的黑色婚紗與那如同人偶般的精緻臉龐讓穿著者就如同一個詛咒人偶的樣子,但是一部分的人卻又發現了另一個端睨。

在她那經過細心整理而成,如同維多利亞時代貴族女性的髮型上,除了一些基本的華麗髮飾外,還斜掛著一個白色可以遮住上半部臉孔的面具。而那個面具雖然有許多不同的版本,但是基本上這種毫無任何多餘裝飾的面具不是沒有意義就是代表著一個經典角色:歌劇魅影中的魅影。

「我說……這個版本的克莉絲汀是不是壞掉了啊?」立德如此吐槽。

「果然青梅竹馬屬性必敗論已經成為真理了嗎?」宅到不行的天馬如此反應。

「兩位的說法很過分耶……」面對兩人的吐槽卡洛琳如此回應。

「叫這個是不在意外表的真愛不是很好嘛~」可雅也對卡洛琳的意見感到贊同

這邊的眾人基本上文化素養都差不到哪去,這套服裝的設計讓眾人很快理出了答案:願意真心嫁給魅影的克莉絲汀,或者用更簡單的說法來定義:魅影花嫁。

而這位克莉絲汀的身分,也的確是一位女演員以及一尊人偶就是了,穿著著這套服裝的人,可以說也是十分搭配這身設計的存在,有著多面面具之稱的演劇部部員:秦心。

「心醬,想出嫁啦?」

充滿魅力、非雄非雌的妖狐美人小空空似乎是看到了童年好友的打扮,溫柔且溫和的詢問著。

這句話的潛台詞就是:有對象啦?不然嫁衣都準備好了耶。

「嗯,已經有目標了。」心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但是已經跟心相處上好一陣子的卡爾克姊弟,已經可以從她的語氣中判斷出來,那是一種戀心爆發的語氣,甚至好像已經可以看見那面無表情而且被妝遮蓋的素顏下已經浮現兩朵紅雲的樣子了。

「等等,對象是誰啊!」「慢著,已經有對象了嗎?!」卡爾克姊弟立刻撲上去(?)詢問,這可是件大事,有父控情節的心醬有目標了!而且不是伯父!這可是大新聞啊!

「不行。」

面對著卡爾克姊弟的壓倒性魄力,妖狐美人小空只是淡定的賞了兩人各一記卷軸讓這兩人倒退三步,隨記馬上吐槽開口。

「戀愛中的人需要的是勇氣而不是壓力哦,等到事情結束之後才詢問才是該有的禮儀哦兩位。」

這位美人的吐槽真是非常到位而且魄力十足,當場把卡爾克姊弟給壓到不能動彈呢。

「而且我不會說的,現在說出來會造成很多麻煩的。」心也是堅定地點了點頭,畢竟她自己很清楚她所喜歡的對象現在講出來──特別是讓這兩人知道的話,那會造成大問題的。

「所以說等心醬到手再說就萬事大吉了?對吧心醬?」

各種意味上這種模式的小空好像更恐怖的,這根本是煽動戀心吧?這是煽動戀心沒錯吧?魔理沙可是壓死死把對學長的思念從腦袋中拔掉,免得被小空真的抓包啊。

「路還很長呢!而且小空你最好不要煽動地太過頭喔,畢竟我喜歡的人以社會上來說很危險呢!」心頭微微一擺,像是要微笑婉拒一般地回應,而這個說法也讓其中幾人發現到了一點不對勁,不過他們都認為最好別現在說出來,不管是被小空的卷軸敲還是其他因素,總覺得現在說出來問題會很大條啊!

「哦?我知道了。」

合掌,馬上安靜下來─心醬大概也知道了,小空這句話的意思,畢竟小空常常看見心醬與〝他〞的相處,大概已經發現了吧?各種意味上,妖狐小空是最早發現,但也是守密最深的一個人呢。

心雖然不習慣男生小空,但對於扮裝後完全貼心的小空可是姊妹淘一般的關係,匹敵靈夢鐵的很。為此心醬眨眨眼,無言的表示出自己的感謝之意。

「還有一個多小時就到社團時間了?大家要參加還是直接回家呢?」

社團時間基本上都是下午三點半開始,同時也代表著沒參加社團的同學可以先行離開學校的時間,不過在場不少人都有社團就是了。

「布萊克最近都在休養,我們兩個大概直接回家吧?」

天馬率先發言,老實說自從演唱會結束後這位沉穩帥哥身體狀況就稍微失衡了,所以立德天馬萊特與阿硫都會抽空過去看他。

「我們身為協辦單位當然還不能走,所以你也知道的。」立德聳了聳肩,畢竟是深紅門徒主要成員,想先溜?門都沒有!

「像是從老師們那邊進行分數的總統計,還有場地的恢復什麼的,都是我們要負責的。」「特別是分數,很麻煩啊!」可雅跟立德一搭一唱的把深紅門徒的負責任務補完,以現在的時間點來說還的確是折騰人呢!

「我是不太想去社團啦,畢竟藍八成不在,我可不想去寅丸那邊幫忙收拾善後,那個新人現在應該還在淚眼汪汪吧?」

靈夢涼涼的吐槽,雖然注意到失神的可可雅但她不怎麼想管,包括幫寅丸星收拾善後的意味上。

不過這傢伙也挺厲害的,被小空利用(?)之後還能保持不被擊墜的紀錄,這點還真是值得稱讚呢。

「我有點事情也要閃人。」

魔理沙雙手一攤地說道,畢竟是真的有事要幹呢。

「恩,那今天晚上大家到深紅夢幻一趟吧?我跟老師說好今天是萬聖派對,要煮萬聖套餐哦。」

美麗的妖狐小空合起雙掌,極度開心地提出了邀請。

「我應該OK大膠布!」

今天的小可愛惡魔天馬君,滿身瘡痍的後果就是想好好吃一頓而已。

萊特則是點點頭微笑,表示自己一定會到。

「我先把事情收尾一下,大概會晚到。」立德聳了聳肩,畢竟文件工作還有不少的量,要搞定才行。

「我的話去接小鶴,晚一點到。」卡洛琳則是標準的良妻賢母模式,先去接人再說。

「可雅學姊跟可可雅學妹也要來嗎?靈夢本來就說OK了,還有魔理沙跟心醬……」

迅速且穩定的連續詢問,小空還是一樣呢。

「我的話陪立搞定文件之後就會一起過去。」「……我跟姐姐一起……」可雅理所當然的跟著立德一起行動,但是可可亞卻低著頭一言不發過一段時間之後才開口,這也讓立德跟可雅感到了一絲可疑,不過工作優先,等下把事情處理完之後再問問發生什麼事。

「我今天有點事情,下次再說吧。」

魔理沙爽快地說道,並且轉過頭看著一旁的心開口詢問。

「心,妳呢?」

「我的話……老師們會來嗎?」心則是先確認下其他人的行程,看來是要看情況做決定。

「我可以邀邀看哦,如果沒問題的話。」

小空口中說的邀邀看當然是有對象之分的,他大概也知道心的打算。

「在那之前,我先打一下電話哦。」

小空說著說著便將手伸進了和服的缺口,朝著懷中掏找了下。

一個妖狐美人令人遐想的動作怎麼看都會讓人鼻血直流呢,不過在這邊的眾人都是定力良好的角色,沒問題的。

而這不到十秒的時間更是讓一堆躺在地上的無救之人開始抽蓄,立德等人更是聽到了幸福(?)的呻吟。

「沒救了這群。」

天馬只能有這種感想啊。

「我也算是在這群人裡面之一啊。」立德眼神死了一下,要不是自己最近周圍桃花滿滿,不然大概也會變成地上這群人之一吧!

不過這些不是重點,小空撥打了熟悉的電話並按下了喇叭鍵,在嘟嘟嘟嘟的來電答鈴之後,接通的聲音跟慵懶擺爛的嗓音開始回應著這一側的人們。

「啊,神澤嗎?也就是活動結束了對吧?」

從電話另一端傳進大家耳裡的是阿硫那熟悉得不行的聲音。

跟之前那副毫無氣力嫌麻煩不想招惹是非的口吻不同,現在響起的語調雖然同樣散漫懶慵,可是感覺已經跟平常沒甚麼差異了。

「恩,我們現在要去深紅夢幻包場開萬聖宴會哦!阿硫要跟著一起來嗎?」

小空理所當然的說出了邀請,當然是吃到飽為前提了哦。

「……吃到飽?」

這懷疑的態度當然是讓天馬怒噴。

「小空說包場想當然是吃到飽啊死窮鬼!你到底要不要來啦!」

「……嘛活動也結束了應該還好吧……那麼算上我——」

遲疑了兩秒,電話另一端的灰髮少年才再次開口——

「小硫!是小硫耶!小硫小硫小硫!」

「啊嘩啊啊啊!?」

——然後彷彿既定事項一樣給它慘叫起來。

順帶一提,把阿硫的台詞從中打斷的聲音是白蓮姐姐的叫喊,除此之外所有人還隱約聽到甚麼被撞倒似的聲音。

「人家今天很努力了喔!也有遵守約定沒去打擾小硫溫習喔!所以小硫也得遵守約定好好的陪姐姐作出補償!」

「不誰跟你補償啊身為教職人員給我自重啊痛痛痛痛痛!摟就算了頸子那麼別用力!會痛、勒那麼緊會痛的啊你這笨蛋!肺要被壓爛了啦笨蛋!」

「才不要放手說!小硫待會兒一定會裝作去跟朋友吃飯然後逃跑啦,我可是很清楚的喔!」

「清楚個屁——慢著你腳不要離地!不要把體重壓在我身上!讓我腳踏實在站起來當個普通人啊!」

嗯,一片混亂的樣子呢。

「阿硫,沒問題嗎?」

小空一臉擔憂的發言,似乎是感覺到有點混亂的樣子。

可是小空的疑問並沒有得到正面的回應。

除了硫跟白蓮吵鬧的聲音以及貌似是肢體碰撞——考慮到剛剛的對話應該是阿硫被白蓮緊抱處理中——的混亂雜音之外,眾人也沒有聽到那個灰髮少年對他們作出回應。

「所以不要抱!不要摟!給我乖乖的站好啊笨蛋白蓮姐姐!」

「人家要補充養份啦!已經那麼久沒跟小硫好好的見面了硫素都跑光了啦!」

「你是打哪來的植物族啊!?我是人不是化學藥品啊!!」

這不管怎麼看都不是沒問題的樣子呢。

「白白白蓮學姊!別在大庭廣眾之下做這種事情啦!形象!形象!」

而一旁出現的聲音,怎麼聽怎麼熟悉呢。

「是啊形象啊!你不顧自己也顧一下我——痛!喂渾帳誰說可以用牙齒痛痛痛痛!?」

「姆姆姆~~!」

「耳朵、耳朵要扯掉,好,好了我的錯,渾帳這次我投降啦你要回家就回家啊別用咬的把嘴巴放開啊你這笨蛋姐——」

阿硫的叫喊聲還沒結束就隨著電話掛上而被打斷。

不過不管怎樣,灰髮少年的謎之狀況也讓眾人同時浮現了一個念頭:這傢伙還是放置比較好。

「祝他好運。」立德擺出默哀的姿勢這麼說。

「南無三無誤!」天馬合掌。

「走好。」這個萊特才是最狠的吧!

「啊啦啦。」

妖狐小空的無奈笑聲非常神似於被他坑掉的那位老師,是一種無可奈何的看好戲氣場呢。

「小……小穹?」

雖然同音,但這錯愕中帶著甜膩的暱稱還是讓小空回過頭來看著那邊出現的姊姊。

小穹,簡單來說就是小空過去女裝少年時代被大姊姊們所取的暱稱,對於小空來說是黑暗一般的歷史,但小空還是很慶幸這個型態把一群走上歧途的不良少女給硬拉回來。

「是小空不是小穹哦,藍姊姊。」

小空無奈地嘆氣,他現在是公的九尾妖狐(只是性別打扮中性而已),可不是小穹哦。

不過說真的,誰看得出來啊這個渾蛋!而在場所有人看到眼前的畫面,無不是瞠目結舌。

遠方過來的,還是妖狐。

與剛剛美麗的蒼天藍振袖妖狐小空不同,眼前的這位妖狐更加的高挑,身材也更加的完美(這也跟妖狐小空是男孩有關),將海藍色的狐紋刺繡旗袍襯托出可謂是神秘一樣的性感,露骨的無袖讓腋與乳緣的連結美景自然又性感,從右腿跟開衩而下的長裙與白潔的絲襪長腿一起,讓眼前的這位妖狐更是洋溢出無可匹敵的性感。

與和服的九尾不同,更加深邃的金黃狐尾擺動著,令這位中國妖狐大姊姊像是仙女的同時又像是妖女一樣讓人窒息,金輝的髮絲與如雲般的流蘇披肩讓她壓倒了在場所有少女們的自信心呢。

「……」無盡的敗北感瞬間籠罩在魅影新娘身上,怎麼有種克莉絲汀心向魅影了但是魅影又被不知哪來的中國狐狸精給迷走的感覺呢。

「該說好險嘛……」「幸好雛姐寬宏大量而且還沒用這種方式勾引立醬呢……」

這邊這兩位心儀立德的魅魔姊妹們則是慶幸大頭頭(咦?)沒有用這種方式宣告主權,不然兩人大概會瞬間眼神死吧?

「現在是怎樣,性感全開耶。」

「妖狐姊妹是嗎?」

靈夢跟魔理沙的吐槽,反應良好呢。

少女眾們無不驚嘆,倒是卡洛琳相當淡定就是了,各種意味上已經嚇不倒這位新魔女啦眼前的畫面。

「好久沒看到這種小空了!好懷念哦!」

恩,宛若妲己的八雲藍姐姐這時候終於撲了上去,接近同高的兩人抱在一起的畫面已經不是神似姐妹了,而是根本就是對姊妹嘛!

妲己與玉藻前姊妹的美妙共演什麼的,真是令人無話可說啊。

「恩恩,姊妹百合的畫面。」

天馬雙眼以死不解釋,而且超級沒有誤呢。

「總覺得有種兩人合作可以把整個洲拿下來的感覺呢。」立德則是還頗有餘裕在那邊瞎扯吐槽。

「我說怎麼看這對還比較像真正的姊妹呢!」雖然本來那一對也沒有血緣關係就是了,卡洛琳在嘴上吐槽完之後在心裡又這麼吐槽。

〝嗚咕!〞彷彿聽到了遠方的某人(咦?)中箭慘叫的聲音,肯定絕對沒錯是錯覺呢。

「剛剛好像聽到什麼。」

萊特!不要說啊!

「肯定是你的錯覺。」

天馬如此吐槽到,死人的聲音就當不存在吧!

「我什麼都沒聽見哦,中箭致死的哀號聲什麼的。」

靈夢撇過頭,很刻意也很惡意的說著。

「反正就死後的抽蓄而已,不用在意啦!」立德挖了挖耳朵,一整個沒良心到爆炸的說法──給予支援跟落井下石是兩回事。

「喂!」

天馬靈夢跟魔理沙聯手吐槽,太明顯的還是少說些吧你這個現充帝!

只見萊特也對立德的後宮擺了擺手,拜託記得管教一下老公的表情,還真是一臉無能為力啊。

雖然真心覺得紫很可憐,不過自作自受的場面還是少說兩句,畢竟人家也是要臉的,當心對方不要臉起來報復啊。

「我說啊,在這個場合表現姊妹愛沒問題嗎?」這時另一道沉穩的吐槽從眾人的背後傳來,轉過頭去,只見一個外籍清朝一品官站在他們身後,這個要算什麼?吾皇萬歲萬萬歲?

「格勞爾大哥,請稱呼這為姊弟愛好嗎?」

在怎樣小空都認為自己是男生,現在穿的是中性和服裝所以還是男的,才不是姊妹呢。

為此,他對身著大清一品官服的外國大帥哥殭屍如此吐槽反駁回去,可是很有底氣的呢。

「『微臣遵旨。』」格勞爾故意用中文來回應小空,還故意打躬作揖,還真是入戲啊!

面對格勞爾的回應,小空嘟起嘴巴來有點不爽,格勞爾大哥太壞心了,欺負自己聽不懂中國話。

該不該對立德說格勞爾跟藍姊姊交往的事情,徹底給他個捏爆呢?

就在小空糾結要不要捏他八雷的時候,就在距離他們眾人不遠的牆角處,有個身影正在那邊掙扎打滾卻又不時的依牆立起著。

「姊……姊妹丼!最棒了!」

只見一個活脫脫的海盜妞,狂喜亂舞的在牆角處掙扎著,看起來就好像是見到了無上至寶而陷入了無法自拔的瘋狂中。

女人身上那套原本應該是以北方海盜為概念所設計的海盜服,如今也因為全無形象的翻滾而失去了丰采。

頭上那頂綴有羽毛裝飾的黑色三角帽已經在滾動中掉到一旁,作為裝飾的武裝腰帶早已經被丟到一旁,被這樣一起丟在一邊的還有那單眼眼罩,似乎可以理解脫下的原因是因為想雙眼同時記錄下這美景的樣子。

至於身上那套黑色為基底,然後以白色為主要裝飾顏色的十八世紀風格,並且帶有披風的軍服風海盜服,也早就因為翻滾而蒙塵了。

但看在外人的眼中,這個畫面不僅看不到美感,見到的人還會因為海盜妞那問題滿點的言詞而賞她三個大字─神經病!

不過不得不說眼前的妖狐姊妹風景實在是很棒,真不虧是她最喜歡的兩位學姊之一,跟妹妹再一起的畫面真是完美無瑕呢。

「哈啊!哈啊!好想跟學姊還有妹妹大人一起抱著睡覺啊!一定是至高無上的天堂!」

海盜船長村紗水蜜小姐,絕讚百合模式開啟中。

另外,這位教師上課的時候就劈頭對學生們說了一句經典的開場白。

〝我最喜歡女生了!所以剩餘的生物別向我告白,當心我宰了你們!〞

恩,性向問題的問題發言,也導致了男同學們一致認定這傢伙絕對不能當對象,絕對。

特別是在看到她施展各式各樣的摔角技巧之後。

「那個,水蜜妳冷靜點啊。」而一旁試圖阻止這位百合妞形象崩潰(雖然已經來不及了),相當努力可愛的希臘風格大姊姊,就是安定安穩的小星老師呢。

「可是!可是可是可是可是!白蓮學姊跑回去控弟弟害我無聊到極點了,妳要我怎麼不對眼前姊妹美景心動啊小星!」

雖然相當的喜歡白蓮學姊,但水蜜打從一開始就知道對方是個無可救藥無法救贖無法治療的絕代大弟控,為此她的百合目標始終跟白蓮學姊錯開,但眼前這位藍學姐也是頂級的美麗大姊姊,加上眼中的這個畫面還真是挑起了她百合全開的內心呢。

「神─神澤同學是男孩子耶!?什麼姊妹啊?」

恩,各種意味上完全沒有性別錯亂(應該說第一印象的重要),讓小星很慌慌張張的吐槽解釋。

「男?男生?」

聽到了不該聽到的關鍵字,終於從姊妹丼狂喜模式回過神來的水蜜看著眼前這個閨蜜。

〝那個蒼天藍和服美少女真的是男生?妳逗我嗎寅丸桑!?〞

用眼神表示出如此的意思呢,水蜜小姐。然而希臘仙女的小星老師只是很認真的點了點頭,表示著無可撼動的事實。

雖然穿成那樣,但小空可是百分之百的少年啊。

面對這個答案,村紗水蜜瞬間陷入了極度的糾結之中,畢竟她真的很不喜歡男孩子就是了,但眼前的姊妹絕美畫面又實在太美,讓她身理跟心理一同陷入了無限的苦惱之中。

良久─

良久─

良久~~~~~~~~~~~~~~~~~~~~~好吧其實沒有超過三十秒就是了,只見水蜜左手敲掌,像是想通了一般的說出了問題台詞。

「嗯!沒問題,把小OO剪掉就可以了!就是完美姊妹畫面了。」

喂!這什麼老師啊!這什麼危險發言啊妳!

「白癡啊!妳會死的哦!妳絕對會死翹翹的哦!會被全校的男生跟全校的女生架上火刑架上燒個一乾二淨死翹翹的哦!」

反射性的吐槽了哪小星老師,從仙女變成戰鬥女神雅典娜啦!直接一發轟擊在船長的腦門上,真是絲毫不容情呢。

「為為為什麼!?不就只是個男生嗎?就算神澤同學很受歡迎我是知道,但把他變成真正可愛的女孩子不是更好嗎?」

百合腦全開的水蜜根本不能理解小空的重要性,認真地說出了自己的見解,而小星則是持續著物理性的吐槽(毆打),邊把原因告訴眼前這個笨蛋。

「妳以為一個從國中開始就把全校師生弄得服服貼貼,蟬聯最受歡迎學生、最佳的對象(不論男女)、最佳好朋友候選排行榜第一名長達三年以上,又是大姊姊聯盟中最受保護的一員的他是妳動得起的人嗎?給我清醒一點好不好,他身旁還有好幾個我們惹不起的老妖怪在背後撐著,妳以為跟妳一樣抱著不懷好意思想的人還會少嗎?」

恩,小星不虧是有認真研究過呢。

「原來吾道不孤啊。」

喂!?妳還不放棄啊!?

面對不放棄的水蜜,小星終於施展了必殺絕招─虎式螺旋坐擊91啦!

「給我清醒啦妳!」

恩,這邊也是歡樂無限的狀態呢。

「格勞爾大哥,藍姊姊。要一起到深紅夢幻吃飯嗎?今天可是萬聖宴會哦。」

這一邊的狀況則是進入了邀請老師呢,小空雖然被藍姊姊抱著但還是淡定到不行的詢問。

「我是沒問題啦……」格勞爾搔了搔臉,畢竟也沒什麼事情,去參加這種派對倒也沒什麼壓力,加上他今晚也沒什麼力氣繼續原定計畫,吃個飯之後回去一起小酌一番大概也就夠了,所以應該是可以吧!

「那這樣的話我也去吧!」藍也跟著同意,由於看到姊姊已死(?)不解釋的慘烈畫面,所以女子會崩盤確定,雖然有點對不起酒友的幽香還有勇儀,不過身為領頭者的紫現在已經送去急救(啥?),永琳剛好被迫去照顧(?)她呢。

「很好,那只剩下愛麗絲了呢。啊!愛麗絲!」

只剩下少數人要邀情,此時美麗的玉藻前美少年開心地對著出現的青梅竹馬打了招呼呢,恩。

不過這傢伙完全忘記了身為妖狐的破壞力,可不是柴郡喵那種東西能擋得住的,就算是身為全日本數一數二的外人系美少女童星,面對喜歡到不行的漂亮東西,反應也只有一種而已。

「啊,要死了。」

靈夢反射性地吐槽,下一秒就是看到愛麗絲臉紅到暈頭轉向。

「恩,馬上要死了。」

魔理沙冷然的吐槽,下一秒就是看到愛麗絲噴出了鼻血。

「哪哪,確定死了呢。」

天馬的吐槽更是精準,因為愛麗絲在上一秒的時候已經暈倒並倒地不起了,果然是抗性低的那一種啊。

「立,上!」卡洛琳拍了拍立德的肩膀,似乎是說要他去進行急救的樣子。

「琳!不行!」「不能再讓學長插旗了!」當立德反射性地想要執行命令的時候,突然兩隻纖纖玉腕扣住了現充無敵德(屁)的動作,並且用白眼白了卡洛琳一眼,毫不意外的是惡魔姊妺扣住了自己心愛的人免得又去招蜂引蝶了。

「不,我說那個FLAG已經被插滿了跟我沒關係了吧!」立德可是很清楚愛麗絲的心早就被綁定不可交易了,有這麼需要提防嗎?

「心有所屬也不准靠近的女人心咩,洛琳桑還是換個人吧。」

天馬立馬吐槽兼告知,這種狀況還是拜託別人比較好呢。

「沒錯!所以還是神澤學弟上吧!」

為此,可雅學姊說出了理所當然的台詞,而小空眨了眨眼後點點頭,算是同意了可雅學姊的要求,畢竟愛麗絲畢竟是因為他才會昏倒的呢。

所以把藍稍稍從身上推開,無意識地朝著格勞爾大哥的方向推了推之後,小空很自然而然地朝著愛麗絲走了過去。

「愛麗絲,愛麗絲,該起床了哦。」

拿出了手帕擦了擦鼻血跟臉,不只淡定更是溫柔全開的模式,這種小空的犯規讓悠悠轉醒的愛麗絲又是一陣激動到鼻血抑制不住了呢。

「天天天天天國。」

已經是天國腦模式了哪!

「這還有救嗎?」

天馬臉已經皺起來了,為什麼今天到處都是這種沒救的笨蛋啊!誰來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啊混蛋!?

「愛麗絲從小就沒救了,沒差啦。」

一個從小就貫徹聖誕浪漫的笨蛋七色人偶狂兼小空無上控,一開始就不存在的可以拯救的可能性,魔理沙為此表示絕無可能的答案。

「之前差點被萌死的帥人立德還可以救,你去救他吧天馬君。」

靈夢冷淡的吐槽那個差點被萌殺的笨蛋,希望天馬能用物理拯救的方式救贖呢。

「那一隻被巨乳跟貧乳姊妹一起肉體治癒就好了,關我屁事。」

天馬表示,已經有救的傢伙不關我的事情。

「別扯到我身上,我算是半畢業了。」立德舉起左手表示自己不需要救,校慶事件之後他某方面來說算是畢業了──不過那東西還是在他床上。

恩,還是一樣混亂到極點了呢。

「立德君,你們在幹什麼啊?」

原本清冽,不過因為過多的形象崩潰而在立德心中失去了應該有的形象,只剩下各種崩壞的女僕長十六夜咲夜登場了。

順便一提,咲夜的視線似乎看不到遠方那個會讓她SAN檢定10D100的恐怖存在呢。

「嗯?學姊啊,我們準備去續攤開派對,要來嗎?有很棒的小空喔!」一整個問題發言啊,這邊這個立德,不愧是同樣類型的變態(?),很清楚弱點啊!

「什麼東西?立德?」

就在咲夜反射性地想答應的時候,清冷的吸血鬼;她與她還有他的主上,以一襲粉血色的維多利亞時代歌德蘿莉服裝登場了。

些許燙過的捲曲髮絲柔滑細緻,彷彿閃爍著夜晚的光華,不經意露出的血腥犬齒更是完美的呈現出了〝蘿莉吸血鬼〞特有的美麗。

蕾米莉雅‧斯卡雷特:如同其名的吸血鬼公主出場了呢。

「神澤同學怎麼了?」

同時間點,位於美少女吸血鬼公主大人身旁的,又是另外一種公主大人了。

這位美麗的公主身穿著中華特有的唐服,層層交疊卻又輕巧的淡青與白的交錯剪裁,讓寡靜的姬君與唐服特有的大氣典雅巧妙的融合起來,與蕾米莉雅那奢華貴氣的霸氣美麗形成了絕妙的對比。

立德想起了另外兩位和服公主大人,發現今天根本上來說就是公主祭典嘛!

「兩位小姐請自行觀賞吧!」呼呼,推坑時間到!這時候就是形象崩壞時間啦!雖然這個念頭會被古明地大小姐讀到但是管他的!反正絕對守不住的啦!立德心中的邪惡心音就這樣瘋狂放送,讓小覺突然性的滿臉斜線出場,果然被讀心啦。

就在小覺滿臉斜線的再想說要不要退避開來的時候,只見立德側身一閃,隨即讓天地為之崩裂人生觀瞬間崩壞的超絕美景,就這樣出現在後來的三人面前啦。

一秒一瞬一命逝去,剎那間就讓穿著女僕裝,冷冽清麗(原本)的十六夜咲夜維持著原本的酷帥學姊表情,直接噴出了堪比尼加拉瓜瀑布的鼻血,同時也因為衝力太大瞬間休克,當場張著雙眼暈死了過去。

「我去拿拖把。」可雅毫不猶豫地打算轉身逃走,這真的只能說畫面太慘我不敢看,真以同樣都是二年級的深紅門徒這個身分為恥啊!

而兩位大小姐,則是──

「喂!這兩隻都豆丁眼啦!」

天馬立刻吐槽了,豆丁眼代表很多東西,但所有人都知道最容易出現的就是人格(?)崩壞,而且馬上就要出現了!

「好美。」

異口同聲,雙人公主被妖狐美人(性別未知)抱著可愛俏皮又無邪的柴郡喵,那相異卻和諧的美麗畫面自然是讓兩位公主共同吐出了讚美的台詞。

感謝上帝!兩位公主同時朝天感謝,感激神明送來這絕美的畫面,同時落下了同樣的一句話。

『來抱回家養吧!兩個一起。』

慾望滿出來啦妳們兩個!不過說出同樣話語的瞬間彼此都意識到了呢。

「啊!果然崩潰了呢!」只是沒有立德想像中的那種程度的崩壞程度就是了。

「等等,蕾咪!這時候應該要先讓給我吧?聽阿燐說妳已經失敗一次了,這次讓我先來行不行?」

沒三秒就說出了上次汪汪女僕的收養失敗計畫,這個覺大人也壞掉了呢。不過說到底大小姐的確是失敗個徹底,被僕人攔下來了呢。

「那是因為有立德擋著!這次就算立德跟卡洛琳怎樣阻擋我都沒門!妳也先讓我試過再決定吧小覺!」

這邊這個已經有一次經驗的笨蛋豆丁大小姐再度暴走中,絕讚的崩壞模式全開可是要把兩個僕人都幹掉啊。

「不管怎樣都還是失敗了吧!這次讓我先。」

「我先!」

「我先!」

啊,豆丁模式的雙人公主掐架開始了呢。如同外表一樣的絕讚崩壞畫面讓立德露出惡魔的笑容,就賭兩位大小姐在這種狀況下也沒辦法淡定啦!

「那個!不要打架啊!」

妖狐美人的勸架聲,無奈地貫穿整個天地。百鬼日行萬妖亂舞的歡樂尚未結束,不過校園內的雜亂紛擾就到此結束。

應該不會有問題。

應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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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章主題 : Re: [同人小說]東方笑學園系列
文章發表於 : 2015年 12月 13日, 2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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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15日 深夜



中華人民共和國‧上海‧上海半島酒店



女人穿上了乾爽的蕾絲內褲,伸展了一下筋骨。

雖然說這種事情她可是相當的習慣,黏膩膩的感覺也算得上是不錯,但是留下不該留的東西總歸是不太好,所以她有先洗過個舒爽的好澡,並且仔細清潔了身體上下。

運動可是好事,而令人欣喜的運動更是絕無僅有的好東西,拉伸完畢後的女人拿起了小巧卻有點沉的背包,穿上了厚實艷麗的冬裝。

「多謝招待啦,帥哥。」

將床上滿滿裝著白色液體的小塑膠包拿到馬桶沖掉,徹底收拾完自己留下來的記號後,妖豔的鳳目流露出戲謔地笑意,女人轉過身來悄悄地離開。



離開了上海半島酒店後,她走在上海的大街上。

她感受著背包的重量,這又是一次輕鬆但刺激的工作,雖然姊妹淘們都知道自己在幹什麼也勸過自己別再幹這種鳥工作,但是女人;七神透享受著這種快樂感。

偷竊是本能、嘲笑是娛樂,看著敵人因為失去了賴以維生的獠牙而驚慌失措,更是無上至高的快樂,這是她的人生目標。

「三百萬人民幣入帳,挺不錯的。」

偷只是種愉悅,商品的價值她從沒在乎過─雖然小透知道背包裡的東西大概是價值數千萬甚至上億人民幣的資料,但偷兒有偷兒的職業道德;商業間諜也是。

不過這次的敵人稍稍有點棘手就是了,畢竟對方有官商勾結的傳聞。不過自己的雇主也不是什麼好鳥,一樣也是想玩官商勾結的料。

但自己也是骯髒到不行的女人,所以無所謂啦。

如此思考的透露出了開懷的獰笑,這是壞人的印記呢。

「嗯?」

透保持著笑容,停下之後瞬間往後退了三步,敏捷且靈敏。

接著像是陷入了什麼的聲音響起,女人看著一旁的水泥牆壁──銅亮色的圓片深深的陷了進去。

「這年頭還有人用金錢鏢啊?」

沒料到追擊的人來的這麼快,但透並不是很慌張,而且還能吐槽對方的古老。

而且,退的步伐一退再退,巧妙且漸漸被逼入了狹窄的暗巷之中,但是女人臉上的笑容還是如此的從容不迫。

越退、越深。

「中國的武人都變成了奸商惡棍的走狗了呢,你們身為俠客的自豪去哪啦?」

終於退到了暗巷深處,停下來的女人看著來時路的方向嘆氣吐槽。

而且是相當純正的北京官方腔,過於刻意的腔調滿溢著諷刺的氣味。

「小日本妞少操著一口官腔,中國人之間的生意糾紛妳插手進來是想死是吧?」

「受人之託忠人之事,我也是在做生意啊。」

面對眼前看起來還頗有男子氣概的傢伙嘆氣兼攤手,爭權奪利這種事情當然是無所不用其極,身為亞洲頂尖的小偷兼商業間諜,透才不理會什麼鬼民族糾紛咧。

有錢才是老大,出了錢才是正義(?),這就是資本主義社會的遊戲規則啊。

「無恥。」

面對小透的話語,男子一臉不滿的低吼,民族主義者的熱血看在小透眼中根本讓她一臉無奈,這種噴子(?)就算在日本也不少,讓自幼就開始旅居各國的小透深感厭惡跟頭痛。

「無恥這句話少用點,我也是混口飯來吃得好不好。」

好不容易一年一次的大生意,她也是出賣肉體(各種沒有誤)還有各種辛酸勞累耶!憑什麼要被人碎碎念不可啊。

「少說廢話。」

所以語畢之後,面對小透的不滿男人也只是如此回應──衝刺、刺拳的一擊,瞬間朝著美麗的容顏與頭顱轟擊過去,擺明就是要殺死妖豔的小偷。

面對這樣生死之間的大危機,透只是冷笑著。

然後,沉悶的撞擊如雷聲般一閃而逝。

「……什……麼?」

男人吐出疑問的同時,才發現自己回過神來也感覺到劇痛,更發現自己已經陷入了牆壁之中,而胸腔的裂痛讓男人知道,肋骨被打裂了。

而且這還是自己訓練有成的結果。

迷惘的視線望著眼前露出冷笑的女人,他很確定眼前的她是個不擅武藝的弱女子才對,那麼到底是誰……

「七神小姐,妳該準備回去了。」

男人聽到了聲音,但是劇痛漸漸地剝奪了意志,接著男人就什麼也聽不到了。

至於透,則是面對著另外一個男人─也是某位老爺子的徒子徒孫。

「多謝,麻煩拿到花雨影視去吧。」

花雨影視的幕後大老闆就是這次的委託人,聽說是個事業有成的帥哥,她跟某個日本企業的大小姐繼承人合作想要打垮對手所以才找上她。

由於在亞洲圈她還算出名,外加工作都能找到免費的保鑣(某位老爺子的庇佑),所以小透在這行吃得相當開,所以挑工作也是出名的挑剔。

「請幫我向師祖問好。」

朝著小透點點頭並接下了背包裡的東西,高挑儒雅的中華美男子轉身離開,而小透看著男人來時的方向,狂放的藍寶堅尼經典車款讓女人非常的愉快。

「恩,看樣子趕得及搭上深夜的班機啦!」

七神透露出了美麗的笑容,邁開了愉悅的腳步走向了超棒的跑車。

然後,聖誕節越來越近了哦。



聖誕前之景‧阿硫的惡夢:精神崩潰



淺羽硫是個普通的男子高中生。

淺羽阿硫是個真正的普通男子高中生。

所以眼前空無一人的高速公路場景,還有穿著制服矗立在分隔島中間的淺羽阿硫,這樣應該算是很突兀的畫面。

「…………這甚麼狀況?」

可以斷言自己上一秒應該還在被窩中左滾右滾準備睡覺的灰髮少年錯愕地看向前方甚麼東西都沒有的高速公路,那個莫名其妙地劃得跟公路一樣的斜牆跟七彩繽紛的街燈是甚麼鬼。

這該不會跟他昨天堅決反對老媽強制要他考駕照有關吧?

即便自說自話,即便如此思考,但空無一物的場景與寂靜的世界還是讓阿硫不得不找點事情來做。

雖然昨天老媽各種威脅利誘還放句要自己一定得考駕照,但男子高中生知道多半不可能有好事發生。

至於老媽子掛電話前最後那句莫名其妙的鬼話,阿硫更是不想回憶起來——他怕的是一回憶下去這個看起來要開場地魔法一樣的高速公路會把他逼上死路一大條。

「作夢也要騎乘決鬥甚麼的這分明是錯頻了啊,讓我回歸平凡不新奇的校園生活就不行嗎……」

心底暗暗抱怨這種莫名其妙的電波活劇一定是打哪搞錯了的念頭,阿硫努力的逃避現實……好吧這個是作夢他大抵有猜到。

「……」

捏捏臉頰,略痛,沒反應。

「唔唔……」

擰手腕的肉,很痛,可是沒反應。

「…………喝啊!」

原地跳躍趴地,有夠痛,但就是沒反應。

「……這甚麼鬼啦!」

淺羽阿硫火大了,平常這樣亂幹早就痛醒了,這甚麼見鬼的惡夢啊!

阿硫怒火中燒的控訴夢境坑爹不實,是說夢境本來就不現實了你確定你弄痛自己是醒的過來哦?正常人屬性飛掉了嗎?

就在阿硫徹底無視作者吐槽,打算從惡夢徹底醒來並且找尋那種方法的時候,遠方那即便有消音器但還是低沉的轟鳴聲響,跟著圓亮的車頭燈一起從彼方出現。

這種經典的排氣引擎聲音,沒錯是哈雷啊!

「這種鬼地方怎麼有哈——」

在灰髮少年的視界之中,出現了帶有明顯哈雷特徵的金屬骨架,伴隨著響亮排氣聲在他眼底逐漸擴大其存在的不單是閃亮的車頭燈,也包括了白蓮的身影。

……等等這好像有點怪怪的。

「——哈啊!?」

常識外的變化讓硫的吐槽被狠狠打斷。

下半身是疾走中的哈雷重機車,上半身卻是穿著不合打哪找來但異常合身的僧侶服,頭上戴著草笠整個自信滿滿的白蓮姐姐正在向自己衝鋒。

淺羽阿硫生平第一次感到詞窮是如此難堪的滋味。

這甚麼……這這這,這到底……甚麼跟甚麼了啊!?

「……唔,喂,等等!?」

面對沒有任何減速意圖的謎之白蓮(?)生命體,從錯愕中回過神來的阿硫差點來不及反應,勉強向旁一滾避過了朝著自己輾過的哈雷重機。

平常隱藏在裙子邊緣,一雙大腿交織的美好光景變成了充斥熱氣的重金屬——靠北他留意這個作啥!這甚麼鬼展開啦!

「千萬不要超過時速100公里哦!會飛起來的呢。」

各種意味上這種台詞跟這種姿態的違和感之大已經會讓人神經錯亂了,而且還在之後細細的低吟一句南無三,這種反差瞬間把阿硫那名為吐槽的開關惡狠狠地切到了ON並且操控桿也折斷了!讓這位大幻想學園史上最強的吐槽耍蠢天王瞬間──

「誰會跟你這冒牌噴射老太婆一起超速啦渾帳!要裝有種就脫掉下半身徒步來比快啊!」

完全出自脊髓反射一樣的猛烈吐槽在灰髮少年嘴中炸裂而出。

嗯,反正是夢,也就給它去死了!

「咦咦咦咦咦!」

似乎是明明很好心的提醒,卻因為阿硫的怒火燒盡九重天吐槽(簡稱怒吐)而大吃一驚的白蓮,明明是如此的充滿著善意卻被可愛的弟弟吐槽怒罵還被叫成老太婆,這重大的打擊零點一秒就瞬間把哈雷白蓮幼化、豆丁眼、斗大淚珠三重顯現!

「小硫好過分,姐姐又沒做錯什麼事情啊。」

沒有大哭,但語氣充滿著委屈跟指責,果然是阿硫熟悉的那位青梅竹馬大姊姊白蓮。

「不管怎樣說這種見鬼的場面都是妳作錯了好不好……」

灰髮少年一臉無奈的吐槽。

為甚麼要跟D輪合體啊,又不是最下端被五連打的傢伙,可別說這個見鬼的場景就是想要來騎乘決鬥啊,這邊可沒想上演年末落下啊!

「姊姊!姊姊才沒有錯呢!」

含淚的小可愛白蓮(?)聽到阿硫的指責終於奮起了,下半身的金屬惡魔似乎是反射了大姊姊的怒火跟哀怨,低鳴的咆哮聲讓阿硫想起了一件事情。

哈雷時速從零到一百公里,只需要七點一秒鐘。

「OK等等慢著我們來好好談談天吧。比如說今天的晚飯之類的?」

完全是無意識的作出對應,表情微妙地狗腿化的阿硫不著痕跡地從那台該死的白蓮號(仮)的移動路徑上面移開。

靠北這種見鬼的時候早就該醒了是要拖戲拖到甚麼時候了啊,快點醒啊我要看假面騎士馬赫啊——灰髮少年亂七八糟的心聲響個不停。

不過很可惜的是,阿硫的話語被轟鳴的引擎聲給蓋過去了,這一切都是大宇宙意志的惡意啊!

只見引擎越來越響,阿硫也知道自己的生命已經開始倒數計時中了呢。

順道一提白蓮還是在豆丁眼中,這個就跟之前那位深紅大小姐一樣是完全的豆逼狀態,說得不能。

「……」

淺羽阿硫,無言的逃跑,而且是全力飛奔的那種。

雖然說是夢被打爆了也應該不會死(?),不論怎麼想時速100公里加上揮動的質量破壞力應該會讓自己的頭跟身體一起飛起來的哦。

但還是會掉下來就是了,而且還是比之前更痛苦的掉下來!搞不好瞬間精神即死加永眠啊喂!

與其這樣乾脆自己跳,阿硫很清楚不該拉長距離,人類是無法抵禦超過五百公斤又以時速破百的鐵塊衝擊的,是說本來不可能逃得掉。

不過,這裡是高速公路──而且還是高架橋。

想也不想,硫直接向著斜牆的方向跑過去,三步拼兩步給它衝上斜坡向著外面跳下。

「啊啊只是作個夢怎麼還得搞這種鬼把戲……給我醒啦!」

反正只是作個夢而已死不了的——這個想法在他看到下方的景象時馬上受到否決。

那是街道。

不知有多高的架橋底下是數之不盡的大小屋瓦,以及將之分割開來的行車道……只是個夢要那麼寫實作啥啦!

但是阿硫知道吐槽沒有用,引擎的轟鳴還有飛速的白蓮(沒有誤)可是不會等他的,因此他只好下了這個決定。

輪胎劇烈磨擦的聲音,還有徹底解放的排氣聲響,隨著兩道身影閃現,而響徹天際的破壞轟鳴,還有飛個老遠的怪奇身影,在這詭譎的夢境夜空中留下了一句可愛又可憐的註解。

「硫醬這個大笨蛋~~~~~~~~~~~~~~!」

當然這一切看在某個往下跳落並可以平安著地的少年身影眼中,只是一副模仿著經典電影的素材畫面而已。

「真的給它飛掉了,原來這是飛翔決鬥嗎……拜託可不要跟我說接下來地球搖籃會砸下來啊……」

趁著作者還沒改變主意讓惡夢變成加速同步大戰之前,阿硫決定盡早離開這坑爹無限的地方找尋出路,就算醒不來也好最少也得先跑到別的地方去,最好當然是可以待到醒的安全地帶啦。

所以,阿硫衝進了街道之中。



阿硫走在這空無一人的街道上,不由得大嘆這個夢坑爹程度,真的是展露出作者毫無下限的惡意。

大路沒有,街道用路一堆、小巷更是錯綜複雜的多,這場景看得阿硫是胃痛到不行。

「為甚麼區區一個電波夢沒事要弄得那麼具體啊……這牆壁的紋路絕對是老家才會看到的模樣耶……」

摸著牆壁前進的阿硫一邊感嘆這個坑爹夢的精緻程度,一邊無奈地摸索前進。

也不知道已經走了多久,他也只好漫無目的地前進,等待自己倦醒。

不過厄運並不會放過他,正待阿硫回過神來時,陰冷、陰濕的空氣與氛圍不知何時開始壟罩著四周,而這種氣氛阿硫似乎感覺到了熟悉。

你媽他好像在哪裡看過這種場景啊!

「…………咦?」

沒來由的不安讓硫顫抖了一下。

沒記錯的話這種描述(咦)他最近才在某個微笑動畫上面打發時間時看跑團記錄看到啊,而且那可是隨便就5D6還怎樣的甚麼月面生物大戰啊,這怎看都不該在這種時候出現對吧?

「……糟糕了該怎麼辦。」

有點忘記這只是個毒電波夢境的灰髮少年開始盤算該怎樣烙跑——是說夢中能跑到哪裡去啦。

就在阿硫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身旁也沒有生鏽鐵管能讓自己拔出來活下去的時候,如同從膠狀黏滑的稠態物質在地上拔出的,極度不舒服的響聲,正有所節奏的朝著阿硫所在的位置一步一步地逼近。

阿硫為什麼會知道是一步一步了,因為那的確是步伐的節奏。

所以,出現在阿硫身後那隻不知道用何種方式呼吸的生物,確確實實的出現在他的背後了。

阿硫的頭如同生鏽的齒輪般緩慢且艱難的轉動著,他真的超級不想看到啊!會SAN檢定啊!

「…………」

淺羽阿硫,無言的逃跑PART-2。

嗚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媽啦那個什麼全身都是白色的超巨型大青蛙造型頭部卻像海葵伸出觸鬚來並且有黑灰色肌肉紋理的擬似蟾蜍兩棲類什麼他不知道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差點就要沒過SAN檢定的阿硫在心中狂嘯著,奴哦哦哦的他還沒有拿到生鏽水管啊這什麼寂靜嶺超高難度PLAY啊渾蛋!

一想起手中連個毛都沒有的阿硫也只能逃跑的,嗯!

只可惜阿硫就算跑在快距離拉在長,擬似蟾蜍的動作卻開始詭異起來──停下來了,蟾蜍停下來了呢。

頭也不回看也沒看,淺羽阿硫繼續給它不要命似的逃跑——誰要跟你理會甚麼SAN CHECK啦,這種時候快點撞醒自己還比較快啊!不對在那之前先逃命啊!

基本上已經把一切FLAG給拋諸腦後只想安樂渡過難關的灰髮少年渾然沒有理會的打算,給它連環轉角盡可能擺脫那根本搞錯登場作品的傢伙。

這是校園喜劇(?)可不是獵奇怪奇喜劇,SAN危機跟肉體危機什麼的想都別想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心不亂的大逃跑了呢!嗯!

只是阿硫不清楚,他是沒有逃跑的能力的呢。

時速沒辦法超過六十公里可是逃不掉的哦!因此還真的逃不掉了!沾黏了又拔開沾黏了又拔開的悶重跳躍聲響,以恐怖的氣勢朝著阿硫的貞操(咦?)襲擊過來。

「你登場的作品搞錯了吧?給我去跟魚人偵探決鬥啊!不然去找蟹跟龍蝦作騎乘決鬥啊渾帳!」

一面吐槽一面烙跑,從大街小巷中進出不停的阿硫死命向前衝。

即使三番四次差點就被後面那讓人難以名狀的甚麼東西給摸到後背也顧不得了,現在逃命要緊啊!不對為甚麼還不醒來啊!作者是想在這邊拖多少字數啦!

就在距離漸漸縮短,阿硫大概可以感覺到自己各種意味上完全不保的同時,引擎的運轉聲響了起來。

那是與哈雷的轟鳴相比嬌小許多的咆哮,如果說白蓮的哈雷是頭猛虎的話,那這道美麗的運轉聲就想是幼小的狼一樣充滿精神。

只是一瞬間的交錯,阿硫感受到嬌小不大的高速身影與近百的時速,似乎拿著什麼高高舉起,朝著阿硫身後的巨大蟾蜍衝了過去。

「チェスト!!!」

示現流的咆哮,少女的叫聲多了那麼一點點可愛,但阿硫不自覺回過頭之後只覺得很恐怖。刃長超過一米五的厚背大彎刀一閃斬落,將跳在半空中的那隻大蟾蜍給毫不留情地一分為二了。

「…………咦?」

追不上這超展開的灰髮少年只是錯愕著。

不管是那超速變形一樣的身影也好,那長到可以斬艦也不為過的大刀也好,這種展開只讓他有種來錯劇組的感覺;這甚麼示現流嗎?要留下首級嗎?哪來的飄流者啊渾蛋!

「那個,沒事嗎…………學長?」

白色頭髮的身影不用說阿硫超熟的,只是那個造型還是讓阿硫忍不住想要吐槽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樣是熟悉的臉蛋,上半身穿著如同神官一樣的潔白長掛,嬌小的身體看起來超級的可愛又美麗,但是手中的那把大彎刀與下半身的造型如同剛剛的哈雷白蓮一樣,足以讓阿硫不知道該怎麼吐槽再三啊!

下半身的造型是一台相當古風的摩托車,膠料與金屬的混合與特殊的流線造型是這麼的簡單有型,而阿硫在老家也看過不少次這種老人家車。

而且,這種造型阿硫還覺得名副其實的符合眼前的學妹啊。

「很順眼……不對啊!為甚麼又跟D輪融合了還要拿劍,你機皇帝嗎!要當同步殺手嗎!別給我忘記渦輪戰士啊渾帳!」

說著明顯是架空決鬥才會跑出來的台詞,對於這個看起來跟學妹沒兩樣的本田小狼少女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吐槽回去。

「下半身啊下半身,大腿變成引擎跟排氣管了你難道沒任何疑問嗎你!裝甚麼可愛啦渾蛋!你現在是想怎樣啦,給我工業革命了嗎!」

已經不知道自己在吐槽甚麼鬼的灰髮少年努力地想要指出這難以名狀的違和感。

「學長你在說什麼啊?大家不都是這樣嗎?還有學長你的村正刀呢,學長可是戰士耶。」

恩,很確定擺明就是有問題的發言,戰士是三洨東西立馬就讓阿硫搞不懂了。

「誰跟你善惡相殺了!誰跟你賽菲螺絲了!誰跟你仙境傳說啊不對為甚麼要我吐槽這個啦渾帳!還有誰跟你戰士族啊!我才跟你們不一樣啊跟你們!」

灰髮少年,熱烈錯亂中。

「……學長,壞掉了嗎!這可不行,要要要要去找永琳老師!」

恩,一如往常的戀心滿點毫無變化,但是阿硫一聽到永琳老師加上剛剛的大家都是這樣,他腦中不禁浮現了一個可怕的畫面。

那是白色的醫師袍與白色的救護車合體,拿著粗大針筒與凶暴的改造手術刀,在他面前呵呵呵呵呵笑起來的超級美女。

「………………掰掰。」

灰髮少年,老梗到不行的無言逃跑術。也不得不逃跑,他才不想被改造啊啊啊啊啊!這個惡夢絕對跟那個人體改造狂魔有關,他才不想死啊啊啊啊!

「學長,等等我啊!」

直到阿硫拉開距離並且轉個彎之後,擔心得要死並且出神的小狗妹妹椛這才飛快地衝了過去,本田小狼開始咆哮呢。

接著,十分鐘後──

「學長~~」

「別跟過來啊你這笨蛋!給我滾上天橋騎乘決鬥啊!」

對著看不見身影的小狗學妹吐槽,灰髮少年連滾帶爬的逃跑,死都不進踏入直線以防被追上。

終於,又過了一分鐘後,阿硫一個人躲在某個停車場的二樓,看著越行越遠邊喊自己名字的椛漸漸消失在視線之中,不由得大嘆了一口氣。

「脫……脫難了嗎……這怎麼還不醒啊……」

喘息著的阿硫四下打量再三確認安全之後,才躲在視界安定的角落,繼續抱怨這見鬼的夢怎麼還不完結。

阿硫回憶起之前看過的跑團紀錄,千翻萬翻得從腦中翻來翻起,就是怎樣都想不出來呢。

就在阿硫苦惱再三的時候,聲音似遠又近且熟悉道他還不得不抬頭看──那是叫賣聲啊!

「賣烤番薯!賣烤番薯哦!還有新鮮的烤魚、烤雞!快來買哦。」

「請……請來看看哦。」

爽快的妹妹與羞澀的姊姊,就在阿硫的視線下緩緩地過去了──只是下半身一樣讓吐槽王淡定不能。

鋼鐵的金屬猛獸,也是本田工業相當出名的車款CB125S,深紅與金的搭配充滿著70年代的簡單時髦,但妹妹的身後是以可移動式的金屬活動架放置著巨大的烤箱,上面的蓋子冒出了有些濃厚的煙氣。姊姊的造型也是詭異到不行,移動式冰箱與〝秋姊妹烤串鋪〞的大旗幟怎麼看都充滿著無可言喻的羞恥PLAY玩法啊!

「————」

就是平常再怎麼淡定,這個無比坑爹的光景仍然讓灰髮少年呆然。

這個是甚麼鬼啦!?

就在阿硫快要灰化變炭粉碎光光的時候,另外三道同樣詭異的身影從秋姊妹的對面緩緩地駛了過來──沒錯!是駛了過來啊!

「靜葉!穰子!」

淡紫、月光金、黑紅的三配色,與極度柔和的弧線造型,各自背著心愛的樂器慢慢駛著的是阿硫也很熟悉的姊妹組合,而且那個下半身造型阿硫熟到不行,也是他考慮會買的便宜車款。

「————」

咦這甚麼回事怎麼大家都是上半身人類下半身機車這是另種的機械族人馬世界嗎不對啊這邊的決鬥盤在哪裡啊也不對這到底是甚麼鬼惡夢啦我要怎樣才能醒過來啊SAN值不行了SAN要爆了這根本是恐怖與絕望的片鱗啊喂喂喂喂喂——

腦海錯亂無比的阿硫終於也是陷入了不定狂氣的狀態,整個人開始沒來由的猛烈顫抖著。

這惡夢真的很恐怖啊,各種意味上都是啊!

陷入狂氣狀態的阿硫自然是沒聽到下面五人之間的對話,再怎麼說超次元過頭可是會破壞腦袋的哦。

不過,突然的尖叫聲還是把阿硫從不穩定的狂氣狀態給拉回來了!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叫出聲音來的自然是最可愛的靜葉,掌櫃姊姊的叫聲迫使阿硫回過神來,貧窮少年看著靜葉閉眼尖叫並且高指著夜空,不自覺地往上抬頭一看。

那是相當巨大且相當詭異的存在,人類的形體從一個泛著綠光的洞孔爬出來的畫面。這個怪物沒有臉,應該說是沒有明顯的五官,眼窩沒有眼睛,鬆散且皺趴趴土黃色皮膚與巨大的手爪正朝著這個空間爬出來。

不過阿硫這次表現得非常淡定,這傢伙他知道是什麼鬼。

(…………糟糕我怎麼會在看到這種怪物的時候感到非常的安心,這一定有甚麼給搞錯了啊。)

明明應該正氣失常的阿硫在此刻只感到莫名其妙的安心,彷彿隨時可以骰出三個1把這鬼東西打爆一樣。

這個夢到底是向著甚麼鬼地方前進了啊?

「大家快點去避難場!空鬼在那邊要抓我們會比較困難!」

此時阿硫又聽到了發號施令的人,是喇叭妹子梅露蘭,是說這個夢境的傢伙怎麼都知道要對付怪物啊真是。

就在阿硫的注視下,五台人車(沒有誤)朝著停車場快速的飛奔了過來──是說這裡是避難場而不是停車場啊喂。

「……怎麼朝這邊逃啦渾蛋!」

低聲的咒罵了一句,阿硫也開始給它逃跑,只是他忘了兩條腿怎樣跑都不會比車輪要快,所以在他離開之前她們已經衝進停車場了。

呼嘯的引擎聲跟轟輪滑走的聲音接二連三的響起,五台美少女人車已經擺脫了那隻在空中衝下的怪物,不過這種事怎樣都好,完全不是重點,所以阿硫也就趁這個時候往著另一個方向逃跑。

「…………」

然後在出入口跟爬出來的怪物來了個要命的四目相投。

「……」

淺羽阿硫,無言的逃跑FINAL!

「你祖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從天馬那邊學來的台語髒話瞬間飆出口,這是種在極度糟糕的狀況下才會說出的反射性台詞,淺羽阿硫這才想起了自己連個生鏽水管都沒有,就算骰出三個1d6的1點都沒有意義啊啊啊啊啊!

朝著巨大街道瘋狂奔跑的阿硫企圖拉開距離,他記得設定上空鬼DEX都很糟糕,似乎跟人類拚速度會輸就是了,只要先逃過他的視線的話就能夠閃過啦!

阿硫發誓就算要當起GTA的壞人主角也無所謂,快點找輛車來打倒乘客後逃跑啊!

想也不想直接給它從二樓跳下,仗著作夢沒傷不痛的特點拉開距離,阿硫連滾帶爬的繼續給它死命的逃。

上樓梯,跳屋頂,踩露台,各種把戲都給它用上,他卻是沒能因此擺脫那該死的空鬼。

「為甚麼只有這種時候才那麼忠於原作設定啦渾帳!!」

猛地轉身衝出大街,阿硫只感到背後彷彿被空鬼給掃到一樣,這種時候才來重現穿梭亞空間的設定是要作死啊!

就在阿硫飛了五六公尺,趴在地上動彈不得的時候,與摩托車完全不同的安靜引擎響了起來,速度與力量的效能讓阿硫似乎聽到了相當巨大的穿刺跟骨折聲,直到他回過一看,冏然少年又淡定不能了。

那是因為出現在他眼前的不是摩托車了,而是一台高貴的具體象徵!那是一個在近年來隨著上流階級的品味而逐漸流線優雅化的代表,那是一台雖然不知道詳細型號,但是怎麼看都是有錢人才開得起的一台賓士!

但是,這不是阿硫冏爆的原因。

真正的原因,是那個位於引擎蓋上的身影,穿著著一襲古老銀色騎士鎧的身影,右手拿著明顯不像是在電影或是歷史重演中看見的木製長槍,而是在奇幻作品中出現的金屬製品;左手拿的大盾上有著一個蝙蝠形象的紋章,毫無疑問的現在的狀況表現出那傢伙名字的原意。

而且這個傢伙阿硫還意外的熟悉,應該說不得不熟悉,原因是帥氣到爆的上半身鎧甲男此時拉開金屬面罩,回過頭來看著吐槽王詢問:

「同志!不來為拯救這個世界而戰嗎?你不是跟我一樣同為戰士嗎?」

你在說什麼啊現充帝!腦袋有問題嘛!?

阿硫的表情無疑表現出了跟背景字幕一樣的冏,直接用靈魂吐槽了,接著也用吐槽王的尊口吐槽啦!

「戰士你個媽啦!我只是個普通人啊!要演魔戒勇者給我自己去演啊死現充!」

連番坑爹展開終於踩及灰髮少年的底線,讓他忍不住無視未曾解決的危機給它破口大罵起來,怎麼這次連現充德都跑出來了啦這不科學啊!

「同志,你跟我不是同為戰士嗎?」立德一臉疑惑的看著阿硫,接著用槍頭指了指阿硫的下半身。

然後,吐槽王很不淡定的看著看下半身。

在那裏的雙腳,沒了。

是的,原本還在的雙腳已經消失殆盡了,與自己上半身接合的已經變成了鋼鐵鍛造出來的機具,那是阿硫最熟悉的東西,普通的腳踏車。

上半身非常完美的契合在原本手把龍頭的中心位置,而且還能看到樑骨上別上的刀架,那把樸實刀鞘所收藏起來,遠比愛車(?)更加值錢千萬倍的〝村正〞,這種坑爹坑到最後坑死自己的場面,終於讓阿硫的SAN值…………

「屁啊我才不要被五連打肢解啦!!!」

阿硫鬼叫著從床舖上彈起來……是的,從床舖上。

他終於從那見鬼的惡夢中醒來了,下半身好正常的仍然是一對人腳。

淺羽阿硫前看看後看看左看看右看看,幾乎把房間仔仔細細的看過了三遍之後,終於確定自己回到了現實世界。

吐槽王此時看著入住時牆上就附贈的日期電子鐘,今天是12月18號了呢。

「…………」

灰髮少年瞄了瞄時間。

嗯,很好的凌晨三點半,不早不晚就是中途半端到不行的狀況。

「……算了,早點起床也好。」

一身冷汗加上今天大清早就得準備早餐便當之類的東西,阿硫也沒打算再睡,給它隨便抓了件衣服就準備洗澡去……接下來到日出前的時間就找點甚麼東西打發掉吧。

吐槽王的寒假生活,正式開始啦。



聖誕前之景‧立德的日常



「嚇!」一瞬間從床上跳起來,面對剛才的夢境怎麼想都是一整個SAN值沒過的惡夢的狀況,立德甩了甩頭趕快把腦中的東西甩走,帶著這些思想餘裕回頭去睡回籠覺怎麼想都很傷身啊。

「算了算了。」看了下時間,三點半左右,還是可以睡個回籠覺,立德躺回床上,轉身回頭抱著身邊的抱枕再試著有個好眠。

而再起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七點半了。

立德是餓醒的,但不得不承認那個三點半的噩夢的確充滿著衝擊力與印象,讓餓醒的立德念念不忘的吐槽起來。

「是最近大家在聊駕照聊到腦袋不正常了嘛……」上了高一之後,多少有人會聊一聊有關駕照的問題,但是因此直接跳躍到汽車這似乎也太跳痛了一些。

不過一口氣就變成中二騎士對立德來說是既害羞又蛋疼,穿的那個鎧甲銀光閃閃、圓柱的錐形槍輕盈的如同紙片、象徵著效忠對象的騎士徽之盾,這種小時候的憧憬讓不知道該說些啥才好。

奴哦哦哦哦哦哦哦好中二好丟臉好害羞啊就算是在夢中也一樣啊可惡!

就在丟臉結束之後,日子還是得過的。

立德再怎麼不願也得爬起床來梳洗跟準備早餐了,不過一開門就不自覺地看著一旁的桌上,格勞爾拿回來的駕照參考書都放在那邊呢。

各種意味上噩夢有點回爐了,立德馬上甩了甩頭把雜念丟掉。

明明自己也才高一,雖然不管是在德國還是在日本都已經是可以考機車駕照的年齡了,但是他對於機車駕照這種東西目前倒是還沒什麼興趣。

畢竟在幻想町這個靠走路,了不起多個腳踏車就可以應付所有交通需求的地方生活了三年,加上婆婆媽媽們的影響,的確讓他對於摩托車的興致沒這麼高。

但是一回想起運動會的時候,立德的情緒就又被挑起來了,那個雖然內心堅定但是外表軟呼軟呼的傢伙,竟然就這樣考了機車駕照還在學校裡搞了那種事,然後更不要說那些事情了。那些痛楚可不是這麼容易就可以平復的啊!就算有那個抱枕也不行!(?)

再次甩了甩頭,把重新纏繞上來的念頭甩掉,畢竟事情都過了,糾結再多次也不是什麼好事,立德邊這麼想邊隨便套上一件薄外套開始準備只有自己一人的早餐。

「幸好今天她們倆不在……」立德邊煎著蛋邊這麼想,畢竟那個夢如果一不小心說出夢話還是什麼的,被聽到的話那可真的就糗到不行了。

在萬聖節的瘋狂之後,期中考理所當然的到來了,但是萬聖節的狂宴也的確達到了那個金色魔女的目標,各種參加考試人數的減少(咦?)不然就是提早交卷──當然被打爆之後乖乖讀書的人也是不少,讓這次的期中考創下了各種紀錄,而後的風波也延續到了數天前的第二學期期末考,好家在平淡的收場了。

接著就是那個晚上的事情之後,毫不意外的,他自己開起了姊妹翅膀,短短數個月時間之內,立德就從有個秘密的年上戀人的遠距離戀愛瞬間變成了阿硫口中的死現充──而且是那種被其他人知道之後絕對會被審判然後吊死的等級,甚至要說的話已經也是違反法律的程度了,這點也讓他只能搖頭苦笑。

然後發展成姊妹倆甚至偶爾似鳥也會一起跑來他家住的程度等等事件就更不用說了,畢竟四個人都是某種程度的獨居,如果能像這樣大家一起吃飯的話倒也不錯,而格勞爾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緣故,在家的時間也愈來愈少了。

「不過感覺還是有點壓力啊……」畢竟先不說雛姐的允許,要一口氣扛起四個人的責任什麼的,對立德來說感覺還是壓力頗大,畢竟如果最後她們還是跟他要分手的話事小──不過這幾人很明顯都是不會輕易分手的類型,如果最後要到共組家庭的時候,對於一個感覺將來領的薪水應該不會少到哪去的社畜(咦?)來說,這種很明顯扭曲不已的家庭經濟需求,似乎還是會有不足的狀況。

第三次甩了甩頭,立德再次把這些念頭丟到一邊,只能說只剩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就會開始胡思亂想,與其想這個不如繼續思考深紅那邊最近的案子還比較實際一點。伴隨著這個思想切換,立德將鍋中的荷包蛋鏟起放到盤中。

「但是藤原那邊嘛……」咬著筷子思考著工作內容,立德再次進入腦內會議評估模式;上次黃金周的敲詐事件之後,結果卻引發了一個意外結,就是蕾咪決定把妹紅簽下來,成為深紅重工的Moto GP賽的車手──當然受限於年齡限制,她只能參加Moto 3賽事。

深紅雖然主要的業務範圍是在重型工程機具甚至軍工業上,不過近二十年來也開始用入股併購以及技術合作的方式投入普通民間動力車輛的市場,但是這些動作都只是靠股份來獲得原本就已經在市場上獲得市佔的品牌收入而已,並不是深紅自己的品牌的具體表現。而這幾年深紅雖然有了一點成果,也小有知名度,不過比起那些本土大廠,市佔率還是差了一點,於是蕾咪的結論就是,決定深紅自己也投入相關賽事。

當然深紅也不是沒有在找其他的潛力股或是直接與現有車手簽約,不過妹紅這個有相關經驗但是毫無實際賽事成績的普通(?)人有潛力然後又便宜,所以立德也不是不能理解蕾咪為什麼想簽她──不過這怎麼想都跟立德自己變成妹紅的經紀人沒有關係吧?!

是的,蕾咪把妹紅的合約交給立德管理,當然立德不用三天兩頭就跟著妹紅到賽場去關心她的狀況──這部分有第一線的女性業務協助人員負責,但是之後每年度要進行續約的時候,立德就要跟二輪部門去交涉下個年度的合約內容,也因此,立德就得同時評估同學(說朋友好像還有點距離)跟企業的狀況來取得最適當的平衡點了。

當然這當中也有個小小風波,由於妹紅一開始就是從500cc以上的重機玩起的,而且實際上她連普通二輪的駕照都沒去考,也因此妹紅不但要回頭去習慣Moto 3的250cc車種,甚至還得先去重考普通二輪駕照──畢竟簽約車手是無照非法駕駛什麼的,怎麼想都是醜聞啊!而這兩件事都讓妹紅相當的痛苦,連帶的也讓立德必須要同時去安撫妹紅&業務,這也讓他十分頭痛。

當然這個事件也成了立德這邊這個圈子裡討論起機車駕照的第二個原因,甚至使女同學們也開始在思考討論去考機車駕照的相關事情,不過這些再怎麼說,都暫時不會讓立德決定馬上去考駕照的理由就是了。

想到這邊,立德也吃完了早餐,在把餐具清洗完之後,回到房間換上了學校制服,也在差不多的時間時,大門傳出了被打開的聲音,不用想也知道是自己的血親來找自己一起出門了。

「等我一下,我衣服快穿好了。」立德在對方還沒開口之前就先回應,接著拿起了一個公文包走出房間準備跟卡洛琳會合──這女人倒是很快就考過普通二輪然後張羅一台車了,而且還是深紅自家今年第二季才剛推出的最新款的BWO250!這女人買東西還真是不手軟!

也因為這緣故,她自己倒是很開心地當起了立德的司機,今天立德的行程是先去學校跟岡瑟會合然後搭飛機到東京一趟去處理事情,不過應該可以在今天之內搞定早早回來,至於卡洛琳則是因為還要照顧小鶴所以也就只是載這一趟而已,還真的是標準的司機呢!

總而言之,身為深紅的走狗,還是有不少工作要做的!



聖誕前之景‧萊特的場合



帥死人的萊特並不是第一次到商店街來,但進入尚未開店的巴利安洋食屋這倒是第一次。

原因是因為最近想學做激辣豬肉漢堡餡料的無敵大帥人萊特,被小空推薦前來巴利安。

由於最好是開店前就來問老闆,所以早上七點半的現在萊特到了大門口。

「打攪了。」

糾結(?)沒五秒就馬上敲門跟拉開大門的萊特,下定決心的超快啊啊啊啊!

「咱們沒弄甚麼本日最早光顧優惠喔。」

碰巧早班所以開幕就給它亂入吐槽,灰髮的打工少年這樣子對損友說道。

是說這貨在門外停那麼久結果也是進店了為甚麼不乾脆點吧。

「我是來找老闆學漢堡的。」

馬上瞬間一秒決定,目的明確確定!不虧是帥人啊。

「那我總算知道你為甚麼要拼開店前的時間了。」

想起昨晚飛來叫自己提早過來開門的留言,阿硫這下子總算理解了這個死冷帥的動機。

這個冷面無比的傢伙會沒事找自己幫忙——不用想他都猜得出是小空提醒萊特可以找他幫開門之類——的動機倒是令人好奇。

「弄給誰啊?」

所以他也很自然的隨口一問了。

「只是想學而已。」

不知道為什麼習慣成自然,毫無猶豫的開口了呢。不過阿硫似乎聽出來萊特特有的欲蓋彌彰,完全不是他多心了哦!

「肥仔老闆那個性的話,『為誰而學』有加分喔?以前有個傢伙說為妹妹想跟他學廚藝的才勉強凹得到哪……啊,我沒聽說過有甚麼人單純想學就被教耶說起來。」

眨了眨眼,灰髮少年信口挑出了一段巴利安傳奇。

雖然實際上就是肥仔老闆跟員工的歡樂事蹟,也只是他拿來引萊特說出真心話的藉口,可是這個不可動搖的鐵則倒是真的,最少以他所知範圍內也不可能假得到哪。

三天前他才幫忙把一個從其他店偷盜過來的傢伙踹出店外耶。

「我家姊姊就是了。」

反正姐姐也喜歡吃辣,萊特各種意味上並沒有瞞混過關的說著,說起來相當的真心呢。

「……嘛,同系統理由的話應該也是能衝吧。」

——被混過去了。

雖然口吻眼神甚至感覺都跟平常那個冷淡到不願意多說一個字的萊特沒分別,可是阿硫仍然感到這個回答本身很有問題。

哪怕他根本聽不出真心以外的疑點,這與萊特印象百份百相符,跟模範生一樣的硬派回答仍然沒法讓他把心底的疑問就此丟掉。

「肥仔老闆應該在廚房,自己加油。」

把工作放到第一順位因而放棄追擊的灰髮少年結果只是簡單扔了句話。

聽到阿硫的回答萊特也只是點了點頭,然後直接朝著廚房走了過去,有些胖胖(硫:太過美化了噗哇……)的老闆露出了疑問的表情,沒想到小空介紹過來的居然是這位大帥哥呢。

「千尊老闆,早安。」

第一句就是打招呼呢,非常講究禮貌的萊特先生。而和藹(阿硫:只有某些時候)可親的胖老闆則是一臉微笑的看著到來的帥哥,微笑地開口。

「早安啊,凱特薩耶小弟,我聽小空說了,今天是來學〝那個〞嗎?」

由於小空難得的拜託他,所以他大概知道了對方的意思呢。

「是的。」

少年點了點頭,認真地看著老闆。

「我再問你一次,真的要學嗎?是為了〝那個吧?〞」

小空再三強調保密,不過老闆知道喜歡吃辣的人雖然不少,不過特地讓小空來拜託的,也只代表了是那個人呢。

萊特認真的點頭,神情認真呢。

「啊啊,年輕真好呢!老闆我是為了你好,你要多加努力哦。」

經典名台詞的爆發,難得可以看好戲的情況就讓他保密再三吧。



身為老店員(打工的意味),阿硫很清楚老闆不會讓人長期待在廚房裡面,畢竟那可是廚師的堡壘,唯一的例外八成只有小空了吧?

不過今天阿硫又看到一個例外,超人什麼的真是讓人無法吐槽的哪。

「冷帥出手帥到廚房外面都被影響了是吧……」

一邊碎碎念一邊端盤送菜的灰髮少年把後半句吐槽塞回喉嚨底,給它努力的工作去。

不知怎的今天客人流量比平常多了差不多近倍,坐無虛席的現在可不是他偷懶裝死的時間啊。

所以火力全開的阿硫只好施展出全部的體力(保留不能),把原本要拿來下一份打工的體力也用上不可,一定要申請加班(工作量的意味上)費啊。

時間飛快的經過,很快就到了下午,指針也給它靜悄悄的拍到1字上面。

「呼……」

阿硫喘了口氣躲在休息室啃殘餘物資弄成的員工便當。

在灰髮少年死命掙扎底下——嚴格來說是掙扎著偷懶休息——他終於給它捱過了最要命的時段,在午餐時間開始之前接替過去給它開始休息。

「還好吧?」

拿著激辣豬肉漢堡與生鮮翠綠沙拉套餐組合的萊特,也一起來到了阿硫的身旁,是說一餐就算上打工費了呢這個老闆。

「唔,成功了喔?」

沒有直接回答的阿硫只是把視線移到萊特手上的套餐上面,看著那份死冷帥聲稱要給姐姐吃的肥老闆精選料理。

「恩。」

沒有多說啥的坐在阿硫旁邊的萊特,開始吃起了必殺料理,表情相當的滿足滿意,似乎是對於自己的手藝上升感到滿足。

「我等一下要去買聖誕禮物,你呢。」

由於聖誕節快到了,該是準備送禮的時間了呢。萊特很確定自己要買些什麼之外也順道問了好友。

「………………………」

聞言,淺羽阿硫靜靜的思考了大約五秒,筷子上的米飯一顆顆的往下掉回盤子裡去。

然後萊特馬上浮現了某種彷彿預定調和的預感。

「……啊。」

灰髮少年的表情整個就是被醍醐灌頂之後才會有的恍然樣子,敢情是壓根兒沒想到這種事了。

「立德好像已經準備好了哦。」

這個意思就是身為好基友的你也該準備了,至於萊特現在的狀況擺明就是他早就準備完畢了。

「……嘛那個半天時間就好啦……就好了,吧?」

意外的,阿硫回應萊特的口吻有些不太肯定似地,浮現猶豫的語調。

實際上也不奇怪,就算是只相識了這麼一段不長不短的時間,萊特也知道這傢伙腦袋中多半不存在甚麼送禮物給別人的念頭——最少平常肯定沒有。

「反正都假期了,下班之後去附近轉轉看看就是。」

彷彿在腦袋中開始整頓狀況似的,灰髮少年開始自言自語起來。

「時間還有六天(聖誕夜不算),要買要快哦。」

不然會被敲竹槓,以阿硫現在的後宮情況而言,搞不好太晚買(24號當天)的話會被認識的那群渾蛋老闆給惡狠狠的敲詐一筆也說不定,仇是沒那麼容易消退的啊。

「安啦安啦,今天就去。反正該送的人數也沒那麼多。」

點算了一下人頭以及荷包殘彈之後,灰髮少年隨口回應著,把最後一小塊漢堡塞到嘴裡。

「恩。」

跟著阿硫一起吃飽的萊特也豪爽的吃完了自己的漢堡,然後拿起了附贈的紙巾擦了擦嘴。

「那我先走了。」

拿起了一旁巴利安特製的餐盒,萊特準備離開回去了。

「啊掰。祝你攻略順利。」

吐出意味不明的發言,硫繼續攻略他便當殘留的薯條。



萊特的愛車最近有兩台,一台是腳踏車無誤,另外一台就是速克達了。

由於萊特也在暑假打工之後考了駕照,所以的確是有車階級的人士了,但他還是瞞著所有人打點零工之後才買了這台中古速可達。

早上的商店街雖然人不多,但是在這種地方騎速克達也不太好,所以少年是把車子放置在商店街外,帶好了安全帽之後,冷帥便朝著與學校完全相反方向的小山路騎了過去。

那也是跟萊特家有點偏差的方向,通往花香24的道路,不能說不順路但不該是萊特前進的方向。

所以,少年看著住宅大樓。

──不知道姐姐起床了沒有?

然後駛離家的方向,朝著最近居住的地方奔馳而去。

──嘛,交給小空就好了。

少年有少年要煩惱的對象呢,隨著二輪機車的引擎運轉,冷帥騎上了坡道,那名為靈姬通的入口,花香24的大門處可以看到學妹露米雅掃著地。

「學長午安。」

一如往常的老實可愛呢,萊特打了個招呼之後繼續往上方騎了過去。

有了速克達之後要前往最上方是方便多了,很快的少年到了最上面。

然後,在階梯一旁的洋房前停了下來,然後再度的驅動起速克達,駛進了停車場。

天氣漸漸變冷了,或許會下雪吧?萊特看著漸漸佈滿烏雲的天空,感覺到了寒意。

然後,少年走進了最近入住的地方,開始了一天的工作。



聖誕前之景‧天馬的場合



「……好,這樣子湊一半了。餘下的嘛……」

推著腳踏車漫無目的似地在商店街中游蕩,灰髮少年把剛剛買到手的東西扔進車前的小籃子裡面。

腦海中還在思索要準備哪些東西的他已經開始盤算要不要另外準備甚麼花紙把其他禮物都草草包一包,還是乾脆就這樣把東西個別塞到她們手上就算。

這種事明明不是他該去思考的事情啊,有事外找死冷帥不行嗎?

「你矗在這裡是在做什麼。」

猛腳一踹,直中屁屁,毫不留情的動作(力道沒有)與惡劣到有頂天的嗓音,讓阿硫直接轉過身來一拳貓了過去——然後停在半空中收回。

「少放屁,我明明有在移動,你該不會是豬腦過頭看不懂人類移動腳步的方式吧?」

呼吸一樣順暢自然地狠狠吐槽過去,灰髮少年沒好氣地低頭望向偷襲自己的天馬。

「移動個屁,三秒一步呆若蠢豬,今天豬頭的是你又不是我。」

天馬一臉吐槽模式,他看著因為禮物所苦的阿硫所做的第一反應就是吐槽(物理)呢。

「三秒一步你個豬腦,我三分鐘加起來才停下腳步不到三秒你是百腦豬到屁股了喔?」

也懶得理會天馬沒事亂掰的習性,阿硫非常隨口就給它吐了回去,就只差回敬一發踹腳呢。

「屁啦你!你這個傢伙肯定是想不到要送什麼禮物對吧!窮鬼。」

各種意味上又神吐槽了,明明什麼都沒想的呢。

「還好啦,只差三四人的份兒待會隨便逛一圈就差不多補齊了……會那麼問貌似是你自己想不到要送甚麼嘛?」

把天馬各種意味上都謎到不行的吐槽給堵回去,硫一臉納悶的問道。

雖然他想到的禮物實際上都不是甚麼新奇獨特的東西,只是髮夾飾物日用品之類的便宜小玩意就是了。

「我早就選好啦,反正送的人就那些,我可不是你哦。」

糾結的意味上,沒有吐出這句是因為懶得再聽阿硫嘴砲,事實就是事實啊!

「你當然不是我啊,你都不送東西給我那麼沒良心。」

阿硫聳聳肩表示懶得吐槽,偶爾這樣沒營養地互噴倒是意外的令人身心舒暢。

「才第一年聖誕節我是要在那之前送啥鬼給你啦。」

怒踹一發,吐槽正確!不得不說這麼合拍果真是好基友一輩子嗎?

「哎呀開個玩笑而已嘛。」

面對天馬的奇襲,灰髮少年若無其事的側身給它迴避過去。

這貨有事沒事只會動手動腳也不是沒領教過,這點偷襲他才不放在眼內。

「好歹我只用了不到一小時想跟挑啊,你這該稱讚我的決斷能力才對。」

「狗屁個決斷能力,心意被你丟到哪去啦渾蛋。」

已經買好各種禮物準備送給某些小可愛(普通朋友另計)的天馬,意外的非常講究心意呢。

聞言,硫的表情充滿了驚訝。

「甚麼!心意跟決斷力以及荷包不是等級相同的超量素材嗎!?」

你用那跟福本伸行作畫沒兩樣的表情說甚麼蠢話了啊。

「天馬式閃光魔術!」

直接施展必殺飛踢,對付阿硫果然就是要用摔角絕招啊!猛烈的一擊不由分說地踹中了阿硫,這是天要天馬幹掉阿硫的前兆啊!

「阿硫式後退迴避!」

脊髓反射一樣抽身便退,灰髮少年硬是在天馬那命中就超級痛的必殺飛踢到來之前扭了個方向給它狠狠的避開,順道在那矮小子的屁股上補回一腳下去。

「渾蛋你不科學!都已經命中了還能硬閃是掛了精神指令嗎!?是新人類啊你!」

屁股被踢一腳的天馬揉揉屁屁!不科學的一幕讓他好不爽。

「體勢跟視界誤差產生的錯覺而已啦,你這練家子又不是不知道,還有剛剛只是回禮給你而已,再踹我可生氣了。」

實際上已經被削到褲管差點就被直擊的灰髮少年把心底那兩滴冷汗給好好收藏起來,用那死魚眼常駐的一號表情作出回應。

還好這陣子有偷練,不然換了半年前他那個懶鬼模式多半真的要被踹到。

「那麼我差不多要繼續給它挑雜物了囉?」

「那要邊走邊吃嗎?雞肉串。」

天馬指向了不遠處的〝燃燒吧火鳥〞烤串店(雞肉鋪小羽毛附屬攤位),也是阿硫的打工店家之一,只見老闆依舊揮灑熱情的烤著雞肉串跟雞肝串,這人嘴巴邊唱著〝燃燒吧火鳥〞邊烤肉的畫面依舊讓阿硫蛋疼哪。

(這個老闆沒救了啊……)

表情給它福本化的灰髮少年只好努力的忽視那首五音不全的曲子,尾隨天馬走過去。

不過二十分鐘,超大份量的烤串(一人15串)的邊走邊吃開始──但阿硫覺得太多了所以還是得乖乖地找個地方坐下來吃。

順道一提請客的是天馬,各種意味上這傢伙果真是最不用擔心金錢問題的傢伙!讓阿硫是一陣好怒啊!

即使如此,但是食物萬歲就是了,撇去老闆的五音不全(還有面攤與發言失當)的缺點,燃燒吧火鳥也是商店街中名列前茅的好店家,老闆紅薙 隼也就只有這些缺點,在幻想町中已經是頂好程度的問題老闆啦。

真的該感恩,阿硫懷抱著感謝與分享(屁)之意,把美味的烤雞肉串吃下肚。

「說起來前陣子老闆的牌組整個逆天啊,鯊魚老闆已經快要十連敗了……」

想起那個一回合壓五牌組順道撈三張卡的該死烏獸,灰髮少年只感到嘴中的雞肉有種莫名的美味,彷彿就是混入了鋼之強韌跟鐵之鋒利一樣。

「你是指那個擴散流行的決鬥幻想町哦。」

天馬吐槽曰,是說因為萬聖節的關係,所以老闆人人一手決鬥盤的畫面真的超現實的,可怕的河城似鳥、可怕的大幻想大學工學部+資訊整合部、可怕的科拿米!居然還真的搞了耶。

「我連回憶都不想回憶啊,雖然我牌組老早就因為禁限表更動整個轟沉了所以是沒甚麼大影響啦……」

在老闆們財到不行的巨富敗法底下,阿硫還是被他們以員工福利這坑爹無比的名義低價收納了好一堆卡片,結果沒能逃出這個砸錢無比的巨坑之中。

幸好他身為學生可沒能混進那甚麼決鬥盤爭奪戰中,不然想必會跟那群笨老闆們一樣要當著一群小朋友的面跪算盤跟洗衣板……仔細想想那天白蓮姐姐望向自己的眼神也是意外的嚴厲,儼然是不想他誤入甚麼岐途啊喂。

「……嗯,卡片遊戲玩太多不太好。」

所以阿硫在嚼軟骨時吐出了莫名其妙的結論。

「你逃不掉的,還是放棄吧。」

天馬吐出了詛咒一樣的言論,每次詛咒都很準呢。總覺得老闆一定會丟出一個決鬥盤讓阿硫搞羞恥PLAY,絕對的!

「棍我才不要跟你平常作人一樣丟臉。」

硫非常惡毒的吐出回應。

「你應該稱呼那叫做愛戴哦,窮鬼。」

各種意味上羨慕著阿硫的意味,能像阿硫那樣受到全店家老闆的〝疼愛〞這點也算是很奇妙了。

雖然說某些老闆或多或少帶著些不懷好意(比如說招婿呀、找女婿啊、入贅之類的啦),但阿硫超受老闆歡迎的呢。

「喂喂,好歹我是工作第一打混第二趣味第三念書第四餘下五六七八九都是偷懶的優良學生哪。」

要不是這樣誰肯賞我小福利——吐出餘下半句真心話的灰髮少年搖搖手指。

「薪水可是實績拼回來的啊。」

雖然學部完全無心拼鬥所以壓根兒的亡靈化,可是工作模式的阿硫卻比平常要認真個一百倍,要說是把平常正經的份都挪到打工也不為過;不過結果也讓他對著那群有事沒有一肚子黑水的大叔們難以放開手腳對應,特別是某個居酒屋的視線他到現在也不時會感到非常的尷尬。

「所以才說是愛戴了嘛。」

拿出了不該出現的啤酒(!?),天馬毫不猶豫地開了起來,當然一旁不少看似也未成年(與成年的)都無視著天馬手中的那罐啤酒,,果然是因為聖誕節進了所以大家都隨便了呢。

八成是因為那些傢伙手中不是啤酒就是大吟釀之類的吧?阿硫心想。

烤肉串的美味讓阿硫開始專心地吃吃喝喝,也管不上天馬遞過來的是啤酒還是沙瓦,隨便啦隨便。

很快地吃吃喝喝,很快的大碗滿足,阿硫跟天馬同時吃完了美味的烤串組合開始剔牙。

「要去買嗎?現在?」

天馬開問,似乎是打算幫那些可愛的女同學爭取更好的禮物呢。

反正死的是阿硫(的錢包)嘛。

「消滅完這些就去啦。」

硫將最後一串雞肉啃掉,順道在心底點算了一下荷包殘留的野口英世大人有幾位,「反正簡單便宜又實用就好,不然反而不像我會送的東西。」

「你還真是實用派啊你。」

終於了解這傢伙的心意之後天馬也懶的再吐槽了真的。

要吃完這些東西也不是什麼麻煩的事情,也不需要多花些什麼時間,總之東西吃完之後,兩人前往了雜貨屋。

「是說為什麼雜貨店會有你需要的禮物啊!」

正確來說都是去禮品店吧!是應該要去禮品店吧渾蛋!

天馬猛烈覺得槽點根本永無止盡,需要殲滅槽點了渾蛋!

「隨便啦,你不知道大隱隱於市甚麼的嗎?說不定有甚麼好東西可以打撈啊。」

向來不重視價格跟美觀只在乎物品是否實用的灰髮少年隨手抄起兩三個東西認真地打量起來。

是說這傢伙在某程度上已經不能用木頭形容了,根本是岩柱啊。

「Require fire support!!!!!!!!!!!!」

天馬請求吐槽天王立德的火力支援,現在急需呢。

只可惜吐槽王立德是不可能在這裡的,他現在八成被輪姦了呢。(各種意味)

「你發甚麼神經?」

沒好氣的盯了天馬一眼,硫嘆了口氣低聲的抱怨起來,「溜豬我可不成啊……」

「吐槽王你去哪了!我需要物理性上的支援啊。」

天馬Orz中,真心真意不解釋!可惜吐槽王現在桃花朵朵開中,八成沒時間理他吧。

「……啊。找到了。」

東翻西找終於把一件印著動物圖案的淡藍色圍裙打量了好一會兒,灰髮少年才露出儼然就是鬆了口氣的樣子,把圍裙跟剛才拿到手的小桌燈放到籃子。

說老實話,向來買東西都是實用性優先一切的阿硫對於挑禮物並不擅長,因此他這次也只能靠記憶跟平常觀察到的東西推敲該買甚麼;要不是記得穰子最近有跟自己提到圍裙老舊甚麼的,他也想不起可以選這個來送。

至於桌燈則是給静葉的東西,讓她可以戒掉那個摸黑念書的壞習慣……要是她跟以前一樣還是在算好店裡的帳之後才溫習寫功課的話啦。

「那麼接下來……神澤那個……」

已經懶得理會旁邊鬼叫的天馬,硫把視線移到其他廚具上面。

印象中有個杯子還甚麼的小空好像剛好沒湊齊一整套,要不要找找看呢——冒出這樣的念頭,硫繼續給它挖掘挖掘。

「咦?窮鬼,你在挖寶啊?」

清朗的女性聲音出現在阿硫的身後,依舊是好久不見的嗓音,還有毫不客氣的一腳。

「所以你們是集體發病了嗎?」

非常自然的側步避過,灰髮少年語帶不爽地吐出回應,浮現煩躁感的死魚眼也靜靜盯著以腳代口打招呼的妹紅。

這貨該不會跟天馬混起來了吧?他不禁浮現了莫名其妙的想法。

「發個屁。」一腳踹過去,然後又用腳勾起了一旁的垃圾毫不留情地甩到了天馬的身上,這女人最近肯定是壓力過大才會動手動腳。

「誰跟這個戀姊的死腹黑發一樣的病啊,老娘最近忙死了沒時間買禮物所以才來這邊挖寶啦。」

由於妹紅大人最近在忙出道的事情,又得面對經紀人立德的各種吐槽與勸說,所以累積了不少壓力哦。

不過就各種層面上來看,吐槽王立德還是來幫忙天馬救場了!真不虧是卡爾克品質啊。

「雜貨店,書店,百貨公司,飾物店,不太重視獨特性的話這四個地方走一走應該能湊夠數量了吧?」

非常理性地分析了一下買禮物的戰略,灰髮少年只是將視線放到架子上的茶杯上面,是說買個禮物要談甚麼戰略啊。

「你要期待一個飆車不良有女子力可言嗎窮鬼?」

被垃圾砸到很不爽的天馬用著很欠打的臉說著,看樣子還是槓上了哪真的。

「這跟女子力無關好不好,這是講求買禮物的人的誠意啊,你真是人頭豬腦。」

硫沒好氣的吐槽了一句,之後繼續給它挑杯子,儼然一副完全優勢不打算追擊的樣子,更別說他那句吐槽居然是正論啊。

「所以快去死。」

妹紅大人基於阿硫偉大的正論撐腰,開始了猛烈的攻擊啦!踹踹揍揍開始,雖然動作不大但是很痛啊!

「很痛耶!妳這個不良女!」

不良腹黑戀姊狂天馬,反擊開始。

瞄了瞄開始對戰起來的兩人,灰髮少年靜靜的向旁邊的架子方向移動,很COOL地離開這片戰線——彷彿某個解說王一樣默默的退場。

但實際上卻是這樣的──

(趁現在早點離開這兩個天災源頭算了……啊禮物還要挑那誰的……)

嗯,實際上也已經沒把那兩個人放進眼內了。

果然還是現實主義者呢淺羽阿硫君,不過這也是正論啦!

就這樣,今天的天馬跟阿硫君也是一如往常的歡樂十足呢。



聖誕前之景‧小空的場合



12月20號 早上八點半──

幻想町‧紅魔館

幻想町的紅魔館與永遠亭、白玉樓和古明地宅一樣,都是距離町內跟其他大型住宅區有一段距離,有著獨立山頭跟腹地的大型豪宅,要說這四間宅邸有多豪華呢?因為某些緣故四間宅邸都去過的立德如此形容:

永遠亭是有些許中華風味的不可侵犯秘境;白玉樓是跟皇居有的拚的日式豪華;古明地宅是廣大卻又低調的布爾喬亞;紅魔館則是帶有霸氣與王者威嚴的豪宅。

位於幻想町西北方的小山坡下,從深山流下的名河川繞行幻想町一個外圈後便注入了山坡下的湖泊,而依靠著山坡而建立起來的西式大型洋館就是紅魔館,這個有著五公頃占地面積的巨大洋館是以深紅色為基調建構而成。

而這個佔地巨大,有對外道路、專屬橋梁甚至是停機棚、直升機機場,在日本足以被稱為東方重工王者宮殿的地方,今天稍稍地邀請了一位客人。

「好大。」

客人:神澤空唯一的感想就是這個了。

雖然小時候有去過白玉樓,但白玉樓主要的佔地面積只有一公頃左右大小,實際上看起來很大的白玉樓也只是因為矗立在山上的平台而顯得豪華雄偉。

相較之下紅魔館給人一種堂堂正正的霸主格局,這點真的讓小空不知道該把手往哪邊擺才好。

「好乾淨。」

第二點就是這個家真不虧是有大量女僕為傲的紅魔館,打掃技能就算看在小空這種惡鬼眼中也是點滿的優良,這讓小空相當的開心愉快。

「好廚房!」

第三點讓小空淡定不能啦喂!看到了那專業到跟高檔餐廳沒兩樣的超特級廚房,神澤阿空的料理魂瞬間被點燃覺醒啦!雖然說主因是因為這傢伙等不到來接待的女僕而四處亂晃導致迷路中就是了。

不過被各種見過或是沒見過的超高級廚具吸引了視線的小空,早就忘記來這裡的目的呢。

「啊!果然在這邊!走啦!這邊如果要借之後直接跟大小姐講啦!反正都攻略完成了不是!」這時來礙事的(?)出現了,立德先一個手刀朝小空的頭上敲下去,接著毫不猶豫的拖著他的領子離開廚房。開玩笑!如果被他留在這的話那可能料理長就要辭職不幹了啊!

「讓我!讓我進去廚房啦啊啊啊啊啊啊!」

欲求不滿型態的可愛小空在立德的手上亂竄著,這個人什麼都好,但對於廚具的愛好真的是點滿到超越了控字,而是狂人了。

「大小姐在等你啦!別讓別人等啦!」立德只好用做人的基本道理(?)來勸說小空,而聽到了立德的勸說之後,活像是落在甲板上四處亂蹦的魚的小空,也只好乖乖地縮了起來讓立德拖走。

不得不說這傢伙自從高中以來的各種事件發生之後,王子殿下也越來越活潑了呢。

雖然立德倒是挺頭痛的就是了,各種意味。

過了數分鐘之後,立德終於把小空拖到了會客室。

而且還是最頂級的私人會客室,是說立德不是不知道大小姐根本已經被小空萌翻了,但把這間會客室一整天都空出來給小空用真的好嗎?

只是來談聖誕舞會而已啊不是嗎?

立德扶著額頭不想解釋不想吐槽不想反駁不想理解,他只打算趕快把事情全都了結。

「大小姐,神澤君帶到了。」毫不留情也不想裝優雅,敲了敲門之後也懶得等大小姐回應──反正蕾咪也表示盡快把小空抓過來了──就這樣打開了大門然後用扔的──真的是幾乎用扔的方式,把小空丟進了會客室裡,然後象徵性的行了一個執事的鞠躬禮,最後就這樣關上大門,只留下面部朝地的小空空跟一臉不知道該怎麼回應才好的蕾咪大小姐。

這個立德君是不是越來越不客氣啦喂!?

然後,好一陣沉默之後──小空空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恢復正坐姿態啦!好快啊!

「對不起。」

馬上就道歉了,果然是主角嗎!?

「不不不不會的,時間剛剛好哦!真的!」

這個被萌翻的大小姐各種意味上也快要忘記自己的目的啦!這時候跟小空一起耍憨是做什麼啦真是。

這兩人就這樣一直對看著,一直到門外響起了敲門聲,大小姐跟小空這才同時回過神來,異口同聲地喊了句:「請請請請進!」

搞屁啊!這什麼同步率啊?

就在兩人又是一陣不知道該怎麼對話的時候,,立德卡爾克推著放著僅有兩組杯具的茶組跟一些作為茶點的餅乾以及一個保冷瓶的推車走了進來。

「大小姐,神澤君,為兩位送上紅茶與茶點,這次的是今年的阿薩姆紅茶,這裡面是牛奶,需要我為兩位服務嗎?」沉穩、優雅、專業,雖然很久沒在蕾咪跟小空前表現出來了,但是別忘了立德可是由黛莉雅一手調教出來的優等生之一。

「哦哦哦哦哦哦!麻麻麻麻煩你了。」

這種同步率真是讓表面上淡定內心中蛋疼的立德無言以對呢!那邊那個優等生你成績都死哪去啦!把禮儀都還給黛莉雅老師了嗎?

雖然想是這麼想,但立德還是一臉優雅的點了點頭,俐落地將紅茶倒入杯中,接著熟練地將牛奶倒入杯中,最後把糖罐打開擺放好。不過在這過程中,立德的手稍微地浮現了青筋、額頭也是呢。

各種意味上他現在超想翻桌啊!這種小學生喜劇真他媽的讓人想翻個桌大喊給你錢快點上啊渾帳!

「甜味請兩位自行決定,那我就先告退了。」不過立德最後還是忍下了這個衝動,在完成了上茶的工作之後,又是一個優雅的執事禮,立德就這樣離開了會客室。

然後又是一陣沉默中的沉默,就當這份沉默終於持續了太久快要讓所有人都抓狂的時候。

「咚。」

立馬撞桌的小空,這個動作是說明打算回過神來嗎?不過頭部撞上高級紅杉製的沙發桌,這可是一撞價值百萬的難得體驗呢。

「咦咦咦咦!?」

就在蕾咪同學大驚訝的同時,小空終於回過來了。

「沒事的,蕾咪醬。」

小空安慰道,不過額頭紅通通的模樣實在不能稱呼為沒事啊。

「今天來談談吧,聖誕舞會哦。」

回過神來的小空炯炯有神的看著蕾咪,只要額頭不要這麼紅通通的應該就會讓人感到很認真吧?

「哦哦!」

這邊這個蕾咪似乎看出來小空很認真,但還是覺得有點好笑的樣子,還有可愛。

這位大小姐真的沒救了啦!不過這兩人還是很快地進入了工作模式。

「總之蕾咪同學,這次的宴會是全校等級嗎?」

立刻拿出筆來的小空也順道拿出了筆記本,進入公務模式中。

「全校啊,老實說我沒這種想法。因為深紅大廳的聖誕晚宴通常都是招待其他企業現在的公子哥跟大小姐,今年要宴請校內同學的話我也擔心會造成些問題跟衝突哦。」

各種意味上蕾咪的擔心可以說是個最大的問題,由於國中時代都是父母代辦聖誕晚宴,根本沒有宴請過校內人士參加,今年開始雖然是要自己操辦,做為將深紅門徒的基幹介紹出去的機會,結果其他三家的大小姐們施加了點〝小小的壓力〞,意圖把自己跟僕從包裝起來,一起出現在這場聖誕晚宴中(而且還不幫忙只參加)來正式進入社交圈內,所以這讓蕾咪相當的頭痛。

另外,蕾咪也有想要把小空拉進來對外推銷自己〝已經有對象了〞的計畫也因為這點而被打亂(古明地的意味上),這讓大小姐格外的不爽同時,也只好拉小空進來幫忙當男主人(啥?)。

不過,小空一來就是談到全校等級的大宴會,蕾咪一聽就知道這人絕對是誤會了,為此暗中進入超想哭的狀態啊。

「所以說不是全校啊?」可惜的表情。

「也塞不進來吧?全校耶,我們只能請能力優秀、成績優異、容貌合格的同學參加哦。」

「耶?只有這樣嗎?」

小空的訝異跟稍稍有點不滿的聲音,吐出。

「很抱歉,畢竟是上流社會的社交場合,我們只能讓優秀又不會出問題、知分寸的學生參加哦。不限年級已經是極限了。」

蕾咪也不得不這麼說,小空肯定是忘記了這是上流社會的場合,一般的學生不知道要怎麼應對這些或多或少都是有問題的富家子弟,所以越有社交對應能力的優秀學生始終是蕾咪優先選擇的對象。

再說這也是小空太常接觸她們這些脾氣良好(?)的人所導致的誤算,上流社會的骯髒可是從這個時候就開始了呢。

「真的不能讓全校參加嗎?」各種意味上有點不死心的小空,是說這傢伙也露出了稍稍有點厭惡的表情,彷彿想起了什麼似的。

「真的很抱歉。」

雙手合掌的大小姐有點大聲的道歉,而此時敲門聲也響了起來。

「大小姐,名單已經為您準備好了。」蕾咪還沒回應,門外就傳來了熟悉的回報聲,聽到了下僕的報告,蕾咪也定下心神過來喊道。

「請進。」重回優雅模式的蕾咪還是記得顧忌一下顏面,而立德也開門進入了會客室。

「大小姐,這是您要的賓客預定名單。」畢竟是正事,所以立德也暫時不白爛了一下(?),以公式的口吻送上了清單。

名義上身為蕾咪的特任執事的立德,在紅魔館無疑是一個微妙的存在,因為沒有真正的正式契約,所以不完全受紅魔館本身既有的僕役體系所管制,但是又因為蕾咪跟岡瑟老爺的信任,他又可以輕易的進入一些理論上不是給客人進去的地方,這也讓立德在紅魔館當中形成了一個模糊的存在,像是現在的送上文件,這個很明顯就是一個像是越權但是卻又有相對應的權限進行這個行動的狀況。

「謝謝,立德你也入坐吧。我需要你幫忙審核一下一般學生的入場限定標準,可以嗎?」

把小空從入場篩選中弄下來才是好事,各種意味上來說。

蕾咪發現還是讓小空同學去忙料理方面的事情才好,深紅之主全然不懷疑這個男孩在調理料理跟相關人脈上的實力,搞不好比她們家的大廚都還要強呢。

「好的,大小姐。」立德在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之後入座,並拿出了隨身攜帶的筆記本。



總而言之,飛快地敲定好標準的蕾咪與立德,總算是把人數限制在100人至150人上下了。

接下來就是談論一下料理方面的提供了,說實在話這點還真的是得拜託小空了。

「我說,找千尊叔叔不就好了嗎?除去漢堡以外的千尊叔叔可是道地的歐式料理擅長哦,比如說英式烤牛肉跟歐式香草烤雞之類的。」

馬上就把商店街老闆的千尊老闆給扯進來了,不過立德開始深感贊同。

不說被稱為夜叉的料理大魔王鬼柳大叔,這些老闆撇去個性不談的廚藝上最低都有三星級的水平──千尊更是可以到達五星級的少有強者(?)。

各種意味上立德實在不能理解為什麼這些傢伙這麼喜歡窩在這個小鎮還這麼的渾蛋,但還是認了。

「又不是只有歐式料理。」

立德立馬吐槽回應,的確就這種高大上的聖誕晚宴來說,西式自助餐上還是得要有些特別的料理,壽司也是要有的。各種意味上這是場上流社會年輕一代的聚會,同時也是將深紅門徒與大幻想的人才對外展示並展現出身為次期家主蕾米莉雅實力的最佳佐證,為此盡善盡美是一定要的。

尤其是岡瑟老爺只允許家中的大廚作為輔助,其他事情都得自己負責的這點,更是讓輔助者的立德跟主辦人的蕾咪感到胃痛。

「不過小空的提議可以值得參考,商店街那些深藏不露的高手如果拜託他們甚至簽約的話,我想他們應該可以拿出令人驚艷的菜色出來。」如果他們不搞怪的話。立德在心中補上這句話。

他開始考慮拜託阿硫跟小空聯手施壓壓制這群渾蛋了,真的。

「我是知道緣日活動的時候攤位的料理很好吃,但正式的宴會料理真的沒問題嗎?」

蕾咪畢竟是最近才開始進入美少女星系的圈子,所以各種意味上不能理解從國中時期混在小空身邊的人對那群人外料理人的實力。

「放心吧蕾咪,千尊叔叔不談,其他的叔叔也是很擅長宴會料理的哦!更別說可以的話我會去拜託老師跟師父的呢。」

小空各種意味上放大絕招啦!各種意味上兩大王牌都被小空親自說出來了呢。

小空的老師:意味著是黛莉雅小姐、而師父這兩個字代表的正是鬼柳國重,這位酷愛拉麵之道的拉麵店老闆在整個大幻想町之中,只有少數幾人才知道國重本人是以日式料理為主,並知曉各種料理為輔的稀世怪才,小空幼年時期的料理老師正是由他擔綱的。

雖說如此小空要請鬼柳大叔上場還是讓立德頗為擔心,那個人相識了這麼久之後德國少年也略知這位怪才的脾氣。

吃就對了少靠夭囉嗦,討厭美食專家的碎嘴跟上流人士言不由衷的浮華讚美,會不會同意才是讓立德胃痛再三的主因。

不得不承認這的確是個超強的援助。

但身為深紅門徒的執事,立德更擔心的是自己甚至女僕們無法協助這些專業人士,還有可能會面對被鳩佔鵲巢的窘境,德國少年為此必須嚴謹以對才行。

再怎麼說小空的廚具控大概超過八成都是這群渾蛋慣出來的啊。

一想到那國中那三年立德跟阿硫待在小空身邊的時候,三不五時不是被找去買新廚具跟逛廚具展或試用廚具的行程,立德瞬間青筋暴現了出來。

「總而言之,要請他們來會是不錯的方案,不過這樣的話,就要思考餐點的配置以及要如何面對這些老頭的脾氣了。」立德算是以比較客觀的眼光來提出了建議,必竟這個部分不處理好的話,怎麼想都會是一個十分棘手的狀況。

「既然如此,那就拜託阿硫吧。」

這邊這個小空果斷也賣人啦!而且是跟立德毫無二致的相同完美選項啊!

「阿硫跟師傅關係很好以外,跟其他老闆關係都是不錯的,他應該會比我更適合調節問題哦。」

小空的〝不可以吵架呦〞並不是每次都這麼有用,特別是已經成宿敵的那幾個更是在小空的背後鬥來鬥去不亦樂乎,所以阿硫這個擅於把炮火轉移到其他方向的傢伙是相當有用的夥伴呢。

「等等,淺羽同學真的沒問題嗎?」

蕾咪是知道那位淺羽阿硫很窮又是個打工生,但要一個人壓下那些連立德跟小空都頭痛的怪物,這可能嗎這個?

「那傢伙沒問題的啦!再怎麼說也是在那些怪物底下做事好一陣子的,很清楚那些人的個性弱點跟應付方法的。」立德擺了擺手,對於阿硫應付那些頗有脾氣的老怪物的能力,他可是很清楚的,不然他也不會可以在那些老怪物的底下活這麼久了(?)。

「那就這麼敲定吧!立德,阻止一次一萬塊怎樣?」

價碼好高啊喂!小空的台詞讓立德彷彿看見了某死窮鬼的雙眼浮現的日幣符號了。

「我靠,這價碼也太豪華了吧?不過這樣也好,搞不好金額太低他還不肯上鉤勒。」也要那些老頭惹出事來就是了。立德在心中補上這句話。

「阿硫平常嫌麻煩,只要他一次搞定的話就再加10萬塊吧。」

完全讀心小空大明神,根本小覺大人上身了,此時就連立德也不停點頭了認同了小空哪。

就這樣,在大小姐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處理才好的狀況下,立德跟小空就這麼決定好了如此賣掉阿硫勞力加上心力的打工委託了,這讓遠方的阿硫不禁狠狠的打了個冷顫。

下定決心之後的兩人很快地開始各自做自己的事情,小空是開始翻開了賓客名單並開始準備等等步行去找咲夜過來詢問料理風格的比例,立德則是開始準備跟大小姐決定各種方面的協調。

不過立德稍微注意到了,話語不知不覺停了下來──

「立德?」

大小姐一臉疑問,這傢伙看的方向好像是小空那邊耶。

立德也沒說話,只是用手指在唇前豎起表示安靜,面對立德的動作蕾咪也安靜下來,然後一起看向了小空的方向。

笑容不見了,剩下來流露出來的是立德也沒見過的寂寞,悲傷與自責的表情雖然立德有看到過,但是那份寂寞的哀傷混雜著苦悶與痛楚,彷彿就像是被拋棄後長大的野獸一樣,那是種會讓人不捨的痛苦與失落。

那不是立德等人熟悉的小空。

似乎是感覺到了兩人的視線一樣,小空無神的看了看兩人的方向之後才重新地展現出笑容來。

「我沒事,那我先打電話去通知阿硫跟叔叔們了哦。立德,我順道叫阿硫過來一趟可以吧?」

隨手把賓客名單闔上之後,小空恢復了原本的樣子溫和的笑道。

「嗯,你就先去吧!」面對小空的狀況,立德一時之間也無話可說,只能先讓他去進行他的預定計畫,小空也順勢離開了會客室,留下立德跟蕾咪一頭霧水。

「是怎麼了啊……」面對某方面來說可以說是落荒而逃的小空,立德邊嘟囔著邊繼續檢視賓客名單,然後,他看到了一個在各種意味上很眼熟的姓氏:深舟。

身為跟深紅重工長期合作的相關企業,深舟家會在邀請名單內一點都不意外,但是搭配上了暑假時從麻理奶奶那邊聽來的故事後,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怎麼了嗎?立德,小空他?」

蕾咪擔憂地看著小空離開的方向後,轉過頭來對立德詢問到──連同學都不加了!這個大小姐飛快地想要攻略小空啊。

這份壓力帶著視線看著立德,令這位深紅執事感覺到了一絲絲的胃痛。

「嗯……這個嘛……」上一代的愛恨情仇神馬的現在講出來怎麼想都很那個啊!這到底要不要現在就招出來啊……

「好吧!大小姐,我只能給您一個提示,剩下的看您自己要不要深入,先聲明,這是有關於上一代的事情。深舟家,就這樣。」立德決定某種程度的放棄職務,這東西真的某方面來說不是他們這輩該去碰觸的東西啊!

「深舟?深舟家的那個任性少爺是跟小空有什麼過節嗎?」

蕾咪眉頭一皺發覺事情一點也不單純,小空照理講跟深舟家應該是一點關係也沒有才對,正確地說關係較深厚的還是蕾咪跟深舟智也,龍頭老大跟依附者的第二代目,沒有意外的話深舟智也大學畢業之後算是會正式成為她的盟友下屬為深紅效勞就是了。

不過深紅之主一想起那個傢伙就一陣頭痛,能力雖然不好說但那種被祖母的溺愛給養大的囂張個性,真的讓蕾咪反胃到了極點。

雖然長得不錯,但幼稚又自大的讓人難受,可以的話除了公事與基礎社交問候以外,她絕對不要跟這傢伙再說上三句話。

「不,大小姐,是上一代,跟我們這輩無關。您想查就去查吧!我沒辦法透露更多消息了。」立德堅定地搖了搖頭,他依然堅守著他心中那頗微妙的保密規定,只透露出他認為應該透露的範圍。

「正人叔叔?」晃頭,怎麼跟上一代有關係啦?蕾咪有點出神的表情。

然後瞬間回神,蕾咪這才想起來一件事情。

小空的監護人是阿姨魅魔,但父母的資料意外地被人封鎖起來了,所以導致她現在根本不知道小空的生父生母姓名為何,只知道父親去世,母親下落不明完全沒有提及。

蕾咪這才驚覺到雖然她喜歡小空,但對於小空的過去根本不理解。

「立德,小空的父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我怎麼調查都查不到資料像是被刻意封鎖了一樣。」

蕾咪有點沮喪地說道呢,而立德八成也知道是誰下手封鎖資料了。

「我聽說過一些事情,但是畢竟那是上一代的事情,我也為了跟講述者的約定跟我自己的誓言,所以我不能說。」立德搖了搖頭,重申自己的意志,這嚴格來說跟深紅沒有關係,就算蕾咪跟深紅重工無關,立德依然不會說出口,這是他心中對蕾咪效忠同等甚至更高的誓約。

「……無論如何?」

蕾咪這段時間跟立德的相處也知道這傢伙的死心眼,但還是不想放棄的再問一次。

「如果您能請出祖字輩長輩的話。」立德算是稍微洩漏了點講述者的輩分,不過立德跟蕾咪也都很清楚斯卡雷特家的狀況,所以也等於間接堵住了蕾咪的追問。

立德的話語讓蕾咪靜了一陣之後,不得不嘆氣的她還是擺了擺手。

「我知道了,你先去把學校內的邀請信函弄出範本吧。」

趕人離開了呢,沒好氣的樣子讓立德確信大小姐大概要進行不撞破南牆不回頭的愚行吧?

「是,大小姐。」不過反正岡瑟老爺跟麻理奶奶兩道高牆可不是那麼容易闖過的,這個部分就讓大小姐自己去把愛意一頭撞碎吧!(欸?)

反正大概也查不到什麼的吧?立德想到了老爺跟麻理奶奶兩人設下的高牆,還有知情人士(立德估計大概全町的上一代都是那種守口如瓶的傢伙)的隱瞞,大小姐大概什麼也查不出來吧?

走出門口的立德嘆了口氣,然後馬上就發現了對空遙望的王子殿下──只見小空無言地看著天空,似乎是沉靜在這個冬日之下一樣的寡言,白色的雪花也飄落在深紅的庭院之外。

「不去工作在這邊發呆做啥啊?」立德雖然知道原因,但是他現在還是得先把剛才的氣氛打破,也因此他就這樣問下去了。

回過神來的小空,露出了一如往常的堅強微笑。

「沒什麼啦,只是看到下雪就想說要快要差不多了呢。」

小空的發言讓立德想起來國二的時候,整個十二月跟正月都反常地沒有下雪的那段日子──直到正月底下雪的那瞬間,小空也是露出了同樣的堅強的笑容。

〝跟那時候一樣呢,看來差不多了。〞

立德回想起來,那是他第一次尷尬地前往日本的墓地──前往祭拜的正是本該孤零零的神澤家之墓。

一回想起來,墓旁的大吟釀與威士忌,還有那些代表懷念與想念的花束,立德可以猜測到小空的父親受歡迎的程度。

「說起來的確也快到這時候了,那你這次要帶大小姐跟小覺小姐過去嗎?」雖然氣氛有點感傷但是不代表立德會因此放棄嘴賤,所以他就這樣故意戳下去了。

面對立德的調侃,小空眨了眨眼之後苦笑著說。

「不了,又不是女朋友!帶過去只會尷尬而已。」

小空的笑聲算是稍微調侃回去的模式,的確就小空的視角來說他還沒跟人交往呢──而且唯一能讓他帶過去的人也只有立德跟阿硫等少數幾個人。

那是被他已經視為家人的人們。

「立德,這次也可以陪我過去嗎?」

「看我有沒有空吧!最近事情一堆呢!」立德一樣苦笑著聳了聳肩,先是這個宴會,然後是新體操部的年末集訓,然後新年大概也閒不下來,還沒就業就已經快把學校的假期也當成普通上班日在用了呢!

「那就等你通知哦。」

爽朗的微笑依舊耀眼,立德看到這個也不得不嘆了口氣。

看來二月一號那天是一定得空出時間來了。



「所以拜託了哦。」

電話那端傳來的聲音讓身處於羅嚴麵包店的阿硫不得不冏了一下。

「……拜託甚麼鬼?我可以回家睡覺對吧?」

口氣平靜,語調淡白,明顯是不想在聖誕時段被拖進麻煩事的灰髮少年毫不客氣的作出回應。

「羅嚴叔叔也同意了哦!詳細情況立德會跟你解釋的!那我就先交給立德了哦。」

電話那端的王子殿下彷彿在阿硫的正對面一樣的揮揮手表示自己該退場了,在阿硫想吐槽過去之前就已經掛上了電話。

「同意個甚麼鬼啊,神澤你……算了,現充德是吧?說明PLEASE。」

還未來得及好好吐槽小空的反應就被接手的阿硫只能認命向立德追尋詳細解釋。

而在立德用著微妙地不耐煩的口吻——硫從這口氣就肯定事態可不是他們提出的報酬能夠填補的麻煩度——進行了解釋之後,他多少是弄懂了情況。

是說那麼大型的活動找上他這個業餘打工仔也太那啥了吧?

在小空重新接過電話之後,阿硫長長的嘆了口氣。

「…………我先說好,不保證能幫上忙喔。」

然後,還是無奈地答應了。

「抱歉哦!我的勸說沒有用,特別是某幾個一定會鬧起來的。」

阿硫彷彿看到眼前出現了雙手合掌的小空在眼前道歉,的確啦!那裏面的老闆有幾個是連阿硫都頭痛的死對頭呢。

——死肥仔今天給我當爐端燒的燃料啊!

——區區一頭海產真敢胡扯呢?要當魚肉漢堡嗎?

——30秒內老子就將你削成生魚片!

嗯,非常美好的畫面,無論怎樣預想不是菜刀就是決鬥盤,這甚麼意味不明的展開……稍稍在腦內嘗試補完了一下某幾個向來相性也很糟糕的老闆們的狀態,灰髮少年只感到胃內傳來陣陣反逆的意識,彷彿要被革命的業火燒焦一樣。

在那群老闆們沒幾個能安然說人話的狀況下要調停拖台錢也是至難作業,說老實話要不是立德扔出了六位數報酬以及那莫名地浩大的出席人數的話,他根本甩都不爽甩啊。

「我還是那句話,我不一定能派上用場……嘛比起你們的話應該稍為有點說服力……」

扶額的阿硫老實地回答,畢竟那幾個傢伙都是在小空的勸說(警告)後沒幾個小時就重新鬥起來的終極不合群,自己現在打工中的羅嚴老光頭還好商量,鬼柳老闆則像是悟道者一樣的只追求全新的世界,其他幾個渾蛋都是那種三十分鐘內只鬥個嘴就該稱為萬幸的鳥狀況。

〝反正你是保險,希望他們不要出事就好。〞

立德在轉回小空之前拋下了這麼一句話,作為個人的表示呢。

掛上了電話之後,阿硫算是同意了這個委託──而不過三十分鐘之後,紅魔館聖誕晚會的邀請函也一併送過來了:附上了正式西裝領帶還有皮鞋,這些東西連SIZE八成都是小空提供的,阿硫不用看都知道。

「……這個傢伙明知道我不喜歡掛領帶都不想想啊……」

皮鞋西裝就算了,向來並不喜歡衣領被束縛的感覺所以只懂卻不爽打領帶的灰髮少年皺了皺眉。

好吧他不得不說這衣服配色一副地味暗藍算是可以接受的範圍,但會送來領帶也代表正式場合容不得阿硫馬虎。

窮鬼少年猛烈的抓了抓頭,百分之百放棄了把領帶丟到天邊眼不見為淨的念頭。

腦袋很亂他還是先出門吃個飯飯吧。

抱著把麻煩事扔一旁去死也不管的想法,灰髮少年很乾脆的離家出門,騎著腳踏車覓食去了。

滿腦一團亂的阿硫穿起了全身上下的裝備後,離開了房間,白蓮姐姐最近好像被大姊姊聯盟抓著不放的樣子,所以他倒是有些清閒的時間了。

不過阿硫不自覺的冷抖了一下之後,這才發現到已經下起了小雪。

「說起來現在也是冬天了哪。」

總是看到下雪才會有這種認知呢——不禁在心底自我吐槽了一下,硫輕輕拉了拉頸上的圍巾。

雖然冷了點但是阿硫還是表示淡定,應該說他也算是習慣了才對。想當初國一的時候他可是冷到不知道該往哪邊走,人外魔境四國(四國人:你說啥!?)也沒這麼冷啊這。

就在阿硫嘟嘴想起了國中時期的苦難一邊騎車的時候。

「痛!」

輾過了什麼呢,這個叫聲讓阿硫有種不太妙的預感,聲音根本就邪淫豬不解釋,想必要被捲入麻煩了。

所以淺羽阿硫作出了毫不苦澀的英斷,也就是直接無視。

把那道足以在腦海裡留下深刻迴響的聲音扔到天邊去,灰髮少年繼續踩動腳踏給它覓食。

「輾過別人這是交通事故!我要求賠償的大吉嶺紅茶一份啊啊啊啊!」

無奈的邪淫豬不放過他,從遠方拉近的聲音代表速度不差──等等他好像聽到引擎聲啊喂!

非常清楚這台二線腳踏車沒法在這麼短的距離甩掉對方,硫相當乾脆的停了下來,讓身後某人開著那台只能以小可愛形容的坐騎追上。

「…………你就別給我搞出交通意外啊你。還有那台機車打哪偷回來的?你去效法某個在那啥、芝加哥?扮演黑道暗殺印度政要的遊戲角色嗎?」

作著莫名其妙的吐槽,硫向著當下其實不太想相遇的天馬投以白眼。

(這傢伙有機車為啥要躺在地上被輾啊?是M嗎?」

然後不知不覺的把心底所想之事給它狠狠吐出來了。

「買的!不良飆車妹推薦的二手!還有你當我是從哪來的東歐退伍笨蛋開後宮軍人嗎?我明明可愛又帥氣迷人耶!」

天馬馬上重申自己的無敵宣言,但怎樣都很沒說服力啊。

「……噁。」

灰髮少年忠實地給予了最具體的反應跟感想,也就是乾嘔。

「禁止嘔吐,連吐都懶得吐了你還是阿硫嗎!?」

小腿肌瞄準之下段腳踢大爆發,這個天馬真的超級過分的踢了下去呢。

是說阿硫果然還被當成吐槽跟凹請客的重寶對象了呢,真是過分。

「是是,你可給我小心點啊,要是我家愛車因此掛點了我可要你車債肉償。」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對也已經對天馬的態度跟言行有了點掌握,灰髮少年先發制人動了下身子,讓他的下段踢踹到腳踏車的車身上面。

「那麼你結果是怎樣?摔車了?明明是絕對王者?」甚麼絕對王者啊。

「……就算是絕對王者,也還是個人類啊。」

這裝成悟道一樣的逃避台詞是啥鬼啊!天馬擺明就不想說──但是阿硫大概也聽出來是什麼鳥,肯定是練習不習慣的摩托車時摔車了。

反正說什麼這傢伙就是自摔了飛出來讓自己輾了一遍,這麼看來他不需要負責,「那你可得小心啊。嘛,加油。」

隨意說了句提醒對方的話之後,硫重新踩動腳踏給它覓食——這傢伙還真夠淡白啊渾帳!

「渾蛋!我需要醫藥費跟精神損失費!最起碼也要一杯大吉嶺啊渾蛋!」

馬上慢慢跟著騎過去的天馬,這說阿硫這才發現變成母雞的樣子──後面跟著一隻超級聒噪的小雞……不對是渾蛋邪淫豬啊渾蛋!

「午後紅茶有特價的話我再考慮吧。」

給我等等,這是自我放棄了吧!?你的吐槽魂跟吝嗇鬼本色呢!死哪去啦窮鬼硫!

「這種時候再來東拉西扯不就代表我被那頭豬給猜透了嘛,旁白你想想這是多羞辱人的事啊……要跟一頭豬比腦筋我乾脆隔著第四道牆揍死你比較快啊。」

你個性轉太多了吧!

兩人就這樣默默地朝著深紅夢幻前進著,不過不得不說雖然聖誕夜還沒到,整個幻想町的主要區塊(商店街與纜車)都默默地染上了過節的色彩,阿硫跟天馬都能看到店外招牌上的聖誕特價跟早日準備大推銷之類的宣傳單,不得不說徹底感覺到了聖誕的到來呢。

「又是個騙取無數血汗錢的邪惡季節啊……去年我都沒那麼強烈的感覺,果然作為一個良好學生就是該全力打工跟混飯吃嗎?」

你的感想會不會太亂七八糟了點——讓人不禁這樣子吐槽出來的感慨之言在灰髮少年嘴中用一副無比正經的口吻吐出。

特別是那個莫名其妙地滄桑的表情更是讓人有種不知道該揍下去還是該拍肩的感覺啊喂。

「因為你沒有女朋友吧,是說去年這個時候我還沒從東京閃人時可是過了跟平常一樣糟糕的聖誕節啊。」

天馬也是感歎,那時候他還在假裝當中,雖然快要對死老頭補上最後一擊了,但還是不得不出席那個家裡的宴會,一想到過年後事情都爆裂出來並且成功讓母親改嫁自己也脫離那個鳥地方之後,他也不得不懷念那最後最鳥的一個聖誕夜。

相對天馬的表情,硫的樣子明顯比較輕快。

於淺羽阿硫而言,聖誕夜也只是個打工的日子,自然沒天馬那麼深刻的感慨。

「說到聖誕節我已經是連續第三還第四年連夜打工了,最少你應該還有休息的時間吧?而且沒女朋友也沒女性緣可不是我的錯啊,這邊也是最近才知道原來我認識的女孩子裡面不是全都好像博麗跟射命丸那兩個怪咖那樣只懂得虧我的好嗎?」

略帶輕挑的口吻隨意吐出一串長長的回應,灰髮少年聳了聳肩表示自己的狀況,畢竟仔細算算他從正面對應對自己帶有明顯好感的異性,也只是僅僅三個月左右的時間,比起打工這種老早就習慣的東西,要怎樣跟女孩子經營感情——換個說法就是上演那該死的青春戀愛喜劇——對他來說可難得要命。

「前半句你就直接留著給神澤慢慢說吧,那傢伙真不知道甚麼時候才能好像那邊的…………唔?」

說到一半,硫的聲音竭止了。

因為他看到了莫名其妙的光景。

「三洨啊你停下來幹……什麼!?」

奇妙的感到阿硫的話語停了下來之後,天馬隨著死黨的視線移動的瞬間──話語也停了下來,還一起傻眼的望著那份莫名其妙的光景。

那邊那個穿著一襲簡單可愛的白色兔毛大衣並且頭戴同樣色澤的兔毛貝雷帽與高筒兔毛長靴,看起來就是天使一樣的傢伙,真他媽的是那個中二風紀黨衛軍少女昂黛兒嗎!?

「WTF這三洨!這裡是異次元嗎?」

雖然很吃驚但還是壓低音量的天馬動搖不已,那邊那個畏畏縮縮的傢伙真的是昂黛兒嗎?這是施了什麼魔法才能變成這種德行啊?

「我沒記錯的話那個不知幾章沒登場的傢伙是個跟現充德正經起來時差不多一樣威壓強硬的軍人系女生對吧?怎麼現在整個就是被拐帶到不良場所的表情啊喂……」

也顧不上吐槽混雜了多少坑爹字眼,灰髮少年非常敏捷地找了個不會被發現的位置龜起來開始期待看戲的時刻。

「我哪知,來可樂餅。」

順手就丟錢給一旁的肉舖老闆並從保溫箱拿走兩個馬鈴薯豬肉跟兩個奶油蟹肉可樂餅的天馬,自然而然地請阿硫吃──看戲吃東西可是王道啊!

「動也不動哪。等人的機會七成?」

隨手接餅就給它啃起來的阿硫信口回應。

至於被兩個無良渾蛋跟監偷窺(?)的女主角,則是沒了平時眼觀四面耳聽八方的敏銳氣勢,比起平時的那種帶著自信自傲的抬頭挺胸,現在的她則是帶著羞澀的不安而造成許多的小動作,像是藉著櫥窗的倒影檢查一下自己的服裝儀容、又或是看著手錶確認著目前的時間,再不然就是打開從來沒用過的手提袋確認裡面的東西是否都在定位,完全是一副像是第一次約會的內向小女生,這傢伙真的是平時看到A書可以毫不猶豫地翻閱檢查然後沒收、並會完全不在意走光的大動作追捕違反校規學生的那個女人嗎?!

「這貨肯定有男友了,今天就要直達本壘的機率高達八成。」

天馬如此表示,怎麼看都是小女人一樣,想當初離婚前的母親遇上上白澤爹地之後只要一約會也是這種樣子,天馬已經完全看到未來的景象啦!

「不意外,你們這群傢伙意外的有異性緣不是第一天知道的事情。」

再嚼了口可樂餅的灰髮少年表示同意,連他自己都跑出異性緣了更不用說這群優秀男女,幻想町也太神奇了啊。

「可是考慮到人際關係的話我只有一個預想人選而已啊。」

好歹是平常有事沒事就來狙擊自己的傢伙,日常觀測到甚麼自然不在話下,因此阿硫對於昂黛兒認識甚麼男生或是對甚麼人臉色比較緩和之類的事大抵有個印象。

「不會真的是他吧?你們班唯二的窮鬼不是忙打工沒時間嗎?」

那個不假辭色的女人,身旁最近的男人也只有那個同居人了──那個奇人!而且還是阿硫的同班同學,一想到上次的體育季中最後殺出來的黑馬,天馬就只有一種〝真的適合嗎?〞的感覺呢。

「NONONO。」

硫搖了搖手指。

「雖然這樣說很過份,可是你從常識方向想想啊——連我這個性爛到有找的都有學妹跟同學跑來告白了,那個只是衣著髒亂了點的好孩子絕對沒問題吧。」

觀點向來都是相性=個性優先的灰髮少年倒是給出了不一樣的意見,更別說經驗上時間擠得好的話打工之外絕對能好好鬼混。

「你總算有自覺了呢!不過喇機這麼一堆重點是啥?」

天馬扶額搖搖頭,屁這麼多阿硫的確定應該有理由吧?

「不用說那傢伙就在那邊打工而且應該快下班了。」

這才是重點吧你之前在耍甚麼帥啊!

「你前面耍什麼帥啦你!少講屁話是很難哦!」

天馬立刻回噴,這個死阿硫果然不適合講正常人的語言啊。

「少講屁話了你,專心看戲啊。」

熟知天馬習性的阿硫二話不說一句堵回去封殺了天馬的吐槽,讓人連噴都噴不出來比鬥嘴來得有效。

「啊讓人吐槽一句是要死喔你這女難後宮死窮鬼!」

「窮鬼就算了前面四個字你肯定不是該找現充德嗎?蠢豬。」

「誰跟你豬了,像我這種集英俊可愛於一身的美少年可是世間難求啊!」

「少講屁話了你,專心看戲啊,別洗字數。」

「誰跟你洗字數了啊該死的窮鬼!還有,不要趁機耍蠢迫我吐槽啊!」

「……嘖。」

「嘖你大頭啊渾帳~~!」

嗯,結果也是鬥嘴起來了。

就在兩人耍嘴吐槽到快要吵起來曝露的時候,天馬的眼角看到了昂黛兒微笑起來的畫面而不自覺得停下來,那擺明是〝戲來了快看!〞的經典表情讓阿硫也一起露出同一副蠢樣的轉過頭,好戲時間到啦!

話雖然是這麼說,但這兩人的表現是傻眼。

原因很簡單。

出現在昂黛兒那陶醉(!?)的微笑面前的,是個高挑(天馬:老子就是矮啦!)、壯碩且相當有型的背影,棕灰色的熊毛大風衣(阿硫:我就是穿不起啦!)讓少年的身形完全不遜於被稱為皇子殿下的萊特一樣那般偉岸酷帥。

簡單的灰色工作褲與厚實的米白毛衣搭配得天衣無縫,簡直堪稱完美至極。

跟窮鬼二字的形象相去甚遠啊阿守先生!

「這麼高就算了還穿得這麼潮!這不公平啊啊啊啊啊!」

天馬在地上打滾,各種意味上跟萊特不相上下甚至比立德還高挑的阿守讓天馬產生了心理創傷,即將斃命了。

「又矮又豬樣是事實,人家高窮帥也是事實,作人要接受現實啊。」

無視滾地哭叫的天馬,淺羽阿硫只是打量著那件看起來很貴的大風衣,這傢伙平常上班肯定沒穿過那件高價貨,更別說那鬼東西隨時比立德小空萊特等人平常還來得招搖亮眼啊渾帳。

「不過這……人靠衣裝,果然死窮鬼打扮一下也是個死帥人啊。」

雖然無比失禮,可是人靠衣裝四字在硫腦海中閃現的時機實在太完美,讓他不得不吐槽,「就不能體諒我這種普通人嗎?」

「跟他一比我也普通起來了,可愛帥氣也只剩下可愛而已了還會被人說矮冬瓜。」

天馬囧然加上失意體前屈的動作無疑說明了自身完美到不行的超級敗北呢,大概只有立德跟帥人萊特可以壓倒阿守了吧?嗯!

——你有帥氣過嗎?

忍住從心底湧溢而出的吐槽衝動,灰髮少年只能翻了個白眼繼續看戲。

比起吐槽這笨豬,他寧願作些不會耗心力的事情來獎勵自己。

就在兩人繼續注視的瞬間,又高又帥的目標阿守伸出手摸了摸昂黛兒的臉,彷彿是在說〝會冷嗎?〞一樣的問題,不過某位中二娘倒是臉紅的瘋狂搖頭,就算再冷看著那臉上的通紅也都可以把寒冷驅散了吧?

「娘的我第一次知道原來再怎麼中二的傢伙只要一戀愛也會變成笨蛋呢。」

天馬嘟起嘴巴來,不得不替這畫面下一個完美的定義。

阿硫不得不同意的點頭了,眼前的畫面已經解釋一切了呢。

〝為了所有因為聖誕節而悲傷之人!天誅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就在兩人點頭如搗蒜,另外那對情侶正含情脈脈的對望之時,一道唐突的渾身暴吼帶著濃濃的怨念跟巨大的身影從街道的彼端怒衝了過來。

灰髮少年的表情一僵。

「……這三連星又來作甚麼了,噴射氣流攻擊嗎……」

本來還有所感觸的淺羽阿硫瞬間回復了平常的吐槽風味,看到那三個全場應該只有他很眼熟的傢伙,還真的是裝傻不起來,因為這三人就是暑假時——不知幾章之前——想要堵人卻被他在校門瞬殺的傢伙。

足球部的奥谷翔、欖球部的麥野明、空手道部的大地隼也,號稱校內唯三沒女友沒女朋友也沒女性朋友的超絕可憐人,在整整兩個學年沒能得到一絲半分愛與溫情而變成了在幻想町四處流連找情侶動刀的噁心都市傳說。

至於為甚麼會這樣,這三個傢伙作了甚麼,他是完全不想理會的,會認識真的只是因為他到去死團朝聖的時候剛好遇到而已啊。

雖然說阿硫本身是閃過這三個自稱〝血色三連星〞的笨蛋攻擊,但還是有校外的受害者被正面擊中過,據說那名男性身上被沾染了各種汗臭與漢臭,最後導致了跟女朋友分手了的超級慘劇。

各種意味上已經不是都市傳說而是罪犯了吧這三人!

就在天馬跟阿硫稍微有點擔心面對體能滿點的三個怨男聯手攻擊之下,阿守跟昂黛兒會不會慘遭拆散而搭把手的時候,原本的可能受害者阿守只是冷淡著看著三笨蛋,而昂黛兒也是俏臉一凝的點頭。

「…………嘛應該沒事吧,那個野人。」

仔細回想了一下某個大慘事運動會時的狀況,灰髮少年很快就放下心來。

肉體性能跟自己同格甚至以上的傢伙,要搞定這三個肉腳不困難,而回應了阿硫的話語,阿守斜眼看著三個衝過來的笨蛋,冷然無情的表情跟氣勢淡淡地散發出來。

踏步,一踏一瞬與掌打直接把最前頭的柯迪加(奧谷)打飛,而且還是正面朝著臉打的毀容掌打擊,逼迫麥修(麥野)跟蓋亞(大地)被撞上而不得不停了下來。

落地、回踏、轉步側身,動作簡單迅速卻帶著美感,左拳呈箭形如同勾打一般劃出漂亮的弧形,而且是直接朝著頸部正中的位置打了過去──是說雖然好好考慮過對方是欖球部出身所以全身上下都很健壯,但這搞不好會死人的一擊還是打了過去。

不過超出天馬跟阿硫的意外是,這一擊是並不是很大力的快速拳,但還是讓麥修發出了痛苦的慘叫。

「啊,死掉了。」

看到那漂亮的掌打與箭拳點穴打,灰髮少年就肯定自己的猜測沒錯,是說這學校的傢伙怎麼一個比一個高戰力啊,這是修羅之國嗎?

修羅之國的有名修羅又得增加一名叫阿守的修羅,是說阿硫一直裝死不肯承認但其實這間學校武術社團這麼多早就已經是修羅之國了呢。

因此露出獠牙的新修羅七城守在此補上了最後的一擊,瞬間的低身掃腿讓號稱蓋亞不倒的大地隼也給惡狠狠地掃倒的瞬間,立刻補上一招逆水平手刀攻擊在被重量壓垮欲倒的蓋亞身上,而令他發出如同時代劇中被砍死的惡人一般的哀號,從而畫下了句點。

「……怎看,戲演完了囉?」

硫靜靜的踹了身旁的天馬一腳讓他回神。

「這個都市傳說還真不夠力。」

天馬君只有這種感想,這種被幹掉的都市傳說還真是丟進了前輩們的臉呢。

接著一席雪白來到了疊在一起哀號的肉排前,接著露出十分符合這套服裝的甜美笑容,而垂死狀態的三人以為天使降臨而要得到救贖的露出了〝救命〞的討饒笑容,然而這位雪白的女神抬起了那有著優美線條以及華麗裝飾的腿,接著朝三人的臉上各.個.用.力.踹.下.去!再怎麼說那也算是高跟靴啊!

「「「嘰呀啊啊啊啊啊!!」」」

吐出了只能用預定調和四字形容的泛用型絕叫,三連星就這樣在不到三百字的登場時間裡被瞬殺了,連旁白都不知道這三個傢伙出來作啥的,或許死亡就是他們三個的宿命也說不定。

「女人真是兇殘啊。」

天馬的吐槽代表著一切,只要惹惱女人的下場慘死已經算是輕的了。以他家的娘親、姊姊,還有寄宿的不良飆車狂為例可是最好的佐證。

「在校內惹事生非也就算了,在校外也要鬧事,有沒有身為大幻想學園學生的自覺啊?」因為多少還是有點擔心走光的淑女自覺所以原本打算抬腳踩在他們身上的動作在起腳沒兩公分之後就又放了下來,接著昂黛兒就用雙手抱胸的姿勢對著眼前三塊肉排(?)開始訓話,而原本還期待可以看到這個姿勢而撐起那也不算小的胸部的三連星也在發現被披肩擋住後繼續無力的哀號。

不過昂黛兒也沒興趣繼續訓話下去,約會才剛要開始她才不想浪費在這三塊肉身上,所以只罵完一句後就轉身回到阿守身邊接著雙手就這樣環住他的手臂,然後繼續散發著幸福光圈。甚至還把頭靠到阿守的肩膀邊了!這個女人真的不到十秒前還是個風紀委員嗎?!

但是阿守並沒有動,正確來說他似乎是有點嘆氣的看著某個方向。

而進入發春模式的昂黛兒倒也沒真的智商也跟著低落,注意到了阿守的狀態的她跟著轉頭過去看,接著她身體僵硬了一下,因為她看到了兩個至少在這時候她不想看到的人物。

「被看到了耶。」

嘟嘴起來的天馬開始變成〝=皿=〞這種顏文字表情狀態,不能繼續看好戲的痛苦真是糟糕。

「…………待會就走了我們,呃……請慢慢享受人生?」

沉默了三秒左右,灰髮少年努力地擠出了一句追求和平結束這個場面似的謎之台詞。

阿守並沒有說話,只是用大拇指指了指深紅夢幻的招牌,擺明就是〝我們談談〞的樣子呢。

「怎辦?」

持續維持剛剛表情的天馬與阿硫對視著,似乎是知道自己逃不掉之後的阿硫只能嘆了口氣。

「嘛隨便怎樣都好啦,反正我也沒吃飯。」

大抵猜到對方想作甚麼,灰髮少年也不表示反對,反正這點事情而已他倒覺得很好談啊。

至於自己遇上這種情況時到底有多尷尬這個蠢貨反而完全沒聯想到,可謂奇葩。

就這樣這四人在昂黛兒維持著「多了礙事的人」跟「這下麻煩了」的低頭羞澀表情之下走進了史上最強的老闆娘黛莉雅的店裡。

然而一進門,阿硫天馬跟阿守看到了一個不得不讓他們撇過頭的閃光畫面:嬌小可愛卻氣場十足、溫和成熟卻律己嚴苛的可愛老闆娘,正站在椅子上對著某個高挑的男人獻吻中,那份熱情甜美的畫面可以感覺到老闆娘的饑渴十足啊。

「…………小笨豬有沒有墨鏡啊。」

彷彿放棄了平常吐槽役的重任一樣換上了懶散不想作聲的樣子,硫低聲的對天馬碎碎念,那個莫名其妙的獻吻畫面是甚麼鬼啊。

「那有那種東西,是說那人是誰啊?」

低聲回應阿硫的天馬,倒是說出了阿守也想知道的疑問。對方是位比立德跟萊特都更高的日本高挑帥哥,身上混合著英國紳士的優雅與東方:特別是中國人口中形容那樣的君子氣息,但剛剛的激烈熱吻又能感受到法國人的浪漫開朗,是個笑起來相當溫柔更甚小空的美男子呢。

重點是,長的超級帥啊!

「這個帥人?」

硫指了指那個好似立德萊特小空三人疊放(?)才會出現的超級帥氣大哥哥。

「老闆。」

然後吐出了無比勁爆的回答,頓時讓其餘三人都大吃一驚!

傳說中的老闆居然出現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由於黛莉雅基本上是一個人開設這家店的,所以有不少外來的客人其實以為黛莉雅是單身的,但整個幻想町都知道黛莉雅不但結婚,而且老公還帥到亂七八糟,匹敵當年小空之父優介啊。

而阿硫為什麼會認識這位,那是因為跟小空還有立德混熟了這才知道這家店其實根本就是身為知名日本茶類進口商的真原家掌旗人為了身為孤兒的愛妻而開設的小店,而且他本人也見過好幾次這位傳說中的老闆哪。

「等等,深紅夢幻真的有老闆?」

天馬雖然很不想相信,但面對這個今天才出現的神祕人物,天馬君還是立刻噴出了疑惑地吐槽,同樣作為老學生的昂黛兒也不得不點頭如搗蒜,說真的要不是商店街的婆婆媽媽伯伯叔叔們都信誓旦旦地確定真有這個人,搞不好幻想町的鄉里傳說就會冒出一個〝不存在的老闆〞呢。

硫只是聳了聳肩,沒有回話。

某定義上他要不是在陪立德等人前來光顧時有遇上過的話,應該會跟天馬有相同的反應呢。

「雖然也聽教官講過,不過我在這邊住這麼久,從來沒看過老闆出現。」昂黛兒雖然跟在立德身邊也算是很久了,不過因為風紀委員加上持家的緣故,她算是很少在深紅逗留的狀況,所以對於老闆的存在,的確也是抱持懷疑的態度。

至於阿守因為剛來沒多久又只是專注打工,所以對於這位不常出現的老闆沒什麼感覺呢。

「硫君?你身旁的這三位是?」

硫君呢!是硫君呢!優雅到這種程度的帥氣老闆散發出了天然的氣勢,讓天馬開始有種惡寒。

滿點的禮儀是怎麼回事啊!而且還在小空之上是怎麼回事啊!邪淫豬天馬一臉窘樣的看著死窮鬼要他解釋一遍給大家聽聽啊!

「這三個喔,學校認識的傢伙。」

老早就習慣小空式天然氣場的阿硫自然有一定程度的抗性,因此面對真原老闆的衝擊他基本上是完全沒問題,反正該衝的以前都衝擊完了,沒甚麼好怕的啦。

「損友的上白澤天馬,同班同學的七城守,他女朋友昂……昂黛兒。是說你們一個偽名一個普通人一個名字繞舌到要死是甚麼組合啊。自我介紹總不能由我來啊優質高中生。」

指著說著——說到最後一人的時候灰髮少年明顯愕了半秒才把話給說完——他馬上就毫無顧忌的吐槽下去。

「您,您好!我是麥蒂雅.伊斯曼,高一,平時受教官……啊不對,卡爾克同學很多照顧,請多指教。」不知道是還在約會傻氣模式,還是因為對方的氣質震懾的效果(?),昂黛兒並不是以風紀委員模式,而是用算是很符合她現在形象的帶點慌亂的乖乖牌氣質模式回應,甚至說到最後的時候不是行舉手禮而是鞠躬呢!

「別這麼緊張,我聽聞過妻子提起過你們的名字,先入座吧。今天入手了大吉嶺薔帕娜莊園產麝香葡萄的FOP(花橙白毫),雖然是夏季產但還算是給各位的見面禮。」

真原家很久以前就跟英國茶商建立的相當良好的關係,所以身為掌權人的真原雅人先生要拿出就算是立德這個無操節紅茶控也會為之尖叫的最上品也是沒問題的,當然聽到FOP時黛莉雅稍微得臉紅了下。

然後跳下來敲打老公的腰,變成完美的小女人了呢。

──這是遮口費?

天馬似乎只能這麼想呢。

「等等……FOP?大吉嶺?而且聽起來應該是純的?」聽到了真園老闆的介紹,昂黛兒是最先有反應的一個,畢竟雖然平時學的是一些紀律相關的東西,不過國中的三年下來也在立德的請客時的順口說明中稍微接觸了一些紅茶的知識,像是剛才的介紹,雖然她不知道那間茶莊的來頭,但是她知道FOP在茶葉中是稀有的存在,也知道真正的純大吉嶺紅茶同樣也很稀有,兩者合併起來?大概立德也會失態的衝上去拜託老闆讓他泡吧?

「恩,的確是沒有混的純大吉嶺FOP。」

摸了摸敲打自己腰際的妻子那細緻的臉蛋,男人笑著說明之後輕輕拍了拍愛妻的臉,而察覺到老公意思的黛莉雅也露出了小女人才有的嘟嘴撒嬌,有點鬥氣的轉過身去,看樣子是要準備泡茶了呢。

「桑妮,準備餅乾、露娜,去幫妳老師、絲塔,茶器就麻煩妳了。」

如同指點江山一樣的老闆也對著三位打工的小可愛下了命令,而阿硫天馬這四個人才發現三月精先前根本躲在一旁偷看呢。

「老闆都回來了員工還在偷竊是甚麼態度啊真是……」

毫不客氣地對三隻小傢伙抱怨,灰髮少年無奈的搖了搖頭,平常白爛歸平常白爛,他可是相信工作時該認真正經的啊。

「我想是因為不想打攪吧。」

夫妻熱乎熱乎的你會想湊一腳,那肯定是你腦袋有問題想被馬踢,天馬吐槽阿硫毫無壓力。

「這種時候要作的不是偷看而是直接不去管啊,你有沒有打過工啊?」

面對天馬那似對卻又不對的吐槽,硫也毫不客氣的嘴砲回去,這貨果然不知道甚麼叫作默默打工的夥計嗎?

「就算我沒打過工,也對格局有所了解吧?」

嘟嘴,這個阿硫肯定是忘記深紅夢幻的櫃台同時連接廚房主通道口跟員工休息室跟倉庫吧?默默打工個頭啦!根本繞不過去吧?

「你還真的沒打過工啊這種基本技巧都不懂……嘛怎樣都好,對我來說作得那麼露骨而且沒技巧的就是態度惡劣。」

直截了當否定了天馬的說法,硫也就懶得理會他那底氣不足的反擊。

「那,七城,聊啥?」

而且比起跟天馬屁話,眼前似乎還有更加重要的重頭戲啊。

「封口。」

馬上就切入主題的阿守君,連封口都說出來啦!

「怎看?」

二話不說——雖然自己馬上就能表明立場不洩密、可是那樣發展不怎麼有趣啊——硫把發球權塞到天馬手上。

「打不贏,鬥不過:所以乖一點。」

結論就是不討價還價,天馬還是很理解強弱差距的。四個人都被引導到座位去,不得不說在沒傢伙的狀況下要打贏阿守是不可能的,而且身體能力差太多啦!

「平常那人頭豬腦愛惹事鬧麻煩的豬腦小混混思考死到哪了啊你這頭豬……」

難得看好戲的期望被一擊轟沉,灰髮少年不禁嘆了口氣,這個傢伙關鍵時刻總是完全不可靠,真虧這貨敢自以為是的趴趴走。

「直接進結論——要怎樣PLAY自便,別煩我。」

簡單明快一句話便把自己【老子連管都不想管要交往自己搞定】的立場強硬表明,硫的死魚眼只是盯著坐在對面的兩人。

既然天馬最後關頭給它龜縮了,那麼也就別搞那麼多了,早點收工早點吃飯早點給它發閒去。

不過一坐定,阿守接下來的表示又讓天馬跟阿硫淡定不能了。

「雖然我對公開交往是沒差,但是昂堅持不能全公開……」

對阿守來說FFF團是來一個打一個來一群滅一群的根本毫無壓力,大概也只有幾個人知道阿守最起碼有萊特那種開無雙的等級,所以對他來說一點關係也沒有。

但是對昂來說就不一樣了,她最擔心的就是公開了──公開代表她要面對的敵手死狗仔文文會不惜一切代價偷拍偷窺偷記錄些什麼鬼東西拿來做為威脅自己的秘密,一想到最近的事情昂就很想死啊啊啊啊!

「我要求很簡單,千萬不可以讓那個黑狗仔知道,拜託,我不想被那個女人抓住把柄讓我之後沒辦法工作。」雖然語氣一開始很堅定,但是說到後面逐漸變成了哀求,被那個狗仔知道的話她風紀委員也不用幹了啊!其他人的話怎樣都好,問題是被其他人知道也還是等於被那個死狗仔知道,所以還是等於要徹底守秘了。

「…………」

對於對方的反應,灰髮少年稍帶煩躁的揉了揉額角。

熱戀中的女性果然是跟平常不同啊,很糟糕的意味上——這個莫名其妙的感想令他硬是將吐到嘴邊的抱怨給咽回去了。

「笨豬不敢說,我沒打算講,唯一會被知道的可能性只有你們兩個自己失手而已。」

耐著性子,他第三次表明自己立場。

至於天馬的話他就管不著了,要是那豬腦沒事愛自爆的話就隨它去吧。

「有鑑於我打不贏妳家老公,所以我守密了。」

天馬舉起手來投降,他可不想被瞬殺。外加他跟昂黛兒又沒仇,所以沒有理由不被封口。

「那麼消費算我的,抱歉硫。」

阿守倒是很豪邁,看得出來阿硫有點不耐煩了。

男人的眼神倒是可以向阿硫傳遞〝妻子(!?)給你們惹麻煩了抱歉〞這樣的訊息,是說已經變成老婆了是怎樣!?

「就麻煩兩位了。」昂黛兒就這樣坐著彎腰鞠躬,然後看到兩人擺了擺手表示這東西就省了吧之後,她才真正鬆了口氣,開始有餘裕等著紅茶上桌。

「怎樣都好啦,總之別替我惹麻煩就是,我身上都已經一大堆了……」

似是想到了甚麼似的,灰髮少年不禁低聲的自言自語起來。

「反正我們不會告訴那個死狗仔啦,所謂沒有當面抓到就是沒有證據,我們倆只是不存在的塵埃,你們夫妻倆請繼續,我們喝完這杯茶就走。」

天馬倒很識時務,又或說以這貨的狗眼金睛似乎也看得出來些不為人知的什麼,他也的確知道那種不為人知的事情給死狗仔當面抓到昂大概就整個完蛋大吉了呢。

為此,難得很同意的跟阿硫一樣裝死裝沒看到裝灰塵去。

再怎麼說,現在先喝紅茶啦!



「聖誕節一到什麼妖魔鬼怪都出來了呢。」

天馬君嘟起嘴巴來看著開始漸漸遠去的阿守跟昂黛兒兩人,不得不嘆息以對。想到自己也沒啥資格裝死之後這份嘆息也馬上收了起來,說真的若是自己的話大概也會在阿硫面前跪著求饒也說不定,再怎麼說這貨可是有專賣立德私人貼身物品的劣跡啊。

「所以我才不想去現充德那邊當奴隸啊,要調節那群老闆的殺意很痛苦的耶……」

想到了自己打工的情況,灰髮少年只能點頭同意。

「你也是妖魔鬼怪的其中一人有啥好怕的,而且只來那幾個頂級的總該有辦法不是?」

天馬提醒能在那群妖魔鬼怪之中打工的阿硫自己也不是普通人,他的普通早就不普通了啦。

「你一定是想太多了,我充其量就是比較能幹的二線員工而已啊,跟那群怪物級的比起來我只是個修卡戰鬥員程度的肉腳好不好……」

聽到天馬那句似是而非的提醒,灰髮少年不禁失笑抱怨。

當然他在這樣子回嘴時根本就沒記起修卡戰鬥員可以單身走破亞馬遜密林這種嚇死人的設定,所以這傢伙根本就不普通啊!

面對這蠢貨硫的反擊天馬也只是擺擺手,想到真正的普通應該是指普通人類而不是修卡戰鬥員,修卡戰鬥員要是普通那修卡還會出來征服世界嗎?

「好了,接下來要吃啥鬼東西?漢堡滿足飽還是牛排?」

天馬今天不想回家吃飯就是了,各種意味呢。

「漢堡。」便宜的意味。

「巴利安不由分說,這次定要用未來皇打爆老闆。」

一樣的迷吐槽迷台詞,這個天馬甚至還拿出牌啦喂!

「未來皇打不爆啊,他那副左無限右遊馬人你根本發不了效…………唔?」

正想把自己被虐殺的經驗談拿出來嚇死天馬的時候,硫忽然在角落某個座位看到了眼熟的髮型。

嚴格來說是某個最不該在這裡看到,被稱為幻想鄉最速也不為過的人物的髮型。

「嘻嘻嘻嘻嘻嘻嘻。」

彷彿聽到這樣的音效一樣,很明顯可以感覺到文文的獰笑與猙獰啦!

天地皆怨‧狗仔文文、爆誕駕臨!

「…………你也在啊?」

按捺住心某沒來由湧溢而出的不妙預感,硫不著痕跡地對天馬打了個眼色。

「為什麼我們都不想說了卻自動自發跑出來啦!果然是幻想町第一該死嗎?」

表情已經是〝=皿=〞這樣的天馬君,開始磨拳霍霍的想讓第一該死卻不死的傢伙真的去死,記憶上的意謂。

「怎麼處理?」

為了自己的一條小命,天馬如此詢問。看著眼前的死狗仔邊露竊笑邊偷偷摸摸拍著那段閃光夫妻的背影,滿肚子火都出來啦。

沒有回話,硫只是簡單明快的作了個手勢——夾擊轟殺的時間。

「騎士!」

迅速且小聲的衝鋒到穩穩的側面,那是相當大的防火巷的正對面,天馬不負其名的神速令這一美技大噴發。

「踢!」

踢擊爆發,沒有預料到突然襲擊的狗仔文被天馬一擊踹進了防火巷之內,很快的穩定了自己的身體。

「什麼鬼!」

文文這才發現被人截胡(?),正一臉莫名其妙地看著把她踹進防火巷的天馬,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ドーモ、シャメイマル=サン、カラススレイヤーDEATH。」

兩手合十作了個似模似樣的姿勢,灰髮少年明顯就是一副準備把人給轟殺成渣的樣子。

「ドーモ、パパラッチ=サン、カラススレイヤーDEATH。」

這邊這個直接連名字都不稱呼而是當成一個存在的狗仔先生啦!天馬雙手合十作了個似模似樣的姿勢,與那邊那個阿硫一樣是要將文文殺到爆裂四散的樣子。

「セイヤ―!」

連允許對方反應的時機亦不給予,文文殺手阿硫已是瞬間踏步而出和身一撲,狠狠撳下去的手刀直直砸向她的腦袋,務求把人海扁到腦震盪失憶的樣子,凶殘!

「イイイイイイイイヤーッ!」

這邊這個放開嗓音到變形的追擊手刀直接朝著腦門轟殺過去,狗仔殺手天馬也是暴虐的瘋狂打出,不打到腦震盪失憶絕不罷休的樣子,好可怕!

「估哇!好痛!好痛!別挑腦袋打!」

完全搞不清楚發生什麼事的狗仔一邊護著相機一邊抱頭鼠竄,任這死狗仔也不可能想像的到這兩人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務求殺掉她的記憶呢!嗯!

腳步飛快的交錯,阿硫跟天馬在一瞬間交換了位置,在他踏步起跳的同時矮身蹲步朝前一滑。

「絕滅TIME★DA——」

ヒッサーツ!フルスロットル!

彷彿連音效也給它響起來似的,兩人的手刀越來越一致的毆殺節奏已經到達了同步同調,一心同體!直劈!直劈!直劈!直劈!直劈!直劈!

越來越猛烈的手刀讓文文頭昏腦脹,思緒也漸漸飄散!

「メモリー!」

手刀攻擊終於到底,二重的忍者各自踢跳牆壁直上高空!慘忍的一擊終於出現啦!

「スマッシュ!!!!!!!!!!」

二重的騎士踢慘虐殘暴的命中文文,螺旋龍捲的飛行軌跡讓少女狗仔飛往高空,同時將一切的記憶給徹底剝離,少女最後殘留的野望也不甘心的讓少女暴吼。

「再!見!啦!」

爆裂四散(資源回收的意味),萬惡的狗仔終於成為了火花!

沉默了許久,然後。

「死不了對吧。」

天馬的發言有點沒底氣,雖然剛剛那一踢是兩人同時踹肩膀讓文文呈現高速離心力旋轉飛出去的,剛剛的腦袋連續打還是有點狠呢。

「耍蠢劇情護體應該死不了的啦,你們揍人都比這個用力不是……」

彷彿理所當然的搜挖著屍體(?)的荷包,阿硫非常沒良知地掏了三張福澤諭吉塞到褲袋裡去,反正這個三八平常可坑自己坑多了,這點利息不算甚麼。

是說這傢伙完全沒任何惻隱之心真的沒問題嗎?

「那對夫妻走遠看不到了,接下來要去哪邊啊?」

這邊這個天馬詢問著同樣是兇手兼撿屍強盜犯的同夥,詢問道。

「回家寫假期作業。」這種學生該有的模範回答來得有夠不合時機啊!

「所以漢堡好吃飽你不去就是了。」一點也不模範的天馬如此說道。

「這當然是吃完之後的事情啊天馬君你怎麼如此的笨……好吧是我被這突發事件嚇到記不起來了。」

看到天馬眼帶鄙視的神情,本來還想開玩笑下去的硫只好聳聳肩承認事情的真相。

「……我……」

突然的聲音,讓阿硫跟天馬心神為之一驚!

「我好像失去了好多記憶。」

不知道什麼時候成坐在地面上仰天的狗仔文文終於變回了美少女,而且還是失憶屬性的那種呢。

心底一震可是素來安定無比的鐵面皮讓阿硫的表情神態依舊淡白。

「比起這個我只想知道你記不記得自己為甚麼會忽然發神經一樣跑到這種鬼地方表演鐵頭功啊。」

回頭望向文文,灰髮少年順道作出了跟平常沒兩樣的吐槽,可是天馬立即就知道這貨分明是想趁對方神智不清時偽造記憶讓他們兩人不會被懷疑。

「是啊,而且還是發狂型的鐵頭功表演呢。」

天馬也超懂得打蛇隨棍上,總而言之就是一起偽造記憶啦!

這組合果然比立德還要惡劣上無數倍啊真是。

「不知道,我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抓了抓頭,也沒想到什麼呢──而且文文這才發現她的相機不見啦喂!

「老娘的相機咧!」

果然反應還是沒有變啊這個死狗仔。

「你還真是死性不改……」

考慮到抽記憶卡反而有機會起疑所以不敢隨便弄的阿硫倒是有點後悔了,早知道就該趁人未醒先檢查一次啊。

「先別管這傢伙了我們一起去吃飯啦!」

把吃飯擺在優先點,強硬的天馬斷下話題要阿硫幫打!

「OKOK。」

說走就走順道看看兩人走遠了沒有,天馬跟阿硫一出防火巷就開始觀察四周──其實最主要目標還是阿守跟昂黛兒離開的方向。

──很好走了,安心DAZE

天馬不動聲色地打了個暗號,表示安心放心啦!

「等等!你們兩個是打算拋棄我啊!」

馬上怒噴的少女文文發現眼前這兩個死沒良心的,火都起來啦!

「你在說甚麼啊笨蛋,女孩子吃漢堡那麼粗野還能看嗎笨蛋,給我回家啃香蕉蛋糕啊笨蛋。」

左一句笨右一句蠢,阿硫的吐槽毫不留情。

然而天馬也很清楚這個傢伙完全是故意抬槓想把文文給主動釣過來一起行動,好讓她不會想起那對麻煩情侶的事情。

這個吐槽貨甚麼時候那麼卑鄙啊!

「別這麼說嘛!我們要原諒蠢笨豬的狗仔讓她得到該有的正常飲食才對吧?那邊那個窮鬼。」

天馬也懂夥伴的意思,是說兩人根本是同時間一起卑鄙啊真是!

「什麼叫做蠢笨豬的狗仔!怎麼叫啃香蕉蛋糕啊!你們兩個渾蛋!」

被激到火氣上升的文文桑立馬飛踢踹兩人,不由分說地都挨了一腳。

「痛……那你是要不要吃啊,都沒看過女孩子邀請男生吃飯還一堆廢話的,你真的是女人嗎?」

嘴上完全不留情的阿硫很努力地給它挑釁挑釁再挑釁。

「先說好那邊漢堡真的很飽,最近好像還有隨餐送甚麼莫名其妙的特大夕張哈密瓜梳打,我只怕你啃不下去喔。」

「囉嗦!要吃快點走啦你們!」

完全中計的文文狗仔再補兩腳,就這麼傻傻地被這兩個擺明就是想騙她的傢伙給拐走了。



「掰掰!」

吃飽滿足,肚子滿意。射命丸文看著那邊那兩個離去的背景揮了揮手,解決了今天的晚餐之後就該是回家時間啦!

雖然一般吃漢堡是會胖的,但今天文文點的是豆腐鯖魚漢堡,零脂肪的豆腐與鯖魚罐頭肉結合而成的創意漢堡,加上茄汁熬煮得來的醬汁簡直是極品!ワザマエ!

「好了好了,來看看今天拍到什麼好東西吧?」

走往與阿硫天馬相反的方向,文文這才把相機拿出來進入相簿模式當中。

而在這個時候,文文亦沒有留意到背對她離開的那兩個傢伙已經急速的加緊腳步,差不多在同一時間跳上坐騎給它全速逃離。

這兩個傢伙的危機感應力讓他們逃過了被追殺的風險啦!

「──死窮鬼!臭正太!你們別給我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醫藥費跟精神損失賠償給我交出來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氣呵成的轉身兼咆哮暴吼,史上最速的射命丸文開始衝刺──但人類是比不上最高速度的腳踏車跟機車的,而且那兩個人還不是傻瓜呢。

「我會被你抓住嗎?想太多了狗仔!」這邊這個天馬聽著越來越遠的咆哮,挖鼻。

至於阿硫連嗆聲都懶,儼然是全力疾走準備給它逃到天腳底的樣子。

——賠償?傻子才陪你抬槓啊!

看到阿硫跟天馬回頭挖鼻冷笑(?)的表情文文只覺得胸口被重重一頂似的,這個死窮鬼跟死正太都她媽的好欠揍啊!

被頂到不能呼吸,最後只好停下腳步來的射命丸文,看著挖鼻結束後全力全開離去的兩人,只感覺到滿肚子的火都要燒起來啦!

「更!你們兩個給我記住!現在是得趕快想辦法找到死中二跟窮鬼二號,早就想到這兩人絕對有問題了,說什麼都要拍出OOXX的照片來啊!」

喘了口氣之後的文文,並沒有忘記原本的目的,原本她從十月初就開始懷疑起窮鬼二號跟死中二昂黛兒了,畢竟兩人住在一起怎麼可能不會有貓膩啊!果然在長期的探訪之下,文文的戀愛電波接收器確實的收到了昂黛兒發情(?)的電波。

這可是惡搞那個娘們的最好機會啊!為此文文展開了長期的跟監偷拍,說到底昂黛兒雖然夠二,但因為長得不下於美少女星系甚至根本是相同等級,所以也有很多喜歡昂黛兒的人。

順道一提照片還挺不錯賣的,第二梯次來說雖然末尾但還是有相當的收入。

文文循著記憶最後的地點,在那可恨的烏鴉(狗仔)殺手把自己暴打之前的最後位置,文文看著原本該在那個方向的姦夫淫婦(?),身影已經完全看不見了呢。

「可惡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然後對天咆哮了呢。

「我不甘心啊!好不容易是可以徹底打壓那個中二風紀的最好機會的說!可惡啊!」

一想到各種過招的場景,射命丸超級文文雖然都是獲勝的那個(?),但長年來的戰爭已經讓她厭倦了!為此想要終結戰爭(?)而不得所以怒火中燒的文文,終於下了一個讓她人生後悔不已的決定!

「決定了!去七神家安裝盜攝攝影機啦!」

說到做到馬上行動,射命丸文自此踏上了恐怖的不歸之路。南無三!




聖誕百景‧少女歡快時間




靈夢喝著沙瓦、博麗靈夢喝著珍藏的哈密瓜沙瓦、幻想町博麗神社的巫女博麗靈夢,在秋風居酒屋裡面喝著老闆珍藏已久的夏季特產哈密瓜沙瓦中。

今天是十二月二十二號,晚上。

在準備要參與深紅夢幻的聖誕晚會之前,幾乎幻想町的全美少女都跑來秋風居酒屋包場了呢。

順道一提其他的大叔們(包括森人大叔)則是被打到丟出了大門口,哀號了一個多小時才冷到不得不去其他店裡避難。

「真是麻煩耶。」

躺在桌上的靈夢拿起了端爐燒,然後嚼起了好吃的雞肉。

「麻煩什麼啊?」卡洛琳則是很違反德國人的刻板印象,悠悠哉哉地拿著豬口小酌著清酒,並用筷子優雅的夾起烤雞皮搭配,完全就是刻意用優雅的氣質諷刺靈夢。

「晚會啊晚會啊!說到底參加那種上流人士聚會有什麼用的,還不如一堆人吃吃喝喝的歡樂過聖誕。」

坐起身來的靈夢拿起了涼拌小黃瓜跟炸軟骨怒嚼,計畫破產讓靈夢異常的不爽呢。

「去跟蕾咪抱怨啊,妳去抱怨的話她應該會聽吧!」卡洛琳把原本在左手的小杯換到右手,接著用左手撐著臉看著靈夢壞笑著這麼回應。

「我也是知分寸的好嗎?」

小拍桌,靈夢認真地講到。

「妳當我不知道那個矮子大小姐有多大壓力啊,只是我說真的看帥哥看氣質看氣度,有必要過去那邊看嗎?那些人有誰比得上我們家的那幾個啊。」

雖然蕾咪是在邀請函上寫了那些上流社會交遊跟聯誼為目的,但靈夢倒是很自豪外來人有哪幾個是對手的啊。

「那就少抱怨了嘛~過年就可以相對悠哉過了啊!就算不是看帥哥,那吃美食總可以吧?如果食不下嚥那就別去啊!」總而言之就可以抱怨累人但是別抱怨搞這個!卡洛琳反擊的背後意義什麼靈夢也不是不知道,但她對於上流社會……基本上可沒什麼好感,小時候的意味。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啦!所以才只是說說而已啊。」

嘟起嘴巴來的靈夢吞下了美味的料理之後,開始對著大份量的炸雞皮開幹。

「說到底啊,所以才會有今天的聚會啊!明天要去白玉樓挑衣服、後天就要過去紅魔館,今天可是今年度最後一次淑女晚宴了呢。」

靈夢口中的淑女晚宴算是一種不成文的傳統,更像是由紫那一代開始的當代美少女才能參加的聚會,只有淑女存在的夜晚哦。

「所以說。」

手中拿著葡萄沙瓦的帕雀此時也插了進來,一起吃起那份炸雞皮──靈夢跟卡洛琳看著那份越來越有重量的巨乳晃動,真是懷疑起這女人是不是吃下去的脂肪都變成胸前這團肉塊了呢。

「吃就對了,反正後天大概也得維持〝淑女風範〞,不然會讓那些有錢人家的子弟們看笑話哦。」

邊喝沙瓦邊吃雞皮的帕雀相當的細嚼慢嚥,果然是淑女風範。

「放心啦,反正這種社交宴會只要避開那種爛到想來這邊泡妞的傢伙就可以混得很好。畢竟那些大小姐跟大少爺都有自己的圈子,想必不會來找我們麻煩的啦。」

這邊這個一起吃起雞皮的魔理沙依舊爽朗,白色的襯衫還是少年氣味十足──不過卡洛琳似乎注意到了,魔理沙的異樣呢。

「嗯~?」卡洛琳的嘴角用不懷好意的態度上揚,接著卡洛琳偷偷地放下手中的酒杯,然後,閃擊戰!

「呀……呀啊~~~~~~!」

瞬間被襲擊的男孩子氣少女魔理沙,發出了完全與自身形象相異的可愛叫聲,筷子酒杯都飛掉倒下,臉紅又不知所措地高舉雙手看著胸前的那兩個魔手呢。

「嗯……跟那時候比起來……嗯……看來大了至少六公分呢!」卡洛琳雖然沒有環抱上去,但是在她那毫無顧忌的揉捏下,她似乎也抓出來了一個大概的數值,在大概確認手感之後,卡洛琳鬆開手稍微在腦內回顧記憶,抓出了一個數據。

「洛洛洛洛洛洛琳桑妳在做什麼啦!」

魔理沙難得的尖叫讓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這邊,這種魔理沙還真是難得一見呢。

「變大了喔~不是進入發育期就是……」卡洛琳的微笑十分邪惡!雖然立德保密十分到家,不過反過來說,這也表示魔理沙有個秘密,而且重要到立德寧死不屈,而這個年紀的少女最想保密的秘密也只有一個了。

卡洛琳的話語瞬間也讓在場所有美少女雙眼全都為之一亮,不是進入發育期那就是有男朋友幫揉了!這種小知識她們可是很清楚的啊啊啊啊啊啊啊!

「什什什什什什麼啦!琳桑妳在說什麼啦!我只是最近有入手秘方而已還有別再揉了啦!為什麼洛琳桑這麼熟人家敏感的地方哇呀啊啊啊呀啊啊啊啊不要摸乳尖啦!」

反駁開始的魔理沙很明顯地連話都說不好,可見卡洛琳的技術高超,但敏感的乳房也是讓魔理沙連話也開始說不好的關鍵呢。

不過秘方什麼的,大家會相信這種事情嗎?

「快說喔~不然的話我就用更激烈的手段囉~」卡洛琳凌厲的攻勢豪不停歇,甚至不知不覺中她已經繞到了魔理沙的背後,並且已經趁機打開魔理沙胸前的那第三顆衣扣了。

「那!呀啊!那有什麼好說!嗚嗚~~人家就說~~呀啊~~只是吃了秘方而已啦!討討討討厭,不要伸進去~~好涼~~~」

這邊這個魔理沙死不承認,雙腿自然而然的夾緊了呢。

但是在面對著等級還在她之上(年齡也是)的新魔女之王那美妙的巧技(?),原本印象大剌剌的魔理沙發出了就算是同為少女聽到也臉紅心跳的嬌喘聲,那種在魔女魔手之下扭動的艷姿與嬌聲是這麼的自然跟經驗豐富呢。

不得不說女性包場真是太好了,不然男人們看到大概都快要把持不住自己啦!

「快說出來吧~不說出來的話我不討厭在這邊把你玩壞喔~」卡洛琳的雙手進攻的範圍早就不侷限在那對逐漸隆起的雙峰,瞄準纖腰或腋下的搔弄,甚至是少女最私密的地方全都劃入的攻擊範圍,甚至卡洛琳還開始用嘴進攻魔理沙的細頸跟耳垂,少女自然而然的愉悅顫抖與滿溢的唾液緩緩流出──完完全全就是熟練的反應,讓在場所有人都露出了羨慕的目光啊啊啊啊!

「才沒有~~才沒有咧!快點~~放手~~呀啊!手不要摸!妳是在摸~~呀!哪邊啊!?」

雖然口水快要溢出來了,但魔理沙為了保護自己最重要的東西開始反抗起來呢。

「看妳寧死不屈,就先放妳一碼好了。」看魔理沙寧死不屈(?),卡洛琳大概也知道就算把她玩壞她也不會招的,於是停下了攻勢,並很故意的舔了舔自己的手指,而除卻帕雀之外的少女們看到這幕都不自覺得臉紅心跳起來。

「不過看來身分不是很特殊就是怎樣呢!應該不是哪家的大少爺吧!」卡洛琳好歹也知道魔理沙的真實身分(?),不過以她的個性來說她應該也看不上那些人,不過也因此這個神秘男友的身分也讓她很好奇呢!更不要說立德也是寧死不屈了。

「那個不是重點。」

無言冷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將沙瓦的空杯用力敲在桌上的靈夢,終於說出了話語。

「重點是妳居然有男人了這才是最大的問題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就算魔理沙死不承認,但大家都認定魔理沙有男人的狀況之下,由靈夢吐出的自然而然的怨念台詞終於大噴發,衝上前去抓住那份開始漸漸有份量的胸部,靈夢憤怒地蹂躪著那開始要朝著雄偉山峰前進的酥胸。

「好痛痛痛痛痛痛痛不要這樣抓‧呀啊啊啊啊痛痛痛痛痛死了妳這個暴力惡鬼修羅巫女!」

「閉嘴!老娘的胸部現在都還沒有下落(成長)啊!妳這個背叛革命的異端份子子子子子子子子子子子!」

恩,很明顯的聲音破格了,這個靈夢已經壞掉沒有救啦!

另外一邊,身為新人組與關係較遠組也開始漸漸地聚在一起大吐苦水了呢。

「說到胸部……」

跟卡洛琳一樣拿著豬口,喝起〝神殺大吟釀〞的正是與靈夢相似顏色相異的藍綠巫女早苗小姐。

「胸大了胸型不好也不太好不是嗎?」

喂!這很明顯的喝醉了吧這女人!

「妳這是在欺負我們這群沒胸部的哦!」

拍桌而起的則是小胸部代表妖夢,靠北這傢伙也喝醉了啦!

「那個,大家冷靜點啦。」

同時作為老闆娘、店家持有人的靜葉修怯怯地喊著,畢竟胸部胸部什麼的還是太害羞了呢。

「對啊,胸部什麼的一直談男生們也不會喜歡的吧?」

愛麗絲追加,本來就不擔心胸部大小,身材均勻完美的她自然是毫不擔心。

「恩恩!我也是這麼想的。」

身為二年級組的一人,露娜莎高舉手揮動中,不過大概是因為那一桌都是豪爆乳級的存在,身為唯一通常乳(?)的正常人所以只好跳出來說話了。

「但是妳們也想多一點籌碼吧~?」卡洛琳這次的目標則是盯上了愛麗絲,伴隨著這句發言,卡洛琳的雙手纏上了愛麗絲的身軀。不過不同於剛才對魔理沙的那種毫不留情的攻勢,卡洛琳對愛麗絲更像是只是純粹的用手來做身體的測量。

「琳桑!不可以摸啦!這個是要送給小空的觸感!」

這個愛麗絲也喝醉壞掉啦!直接說出了對象呢!不過因為大家都知道所以根本不訝異,反正就只是個沒救的小空控。

「很標準的身材呢~真不愧是藝人。」卡洛琳這次倒是測量完就鬆手,不過那個活像是被刻意調整出來的優秀諸元性能還真是讓人忌妒啊。

「媽媽也這麼說呢,說我身材長得很自然完美哦。」

日本有史以來最完美的外人美少女演員的保證可是恐怖的,一聽到愛麗絲的自誇所有人都不自覺的沉下臉色,那邊的二年級們也是。

也就是說愛麗絲是擁有全日本最完美自然的女性體型持有者,美女公認啊!雖然有種媽媽自賣自誇的感覺,但專業人士的說詞還是不能忽視!外加上愛麗絲的顏值又是TOP水準級的超級美少女,真是讓人火氣十足呢。

「給我閉嘴妳這個聖誕獻身腦!妳現在是在宣示自己那下流不知羞恥的肉體了是吧!?」

這邊這個喝醉的靈夢也放下了魔理沙那肯定紅腫還有可能瘀青的小乳房,開始針對愛麗絲襲擊了!

面對靈夢的忌妒,愛麗絲當然不可能坐以待斃──打不贏卡洛琳很正常,要是這個忌妒靈夢她也阻擋不了的話就不是愛麗絲了哦。

「只能說上天不公啊~能有一個符合高中生應有的完美體態就是不一樣。」卡洛琳自己是身高有點高於平均水準,加上有點小肚肚跟腿有點粗,雖然這才叫正常人,但是看到愛麗絲如同她的稱號「天使人型」般的完美體型,只能說上天不公啊。

有個到現在都是頂級美少女(?)的母親,懂得保養的天生麗質還有自然而然就形成的完美體態,卡洛琳也不得不讚嘆再三呢。

「管他的,反正最後還不是便宜了男人們嗎?」

這邊這個喝著酒的則是一年級的平胸女漢子,跟妖夢相同卻完全不為所苦的妹紅大人。

「說到這個,妳別再給立添麻煩了啦!他最近壓力不小喔!」卡洛琳則是稍微吐槽了一下,畢竟便宜男人但是造成別人的男人困擾也不是好事啊!

「知道了知道了,我會多注意的啦。」

甩甩手,妹紅算是很正式的回應了卡洛琳的要求。

「是說妹紅,妳最近請假的次數有點多耶。」

一年級的豪巨乳代表之一,梅露蘭小姐如此詢問著好朋友呢。再怎麼說自己雖然回歸起正常生活,但現在換妹紅不正常起來了。

國中時代聽聞的是翹課,而現在雖然是堂堂正正的請假,但假還是請得很多呢。

「最近被簽約了要重新習慣250的車種啊,他媽的要比賽就得考到駕照才能上場嘛。」

喝起了啤酒(!?),妹紅有點想要訴苦哪。

「畢竟無照的賽車手什麼的出去只是醜聞嘛!妳總不希望給用那個價格賣妳車甚至讓你有工作的蕾咪造成麻煩吧?」卡洛琳倒是十分淡然,都收了酬勞還給了工作,不按規矩辦事可不行啊!

「我知道是知道。」繼續喝酒,而且是大口大口的灌了進去。

「可是啊~~我雖然討厭男人~娘~娘~腔~什麼~的,但是~管~管家公什麼的~也好囉嗦哦,立~德那傢伙~~跟神澤混久了~~連他的囉唆~~都學會了~~」

恩,開始有點喝醉了呢這個賽車手,看樣子等一下得打趴她鎖起來禁止酒駕。

「別這麼早喝醉啊!」

梅露蘭小姐等人還是第一次跟妹紅一起喝酒,是說這傢伙的酒量未免也太低了吧?看著這個妹紅在那邊發起酒瘋並把巨大的啤酒杯敲桌並喊著再來一杯的模樣,附近所有人都開始頭頂斜線冷汗直流。

「等等,那裡面是什麼東西?」卡洛琳聽到妹紅的啤酒杯裡有奇怪的撞擊聲,那個聲音不是冰塊,接著她似乎看到了裡面有什麼東西。

那是個,小小的且透明的杯子。與巨大的啤酒杯相比是這麼的小,小巧到只有整個啤酒杯的十分之一,但卡洛琳似乎有種不太妙的預感,她好像在哪裡聽過這東西的樣子。

卡洛琳的台詞理所當然的引起了就坐在妹紅旁邊的梅露蘭,臉蛋微醺的她朝著妹紅的啤酒杯定睛一看,當場臉色一遍!

「混蛋!是哪個傢伙搞出深水炸彈出來的啊!」

因為慶功宴的關係所以跟姊妹去過夜店跟酒吧的梅露蘭一眼就看出來了,這不是英式調酒的經典款也是後勁最強的一款嗎!?

「天殺的!在這邊搞深水炸彈是要害人還是要撿屍啊!」卡洛琳基於興趣有稍微接觸一些調酒的知識,雖然很粗淺但是深水炸彈這個某方面來說十分簡單的調酒倒也算是明白,畢竟這個只要準備一杯啤酒跟一小杯蒸餾系的烈酒就可以調配的簡單易懂調酒也算是調酒的基本款,當然相對的這種調法也很容易把人撂倒。

「誰給我把這杯調出來的!」卡洛琳這下可抓狂了,雖然這是少女們的宴會,但是不代表就可以隨意把其他人撂倒啊!

眼尖的卡洛琳很快地把視線從場內掃過一遍,便看到了一個面無表情的傢伙早已轉過身體露出了有點偷偷摸摸的小偷心虛動作呢。

「心~醬~!」雖然語氣聽起來好像很裝可愛但是表情十分猙獰!卡洛琳就這樣迅速地越過障礙突進到了心旁邊,接著就是半認真地左手環住兇手的腰右手輕掐住著脖子,就像是吸血鬼要準備吸血的姿勢束縛住了心。

「什麼事?」

一如往常的淡定聲音,不過可以看得到面無表情的她散發出難得一見的心虛氣息,果然罪魁禍首終於出現了呢。

這種意味上心小姐大概也發現到了本屆的最強魔女之一已經饒不了她了呢。

「在這邊調深水炸彈是要炸翻全場嗎?!」卡洛琳邊說邊真的像吸血鬼一般啃噬著心的脖子,不過她當然沒有真的咬下去,不如說像是用牙齒摩擦的樣子。

「我不是故意的,可以原諒我嗎?」

由於只是試驗外加上多調出來的,起因則是剛剛某位三年級跟某位早就出社會的點單,為了演戲所以學過基礎調酒的心就這麼下場幫不會調酒的秋家姊妹調了,被妹紅拿到手什麼的她根本不知道啊。

重點是因為失敗了兩三杯,所以基本上應該還會有兩個人中招就是了。

「不~行~!」假咬的動作逐漸變成了有點變態的(?)舔拭,卡洛琳的攻勢讓心的臉上浮現了些許潮紅,嘴裡也稍微流洩出些許的嬌喘,不過還是一臉面無表情的開始推拒中呢。

「洛琳桑,拜託,我要嫁出去的~人家的~~貞操~~!」

推推扭扭擠擠拉拉,可愛的秦心小姐滿臉潮紅的想要推開已經生冷不忌的萬惡魔女呢。

「說到這個,那天被小空攔下來了,所以妳的心上人是誰啊~說出來我就考慮原諒妳~」嗯,萬惡魔女已經變成變態魔女了,而且還趁機挖隱私呢!

「不行,這個是秘密。」

戀心穩固,絕對不動的心醬打死都不說!是說被卡洛琳知道糟糕度不下於被立德知道,所以心的守密程度是一等一的,閨密(!?)穹醬(!?)的嘴巴很緊是不會說出來的,為此她很放心所以只要自己不自爆就好了。

特別是面對卡洛琳或立德,一暴露的話很容易讓她喜歡的對象產生警戒啊啊啊啊!

「說嘛說嘛~還是說說了反而會讓我們造成困擾啊~……欸?」說到這邊卡洛琳突然停了下來,不會吧?

卡洛琳似乎發現到了什麼,心醬感覺到不妙了。

「難道說……」卡洛琳打算提出猜測之前心就先動手了,她抄起了在手邊那一大杯作為調酒用的伏特加,然後直接朝卡洛琳的嘴裡灌下去。

面對這一閃的必殺攻擊,卡洛琳沒料到更沒有想到為了保守秘密心醬居然會動用如此殺招,濃烈的酒精瞬間入喉之後,卡洛琳的意識就瞬間被剝奪了大半。

「妳這女人……」卡洛琳還沒說完,瞬間灌入大量烈酒的強烈衝擊與暈眩感也讓她說不下去,然後就這樣往後倒下了。

這一場景自然是嚇死了所有人,沒想到魔女之王的候補卡洛琳大人居然被純情無口少女秦心給秒殺了,就連靈夢也回過頭來停止跟愛麗絲掐架呢。

然後只見勝利者靠近了被秒殺的遺體身旁,悄悄地高舉起手刀──

「メモリーブレーカー。」

敲下去,直接打腦門三刀(?),看樣子是連記憶都不想讓卡洛琳留著了!戀愛的少女超恐怖啊!

所有人看著心醬那簡直不容反駁的身影,不自覺的嚥了口口水,開始有點膽寒呢。所有人左看看右看看得想推人出去說一句,怎麼看都是推託。

最後大家推託的事件都集中起來,到了某位科學狂人身上。

「欸……欸?」似鳥看出來所有人都在指望她,可是她跟心さん的連結除了都跟立德很熟之外並沒有其他連結了啊!找她做啥啦!

不過說是這麼說,大概也可以因為這個連結而可以對話吧?似鳥邊這麼想,邊拿著啤酒杯坐到心的旁邊。

「有必要下這麼重的手嗎?」似鳥看著一旁那具不是「熟睡」而是「昏迷」的屍體(?)這麼問,而心的回應也很俐落。

「跟立德君一樣,為了保密,我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心依然是那一貫的面無表情,但是似鳥也感覺得出來,這個面無表情是真的冷漠的面無表情,完全是某種程度的職人狀態啊!

「猜測到也不能放過,所以只好用メモリーブレーカー了。」

心醬對空揮打手刀連發,很明顯的就是開始警告眾人別打壞主意,否則暗殺絕不留情啊。

「到底是誰啊?」這大概是眾人心中的共同猜測,但是看到魔女的慘狀跟那很明顯在示威的手刀,基本上沒人敢開口了。

「反正一定是很棒的好男人對吧。」

同樣保守秘密中的魔理沙很懂得握起了心醬的手,兩人意外的產生了共鳴呢。

「恩,絕對絕對是很棒的男人的。」

心醬稱讚自家對象的同時也稱讚起魔理沙的對象呢,是想誘導嗎?

「是啊。」

燦爛的微笑啊魔理沙。

這兩人皮笑肉不笑的相互試探還真是恐怖,心醬等級瞬間趕超卡洛琳等著上位成為新的魔女王呢。

『這兩個女人好可怕!』雖然某方面來說似鳥跟眼前這兩隻魔女都算很熟,但是現在這兩個看起來為了守密連殺人放火似乎都做得出來的魔女怎麼看都不是她平時所認識的那兩個女人啊!於是似鳥為了怕自己被順便捲入滅口行列而退到熟悉的地盤裡。

──好加在我們喜歡硫醬是公開的事情。

露娜莎難得淡定起來,小口小口的喝起了檸檬沙瓦,要是硫醬看這些學妹那種非淑女的一面大概會被嚇死吧?又或是說公開點才比較好呢。

二年級的天使學姊如此想到。

「公開似乎比較好呢。」

然後不自覺地脫口而出啦!

「可不是嗎?畢竟公開的秘密跟真正的公開還是有差的喔~」喝著葡萄沙瓦的可雅用相對優雅的姿勢如此回應,只能說有了男朋友就是不一樣,滿臉春風甚至容光煥發啊!

露娜莎雖然對可雅有點頭疼,但各種意味上還是很好的朋友所以完全認同她的話語呢。

「耶?可我覺得私密點比較好耶,這樣偷偷摸摸的害怕暴露也頗有美感哦!就像我跟我那親愛的。」

不喝莎瓦直接喝起〝鬼滅大吟釀〞,小野塚美女小町大人說出了自身的感想──等等好像暴露了什麼耶!?

「我跟我那親愛的?」可雅聽到了小町不知道是不在意還是脫口而出的失言發言,眼光轉向了小町。

「同學?學長?還是學弟?」可雅也不像卡洛琳那樣刻意拷問(?),畢竟是老朋友了所以她也就單刀直入。

「哦呀哦呀,這可不能講哦。」

嘴巴上是這麼說但自己暴露出來了呢,跟小町相識已久的可雅敏銳的發現到了最起碼是不在同一個生活圈子之中,難怪小町信心十足呢。

喝著好棒好棒的清酒,小町露出了美人的微笑,那是公然放閃,定要閃死妳們這群單身犬哪。

「真好啊,不會被拷問或是追殺的男友什麼的。」可雅又灌了一口沙瓦,雖然說沒有到實質霸凌的地步,不過偶爾被閒言閒語還是跑不掉的。

「作為女人不給愛人添麻煩可是很重要的哦,可雅小姐。」

這邊這個小町作為一個好的日本女性可是溫柔賢淑呢,提出了優秀的建議哦。

「哼。」面對小町的餘裕,可雅也只能默默地喝悶酒不回應,畢竟她頭上還有一個魔王呢!

「啊啦,不反駁啦?難不成妳不是最大的那個?」

這個小町也太準了,完全沒見過小雛卻從可雅的態度猜出有個壓倒性的戰力(后宮之主)騎在可雅頭上呢。

而聽到小町的疑問,可雅渾身一顫,雖然基本上已經接受了雛姊的地位,但是沒能搶下立德君的心中第一順位還是讓她很傷啊。

「妳想太多了……」可雅決定不多嘴,就算自己不是最大的,反正就算神如小町大概也猜不出來後宮之主就是雛姐。

「真是可疑呢,以妳的個性搶在美鈴之前的話一定會超開心的啊。」

完全不懂所謂的守密,小町把同樣身為四大女神中的爆乳天王中國美少女給公開爆料出來啦!

「等下!小町!妳為什麼說出來啦!」原本是相對安靜的默默在一邊喝著拿葡萄酒跟汽水調出來的簡單調酒的美鈴,慌慌張張的放下杯子試圖堵住小町的嘴,不過早就為時已晚,可雅已經把杯子放下而且用有點恐怖的眼神看過來啦!

「立德同學嗎?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啊?」剛才撤退過來的似鳥眼神也變得銳利起來,強敵環伺啊,美鈴同學。

「大!大家冷靜一點啊!」

開始淚眼汪汪,被夾在中間的露娜莎發出了可愛的慘鳴呢。

面對兩大強者(?)的視線逼問之下,冷汗直流的中國同學吞了吞口水之後也鼓起勇氣提起身體,露出了一副我不怕的表情。

「他一入學的時候。」

各種意味上這美鈴已經一早就瞄準好對象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就在兩人面對如此的衝擊的面前,中國同學(紅美鈴)小姐則是露出了絕不退讓的眼神宣示著。

「所以就算要做小的,我也一定會把立德君搶過來。」

美麗的紅潤臉蛋、頂尖的超級巨乳、與立德並肩的高挑身材,可雅跟似鳥第一次覺得出現相當不得了的對手啊!

「妳就這樣默默地看了快四年然後到現在才開口參戰會不會太慢了?」雖然一開始衝擊了一下,不過可雅倒是好整以暇,畢竟四年一點動作都沒有,雖然她自己也是花了一年多才真正決定要攻略立德,但是她開始下手之後可就是全力以赴呢!好啦那時候她也是差點放棄了,這樣說來美鈴可能還比她意志堅強呢!

「而且最好要進攻就要現在開始喔!接下來就是新體操社的跨年集訓,加上前面已經有不少人在立德同學的心中卡位了,現在才開始插他旗可能會太慢喔!」似鳥這時也開始腹黑了,沒了男性恐懼症這個個性NERF之後她的腹黑凶狠本質就開始浮現出來了。

「……」

不過,面對可雅的吐槽(詢問)與似鳥的警告,原本氣勢滿滿的紅美鈴小姐沒三秒就直接失意體前屈下來,並用著幽怨的語氣說出了讓似鳥跟可雅噴酒的台詞。

「因為我不敢一個人對立德君告白啦!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而且還開始喝起酒來了呢,把大量的烈酒給灌進了身體裡面啊中國小姐。

「那妳就這樣默默的在暗戀中畢業吧!」「還要有人幫忙才敢告白也太沒膽了吧!」兩人噴酒之後也繼續好整以暇,立德雖然不算遲鈍,但是完全沒有攻勢表現出自己的感情份量的話他可是看不進眼裡的呢!更不要說雛姐在上了(咦?)。

然而面對著兩人這樣的毒舌吐槽,美鈴更是越喝越猛!三十秒後,把手中那罐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喝完的威士忌用力在桌上一敲之後,中國美少女滿臉通紅的大聲宣言啦。

「哪~~這樣的話!今天~~我就來去~~我就來去強姦立德君!!!!!」

暴吼!中國小姐大宣言啦!可雅跟似鳥當場被嚇到了,說真的如果是武術達人的美鈴動粗想要逆推立德的話好像也不是不可能耶!

「人家~~從小~~就學過房中術~~雖然還是~~處女~~但一定可以~~超級滿足~~立德君哦!心動~~不如馬上~~行動!」

說著說著就立刻站起身來,準備離開去造成既定事實啦!

「架住她!」「快點!把她壓住!」開玩笑!這時候如果衝過去先不說酒醒了之後美鈴的反應,沒兩天聖誕晚會就要開始了然後加上那堆事情,這時候造成既定事實的話美鈴絕對會被一堆人宰掉啊!

不過兩人的動手本來就可以稱得上是徒勞無功,紅美鈴的武術跟體格可是連大男人都能撂倒的存在,光靠兩位小女生就想壓制住她簡直不可能啊。

所以基本上可雅跟似鳥兩人的狀況是被拖行的狀態呢。

「小小小小小小小小町快點阻止美鈴醬啊啊啊啊!」

露娜莎努力幫忙中,不過自覺撲上去大概也沒用的她很快的求助了呢。

「不要,感覺很有趣。」

一如往常的超級壞心眼小町大人,似乎是對看到立德被強姦(?)的一幕相當有興趣耶!

「東金同學!芳香!快來幫忙啊!」一個是標準的文學系少女另一個雖然是機械狂但是體力也比不上專業練武的,因此可雅也只好要專業的來了。

「等等先讓我喝完。」「……來了。」芳香用一種算是悠悠哉哉的態度繼續喝著手中的沙瓦,不過被喚作東金同學的將那頭灰髮綁成一條如同清朝男性印象一般的長辮的少女倒是立刻起而行,同時並開始活動肩膀與脖子,一副要大幹一票的樣子。

然後兩人也是衝了過去,一個抱腰一個勒頸─各種意味上好像有點怒意的感覺是怎麼回事?芳香也就算了那名被稱為九和的辮子小姐可是邊勒邊敲頭耶!

「二年級那邊還真是熱鬧耶。」

不知什麼時候停止掐架的愛麗絲跟靈夢,開始吐起槽來了。

「不過卡爾克同學還真是充滿著罪惡呢,那邊滿滿的戀愛奇蹟味道都飄過來了呢。」

這邊這個巨乳早苗小姐開始喝醉的調侃起來,犯規的豪乳晃動中呢。

「不意外啊,我什麼時候都不懷疑小空那一掛肯定都會開後宮,就算是死窮鬼也一樣。」

嚼嚼嚼,心醬跟魔理沙一起吃起端爐燒邊吐槽了呢。

就在整個局勢混亂到不行的時候,有人進場了。

「啊啦?二年級的在吵什麼啊?」

嬌小、可愛,卻帶著一絲絲成熟的韻味,能這樣帶了點輕視的語氣進場的,自然是三年級的學生。

「是小美鈴跟其他人呢。」

高挑、沉穩,卻又有著青春洋溢的氣息,但還是把那邊那幾個稱呼為小可愛的,可不只是三年級的學生而已了。

「學姊晚安~」心率先向來人問好,雖然依然是毫無表情,但是從語氣聽來似乎很高興的樣子。

「心醬晚安啊,很開心哦。」

三年級的魔女代表,森近朱鷺子小姐登場了,是說已經預先冠上夫姓了這是。

「是說心醬,那邊那個發瘋的肉彈軍團是什麼鬼啊?」

因為嬌小又軟嫩外加上完全沒胸部,朱鷺子可是很惡毒的形容起那些學妹呢。

不過各種意味上看來,那邊真的是肉塊啊(無誤)。

「有關於立德君的愛恨情仇。」畢竟也跟立德算熟了,所以對於那群立德隱性後宮成員心也用有點風涼話的態度回應。

「為了造成既定事實的中國學姊,還有誓言阻止她的立德後宮眾。」

魔理沙則是這般惡吐一頓,火力超猛烈的啊。

「不意外不意外,立德君很受歡迎我知道啊。」

畢竟是小空那一掛最早加入被影響最深的兩人之一呢,朱鷺子淡定的擺擺手:「鈴仙,妳這個大前輩不去管管嗎?」

然後轉移目標,語帶雙關耶!

「我管什麼?那是她們的目標她們的男人,有本事上馬沒本事下馬不就是這麼回事嗎?來一杯長島冰茶。」

恩,很大人的風範呢鈴仙小姐。

「鈴仙大姊妳還是快點出手吧。」

嚼嚼嚼,嚼著好吃烤魷魚的變成了妖夢,滿臉紅潤的她與鈴仙的關係相當的不錯,這可是連立德都不知道的祕密哦。

「不然立德他們努力想要達成的宴會會被這個笨蛋學姊毀掉哦。」

各種意味上沒有錯。

只見鈴仙嘆了口氣,對好友朱鷺子看了看,只見嬌小的惡女擺擺手一副隨她去的樣子之後立刻湊上了魔理沙跟心醬的身旁聊天。

知道好友不想多嘴的鈴仙小姐,也只能默默地拿出了放在包包裡的東西。

一枝銀針。

「安靜。」

看清楚中國學妹是喝醉酒之後的鈴仙,毫不留情的扔出了飛針,而不知道刺中了什麼地方之後,美鈴小姐渾身一顫,隨即軟倒了下來。

「給我省心點,為了一個立德君在那邊吵吵鬧鬧成何體統。」

三年級甚至根本畢業的大姊姊威嚴大噴發了呢,鈴仙大人。

「這算以中制中嗎?」看著倒下去的美鈴,似鳥如此吐槽。

「等等,為了一個立德君是什意思啊?」不過剩下的二年級組可就淡定不起來了呢,三個高挑的美少女們站了起來一臉磨刀霍霍的樣子呢。

「就是這麼意思啊,一根OO(消音)公分的肉棒而已妳們是在吵什麼勁,喜歡就一起分享不就得了嗎?」

挑眉、冷吐,毫不留情地把尺寸給說出來的大人風範,鈴仙雖然氣質很有兔子的味道,但現在根本是肉食滿點的氣味啊。

「OO公分?!」「等等!為什麼會知道啊?!」「欸……」三人各有其不同的反應,一個驚訝於那大小、另一個則是驚訝於為什麼會知道、最後一個則是有點呆滯下來,對於這個意外情報造成了思想衝擊。

「當然是做過啊。怎麼?妳們三個之中兩個都沒嘗過那根大OO?還真遜耶。」

這個鈴仙肉食姊姊惡毒滿點,不虧是三年級級數的超級惡女啊!

「沒做過那檔子事還敢宣示主權,跟地上躺的那個半斤八兩。」

毫不猶豫的追擊連殺,恐怖異常的鈴仙學姊呢。

「我可是(名義)正宮喔!」「我也做好準備了喔!」「那個……」先扣掉一個不談,不過另外兩個倒是戰意十足呢!

「是是是是是,這種話我聽多了。人家跟立德玩過這麼多種PLAY,他第一次玩後面也是我教的,我都沒在在意中國妹妹現在動手了,妳們是在吃什麼醋啊?」

完全不放在眼裡的從容,是說這傢伙更過分啊!居然直接認同立德被中國推倒強姦什麼的!

「嗚!」「喀啊!」「……」還沒發起攻勢的深深地有種落敗感,(名義)正妻則是被徹底擊沉,至於旁邊那個欣賞以上戀心未滿的就先不用管了。

「不過我對立德君沒興趣就是了,但還是希望妳們給我安分點別亂添麻煩知道嗎?」

各種意味上鈴仙還是個好姊姊就是了,雖然是對男生那邊比較好,女生學妹這邊她可是毫不留情啊。

「呃……」「……」「這樣講是不是有點過分啊……」

面對三人接近無口的超大破狀態,鈴仙擺擺手涼涼的道:「過分?打個炮當炮友是一檔事,有沒有興趣喜歡他又是另外一檔子事好嗎?立德君跟小空一樣都只是乾弟弟OK?」

鈴仙基本上分得很清楚,真要說叫她跟阿硫小空做愛她也毫無壓力(無誤),只是立德比較好上手而且還是老師(永琳)推薦一起吃的,她也不討厭所以沒差。

不過因為是姊姊,所以還是會稍微顧慮一下男生那方面就是了。

面對鈴仙的說法,東金也暫時沒辦法多反駁什麼,畢竟她對立德的好感度目前也沒拉高到想要告白的程度,不過對於旁邊倒掉的三個同學,她還是想稍微幫她們說點好話。

畢竟再怎麼說,雖然沒有到人生第一群朋友那麼誇張,但是毫無疑問的,她們毫不在意自己那看起來頗兇惡的外表與初次見面就是上門踢館(?),把自己拉進她們那個圈子甚至來到這個宴會裡,說不感激絕對是騙人的。

不過。

「那邊的那個,妳是那間學校轉來的?」

這邊的這個大前輩開口詢問啦!

「是的,我是二女轉來的,名叫東金九和,目前就讀二年C班。」面對眼前還算認識的保健室老師,九和用算是頗有武人風格的方式鞠躬敬禮回應。

只見鈴仙上下看了看,然後眼睛稍稍瞇了下之後。

「我聞到了發情的味道呢,妳也是同一個對象嗎?」

拍了拍肩膀啊這個肉食兔子!

「歡迎進去卡爾克俱樂部啊新學妹。」

指名道姓啦!

「欸?!那個……我……」九和對於鈴仙這如同直接瞄準致命部位一拳一般的單刀直入指令感到混亂。雖然說因為一些緣故她也的確很欣賞卡爾克同學,但是發情跟俱樂部什麼的……但是加入的話真的可以嗎……

看著整個行為模式從內斂有禮的武人模式瞬間驚慌失措化的九和,鈴仙也沒有刻意逼迫這位可愛的小姐,在怎麼說都得自己下定決心不是嗎?

大姊姊鈴仙拍了拍可愛的美少女九和,比了個拇指。擺明就是想說請加油啊!

「這裡真的有救嗎?」

梅露蘭第一次想說這句話呢,看著開始安慰同學的姊姊們、掐架之後反過來看戲拚酒的同學們,真的很想大喊這個世界沒救了。

雖然身為魔女的一員,但級數絕對沒有這群人高的梅露蘭第一次有種覺得自己很地味的感覺,就跟心愛的阿硫君一樣不起眼呢。

「與其說有沒有救,還不如先想想現在要怎麼辦吧。」

同樣身為巨乳的秋家妹妹攤手,似乎對眼前的狀況毫無辦法。

就這樣下去的話,等等大概就又會是一場渾沌滿溢的大亂鬥呢,身為正常人的秋家姊姊也跟著其他兩人一同嘆息,而夜幕也漸漸深沉了下來呢。

「所以說要不要學中國學姊那樣一起去造成既定事實啊?對阿硫君?」

「喂!」

恩,果然還是很難結束呢。




雪夜聖誕的開始




拉了拉衣袖,整了整衣領。

十二月二十四日下午五點,少年看著手錶,是時候可以出發了。

這是少年國中之後第一次穿正式的禮服,雖然稍稍有點不習慣但還是能夠正常的行動。難得從家裡出發的他下了樓,看了看整理的相當整潔的房子,不得不感謝與自己交換家庭煮夫的好友,那份細心簡直無懈可擊呢。

男孩搖搖頭,然後看了看那張依舊放在老地方上的照片,記憶中最溫柔也是最嚴酷的那個人,也是少年最珍視的已逝去的家人,神澤空闔上了雙掌。

「爸爸,今天也是一如往常哦。」

淡雅的笑開,然後少年走向了玄關,穿上了準備好的皮鞋、打開了門。

「嗯,雖然不是三件式但是看起來果然有模有樣呢!」在門口等待的青年則是身穿著標準的英式三件式西裝,一整個與其說是德國人不如說更像是英國人的感覺。

「晚安,格勞爾大哥。」

面對來人的調侃,小空相當有禮貌的點頭致意。

「今天畢竟是蕾咪醬主辦的晚會啊,正式一點點總是比較好。」

但說是正式,其實充滿著測驗的性質,所以年輕人總是希望比較自在一點,蕾咪的邀請函上也只能寫上〝請穿著正式體面的服裝出席〞這幾個字來,畢竟完全正式的三件式西裝,整個幻想町的學生階級中八成也只有立德會穿了吧?

「總而言之,先上車吧!畢竟你也是重要貴賓呢!」格勞爾邊說邊走出庭院的大門,然後打開了正放空檔的賓士的車門。

「謝謝。」

小空優雅滿點的上了格勞爾奉命駛來做為王子坐駕的賓士S500──附帶一提格勞爾還被自家弟弟的主子的指示下獲得了這台車的一日使用權,至於要做什麼那就是男人們之間心照不宣的秘密。

「格勞爾大哥等等要去接藍姊姊嗎?」

不過對於秘密的締造者之一(最起碼是最初的那兩個推波助瀾的),小空可是問得很沒有壓力啊。

「那是將你送到理事長那邊之後的事情。」格勞爾倒也沒有因此而有所動搖還是怎樣,同時他也很慶幸塞給他的不是僅是兩人座的跑車,不然他可就尷尬了。

「嗯嗯,反正我跟梅莉阿姨已經把紫姊姊〝處置〞完畢了,你跟藍姊姊好好玩哦。」

小空聽到格勞爾的回答很滿意,笑容甜甜地向對方保證〝礙事的〞已經處置完畢,隨他玩得開心呢。

各種意味上都很讓人蛋疼加上胃痛啊這個回答。

「我說啊,雖然紫前輩是個妹控也的確有點麻煩,不過你們倆也不用搞到這樣吧?」身為當事人的格勞爾,倒是很清楚準岳母(?)跟這個起頭者為了讓他跟藍走到那最終一步可說是到了不擇手段的地步,只差沒直接逼他們趕快造成既定事實了。當然最大的阻撓者也就成了他們要優先排除的目標。

「我想想看,梅莉阿姨是這麼說的呢:一個打定主意要拖著妹妹當剩女,就算這個妹妹是養女也一樣的超無能廢材生活廢渣妹控我才不承認這東西是我的女兒咧!階級敵人就該毀滅跟消滅才對。」

小空說出了很惡毒惡劣的台詞呢。

「岳母大人啊……」把自己的親生女兒說成這樣沒問題嗎這。格勞爾雖然心中無奈,但是畢竟現在他正握著方向盤,因此除了嘆口氣他也不多說什麼,繼續專心的駕馭著這出自他母國的工藝結晶。

賓士S500安穩安定的從神姬通緩緩地駛下山,漸漸地駛向了今天少年該前進的方向。



「硫,還沒好嗎?」

另外一個地方,另外一個聲音跟身影,矗立在某個1LDK房間的面前呢。

「剛好解決啦,你連這麼一陣子都不能等啊你。是誰剛剛很帥氣地嗆聲說等我三分鐘的啊!」

隨著耳熟的吐槽聲,大門很快就被打開,頭髮整齊得不合理的灰髮少年衣著端正地出現……你誰啊。

「不過這種鬼裝束真的有夠不舒服……幸好不是沒穿過……」

嗯,跟平常一樣毫不莊重的吐槽口吻,果然是淺羽阿硫。

面對阿硫的嗆聲,萊特敲了敲這傢伙的頭後冷淡的吐槽。

「我記得一個小時前就通知過你了。」

二十分鐘前到了之後被推託還要再給三分鐘,結果延長了快要七倍,這可不是多等幾分鐘的問題而已哦。

「閉嘴啊,我穿這種衣服以十年為一個單位來算的好嗎,而且我明明有說要準備是你沒看清楚而已吧。」

吐槽回去的硫直接忽視了這套衣服明顯是超高價物這件重要事項,只拿自己回的短訊頂嘴回去。

才只是個臨時工也是一身快一百萬叫他怎樣不小心啊!

「一身快一百萬壓力很大我知道,但只是衣服而已。」

又帥又冷酷的萊特絲毫不在意,因為他身上這套送過來的可是麻理奶奶的心意,也不在阿硫之下的超高級西裝啊。

再說,阿硫這套是深紅免費提供借他的,以蕾咪那種被小空萌殺到暈頭轉向的樣子來看,就算髒了破損了應該也不會有啥問題。

「不要把高級生活套到我這死貧民身上啊渾帳,你最近是被桃色生活給洗腦了嗎?」

隨便拿句不知道是否正確的鬼話嗆聲回去的灰髮少年一臉不安地調節衣領跟領帶,這明顯就是那種平常衣著不整齊的人才會作的小動作啊喂。

「想太多,我可沒過得很有錢人。」

再敲,萊特淡定的回應。

「前兩天我去跟藤原同學借車了,走吧。」

畢竟騎著速克達去紅魔館根本是丟臉降格調,所以某人去知名的不良少女那邊借了台500級的跑車呢。

「是是。」

看到萊特不上釣的灰髮少年只能乖乖的聳肩跟著走。

這邊這個萊特跟阿硫一起下了樓之後,嘴砲王這才發現到車子不只一台──另外一台越野摩托車上也出現了人呢。

穿著雖然很高級,但是很習慣了。

穿得雖然很正式,卻他奶奶的有點邋遢。

看起來隨性到不行的樣子,伸出手打了招呼。

「窮鬼挺人模人樣的嘛。」

「不人模人樣我站著進去被塞在棺材抬出來都有可能好嗎?」

一臉無奈的回答,心底還有三分不想接觸這渾水的後悔感覺,阿硫只能有氣無力的吐槽,「要不是死現充把那群怪物塞在同一個地方我才沒興趣去這種進出一次折壽一次的名門重地啊。」

「沒辦法啊,深紅的可不想再其他人面前丟臉咩。基本上這種當家作主的宴會裡拿出不怎樣的東西,可是會被人譏笑沒有品味哦。」

隨性的浪子天馬君如此解釋,理所當然的模樣讓阿硫超想嘴砲回去。

「算了,吳越同舟,好歹平常看了現充德一堆桃色喜劇,就當是幫他一場……不知道有沒有胃藥啊……」

已經整個就是有著胃抽筋覺悟的灰髮少年不禁吐了口氣,順道作點心理準備。

雖然不是沒近似的連攜對應經驗,可是這麼大排場是第一次啊,更別說是友人的棚子絕對不能失誤呢。

「早知道你會這麼說。」

然後把側掛包裡面的罐裝物直接丟往某人的臉上,超順暢的天馬君。

「實際上單子都接了衣服也換了我也只是吐個槽而已。」眼明手快順手一接的阿硫回嘴。

「所以說無病呻吟(?)就少抱怨啦。」天馬君的敲打(吐槽)最近越來越簡潔有力了呢。

「吐槽是我唯一的存在意義啊渾帳。」阿硫的回嘴最近也是越來越精簡了,人懶果然沒救啊。

「那你的存在意義還真是容易被粉碎啊,立德的意味。」天馬眼神死的看著阿硫,那雙眼神滿滿的同情。

畢竟被吐槽的話不就代表這傢伙已經死了好幾次嗎?真是可悲的生物。

「那是共生關係,你有沒有常識啊。」這種常識誰會想知道啊。

再說這種常識建立在兩個好碰友(腐女社強烈懷疑這兩個人絕對有一腿)的相互砍殺之上,而且高富帥的那個基本上好像還比較強,從外人面來看怎麼看怎麼悲哀啊這個。

天馬還是一如往常地露出了鄙視的目光呢。

「出發吧。」

萊特沒有好氣的兩拳連發,都打中腦袋了呢。面對這兩個最近也被腐女社強烈懷疑誰攻誰受的笨蛋組合,萊特的選擇只有套上安全帽。

「小心點,你們最近有本子哦。」

萊特似乎是從什麼人身上知道了什麼不該知道的事情啊!

「咦,去年還沒那麼早啊,那幫腐爛的傢伙是腦洞發春了嗎?」

基本上早就在自家班級觀測到這不想存在的現象,灰髮少年似乎對被當成本本對象一事感到驚訝,而是單純對發生時期感到奇妙的樣子。

腐女子哪裡都在,真的是巧可怕啊!

「本子什麼的那是三洨啦!」

天馬大驚訝,被畫成什麼鬼東西了啦!?

「嗯……比如說天馬君的緋緋想天在淺羽君的亞空穴中奔騰之類的噁心貨色吧?」

某程度上已經是習慣了這種隨時讓人陷入不定狂氣的產物,灰髮少年以素來死魚(?)的眼神回答。

「別讓我想像下去啊渾蛋!」

立刻吐槽了這天馬君,是說剛剛那個畫面真是太糟糕了!連作者都不寒而慄,還是快點幫阿硫君安排后宮打碎腐女們的野望吧!

「所以這種話題最初就別挑起啊……」阿硫表示不欲再提,是說自己也有反射傷害是那麼老實的舉甚麼例啦這傢伙!

萊特沒有回答,只是涼涼的回過頭看著阿硫──擺明就是說〝怪我囉?〞這樣耶。

「不,錯的是阿硫的補刀。」

這邊這個天馬惡劣到極點的把事情丟回死黨身上,真是好一記投槍射擊啊。

「是啊是啊反正連禁卡表不管那該死的EMEM都是我的錯對吧,你以為我是動畫中的黑幕喔?」

沒好氣的回嘴把天馬的吐槽擋回去,灰髮少年整個表情就是無奈跟無辜,這傢伙沒事就是要燒過來好煩人啊。

「好了,今天先要忙的可不是吐槽互砍哦。」

默默地說話之後便戴上安全帽的萊特,上了車等待中─擺明就是快點啦。

「都是阿硫的錯。」

這邊這個天馬也帶起了安全帽超級大反駁,然後戴了上去不想再解釋的發動機車。

「拜託我才是最緊張的那個耶你讓我安寧一下心神是要死啊你這桃色死冷帥!」

一邊抱怨一邊戴帽子,阿硫二話不說也跟著給它上車。

就這樣,三人騎著就算是校外不良少年們看到也要羨慕的流下血淚的超高級摩托車,朝著深紅的都城前進啦!



同樣是下午五點,卡爾克家空無一人,取而代之的是身為主人之一的深紅之犬立德君,現在正遊走於他把自己的人生賣進去的地方中。

「廚房是咲夜學姊還有等下死窮鬼來控場;其他門徒成員目前接受大小姐的行前講話中;侍者們由女僕長帶隊,該死的,我到底還要幹啥啊?」在宴會廳的大門前,立德發現自己成了目前最沒事幹最像無頭蒼蠅的傢伙。

要待機嗎?但覺得自己好像不去幫點忙很對不起同事。要行動嗎?但大小姐明言說了今天他最主要的工作就是展示品,而且還是最主要的威力展示品,要是把身上這套三百多萬的西裝給弄凌亂了可是很丟人的。

自己的身分是非正式執事,又是主要的晚宴規劃人員,當事情開始下去執行的時候,他基本上除了監督跟協助傳達外就已經沒別的職責了,而在這晚宴前開始的一個多小時前,他的這個身分也讓他成了在刑台前的微妙狀態:推去行刑太早,再跑法律程序又太晚(?)。

〝該怎麼辦啊真是〞

這大概是立德難得的糾結模式了吧,深紅的忠心犬二號(一號是咲夜)難得的在腦中發出了如同阿硫發蠢一樣的台詞了呢。

「立,這麼緊張幹啥啊?」老聲音,老動作,老模式,毫不意外的劇情推進機再度降臨,立德轉過頭去,這次的卡洛琳則是十分犯規。

平時只是偷懶隨意綁成馬尾的半長不短頭髮這次則是用華麗的髮夾將尾端收起,不禁讓人聯想到最近很紅的某なのです船艦擬人,不過不同於那位的裝可愛,這邊這個用這髮型可就把高雅的氣質墊起來了。

至於禮服,則是直接毫不猶豫的挑選了以這年紀來說最大膽的選擇:標準的露肩露背的長裙深藍色晚禮服配手套,當然脖子上也用了些許的飾品裝飾,整個裝扮讓她的氣質瞬間成為了感覺像是二開頭的成熟女性──當然不是現在這種勒著他的脖子用那個老笑臉的狀態下就是了。

「妳又不請自來了啊。」立德並沒花太多力氣來掙脫,畢竟很明顯的對方只是打招呼順便紓解他的緊張的。

「我好歹也算是特約生吧?出現很正常啊!而且老樣子,蕾咪有拜託我事情喔!」卡洛琳收起了那種純粹開心的老笑臉,換上了那種立德以前常從透姐那邊看過不少次的那種不懷好意的笑容──這兩個女人愈來愈像了。立德心中如此吐槽。

「我大概能猜出來妳要幹啥了所以不用跟我說謝謝指教。」立德直接用跟阿硫等級的無斷句來回應,畢竟這幾個月下來,卡洛琳在深紅大廳的職責也逐漸明確起來,看在眼裡的立德也大概可以猜得出來她的工作會是什麼,所以立德就立刻阻止她說下去了。

「好啦,所以我們要先去站在蕾咪旁邊當門面還是要先去大門口看看情況呢?這些地方怎麼想都比在這邊打轉實際吧?」然後魔女不愧是魔女,馬上丟出可行方案給立德參考,而立德面對這些提案,決策倒也明快。

「先去大門吧!先看看會有哪些人來先做好一點心理準備。」立德決定先看看敵人(?)有哪些好先做好交戰對策,畢竟蕾咪目前也不需要門面,等下才是正戲呢!立德邊說邊朝大門走去,而卡洛琳也跟著蓮步輕移,跟上了他的腳步。



所謂的兵荒馬亂真的很適合現在的場景,尤其是高達十數人的美少女擠在互相化妝跟打扮的時候,那簡直就是地獄。

「啊啊啊啊啊啊穿不進去啦這個小禮服!」

以上是靈夢。

「好緊,我是不是胖了啊?」

有點淚眼汪汪的口氣,這個是早苗。

「全身都好擠啊。」

這個帕雀已經快要窒息的樣子了呢,不過說到底後面那兩個說是變胖,還不如說是更加豐滿了呢。

相較於這些人以外,另外幾個已經穿好衣服的則是。

「妳們兩個為什麼是穿紅魔館的女僕裝啊?」

身穿著焰火色小禮服的賽車選手,也是深紅重工最近力捧的形象代言人的藤原妹紅,滿臉汗顏的看著兩位好朋友呢。

「那個,這個,因為爸爸也在工作,我想我們兩個最好看著他會比較保險。」

身穿楓紅色的女僕裝,靜葉如此解釋道。

「畢竟我家老爸除了跟鬼柳大叔關係尚可以外,其他人都處不太好啊。」

同樣顏色的女僕裝,穰子毫無猶豫的解釋著必然的結局。

她們兩個也很想在宴會上跟阿硫君一起啊。

「妳們還真是。」無奈地搔搔臉,妹紅如此下了定論呢──但另外一邊的同班同學身上穿的小禮服也讓暴力賽車妞想要吐槽。

「是說秋姊妹也就算了,怎麼妳們家三姊妹都穿成這樣啊?」

不得不說妹紅吐槽的很有力,現在明明是冬天的時節,但虹川三姊妹穿的小禮服卻是方便行動的無袖型,裙子也不常最多到膝蓋耶。

這是要殺人(各種意味)啊這個。

「今天的音樂伴奏是我們三個啊,不然妳以為國三的莉莉卡是能參加這場宴會哦。」

梅蘭露指了指同樣換上豔紅色小禮服的小妹莉莉卡如此挺胸說到,那個胸部還是一如往常的窮凶惡極晃動中呢。

妹紅想說也是,認真同意的點了點頭。

說到底紅魔館的老闆大人(妹紅的名義上直屬負責人是蕾咪)各種大放送,給予了大家超多的方便哪。

也多虧紅魔館夠大,身為美少女俱樂部的成員之一(蕾咪得知後雖然高興但覺得很莫名其妙什麼時候她加入了)義務提供了巨大的化妝與衣裝間,同樣成員的幽幽子大人則是提供了各式的服飾,不僅是魅影魔幻,其他各大私家廠牌的高級衣物也隨便大放送。

重點是還不用錢!這讓很多家底不豐的成員們表示愉快歡喜。

「結果在場有高達五個是來工作的就是了。」

兩個義務的志工(?),三個被借將過來的槍手,妹紅表示她完全不了解上流社會的死要面子行為……好吧,她現在也是拿來展示的用品,也成為了那個死要面子的行為的工具。

焰火紅一樣的高貴晚禮服穿在身上,長長的裙襬將原本修長健美的長腿遮掩的很好,雖然胸部相當殘念可高挑的妹紅從原本的女漢子氣息成功轉變成為一個成熟的美女呢。

「娘的!就算不穿高跟鞋也超奇怪的。」

妹紅坐立不安的走來晃去,綁腿平底鞋在地板上弄出了相當的聲響,聒噪又能顯現女孩的不適應呢。

「冷靜點啦。」

拍拍肩膀,是靈夢。

紅白之蝶今天也是完美十足的穿著小禮服,大和撫子與西洋淑女的完美揉合呢。

「對啊對啊,裝模作樣的靈夢都這麼說了絕對沒錯!」

至於吐槽的魔理沙也是一如往常的發揮出美少女設計師的全部實力,黑與白的完美協和,白色蕾絲的小禮服佐以黑色流蘇的披肩,與那襲打散吹整後的波浪金髮相呼應,正個就是超常發揮的完美金髮美少女淑女呢。

白色的小手套與黑色的小提包也是完美的對照,而少女的左手中指上卻閃閃發亮。

「裝模作樣個妳媽啦!妳才裝模作樣,帶什麼訂婚戒啊?」

紅白看著那個閃爍著鑽石光輝的白金戒指,滿臉不爽地吐槽。

「不就是真……」似鳥話還沒說完一個髮簪就抵上了她的後頸,那身被紅髮學姊大推薦(是哪位就不多提了),可以顯露肉色美腿絲襪的高開叉水藍旗袍身影隨之抖起來了呢。

「妳剛剛說什麼呀?」

很危險的口氣呢魔理莎醬。

「就說明這戒指的真實性嘛!是可以討論的等級喔。」一來感情不錯,二來老話一句:立德的後宮們也早就知情,所以每次碰到相關事件她們也會想跟著立德一樣稍微小鬧一下,不過她在這方面果然下手毫不留情呢!

「當然是僅供參考僅供思考的等級哦。是說要不要叫立德君買給妳們帶啊?這可是老師推薦的卡地亞系列哦。」

很完美的獰笑,但手上的動作也沒停的抓住靈夢並且替她別上了東西呢。

「我比較喜歡喬治傑生的那種洗鍊感呢!」畢竟都算是搞設計工藝的,加上立德的個人偏好傳教,似鳥倒是頗喜歡那間雖然不是最有名但是無疑的依然有著其地位的另一個珠寶商。

「那記得撒個嬌,反正立德那傢伙最近超有錢的。」

就這樣兩人馬上賣了另外一個對象,而且還是似鳥預定的老公呢。

「別太過頭了。」

拿起扇拍敲頭,順道吐槽的可是金髮的藍衣小天使呢。

「身為淑女不可以這樣壓榨男伴哦。」

金髮的愛麗絲穿著精緻的藍白色晚禮服,與其他人的小禮服有著壓倒性的差距,那種高雅純潔並且脫俗的淑女風範,只能以完美跟精湛來形容了呢。

只是手持著扇拍的淑女怎麼看怎麼奇怪啊。

「說到淑女,我可不覺得手持扇拍的愛麗絲可以稱得上是淑女耶。」

嘟嘴的黑白如此吐槽。

「會想滅口的魔理沙也稱不上淑女啊。」似鳥用相同公式反擊魔理沙,只是面對著愛麗絲接下來的懲戒扇拍攻擊,兩位好姬友不約而同地抱頭蹲防了呢。

「妳們兩個放心吧!在我好好的教育完妳們何為淑女之後,我會記得去把淺羽君丟進油桶後灌水泥,然後沉入津輕海峽的。」

恐怖的愛麗絲露出了邪惡的笑容,這個殺意已經無法阻止了啦。

〝搞了半天妳才最不淑女啊!〞這個是魔理沙滿臉囧然的表情。

〝啊,沒救了呢!〞雖然說是遭到攻擊的狀況,不過似鳥還是想吐槽這邊這兩隻都已經完蛋了呢!

「好羨慕哦。」

同樣身穿的藍白色晚禮服,卻無法像是天使的早苗含著淚望向了那邊那個天使大人,肉彈身材的缺陷就是不論怎麼穿都只有性感,高貴跟優雅跟可愛很容易與自己無緣超讓早苗吐血不已呢。

「好羨慕哦。」

看著那完美的肉彈性感身材,跟著其他人進來的昂黛兒也以羨慕的目光看著有著超級肉彈身材美少女的早苗一陣欽羨。

畢竟今天是正式場合,所以不可能繼續中二的穿她最喜歡的那套納粹武裝親衛隊的黑色軍服,加上最近開始跟阿守交往的緣故,少女心也開始逐漸爆發的結果就折衷成了她身上的這套黑色禮服。

雖然自己很努力挑選了一套改良型的仿中式晚禮服,接近鑲空的薄紗樣式讓鎖骨與頸間大辣辣地暴露在空氣與性感的黑紗之下,但是不夠巨大的雙峰還是讓這套強調上圍性感的禮服稍嫌遜色。

少女嘆了一口氣,擺動的裙擺在小腿間晃呀晃的,似乎沒發覺到那雙因為完美恰好的運動量而顯得不遜於在場任何人的美腿曲線,是足以讓許多男人等著跪舔的好東西。

「好羨慕……」

對比了那邊那個肉彈還有那邊那個美腿,看了看自己的全身上下,秦心小姐只能低頭嘆息,當然依舊是毫無表情可言。

雖然毫無表情可言,但那充滿對於美胸(?)與美腿怨念的氣場可是忌妒到了快要撕裂空間了呢。

「放棄吧!在有了男人跟小孩之前,咱們的胸部就別奢望這麼多了。」

靈夢死魚眼的拍了拍好友的肩膀,各種意味上她已經放棄了,從前幾天之後就放棄了。

「好了,女士們!戰鬥服著裝完畢了嗎?不管是有明確目標還是只是來騙吃騙喝的,都準備好了嗎?」這時把衣帽間那對開的大門大喇喇地打開邊宣告著即將開戰的,依然是好用的劇情推進機魔女(?),而在她身邊的,則是身著跟卡洛琳一樣款式但是則是以紅色為主色的惡魔,最後則是以相同的顏色但是是以符合她年紀的活潑剪裁的小禮服的嬌小惡魔。魔女與她齊肩的兩個惡魔,嗯,還真是一個邪惡的組合呢!

「早就準備完畢了。」

拇指的魔理沙,理所當然的完美表示。

「不過那邊那個白化模式的死狗仔我就沒辦法了,所以就丟在這裡吧。」另外一指,嗯這個沒救了呢。

所有人的視線望向了穿著著楓紅與白混合起來的高雅禮服,卻一臉呆滯白化的狗仔大美女,這貨好像從前幾天開始就這副死德性了呢。

真是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才讓這傢伙這副德行。

「話說這女人這樣子也好幾天了,到底是衝擊多大啊?」卡洛琳來到依然維持白化狀態的死狗仔面前揮了揮手,毫無反應,依然是個靈魂被抽掉的空殼(咦?)。

從前天晚上的酒宴開始,這兩天多這隻死狗仔就一直都是這個狀態,前兩天酒會喝東西會吃,但是除此之外對於外來刺激一點反應都沒有,包括自己在襲擊魔理沙這種理論上最會讓她拿起相機狂拍的景象就在她旁邊發生也一樣;而昨天她也差不多,會挑衣服會選配件,品味也沒壞掉,但是就是除此之外都沒動作,讓人懷疑到底是被催眠還是被洗腦了。

而這種狀況卡洛琳勉強猜得出來應該是被人玩壞了,不過整個幻想町有幾個人有這能耐把這死狗仔玩成這樣她倒是十分好奇,而且她自己也很明白自己絕對沒這能力,看來不是有深藏不露的高手就是看來是哪個魔女搞的鬼了。

「算啦!反正某方面來說她也算是不請自來的,各位認為把她丟在這晚點等她自己飄出來還是現在就扛出去?」文文的能力優秀這點無庸置疑,但是這次的晚宴嚴格來說是她自己找上門來要參一腳的,不過也因為前述的優秀能力&同樣都是身為美少女星系的成員,蕾咪用算是默許的方式讓她可以參加這個晚宴,所以她有沒有出現其實都不會造成問題。

「丟著。」

「放置PLAY!」

「垃圾而已,會有人拿去處理的。」

靈夢、心醬、愛麗絲的三連發漫才,總而言之都是同一個意思。

「妳們這幾個女人真是……」卡洛琳嘆了口氣,不過這本來就是這死狗仔做人失敗(咦?)所以也沒什麼好反駁的,不過既然如此,那就該回到正題啦!

「好啦!那就先把那隻死狗仔丟著吧!各位女士們,戰爭,開始啦!」卡洛琳故意用執事式的手放胸前的鞠躬禮,對少女們宣告著宴會的開幕。

「哦哦哦!」

歡呼的戰吼,少女們花枝招展的露出了至高的笑容,為了這最美好的聖誕夜開始嶄露自身的風采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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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章主題 : Re: [同人小說]東方笑學園系列
文章發表於 : 2016年 9月 13日, 23: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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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sson 21 至聖眾夜


深紅的聖夜!真實的聖夜!歡迎來到這歡喜與喜樂的聖人誕辰前夕!



紅魔館的宴會廳內外都是相當巨大的聖誕樹,因為時間的漸行而綻放出聖夜特有的璀璨輝煌。

現在是下午六點整,紅魔聖夜晚會正式開始。

整個紅魔館沉浸聖誕的氣氛中,安寧卻又帶了點低沉的喧鬧聲。

基本上看不出來,這個大宅有著開啟聖誕晚會的打算,一如期深紅的外貌一樣,要不是因為還是能看到聖誕燈飾的閃爍,漸漸駛入紅魔館大宅並停放好車子下來的各路大小姐大少爺們,大概也會覺得自己來到了鬼宅吧?

不過,走進這場宴會會場的〝外來賓客〞們,這時候還不知道他們會吃上什麼樣的鱉呢。

「諸位先生小姐,聖誕快樂。」

不得不說一進場就看到了列隊歡迎的女僕們,雖然人數不多,但單單就精緻與平均高顏值以上的陣容也足以讓人感受到深紅重工的財勢與挑剔,無不讓顏值些許不足的千金小姐們吃了點悶虧。

一進場就遇到了這種對客人的挑釁行為,真的不得不說是種刻意的炫耀呢。大小姐們因為這份挑釁而怒火中燒,而大少爺們雖然想對女僕們出手卻又怕被人諷刺沒有品味,只能訕笑的走進了宴會廳。

不過一進到宴會廳,眼前的奢華嫣紅與寬闊精緻並存的感覺,頓時讓所有上流社會的公子千金客人只能讚嘆出聲。

紅魔館的宴會廳是高達十公尺的超挑高空間,整整三層樓的高度讓戶外的黑夜顯得神秘詭麗,通透的白色燈火灑落在那奢華的深紅巴洛克式的裝設上,顯現出就算是全日本也找不到那個家族有如此精緻正統的美麗景緻。

誇張且可以說是一片一片的立體雕花地毯,眼尖的人都能看出這是純正的羊毛地毯,而且是絕品的手工針織而成,雖然花紋樸素簡單,但無法匹敵的是它的歲月,這可是深紅一族珍藏的傳家之物,皆放置在重要的沙發休息區上,與簡單好洗的純紅色地毯相呼應著。

白色雕花與粉血色般的窗簾,也隨著純白的光線照耀下,展露出了簡單與奢華的極致比對,位於整個宴會廳中央的八公尺高聖誕樹更是掛上了許許多多的手工聖誕飾品,毫不懷疑是純金打造而成的聖誕星飾與如同繁星般閃爍的聖誕燈,讓整個空間充滿著聖誕的氣氛。

而在那之中,已經有許多人三三兩兩的巨再一起聊天說地,即便是看到這些個千金公子哥們到來,也只是看了一眼之後隨即又回到了自己的小世界之中呢。

「各位先生女士,晚安。歡迎蒞臨紅魔館。今晚的宴會沒有成年人的繁文縟節與客套,僅有的是吾等未來的職掌者應有的交流與對話,歡迎各位放開心胸盡情享受。」在宴會廳深處那稍微墊高的舞台的一角,一名身著某方面來說似乎太過正式的三件式西裝的少年手持麥克風,在說完某方面有點太過陳腔濫調的開幕詞後,音樂開始奏起,輕鬆的管絃樂音符飄盪在空氣之中。

不過立德發現那邊個好像有點安靜,正當提起精神去看那些剛進來的大小姐跟公子哥的時候,突然性的冷汗飛奔而出形成了瀑布。

因為立德的眼前是;雙眼充滿著愛心跟憧憬,閃閃發光盯著他看的大小姐、雙眼充斥著殺意與忌恨,目帶寒光瞪著他看的公子哥們。

〝這些傢伙是只會看外表嘛……〞立德的表情不動聲色但是心中已經開始嘆息,如果今晚參加派對的都是這種貨色的話那還真的是不開也罷了。

不過立德仔細看了下之後,就改變了他的評價。

不知道是與小空相處久了還是怎樣,立德似乎也能感覺到他人目光中的一些東西,不說頂多一半的大小姐公子哥是這樣看著他的,另外一半都很淡定的開始集成了小圈子。

就算是用著著迷跟忌恨的目光看著他的那一群人,立德卻能感覺到大小姐們視線中獨有的〝貪婪〞。

想必絕不是美貌的意味,立德自己很清楚頂多長的不錯而已。

〝看來我在這圈子裡似乎也有點名氣了嗎……〞立德心中重新評估了上流社交圈,看來就算再沒料的也知道能拉攏到有能者(大概?)就算是對家族有貢獻了。

畢竟立德還不夠了解上流社會的生態,畢竟再怎麼腦包大小姐也不可能天真到哪裡去。

但想起這種悲哀,立德也只能在心中有些感慨的默默默哀一下。

畢竟這就是上流社會的常態。

說到底這場聖夜晚會就如同上流社會的其他宴會一樣,名義不見得是真正的重點,更多的是藉這種機會開始拉關係、展現實力的交流互動。深紅這邊,無異是以半個大幻想學園與深紅重工的身分進行「武力展示」,決策能力不亞於這些繼承人的深紅門徒、擁有職業水準的各項能力的大幻想學園學生們,這些都成了蕾咪展示著斯卡雷特家在培育人才這方面的優異成果。

而已經擁有相對應實力的繼承人們,也開始與這些在類似的領域中嶄露頭角的人才接觸,不管是將來有機會納為己用,還是藉著在相同的領域取得共鳴以在將來獲得更多的合作機會,都是他們的目標。

至於那些雍容華貴的千金們,除了各自以優雅的言語進行著暗濤洶湧的交鋒外,也有些「有識之士」試圖運用自己的籌碼,來拉攏著前述的這些人才,為自己的家族獲取利益。

當然,這種場合免不了的也有著僅有著華麗外表卻內無實料的紈褲子弟,僅憑藉著家族的權勢與財富與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逗弄著部分不知世事的深閨千金或是一些龜縮在自己的象牙塔中的學究們。

不過──

立德勾起了不懷好意的微笑。

〝這些人會在今晚體認到這邊的現實囉。〞

立德如此想到,原因其實非常的簡單。

對整個大幻想來說,四大公主其實並不是遙不可及的存在,雖然也稱不上是親近,但這四位中先是幽幽子就毫無架子可言,其他三位的話小覺雖然不喜歡親近他人(少數人例外)但絕不會擺起無謂的架子、蕾咪的形象也早就在這一年幾乎崩壞殆盡、輝夜更是中午會加入學餐戰爭或是販賣部亂戰──更別說跟某不良少女吵嘴了。

所以不少學生對這些上流人士刻意彰顯出的高雅氣息一點感觸都沒有,說得更誇張一點就是「完全無視」對方高人一等的氣場。

也因此如果真的要拉攏這些菁英學生的話,那還是得拿出相對應的真材實料才行。

當然反過來說,那另一半的聚起各自的小圈子的,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雖然在檯上聽不到他們對話的內容,但是從手勢與態度來看,似乎先是對這晚的宴會布置稍微地品頭論足一下,接著就是開始自己話起家常了。

而在這個局勢中,最先投入戰線(?)的依然是那魔女。身為深紅不廣為外人所知的「傭兵」,卡洛琳身上並沒有配戴著任何可以象徵深紅的標記,並運用著自己外人的面貌與故意不黯日語的偽裝,在宴會廳中以一個身分不明的外國千金的身分,開始了自己的工作。

『不好意思,您會說英語嗎?』刻意標準的發音,太過諂媚的笑容,甚至可以看得出來連扣子跟領帶都是臨時拉到定位的,只差沒開口第一句就是「我是來泡妳」的了。

『是的,請問有何貴幹?』將叉子放回盤中,卡洛琳一樣用無懈可擊的笑容與發音回應。

『啊,太好了,我還以為您會是其他非英語系國家出身的。』對方似乎鬆了口氣。他應該慶幸自己賭對了吧!卡洛琳心中如此吐槽。

『就算是來自非英語系國家的,能在這晚宴出現的應該也都不是什麼沒有內涵的?』笑容依然溫和有禮,卡洛琳完美地扮演了一個家教良好的大小姐的角色,

『那還真是失禮了。』對方煞有其事的道歉,而面對對方的道歉,卡洛琳也是用溫和的微笑回應。

『話說回來,我還不知道貴姓大名?』卡洛琳把手中的餐具放到一邊詢問對方的名字,獵殺的時間到啦!



各種意味上自家的老姐還真的很逆天呢。

立德看著已經瞄準紈褲公子襲擊獵殺的表姊,他也只是不動聲色的在心中喊了句南無三替這些犧牲者們禱告。而且立德想起了終於恢復正常(?)的大小姐,把相同的任務交代給另外一個人啊。

立德默默地看著不知什麼時候轉移的大小姐跟公子哥視線,安心安定的歎了一口氣。

救場的來啦!

〝啊,來了。〞

各種意味上聽到了倒抽氣的聲音,卡洛琳就知道發生了什麼鬼。不是小空就肯定是萊特,因為大小姐還沒有出場更可以確定來者是光輝皇子萊特樣無誤了。

不過各種意味上來說跟她沒有關係,現在他的目標是先把眼前的大少爺先搞定。

就這樣,在卡洛琳很努力無視的狀況下,讓在場所有人呼吸為之停滯的男人,優雅冷酷的登場了。

高挑、帥氣、冷漠,這三個形容詞還得加起來再乘上十倍才能形容這位大門口緩緩入場的白髮少年,其西裝的扮貌讓其更有種成熟的威嚴感。

如果要不是因為這個宴會只限定在學高中生入場的話,所有人都不會懷疑他是哪來的大人物之流的,就是這樣壓倒性的俊美呢。

不過,壓倒性的俊美少年們並沒有理會他們,只是一臉淡然地走向了遠處──進入了已經回過神來,悠然自得聊天中的大幻想學生群裡,引起了一陣招呼。

許多大小姐們心醉般的雙眼一亮,那個男生太棒了!一定要收到手中啊。

「啊哈,萊特果然破壞力十足呢。」

就在二樓的走廊暗處,少年天馬拍了拍一旁的地味西裝少年,優雅的調笑著。

「對於我這個被閃慣而來說還真是沒啥影響。是說我能回去工作了沒有,我好不想在這種顯眼的地方打醬油啊尊貴的客人。」

被拍的少年以一副專業無比的優雅待客模式露出親切的表情,對身旁把蠢豬樣捨棄的大少爺吐出跟平常沒兩樣的口吻。

「拜託,你是半個客人兼打工仔,不要一臉打工仔的模樣上身好不好?女僕們可會不習慣哦。」

拿起了預備上桌的雞尾酒,天馬優雅地喝著酒精飲料呢。

「說真的我對這次的聖誕晚會有種不好的感覺,現在看到這些東京派的大小姐少爺們來就更不好了。」

天馬會這麼說不是沒有理由的,眼前分成三派的團體讓少年意外的蛋疼呢。

「你就算這樣說我這庶民也不可能懂啦。咱可是鄉下人士啊比起你們來說。」硫沒好作的回應,「在我眼中這群二貨怎麼看都只是臉部模組差不多的背邊物而已耶……有那麼不妙嗎?」

「你口中的這群看到立德就發情跟發怒、看到萊特一律傻眼的二貨最起碼父母都是東京都內以中型企業以上的社長或是專務的千金跟公子哥好嗎?」

也就是雖然不到世家跟財團程度,但都是依靠財團發家的中堅份子。

「這群人人傻錢多又愛鋪張,但有些人最主要是被〝刻意養成〞這樣的,為了拿來吸引有能者入主公司,或是跟財團聯姻建立更深厚的裙帶關係,聯合起來連四大財團的大小姐各自也得退讓三分。」

也就是說,這群人不只看上了立德還順便看上了萊特啊。

——咦,養豬拿去賣?

腦袋莫名其妙地跳出這個謎之感想的灰髮少年並沒有把它給說出口。不過聽到這裡他這個庶民級也算是聽懂了,用比較淺白的說法來形容的話,這群人基本上就是負責拿來當廣告牌以及魚餌的傢伙嘛!

「辛苦你們了啊。」想到這裡,阿硫不禁這樣子回應。

「我不辛苦啊。」

攤手的天馬悠哉的吐槽,說實在話因為天馬的位置比這群傢伙高,外加上個性的緣故所以不是無視就是惡搞對方呢。

「這群人基本上〝以前的我〞根本不放在眼裡,你要注意的這群傢伙別讓他們亂鬧就好,萬一這些傢伙是抱著弄渾這場宴會而來的話,一定會用什麼下流點的手段,所以安撫好裡面那群怪物老闆哦。」

因為說實在話,深紅畢竟是四大財團唯一一個外來者,天馬可很清楚日本財團業界之間的骯髒內幕什麼的呢,萬一抱著有刻意搗亂的心,肯定是為了攻擊蕾米莉雅而來。

「能夠讓我的心情在一瞬間陷入絕望的人還真的是不多啊渾帳……可是我只是個廢柴打工,可別給我太期待哪?那群老闆真是的……」

想到待會的主戰場,灰髮少年的表情就由感慨變回了無奈,這種情況知道這些財財背後的麻煩事真讓他頭痛。

「反正你就把看著這些肉塊(?)的事情當成防止老闆暴走一樣就好,騷擾女僕跟外聘人員也拜託你處理一下。我主要的對手在那邊。」

天馬指了指那群聚起來,但剛剛萊特登場還是全體傻眼(加上雙眼放光)的公子哥大小姐集團。

「OKOK。所以是怎樣,今天你跟冷帥就是DOUBLE RIDER了對吧?」硫嘆了口氣。

「DOUBLE RIDER是檯面上那兩個,正確來說是三個才對。」

他們比較像救火隊或是撲滅者這樣角色,但天馬還是相當的擔心。

畢竟另外一個吸引砲火的騎士大人還沒到場啊,而且另外一個渾蛋度與自己是不同方向性的大智障少爺也還沒登場,這讓天馬非常的憂心。

「……還有比這群更難啃的啊?」隱約察覺到天馬在擔心甚麼東西的灰髮少年問道。

「當然有,一個奶奶寶。」

天馬是反過來照顧勢單力薄的老媽,一路從那個大宅邸殺出來的狠角色,所以當然瞧不起那種靠媽甚至是靠奶奶的鱉三,雖然說實力眼界也不會太差,但天馬就是不喜歡那個白爛貨,為此在小時候也跟天子一同欺壓跟打壓對方就是了。

「不過那個奶奶寶我實在很不想理,眼前的那群對手比較重要──他們身上的行頭別看那樣較為樸實的樣子,其實都是名家產品,而且重點是還是自己賺來的。」

天馬的對手就是那群已經聚集起來三三兩兩物色大幻想學生人選的人,他們可跟看著立德萊特發呆到現在都還有點回不來的傢伙不一樣。

大型企業或是財團、家族的嫡系繼承人,也就是蕾米莉雅同學真正意味上的生意對手或是合作夥伴。

「原來如此,難怪那群看起來比較普通的總有種莫名其妙的感覺啊……」硫點了點頭繼續聽天馬解說,反正現在還沒他的事兒……應該。

「那那那那那那那個硫君,千尊叔叔又要跟神代叔叔打起來了啦!」

恩,很安心穩定的阿硫君拜託你了的情節,來人還是軟到極點專門來看著自家老爸靜葉,這對姊妹頂多只能壓制老爹,其他叔叔一律沒辦法!

(能不能別把我一瞬間的安寧打破啊真是……)

心底的安息還不到三分鐘就被求救給打斷,灰髮少年忍住了扶額嘆氣的衝動,作了兩下深呼吸調整心態。

畢竟是來工作的,就算那群財財怎樣騷亂也好,對他來說也只是必需對應的背景人物而已,心情該要冷靜啊冷靜。

「OK現在就來。」回頭望向靜葉,硫簡單直接的對天馬示意,「那我回去工作啦,你們也要加油啊死現充戰隊。」

「記得早點回來,還有幫我跟肥叔千尊說下次幹掉他!老子上東京氪了不少新卡啊啊啊!」

想到巴利安老闆大人千尊肥仔,天馬也哦哦哦哦哦的怒了起來呢。

果然是幻想町中有之道商店街的全民公敵(?)啊!

「那個有空再談啦!」硫隨口回應。

就這樣阿硫得先趕過去壓倒漢堡(?)跟烤魷魚的兩大笨蛋啦。

「辛苦啦。」天馬擺手,讓吐槽好基友去面對史上最強的死敵。

「對不起硫君,這麼晚才過來。」

因為主要不是在前面招待客人而是負責上菜,所以還是有點迷路的靜葉慌慌張張的道歉,是說秋家姊妹都是這樣為主的角色呢。

「上菜的能快就奇怪了,少在意那點事。」

對靜葉的狀況沒有特別在意,硫這樣子回應著;畢竟比起那個,在這個時間看到秋姐妹這件事才是讓他最驚訝的啊。

「那,這次又在吵甚麼了?」

趁著還有點時間,打算掌握狀況的硫追問起來。

「那個,好像又是從調味料那邊吵到新卡片的樣子……」

靜葉有點頭昏腦脹的說了出來,順道一提這已經是第三次了。

一想到那個畫面,阿硫就跟靜葉一樣滿腦子昏頭,啊啊奶奶的每次都這樣,最會吵的就是這兩個了!

可是煩歸煩,身為調停者的他說甚麼也得想辦法處理這種事情,更別說這次還是小空跟立德親自動口叫他來幫忙的,為了那兩個算是知交的傢伙總得認真出點力的。

「你這大老粗死笨鯊,像個男人的話就出去跟我決鬥……!」

「哈!沒雜耍沒布偶沒色支沒星守的廢柴還想要嬴?你知不知道現在我的海皇水精已經全面回復了啊?傻的嗎?」

——即使這副並程度上老早就該習慣的光景讓他很想放棄一切滾回家去不理世事就是了。

「硫君!」

「不好意思,我們實在沒辦法……」

穰子跟靜葉帶著歉意的聲音各自響起。

至於看著一臉激昂地拿起鍋蓋想要決鬥的千尊老闆——外加完全裝作沒看到自顧自烤雞削肉的金閃閃老闆——以及在另一邊露出一副從容得意的鬼樣在弄生魚片的神代大叔,硫忽然有種不知道說甚麼的感覺。

連他這個不到二十的屁孩都知道何時該注意場景耍自重,怎麼這幾個人可以如此強勢呢?

不過怎樣都好,該來辦正事了。

「好啦好啦鯊魚老闆,鬧夠囉。」

「怎麼啊,我才沒有——」

「令千金知道的話會不會把你的私藏拿去當魚糧呢?」

「——喂喂淺羽小鬼你可別鬧到那麼大啊!限定版卡片來的耶!你該知道那幾張點鑽版的只有那麼一刷啊!」

想也不想便將神代大叔的致命弱點挖出來鞭,灰髮少年的表情一臉正經,儼然就是表達出有著要對方屈服然後乘乘給它作事的感覺;即使鯊魚老闆瞬間也搬出了可怕的表情,卻沒有讓阿硫有甚麼動搖。

這份鐵之強韌以及鋼之意志也太可怕了啊,平常怎麼不見你那麼認真。

「…………好吧我乖乖切生魚片這樣可以了吧?」

「唔嗯——那邊的肥老闆也給我小心喔,不然之後的決鬥團說不定就看不到你啦。」

「喂!我是受害一方耶!」

「呵……?」

聽到千尊老闆的回話,硫的眉頭跟著一皺。

這種時候他才懶得理會誰對誰錯,有出聲就該死啊。

而看到灰髮少年那一副煞氣滿點的樣子,心知這平常溫吞懶散的傢伙是在搞認真局的千尊老闆也不好意思追討下去了,只能配合貌似不甘心的鯊魚老闆縮回去。

這時阿硫仔細看之後狀況:光頭老闆正在黛莉亞老闆娘一起做小點心蛋糕(畫面獵奇到他完全不敢看)、金閃閃老闆幫忙削肉、森人老鬼跟烤雞大魔王正在準備各種日式精品料理──鬼柳老頭最恐怖,是在做中東料理烤全羊啊啊啊啊啊啊啊!

看來最吵的還是這兩個混蛋無誤。

——點心組OK,烤肉組OK,和式料理……還好,鬼老闆該會該注意一下。

稍為花了幾秒打量其他人的狀況,在腦海中草率模擬了一下該回來檢視或是協助的時間之後,灰髮少年就開始轉頭忙他的東西。

雖然主要工作是調停,可是各種上菜清理等等雜務他都需要參一腳哪。

「硫君,OK了哦。」

拉了拉衣袖,這時候的阿硫才回過神來看著與平常完全不一樣的兩姊妹。

是女僕裝。

是女僕裝。

是豔紅色的紅魔館特製女僕裝,兩姊妹穿在身上的樣子跟在店裡完全不一樣,那是種不會過於突兀又感覺新鮮的樣子,很適合侍奉客人的感覺──這讓阿硫有種好像自己不是打工仔而是少女漫畫中被可愛又對自己充滿愛意的女僕包圍的大少爺一樣。

這絕對是前幾天不小心看了少女漫畫帶來的錯覺,絕對是。

當然,這些跟幻覺無異的東西在阿硫的腦海只是逗留了不到一秒就給它煙消雲散,瞬間就被濃密的打工事項給堵回去了——被天馬那段說嘴念了一番,他的警覺性老早就給它繃得緊緊了,還有啥鬼空閒給它少女漫畫?

深知自己是甚麼身份的阿硫當然不可能被那種無根的錯覺影響到,草根窮鬼魂才不是隨便養出來的啊。

「對照起來雖然現在也很漂亮,可是平常那套比較順眼就是了。」

把視線從靜葉跟穰子身上收回的灰髮少年信口應嘴……工作該認真,可是也沒人說不能作點良好回應啦。

所以,兩姊妹人臉又紅起來了。

「嗯嗯嗯嗯嗯嗯嗯嗯,那我們先先先去上菜了。」

不知道自己又說了什麼攻略的台詞,只見兩姊妹快要同手同腳的一起拿起了高級料理之後,很僵硬的把菜送出去了。

「你使喚我家女兒的技術越來越高端了耶窮鬼小子。」

發現最近阿硫對女兒戀愛度歸零(友好度則是上升)的森人老闆,酸溜溜地吐槽。

他還是不能諒解為什麼只有他盡心盡力幫忙卻被女兒揍的慘事,肯定是這個臭小子的錯啊!

「平常看慣的那個行灯袴STYLE比較順眼是事實啊,而且我的工作就真的是使喚人這種莫名其妙的東西你也不是不知道。」

實際開戰後才發現自己真的是負責當調停者跟監工,其他事項都有其他人負責的灰髮少年一臉無奈的聳聳肩,他可是習慣了自己動手動腳把東西快快搞定的人啊。

「淺羽。」

正當森人還想嘴砲阿硫企圖敲開對方的戀愛神經時,讓深紅主廚先生哭泣淚奔三千里狂喊不科學啊,並且在這個聖夜掌控了廚房的男人,開口了。

鬼柳國重大人登場啦!

「OK淺羽在。」

聽到鬼柳大叔的聲音就知道那個實際上是全場最強的男人早就進入了被暗地稱為『不滿足模式』的強者狀態,灰髮少年猶如背髓反射一樣以正經八百的聲調回應。

「這個,你試試。」

拿出了一個潔白的小盤子,是烤羊肉啊啊!

因為平常都是讓小空試吃,今天愛徒卻另外有事,所以就交給愛徒的好友了。

雖然說聽起來很隨便,但對方也是長年吃著小空跟自己的料理一路過來的,交給這孩子沒問題。

無言的接下了小盤子,硫並沒有馬上放進口裡,而是花了一兩秒打量以及輕輕嗅了兩下才夾起來開始咀嚼;雖然說直覺告訴他沒有問題,但是工作關係上他還是下意識地確認了一次色香味等等外在因素。

羊肉理所當然的非常美味。

無疑,中東料理的味道基準他根本不知道也幾近沒吃過,所以味道的基準說老實話也只能靠直覺以及強行挪用其他方面的經驗來判斷。

「OK。」

嘗味加上思考,硫才作出了判斷。

「那叫女僕過來上菜。」

馬上迅速下命令之後,拿起了一旁準備好的毛巾擦拭了下雙手。鬼柳老闆依舊是那個不苟言笑一心料理的惡魔大將軍,現在正進入思考模式了呢。

只是簡單的點點頭,阿硫就給它動作去了。

不得不說阿硫好久沒這麼認真的工作了──但是與平常的工作不同,不需要動用勞力、不需要跑上跑下、不需要沾染油煙,只需要像是帥人德那樣穿著西裝悠哉地走著看來看去就好,跟他平常的打工活動內容相異,這麼怪異又不習慣的工作大概也只有暑假的模特兒打工能夠匹敵了吧?

(啊啊,好不習慣。)

在心底暗暗度爛了一下的灰髮少年下意識用手拉了一下衣領整整領帶,維持著打工模式的二號表情。

不知怎的,他總覺得這種微妙地無事可幹的狀況有種不安感——果然是小市民個性(啥)啊。

「莉莉卡小姐真的不能賞個光嗎?」

才走到廊道上,阿硫就聽到了油頭粉面的大少爺嗓音在不遠的地方傳了出來。

「不好意思,可是人家等等要上台耶。」

恩,很好!安心安定的是那位奸詐學妹的嗓音,看樣子似乎是示弱模式的樣子呢。

(馬上就有工作了嗎喂喂喂……)

不禁對這時點來得剛剛好執勤狀況作出吐槽,硫輕輕吸了口氣定下心神就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前進。

要是能夠和平解決最好,如果不行的話……那時候再想吧。

為此,窮到極點(身上卻是價值一百萬圓的西裝)的少年打工帥氣仔(才不對!)終於看到了事件的發生,人模豬樣的西裝痞子,還有穿著一襲紅色小洋裝的學妹。

阿硫仔細看著人頭豬腦(?)的大少爺雖然表面上維持風度,但手勁超級沒風度的硬抓著腹黑學妹的手不放;而腹黑莉莉卡學妹也有點皺眉的維持著風度,想要把手抽回來的樣子。

不過怎麼想女孩子都不能敵過男生的力氣哪。

——喂喂這個笨蛋搞甚麼啊。

出自背髓反射地想要直接動手把人給以物理說法解決的衝動在剎那間被常識壓抑下來。

要是這裡是學校的話阿硫最少有三四種方法無聲無息地將那個小腹便便(?)的肥富豬給打趴,可是現在的他是個執事裝的打工仔,怎樣拼都沒辦法,而且隨時出現第三者的這個環境怎樣都不值得直接動粗;可是不盡早行動的話,誰知道那個有錢豬還會想說莉莉卡作些甚麼事?這種見鬼的場面他才不想看到勒。

既然不能從物理層面進行正面突破,那就只能用別的方式正面突破了。

不到半秒就擬定作法的灰髮少年稍為露骨地讓皮鞋踩落地板上,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啊,虹川小姐,我終於找到您了!樂團的大家都在等呢!」

然後以加入起來的腳步向著兩人走過去,儼然就成了一個『好不容易才找著莉莉卡的焦慮執事』的樣子。

不意外的在阿硫的面前,人頭豬腦的大少爺〝呿〞了一聲不得不放開了莉莉卡,而機敏的莉莉卡也趁這個機會迅速優雅的走向了阿硫。

「抱歉淺羽先生,讓你這樣麻煩了。」

很聰明的莉莉卡這時候知道不能喊學長兩個字,不然會替阿硫學長惹上麻煩的,這個人頭豬腦大腹便便還以為自己很帥的豬頭大少爺,是依附在白玉娛樂旗下的經紀公司的相關人士,某方面來說是會造成上頭麻煩的傢伙呢。

(好,賭對了,這個黑漆漆學妹果然懂。)

暗暗對莉莉卡的即興反應感到了安心,灰髮少年也同時在心底調整台詞。

「非常抱歉打擾到兩位,因為樂團的各位想要作一些事前配合,所以拜託我傳話給虹川小姐,請您先回到休息室。」

對旁邊的大少爺豬低頭致歉,硫稍為輕喘了一兩下藉故放慢說話的口氣,營造出自己是急奔而來的印象,也讓莉莉卡有機會咀嚼他掰的東西;反正她們本來就要來演奏,隨便塞個正當理由讓她堂而皇之的退場就好。

「啊啊,知道了。」表面上維持風度的大少爺轉過身離開──離去之前還冷哼了一聲,阿硫心想大概是因為惹不得他現在的上司(臨時)蕾米莉雅吧?所以人模豬樣的大少爺硬吃了這份虧而狼狽退走了呢。

然後,過了一分鐘。

「得救了。」

馬上就放鬆的莉莉卡大大的喘氣,剛剛只是想要喘口氣卻被人惦記上的感覺真的很不好,如今鬆口氣之後也讓莉莉卡安心了不少。

「總而言之先向著休息室走個幾步吧,演戲可得演完啊。」

阿硫低聲對莉莉卡說了一句,看起來是對於棒立原地這點殘留著不安的樣子;雖然那頭豬是跑了,可是誰知道哪家豬腦會目擊他們兩人然後經由甚麼莫名其妙的聯絡網把這謊話揭穿可就頭痛了。

是說這傢伙裝神弄鬼的時候演技補正還真強啊。

「恩,謝謝淺羽先生英雄救美哦。」

知道自己做戲得做足的莉莉卡,拍拍了自己的衣袖後行了個經典的女侍禮節呢。

「不是叫你作這種戲啊笨蛋——能替虹川三小姐分憂乃是敝人榮幸、哪。」

沒好氣的吐槽了一句順道很配合的作了個略為誇張的反應,硫主動提起腳步前往休息室進行圓謊階段的必需行動,反正接下來他也該回去看那些老小孩了,不然接下來又跑出一堆亂子。

就這樣,兩人走向了休息室的方向。

「學長,謝謝啦。」

自覺到終於到了安定地帶之後,莉莉卡這才認真的道謝起來,畢竟莉莉卡這次的危機並不算小,就算他遠比兩位姊姊聰明,但男女身體上的劣勢還是讓她容易陷入危險之中呢。

「畢竟是現充德的委託,說甚麼都不能讓場子出事呢,總得正經點。」硫聳了聳肩,然後皺起了眉頭,「你也給我當心點,再來第二次可不一定那麼狗運囉?」

「我知道。」

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給感興趣又有點喜歡的男生添了麻煩,對莉莉卡來說也是個麻煩。

「平常那種貨色可是不敢這麼不客氣的,要不是因為最近工作銳減讓這些混蛋以為我們被上頭冷凍跟疏遠了,我也不至於會這樣啊。」

莉莉卡的嘆息並不是沒有理由了,這讓阿硫想起了最近這好幾個月來都能在學校內看到梅露蘭跟露娜莎學姊,這才想起來平時工作繁忙的她們似乎突然性的閒置太久了耶。

「那不是甚麼藝能界的經營戰術啥的嗎?雖然我不熟就是了。」

瞄了瞄藏在袖下的手錶確認時間肯定還有點餘裕的硫乾脆給它聊天打屁起來,反正真的有事要處理的話靜葉跟穰子也有辦法通知自己,不差那麼幾秒。

「不是,老實說最近主要是這個業界傳聞。」

莉莉卡難得憂心又認真的開口。

「聽說蕾蒂大姊生了大病,進醫院休養了。」

莉莉卡口中的蕾蒂,可是從阿硫小時候就紅遍歌壇的經典人物哦。

話說回來,阿硫好像在那裡聽過這件事情的樣子──啊,應該是上次深紅夢幻中的聊天吧?好像有聽露娜莎跟小町的聊天中提到,莉莉卡所隸屬的樂團主要的服務對象有兩位:紙扇天使愛麗絲就不談了,蕾蒂‧霍瓦特蘿克這位大明星歌姬才是重點中的重點,可以說蕾蒂這位本該是全年無休的大明星才是莉莉卡所屬樂團的主子也不為過。

這位國民級的歌姬最近好像也沒有新聞的樣子,阿硫這才回想起來暑假之前還能在手機的搜尋引擎上看到相關的新聞之類的,但這之後就沒啥消息。

「……主唱大人不在所以沒戲甚麼的,要擔憂也沒辦法啊。」

稍稍知道一丁點的灰髮少年這樣回應著。

不管甚麼原因也好,歌姬沒法出現的話她們樂團總得想辦法應對,只是根據他僅有的記憶來看似乎這對應的狀況也不太妙哪,在校內常常看到她們三個就是最好的證明。

「所以就趁這次的演奏打算作點甚麼,之類的?」

抱著些許好奇心,阿硫隨口問下去。

「才沒這回事。」

是說認真的起來的莉莉卡意外的靠譜,雖然讓阿硫不太習慣但這位小姑娘可是繼續說了下去。

「基本上這次就是簡單的借將而已,雖然是借將但也是表明態度我們還算是有在,不會太過雪藏我們──剛剛那個傢伙因為跟白玉有點關係,以為我們地位下降了才會過來找麻煩就是了。」

莉莉卡的解釋簡單又有條理,是讓阿硫也能輕易聽懂的等級。

「啊,原來如此……」硫的腦海稍稍浮現了一下剛剛那個已經快要記不起來的豬樣。

所以剛剛算是半個內部紛爭就是了,阿硫大概這樣猜測著。

說著說著,阿硫終於把莉莉卡護送到該到的地方了。

「阿硫學長。」

認真模式的莉莉卡終於回復到調笑模式,對著阿硫吐吐舌頭。

「今天謝謝了哦!」

然後小力的拍了拍肩膀,感謝再感謝。

「少來,咱只是個很PRO的打工仔而已。」硫擺了擺手表示理所當然,「你要胡亂跑也給我當心啊。」

「知道了知道了!啊對了!」

雙手猛敲,莉莉卡突然想起了什麼不太妙的事情,開口。

「對了對了阿硫學長,可以幫我警告一下小空學長跟立德學長嗎?」

好像是相當嚴重的事情一樣,非常的慎重。

「咦?警告?」灰髮少年呆了一下,怎麼忽然提到這種字眼?

「芳香學姊那群人恐怕有點異動哦,似乎是在打什麼壞主意的樣子呢。」

吐吐舌頭的莉莉卡,似乎是掌握了什麼不明確但很危險的消息呢。

「哈啊,芳香嗎…………那誰啊?」

一邊按手機一邊回話的阿硫連那位學姐都沒看過,只能這樣子傻呆呆的回應。

只是他心知這腹黑學妹貌似不會找這種事情來開玩笑,所以阿硫倒是反應神速地直接把原話發簡訊給立德,盡了個基本責任就算;這個場合就算真的有甚麼陰謀,也不是他這打工仔能處理的,只好乖乖交棒了。



身為可以說是今天的主角之一的立德.卡爾克,現在正重新體會到,原來上流世界的麻煩還真不是普通的糟糕這點時,他正陷入了高達八人左右的大小姐千金們的包圍中。

雖然不是單刀直入,但是那些在用拐彎抹角的方式進行個人資料(生日、爹娘家人等等)調查的繁雜問題,立德還是用那溫和且良好教養(女性視點)的紳士態度處理著。

即使他快被弄到發瘋啦!

「是的,我雖然父母早逝,但是我並沒有因此缺乏親情,兄長跟其他鄰居朋友的陪伴讓我在這鉅變並搬來日本後沒有因此崩潰。」立德面對這些看似想散發著母性本能撫慰他的大小姐們,依然用那好像是強硬地打起精神的樣子回應。拜託!就算缺乏母愛他也早就從華扇姐跟雛姐那邊補充完了(咦)哪需要這群只比自己大上一、兩歲還沒啥當個普通母親的料的大小姐們啊!

母愛缺乏屬性點滿的立德,絕讚忍耐中呢。

卡爾克弟弟嘆了一口氣,他好想去找點事情來工作脫逃啊!不過殊不知嘆氣的動作更引起了這些姐姐大小姐們的歡喜呢。

「不,我的確原本只是以接受大小姐的執事的職務身分加入,但是我體會到與其以執事的身分協助她還不如成為門徒在公方面來輔佐她會更有益,我也不否認我在今天的確是被大小姐刻意展示的展示品,但是可以以這個身分參與今晚的宴會的確是我的榮幸。」

拜託!不要再問這些有的沒的了啦!他想去找那些未來的繼承人們討論明年度的東亞經濟情勢!或是TPP帶來的影響!就算是日本內部的市場走向也好啊!拜託誰來把他拉出這個女生式的話家常啊!

所以,救場的來了!

「不好意思。」

冷清、冷淡、冷酷,可以把這一切都包容形容的嗓音想起,立德這時候發現身側的幾位大小姐才剛剛轉過頭,就陷入了呼吸停止的呆愣樣貌。

萊特‧凱特薩耶大駕光臨!

「我找朋友有事,可以請各位小姐到此為止好嗎?」

雖然有點冷淡也不溫柔,但面對帥到可說是整場宴會的最高頂點之男,就算是耐性再好的大小姐(除去立德認識的那幾個以外)也會為之凍結。

「好……好的……你隨意……」

八人同時發言啊,立德滿臉汗顏的想著果然是本校最高等級的帥哥呢。

威力超乎人類境界啦!

看到八人同時無話可說加上點頭連發,萊特也拍了拍立德的肩膀提示──該閃了。

「那各位女士們,在下就先行告退了,與諸位的對談十分愉快,祝各位今晚的晚會依然愉悅。」雖然想馬上逃,但是立德依然要盡禮數,在優雅的行了一個執事式的行禮後,立德才轉身跟著萊特一起離開,至於後面雖然壓抑過但是還是可以感覺得出來那暴動感的討論聲則是很用力的裝作沒聽見了。

「還好嗎?」

沒有回頭的萊特淡然地開了口,果然是從頭到尾都帥翻天的超強者啊。

「有點精神崩潰,想先來點精神撫慰再繼續參戰。」雖然稍微控制了一下但是免不了擺出疲憊的表情,簡單來說就是立德想先吃吃喝喝一下再繼續當個展示品之類的,戰爭戰爭!這可是場不能輸的戰爭!

「算算時間真王牌也要登場了,你有不小的機會可以把戰力放在那。」

萊特擺擺頭把視線弄到立德原本的目標上─那群實力超群的大少爺集團們,看樣子萊特也很懂呢。

「信心如何?」

兩人來到的餐桌面前,萊特率先的夾起了各種歐式的菜餚呢。

「例大祭跟寒假的時候有跟老爺晃過幾次,不過那幾次都是見習跟聊天,這次就得靠我自己了。」挑選了一些一看就看的出來是巴利安老闆的手藝的菜色,這些熟悉的手藝讓立德先是覺得這群死老頭幹啥深藏不漏,但是又覺得感謝這些熟悉的味道,可以讓他撫慰心靈一下。

「我還不懂那些商場的事情,不過你辛苦了。」

拿起香檳的萊特舉杯對立德致敬,不得不說那份雅然就算被當成哪來的大少爺也不意外啊。

「等王牌登場後你應該就更有把握了,據我的感覺來看你的目標有過半是衝著你家大小姐來的。」

萊特遊走在四周與學校的同伴交換跟確認情報內容,大概了解到現在的局勢是怎麼發展的呢。

「這就是我的任務了,扮演著大小姐精心培育的副手,讓他們知道不管是大小姐還是我都不是好惹的。」同樣舉杯,但是杯中是相對普通的汽水,他現在不需要裝高尚,頭腦裡的實料才是他最大的武器,想看扁紅魔的第三代?門都沒有!

「那邊那群同樣看上大小姐的,你怎麼處理?」

萊特另外瞄了瞄那群紈褲,詢問著立德那群另外一種不懷好意的癞蛤蟆,詢問該如何處置。

「那個就不是我的事情了,不過我記得大小姐有拜託其他人了。」立德大概也猜得出來他認識的人當中誰最擅長處理這些傢伙,不過也不用說破,而且另外一位早就已經稍微「掠奪」過了呢!

「這樣就好…………啊。」

萊特安心沒多久,並與立德一起聽到騷動的聲音,兩人的視線同時朝著二樓階梯望了過去──深紅家的主人與她所選擇的那位太陽終於登場了呢。

只見到全場安靜下來之後,二樓的階梯上面出現的,是身穿著西裝的大太陽依舊安心安定的出場,身高不會不高但也高不到哪去的他,露出來的微笑優雅卻又溫柔到在場所有認識他的人與不認識他的人都會為之融化。

他的視線並沒有在樓下的眾人身上,而是從門後出來的那位可人兒。

穿著嫣紅與血紅還有粉血色彩的高貴禮服,絕麗的紅之女王帶著滿足滿意的微笑登場了。

太陽的少年伸出了右手,接住了血紅女王伸過來的纖纖玉腕之後兩人一同走下樓梯,氣質相異的兩人卻讓這個畫面詼諧如同天作之合般美麗華麗。

「看樣子沒問題了。」

發現到下面的人都被這份華麗美麗給威攝到了,萊特很放心接下來要幹的事情。

「是沒錯啦……」雖然立德在例大祭前的那件事之後算是走出來了,但是看到眼前這幕郎才女貌的樣子多少還是稍微勾起了那時候沒沉澱排除乾淨的黑暗情緒,不過想到那晚雛姐所說的話還有事後被古明地大小姐拉去喝茶時的建議,立德稍微甩了下頭把那些情緒排除掉。

就在立德把自己的黑暗情緒排除乾淨之後,深紅女王與太陽王子一同走上了小舞台上,太陽王子把麥克風拿起後柔順的遞給了身旁的女伴,深紅女王則是接過了男伴遞來的麥克風,巧笑嫣然的開口:

「諸位晚安,歡迎來到紅魔館參加斯卡雷特家所舉辦的聖誕晚宴。作為主辦人的我相當感謝諸位的賞臉。」

蕾咪用著高貴的氣度發言,看得出來興奮又有自信,這也難怪。

因為這次來說四大財團的四大公主關係都相當好,可以說是歷代最好的一代。大概也是因為這一代的繼承人都是女性又有能力之外,相互交際的能力也是相對優秀,所以才沒有四大財團為了互相競爭而扯皮的情況發生。

立德再三感謝小覺大小姐、幽幽子大小姐還有輝夜大小姐的鼎力協助,可以說是站在同一陣營的呢。

「希望大家能好好享受今天的宴會,但在此之前我先介紹一下今天我的男伴。」

蕾咪的笑容滿溢著愉悅感,應該說是超乎想像的愉悅,這讓立德君有種什麼被搶走的感覺(而且是雙方向性的)。

不過,蕾咪還是將麥克風轉交給心愛的太陽王子殿下,只見所有大幻想所熟悉的那個太陽之子露出優雅、貴氣並存的微笑,以好聽的嗓音開口。

「在下姓神澤,名空。」

邊拿著麥克風卻還是作出了相當正式的貴族禮節,這讓所有人都感覺到眼前的太陽之子根本與他們毫無二致─甚至是比他們還要優秀的貴族一樣高雅。

「還請各位多多指教。」

不自覺的反射性拍手,為了這份還在他們之上的高雅而心悅誠服起來了呢。

「一如往常啊。」

萊特的吐槽,指的是壓場的意味上呢。

「畢竟是小空嘛。」立德已經算是某種程度的心死了,不過反過來說也是因為他知道小空的確有這能力就是了。

各種意味上貴族禮儀來說,小空不只學了全以外還是被人精雕細琢出來的,立德跟萊特回想起暑假折磨他們這群人的禮儀老師都稱讚小空〝正統正式正規〞的完美,從表象就能看出來了呢。

而且小空的風格是不搶風頭,但如果是主打他也不吝嗇展露自己的風采。

所以說完之後,便優雅的行了一個紳士禮,這份淡雅讓所有人無不以鼓掌禮表示之。

「請諸位好好享受這場盛宴。」

不得不說因為小空本身不想要喧賓奪主,蕾咪也不想要有更多不長眼的關注小空(男的女的都有的意味),所以渾然天成的從小空手中接過麥克風,宣示著主人到達之後的威嚴後,便跟可愛的男伴一同下了舞台並且走向了大幻想學生群的方向。

穩妥妥的宣示著〝不要小看我請來的學生們〞這樣,也有宣示著替大幻想的學長學姊同學們當靠山的意味呢。

「宣示意味十足呢!」立德對於兩人的自我介紹與發言不多加評論,把剩下的汽水一飲而盡之後把香檳杯放回回收盤上,下一輪戰爭準備開打啦!

「我先過去大小姐那邊了,今晚繼續玩得愉快啊!」稍微拍了下萊特的肩膀,重新把領帶調到定位,深紅的完成品要開始上工啦!

「恩。」

攤手,身為吸引砲火的萊特先生也放下了香檳,準備去完成自己的業務了。



「回來啦。」

因為還沒有發生嚴重事項,判定不須出手出場的天馬看著終於回到暗處的阿硫打了聲招呼。

蕾咪剛剛的大戲還真好看,小空一直不知道自己大概被貼上了深紅女婿的標籤了。古明地家的小姐大危機哪!

「待會又得閃人了,誰知道那幾個老小孩會不會忽然在廚房決鬥……」

剛剛才把忽然抓狂起來的鬼柳大叔給安撫下來,硫的表情彷彿就是在戰場上奇蹟地活下來似的樣子,他可不敢想像下一輪發狂的是誰,這警戒需求幾近是某家會被套人偶裝的黑心披薩店的程度了啊渾帳!

「你辛苦啦。」

攤手無限的天馬,真心感覺到這貨累到爆炸了,為此他也只是拿出了雞尾酒來犒賞一下這貨的辛勞。

「看樣子奶奶寶不會來了,我不出手的話就是可喜可賀可喜可樂呢。」

天馬不得不這麼說,他說實在也不想下去嚇人壓場(不同於立德萊特跟小空的意味)。在過去他可是把這群同年紀跟不同年紀的傢伙們給玩個死死的,已經是所有人的警戒對象哪。

「別那麼大意啊,雖然我不知道這次的宴會多盛大,可是意外這種東西常常都有啊,最後一刻才亂入甚麼的也不無可能。」

淺嘗了一下讓酒精刺激有點小疲乏的腦袋,灰髮少年這樣子回答。

「所以我才在這裡啊。」

跟著阿硫一起喝酒,然後拿了一旁不知道什麼時候被送上來的小點心跟料理,從一旁似乎被專門放置的推車上拿起之後,天馬很優閒地吃著東西。

天馬不知道蕾咪是什麼時候知道的,但是當這個被全日本的上流社會暗地裡藐稱為吸血鬼的美女少當家來到自己面前說〝尋求全東京最惡少爺的幫忙〞時,天馬就知道自己把自家上下搞成一團爛泥的事情暴露了呢。

「今天我敢說我是殺手鐧,你信嗎?」

嚼著烤羊肉,品嘗那異國風情的香料美味,天馬君露出了悠哉悠哉的魔王模樣,對著好友調笑道。

「為甚麼不信?」

同樣拿了點東西填肚子的阿硫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回答著。

「你以為你平常人頭豬腦我就不會認為你會比那幾個變態要好對應嗎?」

雖然出身經歷跟知識與這四個傢伙不同所以真的很多東西都不會弄懂,可是平常言行以及偶爾暴露出來的一些舉動跟氣質,也足夠讓灰髮少年理解到天馬在平常嘴賤惡質的『單純』底下有著怎樣的習性;不過對於阿硫來說,反正這傢伙只要不是動刀到自己身上也就跟平常沒分別,所以亦是樂得忽視。

「你也不好對付啊。」

各種意味上阿硫不好對付,對天馬這種人來說。

但天馬更慶幸自己是站在阿硫跟小空等人這一邊的,怎樣都不會輸也有人挺的感覺真的很不錯呢。

「想太多了吧?」灰髮少年聳聳肩表示深信對方只是胡扯。

面對阿硫的回吐,天馬只是悠哉悠哉地吃起了飯。阿硫不知道自己現在的價值呢,還真是幸福啊。

因為不說能力,光與小空還有立德的關係加上這貨的本性,其實深紅家古明地家甚至是蓬萊山跟西行寺家都很看好他,萬用的方向性與可能性還有更在立德之上的吃苦耐勞,已經有不少人在對其評分了呢。

當然這點天馬才不會說呢,直升大學在場不在場的幾位(包括阿守)都已經是釘板板的事情了。

「嗯?」

天馬往下一看,立馬臉色開始大變啊啊啊啊啊!

「渾蛋,為什麼不是奶奶寶而是妳這貨跑出來啊啊啊啊啊。」

開始想要咬手帕(?)的天馬君,暗自慘嚎。

看到天馬的反應,硫並沒有馬上順著他的視線往下看,而是在腦海中沉思了一兩秒才往下方瞄了一眼。

嗯,推測正確。

「……你加油?」

看著這個不自覺地插旗把自己送入絕路的小笨豬天馬,忍住笑意的灰髮少年以一號表情默默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加油個屁,我他媽的記得這貨平常是在東京去那參加幾個大老子女開辦的聖誕晚會才對啊!」

小小聲地咬牙切齒,天馬君開始有點抖抖抖了。

雖然不是討厭,但天馬怕丟臉啊渾蛋!很多時候天馬的惡名也有底下那個少女一半的份,更可以說是同伴的同時更是天敵啊(某種意味)。

「……你有沒有暴露出會在這邊出席的消息給甚麼親戚朋友或者是漂亮的管家大姐姐知道?」

歪了歪頭,硫一邊對天馬提問一邊在心底暗算著回廚房的時限。

事實上反正最後要犧牲的是天馬,跟他一點屁關係都沒有,他才不可能把這種命運的惡戲放在心上呢。

「你以為我真的蠢笨如豬到那種程度哦?」

關乎生死大事(?),天馬可是精明的很咧!

「也不是,只不過既然都有這種你需要親自上陣作對應的狀況了,總有甚麼原因是你沒察覺到或是沒聯想到吧?」

阿硫嘴上這樣說著,心底卻是開始替天馬默禱,雖然名字沒在旁白口裡說出來,可是人都已經登場了天馬這個隨時需要上去坦掉一群雜魚的重要人物是能跑到甚麼地方去呢?

「啊啊啊啊啊可惡啊渾蛋!」

抓到抓到想不出來的天馬君怎樣都料不到,他的消息被爆炸出來的理由絕對是他無法想像的情況。

就在天馬苦惱到完全躲在陰影之後,阿硫則是準備再度離去準備調解老渾球的互毆中之時,聖誕晚宴的熱鬧還得繼續下去呢。



不得不說這名少女的出場應該是超乎預料的東西,蕾米莉雅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看到在場所有賓客(除去大幻想的以外)都無不變臉起來的畫面,斯卡雷特家的少女吸血鬼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不虧是與白凰院的惡童齊名,日本社交圈最恐怖的大小姐:比那名居的劣女啊。

「那個不是天馬君的青梅竹馬嗎?」

小空小小聲地說著,似乎發現到有些個不太妙的狀況發生的樣子。

說起來也的確有點不太妙,對這些個東京派的大小姐公子哥來說,深紅跟政界的關係什麼時候突破到這一步了!?

這可是大新聞啊!

不過對於負責承辦相關事項的立德來說,這可是個一點都意外不起來的意外,從蕾咪那邊得知這個某方面來說超有問題的大小姐要臨時殺來這邊,雖然某方面來說不會引起太大的問題,但是她背後的身分加上來,那可就有點傷腦筋了。

但是扣掉這個某方面來說應該不會對上層造成大地震的因素不談,對於這位大小姐的到來,立德的嘴角可說是露出了今晚第一次的超級不懷好意的微笑。坑人的時間到啦!想到這邊,他迄今的鬱悶心情瞬間飛掉一大半。

但是超乎立德想像的是,這位惡女並沒有一開始就四處找尋那個最棒的青梅竹馬,而是走向了大幻想那一邊的人。

立德突然有種微妙的感覺,是說那群女子軍團還真是安靜到極點的感覺耶!

這是當然的,另外一種層面上來給蕾咪當靠山的女子大軍可還沒出場呢。

「天子小姐。」

恩,安心穩定的聲音從大幻想的群體深處傳了出來──這時候在場的所有外人才知道了,四大財團新一代的抱團程度到底有多麼的可怕。

竊竊私語的人們視線與目光,集中到了那名有著白銀妹妹頭的美少女身上,而且她們很清楚那一位所代表的態度。

白玉娛樂的態度。

白玉娛樂大小姐:次期總帥候補西行寺幽幽子直屬護衛。也是武家名門魂魄一族老當家〝魂魄妖忌〞的獨生孫女:魂魄妖夢。

「妖夢小姐,謝謝妳邀請我來。」

像是姊妹淘一樣的互握,各種意味上已經組成了同盟的感覺了呢這兩人,這畫面讓在場所有人無不多有遐想以外,更重要的是那個躲在二樓暗處的男孩。

已經,血淚。

「妖~~夢~~醬~~還~~真~~有~~膽~~子~~啊~~~~!」

咬牙血淚切齒到極點的天馬君,終於知道罪魁禍首來自何方了。

不得不說這算是造孽,所以天馬君即便無奈也得硬吞這個苦果啦!

就在天馬在血淚模式的時候,樓下的騷動也開始了──那是大量的抽氣聲,是看到了不敢置信的事物的聲音。

美少女。

美少女。

美少女!

形形色色的美少女,出乎在場外人想像的美少女們如春天來臨的眾花繁開一樣悄然湧現呢。

環肥燕瘦、羞花閉月,各色的美貌不知道什麼時候聚集了起來,在場的大小姐們這才發現原本分散的很散的對面,集中起來的美女數量跟質量居然完全壓倒性的超越了這一邊啊!

有如同性感聚集體,前凸後翹的肉感美女;有如同精靈般精緻,淡雅優美的俏麗少女;有如同人偶般絕對,毫無污點的絕麗美人;有如同天使般美麗,讓人想精心收藏起來的美少女。

天使?

「那不是愛麗絲‧瑪格特洛伊德嗎?」

所有在場的大小姐公子哥發現到,居然是那位全日本最頂尖的美少女偶像也在場的時候,無不訝異到了極點啊!

「卡洛琳姐!這邊這邊!」

由於已經抱團起來了,這時候當然是要介紹妖夢帶來的新成員,愛麗絲很可愛的對著一旁的高中魔女一號卡洛琳招手了呢。

「新人加入快點來吧。」

開口的魔理沙也滿是小女人的味道,毫不掩飾身為最頂峰美少女的美貌,這時候所有人才發現到這位霧雨吳服的千金也在對面啊啊啊啊!

「好~我來了~」幾乎毫無口音的流利日語的回應,讓剛才跟卡洛琳交談過的少爺們瞬間下巴落地,也想起剛才跟她對話時認定她不懂日語而說出的那些不懷好意的思維,這也讓他們為之氣結。

不過就算氣憤,也阻止不了卡洛琳從他們口中套出的那些情報,被卡洛琳拐騙的公子哥們也只能看著那道曼妙的背影直接進入了那個美女群聚的天堂裡面。

不得不說就算是去聯誼經驗或是各式宴會,能看到一個集團全都是美女構成的存在根本不可能,而現在這份不可能卻出現在他們面前呢。

這特媽的不科學啊!

「看樣子那邊傻眼了呢。」

靈夢這位巫女小姐清麗高雅的把雞尾酒地給了把持住把柄的卡洛琳,露出了最完美人偶該有的美豔笑容。

「不意外啦,雖然日常已經麻痺了,但是不得不承認這邊這群都是用心打扮會嚇死人的類型呢!」優雅地啜飲了一口雞尾酒,卡洛琳依然用那社交式的巧笑倩兮回應。

「看樣子蕾咪交代的事情很順利的樣子,一群笨蛋呢。」

男人嘛!是抵擋不了美色的!特別是那邊那種在優渥環境底下成長起來的傢伙,怎麼能抵擋住精緻的美人呢。

能抵擋住的大概也只有小空那一掛的傢伙了吧?

「話不能這麼說嘛!畢竟一個貨真價實的金髮美女出現在這種場合怎麼看都不像是普通人啊!」更不要說是陌生而且看起來不懂日文的金髮美女了。

「說的也是。」

靈夢那高雅的姿態行了一個敬酒禮,非常同意起卡洛琳的台詞,反射性的卡洛琳也回敬了靈夢,少女那妖豔的眼角視線掃過了剛剛的那群大少爺們。

恩,果然除了怒火以外又是見獵心喜了。

目標是靈夢呢。

「話說那些傢伙好像盯上妳了耶,沒問題吧?」卡洛琳看著那些人的眼神,就跟剛才看著她的眼神一樣,雖然很清楚靈夢好歹是鬼巫女(?),不過她能應付這群大少爺嗎?

「妳認為呢?」淡雅的喝著雞尾酒,臉頰上浮現的艷美的紅暈,靈夢相當悠然的不理會那些人的視線。

應該說是根本看不上眼,目光不只冷淡更是無視。

「冷淡裝死是一回事,但是被纏上騷擾是另外一回事喔!」卡洛琳雖然知道靈夢有底氣,真的碰上事情也大概馬上會有人來救場,不過那些都是後續的損害控管,事前防範沒問題吧?

「保險在那邊哦。」

媚眼一挑,靈夢的視線集中在現場最帥的那個人身上,雖然這個場合上應該要是裝的才對,但卡洛琳總覺得靈夢的目光很認真。

這個表面完美實際殘念的鬼巫女真的戀愛了哪。

「喔呦~」這下可聽到大新聞了呢!鬼巫女戀愛了耶!對象還是那個烈陽帥哥萊特,這可不得了了呢!

「不過不得不說,很多人的保險都是他哦!啊,愛麗絲除外。」

雖然有點小喪氣,但靈夢還是說了關鍵台詞了呢。卡洛琳自己也很清楚除了白玉娛樂之外,愛麗絲的瑪格特洛伊德家也不是什麼好相處的角色,老家後台硬主子後台也硬,是不需要跟任何人妥協的狠角色。

「畢竟另外幾個男生的大多是在安全圈嘛!」卡洛琳這麼說。不過多少還是都有必須要照顧的對象,像是立德要照顧心醬跟昂黛兒;天馬大概要去面對那個比那名居大小姐,不過她跟妖夢勾搭上這點也讓她有點懷疑起這三者的關係,阿硫要應付的大概也就那對秋姊妹的騷擾而已,這邊的扣掉本來就有家世的以外大概都得靠今天最閒的萊特來幫忙了吧!

「嘛嘛!只要那些傢伙不來找我麻煩就隨便啦!而且今天搞不好能看到魔理沙的護花使者(男朋友)呢!我今天‧最‧期‧待‧的‧就‧是‧這‧件‧事‧哪!」

話題一轉,靈夢露出的微笑雖然依舊完美,但配上那小小的台詞讓卡洛琳知道這傢伙根本還是鬼巫女嘛!

「應該沒在這名單內吧!」卡洛琳手壓著太陽穴稍微思考一下之後這麼判斷,這次邀請來的都是會在商界或是實務研究上有一定成果的成員,以魔理沙那個守密的程度跟立德都沒在學校有特別表現來看,應該不是這群人裡面才對。

「反正最後應該會出現的,絕對。」

靈夢大人很篤定的表情,看樣子她真的想找到那個對象呢。

「琳桑,靈夢。」

一如往常的安靜平淡的嗓音,一如往常的美麗身影,有口無表情的絕麗佳人二號秦心小姐再登場哦。

「來,烤羊肉。」

安心穩定的拿出了鬼柳大師的中東烤羊肉切片,分享時間到了。

「謝啦!」將香檳杯交給在廳內四處穿梭回收餐具的女僕之一,然後輕柔地接過被女僕們切好裝盤的烤羊肉,最後拿起附在上面的叉子,卡洛琳繼續用那高雅的如同假象一般的姿態,享用起鬼柳大師的精湛手藝。

「不虧是鬼柳老師,還是一樣的美味呢。」

靈夢也優雅享受起從小就沒變的經典美味,雖然不常出現,但鬼柳為了訓練小空也會讓她跟魔理沙擔任試吃呢。

這種意味上比在場所有公子哥大小姐更有口福呢。

「不知道該說他富有冒險精神還是只是個老頑童呢?」雖然很少跑去吃鬼柳軒的拉麵,不過也從立德那邊聽過許多有關於鬼柳大叔相關傳說的卡洛琳,只是用這樣的疑問來評論他,畢竟原本是日式料理大師的他還學到做出這料理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啊。

「鬼柳老師那張尊容不太像老頑童吧。」

靈夢涼涼的開口,而心醬也以調笑的口吻(但還是面無表情)吐槽。

「老頑童已經很多了,我可不能接受又一個老頑童出現哦。」

各種意味上已經神吐槽的秦心也說到了點子上呢,在場屬小空幫的青梅竹馬都是能從小吃到鬼柳的拉麵與其他料理是很棒,可同樣的她們也面對著一堆牛鬼蛇神級的老頑童,對那些傢伙可是敬謝不敏啊!

「是啊,連堪稱唯一良心、冷面魔鬼的鬼柳大叔也跟著老頑童起來,我敢保證整個幻想町會爆炸完蛋的。」

靈夢雖然高雅的說著這樣的話,但實際上卡洛琳似乎從她稍稍皺眉的表情感覺到那份各種意味上都很不好過的大恐怖畫面。

「別說那種恐怖的台詞,我一想到那個畫面就胃痛。」

這邊這個魔理沙認真的笑著──很認真地笑著並且死命不露出對那個畫面感到絕望的表情,卡洛琳心想那個場景絕對很恐怖對吧。

「到底幻想町的老人們都是什麼怪咖啊……」卡洛琳不由得如此吐槽。

「毀天滅地的超怪咖。」

三人三色三種高雅,但是同樣冷汗直流的回應,卡洛琳也不禁露出了同樣的表情加上苦笑。

真的很想對可愛的立德弟弟說一聲辛苦了,面對怪咖老頭子的磨難的意味上。

「呀勒呀勒。」晚上幫他準備點熱茶或可可亞撫慰一下好了。

但回過頭想想,卡洛琳還是放棄這種想法,怎麼想怎麼覺得今天立德的工作似乎不只有這些檯面上的事情呢!

「怎麼了,妳們四個。」

這個時候,造成話題中心點的某位嬌小劍客終於姍姍來遲了呢。

身旁沒有原本帶來風暴的那個少女,魂魄妖夢一如往常的安心安定。

「在聊些什麼啊?」不得不說把天子招待進來之後的妖夢相當的輕鬆自在,之前有點淡淡鬱悶的表情消失了很多呢。

「聊那些老不修的。」卡洛琳這樣回應妖夢。「話說回來,魂魄同學,妳怎麼認識比那名居小姐的?」然後馬上開始魔女化,畢竟比那名居家的大小姐跟天馬有關係這點她已經從立德那邊知道了,不過妖夢怎麼會勾搭上她呢?很明顯的有鬼喔。

「嘛,在哪裡呢?」

這邊這個大小姐不在的護衛也成為了武家大小姐的模式,話說回來要不是因為是護衛身分,其實就妖夢的而言她也是大小姐級的角色,說起話來也是很懂得敷衍對象的哦。

而且當對手還是本校數一數二的魔女的時候。

「哼嗯~」卡洛琳的表情有點微妙,但是她現在也不想多說什麼,畢竟現在掀底十之八九大概會撕破臉吧!

「話說回來,老不修?不會又是爺爺吧?」

知道卡洛琳沒有繼續下去,妖夢這才拉回話題來─然後皺起眉頭。

不得不說雖然妖忌是個認真的武人,但他最好的友人東方海人老爺爺的不正經與老不修也感染了這位正直的老傢伙,變得跟海人完全相反的不著調呢。

「會把阿硫玩成那樣算不算老不修啊?」卡洛琳微歪頭巧笑倩兮。身為沒什麼顧忌的姊弟,基本上立德知道的卡洛琳也都會知道,所以阿硫曾經被妖忌拖去「玩弄」的事情她自然也清楚。

「各種意味上我不想吐槽哦,畢竟爺爺真的很喜歡小空,恨不得身旁能保護他的力量越強越好呢。」

實際上吐槽不能的妖夢,可以說是說到重點去啦。

這個小鎮的老人家全都被小空一家給制約了,真是恐怖到極點哪。

「我想這個大家都一樣吧!」卡洛琳想到自己那個性某方面來說已經被扭曲的堂弟,還有可能自己的堂哥也是那群人同一掛的吧!

「所以你家大哥跟你家小弟我都不意外,不過那個淺羽就超乎我的想像了。」

這邊這個妖夢嘟起嘴巴來吐槽,那個基本上國中裝死裝超大的傢伙因為不顯實力而國中時代的自己也很忙,等到妖夢知道阿硫的戰力遠超過想像之後,也已經是高一第一學期快尾聲的事情了。

畢竟裝死當後勤一臉不起眼的他雖然是小空的好朋友,但實際上也是在那三年建立起來〝普通、地味、長得還可以〞這三項評價,裝死到了一個極致的傢伙。

要不是因為三年多來坑了太多人還不小心惹毛了小空,妖夢心想這貨應該會繼續成功裝死下去才對。

「那邊那個不意外,被小空親自挑上的人或多或少都自己有那個素質啦。」

靈夢涼涼的說,從立德跟阿硫的例子到天馬跟萊特的加入,都能看出小空身旁都會吸引一堆守護他的人,簡直就是雅典娜啊。

「而且我覺得是妖夢太遲鈍了,雖然不是不能理解那三年妳開始很忙。」

心醬也說出自己的見解,果然是遲鈍到青梅竹馬都吐槽的傢伙呢。

「反正這種事情就是只能說各有其靈敏度啦!」卡洛琳聳了聳肩,畢竟每個人在這方面都有不同的感受性,別人感情這種事就沒啥能特別吐槽的了。

「同意。」

三個同時同意,而且一起看向那邊那個被打上遲鈍記號的妖夢小姐。

一臉就是認了吧的表情耶!

「妳們幾個。」

開始有點青筋暴現,妖夢雖然很凜然的維持風度,但還是能看出快要抓狂啦!手腕都看得出來要拔刀的持刀模式呢。

「不然呢?妳就說說妳目前的對象是誰啊?親愛的魂魄大小姐?」卡洛琳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笑容,既然都要準備撕破臉了那卡洛琳也不用客氣,就像前面說的這種莫名的聯繫基本上一定有鬼,而兩個女性能湊起來只有一個可能:男人──就跟她還有永琳跟雛姊的關係一樣。

「說了對我沒好處,而且我的他很兇殘的哦。」

既然破罐子摔破了,妖夢也不壓著了──當然不能展現給外人看,在這種場合她還要點臉面。

畢竟,那個他可是遭到在場所有〝客人〞的戒備哪!

「果然是他啊……」卡洛琳則是點了點頭,確認了她的猜測無誤,另外兩人也點了點頭表示理解,不過這就又有另一個問題了。

「你們兩個怎麼勾搭上的?」畢竟一個是護衛兼劍道部部長,另一個是個亂跑亂竄的死腹黑,這兩個幾乎沒啥交疊點的是怎麼變成現在這樣的大概是這邊這三人的共同疑問。

「別問,以後有機會再說。」

妖夢的口氣帶了點哀求,但還是很好的維持原本的風範呢。

看樣子的確不能讓人知道啊,一定是很丟臉的畫面。

「好吧!那就先不問了,所以妳家大小姐知道嗎?」再怎麼說好歹也是前白凰院家的大少爺,西行寺家的隨從跟這小子勾搭上了沒問題嗎?

下一秒,妖夢撇過了頭不發一語。

答案很明顯,根本不知道。

「啊啦啦啦啦。」

魔理沙,露出了天地異變級的端莊微笑。

「哦哦。」

靈夢,同上。

「這還真是。」

至於秦心小姐,還是無表情。

不過嘴巴透露出來的台詞也是充滿著滿滿的戲謔呢。

「加油吧!」卡洛琳拍了拍妖夢的肩膀,至於這加油到底是指隱瞞還是招認這點大概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我詛咒妳們四個總有一天下場比我還難看。」

妖夢放棄到極點的破罐子摔破台詞,終於噴出了呢。

「如果我真的能爬到立的床上的話。」卡洛琳這時則是爆出了自己的戀弟情結,不過不意外的這幾個女人沒有什麼反應,應該說大概是已經預料到了吧?

「也要妳真爬得上,而且重點是妳家立德大概會發瘋?」

各種意義沒有誤,跟立德最鐵的魔理沙立刻反吐槽回去。

「我想也是。」

靈夢附議,各種意味上看著立德慘叫雖然很愉悅,但這種亂倫慘叫搞不好會是立德有史以來最慘的一次?

「同意。」

妖夢跟心醬同時點頭,不得不認同靈夢的台詞。

「所以我絕對不會下場比妳慘的啦!」卡洛琳巧笑倩兮,既然不會有男人就不會難看的下場啦!除非把敗犬也算是難看下場的一種。

「最好是。」

妖夢嘟起嘴巴來的嬌媚模式,各種意味上雖然是反擊,更能顯現出其少女心性的可愛面貌呢。

「那個那個,魂魄小姐魂魄小姐。」

就在妖夢展現可愛樣貌的同時,本次宴會最強核彈頭(立德胃痛的意味)終於姍姍來遲了。

「天馬呢?天馬呢?我可是好不容易跟我家爹地抗爭了一整個月才能來這裡的耶?天馬在哪邊啊?」

天子就像是在找主人的小狗一樣喊著,不過怎麼看都是頭抖M犬飢渴到不行的樣子耶。

「一整個月?」卡洛琳揚起了一邊的眉毛,雖然說深紅的聖誕派對不是第一次舉辦,但是將近一個月前就開始在準備殺來幻想町,看來妖夢是鐵了心就算不是在這邊也要在別的地方搞天馬一把了。

「我說……妳到底是跟他有什麼深仇大恨啊……」死(?)都要坑他一把,這個怨念也太深了吧!

「別問哦。」

黑氣森森,黑到爆炸,那個笑容是不容詢問的恐怖。

「嘖嘖……」卡洛琳咂了咂嘴,女人的恨意真的比海深啊。

「話說回來,比那名居小姐要不要先自我介紹一下?再怎麼說在場的大家都認識妳那位可愛又可靠的天馬君哦。」

黑到不見底的妖夢微笑著,根本是玉石俱焚模式的模樣呢。

而似乎是想起了的確該打聲招呼,天子豪邁豪爽自豪地開口。

「各位晚安,我是比那名居天子。家父時任國會議長兼自民黨黨主席,請諸位多多指教哦。」

雖然說是劣女,但還是很客氣地自我介紹。

「不過那邊那個金髮的笨蛋就免了,好久不見啊妳這個假窮人。」

露出了一如往常的欠揍笑容,非常的討人厭呢。

「老娘我可是自力更生的最佳代表哦,什麼假窮人啊妳這個七彩壽司。」

魔理沙怎麼看怎麼優雅的反擊吐槽,看樣子似乎是有積怨的樣子呢。

「等等,這什麼狀況啊。」

心醬湊向了靈夢詢問,一如往常的毫無表情卻充滿興趣的語調,讓靈夢也攤手解答。

「絕對是小時候的孽緣,來幻想町之前就認識的傢伙。」

基本上真正意味上的青梅竹馬,是小空、靈夢、妖夢跟心醬這四人,魔理沙則是過了五歲之後才跟在她們身邊的,這之前遇到什麼鬼東西都不意外呢。

「才沒有,這貨是在暑期禮儀教室遇到的混蛋。」

反解釋,魔理沙很順暢的吐槽,如果跟這種變態從小混到大的話她跟天馬一樣會發狂吧這個?

「世界還真小啊。」卡洛琳只是稍微感慨了一下,不過也不意外,一群東京大小姐們湊在一起啥的也不是啥不可思議的事情。

「是很小啊,我怎麼也想不到只在暑假出現的假窮人居然住在這裡。」

天子也很訝異,霧雨吳服實際意味上的真正繼承人居然窩居在東北的地方都市。

「是很小啊,我則是怎麼也想不到那個傢伙會引來妳這個宴會破壞者就是了。」

雖然高中新生轉入時就覺得天馬好想在哪看過,但魔理沙還是下意識裝死裝不知道呢。

「關係似乎不錯耶。」

這邊這個靈夢事不關己的樣子,非常的淡定呀。

「比較像是不想面對的孽緣吧?」卡洛琳同樣淡然吐槽,這種怎麼看都很帶賽的女人沒幾個會想靠近她啊。

「你們四個不要一臉事不關己的樣子好不好,我很淡疼耶。」

各種意味上已經快要掛不住假笑的魔理沙大明神,接近哀求的求支援啊。

「總而言之,這邊這個天子小姐還請妳多多指教哦。」

雙手合掌已經看完好戲的靈夢,露出了不下於卡洛琳的魔女表情。

「我們會〝努力且用力〞的搓合妳跟天馬君的!」

而且說出了超危險的台詞啊!

「以後歡迎常來幻想町或是霞見市逛逛的。」卡洛琳也跟著落井下石的伸出右手,

「哦哦哦!雖然是第一次見面,但你們對我太好了!」開心的握起兩人的手,天子露出了非常開心的笑容。

「雖然兩位〝別有用心〞,但除此之外都很好,我乾脆也搬來東北算了。」

天子說出了這樣的台詞之後,相當認真的考慮。完全忽視了魔理沙臉上那一臉拜託絕對不要妳給我滾的超級慘烈表情。

「我很贊成哦。」

妖夢同學笑容甜甜,各種意味上都是不懷好意的模式。

「歡迎來到幻想町喔~」卡洛琳也一樣,反正這女人再煩人也不會煩到她頭上(大概)。

「我們大家都會歡迎妳的,各種意味。」

最後的微笑跟歡迎的話語,來自靈夢與心的一搭一唱。

「太太太感謝妳們了!東京那群都是一堆只會裝清純無辜卻在背後捅人刀的女人,天馬不在這麼久都沒有人能陪我修理那群婊子呢。」

一臉也不淑女但也不會很大聲,看樣子還是記得要維護他人的面子──可能嗎?天子還是很惡劣的展現出對在場所有外來女賓客的厭惡呢。

「笨蛋壽司捲,雖然是事實但妳也不要這麼露骨啦。」

雖然不常在東京但是很清楚上流社會骯髒一面的魔理沙如此吐槽呢。

「反正我也只是來飄的,所以那種事情怎樣都好啦!」卡洛琳就賭這群女人絕對記性沒這麼好,過個幾年她就又能幫忙啦!

「所以說這邊的話題會不會太深重了點啊?」

心醬,發現好像有點嚴重的樣子呢。

「應該說這種話題才是這類地方的主要常態喔~」卡洛琳微笑著回應,她可是從最近還沒正式入門的師傅那邊聽過不少相關的事情的。

「再怎麼說心醬很純真嘛。」

靈夢涼涼的口氣讓心醬很不爽的嘟起了嘴巴,變相的抱怨。

「妳擺明的意思就是說我還是個小孩嘛。」

秦心小姐近來因為不為人知的緣

傢伙得自力更生的傢伙嘛!」一對成天往外跑,兩個直接離父母閃個老遠,這邊這三個女人都是自力更生型呢,基本上也沒有錯啦。

但卡洛琳的台詞還是讓心醬很不爽、超不爽、非常不爽。

為了自己的目的跟野心(咦?),怎樣都不能被當成小女生看待啊!

「沒人規定父母盡責就一定得還是小女孩吧?」

無奈地嘆氣,很想擺出表情卻擺不出來的心醬如此吐槽道。

「是是是。」

攤手的靈夢。

「好好好。」

攤手的卡洛琳,等等你們兩怎麼動作一個樣啊。

就在秦心快要氣到想用踩腳的方式宣告並展示她的憤怒時,一道唐突又不自制,可以堪稱得上是囂張的少年嗓音迴盪在整個大廳之中。

「蕾咪大小姐,我來遲了!話說回來您怎麼找了一個普通的傢伙來當男伴啊?」



「果然出現啦?」

天馬聽到這個嗓音,馬上就挑起了眉頭。

不長眼兼囂張還有自以為是,大概都能跟下面那個傢伙扯上關係。

深舟智也,深紅重工旗下最重要的相關企業大少爺終於堂堂登場。不過立德與這傢伙不太熟悉,這也是因為很多人對於深舟家掌門人深舟正人會有這麼一個渾蛋兒子而表示頭痛不想提及,所以立德根本不清楚這傢伙的情報。

就算有也只是聽聞過吧?但在東京出生長大的天馬來說,這傢伙只不過是個長歪的豬頭。

雖然母親因為難產去世,但馬上就被深舟家的老太君─深舟正人的母親深舟詠子帶走養大,也因為是深舟家唯一的獨生子,外加上又沒有被深舟正人親自教養,所以當然養出了一個被奶奶寵壞的大少爺。

自我中心自以為是自我感覺良好,這些字都能冠在他身上。

天馬一想到從小到大每次遇到這傢伙的事情,都不禁想問這個世界到底是有多腦殘,有一個等於沒有的廢物雜碎老爸的天馬必須辛辛苦苦地跟渾蛋爺爺打哈哈鬥智順道捍衛老媽的自己這麼的聰明能幹卻又過得這麼苦,而沒了老媽的深舟智也卻是被奶奶疼得像是寶一樣變成了腦殘自大的闊少爺。

天馬絕對不承認自己是因為這份忌妒加腦殘而從小處處針對這貨的!絕對不是!

──啊哈,大麻煩出現了呢。

一旁的立德這麼不爽地想著,另外也是因為對方那簡直是毫無禮貌的台詞有所觸動。雖然早就從大小姐那聽過深舟智也是個蕾咪也想避開的麻煩人物,但這麼自我中心的一出場就是以自我的眼光挑剔大小姐的識人水準,這也讓立德有點手癢。

但最主要的還是因為被挑剔的對象是小空。

立德很少會有想打人的衝動,少數幾次還是某些人做大死才搞得他出手痛打一頓。

「只要蕾米小姐你同意的話,我當然是義不容辭的可以成為妳的男伴啊,再怎麼看都比這個不知哪來的傢伙好多了。」

很囂張的發言,而且不帶敬語的自來熟,一整個激起了站在離蕾咪不遠處的立德的怒意,雖然表情依然不變,不過稍微捏緊的拳頭說明了他似乎很想出拳;不過其實不只他,準魔女正在不著痕跡鬆開手腕與活動腿,應該說美少女星系也似乎都開始不懷好意了呢!

不過,不用這群人動手了──在小空的臉色變得有些灰暗的瞬間,從二樓高空猛烈砸下來的雞尾酒杯硬生生地跟豬頭渾蛋的額頭來個一次親密的劇烈碰撞。

「你說誰是不知道哪來的傢伙啊?你這個沒娘養的鱉三。」

清冷的語氣與調笑的語調從二樓廊道上飄了出來,在場除了大幻想以外的人們無不臉色劇變,只因為這個嗓音他們在一年前還有聽過。

這種毫無猶豫毫無禮貌如同市井地痞的罵人法,他的主人跟那邊那個劣女給他們帶來的是長達八年的恐怖。

「老妖婆沒告訴過你要尊敬領導者跟女性嗎?啊我忘記了,那個老妖婆巴不得你這個廢物孫子能拐紅魔誘地神來開後宮,也不想想你這副沒異性喜歡的德性跟她一樣啊。廢物。」

聽到這樣的台詞這樣的聲音,長年來被打壓、被欺辱、被瞧不起,好不容易以為他離開了東京之後就可以自在了!新仇舊恨一併上來的怒意讓深舟智也一口氣得破口大罵起來。

「不再是白凰院家的還敢這麼猖狂,你這個不知哪來的死雜種!」

不過這句話沒喊超過三秒,飛來的盤子與菜餚則是直接砸到了深舟家大少爺的胯下,直接讓他欲仙欲死了櫃坐了下來。

「你叫誰死雜種,臭奶奶寶!敢叫老娘看上眼的男人雜種,我還沒喊你是想吃天鵝肉的老婊子養的賤種咧!」

一開始就跟上面的男人是同一掛同一個鼻孔出氣的少女‧天子,毫不猶豫地破口大罵。

絕對是被上面那個男孩給教壞的。

而那個把原本應該是高雅高貴(?)的淑女給搞成這樣的男孩,則是毫不猶豫地從廊道上跳了下來。

所有大幻想的人們腦子斷線,想像不到眼前這個平常很愛裝可愛其實也真的很可愛的男孩殺意凜然的從二樓直直地跳了下來,面不改色的站立落地;所有東京來的大少爺大小姐腦漿碎爛,想像不到折騰了他們好幾年,巴不得終生不見的惡魔居然在深紅的旗幟之下大辣辣地登場。

但是更想不到的是小空,一愣一愣的看著天馬完全豹變的模樣。

這還是慧音姊姊口中那個可愛溫柔又有禮貌的好弟弟嗎?

不過沒有理會小空的反映,天馬落地之後沒有跑也沒有衝刺,只是非常優雅地走向了深舟家的大少爺面前站定──然後毫不猶豫地一腳踹過去,直接命中腎臟位置。

當然,是痛到讓人不禁彎下身來難以哀號。

「好久沒有教訓你了,還真懷念這種爽感。是說誰給你這個膽子瞧不起老子的死黨啦?」

雖然讀的是普通的貴族學校(咦?),但過去的天馬本身常常參加宴會或是被迫在宴會露臉,所以跟天子私下教訓這個混蛋也不是一兩天的事情就是了。

不過,死黨這兩個字還是觸動了不少人的神經。

死黨?居然會有死黨,惡童居然可以找到朋友?所有人無不把視線移動到小空的身上,想仔細研究這是哪來的牛鬼蛇神,居然能讓天馬服服貼貼的當朋友這樣。

而身為混亂中心點人物的小空,現在則是不知道該怎麼處裡眼前的情況才好。

想阻止,事情卻是對方主動挑起來的;想放任,但打人實際上並不對。更不提現在的小空本身狀況也有點奇怪,自從深舟智也正式出現後,小空身上出現了一種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憂鬱感,這點不說立德,連天馬跟萊特都看得出來。

雖然壓抑的很好並沒有讓蕾咪等美少女看見,不過混久的人自然是知道小空的心理狀態並不是特別的理想。

「天馬……」剛想要說話的小空才喊了名字,天馬就非常冷靜殘酷地說出了拒絕的話語。

「小空不要阻止我哦,絕對不要可憐這傢伙。」

天馬接下來的一腳,直接踩了深舟智也的臉,硬生生地把對方徹底壓在地面上;天子也展現了多年來的默契一起踩住對方,簡直就是完美的聯繫攻擊。

「可是……」

「所以說不要可憐他哦。我從小基本上就看著這傢伙耍橫耍慣了,教訓也教訓慣了。嘴臭也就算了,還滿口隨著他那死老太婆喊我媽是賤貨!你他媽的這個弄死自己老媽的渾蛋還真有種啊!」

想到過去的回憶,天馬就滿臉陰沉地繼續補刀補到爽,開始狂踩起來。

不過立德跟小空也難得地聽到了天馬不怎麼愉快的童年呢。

「宴會只到一半耶,這樣沒問題嗎?」轉頭看向不知何時又來到他身邊的卡洛琳,立德如此吐槽。

「從天馬跟天子這兩隻在場內四處放嘲諷開始,基本上就別指望這個晚會可以正常收尾了啦!」卡洛琳涼涼地回應,至於天馬口中的那些發洩?那是他們自家事她才懶得找麻煩上門。

各種意味上天子開嘲諷的爆走開始,實際上就不受控制了,但因為對方身分之高自家大小姐也不能等閒視之。但立德跟卡洛琳自己也清楚,天馬跟天子這對夫妻(?)帶給深紅門徒的,更可能有日本政界的支援與援助,畢竟作為日本最大最古老的外籍企業,與整個日本商界格格不入的深紅重工在政界方面一直是個短版。

即便只是天子露個臉這樣的援助,也讓蕾咪的勢力跟繼承權穩穩地打了個強力的強心針。

「你這死雜種!」

畫面轉回去的瞬間,似乎是因為天馬刺痛了某人的神經,瘋狗般的力氣讓深舟智也將要從地上爬起來痛揍天馬的時候,男孩只是毫不留情地用厚厚的鞋尖──一腳直接踹了某人的臉。

可以說聽得到鈍鈍的毆打響聲,配上天馬陰沉到接近殺人的表情,深舟家那誰都惹不起的大少爺智也先生,直接失去了意識倒在地面上。

「嘴臭給我有點限度啊?下賤的東西。」

各種意味上這個天馬已經徹底壞掉了呢,黑暗模式全開。

「你的嘴巴也沒好到哪去,給我冷靜點。」

不過這個時候,某個根本不怕天馬的人已經出現在他的後面敲了一記天馬的頭。

「痛!萊特你幹嘛啦!」

一轉過頭來看是冷臉超俊美大將軍(啥?)萊特,從黑暗模式立刻歸來的天馬君露出了原本的可愛表情呢。

「打完了、爽夠了,發洩好了就把這個不是東西的東西給我丟到看不到的地方,你嚇到太多客人了。」

萊特代替立德吐槽說教,也是讓天馬冷靜下來的勸說模式呢。

「哦。」

嘟嘴起來的天馬君雖然不爽但還是認了,沒辦法萊特大明神超強的,而且說的也是正道,再說再不收手的話小空不說(雖然天馬覺得小空大概沒心情了),立德出手的話就糟糕了。

為此,天馬停下了猛踹之後,直接抓起了他最討厭的奶奶寶的大腳,用拖行的方式開始移動。

「那我丟給女僕跟僕人吧。」

雖然說是這麼說,但天馬君打定的主意可不是那麼回事呢。

「天馬等等我啊。」

天子小姐果然是天馬一直線的幫忙,直接抓起某人的雙手一起抬起來了呢。

不過,還是有仗義執言的傢伙呢。

「白凰院的,停手。」

應該是立德處理的對手的其中一人,彷彿看不下去的站了出來,因為不知道天馬現在的姓氏而刻意挑起對方的禁忌呢。

過不期然,天馬立刻停了下來──看著眼前的存在,天馬露出了〝管三洨閒事啊〞般的厭惡表情。

雖然天馬把白凰院家搞到天翻地覆的事情並不是小新聞,但其母改嫁的對象與所改的姓氏卻是徹底的保密呢。應該說,天馬搞到把白凰院家當主中風住院到現在都還下不了床也跟這個有關,沒時間也沒機會更怕這個看盡自家醜惡的小鬼爆出更多的料。

畢竟這小鬼親手毀掉的,可不僅僅只是自己的爺爺而已。

總而言之,天馬的危險程度會讓在場所有外縣市(?)的資產階級孩子們心驚膽顫的,畢竟國一開始的三年間,被他毀掉過的人實在不算少。

「桐衛家的老大有什麼事情嗎?我記得你家跟深舟關聯又不大。」

看到桐衛家,也是羽川書店株氏會社的三羽鳥(三家支柱)之一的繼承人出場,天馬如數家珍地回應著對方。羽川書店的貨物流通又不跑專門負責大型貨物的深舟企業,上場救援實在沒道理。

「就算我也不怎麼喜歡這傢伙,但你還是做過分了。」

這位濃眉大眼,雙目炯炯有神的青少年認真地說著。一旁的立德看著這個傢伙不得不嘆息一下,雖然可以是大小姐的助力,不過很擺明的仗義執言主持公道(?)的行為可是不好的哦。

「咳嗯,桐衛先生,請問您剛才有看到什麼景象嗎?」這時立德輕輕拍了拍肩,讓這個正義感發揮錯地方的少年轉過頭去。

「──卡爾克先生,我雙眼可沒瞎。」

雖然立德很想要令其轉移視線,不過濃眉大眼的青年桐衛敬介當然不是這麼好打發。這份不好打發也讓立德不得不暗自呿了聲。

不虧是大小姐特記的重要勢力,傳聞這傢伙投資有道並且還開了間頗有能量的小公司的樣子。

不好打發的程度真不虧是一等一,只見他死死的盯著天馬君的方向呢。

「我說啊,桐衛家的。」

沒有放下雙腳(?)保持原本姿勢的天馬,雖然看起來很可笑──不過一股不容置啄的氣勢緩緩飄了出來。

「百分之十二的持股如果賤賣掉的話,對跟因特雷的新IC代理案影響應該不小吧?」

冷不防地拋出了這一句話,在場所有人雖然一頭霧水的表情,可立德清楚的看到了。

桐衛敬介瞬間一臉訝異跟胃痛的表情,浮現了出來呢。

〝真的一整個完全是小混混的威脅法啊……〞立德看著天馬的威脅法一整個感慨,這完全是那種拿把柄威脅人的低級手段啊。

立德很快地想到了,桐衛敬介所開的公司主要的業務,就是走IC的新興中間商,跟國內的大型家電或是電腦企業關係良好。

由於關係良好之故,所以也主動了找上近年來的IC大廠因特雷企圖代理對方的產品──這時候如果股價下跌的話,最大的影響莫過於債權銀行的可以商借的流動資金大筆縮水的窘境。

而立德想到,天馬這傢伙竟然在投創上能看上桐衛家大少爺私人公司的股份,先不說在這時候拿來當把柄威脅,這種精準的投資眼光也說明了他在這方面的才能。

〝看來國中那三年這傢伙都搞在這種事情吧?〞

大概是運用以前白凰院家的「零用錢」「打發時間」的結果吧!

「你……為什麼……」

由於天馬的惡名眾所皆知,所以理所當然的沒人會讓他投資自家的企業打交道之類的,雖然預料到了這傢伙搞不好會請用代理人,可依舊還是被鑽了空子而把持了把柄這點,令桐衛非常的不可思議。

他明明查過了所有持有股份者的人際關係啊!

「代理人的代理人這種東西又不是什麼難事,而且網路可是很好用的哦。」

面對桐衛的疑問,天馬的笑容依然是如此的惡質到極點了呢。

「而且請問一下,污辱了主辦人與主辦人的男伴的客人?輕易逾越了宴會的禮節,這種已經不算是客人的客人,我們需要客氣嗎?」這時立德又補上了這句話,其實他也好想動手啊,如果蕾咪要求送客的話,他絕對會很樂意用像是拖屍體的方式把他拖出去的,旁邊的那位至親大概也會樂意參上一腳。

「這……」面對立德的話語,桐衛家的大少爺也詞窮了起來,各種意味上雙方都很糟糕,但跟天馬相比沒有仗義執言的話,深舟家的瘋老太婆的亂搞會讓他們更頭痛啊。

「立德立德,不用在意啦。畢竟比起我跟天子,老妖婆的亂來會更糟糕啊。」

畢竟一個原本身為五大華的後人、一個是政界最顛峰的大小姐,面對老妖婆可是可以很輕鬆的打臉哦。所以天馬自然也是知道對方的顧忌。

不過顧忌是一回事,不爽是一回事,兩者不能併論的。

「天馬~~~人家的手好痠哦。」

因為對話有點長的關係,某人開始碎碎念了呢。

「比那名居小姐,那需要協助嗎?」立德用相對有禮的微笑提出建議,就如同在問請問是否還要一杯飲料一般的平靜。

「別對這笨蛋妞這麼好,當心她打蛇隨棍上的把你當傭人使喚。」

沒有給天子發作的機會,天馬很惡聲惡氣的繼續使喚(?)著超M的天子小姐。

「少囉嗦,給我好好扛著!」

「是!」

果真是調教完畢啊喂!

就這樣若無旁人的兩人,扛著一頭被打死的豬(?)飛步的離開了現場呢。

「唉~」面對眼前的情況,立德也只能嘆口氣按摩一下太陽穴,反正整個晚會是不可能善了了,不過現在至少也該減少損失才行。




雖然扛著的傢伙也是很有份量,可是對於天馬來說這點負重屁都不是,至於現場甚麼的自然是交給立德跟萊特定場了,他只負責婊人婊到爽就好,讚啦!

走著走著,天馬跟天子夫唱婦隨(?)地來到了走廊。

「……你們是在幹甚麼,蠻族化了?」

然後就是久久未登場的阿硫的吐槽聲了。

露出一副深表鄙視的表情,推著銀色餐車的灰髮少年以及在他身後的靜葉也不禁打量著天馬……以及他扛著的人物。

「所以要來分贓嗎?剛把目標物奶奶寶給幹掉哦。」

雖然是鄙視,但好久沒這麼爽的天馬很自然地忽視了這份鄙視呢。爽朗爽快的拇指是如此的快樂,可以說是歡迎吐槽我爽就好的狀態啊。

說著說著就把扛著的奶奶寶給丟到地面上,讓其痛哼出聲音來。

「在那之前讓我確認——這是『能動』的?」

硫望向了天馬,言下之意自然是『能否動手』……是說沒事好幹而已要失控到這程度嗎?

「物理性上別死就好。」

天馬很豪爽地抬起了腳來,阿硫自然知道這動作是三洨的一起抬起了腳。

「OK把握。」

雖然不知道這個傢伙甚麼來歷——率先抬腳的天馬向來胡鬧卻不會在這種日子胡來所以沒問題——硫的腳跟仍然是跟著一起抬起。

然後,配合天馬的動作,他的厚底鞋精準地重重落在身下這富二代的太陽穴上面。

兩人完全合拍的一擊再次讓某個奶奶寶氣絕的發出可以說是超音波般的細緻尖音之後,顫抖的身體再也不抖動了──很好很完美的昏了過去呢。

「爽。」

天馬君愉快地走向了餐車去了,發洩完壓力的少年爽快的捏好的高級壽司全套抽了起來,毫不猶豫地拿走。

這可是報酬哦報酬!

「你好碰不碰碰那盤……」

蹲下身子的阿硫則是旁若無人地開始翻挖眼前人身上的資產;但是跟他預想的完全不一樣,這傢伙身上除了五張諭吉大人之外真的甚麼都沒有,充其量就只有學生證之類的東西。

「廢柴,有錢為甚麼不隨身帶著一千萬出來混啊。裝窮?」

一邊抱怨一邊把錢包挖空,灰髮少年毫不猶豫地將傢伙身上可以證明身份的東西暗槓掉,沒錢撈的話就只好作些惹人厭的小報復了。

「他有啊,只是都是信用卡而已咩。」

干貝、中肚肉、星鰻、比目等等壽司一貫一貫的被天馬君吃下肚了,感覺出其爽快滿足的愉悅模式。

「燒掉還是剪掉?」

然後更惡劣爆發,當然是指信用卡的意味。

「剪碎再分幾次在不同地方燒掉吧,這樣聽說比較安全——是說這廢財沒其他能挖的了嗎?身上怎麼啥都沒啊這傢伙?」

頭也不回地作答,硫動作靈巧地在眼前人身上摸來摸去,似乎並未死心。

「衣服怎樣?好吧我好像提了個蠢主意。」

天馬才說第一個提議就被鄙視了呢,無話可說的只能攤手攤手。

「搞太張揚會被查,而且這裡好歹是現充德在忙的場子,拿捏在『惹毛對方卻不會被抓尾巴』的程度就好了吧?」

阿硫嘴上說著,手上動作仍然飛快地將這個奶奶寶的飾品一件接一件卸下來,你是有必要那麼凶狠嗎?

「反正最後一起幫我丟到醫護室吧。啊還有那手錶是全新的愛彼皇家系列,記得要去比較黑一點的地方賣,不然你還是會被盯上哦。」

如數家珍般的評定著阿硫手中幹到的好貨色,天馬君果然還是有錢人啊。

「聽到你這樣說我還差點想直接扔到垃圾桶了啊喂。」比起金錢更不喜歡惹麻煩的阿硫這樣子反應著。

「分我三成當手續費,我拿去黑市賣。」

伸手討分紅,理所當然的天馬也理所當然地收錢。

沒有反對,灰髮少年直截了當把奶奶寶身上的殘留資產全部塞到天馬的口袋,你們這兩個傢伙也太順手了吧喂!

「原來還可以這樣哦?」

這時候一旁看著的天子小姐,看這個有如強盜小偷一樣的洗劫欺壓方式,被弄歪的三觀更是歪的徹底起來。這招洗劫讓對方慘死的攻擊方式以前她跟天馬怎麼都沒想過呢?

這一定要學起來啊!

「時間跟時機不對,不然這貨別想好好回去。」

完事之後替奶奶寶整理了一下衣服,硫就將人扶了起來,準備送到醫護室,畢竟這麼一鬧時間也就沒餘多少了,早點解決早點安心。

「記得綁起來讓他躺在裡面一整天,少讓這蠢貨繼續鬧騰下去。」

飛快吃完的大胃王天馬,拿出了不知從哪邊拿出來的童軍繩──怎麼看都是已經準備好的東西呢。

「一整天?你發神經了啊?」

接過繩子的灰髮少年不禁翻了翻白眼,這個小笨豬平常也沒如此坑爹的心思,怎麼對著這個逗比會那麼凶悍啊?在他努力地打發時間的時候到底發生了甚麼莫名其妙的大事?

不過正如某個濃霧系男子所說,這種事情怎樣都好現在也不重要,畢竟並沒可能從根本解決問題嘛。

「我記得這時間間醫護室應該在交替,手腳快點的話可以再作些善後。」綁手綁腳繞頸兜背卻還是留了個空隙讓這肉粽少年可以掙脫,阿硫信口對天馬說道,「你總認得出安眠藥吧?」

「當然。」

一秒鐘的反射拇指代表著這貨經常坑人,真是很好很強大呢。

「那個,這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啊?」

由於前面的畫面實在是跳痛的超級快,腦子終於運轉起來的靜葉小姐終於發出聲了。

「啊,沒,這位先生腦袋殘缺……不不,腦袋疼痛所以有點不舒服,我跟笨馬把他送到醫護室那邊休息一下這樣。靜葉你就先把餐車送過去吧。」

若無其事地對靜葉進行名為解釋的欺瞞,灰髮少年面不改容的唬爛,「安頓好這位先生之後我馬上就來。」

「等等等等,兩位要怎麼解釋剛剛的暴打呢?」

這時候天子意外的腦袋正常了起來呢,為什麼這時候才正常起來啊。

「暴…………打……?」硫一臉納悶的看向天子,「不好意思,我想這位小姐你是有甚麼誤會了。這位先生——他是從樓梯摔下來的耶。」

證人都在眼前了還可以名正言順的回話,這傢伙也太會睜眼說瞎話了吧。

「所以說鞋印呢,鞋印呢?」

證據確著的食指一指,不由得讓一旁的靜葉也跟著點點頭起來,話說回來看到那張被兩人同踹的臉,怎麼想都部會是從樓梯上摔下來的畫面吧?

「這位客人真是不幸啊,沒想到摔倒的時候會被自己的鞋子砸到呢……」

表情認真口吻認真可是給人的感覺就是無比胡扯,灰髮少年拿著隨身的手帕——這套執事裝可不是單純觀賞用,還有對應事故的簡陋道具——把奶奶寶的臉稍稍擦了一下,很快就將天馬留下的鞋印消滅。

而他自己那一腳可是用腳跟針對太陽穴追擊,鞋印可不明顯,拿撞牆甚麼的理由絕對能打混過去,更別說醫護室那邊他亦會作點後勤。

「嘛,餘下的就都是有懷疑沒實證的小問題了。」

再稍稍整了整奶奶寶的衣服讓他看起來是摔倒過一樣有點凌亂的樣子,硫拍了拍手表示收工。

「笨豬,走。」

「了解!」

搜刮(?)二人組很順暢地把屍體抬了起來,準備拿去埋的時候,這邊這個天子立刻很沒有臉的跪了下來抓住阿硫的褲腳──就在天馬以為這貨發什麼神經的時候,只聽到了這笨妞說出了句很驚悚的台詞。

「師傅!求教學!我想要學洗劫啊。」

你這是在鬧哪招啊喂!天馬跟阿硫還有一旁的靜葉都不知道該露出什麼表情才好了耶!

「……我可以踹你老婆嗎?」

不禁對這腦殘少女的行動露出了僵硬的嘴臉,硫這樣子對天馬問道,然後一腳踩在天子的頭上。

你明明就出腳了啊!

「……這不是我老婆……還有你已經動腳了。」

遮眼不想看下去的天馬君,各種意味上快囧到爆炸了吧。

「而且是說這個世紀末一樣的時代直接訴諸暴力就好了吧?小姐你是腦袋被乳酪分解了嗎?要洗去洗你老公啊?」

為了擺脫這個莫名其妙的光景決定裝作沒聽到天馬回應的灰髮少年再度補上了第二腳。

至於被靜葉目擊甚麼的他老早就無視了,要是在這種時候被抓包反而更加頭大啊!

「不要補上去,這傢伙是個徹頭徹尾的M哦。」

天馬很有理性跟責任的吐槽一下,畢竟把這麼麻煩的東西轉給阿硫的話他會恨死自己的吧?

「你這負心漢為甚麼就是要等我第二腳都下去了才說啊……」硫忍住翻白眼的衝動吐槽。

阿硫才說完就看到了天子露出了啊嘿顏的表情,是說有沒有這麼變態啊!?

「好好好,我補上去。」

隨著阿硫的反射性厭惡表情的展露,天馬重新踢了天子一腳呢。

「那點小事找你老公學,笨豬咱們得走路了。」直接把話題打斷切換回原來路線的灰髮少年對天馬抱怨。

就在這個時候,一旁傻眼的靜葉似乎也感受到了什麼似的,說出了不該出自其口中的兇殘台詞。

「兩位等等,這樣抬著不太好吧?」

似乎是已經出神到壞掉的樣子,這個靜葉出口阻止了兩人呢。

「難不成用拖的嗎?別鬧了靜葉,我們趕時間的啊!」

久久未能踏出腳步的阿硫也開始緊張起來,雖然那兩腳是漫狠的可也不代表這二貨會那麼配合地永遠昏死啊。

「不,我的意思不是那個。」

靜葉保持著平常冷靜但明眼人看就知道是怪怪的腦袋抽風模式,拍了拍手之後有女僕走了出來──原來一旁有女僕啊喂!

只見靜葉拍完手之後召喚出的女僕,然後:「兩位姊姊拜託你們上菜了,那邊那個餐車可以挪動一下嗎?」

靜葉所指的是兩個裝著空餐盤的餐車,少女看著的是餐盤比較少的那一個呢。

「把餐車弄髒你是要我去被那群內心火熱的叔叔們架上砧板嗎?」

嘴上吐槽,動作完全沒猶豫的阿硫讓爬起來的天子接力抬住昏死的奶奶寶,自己馬上把其中一台餐車上的盤子移到另一邊,把可以塞人進去的空間給清理出來。

順帶一提,此人整個神情跟動作充滿了犯罪臭。

「沒問題的。」

這個靜葉的保證很危險。

「反正深紅很多錢,把餐車事後熔解掉就好啦。」

等等!這個台詞好危險啊!

「煙滅證據太給力了吧,誰讓你學壞的啊!」

「這跟你學壞的吧?是說你老婆靜葉的眼神很危險啊,怎麼看都是放空模式耶。」

面對阿硫有點用力的吐槽,天馬也報復起來的回吐剛剛的老婆說法。

「我再發狂也不會提出燒餐車這種事啊!金屬也能夠賣錢的好不好!」

完全沒察覺到被反將一軍的阿硫沒好氣的指著餐車,「塞進去跑路啦,動作快點要死啊你這笨豬!」

〝啊,沒反駁不是老婆耶〞

天馬當然沒有把這句話說出來,而且也沒告知阿硫為了日後繼續欺壓這頭被自己爆打的奶奶寶,並且拿去給海人等妖魔鬼怪聽,所以錄音器現在還打開著呢。

意外的又收到了一個可以婊死阿硫的意外片段呢。

雖然說如此,但天馬君還是乖乖地抬起了屍體──丟上餐車了呢。

「喂,對了,負心豬,先不提我沒老婆這種事,你總會知道這個不幸的二貨事後會算帳吧?這個我可沒法對應了啊。」

把人塞進去順道再確認了一下附近有沒有發閒的客人路過——被目擊裝屍(?)畫面的話他真不知道怎樣掰——灰髮少年對天馬說道。

〝呿〞面對阿硫這好像是自己想起來的反射吐槽,天馬暗自不爽──反正日後自己剪接就好,照婊不誤!

「放心好了,我有錄音的錄音,剛剛這貨羞辱小空的話我都有錄音下來,是時候該給那些糟老頭一些活做一做了。」

天馬口中說的糟老頭,阿硫也清楚得很呢。

「……………………適可而知別弄死人啊,再起不能就算了。」

聽完天馬的解釋,阿硫只是簡單的應了一句,就把餐車的蓋子閉上扣合起來。

扯到那個他們共同的大親友,事態可就不一樣,還是正經點作事後處理吧——他不禁這樣想。

「靜葉先回去吧,餘下的東西我跟笨豬會在醫護室搞定的。」

「沒關係的,沒跟你一起回去爸爸跟鬼柳叔叔會覺得奇怪吧?」

由於事情扯到了那個一出事就連爸爸跟鬼柳叔叔都會抓狂起來的存在,就算是放空狀態的靜葉也知道得知曉些什麼才行。

而且剛剛鬼柳叔叔下了死命令要阿硫繼續試吃呢。

話說回來這個靜葉似乎也跟阿硫一起混久了,開始有點壞掉了呢(咦?)。

「好了好了,這位藍髮小姐。」

然後溫柔的扶起了被踹倒補刀的天子,擦了擦有點髒髒的臉。

「在旁邊觀摩就是一種學習啊,一起陪著他們不就得了?」

這是什麼鬼的壞掉啦!真是恐怖的阿硫之力呢。

「哦哦,同學妳真好呢!」

意氣相投啦!話說阿硫跟天馬看著這兩個彼此都有點壞掉模式的女孩,開始冷汗直流。

「——好了小笨豬我們走?」

硫相當果斷地選擇了忽視眼前的光景……簡稱逃避現實。

「OK。」

眼神死的不只一個,天馬也選擇忽略這一切。

改天要記得多踹阿硫一兩腳,秋天的女神跟他混久了居然都被弄壞掉了,這貨肯定是最大的兇手。

就這樣的四人加一(?)的場景,緩緩地離開了現場──淺羽阿硫現在能感覺到背後剛剛接手工作的女僕們有點奇妙的視線。

視線像是腐爛一樣的、好奇一般的、無奈一般的、亢奮一般的,這些視線代表的東西大概就是二分法,怎麼想其中一種視線阿硫感受超多的。

那是高達三年(!?)在漫畫社外面經過時能感受到的視線。

——連這裡也有腐女子啊?

只在心底抱怨了兩聲,硫很自然的將之忽視。而天馬則是打了個冷顫,發現到這個世界實在是對他太不友好了。

誰要搞基啊誰要啊!

好家在天馬沒有聽到那兩攻X一受也不可能聽到的內心對話小劇場,如果聽到了大概馬上要崩潰了吧?

就這樣三一下五一下的,令人想高喊都和主義萬歲的場景到來。

「丟上去吧。」

木製床超級到極點,根本就不像是傳統醫護室呢。天馬露出了厭惡的表情看著軟綿綿的床不爽的說著。

也沒多說甚麼廢話,硫手腳俐落地將人安置在床上,畢竟真用砸的話把人砸醒可也是個麻煩。

「這廢柴錢都沒有真是讓我不知該如何評價啊喂。」

拍了下手掌,將手套脫下收好的灰髮少年還是很自然地吐槽了一下。

「畢竟現金比較好處理咩。」

黑市賣贓物有一定的風險在,搶了現鈔後花掉比較保險呢。天馬君跟阿硫混久之後也稍微熟知了小混混(咦?)的洗劫法,可以的話盡可能不要搶得變賣的東西呢。

「好了好了,我記得方便的應該是──啊找到了。」

從藥物櫃翻翻找找之後找到了速效性安眠藥,是永遠製藥出產的優秀注射產品呢。

「這個我可真的不會用啊。」

基本上就藥物學知識這點而言,阿硫就只是個普通高中生以下——哪怕他不止一次踏足某個女醫師的魔窟也好,沒興趣的就是沒興趣咩——對於怎樣注射自然也是無能為力。

就算打工都打不出來的啊這種經驗。

「你不是萬能的淺阿羽超級打工仔嗎!?我是相信你才會扛來這邊的耶!」

天馬君,大吃驚吐槽焉!

「是哪家打工仔會有事沒事接觸這種鬼東西啦,正常的場合這需要有相關知識才知道該在甚麼位置插下去吧……」

要是把空氣注進去會死人的啊——阿硫不禁這樣吐槽回去。

「這下難辦了。」

天馬搔搔頭,他以為阿硫君應該也有過幫永琳老師打下手的經驗,所以瞭解基本的注射才是啊。

「…………弄死了可別彆扭一定要送醫喔?」

猶豫了三數秒之後,硫才開口。

「我還不想染上這種爛人的血咧。」

嘟起嘴巴來的天馬君非常的不爽但也無可奈何的準備放棄哪。

拿過注射器,硫皺著眉頭在腦海中搜挖著有關的記憶。

然後,依照記憶裝模作樣地吸入藥液,擠出空氣,輕輕彈了一下針頭,然後抓起了奶奶寶的手臂摸出了靜脈的位置,毫不猶豫地一針就插下去——剛剛說不知道怎麼做是啥鬼意思啦這傢伙!

「……搞定了,吧。」

抽針,抹構花塗酒精,灰髮少年那看起來好像很專業似的動作卻讓天馬心裡汗毛都要跟著倒豎了,這貨真的沒在永琳老師那邊打下手嗎?他死都不信啊!

「……不虧是萬能超級打工仔淺阿羽,趕超立德君啊。」

最後只能化成一句無力等級的讚歎了,這個場景讓天馬君雙手一攤。

懶得吐槽啦!

「…………幸好記起了以前怎樣被這樣弄而已。」

煙滅證據之後,灰髮少年不禁扶額皺眉,他才不想說這是那次運動會時留下的深刻記憶啊。

各種心理創傷(無誤)讓阿硫無意識地輕輕顫抖,說起來那次真的讓他事後不只胃痛哪。

「……我現在毫不懷疑你跟立德都因為人體改造過頭而自學到一堆不該有的技能啊。」

天馬看了看阿硫臉上那如同便祕一樣的苦痛表情,說出了如同安慰一樣的吐槽台詞──不,真的是在安慰也說不定呢。

「屁。」幹完正事之後,阿硫就準備動身離開,反正接下來沒油水好撈也沒必要多待了,他還要管那群老屁孩呢。

「辛苦了硫君。」

女僕靜葉依舊一臉壞掉(?)的表情道辛苦,果然是壞掉模式了。

話又說回來,靜葉的壞掉有種放棄思考的模樣,這點還真是奇妙呢。

天馬心想,大概是為了適應阿硫君的跳痛思考模式也說不定?

「就叫你不用跟著來啊,這傢伙難堪的豬樣沒甚麼好看的耶……」

看著靜葉的樣子,硫忍不住搔了搔後腦吐槽說道。這種事情讓好孩子看太多了也是不好,最該死的還是這腦抽小笨豬沒事要搞甚麼煙滅證據啊!

「沒關係的,才一下下的事情啊。」

靜葉完全不在乎的樣子,好像已經可以漸漸跟上阿硫的步調了呢。

是說阿硫本身也很不知道該怎麼拒絕女性(普通屬性上的意味),所以只好讓她跟著。

各種意味上來的是姐姐真是太好了,妹妹的話大概會弄出很危險的動作跟台詞呢。

「你在幫忙看管那群老頑童我肯定會更加安心就是了。畢竟靜葉的話在這種時候比誰都可靠哪。」

看到她不在意的樣子,硫不其然的感到鬆了口氣,反正跟天馬以前說的一樣,自己平常再不堪入目的言行舉止都放在那裡了,現在是擔心個甚麼,反正不會被尾刀的啦。

而硫本人當然也知道對靜葉投以這個層面的信任,也是過往的自己不會作到的事情。

哪怕是對看待女性這點多少有些經驗的現在,他仍然會下意識地對特定人物以外劃下一道心理界線,不會讓人越過來,亦不允許他人踏進去;去除小空立德這兩人,讓他會說出可靠云云,也就代表了靜葉在他心中佔有的位置跟份量也越來越大。

「可不要揭穿我喔?」

說著,硫對靜葉眨了眨眼。

至於自暑假以來一直冷眼旁觀死窮鬼的天馬此刻亦是相當肯定,這個灰髮的傢伙還是對自己關於戀愛方面的感覺沒甚麼概念……被告白了會認真看待雖然已經是個進步可也太牛步了啊這傢伙!

「嗯。」

天馬表示第一次,第一次從一個人的臉上看到壞掉跟爽朗兼具的理解者微笑,頭稍稍有點歪的可愛表情表示出了同意,腹黑少年發現他似乎該提醒一下阿硫如果不好好處理這件事情的話好像會很慘的樣子。

「那個硫君,鬼柳叔叔在等著你試吃哦。我們快點回去吧。」

安心安定的壞掉模式,另外一種意味上的很不正常啊。

這種處變不驚的模樣真的頗為可怕耶。

「…………拜託,常識人也跟著一起發傻不是甚麼好事喔?」

皺著眉頭,面對這個不管怎樣看也不是太正常的靜葉,硫不禁搔了搔臉。

「好,回去。」

說著,灰髮少年就拍了拍靜葉的頭頂,單手推著餐車準備回到他的戰場。

「……這個會柴刀吧?」

天馬無能為力的看著以高貴(?)姿態離去的靜葉,不安的表示著。不過他很快就發現到自己其實也沒好到哪去,看著一臉好奇心點滿的天子之後,黑漆漆小腹黑(你確定?)少年露出了比往常更加陰濕陰暗的笑容。

他受夠了,得反擊了呢。

「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

至於會發生什麼事情呢,接下來的發展還是不要知道會比較好呢。



立德發現到小空狀況非常之差,大概是剛剛沒三分鐘前的事情了。

雖然深舟家的少爺被天馬扛走,但實際上的狀況不可能好到哪去,畢竟了解事情所有經過跟小空內心狀態的立德很清楚一件事情。

深舟智也再怎麼爛,也是小空生母再嫁對象的兒子──光是這點足以讓他動搖不已,加上又被藐視帶來的內心傷害會有多深,這怕是連立德也想像不能吧?

小空很堅強。

小空非常的堅強。

實際上立德跟不在這裡的阿硫都很清楚小空波瀾壯闊的人生讓他意外的堅強,足以面對外在的任何打擊。可是就關係上,那個渾蛋在小空眼裡大概是處於曖昧邊界的家人範圍內吧?

立德頭開始痛了起來,他就怕今天會鬧出這種事情來啊渾蛋!而且還是超乎他所想像的大傷害啊渾蛋!

總體來說立德視線中的小空是這樣的。

逞強的笑容與熟人就會感覺出來的,但根本沒有見過的委屈表情。應該說就是不該出現在他眼神中的受傷,不是楚楚可憐的小狗,而是不知道該怎麼舔舐自己傷痕的野獸。

「小空,你還好嗎?」

愛麗絲的聲音有點顫抖起來,她還是第一次看到小空這種表情,理所當然的靈夢跟魔理沙的雙眼已經開始散發出陣陣的殺氣了。

「……我沒事。」

明明很溫柔的,但聽得出來是想哭的嗓音──狂暴青梅竹馬二人組快要壓抑不住的想要退場扁人了呢。

而這時立德毫不猶豫地朝小空的後腦勺貓了一掌下去,還等不及其他美少女們開口,立德就抓著小空的雙肩盯著他──如果是腐女群大概早就開始尖叫爆妄想了吧!

「生母是怎樣我不管,但是你現在的監護人是誰?你現在的家人是誰?你現在的朋友是誰?之後要怎麼哭怎麼叫怎麼自怨自哀我不管,但是現在這個當下,我們都會陪著你,扛著你,事情結束之後再陪你一起處理,明白了嗎?」立德的語氣十分堅定,那個死小鬼怎樣立德相信阿硫他們絕對會好好處理,之後他也不反對自己再找門路處理一下,但是現在這個當下,絕對不是讓小空崩潰的時機。

不過立德自己也知道會這麼剛好要出來阻止,純粹是有人擋住了那兩個超危險的狂暴青梅竹馬,所以才有機會讓小空別想東想西。

不然他就得自己坦過去擋住那兩個跟小空最久最熟最寶貝他的超危險猛獸啊。

帥人德感謝著萊特、並且對某位時機與角度完美抓好的學長在心中表示著深深的敬意。

「嗯。」

立德的一巴掌讓小空稍稍的回過神來,但立德也很清楚這一巴掌能起多少效果不抱持期待。

大概是能夠撐完整場宴會吧?卡爾克家的少年第一次感覺到他應該事前阻止這件事情發生的──從來沒有這麼感覺到肚爛到這種程度。

「看樣子明年得把那傢伙列為拒絕往來戶?」

就在立德頭疼的時候,萊特從立德身後悄悄地發話了。

萊特大名神似乎對那個不是東西的東西也很不滿,已經很乾脆的提議了。這種自以為是的附屬令人厭惡,還是早點割捨掉比較好吧?

「這個之後再討論,反正不是現在要搞定的事情,總而言之宴會得先繼續下去。該死的怎麼麻煩這麼多啊……」立德碎碎念了一下,一個明明也挑選過了的成員為什麼可以搞成這樣啊……

只能說立德跟蕾米莉雅都太過小看深舟智也的殺傷力了,立德雖然厭惡卻略有耳聞的〝鄉下人大小姐〞稱號正在發揮他的威力,距離東京社交圈太遠的缺點就是情報的不足。

但立德似乎也感受到了自家大小姐的窘境,而且對天馬的發言更感覺到危機。

畢竟連這種附庸的貨色都敢打大小姐的主意了,看樣子是異常的不妙。

雖然說深紅是堂堂四大財閥之一,不過充其量也只是在重工業上有不可動搖的地位以及在股份投資上掌握了不少日本本土企業的話語權,如果純粹比招牌的話,還是比不太上日本某些老字號以及背後所帶來的影響力。

反過來說:如果可以把上了蕾咪,那就代表著持有傳統帶來的影響力之餘,還可以用實質的股份來獲得相對應的話語權,所以某些公子哥兒自然也要想辦法讓自己進入蕾咪的眼中了。

立德對自己對於這層關係的忽略感到不悅與自責,畢竟他也已經對深紅所掌握的權力感到理所當然與麻痺,岡瑟老爺在蕾咪個人感情的放任與尊重以及蕾咪這半年多對於小空的用情之深也讓立德忘了政略婚姻這種在上流社會來說也是理所當然的思維。更沒有注意到某方面來說算是臣服與下游合作對象的深舟家居然也在盤算這種事情,綜合以上的情報分析之後,執事很快了解到現在的窘境。

如果不繼續有具體的表現的話,先不說今晚的宴會,之後所有該來的不該來的都會像是全公雞雄鳥一樣,圍著他們家大小姐爭奇鬥艷吧?小空這溫吞的性子如果之後沒有具體表現的話遲早會被擠跑的。

「很頭痛?」

萊特像是感覺到立德在思考什麼的詢問出聲音來了,很危險啊這個心電感應。

「為未來傷腦筋。」雖然某方面來說這個未來發生的機率應該不會高到那種地步,但是今晚都發生這種狗屎鳥事了他實在很難不放在心上。

「有個一勞永逸的辦法,要幹嗎?」

各種意味上萊特提供的方法(正確來說是人)帶來的影響之大,大概會讓很多傢伙卻步──因為那個人很多種層面來說都很不擇手段呢。

萊特回想起東京時代的回憶,〝皇帝〞的聚會時代中他最頭痛的對象、硬是交換通訊手段的對象;他從沒想過居然會有一天得拜託他,而且這麼巧這渾蛋剛好在東北一帶附近。

「多一勞永逸?」萊特這個說法讓立德抬起頭來,一勞永逸?感覺不像是只是可以搞定今晚的樣子,這又會是啥招式?

畢竟知道萊特在那時期幹過的事情之後,立德對於萊特有辦法搞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也不意外,但是在這個層級?他真的感到好奇了。

「比天馬君還能靠得住場子,人脈力之強在場沒人敢廢話──就我所知的話。」

而且不能說的是,陰險到在場誰的家底都敢坑。說出來立德會胃痛的。萊特與那個男人長達半年以上的熟識來說他真的會這麼幹。

「後遺症?」這種怪物如果能幫忙那當然最好,不過從上次碰到源夜十郎之後立德有點擔心在這種場子叫他的門路出來會不會有後續的事情要處理。

「會被他煩以外,沒有。」

各種意味上那個人的身分還很正大光明,只是個性有問題而已這樣。

「那就麻煩了。」煩這種心理問題遠小於到時候會爆發的感情整理問題,他認了!

「嗯。」萊特拿起了電話,很快地找到了那個在通訊錄最底下的快捷─Sturm,是風暴呢。看樣子在萊特的眼中跟眾人的眼哩,這傢伙跟風暴實際上沒什麼兩樣。

電話很快就被撥通,而立德很快地就從萊特的話筒喇叭那邊聽到了一陣很輕浮卻有點熟悉的嗓音:哦哦哦哦這不是閃光大人嗎?找我有什麼事情呢?要去搭訕嗎?來個甜美的性誕夜!

怎麼聽都輕浮又軟派啊!

「廢話太多了,你現在在哪裡。」萊特很清楚三秒內不堵上這傢伙的嘴,他就會把狀況帶到很奇妙的狀況去,而這貨就算是七獸皇帝之中排行也是靠前的,打起來又很麻煩,所以萊特很快就堵上他的嘴巴。

只是對方的回答,很快就讓萊特皺眉。

「你再說一次,你現在在哪?」

這什麼鬼都和主義啊!為什麼會在霞見市啊!又是地方軟派實錄的自拍嗎?這傢伙的亂晃亂逛真的是快要讓萊特抓狂了。

「霞見市啊霞見市!啊是說好像距離你住的地方很近耶。」對方的回答讓萊特頭痛,今天早上發簡訊來說要在岩手的泡泡浴享受一整天的傢伙晚上就出現在青森的霞見市是怎樣。

萊特為數不多的交友圈中,最有趣的是阿硫跟天馬、最值得信賴的是立德、布萊克跟小空,最頭痛的對象大概就是這位了。

雖然說很頭痛,但萊特還是得耐著性子來請求對方。

「我有事拜託你,快點過來一趟。」

萊特的話語一說出口,對方似乎像是被萊特的要求給嚇傻了一樣,喋喋不休的嘴巴頓時停了下來。

將近停滯了十秒過後,某人像是終於回過神來。

「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居然拜託我!?萊特凱特薩耶居然拜託我!傳說中最年少的七獸皇帝大人居然拜託我!」

拜託關鍵字連喊三次,表示此人如此的震驚呢。

「我是拜託了,所以快點給我滾過來,幻想町的紅魔館。」

萊特很硬漢的表示著,這傢伙要是再不把神經接上去的話他就要趁著這傢伙軟派泡妞的時候直接拿木刀痛揍一頓啦!

「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就說了你總有一天一定會依靠我這偉大又帥氣的飄泊男子漢!」

不知道是不是快速的回過神來,這個如同風暴的男人一如萊特記憶中一樣的開始自得自滿起來了。因為這種個性所以在歷代七獸皇帝中他大概是數一數二欠打排行榜上的前三名。

「就說了快點過來,漂泊的男子漢。」

沒時間跟這傢伙繼續鬧下去的萊特順著對方的意,用更美味的食物誘惑對方。

「這裡有很多美少女,記得穿西裝。」

是的,這個就是主要的飼料。絕對不用怕這傢伙不會上鉤。

「──給我十分鐘!」

果然咬勾,毫無猶豫──話說回來這傢伙面對女人有猶豫過嗎?萊特如此深深的懷疑,並且掛掉了通話。看著頭頂上奢華的天花板,萊特居然很難得的做出了這般動作:掌底揉頭,苦惱非常。

怎麼看都是很頭痛啊!

「真的只是很煩而已嗎?」難得看到萊特一臉苦惱無奈,立德開始認為找這個救兵說不定是一種錯誤。

「放心,只是煩而已。」

萊特如此說道,他很放心的、真的。

「不介意告訴我這位的來頭吧?」話又說回來,能踏進這場子的應該也不是什麼泛泛之輩,如果已經是有點印象的傢伙的話立德也方便有點心理準備。

「我只知道這傢伙的外號是風暴以外,唯一知道的就是很有錢這點吧?聽夜十郎說風暴的老家是日本最大的物料業財團,他是獨生子。」

所以才怪異,所以只用外號稱呼自己。

「啊,不過他耍帥的時候會大喊自己是〝呼喚暴風的飛鳥大人〞這樣的,我也只知道這樣了。」

不能說其他的理由是每次這傢伙出現沒過五分鐘就會被其他七獸皇帝圍毆之,實在是套不出其他情報來了。

而十分鐘,不多不少剛剛好的時間飛快的流逝過去──實際上剛剛好第十分鐘的時候,立德跟在場眾人都聽到了直升機呼嘯從頭頂上飛過的聲音,有鑑於大小姐雖然擔憂卻在接到消息之後露出的訝異表情,立德大概也了解到這個十分鐘就馬上到達的男人是個連自家大小姐都必須嚴正以待的狠角色。

「為什麼偏偏是這個花花公子。」

遮臉起來頭痛的大小姐,暗自的吐槽中。蕾米莉雅頭疼的同時也不得不拜服萊特凱特薩耶的交友圈之神通廣大,簡直到了無所不能的程度。

這位花花公子身後的那間公司,被譽為是唯一能與四大財團匹敵,執日本物料業界之牛耳的玖津集團唯一的繼承人。同時這位繼承人還在兩年前幹了驚天動地的社內改組,把盤踞在公司長達四十年的老不死與人馬派系通通請下台,並引進了大量的外籍經理人重建公司,引爆了整個社交圈的譁然。

就在立德(加上大小姐)還有萊特的目光之下,原本已經闔上的接待廳大門再次地打開,一襲訂製的恰到好處,顏色也恰到好處的米白色西裝,讓這個人在現場展露出恰到好處的優雅。

與其說是少爺還不如說已經是正式的領導者一樣,就算是立德原本目標的實幹派大少爺大小姐,與這個男人相比也顯得稚嫩太多了。

而立德從這典型的英製標準西裝套件來看,更是感覺到了這人的品味實在是無可挑剔,男士套裝訂製的最高峰薩維爾裁縫的西裝不僅顯現財力還顯示了品味與人脈呢。

只是,看到那張英俊到可以稱呼為小白臉的帥氣臉蛋,立德跟萊特同時擺出了一種表情。

「靠!是你?!」雖然是這種正式場合,但是立德還是不由得飆出了平時跟損友吐槽時才會有的語氣,畢竟對他來說這傢伙比起那些光榮經歷來說更多的印象是:他是個連小空都想泡的無節操男人啊!

「你知道他?」萊特露出了一臉茫然的表情,那個傢伙又幹了什麼啊?

「國二修學旅行在京都的時候有碰過面,」立德按摩了一下太陽穴之後繼續說下去,「這傢伙把小空當成女的想泡。」接著爆出了讓人意外卻又不會太意外的內容。

「啊,不意外。」萊特大概猜到了那個畫面,畢竟他曾經喊過自從有過一次人生最大失誤,老子之後遇到偽娘都能輕易地分辨出來了!這樣的問題台詞還真虧他好意思在七皇聚會上大喊啊。

「結果你這傢伙竟然是玖津財團的新星跟混那邊的……這個世界是怎麼了……」前述的成就立德也不是沒聽過,應該說他某些地方也在朝他的目標學習,但是結果這傢伙竟然就是這個也算是認識的傢伙,立德有種自己的思維開始崩壞的感覺。

至於那邊那個被邀請過來的人‧玖津飛鳥來說:這大概是他這輩子第一次有種想死的感覺了吧?

恩,是看到很多美少女們沒錯。

雖然都是小自己好幾歲的,但對曾經喊過〝下至十二上至四十只要是超級美人我都能軟派給你看〞這種讓人想照三餐揍他的台詞的人來說,十五六歲的什麼他還可以舔得下去。

重點是他的黑歷史,兩年前的黑歷史──他居然去搭訕一個男孩子!玖津飛鳥人生之中從未有過如此大的失誤,當場的崩潰可說是理所當然的吧。

雖然飛鳥事後在心中安慰自己不是他的錯,實在是因為看到小空的那一瞬間,這孩子穿的還是公主風格的十二單(被文文惡搞),根本是超級完美的大和撫子啊啊啊!然後自己無視軟派的時候看到小空穿著著男生制服,腦補解讀成對方是女扮男裝的上前搭訕。

為此發瘋的搭訕狂飛鳥當場記憶喪失(發狂的意味上),但飛鳥不排除實際上大概是因為發狂的關係,被那個名叫神澤空的軟男子身旁的護衛(基友)聯手打趴吧?總之最丟臉的一面都展露出來的飛鳥終於停止了中學以來持續的〝每年秋季京都軟派假期〞,真是可喜可賀。

「那個,兩位啊。」

因為立德跟萊特的對話都不大,所以飛鳥還有補救的機會──畢竟很多事情還是不要暴露出來比較好,各種意味上他的形象還是得維持一下。

湊上去的飛鳥可以說是以接近哀求的拜託兩人:「兩位祖爺爺拜託饒命一下,相見歡就好行不行?這個場合我可是知名的花花公子,可不能丟人啊。」

「立德,你怎麼看。」

面對這傢伙第一次求饒,讓每次碰面最後收尾都是拿起木刀跟這傢伙的西洋劍激鬥,然後看著鐵拳長棍薙刀等等傢伙扁到這傢伙半死不活的畫面。對萊特而言雖然新鮮,但還是饒了他吧。

不想要為了這個麻煩的傢伙動腦的表情很難得的出現在表情不豐富的白髮少年臉上呢。

「咳嗯,抱歉失禮了,我想我大概是認錯人了。歡迎蒞臨紅魔館賞光,玖津先生,久仰大名。」立德懶得廢話,畢竟對方是來幫忙滅火的,太過失禮可不行,因此立德馬上收起了平時的損友用白爛表情,換上了在這場合最該使用的蕾咪的執事表情並開始客套。

雖然不知道這個很久以前(才兩年前)就抓到自己最大把柄的少年是在鬧哪招,不過飛鳥長年來的上流社交圈生活畢竟不是假的,重新露出優雅笑容的他以讓所有人都讚嘆不已的態度原諒了某人的無理。

「不會的,這位先生。想必那位令您誤認的先生肯定是相當的不禮貌才令您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吧。」

各種意味上這張小白臉很完美的掩飾了一切,包括了言不由衷的吐槽行為,而且對象還是自己這點真是蛋疼。

「沒什麼,只是過往的一些小事而已,有興趣的話之後可以與您小敘解說。」看似普通的招呼但是也暗喻了要說的話等下就可以說,先撐過了檯面上的這個問題之後再說。

玖津飛鳥很知趣地看了看四周,自然是發現到了問題。

雖然基本上他的社交圈早就已經踏入了在場這群傢伙父母們的層級上,但這種已經冷掉的場子很明顯的就是發生了所有人都不知該如何是好的難堪場面。

各種意味上飛鳥很清楚他這次來的目的是啥。

他是被萊特叫來炒熱場子的,最起碼要讓人恢復到皮笑肉不笑的虛偽場合呢。

「那我真是萬分期待呢。」優雅地微笑了下,這個在場少數人(?)才知底的軟派男正以相當完美的儀態與步伐走向了宴會的主辦者;一切的主人,他們家老頭子被〝請下台〞之前戒備與瞧不起的深紅下任當家:蕾米莉雅‧斯卡雷特的面前。

「萬分榮幸,這是第幾次會面了呢?斯卡雷特小姐。」

蕾咪作為斯卡雷特一族在日本分支的次期當家,自然而然跟著父親去過許多大人物的派對,對著這名日本最甜言蜜語的花花公子:同時也是深藏不露的把公司所有蛀蟲除盡的可怕對手有許多次的交流。

「這應該是第六次了,玖津少爺──不,現在應該稱呼您一聲先生了呢。歡迎您大駕光臨寒舍。」

雖然也很擔心小空,但蕾咪非常認真的扛起了做為主人的職責,明顯的淑女禮節朝著已經獨當一面的飛鳥致敬。

「這邊該說失禮,某種意味上在下算是不請自來,還請斯卡雷特小姐見諒。」

因為是被美少女叫過來的,這種事情當然不會講,但飛鳥也逐漸明白萊特這傢伙要他過來的主因是什麼呢。

〝居然是叫我來站台,拜託很麻煩耶。〞

雖然現在還是玖津家表面上的〝王〞,但實際上已經朝著自己的愛好前去的飛鳥老早就把公司全都丟給經理人的集團了。

但身為面無表情之王二號,閃光大人的委託自己當然要幫忙──實際上能從這傢伙手中得到這麼大的人情,對畢竟深紅與飛鳥來說也是相當的難得。

但是,嘴角依舊勾起了微笑。這不只是玖津飛鳥這個人的特質,也是這個傢伙有著相當優異能力的證明。

「話說回來,那邊那位有些憂鬱的少年是您今日的男伴嗎?」

飛鳥看著那邊那個非常憂鬱的男孩,似乎有點眼神的瞇起了雙眼。

該不會是那個吧?雖然表面上很正常但差點就要冠上史上絕倫男女通吃大變態外號的飛鳥內心非常的緊張哪。

「啊,是的。這位是我的男伴,神澤同學。」

蕾咪雖然有些不知所措,但還是替飛鳥介紹了心愛的少年。而這名少年的面容嶄露在飛鳥面前的時候,那俊美優雅的表情差點就要掛不住了!

〝FUCKYOU!!!!!!!!!!!!!!!!!!!!!!!!!!!!!!!!!!!!!!!!!!!!!!!!!!!!!!我就知道!!!!!!!!!!!!!!!!!!!!!!!!〞

看到立德出現他就該知道好基友並且是他人生最大汙點的小空絕對會出現啊!混著暗中流淌出來的血與淚,已經可以說是內出血的飛鳥含著那俊美異常的花花公子笑容,心平氣和地對著小空。

「這位先生怎麼了呢?」

雖說如此,飛鳥還是很紳士的對著小空說話。說實在與其相識不深是沒錯,但他所知道的小空是一個始終溫柔微笑著的少年,實在是不會有這種表情才對。

還是憂鬱狀態下的小空聽到了有些熟悉的聲音,抬起頭的他看了一個有點陌生的男人出現在其面前。

「你是……」

因為憂鬱而混沌的腦袋中閃過了一絲清明,稍稍有點遙遠的記憶讓少年回過神來,好像是兩年前……

「〝初次見面〞,您好。神澤先生,敝姓玖津。」

前四個字稍稍有點重音,不是當面靠近的人是聽不出來的。自然小空是聽出來了對方的話語,看著表面鎮定實際上露出冷汗來的飛鳥。

小空自然知道必須應對著對方的回應,行了個相當典型的紳士禮節。

「啊,初次見面,您好,玖津先生。」

回想起對方為什麼要這麼做的小空,啼笑皆非的回應了對方。沒辦法總覺得會被毫無間斷的嘴砲硬扯過去吧?總有這種感覺的小空還是順著對方,也打起了精神來。

「今天承蒙凱特薩耶的邀請,剛好我有要事與斯卡雷特的大小姐商量呢。」

稍稍有點大聲,而且醒目的台詞瞬間震驚了在場所有的人。所有人都沒想到大幻想學園有人能直接邀請到這位影響力絕倫的男人,更沒想到同時還促成了深紅與玖津的合作態勢。

這點不得不讓所有抱持著各式各項壞主意的的少爺小姐們感到膽寒,畢竟深紅與玖津的合作體制代表的不僅僅是日本首屈一指的重工集團與物料業界執牛耳的王者的攜手,更代表新銳外人企業風格的文化版圖日漸擴大的未來。

「那真是辛苦您了,希望您能多多關照蕾米莉雅同學。」

小空不知道也不清楚飛鳥到底是怎麼跟玖津這個名字有關係的,不過畢竟是連小空都略有耳聞的大型企業,身為蕾咪的男伴,還是相當堅強的拜託了對方。

「請別這麼說,畢竟最近敝社才重組完成,這才拖到了現在能與深紅重工未來之主相談的機會呢。」

這話有真也有假,作為玖津企業來說這近兩年的重組的確是麻煩,掃蕩舊有派系的勢力全力提拔新人的同時也改變原本的終生任用制度(日本企業普遍的雇傭制度),為此整個公司的人力空窗極大,直到最近才補齊了這塊缺口。

而玖津新任的經理人團隊更是對自家企業居然還得賣老式企業集團面子這點更顯厭惡,開始積極地準備與深紅重工等外人企業風格濃厚,或是有想要朝著外人企業風格改革的潛力公司們接洽。

假的那一面就是,身為面子工程的名譽總裁大人玖津飛鳥實在是不想繼續那塊面子工程,他現在更想退出前線開始進入自己原本該進入的工作中才對。

要不是因為萊特的邀請,不然他才不會露這個臉咧。

不過也因為萊特的邀請,他終於見到了岡瑟‧斯卡雷特繼承人所選的傢伙。實際上初次主持這種大型宴會,飛鳥很清楚身為主人不找其他相同身分的男伴也不是從親戚方面挑選一個人過來應急,而是選擇一個〝同學〞這點上,多半能想見整個深紅日本支系並不需要姻親結盟這種老套的政治利益結合,更傾向於實力說話這點。

這也代表著身為未來斯卡雷特家的繼承人在擇偶方面隨她喜歡就好,表面上雖然是人人有機會但已經是個個都出局的狀態。

斯卡雷特家的少主已經決定好自己的對象了,就看這個傢伙扛不扛的住。

不過現在看起來好像有點扛不住的樣子,可就飛鳥來看小空並不是扛不住的那個人,實際上他認為這傢伙的魅力男女通吃,這種魅力要把對蕾米莉雅有刻意意圖的人耍個團團轉並不是問題才對。

「不過神澤先生,雖說如此身為斯卡雷特小姐男伴的您似乎有點精神不繼的樣子呢。」

雖然是人生最大恥辱,但對小空頗有好感的飛鳥開始做出加油打氣的行為了。

不過最主要還是因為飛鳥發現小空的氣質去軟派的話恐怕成功率接近百分百,根本是約炮百分百的機器。這不拿來收成徒弟太可惜了,可以一起軟派約炮啊。

帶這樣的態度替小空加油,還真是有夠骯髒的。

「啊,不好意思。」

連飛鳥都看出來的話小空也不得不回神打起氣來,但首先就是道歉,看樣子就是沒自信的樣子。

「不用道歉,斯卡雷特小姐會選擇您成為她的男伴,正是因為您有這個價值跟這份能力。我覺得他人不論發出什麼樣的言論,都不該對您有所影響對吧?」

雖然飛鳥覺得小空應該不太會受到他人言行的影響,但這誤打誤撞的猜測所說出來的打氣話語讓小空的臉色好過的很多。

最起碼所有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了這份臉色上的變化。

「謝謝您,玖津先生。願您能玩得愉快。」

又恢復了原本該有的優雅,一鞠躬的紳士禮節完美至極。

「多謝閣下的祝福,祝您也能開心度過這美好的聖誕夜。」

「玖津先生,那請往這邊請,請問需要酒精飲料嗎?」立德看小空算是振作起來了,眼前的情況算是告一段落了,立德就打算先把他請下台,接下來就是好好的「談談心」了。

「哦哦,那麻煩您指路了,還請多多幫忙指教啊。」

一波尚平一波又起,胃痛軟派男飛鳥還得去面對騎士一號,就不知道二號的騎士踢什麼時候會過來了。在這樣的擔心下軟派一代男還是乖乖的跟著眼前這個男孩離開現場了呢。

而一到現場定位,不知何時立德眼前矗立了一名女性。

「啊啦啦啦,親愛的卡爾克學弟可以打攪一下嗎?」

嫣紅如血的雙馬尾,始終是這個女性的最大特色;豪碩等級的超巨乳加上活力十足的江戶之子氣息,更是令立德也不敢小看的對象。

有著深紅門徒等級能力卻始終沒有加入任何一方派系與社團組織,完完全全就是歸宅派的超級大魔王‧小野塚小町登場!

「呃……學姊,您什麼時候過來的?」立德很清楚到剛才為止小町都沒出現,她是什麼時候突然來到會場的?

「你在說什麼啊?卡爾克學弟。」

這邊這個小町的笑容凶險,不容置疑。

「我早就入場很久啦,〝以女僕的身分〞。」是的,各種意味上這個萬能打工女要怎麼混進來都很方便。而且短期約定並沒有說工作時間,因此看到了〝不該入場的傢伙出現之後〞,小町也用盡手段換上了晚禮服呢。

「呃……」小町這樣一講立德也無力反駁,畢竟他也不是不知道小町某方面來說在那些老頭心中可能比阿硫還有用,突然被〝臨時徵招〞過來也不是不可能,但是立德很清楚事情絕對不是這麼簡單。

「啊,不好意思……欸?」不過再怎麼說後面還是有客人,立德在準備轉身向飛鳥說明的時候,卻很明顯地感覺到了玖津飛鳥的氣勢更加地萎縮起來,雖然表情並沒有變但卻看得出更多更糟糕的東西,那是阿硫那見情況不對就會喊出〝去京都吧?〞的氣息,原本應該是見到小空都會軟派的無操節美女愛好者,現在居然會對一個美女心驚膽顫。

這個有鬼。

「好久不見了,〝玖津〞先生,上次承蒙您在課業上的關照。」

不等立德反應過來,小町妖豔優雅行了一個淑女禮節,晃動的巨乳帶來了的抽氣聲不只是男性,更有女性呢。

「啊啊…一…一段時間沒見到妳了,小野塚小姐。」

可以聽得出來有點顫抖的反應,這人又幹了什麼被吃死啊?這樣的感覺,立德深深的感受到了。

「……兩位認識?」看著飛鳥跟小町的對話模式,看來應該是認識,但是這種〝認識〞似乎很不尋常。

「我因為〝志願〞的關係所以找上了家庭教師就是這一位哦,對吧?〝飛鳥老師〞。」

妖豔到極點可以說是邪異的笑容,不得不讓很大多數的男人們倒抽了一口氣,同樣的飛鳥也是,少數不受影響的立德則是好像從小町的話語聽出什麼鬼東西來。

而且也很明顯地從飛鳥的反應中感覺到什麼了呢。

「啊!是啊!小町同學非常的努力呢。」

這邊這個飛鳥冷汗直流,各種意味上他死定了。

因為他欺騙小町今天會在公司加班當門牌參加公司的宴會,卻來到這個地頭上讓小町抓個正著。

他以為死神大人今天要打工啊要打工啊啊啊啊啊啊啊!

看著這份巧笑嫣然跟這份肝膽欲碎(?),立德淡淡的挑眉之後開口。

「既然兩位認識,那我就先行告退稍後再來好了。」不知道是立德刻意KY還是想要小小復仇一下,或許更多的可能只是胳膊往內彎?總而言之他就這樣輕移腳步,準備落跑。

「放心不會太久的,給我個三十秒悄悄話吧。」

走近了不該在這裡的傢伙近近的靜靜地開口,小町的聲音溫柔到讓飛鳥想去死啊。

「我說親愛的,你來這邊是打算泡盡我周遭上下全部的女性同胞嗎?」

甜膩到可以說是撒嬌的話語,卻是恐怖到極點的詢問──小野塚小町,話中帶著鐮刀準備砍頭啦。

「不不不不不不不,我怎怎怎怎麼敢呢。」

同樣也很小聲,雖然那句親愛的酥軟到軟派身上全都軟了(除了某個可恥該切掉的地方是硬著的),但沒膽沒卵的鱉三軟派(咦?)飛鳥還是很死命地否認,完全想把因為萊特的美少女軍團群邀請這項誘因給從腦海中撇個一乾二淨。

他才不要9.8秒之後絕望到人生生命的終點站啊。

只是美艷的死神會聽這種一聽就知道扯謊的說詞才會有鬼,只見小町小手輕輕摸上了飛鳥,相當熟練的遮掩了所有的目光進入了死角之後,就是朝著男人的肚皮上一捏一轉。

「真的嗎?我怎麼覺得言不由衷哦。」

恐怖到極點的甜笑,當然氣勢是十足的讓軟派飛鳥動彈不得,也不能發出聲音來。

面子工程雙方都做得很好呢。

「怎麼會,我親愛的可愛的美麗的妖豔的小町最棒了,床上跟床下都是最完美的女人,不會把視線放在其他人身上哦。」

為了活命當然可以不要男性自尊的THE‧軟派玖津飛鳥,以不要臉又下賤的情色討饒法求饒。小町式天魔爪跟司命原爆固定什麼的他才不要啊!

「恩,很乖。今天我跟這間大宅裡某位沒用的女僕有簽契約幫點小忙,就不跟她拿薪水了。」

死神的笑容終於甜美的給了糖,而且還是甜到膩的那種,放鬆的手輕點唇瓣的笑臉是滿意的象徵。

「別人家的英式豪華客房爽一晚,便宜你了哦。」

這邊這個小町根本是熟練到不行,愛人愛妻力全滿呢。

這種酥麻般的撒嬌也是軟派雖然一直想要向外發展搞后宮,卻絕對尊重(?)大老婆小町的主因,又S又甜又可撒嬌M一下的女人要去哪找啊!這邊這個軟派雖然表面上維持得很好,但內心的小人已經口水直直落了。

「啊啊,我知道,那麼等等走廊見啊老婆。」

雖然很小聲但還是很豬哥呢這個渾蛋,當然這也跟這傢伙被吃個死死的也有點關係。

「立德君,我已經好了哦。」

很快的飛退開來露出了羞澀的表情,但靠的不算遠的立德也能從小町的臉上露出那種根本是裝出來的假清純,這樣更能感覺到了一件事情,這兩個絕對有鬼。

而且他合理懷疑小町還是刻意讓他察覺到的。

「我就長話短問,兩位在交往?」立德也不是感情笨蛋,加上稍微的察言觀色之後就可以發現兩人的關係絕非僅僅只是〝認識〞而已,不過畢竟現在三邊都在忙,立德也只想稍微抓一下大方向而已。

「你說呢?」

巧笑嫣然,不予置評。小町的回問很明顯地是她在某些人面前公開卻又令她人猜測,特別是立德已經感覺到二三年級生那邊殺出了不少很有威脅性的目光呢。

拋下這句話的小町自然而然地融入了幻想町的陣容中,而且立德可以發現到已經有不少美少女大姊姊們都圍上去了呢。

「那個,卡爾克先生。」

一方面這個精蟲衝腦的軟派飛鳥則是率先開口了。

「要談些生意嗎?」這個軟阿派滿腦子都已經被英式豪華客房的大床(還有即將躺在床上的人)給吸引了呢,直接了當啦!

「閣下想要先來點威士忌嗎?」立德也不想這時候掀對方的底,決定先來點輕鬆的慢慢帶入話題。

「有調酒嗎?這個時間點我比較想喝完美馬丁尼。」威士忌雖然是經典的酒款,但對於喜好遊戲人間狀態中的飛鳥來說,他深愛的反倒是馬丁尼這種簡單卻深奧多變的調酒。

絕對不是因為跟龐德一樣帥哦!喝得又不是甜馬丁尼。

「抱歉,今晚的宴會大多都是未成年人,威士忌已經是我們最大的誠意了。」雖然立德自己也是未成年就是了,不過他的酒量足以應付這個問題。

「那就先這樣吧。」

沒有特別失望的飛鳥笑了笑,帶著滿意的可以說是渾蛋的笑容,跟上了那邊那個立德的腳步呢。



商談超乎立德想像的順利,應該說玖津飛鳥這個人其實一直在等待可以跟深紅重工合作的機會,只是這兩年內他的經理人團隊(兼朋友)一致認為先安內後攘外,把舊有的全部一把抓之後再來談擴張的問題,而最近一兩個月內的報告都指出。

他們已經準備好了,所以今天萊特的邀約正好是一個很好的開口機會呢。

「那既然兩邊都在這方面有共識了,那正式的商談與簽約就訂在過年後開始進行,可以嗎?」立德邊幫飛鳥倒入新的威士忌邊說。這就跟外交有點像,當兩邊的高層有初步共識了,那就只剩下詳細的繁文縟節了。

「這是自然的,呀啊!果然有專業經理人團隊就是好,老子只要負責收錢跟大方向什麼的實在是輕鬆無比。」

笑著喊出這樣的台詞,這邊的飛鳥非常的悠哉悠哉。

「可以輕鬆到成為七帝跟把妹是吧!」正事辦完了,立德就開始嘴賤了,畢竟在對話中立德也隱約的摸出來對方本來就對這次的合作案有相對應的意願,所以立德也不怕自己的嘴賤會讓這次的合作案破局……大概吧!

「哦,那個就拜託你饒了我。」

很自然地說出了討饒的話語,軟派飛鳥擺擺手希望這個騎士大人不要對小町爆料。

「我從你們那一年開始就放棄了古往今來軟派業界必行的秋日京都修學少女軟派行了,別說的一副我好像人生都是為了搭訕一樣好嗎?」

可以說是再度耍帥滿點的模式,看得讓人超想打下去的。

「那今天早上跟我說在岩手的泡泡浴享受中是假的嗎?」

萊特插嘴吐槽回去,就算不搭訕這傢伙還是一如往常骯髒,而且還時常喊說自己泡姬也能泡,是無敵的軟派男。

「那還有身為七皇的部分呢?另外就是……請問閣下又是怎麼認識小野塚前輩的呢?」前面依然是白爛的語氣,但是後面卻開始變成了非常溫和有禮的詢問,就如同女性才會有的笑面虎問法一般。

「……小町那件事情就別問了,拜託!七皇我是能告訴你,雖然那是個意外。」

這邊這個軟派回想起了恐怖的老婆,立刻把剛剛的戲謔全部收起來。

「還有,我說的泡姬也能泡或是岩手的事情都是假的!全都是騙人的,我依舊是正直優秀不變態的好男人玖津飛鳥可以嗎?」

順道補上這一長串,看來是怕死了正妻小町呢。

「別這麼說嘛!再怎麼說好歹也是我們所敬重而且被尊稱為打工女王的小野塚學姊呢!她是怎麼認識像您這樣的年輕有為的企業家不管是誰都會很好奇吧?畢竟這也算是某種程度的麻雀變鳳凰呢!」立德毫不猶豫的滿嘴胡說八道,這種媲美女性的八卦力還真是嚇人,真不愧是女性之友啊立德君。

「拜託饒了我,我不想死啊我。」

八卦力再驚人,由於正妻小町的相逢與他人生最大失誤只隔了一年發生的這件事情實在是羞恥,如果讓小町得知泡了她之後的下一年居然還去泡小空,飛鳥大明神會被砍成碎片啊!

打死不說模式發動中,玖津飛鳥最大危機!

「安啦!我可是很會守密的,而且想知道的是學姊那邊的,學姊也被拉去廚房了,放心啦!」就算再神通廣大,小町這時也被拉去廚房了,立德就賭她再神出鬼沒也不會在這個角落出現!

「不行就是不行!這樣下去朋友沒得做!老子還會跑去泡你老婆!」基本上已經是窮途末路的威脅了,這個飛鳥寧願被打一頓(男女都有)也不敢說,這渾蛋沒看過她家老婆兇惡起來的恐怖之處啊渾蛋!

被老婆以外的人打都無所謂的飛鳥吸引仇恨中,小町的大恐怖深植人心呢。

「小野塚學姊有這麼可怕嗎?」

一旁的萊特先生回想起那個總是悠哉悠哉地笑著的紅髮雙馬尾前輩,以相當困惑的表情看著立德。

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天不怕地不怕的暴風皇帝玖津飛鳥連這種找死的台詞都敢說出來的軟蛋模式。

「某方面來說的確挺可怕的啦!」立德也不是沒從阿硫那邊聽過小町的豐功偉業,不過這依然讓他對於如此的恐懼稍微有點不解。

「那是因為身為老公的人是我啊。」

這邊這個軟派很坦誠地說出了關係,雖然是心照不宣的祕密就是了。老婆床上也好平常也罷只要不幹得太過頭惹到她,其實怎樣都好的說。

問題是飛鳥是個三不五時就失控失手的腦包軟派,而且小町雖然不反對自己出去軟派但絕不允許飛鳥帶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回來,特別是搞大對方肚子這種事情。

當然,她身旁的人也不准,而且還軟派到了男孩子這點絕對會讓小町對他施展各種暴君級的摔角絕招,物理性上會死啊!事後還搞不好會閹割啊!

這也讓飛鳥深覺這輩子誰都能整能惡搞,但絕對不能對不起小町呢。

「我不知道該說你運氣不好還是自找麻煩就是了。」既然對方不想多說,那立德也就不繼續追問下去,畢竟對立德這也真的就只是普通的八卦而已。

「感謝。」

畢竟不能說的事情相當的嚴重,也有違自己的原則就是了。

「七皇說來也簡單不複雜,七大副都心對應著羅馬七丘這點你應該有聽萊特說過吧?」

回過神來的飛鳥稍稍開口解釋。

「有啊,聽到的時候還在想說創立這制度的是啥中二病患者呢!」拿冷門的羅馬七丘當靈感,然後在日本中二文化中必備的德文就更不用說,讓立德這個德國出身的歷史宅對這東洋中二思想感到頭痛不已。

「說得好,雖然我也很想吐槽但這已經是慣例了,所以你就認了吧。」

哼了聲對這中二設定的不滿後,軟派繼續開口。

「就像這個帥氣白髮小子是隸屬於新宿副都心的一樣,每一座鬥獸場都坐落在各個副都心最不為人知的黑暗角落,這也跟我們住在哪邊有些關係就是了,而我的老家位於大崎副都心。」

雖然成為大崎副都心─阿文提諾的皇帝,有著暴風的外號,但軟派更喜歡軟派搭訕就是了。

成為選帝侯跟糊里糊塗成為皇帝基本上都是意外。

「因為年輕我不小心搭訕到一個騙子大姊,糊裡糊塗地就進阿文提諾打比賽了。我學西洋劍是因為小時候家裡老頭的要求跟逼迫務必學習一項防身術,老子懶惰就隨便挑了這樣。」

所以基本上又是個軟派歷史,因為西洋劍的才能所以才可以在強敵環伺的狀況下不小心當上皇帝,可因為女人而打擂台賽什麼的只會讓人聽得想扁這傢伙。

「順道一提。」

萊特舉手,然後吐槽出連立德聽到後也無不露出〝垃圾〞這樣刺眼目光的表情之真相。

「那位騙子大姊姊現在是人妻,而且還是上一代阿文提諾皇帝的太太。」

立德稍微瞇起眼睛表現出了鄙視的眼神,雖然立德也的確是對年上的人下手(被下手?),但是對方好歹也已經是未亡人的自由之身(?),這邊這個卻是對人妻下手,這也只能說他也太……

「等等等等!我搭訕那位姊姊的時候人家可沒有結婚!人家是因為現在的老公打算當〝生涯現役〞的皇帝不爽才騙我去當打手好不好!」

說到這這也是飛鳥軟派男少有的敗筆之作,真的只能以慘烈二字來形容這次的不幸,被耍了還惹來一堆麻煩兼看閃光,飛鳥幹過最虧的生意莫過於此。

「可你還是個雜碎。」

三秒答,毫無猶豫的萊特──但這傢伙基本上也沒有什麼資格說人,立德想到了很可能發生的情境,只能感嘆人帥真好、女人緣真好這兩種都有的萊特,就是比這個軟派飛鳥更有資格開後宮就是了。

人帥飛鳥有了,而且跟萊特完全不同的方向性、女人緣(戀愛)到真的沒有,相對於萊特的大受歡迎,基本上飛鳥搭訕軟派的下場基本上都是。

一拒絕。

二藐視。

三拳腳。

四巴掌。

四項重複超悽慘的呢。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苦笑抓頭當成沒聽到,自我感覺良好到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程度的飛鳥。

「對了對了。」

發現到話題似乎很硬的樣子,這邊這個軟派魔人開始扯到別的地方上了。

「你家的公主──啊不對,王子大人發生了什麼事情啦?」口誤後馬上改過來,這也是當然的,十二單小穹威力強大,立德雖然不在場卻在日後看了照片,都覺得自己似乎好像有什麼地方覺醒的感覺啊。

「他不應該是那種陰沉屬性的人吧?」

「一點上一輩的家務事帶來的心理陰影問題。」可以說算是這一代唯一知情的局外人的立德,也不可能將上一輩的愛恨情仇帶到這一代的內容全都明講出來,所以也只能簡單帶過。

「總而言之就是深舟家這邊跟他有點牽扯與問題,然後那個渾蛋還把這個問題拿出來講,然後就……」立德聳了聳肩,畢竟這個場合他也不能咬牙切齒還是啥的,所以也只能用這個動作來表達心中的無奈。

「上一代……等等?」

表情冷凝起來的飛鳥意外的認真,神澤這個姓氏讓他回想起一個男人:一個令他視為偶像卻英年早逝的男人。

「你不要跟我說那傢伙的父親是神澤悠介先生吧?」

皺起眉頭來,神澤悠介這個名字可是他之前最曇花一現的豪門貴公子耶!有傳聞說深舟家的當家與他即便到了大學時代也還是在搶同一個女人,這個傳言在老頭子們之中可是相當有名的事情。

還有小道消息指出,那個令兩個男人爭奪不已的女性現在嫁入了深舟家之中,是以深舟家的勝利為告終。可也傳出了深舟家的老太太對此女印象不良又苛刻,鬧到當家與老太太的關係相當緊繃。

「所以今天你們請來的是那個自以為很帥的小屁孩?深舟智也?那個在鬥獸場花錢賭博什麼都來五毒俱全但還是有點屁能力的三流雜碎?」

由於深舟智也基本上算是被深舟家的老太太養廢而不自覺,所以深舟家現在也開始朝著外籍企業風格開始悄悄地改組,大概是不期待繼承人的能力了,雖然實際上能力還不算差,但那五毒俱全的德性令大家都為之搖頭嘆息。

深舟正人的一世英明八成會敗在這個敗家子的手中。

立德雖然沒說出口,但是立德臉上的表情很明顯地寫著「你他媽的怎麼把兩件事情都猜出來的?!」,飛鳥理所當然的擺了擺手不在意的說道。

「你們這些小鬼不知道的理所當然不會知道,畢竟這算是上一代的事情,但我這個比你們早半個世代又打死自家一堆老頭的人怎麼可能不知道這些傳聞啊。」

看扁的意味很濃厚,理所當然讓立德不爽──但這差距本來就有自然是沒得反駁,只見軟派認真地繼續說著。

「其實很好猜,把深舟放在一起我大概就能想起一大堆事情了,這些事情你們這些下一代的不知道很正常。我告訴你們,神澤悠介的死帶來的影響絕對大過你們的想像。」

「首先,你們知道神澤悠介在哪上班嗎?」

故弄玄虛的說完一段之後,飛鳥冷冷地拋出了一個疑問。

「不是神澤家自家產業?」立德畢竟沒打聽到這麼深的地方,所以他目前的確還不知道這件事。

「一個離家出走並且片面宣布斷絕關係的男孩怎麼可能會回去老家工作,而且你們不覺得為什麼〝魂魄家的小姐〞會跟你家的王子大人是青梅竹馬這點有些怪異嗎?〝明明生活圈差距這麼大?〞」

飛鳥的話語帶著很深很深的戲謔性,依舊是疑問句呢。

「OK好我懂了這就不用再說了,我對上一代的恩怨不想知道更多東西。」立德對於這些東西也不想知道太多,身為下一代他打死不想去管上一代的恩恩怨怨,所以這種事情他大概明白就好。

「你很聰明,但我還是要講!」這個立德真的很聰明,但該知道的還是知道會比較好。

「在西行寺陽夏正式踏上舞台之前,白玉娛樂的門面與經紀人掌控,甚至於讓某個人與瑪卡特洛伊德的天才經紀人簽入旗下並且結婚,遊走在上流社會的社交圈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奇男子就是神澤悠介,他也是西行寺一族最為信任的外人,只有上流社交圈才知道的怪物。」

「順道一提像他那樣遊走在花叢之中不沾身,一生只愛老婆是我最想要達到的目標。」

這邊這個飛鳥在說完了小空之父的偉大功績後,也說出了景仰的台詞。

「……」雖然聽到了有點驚人的過去,但是一聽到這句話立德跟萊特不約而同地瞇起眼睛露出鄙視的表情,根本是一臉〝你媽的遊走花叢不沾身,你根本是管不住下半身啦〞這樣滿溢出來的藐視鄙視,這種賤格到極點的台詞自然引發了兩人的反應。

「等宴會結束的時候,準備好火堆怎樣?」

萊特少有的殺意爆發,他認真的考慮打算打電話盡可能地請上全部的七皇到場,一起主持污物消毒(火刑)大會了。

「以我現有的身分不太適合,但是扣掉這層身分不談,放心,我會順便多準備一桶汽油。」立德自己某方面雖然人渣但是他好歹也是因為自己是個心軟的王八蛋而不是想這樣玩,這個說法完全是欠燒啊這。

「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拜託饒我一命,今天你們兩個的學姊我老婆可是借到紅魔館的豪華客房一解我相思之苦,拜託不要燒了俺可不可以?」

看到這兩個大概是真的打算燒掉他,又不敢偷跑被老婆剪掉小雞雞的軟派飛鳥很認真的道歉了。前者他不想要,後者他不能要啊!

「小町學姊喔……八成又是跟十六夜學姊那邊坑來的吧!」再怎麼說也從可雅那邊聽過四大女神的關係,所以也算知道小町的惡魔度,更不要說他自己親身經歷的咲夜的打麵度了。

「這個怕老婆又愛軟派的傢伙怎麼會有小町學姊這樣的準太太啊?是說小町學姊現在未成年吧?你不都已經二十五了嗎?」

面對這個軟派男萊特意外的多話,因為這傢伙很常煩他所以關係意外的不錯呢。

「就說不能說了,你們拜託別問了行不行?」

開始準備Orz動作的飛鳥很深刻的拜託了,相對於這邊的飛鳥跟另外一邊大殺四方笑呵呵,簡直就像是在曬老公一樣的小町,立德腦子轉了轉之後,突然想起了一個可能性。

「等等……我記得我們學校每年二年級的修學旅行都是去京都……難道說……」立德這時突然想起之前的對話與學校的行程,然後立德拉出了一個可能性。

「我靠你連國二生都敢搞上床?你有沒有節操啊?!」立德直接開炮,雖然聽說小町學姊從國中開始身材就很魔鬼了,但是這也不代表她就合法吧?

「小町學姊國二也不過十三十四歲,你這傢伙不是說為了完美的身材所以就算拉上床也只碰十八歲以上的嗎?」

萊特的藐視已經是污物等級的了,要準備拿手機出來了。

火刑必須執行。

「幹!等等等等等等等等!我說!我說了不可以嗎?」

看到這兩個是真想幹掉他的傢伙,軟派飛鳥最後只好服軟的說出了當時的真相。

「說真的,要不是因為看到學生證……我才不會被綁死咧!你媽的一個高挑又穿著OL套裝的美女在現場,誰都會認為那是實習老師而不是學生好不好,你們以為我真的那麼沒操節啊。」

由於當時見面的時候小町穿的是從老師那邊借來的成熟套裝,看起來就像是個大學三四年級的教育實習生一樣,基本上誰都會誤會的吧?

雖然改變不了事實,但這他媽的又是一個錯誤跟失誤呢。

「所以呢?」

萊特還是藐視,應該說是已經不把眼前這個說出這種理由來的傢伙當成人類了,直覺性且反射性地按下了按鈕,打開了手機的通訊錄了呢。

搞了半天你還是雜碎,這樣的想法呢。

「所以勒?有沒有吃乾抹淨?」立德追加了一個尾刀,不過從他的態度來看,十之八九大概是……

不果其然,立德跟萊特看到了飛鳥淫賤到心虛的表情露了出來,雖然很心虛但被吃得很爽很乾淨,雙方都是的意味上呢。

萊特下定了決心,按下撥號鍵。

給他徹底的去死吧。

這個世界上還是有必須消除的東西,萊特‧凱特薩耶與立德‧卡爾克都深刻的感知到了。

絕不能讓這頭猥褻生物繼續活在這世界上,人道消滅消除必須執行。

不過立德畢竟自己某方面來說也沒資格指責對方,雖然是受方但是立德好歹也是在國三的時候就也被吃乾抹淨了,但是反過來說……比起自己是被盯上後迅速解決,這邊這個卻是無節操而且吃乾抹淨之後才發現大事不妙呢!嗯,結論果然還是該不人道毀滅才對!

就在立德很想濫用職權卻又不想濫用職權的動用無線電,通知外面的人隨時準備火刑架跟汽油桶的時候,依舊是穿著那套美麗性感的藍白色晚禮服,依舊是妖豔性感的模式,小野塚小町小姐閃電入場了呢。

「兩位俊美的帥哥不好意思,我的達令你們還要占用多久啊?」

不著痕跡的壞笑與不懷好意的表情,立德看了看遠方一臉根本說不贏還敗退,徹底不甘心的可雅學姊與其他二年級的學姐們,他發現到今天這個死神大人戰力是爆表的等級呢。

「小野塚學姊?」受害人(?)直接到現場保住老公這點讓萊特有點為難,他真的想幹掉這雜碎就是了……雖然說有七皇的情誼在,但這個是這個、那個是那個,污物必須消毒。

「請好好掛上電話哦,淑女在這還打電話可不禮貌哦。」

稍稍有點威嚴的笑容,散發出〝老娘老公做了什麼老娘會教〞這樣根本不用說就看得出來的氣息,也讓光之皇子萊特大人不得不屈服了呢。

原本要撥通的電話取消,然後關機。

至於立德,則是既然連可雅都被擊沉了加上跟飛鳥沒有到萊特等級的熟稔,所以倒也沒啥猶豫的把手放了下來。

雖然燃燒之魂還是沒有熄滅,但有鑑於小町的正妻力場彷彿讓他看到了遠在溫泉鄉的正妻小雛,深感夫妻之間的問題還是交給夫妻解決比較好的立德就這麼放下了內心熊熊燃燒的火炬。

「兩位已經跟達令商量好了嗎?如果沒有的話請恕我們倆去過美好的聖誕夜了哦。立德君應該還有工作要做不是嗎?」

這邊這個小町代替爽到已經只會傻笑的軟派飛鳥回答問題之後,立德這才回過神來看到原本的目標物。

原本雖然已經商談過不少,但還是有些人柴油不進的有力者青年們皆露出了感興趣的表情了呢。

萊特找來飛鳥這點意外大大的強化了己方的立場,看樣子今天還有更多生意跟交情要談了也說不定。

「這爛人比我想像的要來得靠譜。」

沒有想到這傢伙居然這麼有用的萊特如此感嘆,雖然還是想燒他就是了,小町學姊真是完美的救場啊。

「雖然有很多地方想吐槽,不過他的確幫了大忙。」立德邊說邊再啜飲了一口威士忌。

「接下來……」立德將酒杯交給了女僕,然後看著很明顯是在等著他們這邊對話告一段落然後要上來攀談的其他人,立德稍微深呼吸一口氣,接著重新把領帶調整至定位。

「看來第二回合要開打啦!」立德拍了拍萊特的肩膀表示感謝,接著抓起了另外一杯雞尾酒,朝著風暴中走去,深紅走狗的職責,可是還沒結束的呢!



「啊啦,約會嗎妳們兩個?」

走廊上唐突的聲音響起,推著空餐車準備回去廚房的穣子跟阿硫齊齊回過頭來,是說原本會聊天的兩人(主要都是穣子先開口)意外的安靜呢?

由於靜葉某種層面上的壞掉之後又羞愧到動彈不能,所以穣子跟阿硫開始分攤起姊姊的工作起來呢。

「工作啊我們兩個。」打工模式的阿硫似乎還是有點收歛的模樣,跟剛剛殺人滅口(?)時完全不同,「私奔嗎你們兩位?」

「夫妻好嗎我們兩個?」來人小野塚小町很自豪地把胸部擠上了男伴手臂之中呢,藍白色的晚禮服就是為了這個準備的吧?阿硫總覺得這個男伴好像在哪裡看過似的,是個不怎麼重要但是被自己打過的人?

等等,好像越看越熟悉,國二修學旅行的時候洗劫到的那兩萬塊用到爽似乎─似乎給他好熟悉啊?

——這傢伙不就是那時候那個蠢到不行的傻佬嗎?該吐槽嗎?不,等等,要是在這裡吐槽的話就會被麻煩惹上,這樣子我不就又要被拖下甚麼渾水了嗎?絕對不行!現在都夠我煩心了好不好!

在零點一秒不到就整理了腦海中的猶豫跟迷思,暗暗決定要好像觀賞植物一樣靜靜地活下去(啥)的阿硫只是很自然地眨了眨眼,露出一副陌生的樣子。

「原來是學姐的丈夫啊,失禮了,我是今天在這裡客串打工的學生,希望你今天玩得愉快。」

在制式台詞中混入了甚麼怪東西的灰髮少年用著待客表情二號作出回答,其正經有禮的樣子連身旁的穣子也不禁側目。

「我我我我們倆還沒結婚就是了,只是訂婚訂婚!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雖然說跟被綁死沒兩樣,但飛鳥還是認為〝訂婚〞比較好,各種意味上。另外就是因為看到了騎士二號的出場,真的讓他心煩意亂。

真的很不想露餡啊真的,當初被立德跟眼前這人聯手的騎士踢(沒有誤)到現在回想起來還是隱隱作痛呢。

「啊,原來是學姐的未婚夫(固定)嗎,你好。」——怎麼把固定兩個字都念出來了啊這個人!

面對眼前這兩人寶到不行,卻似乎有一點點相識感覺,觀測到這點的小町跟穣子自然而然地詢問了。

「達令,你跟這個裝死學弟很熟嗎?」

「硫君?你認識小町學姊的未婚夫?」

同樣的問句呢。

「……不,我跟這位先生只是初次見面啊?」

硫若無其事的回答著,渾然不管自己正在瞎扯這個事實,畢竟自己沒事洗劫人這種黑歷史他自己都不太想記起來了,這種時候少弄出麻煩比較好啊。

「是啊,這位小弟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呢。」

軟派飛鳥異常流利清新氣質的說著,同樣上道的跟著阿硫一起瞎扯這個事實,黑歷史必須要沉埋這點倒是兩個爛人(?)有志一同的態度。

不過兩人的對話聽在相互的女伴來說可是大大有異呢。穣子很明顯地感覺到阿硫的語氣有刻意的平淡而不是面對陌生人也能稍稍歡樂的感覺,表情更是有些死板呆滯。

自然的同時認識這兩人的小町不僅感覺到阿硫的言不由衷扯爛謊以外,更是感覺到自家達令刻意裝死清爽不已的說詞呢。

絕對在說謊啊這兩人。

「這樣啊?」

不過穣子可是優秀的女人呢,她自然是不會刻意拆喜歡的人的台子呢。笑容甜甜的她自然而然地走向了小町,開口跟這位學姊聊天起來。

「學姊學姊,老爸在問妳什麼時候過年前什麼時候可以來幫一下忙哦?」

開始吸引某人的注意力的穣子,似乎是要把小町給吸引走的樣子呢,而小町發現這個學妹也挺敏銳的,心想反正等等要拷問還不簡單,也乖乖地順著穣子的意思開始聊天。

「那個先等一下,阿硫!我的達令麻煩你帶他去客房一下哦,本館二樓的赤月之間三號房哦。」

穣子的眨眼示意與小町的命令讓阿硫知道兩人相當〝客氣〞的忽視了他在扯謊的這件事情呢。

「啊,嗯……那麼『客人』這邊請~」

有點錯愕的阿硫仍然在脊髓反射下作出適切的對應,主動帶路前往客房。

「硫君,等等我推完餐車後一起吃飯哦。」

穣子補上邀請了呢。非常會掌握好時機,不虧是下刀精準的廚師妹妹啊。

「你不說我甚至連有時候吃飯這件事都忘了……」

沒有反對,灰髮少年很自然地點了點頭,過往的尷尬跟生澀也幾乎消失不見。

在這段時間的重量級事件亂發過後,硫對於異性對自己投以好感這件事終於開始到達正常人該有的反應,而不是暑假時那副打死不信邪的作死模樣;因此,跟秋姐妹作出自然的對話已經是輕鬆平常的事,而阿硫最初的心理壓力也逐漸減少。

雖然他自己也還沒弄清自己的心思就是了。

許久許久之後。

「哈啊!媽的差點被老婆抓包啊!」

軟派飛鳥終於放鬆了,走在紅魔館奢華高雅的走廊上,這個玖津飛鳥的胃痛暫時修復完畢。

「謝啦騎士二號。」

因為這傢伙很有默契,所以軟派飛鳥如此稱呼之。

「誰跟你騎士二號,我明明就快要可以把你這個高富帥死軟派從我的人生中抹消了啊,那噁心到爆的光景我這輩子也不想再回想起來了好嗎?」

不禁咒罵起來的灰髮少年開口就是毫無保留的怨聲,似乎完全沒把飛鳥能夠被招待這件事放在心上似的。

可是就算他知道玖津家多威猛恐怕也只會繼續吐槽下去吧?

「沒事死到這裡作啥?」阿硫毫不客氣地問道。

「雖然當年俺的確變態,但那是你家的公主(?)大人太威了好不好!不說這個了,我沒想到你居然是跟萊特那個傢伙同校,真他媽的倒楣啊!」

這邊這個軟派理所當然的粗暴了起來,也對啦阿硫這種毫不客氣的態度(外加被洗劫過)自然而然會讓認識他的人說話跟著大聲起來呢。

「少扯……嗯?你認識死冷帥啊?」

聽到了耳熟的名字,阿硫不禁挑起眉頭,也不禁感嘆世界真該死的有夠小。

「雖然很不甘心,但那個傢伙又冷酷又帥氣是事實,不虧是七皇之中帥氣度唯一只在我之下的男人啊。」

這邊這個飛鳥自豪模式中,順道把怎麼跟萊特認識的方式說出來了呢。

「唔哇,我怎麼聽到了某些我完全不想有任何直接或間接關係的字眼啊…………」

想起前陣子去東京時遇上的東西,灰髮少年露骨地擺出一副不願再聽詳細的樣子,卻因為沒法阻止飛鳥而只好給它左耳入右耳出。

那種隨時可以SPINOFF出別的小說的玩意他才一點兒都不想理會啊!

「……好吧,所以你是死冷帥拖來冷場就是了?」

抓到了空隙,硫簡單明快地打斷了飛鳥的話……這傢伙對著認識的人還真夠無禮啊。

「我是被他抓來鎮場子的,別看我這樣我那間公司可是打算跟深紅重工簽訂合作關係好嗎?雖然苦無機會就是了。」

雖然太過囂張但實力有到就實打實的不會說謊,軟派飛鳥很自豪著自己身後所有的助力呢。

「鎮場子……原來如此,不過這種事我好像知道了也是沒甚麼作為啊。」

聽到三份之一就很乾脆地決定無視飛鳥的自豪嘴砲第二彈,阿硫一臉鄙視地望向他。

「而且你說那麼多結果不也就是準備被送入墓地的沒腳鳥而已啊,未婚夫先生。」

然後尾刀。

「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在說什麼啊?什麼沒腳鳥!我可是英俊瀟灑又帥氣,人見人愛美男子的玖津飛鳥大人耶!只要我想什麼大小姐貴婦勾勾手就能手到擒來啦!」

這邊這個飛鳥非常的不滿阿硫的說詞,用力奮力地反駁起來!他到現在在上流社交圈中還是人見人愛的男人好不好?

但是,阿硫並沒有即時作出反駁,甚至連表情也跟著平靜下來。

「………………你覺得真的能從小野塚學姐的手掌心逃出來嗎?」

然後來了一發更狠的尾刀。

要是有人跟他說可以從小町的五指山裡安然逃出甚麼的他才不信啊!

一聽到阿硫的問句,自號人見人愛美男子的飛鳥在一剎那的時間內從自信滿滿變成陽萎無能,果然是怕老婆啊。

「拜託把剛剛我說的全都忘掉,我不想被司命式原爆固定弄半死之後被大鐮刀割掉小雞雞變太監。」

馬上萎縮起來啦!是說小町有多恐怖啊!?

淺羽阿硫,無言的聳聳肩。說真的跟他想的一樣,那個超強的魔女死神大人怎麼可能壓制不了這個高富帥軟派男,掌握異性的技術上根本不是同一個等級的好不好。

能幹掉這傢伙的只有比她更高段的魔女,或是黛莉亞老闆娘那樣的〝真‧淑女〞(物理)才有辦法。

簡單來說,活該飛鳥被壓一輩子啦。

「話說回來,你們兩個也挺辛苦的呢。」

似乎是不打算在老婆(小町)的問題上繼續探討下去,這邊這個飛鳥又扯回來了呢。

「我明明只是個活得平凡的人,怎麼每次都被那幾個傢伙拖下海呢真是……」

被飛鳥那麼一說不禁為之感慨起來的灰髮少年也嘆了口氣,渾然不覺眼前的人物其實是個很高級的存在,看起來毫無顧忌啊喂。

「反正這就是跟主角結識的宿命,平凡也會變得不平凡啦凡骨,就算不會閃光抽卡也會用賭博卡差點婊死BOSS,你看你是如此的重要啊二號騎士。」

這邊這個軟派碎嘴的速度也不遑多讓,是說聊天模式下好像大家都一樣呢。

「你以為這是卡片遊戲那種亂七八糟的玩意嗎?」

聽到飛鳥的謎發言,阿硫也不禁給它翻起白眼表示不滿,是說怎麼這裡一堆老早就不是學生的傢伙都有在碰卡片遊戲啦,這完全不科學啊!

「我只是看過動畫而已啊。」攤手,飛鳥只是舉出個簡單的例子而已哦。

「不說這個了,剛剛差點忘了對騎士一號補上這個消息了。」

話鋒一轉,軟派這才想起來之前沒講到的事情。

「記得跟騎士一號說一聲,你們家公主……王子大人的兩位伯父要從牢子裡被放出來了,自己多小心點。」

飛鳥挑起眉頭說出了對阿硫來說不明所以的台詞,但從那一臉像是看垃圾的表情就知道這個笑面虎有多厭惡那兩個被提到的傢伙。

「等等這種傳話你是不是應該考慮用別的方式去告訴那群傢伙而不是硬生生把我這個無辜的小市民踹下死海啊!?」

看到那副嘴臉就知道肯定是在說甚麼正經東西的阿硫卻是高興不起來。

雖然話題是切換了,可是這百份之一百不是他想要聽到的東西啊!誰想知道甚麼黑幕出牢的鳥展開啦!

「我只是忘記了咩!記得補上哦。」

各種意味上渾然未覺到阿硫這傢伙的不幸(?)體質根本是這種方式(包括自己)一手造成的玖津飛鳥攤了攤手,表示提醒完畢記得轉達的意味。

「──所以說赤月之間三號房還沒到嗎?」

等等這個色心變態又軟派的模式出來了呢!是說好像已經準備好了啊這貨!

聽到這句之後,硫不禁敲了敲身邊的門。

「到了啊你眼睛放在哪裡!」

在兩人淡扯無數廢話的時候,卻是已經不知不覺來到了目的地,也代表硫的『領路』工作告一段落。

「需要小費嗎?」

對帶路很滿意的軟派飛鳥也真的當騎士二號是管家小弟了呢,很順的說出了這樣的台詞。手中冒出的手勢就算是沒什麼糟糕遊戲的阿硫也在某個討論版上看過,猥褻到極點的大叔與夾在食指與中指之間的翹拇指之圖。

怎麼說,猥褻到看了就好想打下去啊渾蛋。

「隨便啦,這種事可不是我該開口問的。」

某程度上相當有職業道德的阿硫作出了充斥著常識的回應,只是誰都知道這傢伙要是不是在打工的話只怕能要多少也可能會死命挖多少吧。

「難得你今天沒開饑渴模式。」

一想到當天全身上下的現金全都被掃個一乾二淨,而且還從某位公主──不對是王子的口中得到道歉,所以飛鳥也是少數知道阿硫惡習的人呢。

「喂喂我可不是有事沒事就要錢的猛獸好嗎?跟你們這群常識外的傢伙不同,我可是個徹頭徹尾充斥著普通常知的常識人啊。」

阿硫露出了一副充滿不屑的神情鄙視著朝自己抱怨的飛鳥,渾然就是沒把對方口中的事實放在心上的樣子。

至於當天跟飛鳥的種種掠奪大戰,他直截了當把當時的狀況列入異常事態,完全沒打算在意;而且,這種事想多了只會讓自己想吐槽而已,沒必要還是別回想起來了吧。

「常識人是不會騎士踢的哦,而且你根本就是被立花老爹強化過的那種。」

吐槽還是繼續幹,但這邊這個飛鳥滿臉淫蕩的表情已經遮掩不住了呢,這個等著老婆(小町)上床的軟派男淫笑著的打開了客房的門,扭動的腰部怎麼看怎麼討打啊。

「滾。」努力忍住把這個狗屁屁話男狠踹的衝動,灰髮少年咬牙低聲吐出兩個字表達了自己的心聲。

「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

就這樣在某阿硫滿肚子火的狀況下,這邊這個軟派男也在等待著完美的聖誕夜呢。

雖然立德跟阿硫怎麼想都覺得太便宜這個欠燒欠打欠踹欠砍的軟派雜碎就是了,總之這就是萬惡(?)的性誕之夜,而且夜晚漸漸深了呢。



立德各種意味上第一次接觸這種上流社會的宴會收場,跟他與小空等人熱熱鬧鬧的聖誕晚會聚餐不同的結尾,這邊不僅安靜又帶了非常多的客套與虛偽,不過一想到日後自己的工作環境他也不是不能接受就是了。

總之,累的很辛苦。看著客人都離開之後立德少年揉了柔額頭放鬆起來,終於結束的第一次大工作比預料中的還要順利呢。

「辛苦了。」不知何時已經把身上的首飾跟晚禮服的手套都脫下,仔細一看連鞋子都換成了平底涼鞋的卡洛琳,拿著一杯用威士忌杯裝著的冰開水冰了一下立德的臉頰。

「彼此彼此。」接過杯子然後舉杯向魔女致意,兩人輕碰了一下杯子之後各自啜飲了一口,要不是伏特加沒什麼人會這樣喝,不然這副景象看起來還真像是一對老夫老妻在宴會結束後的小酌一番。

「其他人呢?」在水份的滋潤讓自己的喉嚨從不斷的道別帶來的乾渴中解脫後,立德開口詢問。

「基本上都趴光了,姊妹倆跟似鳥都由大小姐安排好房間了,你要睡這邊還回家?」卡洛琳俐落的回應,要送回去的,在這邊睡的基本上都安排好了,這種小事情用不著他們兩個出手,這不是他們今天的工作。

「妳呢?」立德反問,雖然現在時間要晚不晚的,但是也不是不能就這樣回家然後躺平,倒是卡洛琳這樣沒問題嗎?

「我等下會先在這邊稍微沖洗下提個神之後再搭車回去,畢竟我也不用馬上弄什麼東西給蕾咪。」這次的威力偵察只算是熱身,說真的不管是蕾咪還是卡洛琳都不太指望能從這些人身上張羅到什麼真正有用的資訊──雖然還是有收穫就是了。

「我可能還是留在這邊吧!明天上午再回去。啊……之後還有新體操社的冬季集訓呢……」想到沒幾天又有事情要忙,立德開始頭痛了起來。

「你就加油吧!喔,還有,分配給她們的房間是有點特別的四人房喔!自己多多保重,我先去換衣服沖澡了。」卡洛琳拍了拍立德的肩膀,然後就這樣轉身朝室內走去,而立德也將杯中物一飲而盡,呼了口氣之後跟著走入,宴會結束了,但是他的戰爭卻尚未終結。

〝肯定會腎虧哪你〞

天馬事後如此吐槽,雖然立德事後也吐槽這傢伙半斤八兩。



同樣的,雖然很多人都喝高了,但少數醉不了的人還清醒著,但對小空來說,他恨不得今天能夠醉倒。

雖然強硬地打起了精神,伴隨著蕾咪結束了這場夜宴,但他還是難得的痛苦起來。

立德說的沒錯,他不可以倒在那邊崩潰,所以強硬地讓自己打起精神,為此也相當的感謝飛鳥的協助。

現在他可以不用強硬起來了,趁著立德跟所有人不備的時候順了一整瓶威士忌,小空一個人在客房裡獨自喝著酒。

這是連魅魔都不知道的軟弱,實際上就連與小空最親近的青梅竹馬也很難察覺到這份軟弱。

自己的堅強可以說是自己強撐起來的吧?喝著威士忌──正確來說可以講是用灌的,小空自嘲並且清楚自己用信念打造起來的堅強已經被毀個一點也不剩。

回想起父親的死、母親的改嫁,小空一語不發地喝著威士忌。

下定的決心,出現了裂痕。

為了那種人,他就這樣被捨棄嗎?自己希望被別人需要,但他自幼需要的那個人不要他,選擇了另外一個家庭,另外一個男孩──非得像那種人一樣任性妄為才會被需要嗎?這讓小空迷惘了起來。

魅魔需要他、海人爺爺跟師傅需要他、立德阿硫還有好多好多人都需要他,但小空一開始就很清楚那份需要是有時限的東西,未來魅魔會與那個一生相伴的人一起度過、海人爺爺跟師傅也會放飛自己,立德跟阿硫還有許許多多的朋友們也會成為被人需要的那個人。

所以,他還是一個人。

他真的可以被需要嗎?

不知不覺把威士忌喝完的的小空機械式的重複倒著酒,陷入了如同日全蝕般的消愁陰暗。喝不到酒的煩躁感讓小空機械式的一直倒著空掉的酒瓶,而沉默了許久之後,少年這才發現到酒早就已經喝完了。

苦笑的勾起了嘴角,他更討厭起自己很難喝的醉的這件事情。

雖然還是會被萃香姊給灌醉到頭暈腦脹,但那也應該是酒過好幾巡之後的事情了吧?

穩穩地卻有些頹廢的站起身來,依舊是那樣空虛的表情,小空移動著接近無聲的腳步,走向門邊。

他還要繼續拿兩三瓶威士忌,如果有伏特加就更好了。

真想要一醉解千愁啊,無奈且無助的苦笑了起來,少年的門已經碰上了門把,悄悄轉開。

只是有些迷惘的雙眼看到的,是依舊熟悉的金髮少女。

「愛麗絲?」

只見小空迷惘了下,愛麗絲的臉上充滿著擔心跟憂慮,很快地察覺到愛麗絲一直關注著他的狀況:不論是身體還是心靈,這讓小空有點尷尬。

明明他才是照顧他人的那個人,現在卻是這副鳥樣子,這讓小空強打起精神來勾起了笑容,殊不知那份笑容的苦澀還是讓愛麗絲更加的心疼了起來。

「怎麼了嗎?」

面對熟知的那個人現在不像自己的表情,愛麗絲幾乎快要難過得哭了出來,這不該是那個人該有的表情,可卻又是這個人遲來快要十年的該有的悲傷,少女只是無言冷靜地拿起了手中一整瓶的威士忌,緩緩地開口。

「你要喝對不對?」

沒有露出笑容,面無表情的愛麗絲拿起了威士忌遞給了小空,似乎是了解到少年想要些什麼的樣子,小空被愛麗絲這無言的氣勢逼到接下了威士忌的同時,也只能步步地向後倒退著,無能阻止愛麗絲將他逼回沙發上的接近。

依舊是美麗到極點的人偶少女,完美的如同天使一般,也跟天使一樣恐怖,就在小空跌坐在沙發上的同時,愛麗絲也再度接回了拿在手中的威士忌,無言地替他開了酒瓶,緩緩地倒起了酒來。

接著,無言也無聲地做在小空的身旁,八分滿的琥珀色液體映射著淡淡的光輝,彷彿是在等待著他的反應一樣,愛麗絲變成了斟酒的穆絲女神般寧靜無聲。

就像是被這份氣息所影響一樣,小空拿起酒杯喝了起來。不知道為什麼心情沉澱了,無意識也沒有去注意的,喝著酒。不是麻木不仁,而是順其自然地喝著,身旁的穆絲女神在酒杯一空的時候便默默且安靜地倒著下一杯酒。

就這樣心沉澱了,感情也沉澱了,不知道是第幾杯酒杯空了?正當小空回過神來的時候,愛麗斯那欲哭強忍的溫柔表情,隨著她的白皙小手摸上了少年的臉頰。

濕潤的感覺擴散了開來,如同愛麗絲接下來那感覺到憐惜的懷抱一樣讓小空察覺到了。

「哭吧,就算是默默流淚也可以。」

原來自己,哭了呢。淡淡的薰香與自己淚水的鹹味混在一起了,那味道讓他悲傷卻又感到了溫柔,不禁淚如雨下。

「會一直,在這裡的。」

如此溫柔的話語似乎點燃了小空內心深處最為柔軟的那一塊情緒,瞬間擊潰了少年的心防,只見小空不自禁的靠在愛麗絲的胸懷裡,默默的奔流出這近十年的淚水。

沒有哭喊也沒有痛苦的哽咽,懷中的少年卻靜靜地讓熱淚如湧泉般宣洩而出,愛麗絲露出了哀傷與疼惜共有的美麗笑容,回來這些日子,她終於能跟小空如此的接近。

「我可以,被需要嗎……」

小空雖然沒有哽咽,但這沉靜的問句也逼出了愛麗絲的一滴淚水,她不在小空身旁的時候,少年遭遇到的苦難是多麼的巨大,愛麗絲難得怨恨起了羽音阿姨,在小空心中留下了難以抹滅的傷痕。

「可以的,我們都需要你啊。」

不是因為獨一無二這樣的理由,而是因為你是你所以才需要。不論是立德還是阿硫,靈夢還是魔理沙,甚至是所有與小空熟識相逢的人們,都需要這個溫柔的男孩存在。

「需要不是待在身邊而已,而是要放在心中的啊。」

因為放在心裡,所以才能安穩。

正因為小空在哪邊,總是默默地在那邊安穩了所有人的心,所以大家才能這樣勇往直前,不論誰都一樣,這才是神澤空。

小空發楞著,因為愛麗絲那份如海一般深的溫柔,一直被照顧的她與一直照顧人的他的立場對調了,不禁有點迷惘。

愛麗絲長大了呢,那自己呢?

「我真的……可以被需要嗎……」

難得的示弱起來的小空沒有抬起頭來,還是很軟弱的詢問呢。是想要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能被需要吧?愛麗絲的眼中頓時充滿著疼愛與一種勇氣,一種毫不猶豫的勇氣,少女從小就發誓這份愛的勇氣只獻給一個人。

「恩。」

愛麗絲甜美且宛若肉食獸一般的哼出了笑容,隨之到來的是那令小空溫暖的手離開了少年的身體後,悄悄地向身後的拉鍊一拉。

而小空也因為這份動作稍稍的呆了一下,他反射性的抬起頭來看向愛麗絲的方向時,卻發現少女那一襲晚禮服如同雪崩似的飛落而下,露出了本來不該被看到的東西。

少年的腦漿,瞬間被燒成了灰燼。

「愛愛愛愛愛愛愛愛愛愛愛愛愛愛愛麗絲醬!」

各種意味上很不妙的狀況襲擊小空了呢,各種意味!

「噓。」

然後,撲上去。

「我說過的,小空是可以被需要的哦。」

如同雪中潛伏的白色之狼,少女笑容甜甜的如此說著。

「永遠的,所以我永遠永遠不會放手哦。」

雪白的雪景與雪色的聖誕,今天可是永不畫下句點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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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章主題 : Re: [同人小說]東方笑學園系列
文章發表於 : 2016年 11月 8日, 0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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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sson 22 忙碌的年節前夕‧群妖亂舞



12月26日 幻想町深紅夢幻 上午9點半

立德‧卡爾克與淺羽阿硫遭遇到生平最大的困惑。

為什麼會這麼講呢?原因就出在24號晚上之後的小空,變得更加奇怪了。

立德跟阿硫很確定,深舟家的那個雜碎似乎不能在影響小空的樣子,更別提25號那雜碎在大吵大鬧的狀況下離開了幻想町之後似乎又被某幾個老頭子惡搞,手機不見跟車子拋錨到拖了好幾個小時並且感冒,被送進了霞見市的醫院中。

之所以會知道這麼詳細是因為那群老頭在阿硫打工的秋家居酒屋喝醉並且大辣辣的吵鬧著,但同樣的那個老不修老闆也因為爽過了頭跟著喝,結果摔傷了腰。

現在完全的爬不起來了。

但這不是重點,重點一直都是小空。

只見小空從那天晚上之後就一直是放空狀態,就算跟著他們一群人吃飯或是閒晃之類的,小空都會像剛剛那樣出神很久。

然後彷彿像是想到什麼似的用雙手遮起臉來,臉紅的瘋狂搖頭中。

到底是發生了三洨啊!天馬如此對立德阿硫跟萊特表示。

「這看起來就好像是小學生第一次看到工口本的反應啊。」

嚼著粗製濫造的自家飯團,淺羽阿硫用很作死的口吻以及比平常更加黯然的目光作出感評。

雖然接下來將近兩個多月的食物——在立德的協助下將上次宴會的殘餘物資全部收納——不用擔心,可是秋風那個該死的老闆居然不知怎的閃到腰了,害他的主要收入源停業,然後不知怎的居然讓他不得不到商店街各大小店舖當臨時跑腿,反而比以前更忙了。

要不是薪水很好商量他根本不爽甩那群傢伙啊。

「我覺得應該不是,但很不想反駁呢。」

天馬君如此吐槽道,實際上應該也沒錯吧?

大概吧?應該吧?天馬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的猜測實際上沒啥把握。

「通常這種情況就會真的是那樣了,這就跟那甚麼非定律一樣……呼喔…………」打著呵欠,灰髮少年慢慢的咀嚼飯團。

「那種表情喔……」立德歪頭想了一下,讓他想起自己以前所經歷過的某些事情。

雖然小空是這個樣子,但另外一種狀況上萊特也沒好到哪去。

正確來說,光之皇子反倒有點陰鬱的感覺,看著那邊那個出神眼神死的小空。

似乎也是心情不太好的樣子。

「那邊那個萊特心情也很糟糕的樣子耶。」

天馬接著繼續吐槽,說很糟糕不如說是手到擒來的東西硬生生地飛掉的感覺,跟昨天那種似乎有些飄飄然的感覺不同。

順道一提天馬跟萊特昨天一起去看好戲,當時的萊特意外的爽得很,而且還似乎嘴漏地說出了〝今天晚上要好好補償一下〞這種話的樣子。

「那邊的不知道,死冷帥平常臉部表情都差不多的樣子,我真推測不出他臉僵是為甚麼啊……」

小空還算很好猜,可是這個千年面攤死帥人真的沒任何線索了耶——補上這麼一句之後,阿硫把飯團連同果汁一起嚥下。

「……我先回去了。」

由於共享了某種層面上的秘密,萊特知道小空這邊是拿不到什麼情報了,正確來說他也不應該奢望這件事情的,但是〝她〞是小空最親密的家人。為此連小空也不知道下落的話,少年也只好另外想辦法了。

萊特站起身來,轉過頭要離開了。

只是在那一瞬間,少年從記憶中的某個人口中想起了某件事情。

「立德,聽說格勞爾老師很會找東西?」

開口詢問,萊特的目的讓立德一愣一愣的反應不過來。

「找東西?」立德歪了歪頭,他一時間也不明白萊特想說什麼。

「恩,找東西。」

萊特很直白的回答著,那東西最好不要讓他給找到!邪火上來的萊特臉色陰沉的出水來了!這根本不是光之皇子啦!

「……你真的不知道?」阿硫低聲偷問天馬。

「我知道個三洨。」天馬低聲反駁回去,他哪知道萊特今天到底是吃了什麼火藥啊。

「我是不知道你想問什麼啦……不過最近老哥也很少回來……」立德聳了聳肩,從聖誕節放寒假之後格勞爾幾乎都不在家,幾乎變成可雅姊妹跟他住在這邊的感覺了。

「我會賭賭運氣。」

這點表示就是可能會在家,就算不在他也找到人──跑去跟海人老頭打一架換取情報也行!萊特的意志跟意識已經如同具現化的冒出來了,簡直讓人清清楚楚啊。

就這樣,萊特拋下了所有人飛快地離開了。

說真的能讓萊特失控到這種程度,大概就上次的小傘事件耶。

「女人吧?」

天馬如是說,先知般的天音彷彿降臨了呢。

「……這傢伙『也』是因為女人啊?」阿硫抱怨的口吻彷彿連小空這情況都斷定了一樣,有種難以形容的肯定。

「等等……」立德對照了萊特跟小空的怪異,還有繼續想了一下那天晚上的事情,然後他想出一個雖然很瘋狂但是不是不可能的推測。

「愛麗絲?」立德脫口而出的名字,馬上激起了小空的反應,劇烈的敲桌聲嚇得在場所有人都訝異不已之後,立德天馬跟阿硫看著不小心用力用頭敲擊桌面的小空三十秒。

然後,小空頭一歪昏了過去。

「這算自爆對吧?」

天馬想到那一天自己好像也幹了不得了的事情呢,真的。

「恭喜達陣~」立德很沒良心的開始拍起手來,不過不是祝賀小空,而是祝賀愛麗絲就是了──畢竟他老早就從卡洛琳那邊聽說了愛麗絲想當聖誕女神的事情了。

「嘛,現在才搞上了倒是意外呢。」把果汁一喝而盡,已經吃完早餐的阿硫站了起來,「廁所時間。」

「真的?」

天馬有點不信任阿硫,這時候上什麼廁所啊?肯定是想要逃跑吧!

「反正一定是不要讓我們趁機嘴你的推進進度啦!別跑,跟那兩組姊妹有沒有進展啊?反正這邊不求上壘,有沒有推進啊?」立德很清楚阿硫絕對不會有啥實質進度,但是不代表心中那些份量不會在那天裡增加,那種打工的關係就算虹川姊妹沒進度(咦?)秋姊妹十之八九也該有進展吧!

「你在說甚麼蠢話,難不成你要我當場尿出來喔?」翻了個白眼,灰髮少年沒好氣的回答,「不就是普通朋友嗎……好吧起跑點比較異常一些。」

對淺羽阿硫而言,秋姐妹無疑是足以讓他心動的女孩,可是也就僅此而已——最初的悸動帶來的動搖,已經淡化下來了。

戀愛也許會因為單純一個見面,一句說話,一個場景就觸動起來,但是並不會因此就能圓滿;讓彼此關係親密起來的,是從日常開始就要舛立,維持,使之深厚起來的連繫。

無疑,他跟她們兩人的交流比過往來得頻密,一起吃飯一起打工甚至偶爾會一起在商店街閒逛,但是也真的就只是這樣,除此之外他們的關連性跟共同的話題也是相當稀少;要是認真比較的話,萊特天馬等人跟他的關係還要親密上好幾倍。

「真是讓人不知道該怎麼吐槽的戀愛喜劇平淡發展。」

天馬依舊是先知模式,吐槽。

「前途漫漫啊……」立德喝了一口紅茶後淡然吐槽,經過這段期間的各種事件之後他發現這個王八蛋十之八九是故意不讓自己接上戀愛迴路的,照這情況來看那一群的戀愛之路會以不輸跳跳系主力漫畫的長度繼續走下去啊!

沒有回話,灰髮少年只是聳了聳肩,轉身給它直奔廁所。

「賭一千這傢伙上完廁所後消失烙跑。」

抽出一千來的天馬毫無猶豫的下注了呢。

「我想賭但是你最好先看看這邊是哪裡。」立德聳了聳肩然後又喝了一口紅茶,而聽到立德的提醒的天馬轉頭一看發現黛莉雅正用「你們又想做什麼壞事」的眼神盯著這邊,天馬也只好悻悻然地把一千塊給收起來。

幻想町最強老闆娘不由分說,那個平底鍋給他死個三遍不是問題啊。

「所以說接下來呢?你們兩個要幹些啥?」

「新體操部寒假集訓,十一月就已經敲定而且拜託我要去幫忙的既定事項。」立德又喝了一口紅茶之後繼續說下去,雖然理由很光明正大是說要有個男生當個算是兼差保全的工作,不過立德對於挑上自己的理由依然有著滿滿的不放心。

「集訓……」小空彷彿是聽到什麼似的,難得回過了神來舉起手。「可以算我一份嗎?」

「欸?」立德有點驚訝的轉過頭去,雖然說小空的地位超然,然後手腳功夫也的確不算差,但是這幾天他也不算是沒事幹,來集訓會不會……

「三天兩夜,睡學校喔,體育館打地鋪喔,甚至晚上還不太能睡喔,確定要來?」畢竟是來當兼差保全的,怎麼想都不會是啥輕鬆的工作,他確定要來?

「我需要整理一下心情。」說完之後繼續在桌面上磨臉中,該說這個小空好新奇啊這是。

〝是那個呢〞天馬用這樣的表情看著立德,果然被他猜對了!真是恐怖到極點的立德君啊。

「怪了,應該也不是第一次了,為什麼這次被愛麗絲下手了就這麼動搖啊?」立德毫不猶豫的捅刀下去,在這方面某種程度的人渣化(?)讓他在這方面的話題下手毫不猶豫,搞不好還可以順便套出處男初體驗是誰奪走的,不捅刀對不起自己的良心(?)啊!

「……」小空一臉擺明我就是裝死不想說啦!愛麗絲被你們知道就算了你們怎麼懂人家現在內心的糾結啊啊啊啊啊這樣的表情呢。

「總之拜託了。」

打死不說的模式發動完畢,這根本柴油不進啊!

「我不敢保證學姊會點頭但是我會問她一下。」立德在心中筆記起這個代辦事項,然後拿起一片餅乾悠閒地啃下去。



一如往常的,阿硫君自然而然的烙跑了。但真要用阿硫自己的話來解釋的話,那就是該死的巧合。

「開始前十分鐘你才告訴我要加班是想我不幹喔?」

把新鮮收到的加班短訊傳給小空等人——順道警告了一下找他幫忙的肉店老闆——之後,灰髮少年把款式有點老舊的手機塞回褲袋,開始趕向商店街。

如之前說的一樣,在快跨年的這段時間,不少特價或是清理存倉的促銷活動也相繼開始,他這個萬用工具人也被商店街給熱烈歡迎,實在很難閒的下來;要不是現在已經開始放假,他恐怕連溫習的時間都沒能抽出來。

「硫君!這邊這邊!」

由於提早收店一段時間(最起碼要到明年過年後才可能開店),秋家姊妹的妹妹與姐姐都開始了難得的休假……但似乎是因為平常已經忙習慣了,所以意外的與阿硫一同成為了年末時節的打工要員呢。

發出聲音的是秋家妹妹,說實在話穿著不同家裡商標的圍裙跟頭綁白巾的樣貌還真的很新鮮。

頭巾上面的商標,果然是肉店的標記呢。

「來了來了。」

揮揮手表示有看到人的阿硫走了過去,她的模樣在這幾天也算是看習慣了,已經沒有第一天那種被嚇到傻眼的尷尬狀況。

至於這兩個人正是因為那個閃到腰的笨老闆——害他不得不幫忙收店拖晚了下班時間的傢伙一個笨字就夠了——而沒有事情可以作,主動來到商店街幫其他店家的忙,不過阿硫敢肯定肉店老闆會答應單純是因為穰子都沒提出要薪水這回事就是了。

另外一提,姊姊是去另外一個八百屋店幫忙了,年末就是這樣哪邊人力都不夠。

「好,工作工作……」從櫃檯後面拿了自己的臨時圍裙跟手套穿上,阿硫瞬間進入打工模式。

真要說的話進入打工模式的狀態中,兩人到是很少說出多餘的廢話呢。

而會出現的對話,八成都是這樣呢。

「硫君!100克五花肉,渡邊家的太太哦。」穣子的話說完之後的下一秒。

「嗯。」沒有多作回話,阿硫眼明手快的準備好客人要求的東西,隨手就遞了過去。

說真的這麼順的畫面還有對話,很多婆婆媽媽都覺得根本是〝沉默寡言的丈夫與溫柔的巨乳太太之間的夫妻營運〞,完全把後面整備忙到翻的老闆娘夫妻給忽視掉了呢。

絲毫沒察覺到似乎有點喧賓奪主感覺的兩人,發揮了秋風工作時的合作無間呢。

「雞胸肉賣完了!雞胸肉賣完了!接下來雞腿剩下不到50隻哦!雞腿特價一隻300圓!」

說真的似乎馬上就進入狀況的穣子妹妹,聲音非常的好聽又細緻呢。

在賣力的叫喊間,灰髮少年只是靜靜的作著自己的事,切肉包裝炸肉餅弄香腸甚至是打掃搬東西等等事情都能看到他忙碌的身影。

也許是早就習慣如此頻繁的工作量,阿硫的手腳毫無忙亂的感覺,拿刀拿夾子走走動動任何動作都相當俐落,甚至還有閒暇幫一下穰子擺弄一下貨品。

隨著新的可樂餅炸好,時間也無聲無息的來到了中午。

「開動了。」

中午吃飯時間到!由於是另外一種意義上的重勞動,所以很快就餓到不行呢。

「終於到午休啦?好,來吃飯。」

擦掉額上的汗水,阿硫從腳邊待機中的背包掏出了飯盒,準備久候的食事時間。

揪開飯盒露出裡面的飯團跟沙拉——當然這些都是免錢的殘留物資——灰髮少年很自然地把長夾子伸向油炸架的方向,將好幾年新鮮炸起的可樂餅跟豬排無聲無息地移動到充當碟子的飯盒蓋上面。

反正老闆答應了午餐可以隨意吃(當然有個限度),他才不會跟那個把白翇染到古靈精怪的老頭老闆客氣。

「辛苦了,硫君。」

雖然不是第一次站上前台,但本質是廚師的穣子意外地勞累,可愛小巧的日式便當也拿得有些吃力呢。

「還好啦,在商店街打工的話,平常會碰的也差不多是這些。」

硫揚了揚手上的夾子表示沒壓力。

讓他意外的倒是這妹妹從頭到尾沒喊倦,畢竟人手跟形式也跟居酒屋不一樣,應該很吃力才對。

「趁現在好好休息吧,下午的話還有一輪人潮……應該。」

「恩。」安靜的嚼起飯來,穣子安定的吃著飯,跟姐姐不太一樣稍稍快速點的吃法呢。

「姐姐不知道在八百屋老闆那邊能不能適應呢。」

安靜地吃著飯的同時,穣子開始擔心起並不擅於體力工作的大姊呢。

想起上星期開始就在搞代班的八百屋,以及天天搬來搬去的大箱蔬果,灰髮少年在腦海中模擬了一下場景。

「下午我在,人雖然會多些可是要搬東西沒甚麼問題。早上的話……沒法保證,可是大嬸人很好,應該不會讓她太操勞吧。」

大抵忙碌了幾天,他也算是略略清楚八百屋有甚麼人會來光顧。

反正那個大嬸肯定會自己動手然後叫靜葉負責收帳吧?這樣判斷的他很容易就想像到那個畫面。

「希望是這樣了呢。」

面對阿硫的說詞穣子也只好相信了,希望這個年末的大販賣活動不要出了什麼包才好。

只是正當穣子這樣想的時候,肉店老闆娘那劃破天際的高分貝喊叫瞬間讓少女的心願崩潰。

將可樂餅跟熱茶一位嚥下肚子,灰髮少年淡定的踏出腳步。

反正才那麼幾步,才沒需要急著走呢——

「死鬼你給我站住!把那個玩具盤子放下來!」「才不要!今天可是新卡包的發售日呢,就算舖面不管我也要現在去湊個三盒電爆那個死肥仔啊!」「敢踏出這店門一步的話你就準備吃老娘的砧板!」「作為決鬥者的我可是要奪回自己的尊嚴耶!女人懂個屁!」

前言撤回。

不到幾秒就看到肉店老闆跟老闆娘作著彷彿肥皂劇一樣的拉扯動作僵持在店門外面——順帶一提還有看戲的鄉親在拿手機拍了真的好嗎——阿硫的腦袋停機了那麼半秒,然後才進入狀況。

「…………老闆你有那麼趕急嗎?」忍住翻白眼的衝動,灰髮少年無奈的開口。

「因為有你在啊!反正只是要去個半小時而已不是嗎?」

肉店老闆此時露出了爽朗到可以說是欠揍的笑容了呢!嗯!而且還加上了個大姆指,連穣子都覺得已經沒救到沒邊去了。

「OKOK。」

作出沒起伏的單調回應,阿硫慢條斯理的踏步走向老闆。

「我就知道你最懂——噗嘰哇啊!?」

然後毫不猶豫的就是一發帶怒的腹擊。

正在打量阿硫表情的穰子很快就發現他的額角還浮現了青筋,表情雖然看起來好像在微笑但是完全就是逆鮮激昂的模樣啊!雖然不是不能想像,但阿硫君該不會真的抓狂了吧?

順帶一提她還看到老闆的表情在半秒間從歡喜變成驚訝,再由驚訝變成了帶著不甘跟絕望的憤怒表情,可是看起來沒阿硫君可怕就是了。

「你……你這樣還算是決鬥——唔噗!?」

「今天的我可是現實主義者,放棄吧你。」

拆決鬥盤盤拔掉牌組的動作乾淨俐落,還要多補一腳讓他痛得沒法抱怨,灰髮少年將被自己無情(?)地背叛了的老闆轟趴在地,然後把牌組交到呆然的老闆娘手上。

「老闆不聽話你拿這個燒掉就好。」

「等,不,你小子怎麼——噗嘰喔!?」

「住口,閉嘴,收聲。少阻礙我安然下班。我現在只是想好像觀賞用植物一樣和平地生活。」

再補上一擊的阿硫回應時的口氣不容抗拒似的帶著淡然沉穩的口氣,是說這工作模式也太可怕了吧!

「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因為阿硫君難得抓狂一次,所以在場所有人都鼓掌叫好了呢。畢竟雖然不能看另外一種意義上的熱鬧,但死窮鬼爆走也很好看的呢。

還有人全程錄影下來了呢。

「硫君,今天有點恐怖。」

汗顏十足的穰子如是說,看來老闆們的自由奔放(?)造成了不少心靈創傷的問題呢。

「換了是平常的話放生一兩小時我都沒所謂,可是現在明明就是繁忙時段還要搞這種飛機的話,可是直接害我工時暴漲薪水下滑的耶。待會還得去八百屋啊我,怎麼可能有空閒搞分身遊戲……」

對拍攝中的途人作了個扭扭捏捏的恐嚇手勢把人趕跑之後,灰髮少年才重新露出剛剛那個看起來脊算有點良心(?)的無奈表情,也是穰子看慣的嘴臉。

當然他絕對不會否認最近工作太頻密——更別說有些麻煩的雜工還是那個扭到腰的笨蛋主動替他招惹回來的——所以壓力也需要適切地發洩一下就對了。

「嘛,工作終究是工作,不正經點不行哪。」硫聳聳肩作出了結論。

「恩,不過工作量要增加了呢。」

苦笑模式中的穰子,由於老闆被打爆了所以想必下午應該會更累一點呢。

「安啦,老闆娘拿著牌組的話那個老不修絕對沒辦法拖台錢,真敢拖的話扔個郵件給我吧。」

阿硫對穰子展示了一下自己正在充電中的手機。

「他餘下的私產物將會跟著貴重的賺錢時間一起消滅。」

也太外道啊這傢伙!你其實超不爽的對吧!看著一如往常穩定發揮的阿硫,穰子露出了溫柔理解的苦笑。

「那下午的八百屋要加油哦。」

「適當而適切的話哪。」

扭扭頸子露出一副提神迎戰的表惰,灰髮少年趁機把水壺盛滿——這當然是公然暗楨老闆私藏的玉露茶——之後,就解下了身上的圍裙,拿起背包準備離開。



「硫君,下午好。」

穿著著八百屋圍裙的靜葉相當優雅的微笑著──才怪!淺羽阿硫第一次見到氣喘吁吁的掌櫃姐姐累坐在椅子上有點動彈不得的樣子呢。

「去休息吧,換我上場。」

到櫃檯後面的儲物室安放好背包之後,阿硫隨手抓起印有店舖圖案的員工用短圍裙;跟需要處理油炸物的肉店不一樣,這件只有遮擋著大腿的圍裙不管怎樣看都是宣傳意味濃厚,沒甚麼實際作用。

——反正也不會碰到油水甚麼的。

腦內冒出了率直的感想,灰髮少年咬著帽子,麻利的戴起手套順道把頭髮束好,準備下午的熱烈工作。

說到底八百屋的工作,基本上都是搬運蔬菜跟叫賣,相對於肉屋來說要單純的多,阿硫怎麼想都覺得掌櫃姐姐應該不會累到那種程度。

但是越做越覺得不對勁,蔬菜的進貨量太異常了吧!

「……?」

當然,灰髮少年在奮鬥了一段時間之後便發現了這個異樣的狀況;雖然前來光顧的客人多到在快要擠起隊列來著,可是進貨殘量卻比他預想的還要多,他可是已經在後面的小倉庫來回了好幾次卻一直沒有停下手腳的空間啊。

銷售量變多了還沒能清掉存貨,這可不是正常的進貨量啊。

「阿硫小弟,抱歉啊。」

大嬸看著已經搬了不下十趟的阿硫雙手合掌,終於說出了道歉的台詞。

「我家那個蠢老公不小心在訂貨的時候多寫了一個零,所以……還有一些呢。」

「…………『一些』?」

心底暗算了一下清售量跟殘存貨量的差額之後,灰髮少年苦著臉的作出回應。

就算現在客人比平常多出兩三倍,也很難消化十倍的貨量啊!

「上午大甩賣的時候大家很捧場,也不枉老娘我用成本價了。」

雖然說是臨時提議,但老闆娘面對危機的處理也是相當的完美,雖然是以血淚大甩賣為基礎就是了。理所當然地也讓阿硫察覺到了掌櫃姊姊氣喘吁吁的理由。

肯定是人手不足(搬貨的意味)。

硫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反正老闆娘有對應方針的話,他們這些臨時的就不用多想,專心作好自己範疇的工作就好。

只是做著做著做到一半,阿硫發現了一個軟綿綿又欲作強撐的身影從門後緩緩走了過來呢。

果然是掌櫃姊姊啊!

見狀,皺著眉頭的灰髮少年走了過去。

「專心叫賣,搬貨我來就好。」二話不說把箱子接過,阿硫正經八百地說道,「都作一整個早上了少來勉強,受傷了可麻煩。」

「哦……哦哦。」

阿硫正經八百的樣子也讓靜葉乖巧起來了呢,可愛的少女掌櫃重新調節呼吸之後,開始用著與妹妹有些不一樣的可愛嗓音開始叫賣起來。

因為阿硫專心搬運的緣故,所以負責叫賣的靜葉在叫賣的同時也記得遞水給體力重勞動者的阿硫君,原本看起來就一副很正常同事相處畫面,卻因為某些大媽的不懷好意(?)而感覺有點變調呢。

但當事人兩位都沒感覺到這份惡意,先把工作完成再說。

就這樣,下午的時間飛快的過去了。

下午六點正整,八百屋正式打烊。

「終於解定大半啦…………」

就算是工作模式有夠硬朗,阿硫也不禁感到了吃力,今天下午可是他平常兩三天的工作量了啊。

「硫君,辛苦了哦。」

毛巾,水壺一起來,因為阿硫而恢復了體力,靜葉終於恢復了精神來呢。

溫溫的毛巾與微熱的水壺遞了過去,是恰到好處的時間點哪。

「先顧好自己啊,喉嚨快乾了吧你。」

信手接過毛巾擦擦臉的灰髮少年掏出塞在桌底的背包,從裡面挖出了甚麼東西遞給靜葉……那是喉糖。

「吃個兩顆吧,不然經驗上隔天你說話可辛苦得很。」

曾經因此無口了大半天被天馬笑到顏藝發作的阿硫在這方面不得不說是經驗豐富,畢竟這種雜工型學生可是別的地方很難找到啊。

「謝謝。」

有點疲憊的靜葉當然是很感謝地收下並且吃了喉糖,開始慢慢含著,這個時候一個阿硫很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半遮掩地門口敲著門呢。

「阿硫,在嗎?」

來人是小空呢,還有那可愛的摩托車與背後的小拖車。

「都看到人了你說我在不在?」只聽那溫吞聲線就知道來者何人,灰髮少年沒好氣的回應,順道拿起自己的水壺享用在肉屋槓回來的玉露。

「怎了?」視線移向那個刺眼的小拖車,阿硫不禁皺起了眉頭,「那啥玩意?」

「我來拿新體操社集訓用的食材哦,從學姊那邊搶過來的。」

由於想要洗掉腦袋中的一些東西,強迫工作可是最好的選擇,基本上在立德有些無言以對的目光下,小空很榮幸獲選了幫助新體操社集訓的工作助理。

「打電話過去的時候對面傳來的暴動聲我還以為是有炸彈炸了。」

卡爾克君如是說,已經快要成為真理的賢人立德‧卡爾克表示從沒見過女性可以暴動到堪比攻陷巴士底的場面一樣,高呼萬歲跟革命成功我們勝啦這種話的女人還真的存在咧。

總之,在此之下小空也努力工作了起來呢。

「……這口吻不像平常的你哪。」

聽到小空的回答,硫皺起的眉頭快要貼在一起了;他認識的神澤空雖然也是喜歡幫助他人的類型,可是還沒到會『強搶』別人該作的事情,不管怎樣想都很古怪。

「有心事?」

灰髮少年隨口回了一句。

「沒有啦,只是想讓自己忙起來而已。」

苦笑,愛麗絲的事情還是讓小空有些苦惱,那份苦惱看在阿硫眼中馬上就察覺到了是什麼東西呢。

「…………嘛。」

本來還打算說些甚麼的阿硫很快就把這個想法給放棄了。

每個人都有各自的私隱跟決定權,小空不想說的話沒必要挖到那麼深,更別說從那個表情來看似乎是某些相當私人的東西;而且以他這點料子,要是跟那個宴會的出席者有關,就算知道了也不一定能幫上甚麼忙。

「寄情工作沒所謂,可是別弄到本末倒置就是了。」

繞了個彎作出勸告跟警告,阿硫輕描淡寫地切換話題,「買多少東西?」

「立德幫我問過學姊了,我記得好像是一個禮拜前下訂的。」

小空說著從立德那邊聽來的東西,一一轉述給阿硫聽。

「有喔,只不過數量是訂單的十倍。」硫語出驚人

「咦咦咦咦咦咦咦咦!」

小空!大驚愕!

「十十十十十倍是怎麼回事啊!」

「別問,你不會想知道商店街的黑暗——」

硫露出了只有鬱到爆的時候才會在小空等人眼前展露的死魚臉。

「——啊對了,順帶一提,多出來的九倍份店家會處理,你照著本來的訂單取貨付錢就好囉~☆」

然後在半秒內變回平常的散漫模式。

好欠揍啊。

「不要嚇我啊阿硫。」

嘟起嘴來的小空差點被嚇壞了呢,稍稍的恢復原本的狀態。

「你沒聽過這種格言嗎——人生就像雲霄飛車一樣高峰低谷處處來,重點是要嘗試接受跟享受。」

灰髮少年壞笑了一下。

順帶一提,這種格言絕對不存在,也不應該一邊喝玉露一邊說。

「好了,別玩過頭哦。」

似乎是因為工作狀態保留,小敲了一下阿硫小腿的靜葉如此表示:有時候別跟小空玩過頭會比較好,難保某些人會誤會的下死手整阿硫,就算是無雙打工仔也一樣,特別是這些老人家對小空的異常都會異常敏感這點。

「是是掌櫃姐姐。」

被吐槽的灰髮少年並沒有在意,而是乖乖的開始照著小空給的清單拿貨。

這傢伙剛剛的表情僵硬到好像西瓜一樣,不揉軟一點怎樣見人——甚麼的,他才不會當著這兩個人的面說出口啊。

沒多久阿硫君就很順利地拿出老闆準備好的那一箱東西了呢。

「阿硫謝謝啦。」

小空也不囉嗦的把那一箱蔬菜放在拖板車上用登山繩固定起來,相當迅速敏捷呢。

「那我先走了,阿硫。」

並且很順很順的坐上車,發動那可愛的小引擎之後流暢的閃人啦。

「看來是不用接送啦這傢伙。」

看著揚長而去的小空,阿硫瞄了瞄已經準備關門的店面——老闆娘今天也是倦透了,之後還得安慰那個常常搞胃痛的老闆所以只好提早休息——也就將短圍裙摺好收起,跟帽子一起塞回小櫃子裡。

今天的工作終於結束了,他手都快要不想提起來啦,超倦的。

「硫君,一起吃飯好嗎?」

這時候的靜葉也穿起了平常不常見的便服,可愛穩重的楓葉紅大羽絨外套把少女遮的密密實實的,看起來就是暖呼呼到極點呢。

「啊嗯……」

回了個意味不明的叫喊聲,灰髮少年打開手機滑了幾下,檢查某個很纏人的年下型年上系青梅竹馬的狀況,很快就發現她被大學同窗拉去聚餐了,不禁鬆了口氣。

最少他今天不用洗廚房。

「OK。要叫上穰子?」

表示沒問題的阿硫隨口問道。

「嗯嗯,去巴利安叔叔那邊集合吧。」

少女的笑容依舊如此亮眼呢。



「終於可以回家了。」立德邊掏出鑰匙準備打開家門邊如此感慨地說。

「可是你後天又要出去了不是?」一旁的可雅則是提出這個問題。

「至少是後天,這兩天還可以先休息一下。」他邊打開大門邊感慨。

25日聖誕節當天,前一晚的宴會場地已經被稍微整理過之後又開了一個小小的聖誕節派對,不過派對的對象則是傭僕們,而立德他們也算是被邀請進了這個小派對。

而派對之後才是開始真正的收拾,立德本來認為自己身為蕾咪的執事的這個身分也應該一起加入善後的工作才對,但是卻被女僕長阻止了,畢竟立德不是正式的深紅家的傭僕,但是她也不反對立德在一旁旁觀見習,於是兩人就這樣一直忙過了整個聖誕節。

踏入玄關,準備脫鞋,但是在這時候立德注意到了一件事,玄關有兩雙他不熟悉的鞋子,不,說正確一點這兩雙鞋子他都有大略的印象,但是都不應該在這時候出現在他家才對。

「為什麼魅魔大姊頭的鞋子會在這裡。」可雅從立德背後探出頭來,看著玄關那雙活像是被踢掉的藍色女用皮鞋吐槽。

「然後旁邊這雙鞋的尺寸,應該是萊特的吧?」立德跟著吐槽,相對於那雙散落的女鞋,這雙男用的普通布鞋倒是還算整齊。

「然後老妹跟老師去哪了?」可雅繼續提出疑問,畢竟已經放假了,加上格勞爾也說這幾天會在家,所以格勞爾應該也會在才對,至於可可則是聖誕節那天中午之後應該就先回來了才對,但是看起來兩人似乎都不在家的樣子。

「怪了。」立德邊說邊繼續繼續走進屋內,但是一進到客廳眼前的景象就讓他受到劇烈的精神衝擊:藍色的套裝外套就這樣被丟在地上;接著是一件女用襯衫,但是仔細一看扣子早就全都被扯開而不在原本的職責所在上;應該是套裝外套成套的窄裙也就這樣被丟在沙發上,但是看那變形的程度就可以猜得出來絕對不是慢慢脫下的。雖然僅僅只有三件外衣,但是從那算是導引到客房的路徑跟這套套裝的悲慘下場來看,立德跟後面跟著進來的可雅已經可以大略猜得出來大概發生什麼事了。

「好像被什麼肉食性生物還是什麼的拖進去吃掉的感覺呢~」可雅看著這條「死亡之路」如此感慨。

「我比較想問的是這兩位是怎麼湊起來的。」立德也不想面對眼前這粗暴的結果多做吐槽,畢竟那邊在某方面來說很容易爆發這點經過這快一年的相處大概也猜得出來了。

就在這個瞬間,浴室的大門慢條斯理地被打開了。

從裡面走出來的人渾身上下散發的熱氣與水霧讓他露出個上半身來,展現讓可雅評論後都按讚並且寫出〝與立德同等〞的心得文那樣健美又細緻的身材。

白髮的少年似乎是發現了家裡的正主回來了,也優雅悠閒地開口打招呼。

「抱歉,打攪了。」

這萊特還真是淡定。

「給我收拾乾淨,還有晚點給我個解釋,先這樣。」面對如此淡定的萊特,立德也似乎跟著放棄吐槽,用同樣淡定的態度以家主的身分做出些基本要求,然後拉著可雅回到自己的房間去換衣服。

「我知道了,可以拜託毛巾跟袋子還有新衣服嗎?我怕出門買的時候她又跑了。」

這邊這個萊特也很淡定,應該說他終於從氣炸的狀態恢復了呢。

似乎是因為用了這麼粗暴的手段之後也有點心虛的感覺呢。

「我跟學姊可以看住她,那些東西你自己回你家拿。」立德關門前毫不猶豫的回擊,明明自家就在隔壁棟大樓是還要買啥鬼啊?

「小空在姐姐那。」

三秒即答,展現了萊特不願意讓小空知道的緣由,理所當然的讓立德跟可雅又被嚇到。

「等我換完衣服,你也給我套件東西,等下討論。」一連串的重度轟炸讓立德整個大腦爆炸,他決定先把眼下的事情處理好再說。

就這樣,家主跟家主女朋友還有這個不請自來抓自己女人的粗魯客人在三分鐘之後,各自套上了衣服,萊特的衣服看得出來有點皺巴巴的呢。

「好,我大概猜得出來是什麼時候開始的了,加上這感情問題算私人問題所以我也不想多問,直接跳重點:你們怎麼跑來我家的?」立德直接把那些煩人的鳥事情全都跳過,先把眼下的事情解決再說。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之前都還好好的…結果昨天就給我留下個紙條寫〝我要思考一下我們之間的關係〞就跑了。」

嗯!很好,這個萊特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難怪今天一早火氣十足啊。

「跟自己的被監護人的朋友搞上了還將近兩個月的……親密關係,哪天醒過來突然發現這關係有問題也不奇怪吧?」立德相對悠哉的吐槽,畢竟他自己這邊扣掉後宮太多(?)的問題之外一直都沒啥好擔心的。

「姐姐跟小空就沒那個問題。」

一點都不淡定地喝著茶,萊特怒火十足的狠,不過經過一整天的操勞(?)與他對魅魔的了解來說,大概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揉起眉頭的萊特難得露出苦惱的表情,有點沮喪地喊著:「我就比不上那個人嗎?」

萊特口中的那個人,立德馬上就知道是誰了。

「我覺得問題應該不是在那邊。」立德又喝了口紅茶,雖然不算是未亡人,但是魅魔的狀況多少跟小雛有點像,但是卻又有很大的不同,不過在感情上,立德認為自身的經驗應該多少可以作為參考。

「那問題是在哪?」

萊特意外的有些粗魯的詢問呢,該說因為躺在客房內的魅魔不僅僅是他第一個女人,也是初戀到不想放手的對象,那怕現在自己……另外還有其他的牽掛之類的,但萊特這份肉食動物的性格可是不想放棄的呢。

「先問你個問題,你這兩個月做了什麼?」立德劈頭直接一刀砍進去問題核心。

「天天作,每天照顧她,每天都說愛她。」

基本上黏到無微不至啊這個傢伙。

「嗚哇,好恐怖。」「說是在交往不如說是單方面的灌輸好意啊。」「魅魔對你的行動有什麼表示嗎?」情侶倆一搭一唱,讓萊特不發一語的撇過頭。

「……很困惑,但也不是全然沒感覺吧。」

撇過頭的白髮少年這才回過神來,知道立德想要說什麼了。這也理所當然的被兩人給弄爆炸了呢。

但萊特很確定魅魔對自己絕對是有感覺的,就是不知道卡在哪裡才讓他焦躁起來呢。

「好吧,我直接打個比方,假設有天莉格露突然開始每天到你家,幫你做家事,甚至幫你照顧你姐,晚上甚至主動爬上床騎到你身上──你應該知道我的意思,而且每天都這麼做,你會有什麼反應?」

立德的發言瞬間讓萊特沉默起來,雖然當初的事情的起因跟立德的假設不太一樣,但怎麼想都會覺得很奇怪。

萊特的表情瞬間變得很難看呢。

「我先去看看魅魔大姊起來了沒。」似乎注意到了萊特情緒的不尋常,可雅找了個藉口先離開現場,當然也的確該去看看她的情況就是了。

當然一進到客房內,萊特的粗暴的確是讓可雅稍稍愣了下。

是有沒有這麼慘啊,在心頭表示抓狂的男人真的惹不得,但有點想讓立德也抓狂個一次試試看的可雅嘆息了一下之後,便馬上過去確認魅魔大姊的狀況。

嗯嗯!胸罩半脫看得出來,而且內褲也快沒了。全身上下都是被狠狠的愛過的痕跡啊。好恐怖好恐怖,就算是蓋著羽絨被也感覺到萊特的兇猛耶。

「哇喔,真的是名符其實的野獸呢!」可雅小聲地感慨著,但還是把該做的事情都做一做。

畢竟堂堂一個大設計師這樣也不太好,為此可雅輕柔的調整起某人那已經歪掉的艷麗BRA,順邊吐槽一下萊特的粗魯,都快被他給扯壞掉了呢。

接著可雅拿起了極度大量的衛生紙之後,開始擦起了魅魔的全身上下,不管是汗水還是其他的某些不該講的液體都得擦乾淨,包括從那個〝地方〞流出來的也是一樣。

只是每擦一次,魅魔就反射性的抽動顫抖一次,可雅擦著擦著也開始呼吸沉重起來。

因為她也被立德這麼擦拭過,而且她很清楚魅魔這樣的反射代表的是什麼意思。

只有爽到翻天才會這樣,這對夫妻是在玩強姦系的遊戲來大放閃光啊該死的!

越擦越不知所措的可雅終於擦完了之後,這才把已經鬆掉到快要遮不上的內褲給擺正位置。

當可雅努力的擦完後嘆氣之時,突然地發現了一道目光有點迷濛的朝著她的方向望了過來。

看樣子受害者醒來了呢。

「大姊午安啊~」故意用有點輕佻的語氣,但是也不會刻意損人,免得讓她爆炸又想奪門而出可就不好了呢!

「……我逃不掉了呢。」

看到可雅在眼前的這一瞬間,魅魔反倒是認命一般的說出了謎樣的台詞,還有露出那份已經心甘情願的態度。當場就給可雅小姐一波小小地衝擊。

「身體上的話是這樣沒錯啦~但是我想大姊你想說的是……心靈上的嗎?」可雅巧笑倩兮,用食指抵住自己的臉頰的裝可愛姿勢反問,畢竟突然冒出這句話有點衝擊,但是似乎又可以明白魅魔想說什麼。

可雅的反問毫無意外地讓魅魔笑了起來,而對可雅來說這份笑容的涵義卻讓她意外起來,各種意味上也算是認識這位恐怖到極點的惡女大姐頭,可雅從還沒有想過會看到如此女人的笑容。

應該說那份笑容的女人味,完全不在雛姊跟黛莉亞老闆娘之下的成熟微笑,彷彿已經對所愛的人敞開了一切那樣的美麗微笑。

這算認命嗎?但可雅更覺得這已經超越了認命,而是到了另外一種境界的意味啦!

「唉呀呀,真是讓人羨慕呢~」雖然年紀跟心靈上的老練度都比不上眼前這位魔女,但是就目前的情況來看眼前這位魔女某方面來說比自己這小惡魔更單純呢!

「應該說多年來的迷惘跟寂寞,還是不敵純粹的愛戀啊。」

有些慵懶地擺擺頭,酥軟無力的魔女之王意外的軟嫩柔和,魅魔招了招手,可雅也馬上了解到女人的意思將她扶了起來,明明被蹂躪的動彈不得可以說是淒慘的模樣,卻展露出姊姊與媽媽一樣疼愛卻混雜的肉慾與心靈共同的愛戀微笑。

「只要回應了,接受了。那只要被愛就好了,草嶺家的女人可是很懂這種事情的哦。」

這時候可雅感受到了,一股魔性。那是可雅第一次感受到如此強烈到連女性本身都會為之著迷的魔性,可雅並不知道魅魔居然也能用出這種魔性魅力來,這股純粹的魔性根本不分性別的煊染了四周。

實際上,可雅應該會知道的。

理由是,小空本人的特性,就如同現在這個魅魔一樣,應該說是更甚於魅魔才對。這就是草嶺家的女人才能有的魔性氣質,而小空更是從最高峰的母親那承襲而來。

「我現在似乎可以明白萊特君為什麼對妳這麼著迷了。」露出了有點理解又有點羨慕的微笑,可雅如此回應。

「妳搞錯了哦。」

魅魔先搖了搖頭,反駁了可雅的意思。

「是我先著迷的,所以才會變成這樣哦。」

實際上魅魔所說的就如同其姊一樣,因為先著迷了所以才能散發出魔性,這也是草嶺家女人們特有的本能,而魅魔另外一方面吸引萊特的卻是另外一個特質就是了。

「在這方面我可比不上那個人,真要說的話你家的那位大姊也比不上〝那個人哦〞。」

雖然有點咬牙切齒的感覺,但魅魔的話語明顯的認了輸呢。

「小空的生母嗎?」畢竟經歷了前天那件事&有點從立德那邊小小的耳聞了些蛛絲馬跡,說到草嶺家然後又被說得更恐怖的大概也只能想到她了吧!

「老實說我挺討厭這份本能的,或多或少都是因為那個人吧。」

女人嘆息了聲,畢竟平常都是女強人的形象示人,現在這份柔弱跟魔性自然而然地也算是相當大的變化。

「但說實在話,對愛著自己自己也愛著的男人來說,這樣也不錯不是嗎?」

「這點還真是讓人羨慕呢~」原本的笑容徹底垮了下來,臉上的表情更是滿滿的羨慕,雖然知道自己是被愛著的,但是無疑的自己在所愛的男人心中排名不是第一這點應該是所有女人心中一定會有其不甘心。

「羨慕什麼啊?再說我年紀也不小了,會比他早走很多好嗎?」

這也是魅魔拒絕萊特的主因之一,可以說年齡差距可是很恐怖的東西,基本上差距三歲以上就會讓姊姊系容易卻步,但那些個弟控不算在內就是了。

「所以我更希望除了我以外還有人能陪著他走過接下來的人生。」

這個魅魔,不虧是真女人呢。另外一方面來說可雅也感覺到了這才是後宮正主才有的氣場啊。看來萊特的水晶宮肯定是開定了。

「所以決定要讓他開後宮了嗎?」身為側室的可雅這時候又有餘裕開始吐槽了。

「你家立德都開了,我那個可愛又衝動的老公大人有什麼資格不開後宮啊?」

挑眉,魅魔各種意味上可是以非常戲謔的表情看著可雅呢。不過這份自豪跟自誇還是讓可雅非常非常的不爽,該死的正宮氣場跟正宮立場啊!

「嗚嘎!!!」看到這副餘裕之前的沉重氣氛什麼的全都甩到一邊去,這種餘裕看起來就是非常讓人不爽啊!邊這樣想著可雅邊朝魅魔發起了攻勢。

「惱羞成怒也太糟糕了吧。」

因為已經沒力了,所以算是認命狀態的魅魔小姐只留下這句哀號之後開始笑到沒力。

想當然爾,是因為可雅小姐的搔癢神功了吧?不過幾分鐘的時間,可雅小姐就從房間裡面出來,一如之前的狀況,萊特學弟的低落模式還有自家水晶宮主人的悠哉悠哉。

「情況如何?」雖然房子的隔音效果不錯但是隱隱約約聽到了些許的笑聲,加上可雅身上的衣服也稍微有點散亂,因此立德也大略可以猜得出來情況如何,但是還是直接問最準。

「嗯……算沒問題了吧?至少不用擔心會偷偷跑走了。」依然是那食指抵著臉龐的裝可愛姿勢回應,不過臉上的表情似乎還是有點不高興呢!

「好吧!所以,那接下來要怎麼辦呢?」既然女方沒問題了,那接下來就是男方了。立德擺出了翹腿雙手交疊在膝上的在上位者的姿勢,一臉不懷好意的看著萊特。

面對立德的詢問,萊特意外的完全沒氣力了呢。心虛模式大開的少年頭疼的不發一語,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處理才好。

這讓立德意外的心情愉快,家裡被弄得亂七八糟的仇(?)也好了一大半:但其實實際上他根本就不在意。

能婊人就是爽快呢。

「好了啦,就別在損人了,不過的確是要準備衣服跟想要怎麼把大姊弄回去沒錯吧?」可雅這時候出來緩頰,畢竟原定計畫還是要解決呢!

「反正下去回到小空家只要十分多鐘吧?照這種情況來看……你也應該有小空那邊的鑰匙了吧?」雖然緩頰但是不代表不會繼續砲擊,呼呼呼,這種模式的萊特可是很稀奇的呢!

「別玩了啦!總而言之就先不用擔心了,要去拿衣服什麼的就先去拿吧!順便走這段路讓自己稍微冷靜一下也好,如何?」可雅的建議十分實際,這讓萊特終於恢復了原來的樣子,同時可雅也看到了來自萊特那充滿感激的表情跟目光。

「我知道了,謝謝。」

這份點頭相當爽快,然後白髮的少年開始聽從起某人的提議立刻離開了立德家。當然立德還是很不爽就是了。

「妳就這樣讓他跑了?」立德的表情依然有著些許不悅,只是不知道是因為玩具跑了還是對一開始擅自跑來自己家裡還把戀人玩到爬不起來的不悅在。

「反正這筆債就欠下來了嘛!而且不要忘了你說了什麼喔~」可雅趴上沙發然後從背後環抱住立德並把自己的頭放到立德的肩膀上,而立德也跟著撫摸著那吹彈可破的臉龐,這個景象讓人不由得聯想到霸主寵愛著自己的寵妃,或是魔女操控著自己的魁儡的模樣。

「說起來,魅魔大姊的情況如何?」雖然看起來十分引人遐想,不過兩人的對話內容倒是十分家常。

「你剛才問過了不是?不過我想你想問的應該不是身體狀況吧?」輕輕地在立德的臉上輕吻一下,不過面對這種挑逗,立德倒也已經習慣了。

「嗯……算是已經徹底淪陷了吧?一整個就是為了自己所愛的人而打算奉獻出一切的樣子了呢!」語氣中帶著些許的欽羨,不過也的確有點意外堂堂的魔女竟然淪陷成這種小女人的樣子。

「以魔女排行榜前三名來說還真的很稀奇呢!」立德也不是沒看過另一個銀之魔女沉浸餘韻中的樣子,不過三大魔女中號稱因為小空的存在而最不可能淪陷的碧之魔女來說,還真的是一副有點難想像的情景。

「是啊,都讓我這個惡魔好羨慕呢!」語氣中有說不出的醋意,面對這迎面而來的不滿,立德也只能摸摸可雅的頭。

「對不起啦!不過既然雛姊都說可以了,那我自然也不會輕易冷落妳們的。」雖然沒辦法給予真正確實的保證,不過立德倒也不會在這地方說些奇怪的哄騙,應該說他哪天開始懂得挑逗女人的話那才是真的有鬼了。

就在這對姦夫淫婦(?)在沙發上盡放閃光跟調情的時候,不知不覺的十來分鐘也過去了,而腳步聲也很突然地打破了這對愛侶的寧靜,是萊特來了呢。

沒鎖的大門被迅速打開,拿著大袋子的白髮少年迅速地衝了進來,有些裝歪的衣服顯露出來之後讓立德眼尖的發現到都是些家居用的厚實冬裝,而且還有外出用的大衣。

這算什麼,跟小空交換地盤到已經熟的不行的狀態嗎?

「還真快……而且還真熟練啊,住多久了啊?」才十幾分鐘,馬上就弄完衣服並飛奔回來,很習慣喔!

「靈夢幫忙的。」是以至此,萊特也不害羞的說出來很重要的東西,瞬間讓立德雙眼凸出嚇到了。

居然!居然是鬼巫女!

「她知道?!」剛才的餘裕瞬間飛到九霄雲外,鬼巫女耶!幫萊特打點東西?這世界是發生什麼了?

「嗯。」沒有多言的點頭之後,萊特拋下了傻眼的立德馬上進門。

再怎麼說現在老婆大人比較重要。

「等等,難道說……」而這時相對於立德的驚慌失措,可雅似乎注意到了什麼。不會吧?

可雅小姐想到了一個可能性,還有昨天閒聊跟某人的堂姊交換而來的訊息,這讓惡魔小姐徹底感覺到了水晶宮真是帥哥專用的東西啊。

「也難怪她會說出這種話了啊!」正妻的餘裕果然是建立在已經有側室之上呢!可雅這麼想著。

不過這話當然不能公眾說出來,八成立德大概會進入抓狂兼喜見樂聞的雙重狀態也說不定?

另外一方面,小心翼翼地進入了魅魔所在房間的萊特,露出了少見的心虛與憂慮的表情,這讓終於緩過氣來的魅魔看的是好氣又好笑,那個小男孩居然也會露出這種表情,更是讓魅魔稍稍的有點無奈了起來。

玩過頭的遊戲是很容易成真的,但魅魔現在覺得就這麼成真了也沒什麼不好。

因為被人愛戀著的感覺是如此的愉快不是嗎?

「幫我換吧?小老公。」

嘆了一口氣之後,魅魔露出了以往的表情,充滿著魅力與疼愛的女人的表情,瞬間讓萊特出神個三秒之後,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不過三分鐘的時間,就在立德還在那邊震驚不已的時候,萊特凱特薩耶與草嶺魅魔這對姦夫淫婦也用不輸他們兩人的閃光彈從房間走了出來,而那份閃光到可以說是核彈等級的耀眼公主抱,更是讓立德不知道該怎麼吐槽是好。

「多謝,下次請客。」

完全就是一副沒事的模樣,剛剛能婊的時間竟是如此短暫到讓立德扼腕。

「欠著,之後再說,慢走不送。」立德懶得屁話,等下八成要把客房的床組拆下來洗了,想到這點那小小的不爽還是依然盤據在心頭呢!

就這樣讓立德傻眼到不行的水晶宮組成大事件的序幕,終於畫下了落幕。

反正之後還會有更多的事情發生讓他眼瞎,事情還有得玩呢。



「窮鬼小子!出大事啦!」

就在立德君怒火中燒的洗著客房床罩組的時候,另外一邊的淺羽單人宿舍也接到了不祥的來電。

「怎麼了啊老闆。」望到來電的灰髮少年皺著眉頭對電話另一端的鯊魚屋老闆問道,「我的班應該是明天才對啊?」

正確來說明天還要跟小町那個麻煩到讓他反抗不能的前輩上班,所以現在正在準備中呢(各種意味)?為此淺羽阿硫安心安定的在準備著自己的心理狀態,可以說是毫無破綻。

「小町那傢伙突然打電話給我說要請假到過年後!明天你得帶新人跑一趟流程啊!」

然而不好的感覺就在老闆的這句話之下徹底的炸裂開來了呢。

「————」

淺羽阿硫陷入了無言的沉默。

帶新人,換言之就是要他在正常工作的範疇內再追加一個指導跟協助其他員工的重任;正常而言這種事態並不是特別困難,但是在過年前後商店街整體生意異樣繁盛的這個時候,簡單來說就是從扭傷變成致命傷一樣的程度。

「沒其他人?」

連起伏都消失不見似的口吻從灰髮少年口中吐出。

「其他的傢伙是小一跟健次這兩個才來沒兩個月的,你要他們怎麼帶新人啊?」老闆的苦惱沒人知道,由於這兩個也是另外一種意味上的新人,所以真要帶著新人跑流程也不太可能的,頂多在後場抓狂處理更麻煩的東西。

所以只能請最強的阿硫君硬上了,各種意味上都是讓他胃痛到不行呢。

「這次要帶的人數有點多,是臨時工等級的即戰力!你只要帶到能搬貨跟叫賣收銀就可以啦!拜託拜託!」

老闆的要求實際上說難不難但也不是簡單的,因為年末就是這樣啊。

「…………」

雖然老闆嘴上說得輕鬆,可是灰髮少年知道這群傢伙每次搞出問題第一時間也是拖他下水;商店街那群大叔老闆雖然薪水給很爽,但言行毫不自重的負面效應也是有夠強烈,因此阿硫心底自是知道那句即戰力發言到底有多麼『可信』。

更不用說他的工作範圍本來就完全不包括帶新人這種事啊!那個本來就是小町在負責的好嗎!

「………………哈啊。」

阿硫嘆了口氣,作出了無言的承諾。

「哦哦!謝啦!薪水會給你三倍的!感謝救命啊!」

鯊魚屋老闆歡樂爽快的道謝並且掛上電話的舉動,稍稍的讓阿硫有點後悔起來自己答應得似乎給他有點快呢。

不過,老闆的反應跟舉動也讓阿硫得到了作為日後打工判斷的重要因素。

「……積蓄算一算的話,哪。」

腦內計算了一下打工量以及薪水跟開支的差額變動,灰髮少年聳了聳肩。

總而言之,就先帶帶看吧——要是老闆作死的話就讓他去死好了。

打定主意的阿硫君決定早點上床,就等明天的各種死亡旗(?)發作,反正已經死兩三次了再來也不怕啦!

抱持著這樣的心態,阿硫君迅速地給他入眠進去。



事實證明,做為人類這種東西還真的是不能隨便逃避現實的。

不過對淺羽阿硫來說他所做的不是逃避現實,而是比那糟糕的直面死亡旗啊!

「硫君,早安。」

相當工整又穩定,然後很溫和普通的虹川大姊出馬了。

「早啊,逃跑帝。」

這邊這個另外一人,是個有著一頭赤棕色長髮,彷彿如同月下狼一樣柔順卻光亮的毛髮的大勒勒女性,手腳纖長的她看起來是個健康女郎,而實際上阿硫也的確知道她是個健康女郎。

全能跑步妖怪‧今泉影狼大駕光臨。話說回來這才是讓阿硫最不知道該怎麼說的角色啊渾蛋!

不過對於早有生心理準備的阿硫來說,這點玩意要動搖他的工作模式還早。

「————早上好。」

表情不變地對兩人打了個招呼,已經換上必要衣物的灰髮少年淡定無比地作出回應。

「也許老闆提過了,今天會帶大家處理點基本作業,搬一下貨叫賣一會外加作些收銀這樣。」

「好!好的!」

有點緊張卻又有點興奮,露娜莎意外的興趣滿滿意志滿滿呢。叫賣工作有這麼有趣嗎?阿硫表示有點不清楚。

而相對於露娜莎的反應,只是個有點眼熟的影狼學姊不發一語三秒後,馬上土下座表示請求啊。

「逃跑帝學弟淺羽阿硫同學,請教我可以打工就能存活的秘訣啊。」

等等,這個打面模式是怎麼回事啊?話說回來這位學姊似乎完全沒有學姊的氣場啊喂!

「專心聽,用心看,仔細想。」

直接無視了影狼學姐的要求,灰髮少年只是淡白地作出回應。

在這個隨時要忙死的時間裡他可沒心思花時間跟這個沒事就想威脅他跑步的學姐玩遊戲。

「是,是!聽候打工王差遣!」

話說回來這個學姊一出場就毫無威嚴,根本不把威嚴當飯吃了而是當砂土看待啊。由於影狼近來快要畢業,卻又發現自己沒有一技之長,除了跑步以外毫無才能也就算了,國家體育隊的標準自己也搭不上邊,就在三年級引退宣言結束後,影狼這才發現。

她這下糟糕了。

沒有一技之能,也沒有賴以為生的技能,就只是個很會跑步的女人,而且還是贊助程度最低的短跑選手,影狼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好像是世人俗稱的廢材女啊。

為此慌張的一段時間的影狼小姐,後來才想到老是逃脫她的徵招,四大跑步新人中最狡詐的逃跑帝阿硫可是個打工高手,想必一定有可以取經的地方。

因此影狼也徹底拋下了學姊自尊那根本不能吃的東西,屁顛屁顛想要找阿硫庇護教學呢。

「再出現甚麼莫名其妙的廢話請恕我無視長幼有序的道理用揍的來教。」

那些亂七八糟的稱號要是被立德跟天馬等人叫出口還好,被一個向來都只想逼迫自己當甚麼短跑新星的學姐一直叫喊,讓本來心情就不算平穩的灰髮少年心底冒起了火氣。

雖然說打工模式底下他還是會在行動上相當自制,可是口吻不管是誰都能聽得出他真的開始動怒了。

——這個用膝蓋想都知道是老闆的錯了啦!

「學!學長,廚房就請交給我吧!」

另外一邊那邊那個廚房中又多一個人,而且還是那隻肉食犬呢。犬走小姐的白色廚娘裝看起來有點突兀,就像是老阿婆裝扮中套了個年紀過小的小孩那樣怪異。

聽老闆說經驗者幫忙打工,居然是交給這傢伙!?這傢伙不會把切魚刀當真刀揮砍吧?!

「有事找我,不成找老闆,小心拿刀。」

從老闆千金的簡訊中多少知道椛有宰魚經驗,硫倒是不太擔心,只不過在這種兵荒馬亂的情況下誰敢保證萬事平安呢。

「我我會加油的!」

不知道在打氣什麼勁的小椛努力喊著,總之眼前的狀況讓阿硫感覺到各種胃痛。

只能先期待露娜莎學姊能早點進入狀況就萬幸了哪。

如此思考的阿硫完全把另外一個廢材給忘個一乾二淨,還是說根本沒把對方當戰力看呢?總之狀況開始啦!

『鯊魚屋』是幻想町裡面少數的鮮魚店,也是阿硫打工範圍裡面唯一一個會接觸到活魚的地方。

有著獨自的貨源,鯊魚屋除了提供各種當造的本土鮮魚之外,也好像一般鮮魚店那樣提供刺身處理,以及簡單的壽司拼盤;比較特別的,是神代屋都會在不定期的日子提供限定的特製味噌,也有不少老主顧寧願大清早來賭運氣,也不願意到超級市場的原因。

可是比起店家本身的特色,最特異的還是店主本人。

如同幻想町商店街各大怪人一樣,神代老闆也不會正常到哪裡去。

在對待員工的部份,這個踏入中年卻還在染髮裝年輕的神代老闆絕對比其他食店的老闆還要惡質。

除了那個神出鬼沒感覺飄逸到不行的小町學姐之外,在這裡負責主要業務的就只有老闆本人,以及被他視為掌上明珠的千金小姐璃緒;可是神代老闆卻得負責處理進貨的問題,璃緒還是學生也被勒令要專心學業,因此絕大部份的工作都落在他跟小町兩人身上;順帶一提,要不是最近出現了那兩個明顯是追著千金殺過來的『小一』以及『健次』的話,阿硫絕對會忙得翻天然後直接不幹。

薪水不算差可是工作量跟工作範疇多得離譜——而這個也是他對神代老闆不滿的地方。

就算老闆聽說是從那個有名的兵庫魚棚中殺出一條血路的昔日霸者,讓人不滿的就是讓人不滿啊。

要不是這次椛在廚房的話,阿硫敢肯定自己隔天就直接辭工不幹懶理這個拖台錢的渾帳了。

絕對不是因為下班之後還要被這傢伙的海產系牌組屌打個三遍才能離開才如此記恨,絕對不是。

淺羽阿硫如此在心中吐槽道。

不過阿硫一回神過來,這才發現原來還挺輕鬆地這次工作。

露娜莎學姊在叫賣上意外的有能力,很多婆婆媽媽都不囉嗦的衝著她來爽快地買,跟小町在的時候完全不一樣啊不一樣!

雖然老是可以看到露娜莎學姊滿臉通紅地說些不好意思還有下個客人這樣的台詞讓婆婆媽媽們早點離開,但還是讓阿硫認定為合格的戰力。

至於那邊那個影狼學姊,叫賣實在不太行,但搬貨上還算是有點用處,這也讓阿硫無意識地疊加了更多的跑腿機會交給影狼學姊呢。

比如說現在。

「學學學弟!三箱松葉蟹來了。」

氣喘吁吁的今泉影狼完全沒有美女樣的喘氣著,放下了三箱滿滿的松葉蟹,一箱一隻兩公斤以上還有大量的冰塊,以一般女性來說可是重勞動呢。

聽到了影狼學姐的話之後,灰髮少年沉思了兩秒。

「最裡面的架子,第二層左邊空出來的地方。」

雖然沒有小町學姐那麼熟悉,可是貨物該放到哪裡去他還是大約有個印象,反正最低限的標籤都會貼在箱子上,只要好好檢查的話就不會弄錯;當然這個也是不良老闆沒打算自己弄好,所以他們才被逼要記住就是了。

「今泉學姐先休息吧。待會兒也可以嘗試幫虹川學姐收銀。我趁現在進後面整理下。」

把前方交給兩名學姐,阿硫將堆積到一定程度的貨物往內搬,順道讓影狼學姐可以小休一下。

就算是即戰力也不可以隨便操弄過頭,不然待會他就真的很難堪了。

——表面上輕鬆實際上難受這種展開他早就習慣了,會因此鬆懈下來才怪。

至於後場就又是另外一種景象了。

後場是廚房身兼大冷凍冰箱的混合體,畢竟商店家多半都是住家兼店面的關係,就算鯊魚屋在整個中有之道商店街中市數一數二的大,但實際上配置起來還是很狹小就是了。

一進到後場的阿硫立刻看到的是椛很努力地把重量不低的整隻鮪魚給努力的抬上解體料理台的畫面,越看越有喜感啊這個。

可是對於工作模式的阿硫而言,喜感不是他在追求的東西。

「找那兩個幫忙不行嗎?」

把手上的發泡膠箱安置好之後,灰髮少年就走了過去幫忙把鮪魚放到解體台上面。

「剛剛那兩位學長剛剛去冷凍室拿要解凍的貨物,還有對不起給您添麻煩了!阿硫學長。」

小狗妹應該說是太獨立自主的關係,所以很主動也很用力的工作呢。不過不排除是想要裝成能獨當一面的大人這樣的心態也說不定。

「哼嗯。」知道那兩個死相(?)沒在偷懶的阿硫收起了跑去踹共的念頭,畢竟廚房可是重點地帶容不得他隨便來,「別弄到受傷就是。」

「嗯嗯!」

似乎是因為被關心了(?)所以顯得很開心的小狗妹小椛,大聲應跟好了沒兩樣的悶哼呢。

為此阿硫君也全然不放在心上,繼續工作工作工作啊。

當然,如同阿硫最初就膽敢斷言的那樣,今天的工作一點兒都不簡單。

「硫君!太刀魚快要沒貨了!鯛魚也是!」「OK今泉學姐拜託你趕忙!四丁目那邊的店家!」

——比如要在叫賣越來越激烈的同時進行殘存貨量的盤點。

「學長那個那個那個「解體台我來你幫一下前面!」好,好的!」

——比如要接替不擅長處理軟體動物的學妹宰一箱份的海產物。

「學……學弟……我快不行了,手好酸……」「淺羽大哥!壽司來不及了啦!」「啊啊啊啊啊要送到『星蓮船』的龍蝦放在哪裡啦~~!?」

——比如將近黃昏的最繁亂時期才一口氣蹦出來的種種瑣碎事情。

工作挺輕鬆?

忙得渾身臭汗的灰髮少年現在只想把數小時前那個莫名其妙鬆懈了幾秒的自己給揍成豬頭,然後順道把聲稱會撐下午班次卻神秘失蹤的老闆給揍到連他女兒都不屑認啊!繁忙時段死到哪裡了啊那個渾帳!

當然,不管阿硫心底已經把那個染髮裝年輕的神代阿叔捏死幾百萬次也好,該作的事情最終還是得自己解決。

而結果,在今天的工作結束,其他人下班離去之後,阿硫還要獨自留在舖內當白工收抬殘局,被硬生生的虛耗了半小時之多。

「——帶新人甚麼的輕鬆個屁。」

鎖門並把鎖匙交回——雖然只是塞到郵箱內等神代家的千金回家時回收而已——灰髮少年才苦著臉從忙死人的打工時段中解脫,正式宣告下班。

不過說實在話真的也沒什麼帶新人的感覺,只是人都有不擅長的東西。真的。

各種意味上開始欺騙自己的阿硫嘆了好幾口氣,乾脆去巴利安算了這樣的感覺冒了出來,有種想叫肥仔老闆開大用動畫版的錶人牌組作弊屌打,但一想到變化之後老闆整個廢材無力到連人都快要死掉的狀態之後,還是不要想太多好了。

「硫君,晚安。」

就在這樣的情況下,才剛出來沒多久的阿硫就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一起吃個飯吧?」

是露娜莎,這位學姊依舊穿著普通的居家風格外出服,很地味的感覺讓人會猛然忘記這名少女是相當出名的小提琴手也身兼是少女伴奏樂團的領袖呢。

——怎麼我最近都在晚飯時間被伏擊的樣子。

如此失禮的發言當然不可能對著學姐說出口,因此灰髮少年只是點點頭表示同意,反正今天沒有收到白蓮的求救電話也就代表自己不用隨時待命;不過就算真的收到求救也好,他現在只怕也提不起勁去挪動已經倦到要死的身體去幫她了吧。

閒話休提。

「沒問題,學姐有打算去的地方嗎?」

表示OK的灰髮少年隨口問道。

「到深紅夢幻去吧。」

微笑著的少女有點疲倦的感覺,應該說不是身體上的那種就是了。

沒有反對,兩人就開始往深紅夢幻前進。

雖然還沒有到深夜,可是大部份店舖都已經關門大吉休息去的商店街即使人流依舊不算少,卻是微妙地靜寂。

「說起來你的妹妹們到哪了?也是打工嗎?」

忽然想起另外兩張面孔的灰髮少年隨口問道。

「梅蘭露好像是去某間旅館打工了,只是她說什麼都不告訴我詳細地址。」

露娜莎想起了某方面來說軟綿綿慵懶氣質點滿的二妹,可以說是保密到家的打工行為也有些頭疼,雖然知道名字是叫做愛之天庭的旅館什麼的,但不擅長使用電腦的露娜莎始終不知道自家的妹妹上班的地方是愛情賓館那樣的東西。

「莉莉卡因為才國三,所以應該是去花香24那邊了吧?」

實際上也是自家老母的限制,加上友人友情推薦的意味上才能進去裡面,但是阿硫一想到那個腹黑學妹現在要進入黑心肝大魔王幽香的旗下受苦受難的畫面,也難得佛心升起地在心中喊了句南無三。

「咦,居然不是好像屍塊一樣躺在家裝死?」

老實說,露娜莎的回答讓阿硫感到相當意外,最少以他知道的那兩人的個性而言,主動花時間工作甚麼的絕對是很奇怪的事情啊。

至於對腹黑學妹的同情只維持了零點三秒——對於天馬系(?)學妹不需要同情而是需要嘲笑,可是對著女孩子還是別太玩過火就是了。

順帶一提,某個紅白在分類上不被列入女孩子的範疇所以OK。

「不過啊,有能夠休息的時間的話,這種時候不是應該趁機調整一下甚麼的嗎?」

「休息嗎──」

聲音拉長了,臉色也開始黯淡了下來。露娜莎露出了可以說是憂鬱跟不安的表情,繼續緩緩地開口。

「或許吧?對那兩人來說的確是休息。」

但對露娜莎來說,擔憂與壓力還有對前路迷茫的感覺襲上了心頭之後,才讓她下定了不算決心的決心呢。

「可我不能這麼想就是了,畢竟是樂團的隊長呢。」

十足的苦笑,讓露娜莎稍稍變得更加的陰暗起來。

「蕾蒂姊姊下落不明太久了,時間越長越讓我不安。雖然還有愛麗絲的工作可以做,我跟梅露蘭她們也不擔心名氣的問題,可是──」

蕾蒂是恩人,各種意味上蕾蒂的獨排眾議才是讓當時名氣不顯的三人能靠著愛麗絲跟蕾蒂一炮而紅,為此露娜莎非常的擔心。

「我沒辦法想像自己只在一條充滿迷霧的道路上前進的感覺,既不知道那邊才是前方,也已經沒有退路可轉身就走。」

多思多想的露娜莎果然是苦勞角色,擔起了許多責任呢。

聽著聽著,灰髮少年只是皺眉。

理所當然的,淺羽阿硫對音樂跟偶像都沒那麼深入的理解——虹川三姐妹的名聲他還是在認識本人之後才察覺到的程度——更不用說露娜莎身為帶領團隊的人需要肩負的責任。

「你們是為了報恩才經營樂團的喔?聽起來超無聊的。」

所以對他來說,該想的問題就很淺白了。

「不完全是,只是──」

面對阿硫這麼直白的回答,露娜莎倒不會生氣什麼的,因為人情還有興趣跟愛好混雜在一起的這份事業,已經是捨棄不掉的東西。

只是。

「只是我在想,我真的只能做這個嗎?沒有其他的可能性嗎?自己的路真的只有一條嗎什麼的,想著想著就這麼地讓自己想去做其他的事情了。」

不是說沒有愛與動力,而是不想讓自己的面相只有身為〝少女樂團的領導〞這樣的想法,這才讓少女鼓起勇氣來打工。

「這樣不好嗎?」

「沒有不好啊?畢竟又不是沒時間,多接觸點別的東西也是好的。」

硫聳了聳肩表示半懂不懂。

可能性甚麼的,一條路甚麼的,這種事情他想都沒有想過,畢竟相比起其他人來說他能作的東西著實有限,生活問題就放在眼前誰有空去管甚麼夢想呢?他家可是單親家庭,得設法維持生計,不然母子手牽手齊齊潦倒可不是開玩笑的——正是為了讓日後生活可以好過些,他才拼了命考進這裡的國中方便自己找就業出路。

畢竟這間學校可是少有的國中就能打工還有助學金到一路大學的學校呢。

要是生活可以安穩些,他才沒想過要去當這種四處打工的苦勞學生勒。

「只是對我來說…………啊要說甚麼我忘了,反正能作的事先作完就好了吧也許或者說不定。」

咀嚼了一下腦袋中的想法之後,灰髮少年含糊地作出回應。

反正他真的想不起本來想說甚麼了,沒差。

「謝謝你,硫君。」

不知道是不是聽懂了還是感覺到阿硫想要替自己打氣,露娜莎微笑著感謝阿硫。

「那這段時間還要拜託你了哦。」

純粹無垢的微笑說出的,是露娜莎正式成為了整個商店街的戰力呢。這個被小町耍個團團轉的學姊真的有辦法面對這群牛鬼蛇神嗎?

「過年後我都打算脫離鯊魚屋了你才跟我說這種話嗎……」

表情發青似的呢喃著,灰髮少年露骨地表示著對神代老闆的不滿,要他再來可真的翻臉不認人了,說好的老闆坐鎮是死到哪裡去啦。

不過既然學姐都那樣說了,他倒是不好意思SAY NO啦。

「嘛,在那之前略盡綿力就是了。可別太期待啊?」

搔搔臉,阿硫很自然地先劃好底線,替自己圖謀退路。

「恩,謝謝哦硫君。」

露娜莎真摯的感謝起阿硫君,但也很想補上說明說不只是神代鯊魚屋就是了。

嘛,等等吃完飯之後再繼續說吧?說著說著兩人就走到了深紅夢幻前了呢。

深紅夢幻面前停了台黑色的轎車,以阿硫的話來說就是很好很高大上的神秘人專用車種啊這個。

停在這裡實在是給他太突兀了吧?

「?」

看著彷彿要卡在店門前面一樣,只有電影才會出現的那種長長黑轎車,阿硫不禁多望了兩眼。

雖然跟他這個鄉民(?)沒甚麼關係,可是在商店街會出現這種玩意就跟他有錢去自我墜落一星期同樣莫名其妙而且不可理喻啊。

「怎麼會停這麼一台車啊?」

露娜莎替阿硫說出了應該要有的問句呢。

阿硫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

花了兩秒確認記憶中沒看過這台轎車的他已經對它沒有任何多餘的關注——反正不是認識的傢伙們的東西也就代表跟他沒關。

「咦?門邊好像有人耶。」

露娜莎稍稍敏銳的感覺到了什麼,四周似乎有些安靜以外,原本應該生意興隆的深紅夢幻意外的沒什麼客人,這使得整家店的最引人注目的地方就在門口旁邊,是對二人組。

一個可以看得出來是高挑的初老男性司機,還有一個高挑的女性背影這樣來著。

「……?」

阿硫走了過去。

雖然他對前面發生的事情毫無興趣,可是要吃飯總得走到店裡才成,他最低限度也得叫擋在路前的人讓開;而且難得深紅夢幻居然沒甚麼客人可以給他挑位子,這種稀少的奇怪狀況總不能錯過的。

只是當他跟露娜莎一起走過去並接近門的瞬間,一道情緒險些失控的聲音讓阿硫雙眼嚇到凸出。

「給我滾離這裡!」

黛莉亞老闆娘,那個就算生氣也是冷冷的並且充滿威嚴,平時很溫柔的老闆娘說出了不可能會說出的話。

「恩,我會走的,今天只是來看看老朋友而已。」

另外一道聲音阿硫覺得有些熟悉,但很確定不是熟人的女聲。那份嗓音清麗、透明,如同水晶一般清澈,卻隱隱約約帶著說不出來的疲憊。

阿硫此時沒有注意到一旁的露娜莎聽到了這份聲音居然驚訝得動彈不得,傻眼的看著那個背影久久不能動彈。

因此,他的行動自然沒有被制止。

「老闆娘咱們兩位最好要窗——」

隨便扔出一句話就直接推門進去,灰髮少年作出了理所當然卻又完全沒在看氣氛作事的亂入行動,對他來說要進店吃飯比陌生人來得重要。

「……不好意思店還開嗎?」

不過當他看到黛莉亞臉上那副平常百份百不會出現的臉容之後,還是不得不屈從改口。

阿硫看到的是一張怒容,是老闆娘臉上絕對不應該出現的表情,那是針對那個背影才有的表情,而阿硫的出現也讓黛莉亞稍稍傻眼了下,背影的主人也同時看向了他。

阿硫這時候也才感覺到這份視線的主人,不由得的看向了對方,而腦袋瞬間就爆炸了。一張比白蓮更完美更具有母性的臉蛋就這麼地出現在他的面前,白到透紫的波浪短髮蓬鬆的如同棉花一樣細緻,雖然身段都被那張大衣給遮掩開來,但想起對方是誰的阿硫還記得童年跟國中時代難得看電視(紅白)的時候,這位小姐在大舞台上那載歌載舞的完美身段。

重點是,剛剛他還在跟露娜莎討論本人啊!

蕾蒂·霍瓦特洛克!雪晶歌姬!

「……你好。」

對方看了阿硫三秒之後,露出了感謝與拜託了的笑容,這份微笑的謎樣程度真的讓阿硫啞口無言,他是做了啥被這個大明星用這種精緻表情對待啊。

「…………晚安。」

臉龐抽搐了兩下,灰髮少年簡單地回應。

比起對方是大明星,更讓他深感不適的是幾秒前還在討論的人物莫名其妙地在眼前飛出來,還跟自己打招呼而產生的違和感。

要不是他對藝人沒甚麼興趣的話恐怕已經胃抽到跪地求饒了吧!打工辛苦了一整天為甚麼還會遇上跟國民級偶像近距對望的情況啊!這搞甚麼飛機啊!

要不是灰髮少年因為那群各種意味上都比蕾蒂還要身世浩瀚的損友而被強制鍛鍊出無比的對應力,他可不會這麼淡定——雖然仔細想想老闆娘那個隨時要殺人的表情就知道事情一點都不簡單就是了。

他是作了甚麼孽啊!這種情況怎看都不是他該遭遇的吧!

「看來今天是沒辦法繼續了。」

悄悄地轉身,似乎是看到了露娜莎的身影。不知道是不是還不想見這名少女一般,蕾蒂只是靜靜地開口。

「謝謝,還有再見。」

謝謝一句,阿硫很明顯地聽出來是蕾蒂對他說的,而再見則是所有人說的吧?這個人如同來去自如的風一樣的與司機一同轉身離開,而黛莉亞的神經也在這瞬間崩裂斷線。

「滾!給我滾!給我滾得越遠越好!我這輩子絕對不會原諒妳!」

黛莉亞的怒言瞬間噴發的反應不只讓阿硫開始感覺到這下場面很難看了以外,眼角看到的三月精也驚慌失措的呆立在一如往常的轉角處抖抖抖。

只是那個身影很堅定也很輕描淡寫地邁出了步伐,與黛莉亞失去力氣癱軟在地上的畫面相比如此的詭異與協調呢。

就這樣,車子的引擎發動了之後,也緩緩地駛離了深紅夢幻,阿硫無意識地看著被忽略的露娜莎與徹底崩潰失態的黛莉亞,不得不苦惱起來的狀態又在他眼前面前顯現。

「——我只是想吃個晚飯而已怎麼會變成這樣。」

面對這種情況,顯然是狀況外的灰髮少年只能吐出率直而直接的感想。

而過了兩三分鐘之後,癱軟坐在地上的黛莉亞這才回過神來,似乎是想起了有客人的存在般抬起了頭。

「……是阿硫君嗎?」

阿硫很確定老闆娘真的氣瘋了,要不然這種癡呆模式是怎麼來的啊這!

「…………店還開嗎?」

從她的狀態也能猜出之前的發言被略過的阿硫選擇了重複發問。

「我想現在不止單純吃晚飯,還需要好好休息一會。」

望向神情恍惚的露娜莎,他補上了一句。

阿硫的發言讓黛莉亞這才回過神來,先前的眾多失態還有情緒失控,已經讓她不知道該怎麼處理才好,只見黛莉亞深吸了好幾口氣之後,用著企圖平復的顫抖語氣回應著他。

「對不起,交給三月精吧。」

說完之後,黛莉亞搖搖晃晃地走上了二樓的休息室之後,闔上了大門。

怎麼看怎麼都覺得老闆娘壞掉到完全不能了,以至於阿硫也自覺地現在的確不是來到深紅夢幻的好時機,而三月精女僕們中最穩重的露娜也走向了熟悉的阿硫學長,非常不知所措的鞠躬道歉。

「那個,這個。淺羽學長不好意思,今天就……」主力老闆娘何止是以氣瘋兩字來形容的狀態,露娜覺得今天還是先收店跟打救命用的電話為先啊。

那份想要找老闆救命的電波很穩定的打中了阿硫呢。

「……啊嗯。」

淺羽硫是個尚算精通觀測環境氣氛的人。

雖然平常看起來又散漫又腦袋又愛亂掰胡扯,可是該正經的時候他還是會正經對應;本來想要用比較強硬的手段讓黛莉亞回復狀態卻得到了這個消極致鬱的反應,阿硫已經很清楚這不是自己該派上用場的時候。

實際上他連剛剛發生啥事都都不知道,又沒有人能告訴他事情,自然是沒可能介入或者調停了——他可不是小空那種被誰都接納的萬能對人型啊。

「那麼學姐,換吃別的吧。」

(——茫然若失,嗎?)

硫眼角瞄了瞄露娜莎的表情。

雖然不是第一次聽她提及蕾蒂的存在,可是他終究不是對虹川三姐妹相當熟悉的人,自然也不太清楚到底那個能以歌姬形容的有名人跟她們三個的關係;要說因為被無視而茫然又不太像,但是露娜莎的表情卻又不似是驚慌或害怕,所以阿硫也沒法推測出甚麼玩意,啥都不知道的人是要猜測個毛線啊,他又不是福爾摩斯。

(嘛哪天她肯說的話再講啦那種事。)

灰髮少年無奈地搔了搔臉,選擇結束這個沒有答案的多餘思考。

只是正當阿硫準備結束這份思考,並考慮要去巴利安還是滿足軒呢?不不不還是去夏蘭蕎麥麵店的老闆娘那享受安定安穩的食事的時候,露娜沙在這一瞬間終於回神過來,蒼白的臉色讓少女抓住了淺羽阿硫的衣角。

「硫君,剛剛真的是蕾蒂姊?」

太過震驚的反衝讓露娜莎有些口齒不清呢。

「應該沒有假的吧。」

灰髮少年淡淡的回答,距離那麼近他說甚麼都很難認錯人就是了。

「蕾蒂姊她,太蒼白了。」

似乎是敏銳的感覺到了什麼,露娜莎很不知所措地說出了自己自言自語的看法。

「就像是什麼都不在乎那樣的人才有的蒼白,太奇怪了。」

「………………?」

硫不禁皺起眉頭——語氣中的疲態,表情下的感激,那些在唐突的相遇下對他作出的反應都是『演技』嗎?不過阿硫不這麼覺得,雖然沒有小空這麼敏銳,但阿硫並沒差勁到連演戲跟真正的道謝都分不清楚就是了。

但是,那份道謝跟感激實在是給他很突然,也讓阿硫現在回想起來很突兀。

明明也沒做什麼啊?

「以前的蕾蒂姊不會那樣笑的,那笑容不是清澈的那種微笑,真的。」

加強的語氣讓阿硫感覺到露娜莎的強調似乎並不是沒有道理,努力回想起過去紅白看過的蕾蒂小姐出場的片段,似乎的確給他有些怪怪的。

大概吧?

「是嗎。」

硫只是簡短的作出應答。

雖然他並非沒法斷言自己當時看到的蕾蒂不像在演戲,可是露娜莎的口吻那麼堅定也讓他沒法斷言甚麼,因此他很快就選擇了放棄判斷,而是專心當個傾聽者。

「對了!那個,硫君。」

似乎是因為回過神來才發現到蕾蒂跟阿硫那有些異常的互動,讓露娜莎想起了相當重要的東西。

她從沒跟阿硫說過的東西。

「那個,端爐燒那次事件。」

露娜莎悄悄地,有些不安定的說出了讓阿硫有些傻眼的話。

「並不是我跟梅露蘭第一次看見你。」

「……哈?」

對於突兀地被改變的話題,灰髮少年只能作出這個反應。

「實際上,是之前看過照片上的你們,才很快就認出阿硫君的。」

露娜莎回想起來的,是距今兩年多前的事情,那是從蕾蒂的照片中掉落出來的一張生活照片。

「蕾蒂姊的那張照片上,有阿硫君、有神澤學弟跟卡爾克學弟,還有幾個小學妹一起玩鬧的照片。」

露娜莎的話語讓阿硫皺起眉頭,兩年多前就被偷拍照片給大明星?是誰認識這位大明星又跟自己熟悉的啊?這不可能吧?再說為什麼大明星為什麼要收藏他們再一起玩的照片啊?

可是露娜莎的下一句話,似乎讓阿硫那貧瘠的腦袋連結出了有點詭異的想像。

「我雖然是從那張照片跟那件事情才能確定硫君,不過現在想起來,那張照片似乎重點不是在硫君跟神澤同學你們。」

「而是那些小學妹中的其中一個,名字好像是叫……」

「琪露諾‧謝爾。」

「……咦?」

聽到算是耳熟的名字讓阿硫眼皮一跳。

露娜莎說的東西他雖然沒甚麼印象,可是既然她都那麼說了自然不會錯,那麼自己該不會真的認識蕾蒂?怎麼可能,要是自己有跟那個人作過甚麼互動的話,不管怎樣都會認得出來才對吧?

「……嘛應該是有啦,被神澤他們找去幫忙照顧孤兒院的小鬼們甚麼的。」

左想右想也沒頭緒,阿硫維持原判放棄多餘的妄想,專心給它聽下去。

「我只知道蕾蒂姊姊很珍惜這張照片以外,其餘的就什麼也不知道了。所以才想問阿硫君,真的不認識蕾蒂姊姊嗎?」

露娜莎真的已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詢問著阿硫,而自己也早就放棄妄想的狀態想聽真相的阿硫感覺到細碎的好奇心冒了出來。

「我只在紅白看過她,人生第一次交談也是剛剛在店門的那一句兩句。」

灰髮少年簡單明快的回答,口吻也是平常稀少的斬釘截鐵。

雖然他不是不想知道真相,可是本來就對這件事沒太多好奇心的灰髮少年那份小小的疑雲並不會影響阿硫的常識判斷;要不是露娜莎露出了那種表情,他老早就隨便找個話題切換掉了。

「這樣啊?」

露娜莎意外的沮喪,似乎是因為熟人的巨變讓她不知所措的樣子。而露娜莎這份表情也讓阿硫搔搔頭,想想也是啦!要是小空哪天變成冷酷暴君、立德變成無能軟派男(?)、天馬真的乖了、萊特娘娘腔了什麼的,他肯定會嚇死吧?

「真的不放心就想辦法找人出來直接問就好了吧?反正你都說她可能認識那個小學妹了,多少有些線索吧。」

把腦海中噁爛無比的空想移除,灰髮少年稍稍想了一下,作出這樣的回答。

如果蕃蒂真的跟琪露諾認識,那麼只要直接用問的就很好解決,再不然經由深紅夢幻那邊嘗試找聯絡手段也是個方法。

雖然以剛剛老闆娘的態度來看,搞不好成功率實在給他不高的樣子,但總比沒有好?話說回來剛剛阿硫想起來,離開的那台車似乎沒有車牌的樣子。

阿硫想想還是放棄第一個選項好了,突破口只有老闆娘這裡了呢。

看到露娜莎依舊擔憂的點點頭的樣子,阿硫大概知道剛剛的事情暫且告一段落。

「嘛……」

察覺到話題可以結束的灰髮少年乾咳了一聲。

「去夏蘭算了如何?」

沒有坑爹的白爛老闆,沒有欠揍的大叔老闆,也沒有作死的中年老闆,有的只是簡樸而且令人安心的擺設,以及跟氣氛一樣清幽的蕎麥麵,更不用說價廉物美這個最大的因素。

除了那兩個年齡加起來似乎不到六十的老闆娘在客人面前公然釋放充斥百合花氣息的親蜜相處這個致命的問題永遠沒有辦法消解之外,阿硫除了繞不了路去光顧之外,基本上也是常客之一。

「恩,好吧。」

夏蘭蕎麥麵店實際上露娜莎也知道,如果不去在意兩位老闆娘之間那美美的百合花開畫面的話,的確是能讓人安心安寧的好地方,為此少女學姐也無意識的同意點頭了呢。

聽到肯首,灰髮少年就重新提起腳步前往吃晚飯的地方,而這場平息下來的風暴卻在阿硫沒想到的地方漸漸地開始醞釀起來。



「小姐,這樣真的好嗎?」

雖然三十歲了,出道時間也不算短更甚至有十年的時間,但待在她身旁的司機‧夏木很清楚這位小姐的時間不多了。

夏木是白玉娛樂,應該說是西行寺陽夏私心配給給蕾蒂的保鑣與司機兼助理,更可以說是把蕾蒂視為主子看待。但這位主子在半年多前開始就隱去了行蹤,實際上不只是連露娜莎三人,就連直屬經紀人的陽夏也與蕾蒂斷絕了行蹤。

夏木很清楚為什麼,因為這位小姐的時間真的不多了。

「看到黛莉亞這麼有精神的恨我就好了,反正已經回不去了啊。」

偏過頭來看著逐漸遠去的故鄉,蕾蒂很明白她就算提起勇氣回來,也沒有繼續待在這裡的理由就是了。這麼多年來她已經這麼過了,那就一直這樣下去吧。

蕾蒂冷靜自制的抬起頭來,臉上那不自然的潮紅讓她那平靜的微笑更顯得妖異與邪異。

「我已經回不去了,永遠回不去了。不過還是好想看一眼,看一眼就好了呢。」

飛快流逝的車窗外景,一片的雪白讓蕾蒂越發的妖艷美麗,也越來越空洞虛無,而夏木下一秒卻緊急的煞車,準備打開後座車門。

因為,靠著窗邊無神看著雪景的蕾蒂,那美麗的鼻子下面緩緩的溢出了大量的鮮血。

「好想見妳呢。」

似乎是無神到不在意眼前的雪景,女人的目光出神的映入了照片中的景致,浮現了那個她想擁抱卻不敢擁抱的少女。

連自己的生命漸漸流逝也都感覺不到。

「琪露。」

那個純潔的、美麗的,如冰雪般透明的……她的女兒。



嚼嚼嚼嚼嚼嚼嚼。

重複著這個動作的是天馬君,終於30號終極倒數時間的晚上吃飯時間呢了呢。少年所在的位置是巴利安西餐店,對面坐著的也是嚼嚼嚼嚼嚼模式中的淺羽阿硫君,兩人如同倉鼠般穩定的動作實在是給他非常奇妙。

不為了什麼,只為了在那邊苦惱狀態中的立德君還有似乎已經破罐子摔破到豁出去的小空君。

順道一提那邊那個萊特滿腦子春的狀態(表情看不出來)就不理他了,立德君跟小空君的狀態比較有梗。

「賭一分鐘內立德君馬上尖叫。」

嚼完三分熟牛排一塊,馬上要繼續吃下一塊的天馬如此勸誘。

「靠為什麼一個好端端的警備任務會變成這種混亂的結局啦!」一想起這三天的瘋狂,立德就開始把頭往桌上狂撞,事實上由於瘋狂結束到現在還短短不到數小時,一不小心就又會回想起來這點讓他半點食慾都沒有,所以他眼前只有一套活像是女生在宣稱自己在減肥時才會點的一份沙拉與一杯咖啡──對,咖啡,他已經崩潰到連紅茶都不想喝了。

「啊太早了,都是你啦!」

天馬才剛說完就已經破梗,好快不到三秒鐘就結束了呢。

沒得賭的這點讓天馬怪罪起阿硫來呢,話說回來這也跟那邊那個死窮鬼冷眼以待有關,年關越近越忙,他才沒那個時間去猜測那邊那個自爆到明顯的出包德是又多了幾個後宮在床上髒來髒去咧。

關他屁事。

立德君的玻璃心跟貞操(阿硫:還有嗎?)有比他現在吃的雞肉漢堡重要嗎?所以無視天馬中的阿硫安心安定的嚼著漢堡肉。

「難得那邊那個帥人德一臉屎樣大慘事,你不多捅幾刀也太無趣了吧?」這邊這個天馬繼續唸唸唸唸唸,碎碎念機關槍根本停不下來呢。

為此,立德怒了!

「干你屁事啦!」自己碰上的這事情已經夠大條了這個死腹黑還在旁邊說風涼話,雖然內容也不可能讓這邊另外三隻知道但是這不代表他們可以在一旁看戲,但是他也不可能這時候翻過桌子掐死他所以他只是拿起鹽瓶朝天馬丟過去。

「惱羞成怒羞羞哦!」完美接球的天馬,是說聖誕夜之後這傢伙越來越跳痛了。那天晚上似乎是幹了些什麼的關係,這傢伙根本歡樂大爆走呢。

「你她媽的這麼爽是怎樣,你幹了妹紅同學還是把那個國會議員之女幹成肉便器啦?還是說……」這傢伙從聖誕節當天早上開始就爽到莫名其妙,現在回想起來可以說是十分可疑,而且聽卡洛琳說天子來幻想町的原因是有人找她來的,不過那位是誰她用女生也要有秘密的理由沒說出口,不過東扣西砍,美少女星系裡的名單就那幾個,反正是其中之一這點跑不掉的。

「你他X的才肉便器咧!老子喜歡的是很正常的風格好嗎?」

笑著回嗆的天馬也不介意開黃腔了呢。

「所以你不否認你把你那隻青梅竹馬給真的幹了而且上了妹紅同學沒錯吧?」進入吐槽模式之後立德也算是冷靜下來了,他開始有餘裕喝著咖啡吐槽回去了。

「你想太多了。」

三秒即達,毫無口吃。但天馬的笑容怎麼看怎麼討厭,看得一旁的阿硫也覺得刺眼起來了。

媽的雞肉漢堡都變得不好吃了啦!

「總而言之你們三個要怎樣亂交我不管,會不會被背刺推火車之類的自己找立德叫救命——還有誰再動我的雞肉漢堡我就給它翻臉不認人。」

無奈地把被重盬污染的部份切下來泡醬料硬啃,灰髮少年白了天馬一眼。

「我今天才知道發春的公豬這麼吵啊,你就不能乖乖當個小矮人去死一死嗎。」

皺著眉,阿硫彷彿發洩怨氣一樣冷哼出聲。

「屁啦,跟你這個死悶騷比起——」

天馬的聲音被奇妙的聲音打斷了。

他快要放到嘴邊的牛排重新回到了餐盤上面,而且多了一把儼然不是他在用的餐刀;閃亮得發出寒光似的利器在他眼前搖啊搖的,然後被灰髮少年重新拿回手裡……連同他本來在吃的牛排一起。

「抱歉我剛剛聽不清楚是不是豬啼,你剛剛想吐出甚麼狗屁話來著?」

「「相當抱歉。」」

實際上阿硫的吃飯模式跟小空的吃飯模式是相同的東西,正確來說兩者還會疊加起來的那種,不過單一種放出來的氣勢也很可怕,就算是焦躁的立德跟跳痛的天馬還是同時反射性的道歉了呢。

或許跟餐刀也有點關係吧?

「阿硫對不起,我沒管好他們兩個。」

突然才回過神來發現很吵卻被阿硫強制鎮壓結束的小空開始道歉起來了呢,話說回來那破罐子摔破(其實應該說是破釜沉舟?)的表情還是一樣的充滿鳥樣,但看在小空很努力的道歉上阿硫也算是臉色好轉了許多。

「嚴格來說我是不是應該吐槽你、們、幾、個都沒管好自己的『野性本能』呢?」

手指若無其事地分別向著小空萊特天馬三人各自指了指——口氣還配合著頓了幾次——灰髮少年沒好氣地回應著。

在立德事後告知加上現在天馬那麼明目張膽地自爆下來,他就算再怎麼狀況外也知道這三個傢伙到底幹了甚麼事;雖然平常也不是沒試過嘴砲到一半變成預言者,可是阿硫完全沒想像過前陣子的妄想還真的會成為現實好不好。

阿硫的吐槽頓時讓小空跟天馬(萊特根本無視這份吐槽)羞愧了起來,實際上阿硫說的也沒錯啦。

跟還把持的理智(?)的立德相比,他們兩個(?)似乎有點過頭了說。

「最近這群傢伙一個比一個還早理智斷線,我也不知道這群人怎麼了。」立德喝了口咖啡然後聳了聳肩。萊特絕讚爆炸,然後聖誕節當天早上的宴會時從紅魔館的女僕那邊打聽到了更多嚇死人的消息,不過立德也不想在這邊說也沒必要說出口,至於他自己真的就是燃燒殆盡沒那個心力--至於早上醒來發現自己是抱著似鳥而且對方也回抱回來這件事就先當成他自己的祕密就好。

「是是是你沒理智斷線,你是理智差點斷線。」

各種意味上吐槽回去,這邊這個天馬毫不放棄可以砍立德的機會,話說回來也跟自己放棄拯救自己的人渣度有關也說不定,這樣子看在阿硫眼中已經可以打上棄療加焚燒廢棄這兩個選項共同實行了呢。

「說起來你終於把你那個走狗吃了,你是哪邊開竅了嗎?」吞下一口沙拉之後,立德繼續砍人,不過說是砍人不如說是更純粹的好奇,不是一直都敬而遠之的嗎?怎麼突然願意啦?而且對方家裡再怎麼說也是那個地位,不會上來討債嗎?

「你在說什麼啊?」

裝死,雖然說吃了還是得裝死!畢竟各種意味上還是不要承認的好,天馬現在還是屬於小孩子心態(?)狀態,對於現在想幹啥還是沒什麼決定。

但是看在天子等了這麼久了,天馬也自覺到自己該做些什麼,不過他還沒決定好之後的人生要怎麼跑,總之先裝死在說。

在旁樂得清閒專心聽跟吃的阿硫很自然地挑了挑眉——常常跟天馬在各種意味上互動的他留意到其反應後,當然知道這傢伙早就有自覺卻選擇裝死了。

「說認真的,別裝了,雖然現在講還早,但是你那天幹掉的那個也算說明了我們已經被扯進來這邊了──雖然你本來就算是這邊的,先不說你那"前"老家,你家那隻背後的老爸應該也不會默不作聲吧?」當然立德不想講出那渾蛋的名字,但是那個聖誕晚會已經也說明了這邊這五個中有四個已經有一腳踏進去這個看起來華麗卻又汙穢的地方,雖然現在他們都還沒成年,不過扣掉這點不談,也該想想要怎麼罩住立德旁邊這個王子了。

「那個啊?叔叔不用擔心啦,他已經放棄管那傢伙了。」

攤手,應該說那傢伙也算是笨蛋老爸的一種,對女兒被心上人給啃了這件事情反倒不會殺過來就是了,應該說敢管的話女兒翻臉給他難看都是輕的。

另外一種意味上天馬也挺對不起這位笨蛋叔叔,但能管住天子的能帶天子玩的只有他,實際上大概也會默認就是了。

雖然這麼多年(?)來逃避的是自己啦。

「所以你不否認吃了她了嘛!算了,反正總而言之終於配在一起啦!可喜可賀可喜可賀。」把沙拉全部吃完之後喝了口咖啡做出這結論,反正也不是用看笑話的心態在問,套句小空說的,大家都幸福就好。

然後立德突然停下來,發現自己在這方面的思維也小空化了,也發現自己對於這邊這五人開後宮是理所當然這點感到了罪惡感,然後又開始攤在桌上自怨自哀,不過比起一開始的瘋狂,這種自我厭惡似乎算是好多了。

「誰跟你吃了她啦。」

還是不想承認兼裝死,話說回來也算半認了,但就是不爽立德說出來的天馬繼續反駁呢。

「……哪,神澤,我真的該繼續聽這頭豬在發春嗎?我能揍死他不?」

淺羽阿硫,表情平淡地準備再動他的餐刀。

「我想不太行吧?」

難得苦惱起來的小空,似乎也因為自己的關係亂糟糟而無法提供意見呢。

「是說神澤,這一年的年菜你打算怎辦。」

在沉默了十數秒後,阿硫選擇主動打破沉默。

雖然說這兩三年都在吃別人家的年菜省下自己弄的功夫,可是灰髮少年知道這樣子並不是甚麼好事,最近也沒聽小空提及,所以只好直接問了——畢竟今天都30號了啊。

阿硫的問話,讓小空當機了三十秒。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忘記了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這次換太陽王子開始發瘋了呢,話說回來基本上也吃過一年小空家年菜的立德知道其實小空平常會提早準備,但由於跟自己去集訓警備(?)的關係所以根本忘記了呢。

罪魁禍首愛麗絲大人真是罪孽深重!

「……要幫忙嗎?」

嘆了口氣,灰髮少年在呆然三秒後才擠出了簡短的提問。

白吃了那麼多年,似乎也是該要債還的時候了呢。

「但現在好像來不及買貨了。」

恩,阿硫第一次看到原來所謂的QQ臉還真的存在,眼前的這個太陽王子已經Q版化的QQ臉了呢。話說這也不是什麼大失誤吧?

好吧?對小空來說的確是大失誤就是了。

「還好吧,八百屋存貨應該還有好一些沒能清掉,我跟老闆娘凹一下就是。肉的話……嘛拿著老闆的卡組跟AV作威脅的話……」

說著某種程度上充斥著漆黑殺意的發言,阿硫直截了當開始盤算起來。

「…………算了我先走。」

言下之意,自然是幫小空湊材料準備年菜。

「竟然忘了做年菜啊……需要幫忙嗎?」立德這邊畢竟也是白吃白喝好陣子的,但是最近這邊人手也多了,那稍微動員一下一起來幫忙應該也不是不行吧?

「嗯嗯!」

看到兩大強援(?)都要出手了,小空點頭如搗蒜的同意呢。事不宜遲的站起來,然後馬上準備衝出巴利安洋食屋呢。

今天巴利安也是年末最後一天營業呢,開始有點空蕩蕩的感覺了呢。

「喂,回神啦!不先回去把你正妻整理好讓其他人看見調教濟的樣子好嗎?」立德輕拍了一下萊特的後腦勺,這傢伙在這頓飯期間都是這傻樣,是確定魅魔逃不了了所以心情很爽嗎?

「好好好。」

攤手站起來的萊特,瀟灑到不行呢。

但還是滿臉春意,看樣子已經完全沒有救可言了啊這個模式。

「神澤,想一下菜單然後扔給我跟立德;立德,你跟冷帥其中一個去八百屋找老闆娘,餘一個去弄神澤待會兒單子上的東西,我去肉店跟老闆『聊聊』,有事簡訊郵件電聯也成,就醬。」

簡單的提了一下各自該作的事,阿硫就踏出店門直搗肉店準備強奪作業。

要不是時間不多的話他也不想弄到那麼惡毒的手段啊。

「好!好的!」

阿硫行動力極強的開頭讓小空立刻反射的記下,出了門口的他已經戴上安全帽用全力(?)騎著可愛的小摩托車往家裡去了呢。

「菜我去弄,我順便找人幫忙。」雖然找的都會是女生就是了,重新體認到自己是目前唯一沒車的這點,讓立德也不由得開始認真考慮張羅車子的事情了,為此腳步也從不停下來的快速溜走。

「那我去幫小空。」

萊特也迅速地出門,似乎是感覺到阿硫想要幹什麼一樣,兩人一前一後的搭上了各自的座駕絕塵而去。

然後。

一分鐘後。

「FoCK!死阿硫你居然陰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發現到今天是被反婊回來的那個人,天馬君怒吼出聲,但還是得乖乖地付錢啦!



說起來阿硫這還是第一次到小空家弄年菜,而且還是熬夜。

就在他以壓倒性優勢的破壞下取得對肉店老闆那笨蛋〝至少再提高個一百塊〞砍價大優惠之後,拿了一堆肉的阿硫終於到達了神澤家。

「來囉~」按了按門鈴之後,灰髮少年毫不猶豫的叫喊起來。

對於向來打工方面都是過勞等級,外加這次提早建立了心理準備,因此對他來說壓力雖然是有,卻也不算那麼大,要說的話倒是有些新鮮感。

反正論廚藝他怎樣都比不過小空,專心負責下準備處理事前的東西就好。

由於小空家的年菜基本上都是五段重,而且還是超大盒的五段重,所以並不計較於傳統菜色,牛肉片以外阿硫也幹了好幾塊上好的A3級牛排肉,老闆的哀號是什麼的他不知道他不知道!

就在阿硫沉浸在肉店老闆那美妙的哀號聲(?)中之時,摩托車的聲音從他背後優雅地想起,轉過頭一看現充德已經被某個人載了過來,而且手中還提著大包小包呢。

神代鯊屋的提袋,看樣子是洗劫了存貨呢。

「靠,話說死窮鬼你是有神代老闆啥把柄啊,我弄這些東西的時候只像你說的說:如果把『那些東西』交給你女兒的話會怎樣?他就乖乖投降了,你到底是打工的還是去威脅人的啊?」立德邊從摩托車上下來邊說,而頭上的四分之三罩安全帽則是由可雅幫他脫下來了。

「聽說是他初中時代的黑歷史。」

這種莫名其妙的玩意你是怎樣到手的啊——雖然立德心底很自然地浮現這個疑問,可是他知道阿硫多半不會那麼貧嘴隨便把這種事說出來。

這種莫名其妙的玩意我也不知道為何會拿在手啊——至於阿硫本人也是對於自己跟其他老闆打個牌卻被強制獲得這種黑歷史等級的玩意感到相當無奈。

兩人簡短的眼神交流傳達了這樣的訊息。

「阿硫,八百屋老闆娘也賣太便宜了吧?是說老闆到底做了什麼現在還在跪算盤啊?」

這邊這個從滿腦子春狀態漸漸回歸的萊特也回來了,同樣也是大包小包的扛著呢。

「咦,老闆沒被送醫那麼神蹟?」

對於萊特的話,灰髮少年反而感到了驚訝。

——不對吧送醫是甚麼情況!到底在這之前的時間老闆發生甚麼事了啊!

雖然並不是沒人不想這樣子吐槽,但是看到灰髮少年當真在吃驚的模樣,實在沒人懂得如何提出疑問來著;到底是甚麼狀況會讓他覺得跪算盤可以列入奇蹟的範圍了啊。

「我突然覺得自己不要知道為什麼老闆沒送醫是奇蹟會比較好。」

汗顏模式,萊特難得很碎嘴了一頓,是說因為最近水晶宮大開的關係嗎?活潑了真多呢。

「嘛總而言之……」

瞄了瞄立德萊特帶來的材料,在腦內點算了一下小空事前準備的單子,確認無誤的阿硫再次敲起門來。

「找人開門啊~」

就在阿硫這麼喊的瞬間,門就這樣毫無阻礙的打開了呢,探頭出來的人一臉春樣沒有鬼樣,讓阿硫完全認不出來如果太忙就會變得更晚娘臉一樣的那個靈夢就是眼前的傢伙。

「晚安啊,來煮飯啊?」

這聲音也不對啊!

「?」

阿硫眨了眨眼打量眼前的人。

他總覺得好像有點甚麼不對勁,而且似乎不是錯覺。但很可惜的那個眼前的人依舊是巧笑嫣然的模式,不對啊這個畫風!平常的惡鬼去哪裡啦?

「——————」

腦袋快速的運轉了一下,灰髮少年雖然用膝蓋想都知道這個紅白一定發生了甚麼影響性格的程度的大事,但是現在這個東西對他來說不是那麼重要。

「是的打擾了,神澤在廚房對吧?」

所以阿硫用理所當然的口吻直接把靈夢的異樣給忽視過去……說直白點就是交給身後那兩個對應啦!他沒空管了啊渾帳!

靈夢才剛點頭完,阿硫低呼了聲〝打攪〞之後就立刻走了─實際上就是繞到庭院那邊去,直接有連結廚房的落地窗那邊還比較快一點,而且還可以不用面對眼前這個怪掉的鬼巫女就是了。

「終於爬到床上達陣成功很爽齁?」立德倒是沒跟著阿硫的路徑走,而是直接很沒禮貌的把鞋子踢掉然後走進屋內,同時不忘順口吐槽一下。

「關你屁事啊?無操節。」

這邊這個甜笑,配上這個凶暴的台詞,還是一如往常的鬼巫女,但是滿臉春意蕩漾的模式可以說這女人還提不起殺意幹掉立德呢。

「所以你們這對姦夫淫婦啥時會把剩下那個巫女也拐到床上啊?」也懶得回頭,立德邊走進廚房前邊問,他也懶得知道答案,畢竟就像小空常說的,這種東西勉強不來的。

「他決定。」

靈夢沒好氣地攤手,水晶宮主人最大。再怎麼說靈夢那一天結束之後就在床上知道了萊特跟魅魔的關係,雖然很不爽,但喜歡都喜歡了還能怎麼辦?

而且各種意味上她腰痛現在才好耶!

當然這麼羞恥的台詞她可說不出來,也不可能對這個無操節說出來吧?

至於萊特面對靈夢的回應,也只是不好意思地搔搔臉,不過好家在立德沒有回頭,不然一定又會訝異三秒鐘(?)。

這個冰山都不冰山了是怎樣。

不過立德也沒時間管他們兩個關門的(?),他在意的是那天那個魅魔大姊今天要怎麼出來面對,不過走到廚房也沒看到那一位就大略知道,那位實在是不想出來就是了。

明明都變成淫窟(?)了!立德不爽地在心裡吐槽之後就把一堆漁獲放下來,說實在話今天買的東西還挺多的,因為立德家並不擅長日式料理,就算會做也是家常菜的程度,年菜就別想了。

看著那邊那個阿硫已經事先穿上圍裙起來的整理起整個環境之後,立德也嘆了口氣的拿起了小空早幾年準備好的凱蒂貓圍裙圍上。說真的小空家這種可愛的東西還真不少,連阿硫套著的也是酷企鵝的圍裙就是了。

「小空呢,還沒出來嗎?」

那邊那個萊特則是很自動自發地放下東西,然後套上了……等等素色的!這傢伙居然套上素色的圍裙!而且這個花色好像在萊特家看過的樣子耶。

「你還自備圍裙了是想怎樣,COSPLAY家庭主夫嗎?」

表示沒看到人所以自行開始準備功夫的阿硫只是簡單明快的吐了個槽。

「大家都是吧?」

萊特攤手的恢復了正常狀態,是說才剛從阿硫超級威的訝異中回神過來的萊特還是一樣帥氣呢。

「……」立德稍微瞇起眼睛打量了一下萊特,然後想起前幾天發生在自己家裡的對話,最後開口問了一句:「放多久了?」

「還好的程度。」

因為阿硫在現場,所以依舊保持的裝死狀態的萊特模糊的表示,這也讓立德不爽的〝呿〞了一聲。

(哼嗯……)

打量了一下立德跟萊特的反應,知道某個傢伙不會沒事露出那種表情問這樣子淺白的東西,灰髮少年腦袋運轉了幾秒之後,仍然決定放棄多餘的思考。

他只是來幫助作年菜的,可不是搞甚麼八點檔抓姦劇場,這點事情留給立德努力吧。

「手腳快點,還有要不要找人直踩入神澤的房間看看他是不是又在那邊少年懷春了?」

一邊吐槽著,阿硫已經開始切菜削皮,開始準備材料。

「那邊那個同一掛的去吧!我先來幫忙。」立德似乎也不想淌這個渾水,給這兩個換監(護人)俱樂部的會員去自己協調吧!

「OK。」灰髮少年點點頭。

而萊特也只是挑挑眉,不把兩人的反應當一回事,反正就把阿硫當成什麼都不知道的普通人就好了。至於立德這傢伙的雜碎度也沒資格吐槽自己,所以萊特也只是攤攤手的進入了工作模式呢。

過了十分鐘差不多都準備好之後,小空終於登場了。

不過小空一登場之後,立德跟阿硫開始冷汗直流的呈現出戰備模式了!

阿硫跟立德之所以會這樣,全然是因為小空這個狀態跟某人太像了。實際上國一當初讓兩人覺得不可以惹小空生氣的主因也是因為看過了這個模式也說不定。

那極度類似卻相異的,如同開悟的神佛一般的模式;同等於鬼柳老闆那毫不滿足的惡鬼模式一樣可怕且佈滿壓力,看來因為只有一天時限的關係,阿硫跟立德終於再次遇到了與鬼柳老闆全力全開一樣,更可以說是小空從老闆那邊複製過去的全力模式。

〝糟糕!是滿足模式!〞阿硫心想慘了!立德也是!因為小空會在這時候變成魔鬼料理人啊!

(………………算了。)

不過心底的驚恐只維持了半秒,灰髮少年也就很自然地接納了這狀況。

只有那麼短的時間要完成平常花一整天準備的年菜,小空會全力全壞也不是沒法理解,或者應該說阿硫打從一開始就不是沒有預想過這個發展,雖然能不遇上還是比較好啦。

所以比起萊特跟立德,阿硫在反應過來的同時已經接受了現實——待會過勞死(?)也就當成前幾年欠下的份兒吧。

就在阿硫心想撒隆巴斯還是穴位貼布比較有用的時候,立德也一臉認命的模樣,看樣子今天的計畫大概又要被推延了也說不定。

「立德,硫,萊特。」

是說這神佛一般的平淡嗓音是如此的神聖,小宇宙完全燃燒的小空仿若沙加再世一樣的讓人不自覺地進入工作模式呢。

「切片,切條,切絲。」

命令也很簡單,魚、肉、菜,簡直是進入機器人模式啦這個!

「成。」淡定對應的阿硫已經開始動手。

「了解。」多少也是有在鬼柳大叔那邊稍微學了下刀工的立德也對於這種模式很熟悉,直接比照在那邊的模式開工

萊特也只是點點頭,進入了做菜模式跟著開大。

而身為廚房之主的小空只是閉上了雙眼,緩緩地將手中的菜刀拿起,世界彷彿沉默了起來。

其實也沒有三秒,但如同開悟般的氣勢讓少年睜開了雙眼。

迅速且銳利的料理開始了。

不得不說立德阿硫跟小空是長久以來的好夥伴(?),實際上是因為國一那次太震撼了讓兩人不自覺地就在平常鍛鍊廚藝(?),所以真的全開全壞(?)的話也是能跟上小空的速度,而萊特則是本來就匹敵小空不意外的天才,雖然稍稍訝異了下但還是在三秒內就跟上了所有人。

下刀、鹽烤、滷煮,小空每年的定番立德跟阿硫都很清楚(吃了三年不熟才怪),而且每年都會送同樣的五重段,只是今年還有自己幫忙動手而已就是了。

而進入了這個模式,時間不知不覺飛快地過去了。

當立德跟阿硫把包括天馬的份都算在內的五重段給正式闔上之後,兩人這才回過神來揉起眼睛。

天亮了。

天亮了。

天亮了!?

「………………啊。」

從趕工模式殘留的恍惚中回神過來,阿硫發出了蠢鈍有加的聲音,然後擦了擦嘴角的口水。

鬆懈下來的模樣果然蠢,天馬大概會如此吐槽,而且還是睡飽飽的冷嘲熱諷。

「欸?」終於有餘裕拿出為了料理而收進口袋裡的手錶看看,然後發現竟然已經早上七點了?!

「我們又幹出什麼瘋狂的事了啊?」就有如看到時間才想起來自己的身體的疲累感似的,立德雙腿一軟靠著吧檯整個身體就這樣癱了下來。

「就只是趕工而已啊。」

相對於立德跟阿硫已經口水流出來跟累趴的模式,小空只是冷靜地擦著自己的菜刀。不虧是小空耐力王,連做菜的體力分配也絕對完美。

「同意。」

同樣也在整理廚具的萊特意外地也沒有很累,應該說最近的體力都是爆棚等級的滿溢出來呢。

「大概是打拼了一整晚了吧?啊對了神澤,廁所借一下,我得先洗個臉。」

拍了拍臉頰讓腦袋回復平常狀態的阿硫打開快要沒電的手機瞄了一下簡訊之後,一邊按鍵一邊隨口回答。

雖然不是沒有這樣幹過,可是會疲乏到口水都快要流出來甚麼的已經很久沒經歷過了,神澤家的食卓該不會在緊急時期都是這種修羅場吧?這小空的根性是平常沒露出來的部份嗎?也太強韌了啊!

「嗯嗯,去吧。」

繼續擦刀,點頭同意。而阿硫也不客氣地衝向了廁所,而軟腳的立德依舊趴在那邊動彈不得呢。

「沒意外我等下要回家一趟,我好像忘了說我沒回去了。」拿起手機才注意到自己的手機是調成勿擾,打開一看滿滿的未接來電與簡訊,大多都是卡洛琳發的然後混了一些可雅的簡訊在裡面。

「完了,我死定了。」立德這樣碎碎念著邊開始寫著簡訊回報,希望自己不要因此被殺了。

「立德,你今天可以幫我聯絡格勞爾大哥嗎?」

擦著刀的小空細心耐心而且有愛心,料理人的魂魄點滿的他相當愛惜自己的刀具呢。不過想問的還是會說出口來,而且還是有點重要的事情呢。

「如果我等下還沒被殺掉的話。」先發簡訊,接到回應之後撥起電話,希望自己不要被殺,立德奏起了撥號三重奏。

「我會保住你一條小命。」

繼續擦刀,話說回來小空一臉平靜的樣子還真是可怕,剛剛的台詞也很有自信啊喂。

各種意味上立德的命運就如此決定了呢。



「立德以死,有事燒紙。」

因為有點事情要找魔理沙的天馬君來到了立德家的門前,看著對進門有些猶豫的立德之後吐槽出如此的風涼話呢。

「燒你媽,當我異教徒啊?」立德因為左右手各提一盒年菜所以沒有實質的攻擊舉動,但是臉上那不爽的青筋還是冒得很明顯呢!

「那你幹啥這麼早回來不在小空那邊睡覺啊?我聽冰山說你們忙了一整晚耶。」

所以明顯地把這邊這個立德看成幽靈鬼魂回家頭七,差點就要學台灣人那樣拿三炷香跟金紙邊拜邊燒,一路好走。

「把菜送回來啊!混帳!又不像你這麼閒。」立德再次開炮,然後他想起一件事,不過在問之前家門就先被打開了。

「立,等下客廳見,別想跑,然後兩盒都我們的嗎?」探頭出來的卡洛琳看見立德手上有兩盒年菜這麼問。

「另一盒是魔理沙那邊的,所以那邊那個,魔理沙那邊有人來應門了嗎?」把其中一盒年菜遞給卡洛琳,然後立德繼續轉頭問天馬。

「完全沒有。」

攤手的天馬如此說道,應該說他已經在外面很久到讓人覺得厭煩的等級哪。

「老姊,等我一下。」把剩下那盒年菜放到地上然後讓卡洛琳關起門,接著拿出手機動手撥號。

「喂,啊,果然啊,所以該不會兩人到剛剛還在纏綿還是做啥?沒啦,開玩笑的,小空拜託我送年菜過來,外面還有個死腹黑在等,所以要開門嗎還是晚點再過來拿?欸?現在,不怕被其他人知道啊?喔,好啊,嘿嘿,看看她開學之後要怎麼面對,嗯,那等下見,這邊先掛了。」立德說完之後掛掉通話,然後繼續對天馬開口。

「等下會有人來開門,看到開門的人別嚇到,所以這盒就拜託你了。」立德指著那盒年菜這麼說,同時可雅也回到樓上來了,接著她對天馬打完招呼之後兩人就進到屋裡。

「???」頭上三條問號的天馬君完全不能理解現充德是在說三洨,話說應該也不會懂。

不過,他很快就會懂了。

才沒十秒鐘的時間,魔理沙家的大門已經打開了,在那門口中出現的是連天馬都嚇到的畫面。

一個男人。

一個裸體著上半身的男人。

一個年輕又裸著上半身,在這寒冷的除夕中絲毫不在意這溫度,爽快自在的男人。

而且還大不了多少,頂多學長那種等級的男人。

等等!學長!?

「上白澤君啊,來找沙沙有事嗎?」面對呆然的天馬毫無多餘的反應,只是悠閒地接過天馬手上的年菜盒然後提問,而天馬這才驚覺回神過來!他他他他他他他他見過這個人啊!

天馬的臉表情是這樣的→=口=!

塚原孝之,大幻想學園二年級A組的菁英學生之一,成績中上卻是歸宅社的男子,不過傳言中他在二三年級之間很有手腕,也是相當有名的男人。

等等,沙沙?

「孝孝孝孝之學長,沙沙難道是?」

不是吧?那個魔女居然!?天馬驚恐到已經忘記要怎麼變成嘲笑模式了呢。

「卡爾克君沒跟你們講啊?也是,畢竟講出去沙沙某方面也很難做人呢!所以就麻煩你守密囉!」豎起食指到嘴前然後眨單眼,明明只差一歲,這個動作卻充滿了大人的成熟與優雅,跟立德的純味的帥氣跟萊特的不可侵犯之威嚴不同,是一種大人的餘裕散發出來的感覺呢!

「哦!哦哦。」

是說這麼帥氣的帥人又出現一個,這讓天馬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回應,只能像個癡呆鵝一樣的反射性點頭呢。

「所以,來找沙沙有事嗎?」沒馬上進去,似乎也說明了如果能在外面解決就不打算讓天馬進來的樣子,而天馬瞬間回過神來想到他的確有事找魔理沙啊。

「那個,我找魔理沙想問她能不能幫我家的人設計衣服這樣。」

天馬發現自己的氣勢完全被學長壓垮,只能唯唯諾諾的低頭送上五重段跟要求了呢。

「這樣啊,但是現在沙沙不方便見人,你把需求提一下我幫忙轉達,如果有問題她再連絡你好嗎?」依然是那帥氣卻又有點溫和的笑容,面對這個笑容天馬理所當然的啞口無言。

這也很正常,對方跟他不是同一個量級上的存在呢。

「那個我剛好有寫下來!」

壓力山大,不用解釋,直接遞上幫妖夢天子還有自家姐姐跟那個暴躁妞要穿的東西(?)清單,話說回來這貨一開始就準備好了耶。

而且還是恭敬的鞠躬送上去,果然學長太強了。

「嗯,我就代為收下了,那還有其他事情嗎?」學長的笑容依然溫和,但是看得天馬非常膽寒。看得出來這份溫和笑容底下是什麼樣的東西的天馬自然知道不能繼續久待啦啊啊啊。

「沒沒沒沒沒沒什麼!學長那我先回家啦!」

拿起五重段,九十度鞠躬!天馬落跑開始,說什麼也不敢久待了呢。

事後立德跟天馬聊天時談起這段小插曲的時候,天馬只是滿臉驚恐地大喊:「我才不要在一個滿臉都是〝我跟沙沙還要繼續私人空間的活動哦,你還有事情嗎?〞的殺人笑臉面前繼續找死好嗎!?」

生死危機上的感應能力基本上不在阿硫之下呢這個天馬。

就這樣,天馬終於成功逃過了一劫;以他的碎嘴個性來說可是大大的一劫,大概是地獄直葬的那種。



正坐了二十分鐘之後,立德終於可以上床睡覺了。

同樣的,終於回家的阿硫也軟軟的倒在床上動彈不得,這兩個難兄難弟渾然不知自己會發生些什麼呢。

而小空跟萊特這邊意外的聚在一起呢。

兩人的體力都算完好,光之少年與太陽的少年拿出了熱牛奶做最後的休息。

「客房嗎?」

小空的問話很簡單,萊特很快就聽懂了。

「不用。」

萊特的回答也很簡單,小空馬上就聽懂了。

「我知道了,窗簾有二重,加厚就可以了。」喝完了熱牛奶之後,小空朝著客房的方向前進了呢。

萊特也喝完了熱牛奶,轉了轉肩膀。

那兩人都還在睡吧?邊這麼想邊走進去二樓的光之少年也開始準備說晚安了呢。



「新年快樂。」

新年一月一日的半夜十二點整,天馬君伸出手來打招呼,縮著身體還是不能習慣起東北的冷天氣呢。

「新年快樂。」

相對之下神主服裝的小空就一臉淡定中。因為立德終於打電話過來了。說會晚點到的少年似乎正在攜家帶眷著呢。

「新年快樂。」

沒甚麼特殊要素仍然普通衣著的阿硫身上只有一件其他人已經看習慣了的紺色大衣,很散漫地揮揮手對其他人打招呼,畢竟身體也算是很不錯的他對於這點程度的寒意還不可能感到困擾。

「新……新年快樂…………好冷啊小硫……」

只不過灰髮少年身旁那個緊緊摟住了他的手臂,身上穿著厚外套的大姐姐顯然不是那麼習慣,上紫下金的特異長髮也隨著發抖的身體輕輕搖晃著,看起來倒是相當讓人注目呢

「所所所以說你O她的可以禁止放閃光嗎!哈啾!」

意外的孤家寡人來到這裡的天馬不爽阿硫這份純真到極點的閃光模式呢。

「新年一開始你就想我家客廳兼飯廳兼睡廳的唯一安置在事故中燒滅嗎?」

「小硫你怎麼能這樣說!我只是想要泡茶而已啊!」

「是誰泡茶會在那種地方架起茶爐啊渾帳!」

輕描淡寫的吐槽中夾雜了讓眾人不禁側目的字眼——誰會在新年時節說得出自己家會出意外這種見鬼的台詞啊——灰髮少年跟他的青梅竹馬大姐姐即使來到了新的一年看起來也是跟平常沒兩樣。

「今天又是穩定發揮呢,阿硫跟聖老師。」

各種意味上已經看開的小空君如此說道呢,而萊特也在一旁點頭絲毫不理會天馬的吐槽。

「你們這些人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發現自己不但不被搭理還被忽視的天馬開始如同跳豆般竄來竄去的呢,吵翻天了。

為此,今天最大的現充登場了。

「新年快樂啊!各位。」這時立德也以一種身處花叢的姿態出現了,穿著的依然上前幾天聖誕晚會的三件式西裝,但是不同於當天的莊重,這時他右手是被身穿著大衣,看來底下穿的應該是比較正式的套裝的可雅摟著,左手則是身穿和服的可可雅,至於在後面的,則是似乎因為穿著全新的和服以及初次參加新年參拜而顯得有點興奮的卡洛琳,但是較為與眾不同的地方,就是她肩上又是扛著穿著厚重的外套與毛帽而毛絨絨因此顯得十分可愛的小鶴,最後則是一樣僅僅只是穿著大衣的華扇,即便是這樣華扇那份優雅的氣質還是獨步於人群之中呢。

「來了死現充。」

天馬眼神兇惡,恐怖到爆。

「啊是帥立。新年快樂~」

看到立德出現的灰髮少年隨意的揮了揮手示意。

「沒辦法啊,老哥說他自己另有行程,魔理沙那邊又打死不出來,華扇姐這邊你要我丟著不管嗎?」雖然身處各年齡層皆備的花叢中,但是立德只是聳了聳肩,一臉表示你有啥意見的樣子。

「立德,卡洛琳,可雅學姊可可雅學妹晚安。」小空先跟同學打了聲招呼之後,才靠近卡洛琳身旁摸了摸可愛十足的小鶴。

「小鶴晚安哦。」雖然已經穿過和服了,但覺得這樣子也不錯的小空摸摸了小鶴的臉蛋,一如往常的還是開心到極點的微笑呢。

「華扇姊新年快樂。」然後對那位重生的大姊姊道了聲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小空。新年快樂,小硫。」桃紅色的髮絲依舊美麗如昔,女人雖然已為人母卻依舊保有少女般的美貌,華扇依舊是如此的美麗。

「喔嗯,新年快樂新年快樂。」阿硫也對華扇跟小鶴揮了揮手。

對於這個大姐姐二號,他跟立德還有小空也曾經有些深入的接觸,也算是知道一些她過去的困境,可是灰髮少年並沒有太多的感觸,也沒有在那之後多作過問;跟平常打鬧貧嘴之類的東西不一樣,別人昔日的家事可不是他能夠隨意插手或者過問的玩意。

所以阿硫的對應法是沒有對應法,也就是當成普通認識的人看待。

在他眼中,這個不時把女兒交給自己照料,總是不時把他當作恩人的大姐姐二號就真的只是個跟近鄰沒甚麼差別的大姊而已,雖然要照顧小鶴跟照顧白蓮在某種意義上好像也差不多一樣麻煩就是了。

「白蓮姐你得跟小鶴多多學習啊……」

「為甚麼!?」

喂說出口了啊你。

「大家先別待著了,一起上來吧。」

博麗神社的今天不算人山人海,但也絕對不會少到哪去,雖然會少了很多大學生或是其他人口,但幻想町的居民基本上都會在這裡參拜。

阿硫雖然只待了四年左右的時間,但無疑是完美的幻想町居民呢。

「也對,我可不想被人流堵在這裡…………那個,白蓮姐,來,乖,手放開好不好,要去參拜……痛!別擰!」

正要舉步前進的灰髮少年發現自己被身旁的嘟起嘴巴來青梅竹馬大姊姊拉住之後,本來散漫的表情馬上換成了一副哄小孩似的模樣。

理所當然的,小空跟立德自然知道這傢伙終於察覺到剛剛的玩笑話鬧大了得開始事後補救,就叫你不要有事沒事逗弄聖老師啊死窮鬼!

反正一定黑青了,再怎麼說阿硫知道白蓮姐姐的力氣很大,小空也只是無奈地笑了笑之後開始招呼大家。

「來,新年參拜的時間到了哦。」

小空安心安定的說著一如往常的台詞,這算是第四年聽到了吧,立德跟阿硫也跟著安心安定。所有人也跟著走上了階梯。

與其他地方的神社與寺廟不同,博麗神社就算是熱鬧的狀態下,引道正中也還是會留出空位來,這是因為幻想町當地長久以來的習慣,撇去緣日當天以外,就算是會人擠人的過年也依舊是如此。

也應此立德等人也是排隊排了一段時間才走到神社正前,雙手合掌地進行了二拍二拜一拍之禮。

拉扯一番之後才在立德等人後面起步的阿硫跟白蓮也來到了神社前方,雙手輕輕一拍,身子朝前一拜,作著跟其他人同樣的行禮。

一如往常地所有人都拜拜好之後,就是走到一旁的事務所求籤跟繪馬與御守,由於神道的觀念是新的一年所求的御守及代表當年的運勢與所求加護,所以老舊的御守應當交還回去,這是民間傳統的習俗。

不說阿硫跟白蓮等道道地地的日本人,居住了這些年的立德與可雅姊妹也是完全懂得這份習俗呢。

當然,在行禮之後,每個前來博麗神社參拜的人都會去求個籤,他們也自然不會例外。

跟靈夢平常表現出來的某方面完全不一樣,博麗神社的求籤收費跟其他地方的神社差不多甚至更加便宜——每次只要100圓——而且也有漂亮的巫女提供抽籤服務,因此意外的受歡迎,至於御守跟繪馬的價格也是意外的有良心,讓阿硫第一次來參拜時因此嚇了一跳。

閒話休提。

排隊排啊排,等待了好一會兒之後灰髮少年才擠到了前方。

「求抽一人份的籤……啊勒,東風谷,你也在啊。」

在他眼前的並不是看慣了的紅白巫女,而是跟自己同班的綠髮少女,她身上那件款式簡樸卻相當合配襯的巫女服,跟靈夢比較起來顯得相當的飽滿,因此阿硫很快就理解為甚麼排隊好像比去年久上不少。

他還以為早苗是在別的地方幫忙呢。

「總之,來。」知道身後一堆人在排隊的他也沒多廢話,直接掏錢交到她手上。

「請。」

工作模式的早苗也是不廢話的笑容甜甜,可愛的動作讓阿硫的視線移往了籤筒,一如往常的木製不透明,阿硫能看到的都是一如往常的白色對折籤紙。

為此靈夢跟早苗大概在這段時間已經準備好了許多籤呢。

然後阿硫就抽了,以他的習慣來說也是毫不猶豫不廢話,抽完就去一旁看御神籤的內容,同時也讓白蓮補上位置繼續抽籤。

「好吧不是凶籤算我嬴了。」

末吉。

看著這個不管在甚麼意味上都讓人難以評價的結果,阿硫只能苦笑。

「硫醬你看你看你看。」

至於那邊那個白蓮,則是興奮地拿著籤詩在阿硫面前晃來晃去,中吉的字樣看起來晃動搖曳著,就像是某個停不下來的大姊姊一樣。

雖然籤詩左搖右擺,可是灰髮少年仍然能夠看到上面寫著的字眼。

「……雖然也不是沒有猜到,可是白蓮姐的結果比我還好哪,果然。」

把自己的末吉掏出來比對了一下,阿硫不禁笑了起來;雖然自己並不是那種很執著於籤運的人,可是看到白蓮好像個小女孩一樣興奮起來,他心底那小小的憂鬱也就煙消雲散了。

看著這個表情跟小女孩沒兩樣的大姐姐他忽然就覺得抽到末吉好像也沒甚麼問題,雖然他自己都不知道為甚麼就是。

至於那邊那個立德一家(?),又是另外一種不同的風景了。

立德卡爾克看著手中的詩籤,上面是個很普通的半吉──博麗神社用的籤比較複雜,是少有的十二層籤,所以這個籤的運勢不差但也不是特別好,可上面的籤詩顯現的〝女難注意〞還是讓立德忍不住嘆氣吐槽。

「都已經發生一堆了現在才提醒會不會太慢了啊……」雖然說小雛的事情是國三而且從當年聖誕節就算是開始交往了所以先論外,但是今——現在應該說去年了就開始女難滿天飛,現在才提醒會不會太慢了啊神啊。

一想到這裡立德就胃痛,但另外一方面的意思也讓德國少年不禁漸漸膽寒起來。

這不是提醒,而是告訴的意味:今年會有更多女難的意味。

「拜託事情都要開始忙了不要再給我更多的感情坑要處理了啊……」想到了這個結果,立德的精神衰弱度似乎又開始上升了。

「怎麼啦?立,一臉苦悶的樣子……哇啊……」看到立德的表情而探頭過來的卡洛琳,先是瞄到運勢還覺得沒什麼,但是仔細一看到裡面的內容,也可以體會到自己的堂弟為什麼露出這表情了。

「要不要拜託雛姐發表正式宣言啊?」正妻出來應該可以趕走不少浪蝶吧?

「那我的確不用擔心女難了啦!吊死在學校鐘樓上的意味。」立德回頭瞪了卡洛琳一眼,自己跟可雅交往同時還照顧著似鳥,可可也在自己身邊轉這種不是開翅膀而是有後宮的場面已經讓許多男性同胞磨刀霍霍了,如果真的還爆出一個真正的正妻在那立德就真的絕對會被那群人活活支解掉。

「倒是妳們呢?」先把自己的運勢甩開,立德轉頭問卡洛琳。

「小吉喔!雖然裡面沒什麼特別值得一提的事情就是了。」相對於立德,享受著日本校園生活同時玩點在刀鋒跳舞的小遊戲的卡洛琳神也沒給她什麼警告,運氣稍好的小吉也算是一個不上不下的結果吧!

籤詩來說卡洛琳的則是運勢平順,順心而為就好的樣子,這讓卡洛琳更有底氣了呢,

「欸……」「嗯……」惡魔姊妹倆看著手中雖然號碼不同但是卻有著一個公因數的籤,抬頭對望著彼此,上面兩人的共通點都是末吉這不上不下的結果,但是也同時寫著要注意家庭關係,這對可以說是相依為命的姊妹倆來說這個籤似乎帶著些許的不吉利,然後兩人同時望向立德,似乎也是想到了同一件事情。

「姐姐……」「嗯……」彼此大概也了解如果出事的話會是什麼緣故,姊妹倆點了點頭,用眼神的交流中達成了某個協議的樣子,希望彼此在今年不要因此發生什麼事情才好。

「溜溜溜溜葛格!」至於小鶴,則是晃動著手中的籤詩在那邊找最喜歡的大哥哥之一(因為臉頰很軟),阿硫看得出來這是要抱抱還有要他看籤詩的意味呢。

「不是溜溜,是阿硫……痛。」

即使是向來不怎麼擅長對小孩子發脾氣的灰髮少年也好,被擒抱外加捏臉以及咬耳朵的三重攻勢急襲的硫仍然不禁皺起了眉頭,捏臉就算了耳垂怎麼弄都會痛的啊。

華扇在場也不好意思把這小不點揪開,他只好一邊忍耐著身旁某人帶著複雜心情的眼神——白蓮那份除了擔憂之外明顯是羨慕妒忌參半的視線讓硫不知道該吐槽還是解困所以只好宣告忽略——把手上的籤紙解開來對兩人展示。

「要注意健,健康跟都成的人呢!硫葛格!」

「這是解作身邊,不是解作都成啊……為甚麼會看成都成啦明明是平假名不是嗎……」

基本上小鶴現在也認不到多少字,阿硫也看開就是了──雖然那個大吉還是讓自己稍稍錯愕了下就是了,小鶴伸出的手擺明了就是要他說給自己聽上面的籤詩是什麼意思,向來不擅長拒絕小孩的阿硫還是很乖(?)的幫小鶴了呢。

「這個嘛……喔,是大吉耶。甚麼甚麼……」

硫稍為瞄了瞄籤上的內容,眉頭在兩秒後微微皺了一下。

(危機在前,貴人眾多,化險為夷——這種玩意我要怎樣解釋給小孩子聽啊。)

把下意識望向白蓮的目光收回,灰髮少年思考了幾秒之後才開口。

「這個是說要當個乖寶寶,考順媽媽,大家才會快樂吉祥的意思,OK?」

理所當然,相當硬凹。

這邊這個白蓮姐姐也很配合阿硫起來,是說這個時候才不天然呆起來呢。女人很努力地露出了溫和的笑臉對小鶴摸摸頭。

「小鶴妹妹要乖哦。就跟阿硫哥哥說的一樣哦。」

稍稍有點勉強的蒙混過關呢。

——你就不能發揮一下身為教師的高水準作點具體簡潔而清楚些的說明嗎!這聽起來完全是我在欺騙小朋友啊!

淺羽硫,抱怨的眼神攻擊。即便是這樣還是能騙過小朋友就是了,小鶴開心的在阿硫身上跳來竄去的好不熱鬧,也讓這場小危機被跨了過去。

至於沒有牽著小鶴放任著她跑向阿硫的母親華扇,臉上露出了一絲畏懼般的陰鬱。

眼前的籤詩讓她閉上了雙眼,紅橙橙的凶字顯示了今年的運勢不順遂,但只是凶運並不能讓華扇的臉色如此難看,籤詩上的話語才是重點。

關注你身旁最重視的人,小心為上。現在也是你直面那份過去的時候,不需要畏懼直接前行吧。未來的一線美好就在那裏。

過去,這兩個字讓華扇頭暈目眩了起來。她就是因為捨棄拋棄了那份過去才能如此平穩的生活,現在她必須要直面那份過去嗎?看著在阿硫懷抱中拉著臉頰並且朝著立德方向笑鬧的小鶴,女人的內心感到了退縮與畏懼。

「華扇姐,怎麼了嗎?」雖然卡洛琳知道這種問法十之八九會被含混過去,但是她還是要開口問。

「……我沒事,有點不舒服而已。鎮定地說出了這句話之後,華扇的表情恢復了原來的樣子,但卡洛琳身為同居人也很清楚絕對有鬼就是了。

「華扇姐,我是不知道妳的籤上寫的是什麼,但是別忘了不光是我,小孩可是更敏感的喔,更不要說小鶴本來就很聰敏,妳也不希望她擔心妳吧?」雖然不知道籤上是什麼內容勾起了華扇的不安,但是這種不安如果繼續籠罩在家裡的話可不是好事。

卡洛琳的話語讓華扇心神一震,身為母親的她把視線帶向了自己的女兒,那份開朗的笑容不自覺的讓自己心靜了下來,身為母親的母性讓華扇更加的堅定起自身的意志。

說的沒錯,不論要面對什麼,她一定會保護小鶴的。

「卡洛琳,讓妳擔心了。」

「嘛,反正小鶴都抽到大吉了,不管發生了什麼最後應該都可以圓滿解決吧!」卡洛琳對於這點倒是沒什麼要擔心的,畢竟在這個圈子裡最不缺的就是解決問題的力量呢!

「是啊,說的也對。」

華扇回過神來才回想起,小空身旁的人們力量之強大可不是說笑的呢。兩人一起想到某個愛吃甜食的老人、孤兒院那個老是會弄哭孤兒而慌張的神父等等等等,這讓兩人不禁笑了出來。

兩人相視而笑的安心穩定畫面讓立德注意到,感覺起來剛剛氣氛有點奇怪的樣子呢。

不過這暫時也跟他沒有關係,反正真的有事的話卡洛琳會跟他說的,立德邊這麼想邊拿著籤朝綁籤詩的籤架走去。

雖然各地各人的風俗不同,但幻想町這裡傾向與神結緣的綁籤為主,就算不綁籤也可以帶回家,至於凶籤真要處理的話,博麗神社還有另外一種特有的儀式〝鎖凶〞。

不過鎖凶就阿硫跟立德所知道的話,其實有點貴:五千日圓。實在是不建議這點。畢竟帶凶籤回去也有警惕自我的意味,也是很多人常做的選擇呢。

「放心啦!反正這個需求也沒多少人會真的有需要嘛!」立德也悠悠地吐槽回去,畢竟說真的也沒多少人會真的迷信到一定要這麼做,就算有,那這個金額也算值得了。

「作為傳統行事的一部份收費便宜點不會死啊……」

阿硫用理所當然的口吻抱怨。

雖然在小空等人諸多關照下有著比尋常高中生要豐厚不知幾十甚至幾百倍的收入,可是絕大部份的家當都交到唯一的血親手上當作生活費的關係,灰髮少年的生活遠比眾人想像的來得普通,甚至可說是仍然在貧民線上遊走也不為過。

因此五千圓這種要命的數字還是會讓他忍不住吐槽起來。`

「怎樣?你是抽到啥籤衰到要鎖啊?」又不會用到是在在意這個價錢做啥?還是說真的這麼帶賽啊?

「末吉。」灰髮少年,表情同樣的灰。

「至少不是帶賽的凶就好啦,而且……」立德揮動著手中的籤,「就算不是凶,上面的內容才是會讓人心情鬱卒的重點啊。」立德補上這句話,似乎說明著自己的運勢實在也不算好到哪去。

「說起來死冷帥跟笨豬…………啊勒。」

正想問一下另外兩個傢伙抽到甚麼玩意的硫這才發現一件事。

天馬消失了啊。

明明不像死冷帥穿著神主服裝表示〝我在打工〞的天馬,陰險又狡詐的笨豬天馬消失了,阿硫的記憶與印象中那個渾蛋剛剛還在他們兩組人的身後才對啊。

「對齁,那傢伙上星期碰到了他養出來的那女人,今年神有沒有開釋他會不會繼續衰下去啊?」聖誕晚會結束之後立德也從卡洛琳那邊得知了不少內幕,先不說妖夢的部分,天子有打算殺過來幻想町讓他一整個超想看好戲的啊!

聞言,灰髮少年左看看右望望。

「小硫,那個是不是……」

「…………啊,真的耶。」

在白蓮的提醒下,阿硫很快就找到了那個鬼鬼祟祟地向著事務所移動的矮小身影。同樣的因為白蓮的提醒而轉過頭的立德,也是發現那個鬼祟又小心的身影。

怎麼看都不像是抽到什麼好籤的模樣呢,那邊那個天馬君的模樣。立德為此露出了愉快到接近黑暗的微笑呢。

有人可以比自己更倒楣什麼的實在是太好了,而且原因似乎也能猜出來的樣子,為此立德發揮了之前只有在運動會近乎無意識狀態才爆發的肉體能力,小心卻快速的移動到天馬的身後。

「親愛的上白澤同學。」

然後伸手一抓,話說回來個頭小加上沒有啥紮實的底子就是好抓呢。立德君笑容非常的燦爛與扭曲,可怕到後宮們都有點冷汗直流呢。

「今年的運勢如何啊?怎麼不過來聊聊自己的籤運多屎還是多好呢?」如同小空的殺面佛臉一般,但是後面的不是阿修羅而是梅菲斯特,不過眼前的這位天馬同學應該是沒辦法當浮士德了。今年才剛開始就有可以登上年度最凶笑容登場了呢。

「放放放放開我啊啊啊啊啊啊啊你這個屎人德!」

跳蛋(?)天馬開始震動,務必脫逃模式開啟。奈何立德天魔神爪實在太威,完全抓住了這個可以說百分之百有鬼的天馬君呢。

怎麼看怎麼都是有問題的狀況呢。

「老大,就交給你了。」要搜身找東西就是阿硫的專長啦!立德毫不猶豫地指使阿硫幹他最擅長的事情了呢!

「是是抓好就對了。」

弄懂了立德的意圖之後,灰髮少年二話不說無視四周他人的目光,開始仔細地搜挖天馬身上所有能夠藏東西的地方。

怎麼看怎麼猥褻的畫面讓很多人側目以對,不過立德跟阿硫的表情淡定,搜一隻豬(?)的身而已有什麼好猥褻的,兩人的目光相當的平淡又簡單,一切都是例行公事這樣。

就想是屠宰場的屠夫一樣的感覺呢。

「是說笨豬你明明就應該知道這樣子龜縮起來一定會被抓包,為甚麼不光明正大說啊?你宣告一下自己腎虧或者心虛甚麼的然後直接跑掉又沒人會吐槽你不是……」

挖完上半開始搜下身的灰髮少年完全無視新年該有的氣氛,吐出讓人難堪的發言。

你還真把他當成待宰的豬啊!

「嗚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不回話的反抗中,是說這個天馬已經不會說人話了呢。

簡單來說就是對話不能的狀態。

「……唔?」

結果,阿硫真的在天馬的褲子裡面——而且是那種偷偷縫在裡側的隱藏口袋——掏出了甚麼東西。

「什麼什麼……大凶?」阿硫君毫無猶豫地拆開後,無視那邊那個已經開始慘叫白化起來的吊死笨豬(?)繼續開口。

「同輩交友關係尚可以外,其餘運勢皆為低下,尤其是男女關係最為糟糕,容易出現許多危機,但同時也是轉機,請多加注意……柴刀天堂嗎?」

念完籤詩之後,阿硫也沉默了數秒。

「……你能活著……真是太好了。」

淺羽硫,空前未有的憐憫口氣。

「聽起來是個會陷入另一種層面的女難呢!」立德邊說邊放開天馬,終於有人比他在女人這方面還衰啦!

「老姊,記得比那名居家那位好像有打算轉學過來對吧?」說到天馬的女難,第一個就是想到某個大小姐了,而立德也早就從卡洛琳那邊得知這個狀況。

「看她能不能爭取到囉~如果爭取到的話,大概新學年就會過來了吧?」畢竟都剩這幾個月了,在東京把事情告一段落再過來應該也比較合理吧?

被立德無意識(?)放開的天馬掉落了下來摔在地上沒三秒,就聽到這些個冷言冷語(?)還有落井下石跟捅刀,這讓天馬怒到惱羞起來了呢。

「你們這群惡魔給我記住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瞬間搶走某個阿硫手中的詩籤(?),然後快速奔跑溜走,這邊這個天馬終於慘敗了呢。

「男女關係…………哪?」

眼神不自覺的往旁邊瞄了半秒,灰髮少年搔了搔臉。

「稍微在意一點比較好喔,我說真的。」立德算是有點語重心長的吐槽,不過反正是阿硫,所以某方面來說他也不指望了,反正兩組姊妹都開始自行揮軍了他也就只要在一旁默默地守望就好了。

「嘛,嗯。」

淺羽阿硫各種意味上微妙的回答,綁完籤詩之後的例行工作就是求御守或是買繪馬了呢。基本上每年這筆小錢兩人因為單身(?)所以倒是花很得愉快,但今天很明顯的應該得小破財之類的吧?

不過一走到販賣御守的櫥窗時,立德還是不忍地低下頭看了那團奇妙的東西。

說是一團,還不如說是穿著奇怪的神官服跟奇妙的帽子,格外嬌小的女孩在那邊呢。蛇與青蛙的刺繡是如此的奇妙又詭異,金髮的她又小又軟,卻帶著一抹狡詐成熟的韻味呢。

「這位客人需要什麼啊?是學業進步?還是居家和樂呢?」

很成熟的商業口吻,擺明就是經驗者呢。

「嗚嗯……」立德稍微陷入了思考,雖然說通通都買也不是不行,不過做人也不能太貪心,不過立德認為自己家應該是不需要擔心居家問題──有雛姊在應該沒啥好擔心的。

「還是學業吧!」畢竟成績不好是絕對沒辦法幫上大小姐的。

「好的,來三百圓。」

很嬌小的伸出了手拿起了御守的她,快速的遞給了立德呢。

這個動作超專業的,完全不會輸給阿硫那種敏捷呢,而且還立刻打發了立德,這女神官蘿莉真讓人搞不清楚到底是老練(年紀)還是天才(年紀)的意味呢。

「好的,多謝了。」立德也很上道的準備好了不少百元硬幣,不拖延時間直接把剛好的金額遞給眼前的蘿莉神官。

各種意味上他絕對不會去詢問這種〝存在〞的年齡等失禮的問題,反正絕對又會讓自己不知道該怎麼吐槽了吧?

接下來上前的,是搔著臉一如往常的窮鬼少年呢。

「居……啊不,生活健康有沒有?」

想到了甚麼東西似的,灰髮少年改口問道。

「有的,一樣是三百圓。不過看閣下也需要結緣順遂的御守哦,需不需要啊少年?」

這邊這個金髮蘿莉神官說出了奇妙的台詞了呢,這算綑綁推銷嗎?

阿硫擺了擺手表示沒必要。

雖然每年都會來求籤掛繪馬,可是他向來都只會弄一份給自己,御守自然不例外。

再怎麼說人生就是如此(?),追求的運只要一種就夠了呢。為此沒能推銷成功的金髮少女(?)神官嘟起嘴有點可惜的樣子呢。

話說回來這傢伙是多想要推結緣的坑啊喂!

阿硫擺擺手,然後就準備往賣繪馬的位置過去──卻很意外地看到有點奇妙的景象。

排隊的意味,而且立德難得也排起隊來。

「問我啊?排了快十分鐘了隊伍連動都不動。」立德聳了聳肩,對這群人壓根兒不想動表示不解。

「哈啊?」灰髮少年露出不解的怪聲,把視線移向隊列的最前端。

說是這麼說,其實不是沒有動,但卻是十分鐘動一次的那種感覺。阿硫可以看到離開的女子國中生一臉好酷哦的表情,興高采烈地拿著繪馬小跳步離開呢。

怎麼看怎麼奇怪,冰山萊特又不在裡面。

兩人雖然對視無語但也只好無可奈何的默默地等著,又過了個十來分鐘,總算是動的比較快了一些了,而沒多久終於等到了立德跟阿硫。

以初詣來說這算排隊很久的呢,但是立德跟阿硫看到眼前的賣繪馬的人之後,大概也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了呢。

很高。

真的很高挑,眼前的女人大概要比立德更高上個幾公分也說不定的那種高挑,讓那可以說是絕代美人的五官帶來一種壓迫感,純白的宮司裝並沒有把那身堪比勇儀大姊的性感身材遮掩起來,反而呈現出一股冷澈的美感。

雖然髮型看起來有些大媽,但不能否認這個女神官的威風凜凜是如此的氣勢十足呢。

有種會被壓垮的感覺啊這個。

「您好,繪馬一組,謝謝。」雖然氣勢很硬,不過立德也是稍微看過點世面的,加上也不是啥有冤有仇的對象,所以只是淡然的提出需求。

冷淡美女神官點點頭,很帥氣的點頭拿起了傳統的繪馬,遞給了立德。

「總共是一千圓。」

果然很俐落呢,立德心想剛剛那群人絕對是因為對方太灑脫的氣質在那邊發春吧?

收下繪馬之後,立德也跟阿硫在那邊準備等著各自的女伴買好東西,而理所當然的開始聊天起某件事情。

「說起來……」立德轉頭看著人數沒怎麼減少的繪馬的隊列開口,「總覺得今年的神社好像不只有町內居民的樣子耶。」

畢竟幻想町說大其實也沒大到哪去,雖然還是有些從來沒去過或是不熟悉的地方,但是多多少少還是可以從衣著之類的看出今年來博麗神社的不是只有町內居民的樣子

「似乎還有專門來這裡的人哪。」聽到立德的話,灰髮少年也朝四周瞄了兩眼,「陌生的面孔感覺比去年多出了不少。」

三年來每年人潮都差不多,今年特別爆棚呢。立德跟阿硫馬上就想到了那個,暑假的那個。

雖然立德是事後得知新聞才知道這件事情,更與這件事情扯上了不小的關係呢。

「……該不會是炸一炸就把人都推過來這裡了?」

「如果是這樣我不知道該說是這座神社發災難財還是該說終於時來運轉了。」立德吐出了某方面來說十分惡毒的吐槽,這樣講朋友經營的神社這樣對嗎?

雖說這樣很惡劣,但實際上也算是沒錯啦。立德跟阿硫無意識的看向了穿著千早正裝的靈夢,露出了有史以來最棒的營業式笑容。

參拜客的人數肯定讓靈夢愉悅到有頂天了呢。

「嗚哇…………」淺羽阿硫,一臉的厭惡,是說你這種嘴臉真的好嗎。

「反正以後她每年應該都可以這樣賺了吧?就讓她爽一下吧!」立德聳了聳肩,希望她可以因此振作起來就好了。

各種意味上有深意啊這個立德的台詞。

兩人就這樣拿起繪馬寫啊寫的,反正每年都是那幾句(?)他們倆也已經習慣了。

立德跟阿硫一樣在老地方上掛上了自己的繪馬,立德基本上還是寫著眾人平安,說要寫新願望說真的一時間也不知道要寫什麼,只能說眾人平安就好了吧!

「……OK。」

至於灰髮少年則是很不要臉的寫上了跟去年完全一樣的字眼:和平而悠閒的生活。

不得不說這是多麼渺小又珍貴的願望啊,淺羽阿硫對於人生(?)前景的不安真是令人心酸的東西。

「啊啦,天馬呢?」

終於姍姍來遲的主角小空,出現在掛好了繪馬的立德跟阿硫身後呢。

「去作死了。」淺羽阿硫,謎之回答。

「不知道。」立德則是聳了聳肩,他跑走之後被誰幹掉那都不是他的問題。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今年的小空露出了與以往不同的笑容呢,各種意味上去年帶來的很多東西都讓在場的三人有很大的人生變化,各種意味。

三人無奈地對視之後,苦笑。

「希望今年不要更多狀況就好了呢。」

宮司小空難得地說出了喪氣話呢。

「你覺得這種妄想有可能實現嗎?」灰髮少年翻了翻白眼,單是去年後半他都已經在各種意味上出現一堆莫名其妙的狀況了好不好。

「難喔!」立德直接一秒回應,光是去年一年就馬上陸陸續續炸出一堆狗屎鳥事,而這些事情的後續效應也絕對不會就這樣結束,立德光是想到這點胃似乎又開始有點抽搐了。

「為什麼你們兩個都這麼同步的想法啊?」

小空大苦惱,當然這也很正常就是了。身為被保護者的他不能理解這兩位騎士(儘管一個非自願)的煩惱呢。

「他有他的感情問題,我這邊你自己心裡有數。」立德毫不猶豫吐槽,先不說阿硫,立德自己可是身陷各種層面的問題啊!

「小硫!你是不是被欺負了!校內霸凌甚麼的姐姐一定好痛!」

「誰都沒說有霸凌好不好!」

如是這般,阿硫的言行已經相當具體地對小空描述出他那個想法的源頭何在。

「唉,希望不要再來一個麻煩了呢。」

難得托起下巴來,小空的苦惱模式大爆發了呢。

特別是女難相關,雖然已經破罐子摔破就是了這位太陽王子殿下。

「……呵?」見狀,灰髮少年把語氣拉高了一截,「難得咱們的神澤王子會對於怎樣跟異性交……那啥的如此有興趣喔?」

「啊哈哈哈哈哈……」面對阿硫的回應立德則是瞬間露出眼神死然後開始乾笑,畢竟阿硫可不知道前幾天發生的事情啊!

三人由於是邊走邊談的,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博麗神社的大階梯前面,三人三色各種苦惱(還有八卦),可以說是苦難的象徵呢。

所以,苦難來啦!

「小空!窮鬼硫!小帥德!老娘我回來啦!」

然後,一道幼小卻又成熟的嗓音貫穿了整個神社,還有在場所有認識這個聲音的人全身上下的寒毛。

神澤小空,反射性上的連抖了超過三下之上,而且表情馬上變得惶恐。

立德的表情瞬間變得扭曲猙獰,畢竟這個嗓音對他來說只有就是不是她誘人犯罪就是她強逼人犯罪。阿硫的表情則是瞬間慘白起來。

兩人跟小空不一樣的原因,在於小空各種意味上已經跟這聲音的主人相處久了,各種意味上身體已經認命(?)了。但阿硫跟立德發誓未來永劫絕對不會習慣這個嗓音主人的任何所作所為。

實際上立德的戰鬥力(?)跟阿硫的逃跑力(?)某種意味上也是拜這人所賜,即便他們兩個不想要就是了。

「萃萃萃萃萃萃萃萃萃…………………………」

無限重複,小空抖抖抖。畢竟長達一年以上沒有被強灌酒也沒有三不五時被各種無理要求玩個團團轉,現在突然又重新開啟地獄模式什麼的真的讓他抖很大呢。

「………………」已經不願再想起那個被灌虛嘔將近一星期的苦痛日子,阿硫臉色眼神同時陷入一片死灰色,比平常更加慘痛的樣子。

他很想逃跑,但是阿硫知道就算躲到宇宙邊境他還是會被找到,抓到,然後灌醉到死為止。

至於立德呢?猙獰的表情還是消不下來,但問題是打不贏那傢伙(順道一提立德的尊重女性主義唯一的例外對象就是這人)。

別說打不贏了,如果說海人的操練是體力的極限訓練與技巧的磨練;那面對眼前的這隻則是徹底的自尊破壞與純粹的力量輾壓。

雖說如此,但還是不能放棄就是了,立德跟阿硫開始深呼吸,穩定自己的心神狀態,冷靜!一定會有活路的啊!

擺在兩人面前的選項有二,當然拋棄(?)小空這另外計算。

一,迎戰。

二,以最快速度拋下手邊所有東西(女伴)然後逃跑。

可是,對於阿硫跟立德而言,要丟下女伴跑掉甚麼的根本沒可能辦到。

因此兩人不約而同的選擇了不存在的第三項——等死。

「所以你認為為什麼這傢伙會這時候突然跑回來?」就算要死也希望死個明白順便希望有人陪伴,所以立德先轉頭詢問阿硫。

「我不想知道,反正不管是甚麼理由也只是死路一條不是嗎……」阿硫慘淡的苦笑回應。

「也是。」立德聳了聳肩,希望自己不要後面幾天的預定計畫就這樣沒了。

「萃萃萃萃萃萃萃萃──」這邊這個小空依舊當機中,果然壞掉不解釋呢。

為此,人型導彈終於衝上了台階,那嬌小的身段與身段完全不符的肉體能力,已經讓某兩個閉目等死的認命傢伙心中感嘆:大概要死個三次以上了?這樣的感想。

然後出現在立德阿硫跟小空面前的,是個嬌小可愛,可以說是活潑與楚楚可憐相結合,卻又帶著一絲絲豪邁氣息的〝小女孩〞,是的!這個身段根本只能說是個孩子,可以說比小空還要矮上一個個頭,大概比立德家的大小姐還要矮上一些的女孩出現在那裏。

即便如此這名小女孩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成熟氣味,卻又與她的身段絲毫不符,淺茶色的茂密長直髮比最高級的絲綢更加的細緻,可愛的五官卻散發著女人香的表情,讓那深紅色的瞳孔如同最上等的紅酒一樣醉人。

這是個偽蘿莉,而且還是偽蘿莉界的御姐巔峰!不過立德跟阿硫還有小空未來永劫無限轉生都不可能被其迷惑。

因為與這份美貌相比,那份個性足以毀滅所有可能的憧憬。

「你們三個見到姐姐我有沒有開心啊?」

這個姐姐(?),豪邁大笑著,而且手中還拿著鬼殺大吟釀。

「啊哈,啊哈哈,啊哈哈哈哈…………喜悲參半?」

掙扎了好一會兒之後,阿硫才勉強擠出了很老實的回答,對著這人唬扯太多最終只會被熱烈歡迎,倒不如老實一點。

「呃啊啊啊啊啊……」完全沒變的聲音,完全沒變的印象,完全沒變的手持物,即使經過了這段時間,毫無變化的來者直接讓立德開始往後倒下準備昏死過去。

「萃香姊姊。」

終於當機結束的小空,能夠說出一句正常的話了。

但接下來的台詞很明顯壞掉了呢。

「歡迎回家。」

立德跟阿硫沒有絕倒,因為小空的嗓音可以說是絕望型的那種,完全就是壞光光的模式呢。

來人:伊吹萃香露出了壞到極點的開懷微笑,拍了拍三人的腰間打了個好好地招呼。

「我回家了!看樣子你們三個身材都變更好了哦。」

意思就是,可以喝更多了哦。立德跟阿硫同時頭暈,鬼殺大吟釀的數量大概又要加倍了!不要啊殺人啦!

下一秒,立德卡爾克終於忍受不了的──躺地,直接被嚇暈了過去啦這個立德君!

「阿咧咧咧,怎麼啦身體不好啊?小帥德?這時候更要喝酒啊喝酒!你說對吧小窮鬼!」

不知道是無意還是惡意?那個關鍵字出來的瞬間阿硫臉色也瞬間再蒼白了一遍,毫無猶豫的無言掩面,淺羽阿硫腦中只迴盪著三個字。

死定了死定了死定了死定了!雖然早就知道鐵定怎樣都會扯到酒上面,但灰髮少年還是很肚爛死黨居然沒膽的暈過去了是怎樣。

雖然橫豎都是死(?),但他不要一個人先坦住喝酒妖怪的攻擊啊!那邊那個小空已經放棄棄療沒路用好不好!

就當阿硫已經開始抖起來的瞬間,接下來的這句話無疑是最可怕的致命一擊。

「對了對了,我東西都買好擺在小空家門口了!快點幫我把立德抬起來吧!」

東西都買好了→小空的家門口→三秒之後就是酒宴→鬼殺大吟釀三十瓶以上,腦補完成!死期確定!

見狀,阿硫很不客氣的給它雙眼翻白,逃避現實似的昏死過去。

「啊咧?!怎麼連你也昏過去了?沒關係沒關係,老娘我還扛的動,這時候更要喝覺醒酒啊覺醒酒。」

胡說八道的萃香根本就只是想灌酒而已,不知道是有意識還是無意識的阿硫跟立德都同步的邊昏邊顫抖,這不是天敵了而是超越了天敵的程度啊。

這個瞬間,小空也翻起了白眼──穿著宮司裝威風(?)堂堂的小空,也不敵醉鬼的破壞力直接給他不省人事啦!

「居然全倒了?」

由於三人都倒了,這個場面頗讓人側目呢,萃香搔了搔臉蛋,難得反省了下。

似乎搞過頭了。

「真是沒擋頭,也不想想姊姊我會這麼做還不是為了你們好。」

自以為〝男人就是要會喝〞的這份認知,讓萃香狠心(?)鍛鍊起小空們也不是一兩天的事情了呢。話說剛剛的態度根本有反省等於沒反省,立德跟阿硫還有小空醒著的話大概就算拚著會酒精中毒的危險也要怒吐幾十發下去不可。

「那個……大姊,雖然說我們不是也不是什麼守法的好國民,但是要高中生喝這麼多怎麼想也都不對吧?」這時似乎終於有人看不下去跳出來執行正義啦!

可雅好歹也聽過這位酒鬼偽蘿的惡名,但是畢竟立德都倒下去了,她不出來拯救老公的話可能過幾天小雛大姊可能就會來找她碴啦!

只是,可雅一發聲的瞬間,小小的萃香一臉〝妳誰啊?〞的撇過頭來看著她,那一臉〝妳哪來的〞的表情反倒有種自家弟弟在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奇怪的女人給纏上的疑惑感。

但更讓可雅不爽的地方是,這個女人擺明就有種瞧不起她的感覺耶!

「妳是誰啊?」

而且還真的是瞧不起耶!那種淡定的感覺是怎樣啦!

「不重要,重點是立醬的貞操由我來守護!」可雅則是抱起了暈倒的立德,一整個以正妻自居的氣勢表現出來了呢。

可雅像是護小雞的態度讓萃香左看看右看看,狐疑的眼神大噴發狀態。她實在不能理解才走了快兩年又回來之後,怎麼冒出了這麼奇妙的狀況來。

「所以妳吃了他?」

挑眉,戀愛臭(還有性愛臭)很靈敏的萃香好奇的問出這話來。

「吃過了啊!目前甚至在同居呢!怎樣!」一整個氣勢十足,畢竟自己也被正妻承認加委任照顧,加上又沒太多人知道正妻的存在,所以可雅嗆起聲來完全不服輸。

然後左看看,右看看。

「怎麼看都不像,妳小三吧?」

似乎發現到底氣是裝出來的萃香瞇起眼睛吐槽,而且還發現正妻的存在。

「立德什麼個性我會不知道,他只配被大姊系給壓死而已,妳家老大在哪?叫她出來跟我談。」

萃香的台詞幾乎讓可雅抓狂,大概也會讓昏死中的立德發昏吧?酒鬼之王跟呵呵呵正妻大談判什麼的太恐怖了啦!

「老大還沒出來,這隻行不行?」卡洛琳這時抱著小鶴走了過來,當然卡洛琳不是說小鶴,而是小鶴後面這位呢!

萃香稍稍歪了頭,她當然認識小鶴(但不認識卡洛琳),但是眼前的金髮少女所說的這隻還是讓萃香稍微分神看了一下身後,然後流下了一大堆瀑布汗。

媽的,剛剛那個瞬間就該想到的!有小鶴就有華扇啊!只見華扇冷冷地瞪視著眼前好久不見,雖然投緣但也很頭痛的死酒鬼。

「呦,好久不見啦華扇……」

總之先裝死在說,華扇那張晚娘臉孔比什麼都要恐怖啊!

「所以呢?這可以解釋妳這段時間跑得不見人影的事情,還有一回來就打算灌醉小空他們?妳這個生活不檢點的笨蛋!」

嬌音喝斥,說教開啟!

雖然聲音不大,但指責的力度很不小呢。

「這這這也是為了他們好啊,畢竟男人不會喝的話……」

萃香各種意味上完全拿華扇沒轍,實際上已經有想敗退的跡象了呢。順道一提萃香能吃死的人之中吃的最死最投緣的是勇儀老師,而華扇完全沒轍的對象則是勇儀。

不過勇儀不在這邊,所以華扇可以盡情開殺。

「妳根本就只是想喝酒,別跟我扯男女!妳上次對靈夢她們幹的事情用的還是同樣的理由啊笨蛋!」

華扇的話語讓卡洛琳皺眉,雖然看得出來那邊那個萃香被壓個死死的,但不論男女都被她這樣鍛鍊(惡搞)酒量的做法這也太恐怖了。

難怪靈夢跟魔理莎都這麼會喝。

這還是因為她們倆是小空的青梅竹馬也是萃香最疼愛的妹妹們,聽說妖夢也一樣──等等!

卡洛琳想到了這點,猛然感覺到一股濃烈的不安。

「好啦好啦!華扇對不起嘛!話說回來這個姑娘是誰啊?」

似乎是怕死了華扇的攻擊(說教),這邊這個萃香飛快的轉移起說教太太的注意力呢。

「反正妳要好好認真反省!」知道這傢伙根本不怕痛,華扇先咬牙放棄說教的打算,畢竟女兒還在這裡。

「這孩子是卡洛琳‧卡爾克,是立德的堂姊,跟我住在一起。」

但還是要有禮貌地對萃香介紹卡洛琳的存在,雖然華扇多半也感覺到了不妙。

「您好,卡洛琳.卡爾克,立德的堂姊,同時也算是小鶴的兼差保母,請多指教。」由於身穿的是和服,加上又抱著小鶴,所以卡洛琳只是微微鞠躬示意。

而卡洛琳下一秒也同時冷汗直流起來,因為少女已經明顯感受到了眼前這個嬌小的傢伙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目光。

不,與其說是不懷好意,還不如說是開心(?)來著。卡洛琳感覺到了很明顯的盤算,那是在打量自己能不能喝(?)多少的意思呢。

「哦哦!妳好啊!俗話說的好四海皆兄弟姊妹(?),立德的姐姐也是我的妹妹哦!叫我一聲萃香姊就好,千萬別叫我西瓜哦。」

很爽朗的笑容呢,但卡洛琳覺得這個笑容根本有鬼的很。

「別給我盤算些什麼,知道嗎?」

華扇很清楚這傢伙又在盤算什麼了,只好事先警告一下。

「如果是喝酒的話我敬謝不敏,我還要照顧小鶴——還是說大姊妳能幫忙照顧?」卡洛琳雖然怕自己成了下個受害者但是她好歹也是準魔女繼承人,學會運用手上的籌碼以及延伸出的手牌可是很重要的

「OKOK!你可以去問問周遭的姐姐們,本大人我可是無所不能哦。」

拍拍胸鋪保證,這個萃香怎麼看怎麼微妙,卡洛琳看了看華扇,只見她艱難的點起頭來承認了這件事情。

各種意味上〝無所不能〞這四個字的確可以套用在萃香頭上,更別提這女人雖然是個酒鬼,但可是MIT畢業的超菁英酒鬼。

足以讓人怨嘆老天爺到底有沒有長眼睛才讓這樣的一個人能從MIT這樣的高級學府畢業──不,是根本不應該讓她考上才對吧?

「反正相信我吧!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看卡洛琳一臉疑惑,萃香爽朗的大笑起來了呢。當然看得華扇是已經是青筋暴跳,怒到開始有點不該怎麼吐槽了呢。

要她把女兒交給這種人照顧還不如殺了她算了!

就在華扇要腦衝的不顧形象抓狂之際,卡洛琳則是拍了拍華扇,然後指了指一臉哈欠的小鶴。

這瞬間才讓華扇回過神來,單親媽媽嗯哼的安定下來,然後跟著對方打哈哈起來。

「反正今天不會有空就是了,而且妳忘記先去找勇儀她們了吧?」

卡洛琳的動作讓華扇的腦細胞高速運轉(?),轉手傳球的高難度敷衍很順暢地打出來了呢。這也讓萃香瞇起了雙眼,雖然發言的是華扇,讓她頭痛的也是華扇,但剛剛那一招的授意絕對是眼前的小姑娘。

──妳,是那一掛的吧?

眼神交流,確認卡洛琳是不是魔女掛的眼神很銳利的詢問。

──誰知道呢。

眼神交流,卡洛琳的態度就是〝我們不熟哦,你說什麼我不知道哦〞這樣的反應,更加地讓萃香了解到。

這是魔女,這是魔女!

新來的魔女還挺不錯的呢,說真的。

萃香露出了很美好的笑容,那不是把眼前的卡洛琳當成妹妹看待的那種,而是共犯者那樣的笑容。

「這麼說來的確呢?嘛!華扇改天要一起喝嗎?」

既然是魔女,那日後還有合作(交手)的空間,雖然是新人但值得期待的卡洛琳讓萃香的興趣暴漲了好幾倍,例行的工作也就先結束吧?

為此很順暢地開口了呢,卡洛琳也聽出來眼前偽羅莉惡鬼的收兵姿態。

「等我不用顧女兒的時候再說。」

皺起眉頭來沒有注意到相互注視的惡鬼魔女,華扇理所當然地開口了呢。伸出的手抱向還在卡洛琳懷抱中昏昏欲睡的小鶴,這邊這個媽媽大人威能十足。

「那我先走啦!啊對了對了!那五十瓶(!?)鬼殺就先幫我放在小空家的倉庫哦!」

反正來日方長,萃香也不急於一時呢。爽快爽朗的惡鬼旋風,就這樣來去如風的快速消失了。畢竟現在還要去拿新來的小魔女們的情報呢,那個背影難得讓卡洛琳感覺到了相當的威脅啊。

是說,五十瓶!?

卡洛琳這才想起就算萃香在怪力,也不會有那個手可以拿這麼多酒吧?那不是重量的問題而是雙手拿的數量是有極限的吧?

「所以那位到底是……?」雖然卡洛琳多多少少有從一些地方知道一些資訊,但是她不得不承認,她對這位偽蘿惡鬼真的所知甚少,而現在既然被她盯上了,那她就得開始收集資訊了。

「基本上你可以把她看成她們兩個加起來除與二,我是指紫跟永琳,而且還是不怕小空的那種。」

無奈地嘆了口氣,因為小鶴睡著了才能這樣繼續說出很危險的話題。

「性關係雜亂,愛喝酒又八面玲瓏,即便這樣還是廣受男性歡迎,這就是伊吹萃香哦。」

不能說沒有缺點跟弱點,但是聰明又狡詐外加上又能打(物理的意味),實際上可以說是整個幻想町中最危險也最受歡迎的人物,當然婆婆媽媽對這傢伙還是很有怨言就是了。

「但是我很擔心啊,萃香太愛玩了!年紀卻跟紫還有永琳沒兩樣,這樣下去年紀大了要怎麼辦啊。」

各種意味上華扇的媽媽力果然是滿出來的呢,雖然卡洛琳覺得金銀魔女跟惡鬼偽蘿八成不在乎(?)這種問題才是。

「她的未來不是我的問題,現在要擔心的是我會不會被酒精中毒掉。」卡洛琳才不想管這些魔女的未來人生,自己的人生會不會在這陣子就被終結掉才是問題啊!

「我覺得唯一的方法就是先推立德他們去送死哦。」

華扇說出了不算辦法的辦法了呢,各種意味上在拯救女孩子(咦?)跟拯救男孩子這兩個選擇上,華扇作為家人還是替卡洛琳找了一個唯一的辦法就是了。

「把立推去送死啊……」卡洛琳多少也稍微知道立德的酒量算是不錯的類型,但是知道起因是那個鬼女之後她在某個層面上可是不敢掉以輕心,她可不希望用這種方式來練自己的酒量啊!但是這也不代表她會願意把立德往火坑推就是了。

「不把小立跟阿硫他們五個推去送死(?),死的一定會是妳們少女這一掛的哦。靈夢還好,魔理沙跟妖夢她們絕不可能讓妳逃掉的哦。」

意思就是大家一起死吧,卡洛琳雖然無雙,但沒辦法一次戰這麼多與她差距也不算這麼多的對手(朋友)們呢。

「唉呀呀……」不是自己死就是立德亡,卡洛琳很難得的露出了為難的表情呢!但是她可是絕對不想在體驗一次聖誕節前那次的酒精衝擊,那個不管是當下還是事後的宿醉都很要命的啊!

而且主導的人轉換之後,那個衝擊大概還會強烈個好幾倍呢。

另一邊。

渾然不知道自己下一秒就要被當成人柱力去祭鬼的灰髮少年繼續失神中。

「小硫,小硫……?」

至於白蓮則是把他安置起來之後,一心一意的照顧著他。

當然,在旁人眼中看到這對既不似姐弟又不似母子更不似師生的男女靠在樹下搞膝枕會聯想到甚麼,倒是意外的顯眼——哪怕當事人根本沒有自覺啦。

另外一邊的靈夢則是涼涼的走了過來,看著昏倒在地上的三人(包括白蓮被拖走的阿硫(?)),無奈地攤手。

「居然還不夠認命,你們三個看開點可不可以啊?」

酒鬼二號說出了可怕的台詞了呢,不虧是少數可以跟萃香在喝酒上對幹的可怕存在啊!

「當我什麼貨色啊……再怎麼說我們只是普通的高中生而已耶……」雖然依然躺在可雅的懷中,但是立德似乎已經回神了,只是他現在似乎還不想起來,只是繼續賴在溫柔鄉裡不想回歸現實。

「普通的高中生可是不會被那個西瓜跟死甜食老頭子看上的哦。」

不負責任,爽快吐槽──是說靈夢說出了很危險的稱呼呢,讓卡洛琳稍稍露出了好奇的表情。

「話說回來,到底你們說的su-i-ka的差別在哪?聽起來不都一樣嗎?」提到這邊卡洛琳就有點不明白了,發音都一樣為什麼會說不要用其中一種方式稱呼她呢?

「那是因為一個是我們夏天吃的那種西瓜,但是萃香姊的漢字寫法是萃集香味的萃香,雖然發音一樣但是基本上她們都聽得出來我們是用哪個意思再叫她的,叫錯的話嘛……」立德懶得繼續說下去,他可不想再多死一次。

很久以前他跟阿硫唯一一次的中二反抗期,就是在這瞬殺般的酒精中毒死亡下被完結了。

「啊啊……不要,不要再灌…………桶,桶子不行…………住手……唔噗……」

夢囈到一半甚至出現了乾嘔聲的灰髮少年表情整個痛苦萬分,是說你到底是經歷了甚麼見鬼的灌酒大戰了啊。

「萃香姊………桶…桶子太多了………我只是不小心流到袖子上的………不要………」

這邊這個小空也在噩夢模式中,話說原來小空是利用袖子戰法啊!

不過看來是被識破過的樣子呢。

「啊……看來是夢到那次了呢……」立德聽著這兩人的夢囈,大概猜出來是哪次的事件了,那次對立德來說也是個回想起來就會讓人整個毛骨悚然的酒宴呢。

「先把小空跟小硫拖到小空家裡面會比較好哦。」

華扇苦笑地說著,看來某人登場的衝擊實在是非常恐怖呢。

「這邊這些人夠把他們倆扛回去嗎?」先不說算是活過來的立德應該可以單吃小空(咦?)沒問題,但是要白蓮把阿硫扛下去怎麼想好像會一起摔個頭破血流的感覺呢!

「…………啊……勒?沒有……桶子……?」

彷彿終於得無邊的惡夢中清醒過來一樣,不知道接下來仍然是惡夢續行的灰髮少年睜開了眼睛。

「呦,復活啦?」雖然一樣都是躺在某人的懷中,不過立德倒是依然率先開始對阿硫嘴砲。

「啊啊吵死了啊死現充我當然沒死成好不好……」

腦袋依舊混濁一片,並沒有發現自己當下甚麼姿勢的阿硫隨口回答著,正要撐起身子,但這邊這個阿硫突然性的回過神來,用著微妙的眼神看著立德。

「所以剛剛是現實嗎?」

原來噩夢到把剛剛的驚悚相遇(?)認為是幻想啊!這個衝擊讓阿硫腦袋壞掉了呢。

「我不知道你想說的是哪個,如果你說的是酒鬼的回歸,是的,是現實。」依然賴在可雅懷中,但是立德的表情也一臉屎樣。

「夠了我不想聽。」

灰髮少年若無其事地從白蓮的懷抱中脫身而出,幸好被立德那麼一亂場就讓腦袋清醒過來了,不過這久違的膝枕在人前這樣子上演出來感覺讓他意外的羞恥。

「我也知道是現實可是為甚麼你不對我說謊呢,這樣子我不就可以犧牲你好好的活下去了嗎……」

理所當然的回嘴,阿硫高明(?)地把自己腦海中冒出的不明感受蒙混過去。

現在他的腦海中終於只剩下了天災到來的感覺。

平常的麻煩他還可以逃到京都去(?),但天災大概會一路追殺他到地獄去也說不定,所以就算逃到哪去都沒用啊渾蛋。

一想到這裡阿硫反逆的胃開始抽痛,這麼年輕就胃病還真是悽慘悽慘呢。

「……嗯。」

不過很快的他就放棄了多餘的思考,畢竟在這個地方生活了好幾年,不管是再奇怪的事情都遇上過,只是重溫當年被灌酒灌到差點送醫這種程度的小事——事實上完全不小——而已,淺羽阿硫可還不會放在眼內。

身為神澤空跟他愉快的同伴們的其中一份子兼任常識吐槽役代表的他可不會因此心折。

「……去西伯利亞不知道來不來得及。」

喂。

三行之前的淡定死到哪裡去了。

「到那邊你只會喝到更烈的伏特加喔。」立德則是毫不猶豫地吐槽會碰到更烈的酒,而不是吐槽怎麼到那邊跟會不會喝到的問題,看來打從內心認定是逃不掉了呢。

「啊…………啊啊。」淺羽阿硫,轟沉。

說到底,這兩人知道自己今年大概死定了──怎麼搞的!籤詩不准啊渾蛋!但也不能吐槽籤詩不准!不然那邊那個鬼巫女除了物理攻擊以外還會跟酒鬼合體攻擊的啊!

就在兩人的臉色陰鬱到想死的時候,白髮的萊特神官大人這才姍姍來遲。

「怎麼了?你們兩個,還有小空為什麼躺在這裡?」

似乎一臉不解的樣子呢,後面探出頭來的則是鎖凶完畢終於臉色好過一點的天馬君。

「我說麻糬是我的專利吧?為什麼換小空新年一大早的就麻糬化了呢?」

這傢伙有自覺的過頭了啦!天馬各種意味上的看開真是讓人不爽。

「現充。」灰髮少年忽然對立德揚聲。

「祭品?」然後說出莫名其妙的單字。

「……這邊這個一發倒所以大概不行,但是另外一個……」立德沒有繼續說下去,兩人對望一下之後同時露出了不懷好意的微笑。

當然,當然!死的怎麼可以只有他們兩個呢!(把小空撇開了)

就在萊特一臉茫然,天馬難得疑惑的表情之下,立德卡爾克與淺羽硫露出了有生以來最為邪惡、凶險、狡詐、陰沉、濕漉的微笑,就如同把人拖入地獄的妖魔一樣,今年開始的群妖亂舞大騷動,可是以這兩個好基友的微笑拉開序幕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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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章主題 : Re: [同人小說]東方笑學園系列
文章發表於 : 2017年 11月 26日, 2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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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sson 23 過往與夢還有心動的時間們



一片黑暗

一片深深的黑暗

桃紅色髮絲的女人,很明顯的感受到漂浮在水面上的感覺,眼前只有一片黑暗,這是個很明顯的夢境,而女人:華扇也很清楚這是個夢境。

但窒息的壓迫感還是讓華扇痛苦,夢中的痛苦並不是這麼容易醒來的。

無限的窒息感、無窮的窒息感,無限無限無限無限無限無限無限無限無限無限無限的感覺到了窒息,那宛如在深邃的深海之中一樣,重壓與無法呼吸到空氣的感受,但那裏不是深海,而是一個簡簡單單的房間。

正確地說,是個牢籠。

曾經屬於華扇的牢籠。

女人在這牢籠中嘗遍了一切,記憶裡的一切是苦、痛,但是在那之中有欲望還有一份碰了就痛苦不堪的愛。

她不敢回想起來,也不願意回想起來,但卻忘記不掉。

那份愛她愛的卑微、愛的深沉、愛的矛盾,雙方的關係一開始就不對等,更可以說是帶著惡意的起始。

華扇有怨過,但絕對無法恨著那個男人。

她真的愛那個男人,所以才會生下小鶴。愛到就算會被犧牲也無所謂,但身為母親,小鶴卻是無法捨棄的,唯一還可以留在手掌心中疼愛的事物。

所以。

〝妳這個賤人,我給妳一個機會吧。〞女人的聲音如同利刃割開了這片黑暗,但成為了下著磅礡之雨的灰。

〝只要妳能找到妳家那個小賤種,那個不該出生的臭婊子。我就饒了妳們這對母女的賤命。〞

那道聲音如同利刃一樣,劃破了這份灰色將浮在水面上的華扇弄出了一道道的傷跡。

「不要!」

那份噩夢讓華扇決叫的聲音貫穿了整個臥房,坐立起來的華扇無神恐慌的陷入了自己的回憶。被帶來東北的那一天,那個山上的小屋裡,小小的嬰兒幾乎快要失去啼哭聲的那個畫面,與右手的幻痛一起劇烈的折磨起女人的身心。

不論做多少次,夢中的結局永遠是她失去了心愛的女兒,右臂的壞死也讓自己再也無法醒來。

喘著大口大口的氣,華扇渾身發站的抱著自己。

「是夢──是夢──」臉色發白的華扇依舊無神的看著前方,那份好久沒聽到的聲音讓她再度感覺到了命運的惡意。

「華扇姐,晚餐好囉~該起來了。」這時傳來的敲門聲讓華扇回過神來,女人深深的喘了口氣,平穩著自己的呼吸,但這份突如其來卻也好久不見的惡夢,讓華扇的心緒不寧到很難平靜下來。

過了一兩分鐘後,女人這才穩定了下來,開口。

「好,我等等出去。」

女人的聲音雖然穩定,但矗立在門外的卡洛琳還是感覺到了不太對勁。

但是這算是個人問題,所以卡洛琳也暫時不想現在就隨便刺探別人在這方面的隱私,所以只是出個聲示意聽到了之後就伴隨著拖鞋啪答啪答的聲音遠離了華扇的房門。

穩定下來,安心下來──越來越遠去的步伐聲讓華扇放鬆地嘆了一口氣。

華扇看著門的方向,卡洛琳的貼心一直能讓華扇安心,這位同居人一直都是這樣的人,有她在小鶴應該會安然無恙的。

那份噩夢不會重演的,女人如此深深地相信著。

華扇打起精神來拍了拍臉,難得的休息午睡變成了這樣實在是不好,身為人母的她飛快地從床上下來,整理好儀容後走了出去。

女人一到餐桌前,就看到那張小小的四人桌旁已經坐了半滿,一如往常的微笑與一如往常的溫暖讓華扇安下心神,坐到家人們的身旁。

開動!



由於小鶴只要吃得稍微飽一點就會想睡覺的樣子,所以一過了晚餐時間之後,華扇家的沙發床就是可愛的小傢伙專屬的大床,暖暖的毛被被已經披蓋在小傢伙的身上,讓少女安穩的入睡著。

而華扇洗著碗,哼著輕鬆的小調,這個畫面讓剛剛聽到華扇慘鳴的卡洛琳一陣心安。

「對了,華扇姐,我們等下要借一下廚房喔。」卡洛琳則是順便徵詢一下許可,畢竟明天可是那個大日子呢!

「啊啦?要弄給立德他們的嗎?」

快要洗好碗的華扇在廚房對卡洛琳喊話,畢竟明天是那一天呢。

一想到小空立德跟阿硫三人的過去那幾年的那一天,也是熱熱鬧鬧得難以收拾呢。

「畢竟在要送的人的眼皮底下做還是有點不好意思嘛!」不只卡洛琳,惡魔姊妹跟魔理沙也是一樣的心情呢!想到這邊,門鈴聲也在這時剛好響起。

「應該是她們來了,我去開門。」卡洛琳站起身來,當然為了以防萬一,先從窺視孔裡確認是可雅她們,卡洛琳才開門迎接戀心全開的少女們。

「打攪了!」

元氣滿滿,破罐子摔破的魔理沙悠哉悠哉地走了進來。發現到是該死的立德洩密之後,除了某些人肯定要瞞著以外,基本上已經很大辣辣地宣示自己名花有主了呢。

不虧是強力的魔女大人啊。

「華扇姐,不好意思麻煩了。」跟在後面的則是提著各種材料的惡魔姊妹,雖然兩邊都知道今晚是什麼日子前的重要準備,但是這種事情還是不該在要被送禮的人眼前做呢!

「不會不會,歡迎妳們哦。」似乎是因為人多了氣氛也熱鬧了,終於整理好廚房的華扇笑著走了出來迎接可雅姊妹跟魔理沙呢。

「妳們應該沒打算弄什麼奇怪的花樣吧?」卡洛琳身為不怎麼過情人節的德國人,對於日本這種用立德的說法來說就是:巧克力廠商的陰謀的節日抱持著新鮮的態度,去年的情人節她還在德國的日文補習班學習日文沒機會在日本本土碰上,今年算是她第一次投入這情人節風暴裡。

「普通的小顆多顆心型就好,畢竟他每年收到的都不算少呢!」可雅露出了苦笑,前幾年她也是會不具名偷偷塞巧克力到鞋櫃的一員,不過今年倒是可以直接親眼看著他把自己親手做出來的愛意結晶吃下去,這點倒是讓她感到精神上的滿足與優越感就是。

「魔理沙真難得會跟可雅姊妹一起來呢?怎麼不跟靈夢她們一起做巧克力呢?」

華扇身為大姊姊自然也很關心可愛的後輩呢,畢竟可雅跟魔理沙的關係只能說是普普通通哦。

「那群女人各有計畫,所以我只好跟可雅學姊一起啦。」

魔理沙,反射性的攤手。她實在不想對華扇姐說出可怕的東西,因為靈夢今年的計畫實在是給她有點讓魔理沙不知道該怎麼吐槽。

「而且住隔壁來準備也比下去快啊。」卡洛琳倒是不想在這邊揭穿秘密,所以只是隨口帶過。

「這樣啊?」

笑容甜甜的沒有繼續詢問,脫下圍裙的華扇一如往常優雅地走向了心愛的女兒,將睡相有點不好的小鶴臉蛋稍稍地擦拭一下,這份人妻的淡然跟美麗還是讓可可雅一陣欽羨。

她的身旁怎麼盡是些可怕的女性啊,各種意味上都壓倒性的超越她的意思。

「好啦!女士們,準備上工吧!為了明天。」卡洛琳輕輕地合掌取代拍手來引起其他人的注意,畢竟小鶴還睡著呢!而面對卡洛琳的提醒,其他人也小小聲地「噢」了一聲,少女們的戰爭,即將開始備戰!



戰鬥開始!

淺羽阿硫今天一早起床就感受到了如此的氣氛,那是來自世界的惡意。足以讓這個日常生活都是小市民並且希望每天打工能吃飽考試能輕鬆並且安穩上大學還能寄錢回老家的無敵打工老高中生吐出了常說的台詞。

「去京都吧。」

無意識的說出平均一星期總會說出口一次,給自己逃避現實用特殊台詞,灰髮少年看著手上包裝精美的小盒子。

即使沒法從包裝上面看出來,微微傳來的獨特芳香也足以告訴他這東西是甚麼玩意。

巧克力。

「……」

阿硫用奇妙的目光打量著手上的東西。

——這是只給學長一個人的喔!

不其然的,阿硫腦中響起了來自小椛溫軟可愛的聲音。

早上起床看到月曆時就知道今天是一年一度的情人節,過往這時候都在愉悅地觀賞立德被淹歿(?)的餘興他當然記得;只不過,自己一大清早回到學校連鞋子都沒脫就在儲物櫃被突襲了這件事,讓他感到相當意外。

只允許了他打招呼跟道謝,小狗學妹敏捷俐落地把儼然是手製的巧克力交到了阿硫手上之後,就用輕輕一抱作為道別。

幸好這時間碰巧沒人,不然阿硫肯定自己都不知道要怎樣逃回教室裡去……而這個巧克力也再度提醒了他,自己身上肩負著的某些問題也到了必需處理的時限。

(……答案也不是沒有哪,可是啊……)

小椛,穰子,還有靜葉。

在這段時間裡終於能夠讓腦袋好好思考關於自己的感情問題,阿硫花費了好多個晚上去沉思,去細想,去苦惱,去掙扎,以及去咀嚼。

雖然已經看到了似乎是答案的念頭,但是仍然朦朧的當下,他還是沒法斷言——對於早已習慣隨波逐流裝傻耍蠢的淺羽硫來說,有些時候要弄懂自己的心思可是相當具有難度。

閒話休提。

「……唉。」

把只有裝著鞋子的抽櫃關好,阿硫換好鞋子之後慢慢向著教室前進。

不知怎的,阿硫總覺得事態仍然會朝著自己不期待的那方發展——被莫名海扁的意味——讓他不禁抖了兩下。

「早。」

雖然是這麼想,但剛走上走廊的阿硫馬上遇到了另外一種方面來說很羨慕的對象。

同班的阿守手中拿著一個大大的愛心造型包裝巧克力,向他打了聲招呼。

這該死的不怕海扁的無敵武力男難得讓阿硫有種刺眼的感覺,明明同樣都是貧窮打工生的說。

「早。」

盯了盯阿守手上的玩意之後,阿硫用跟平常沒兩樣的口吻打著招呼。

那個時候都答應了人家保密的話,自己自然不會有事沒事廢話挑起問題來;刺眼雖然是刺眼,可是這種情況下還是裝作沒看到來得安全哪。

「不能饒恕!」

「愛的布爾喬亞MK-3!」

「需要血尿的教訓!我等無愛獨男的絕望,讓你知曉啊!」

「「「我等就是!血色三連星!天譴之人!覺悟吧!」」」

跟幾個月前幾近一樣的叫喊從走廊的另一端響起,讓阿硫跟阿守不禁把視線移了過去。

然後就後悔了。

穿著橄欖球、足球、空手道制服的三個高壯學生以一副明顯是老早擬定陣型般的方式向著他們衝過來。

那個不管怎看都是三連星式樣的姿勢已經讓阿硫都不想吐槽了——雖然早就預想過會看到這三個逗比但是也太早了吧!

「PASS。」灰髮少年二話不說龜縮到阿守後面,一副『這群笨蛋任你處刑』的表情。

「三秒。」很有自信的回答,然後把某人的愛心小心翼翼地拜託某人保管好──然後衝了上去。

由於戰況慘烈,可以說只有三秒卻能用出這麼致命(?)的招數這點也讓阿硫不忍地說了句南無三,其實是難得的佛心發作,畢竟雖然沒有插眼撩陰,但踹膝擊喉什麼的還是很殘忍,就算那三個所在的社團都是以出名的耐打訓練聞名,但阿硫看久了(?)也是會覺得痛呢。

不多不少,剛好三秒。

血色三連星再次慘死,成了沒人要的破抹布。

「無!無念!」斷氣(?)的名言,從奧谷口中吐出——然後被阿守一腳踩在臉上氣絕。

一如之前的殘忍,但阿硫很了解為什麼會這樣,畢竟他現在手上保管的可是這傢伙的中二老婆的心血結晶呢。

「有沒有這種人大概到死都還會不知道他們不會受到歡迎的原因的八卦?」而這時候剛好來到的立德看見了這血腥情人節(?)的光景也不禁作出了抱怨,當然不是因為阿守把人揍扁,而是因為這三個屍塊在擋路啊!

不過他的表情在看到灰髮少年打量自己的目光時就收歛了起來。

「怎麼了,死窮鬼?」

「我在好奇裡面到底有多少而已。」

阿硫的目光移到了立德手上的東西上面。

立德手上只有一個紙袋,不過那個可是連尋常百貨公司都不會提供的八十公分超特大紙袋,這傢伙到底是收了多少巧克力啦!

「其實說真的還好,二十幾個,比去年少不少了。」畢竟自己現在連檯面上都有交往對象了,那種不怕死的本命巧克力已經算是少很多了,稍微看一下,有不少都算是"有一面之緣"的那些學姊同學送的。

「作為一個常識人我不得不吐槽你居然對於自己收到雙位數的本命巧克力這件事可以如此的淡定……」

也許是想到自己背包裡面那一個十成是本命的玩意,灰髮少年的口氣微妙地沒有平常那麼給力。

「發生過某些事情之後就會對於所謂的"本命"巧克力的定義感覺微妙啊……」立德的眼神也流露出滿滿的無奈,畢竟發生過各式各樣的事情之後,"僅僅只是"巧克力這種東西已經對他沒什麼衝擊了。

「淺羽。」

酷哥阿守,發言中。

而且手還伸出來了呢。

「還你。」

很清楚這少話傢伙的本性,別人的巧克力阿硫自然不打算多拿,很老實的雙手奉還了。

「需要幫忙嗎?你們。」

由於自己的老婆與自己的交往關係很隱密(各種意味),所以就算拿巧克力而且才一個自己也有可能被追殺,但阿守還是毫不猶豫地提供武力支援。

畢竟自己還算是能打,而且還被照顧得很好呢。

「你去叫小笨馬花錢找你當傭兵應該比較快。」阿硫表示。

「躲深紅躲到人走光。要幫忙的話顧好他。」立德自己倒是不怎麼擔心,畢竟就算立德的行程簡單易懂,但是畢竟有深紅門徒這個身分在,耽擱了斯卡雷特家或是學校事務這種事稍微有點腦子的都不會想這麼幹,沒腦子的大概也不會想堵人堵到這麼晚,所以立德算是有恃無恐。就算真的到了危急的時候,那就拜託格勞爾吧!

「這樣啊?」三秒的思考讓阿守腦子一轉,畢竟今天可是不受歡迎的男人們大開殺戒也不會被老師們怪罪的日子呢。「反正情況危急記得叫我,凱特薩耶那邊你們不擔心嗎?」

話鋒一轉,轉到了萊特呢。是說連阿守都看出來萊特最近桃花朵朵開到已經快要變成全校殺意必殺人選排行榜榜首了呢。

「有人敢揍他嗎?」阿硫直截了當的反問。

「誰殺得了他嗎?」立德講得更狠,知道他混過哪些地方之後就深深覺得就算是這學校也沒幾個人能幹掉他。

這兩個人的反問只讓阿守滿腦子問號,雖然說感覺到萊特身手很厲害,但這兩人的回應實在是跳躍太大了,所以少年已經一團糨糊了呢。

腦子的意味。

「所以說沒我能做的?」

發呆了幾秒後,阿守終於擠出了這句台詞呢。不過立德跟阿硫都覺得這傢伙太小看去死去死團的戰鬥力了,是說去死去死團也小看了新來的戰力,才會派這種(?)只能對付普通人的咖洨來給阿守餵拳頭呢。

「顧好你自己的巧克力實際。」立德淡然的回應。那些去死團再有種也不會在女生把巧克力送上門的時候來搞破壞,除非他們鐵了心打算一輩子只能在那邊混,不然在女性面前他們還是要稍微皮繃緊一點的。

立德國中二年級跟阿硫有幸看過這一幕,雖然兩人是跟著小空到高中部去幫忙,卻看見了某個去死團員趁著女生送巧克力的時候襲擊學長成功,但一個月後的白色情人節,被打攪的女生當場糾團把去死去死團的集會本部大鬧一遍以外,還徹底的痛扁了在場所有的傢伙,順道一提當時兩人是被請去收尾的。

那個畫面之慘烈,已經成為本校的校園傳說(各種意味)了呢。

「不要以為只有去死團才有這種團結的精神啊!」立德回想一下之後只是補上了這句評論,然後揮了揮手,繼續朝自己的教室走去。

「來者皆殺就好啦,反正你今天多半逃不掉。」

看戲專門的阿硫淡定地給予了中肯無比的預言,雖然才一塊可是去死團可不會放過阿守這個披著窮鬼皮的現充啊。

「了解,淺羽抹布拜託了。」

是說這台詞也好危險──不對是真的很危險!這傢伙似乎已經成為蓄勢待發的日本刀準備染血啦!

「隨便把這群傢伙的上衣脫下來用不就好了?」

儼然一副不打算繼續討論這個話題的樣子,生性不喜歡麻煩事卻總要被糾纏不休的阿硫選擇了提早結束這個亂場事件。



不過很不幸的,阿硫再怎麼想要安穩的過完今天可是個奢望,窮鬼少年不經想要嘆息:最起碼吃飯時間不要亂啊!

準備要去吃中餐的阿硫看著拿出雙截棍呈現避難兼保命狀態的天馬直接在必經的路上開打,這讓近來時常砍天馬好幾刀都很順遂的阿硫君感受到了世間的惡意。

果然情人節什麼的真是萬惡之源啊。

「哇瘩!」

而且還飛踢了,物理性的變成的天馬啊這真是。

「……」

看著死命自保的天馬,灰髮少年只用了0.3秒就作出了決斷。

轉身,上樓梯,直接跨個大圈子繞道——喂等等你有必要那麼決絕嗎!

「哇邱!」

還是一樣發出意味不明的聲音,阿硫開始很慶幸自己避開了──個鬼!

「找到啦!是該死的聽說收到了巧克力的窮鬼淺羽!」

前後包抄!不少人出現在阿硫的道路上!

「而且肯定是又軟又萌的聖老師送的巧克力!」

「可惡的畜生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青梅竹馬軟萌笨笨老師姐姐我也想要啊!」

「給予這個階級敵人天誅之裁決!」

絕對誤很大,明明沒有被看到是誰送的,但這些鬣狗彷彿是聞到了巧克力的氣味一樣瘋狂的殺上來!是內建巧克力感應裝置嗎!?

「………………」

聽到鄉民的鬼吼鬼叫,灰髮少年沒有反應也沒有回答,只是沉默。

要是立德或者小空在場的話,應該會留意到他額角靜悄悄地冒出來的青筋。

「退開,死,選一樣。」

淺羽阿硫,年間稀有的……暴怒?

「受死!」

超達五人以上的不受歡迎者,似乎完全不了解一件事情的衝殺了上來!

那就是,淺羽阿硫暴怒的時候……而且是本人也沒能找到理由因此怒上加怒的時候!

「淺羽你,咿,咦,嗚啊啊啊啊啊——!?」

在充當先鋒的第一人發出悲鳴同時,另外四人以及後面起哄準備進攻的傢伙也不禁被嚇到停下了腳步。

阿硫旁邊的是不知何時被打開的窗子,率先進攻的那位無名仁兄則是直接消失在走廊上,所以答案只有一個……這傢伙他媽的把人直接摔出窗外啦!你有必要作到那麼過火嗎!全打爛了之後要作者怎樣替你想辦法混下去啊!

「可惡!我要替學弟報——噗嘰!」

想要打破困局的先鋒二號還沒說完台詞,就被灰髮少年抓住腦袋往牆壁毫不留情的一發喵下去。

沉鈍的聲音在走廊中響起,先鋒二號直接給它無言地跪倒在地,整個就是再起不能的樣子。

「我再說一次。」

修羅惡鬼般的聲線讓去死團的勇者們無意識的往後一縮。

這群不知道自己此刻正是現在進行式地找死的去死團成員也是認識淺羽阿硫這傢伙的個性,所以此刻對於他遠比平常生氣起來時還要凶暴不講理的行為感到了打從心底的驚懼。

「滾開,被滾開,自己選。」

只有八個字的最後通碟響起。

沒有用聲音回答而是以行動表達意思,去死團的勇士在這一瞬間全部手牽手當起毫無出息的縮頭小烏龜來,二話不說轉身就朝著剛剛登場的方向飛奔離開。

從亂入到消散沒有超過三分鐘,在灰髮少年附近的人影只餘下頭昏腦脹沒法站起的先鋒二號,以及逐漸從窗戶外爬回來的先鋒一號。

硫的視線移向了窗戶。

「…………滾。」

然後用力的把窗戶橫拖關上,順道狠狠的夾了夾先鋒一號五根指頭。

「痛!啊,糟,嘰啊啊啊啊啊!!」

所以先鋒一號很自然地一邊悲鳴一邊從二樓摔下去;順帶一提,本來想要阻止的先鋒二號由於胯間直接被灰髮少年一腳直擊,已經連聲音都沒能發出直接氣絕。

——然而,阿硫也不知道自己為甚麼這麼不爽。

「……巧克力,才沒收啊。」

腦海閃過那群傢伙剛剛的某句發言,灰髮少年就感到胸口傳來一陣陣讓人不愉快的感覺。

所以他很自然地對先鋒二號的腦袋再補了一腳……等等這也太過份了吧?

「哦哦,你了結啦。」

這個時候輕輕鬆鬆地甩著雙截棍上來的天馬,一臉疲憊卻輕鬆地看著阿硫說道。

看樣子是把來襲的所有人都幹掉了呢,用那藍色的雙截棍。

「……嗯?啊……嘛。」

被叫喚的瞬間才回復過來,終於意識到自己剛剛幹了甚麼神經病等級的好事的灰髮少年表情奇特,不過很快就變回平常的嘴臉。

「我去吃個飯而已都被亂場,今天是不是不宜出外啊?我們要不乾脆些下午缺席掉算了?」

修正。

仍然陷入無意識錯亂的阿硫儼然是怪怪的。

「正常一點,你腦袋沒帶好啊你。」

發現到阿硫實在奇怪,天馬毫不客氣地用雙截棍底弄了弄阿硫的腦門:當然是打招呼程度的感覺,畢竟感覺的到阿硫現在不太能開玩笑的樣子呢。

「啊,不,沒事……應該?」

被戳的灰髮少年當然知道自己現在不太對頭,但是原因卻好像卡在喉頭一樣說不上來,他連自己為啥那麼火大都不能斷言勒。

「那要一起吃飯嗎?」

「學餐接下來恐怕是地獄,小賣店大概也會有潛伏人手,話說到最後要去哪吃啊?」

天馬雖然對阿硫的提議心動萬分,但一想到現在這坑爹的現況,可愛小腹黑也難得地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呢。

天馬少年發現自己實在是太小看大幻想的戰鬥力了,去死去死團好強啊!

「便當分一半給你算了,反正今天我作的比平常多,加減一下也是夠吃。」

想了想,阿硫扔出了一個提案。

順帶一提,他今天的便當是飯團烤肉丸玉子卷以及水煮花椰菜,算是簡陋簡單卻相當好弄的組合。

「分一半的話兩人的戰力(體力)會不會低下到沒法動啊。」

汗顏三秒,這次的天馬難得的不坑阿硫,是說今天的狀況如果不吳越同舟的話死定的機率是百分之百,所以這邊的天馬深切且深刻的考慮著目前的狀況呢。

「那,給你?」

幾乎沒有怎麼考慮,灰髮少年直截了當把自己的便當往前一拾,幾乎要整個塞到天馬手上似的。

見狀,天馬這次真的錯愕了——平常最愛裝死當吃貨的傢伙居然主動交出午餐來?這個傢伙果然是哪裡怪怪的啊!

不過讓天馬最痛苦的並不是吃飯很麻煩,也不是阿硫很奇怪,而是他被逼當上吐槽役這種苦差啊!

阿硫面前的天馬的臉是這樣→=口=bbbbbb

一整個就是你你你你你是誰啊你的表情呢。

看到天馬一副蠢樣,就算阿硫腦袋再發神經也知道該作出說明。

「我說正經的啦,最低限我還有非常食可以撐個兩餐份,少吃一頓最多就是晚上打工時暗槓幾份簡餐當備用食糧而已。」

想到今天晚上還得到巴利安當夜班的灰髮少年簡單地解釋著。

他的背包最少還有兩份餅乾外加一些雜七雜八的玩意,要填肚子而已還是有辦法的。

「我該說真不虧是一天半餐沒問題的窮鬼嗎?」

這邊這個天馬已經無力吐槽了,就如同雙手已經無力承擔一個家庭的父親一樣,這是多麼慘烈的感想啊。

明明這個時候應該要跟自己互砍才對啊!這才是阿硫啊!開始想燒香祭拜的天馬深刻的感覺到眼前這人是不是被替換的阿硫,真正的阿硫已經死了。

這真是個讓人悲傷的故事。

「你自己都說分一半不成了,那我只能給你了吧?不然你有把握餓一個下午然後在那群瘋子手底下安然逃出的話,我現在就拿著這個回去自己啃掉啊。」

阿硫沒好氣地吐槽。

——提出合作的是他,現在吐槽的又是他,這個天馬是不是真的傻到有找啊?

渾然不知道自己三秒前在友人心底的評價到底多慘的灰髮少年這樣想著。

「我還以為你會說去找小空的!話說回來!」

這邊這個天馬說出了原本的預期(期望),這才想起了整個情人節最大的異常。

「以阿空的受歡迎度來說他應該也會被追著跑吧?為什麼我到現在看到阿空的狀況還是平常的日常生活啊。」

天馬完全不能理解,那邊那個萊特都一路輕鬆的輾過了比追殺他的傢伙更可怕的大軍了!那邊那個小空則是完全沒事啊!

這算什麼啦這個!

天馬說完之後,阿硫用一副打量著屠宰場的豬的表情盯住他。

「那可是神澤空啊。」

然後吐出了硬道理一大條不允許反論。

讓天馬最感到不甘的是這句話還真的能解釋很多東西啊!小空看起來就是那麼人畜無害的樣子,去死團再有病也真的不會動他耶!

而且,以小空的手藝來說搞不好情人節最受傷的不是去死團而是送巧克力的女生們才對,阿硫心想這才是問題所在也說不定。

「啊,說到神澤的話,其實你可以去找他一起吃飯啊。」

想起去年自己也是靜靜龜在那個安置空間(?)看戲吃午飯的光景,灰髮少年隨口說道。

「該不會整個學校只剩下小空的身旁是安全地帶了吧?」

天馬再次見識到了神澤空的恐怖之處,發出了接近疑問的感想。

淺羽阿硫翻白眼的表示不回答,理所當然的事情還要重複的話那就真的沒救了。

說真的今年很多事情都搞不定(各種意味),讓阿硫懷念起了去年國三情人節的時光。

閒閒喝茶嚼飯糰看著立德砍人(?)的悠閒美好,離他感覺好像有點遠呢。

「算了。」第一次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的天馬,攤手之後再伸手。

「給我安全食就好,小空那邊八成很多菜。」

各種意味上要找生路,這個天馬君很懂也很了解接下來的狀況呢。

同時也是表示〝你的便當自己吃吧〞這樣的台詞。

「OKOK。」聽出天馬語中之意的灰髮少年聳聳肩表示沒所謂。

說著說著兩人無意識地拿著各自的午餐(已拿取完畢),一如往常的朝著小空所在的地方走了過去。

話說回來這個畫面還真是協調到療癒啊。



「兩位午安。」

安心安定,神澤小空──但是場所實在是不適合他,因為平常都是在教室之中吃飯的少年,每年也只有一天會如此避難到屋頂這個安心安定的地方。

阿硫倒是很清楚因為這裡視野最好以外,也是最安靜的絕地跟死地。

情人節的時候白癡都知道跑到屋頂來只有死路一條,沒路逃跑啊渾蛋!

「午安啊。」

二話不說就開始確認逃生路線的阿硫完全沒有大意的成份,這邊這隻小笨馬今天也不是安牌,最重要的還是先保住自己的安全跟平穩時間。

自從以各種手段(?)從笨蛋死狗仔那邊拿到絕密逃脫路線圖之後,逃跑王阿硫已經進化成完全體逃跑神阿硫了,之所以不是究極體是因為對面的病毒種單身狗去死團的高級戰將可是究極體的存在,所以逃跑力不足就得從資料種轉變成疫苗種,真是個累死人的故事啊。

「午安!果然小空是安全牌呢。」

感動落淚的雙截棍鬥王天馬君,看著小空習慣性的大便當而欣喜落淚。

安全牌萬歲!

「啊哈哈,情人節每年都這樣,我已經很習慣了呢。」

小空難得的苦笑,那份苦笑可以說是國一時的恐怖洗禮呢。畢竟當初發生在阿硫跟小空面前的,可是把立德捲進去的單身狗去死團高級戰將VS現充王滿足團高級人生贏家之間的絕對大亂鬥啊。

那份血流成河(立德第一次潛力大爆發),到現在讓阿硫回想起來還是有點不寒而慄,但反過來說他看戲的嗜好也是在那次徹底成型的呢。

「我莫名其妙的被……沒事。」

想起在下課前發現的東西,灰髮少年把後半句話給嚥回肚子。

在午休之前,他在自己的抽櫃發現了一組並三顆很精緻的巧克力;雖然顏色跟形狀都不同,但是全部也是音符跟樂器的模樣——加上夾附其中的小卡紙——讓他很快就知道是送的。

順帶一提,跟小椛那份一樣,來自虹川三姐妹的巧克力也被他小心地收到了背包的內側口袋裡面。

也因為這個緣故,阿硫實在沒法說出自己是無辜受害者這種鬼話,最少今年這次他被找上八成活該啊。

「反正今年不會再上演了吧……應該。」

言下之意自己是指情人節血戰。

「我想很難吧?」

小空流汗,而且還是不少的汗,真要說的話小空目前感覺到自己恐怕也會被攻擊的樣子呢。

「阿硫身旁只要有白蓮老師(?)通常都會躲不掉的哦」

深刻的說出了很沉重的台詞了呢,這邊這個神澤阿空。

「跟她一起我不管甚麼都沒躲掉過好不好……」

似乎沒有聽出小空言下之意的灰髮少年露出了深刻的表情,畢竟這傢伙總是會因此被麻煩惹上,老早習慣了啊。

「話說回來這裡還真是安靜到不行耶,這裡可是死地耶!一定會有很多去死去死吧?」

這邊這個天馬才沒在意小空那有點不知道該怎麼對阿硫說的眼神,自顧自地說出自己的感覺。

小命啊小命啊他的小命啊!現在這個最重要了說。

「因為國一的時候發生很多事情啊。很多呢。」

小空也知道了天馬的本性(?),對那時候的血腥大亂鬥絕對會很有興趣,而且八成還會扇動起同樣的風暴,所以難得地打了個哈哈企圖唬爛過去。

「是啊,主要是現充德的意味。」阿硫點點頭隨口附和。

天馬絕對會去坑死立德,絕對!就算立德背後有深紅門徒也一樣,天馬真要陰險狡詐起來大概也沒啥人可以擋得住。小空有點心驚膽顫的打開便當盒,一如往常小空的便當盒都會有多放些耐放的炸物,可愛的油炸小章魚香腸跟日式炸雞塊還真是安心安定的出現了呢。

「嘛反正火燒不到這裡來怎樣都好啦。」

灰髮少年打開便當開始咀嚼。

手捏的飯團三個,以雞肉跟豬肉外加少量軟骨揉打搓捏而成的自家製烤肉丸,混了蔥花的薄鹽味玉子卷加上儼然是昨晚剩下來的水煮花椰菜,倒也是砌出了一個看起來粗糙卻相當不錯的便當。

順帶一提,他藏在背包的安全食——葡萄乾麵包跟牛角包——則是在天馬手上。

「——我想應該沒人打算挑戰零安全裝置的天台飛跳遊戲。」

這句話的潛在意義也太那啥了吧,我說你到底是正常模式還是不定發狂你給我好好選一個啊。

〝今天的硫醬……〞小空,心慌慌。

〝有點不正常!〞開始雙眼淚目,平常安心安定的美食時間裡阿硫都是最正常的那個人啊!開始擔心起來了這個小空,而一旁的天馬則是自來熟的拿起了小空早就準備好的備用筷子,一手拿著牛角包開始享用。

至於飲料是販賣機買的便宜紅茶,這邊這個天馬開始看好戲模式了呢。

「受死吧凱特薩……嘰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很快的,樓下的中庭傳來了很響徹的慘死(?)聲,小空一邊懷抱著對阿硫的擔心一邊不動如山的吃著飯,天馬則是開始躍躍欲試的感覺,而阿硫的表現也是跟平常沒任何分別的懶散模樣,讓人看不出任何異狀。

而這個怎看都跟平常一樣安心安定的樣子也讓小空懷疑自己是不是最近因為種種意味深長的情況而不禁給它想太多了。

「找到啦!是上白澤那個蠢貨!媽的小矮子逃到天台來就以為自己長高了嗎!」

前言撒回。

把鐵門踹開的人影證明了他不是想太多啊!

「你給我——啊勒?」

「知道打擾別人吃飯的罪行足以致死嗎?嘛,怎樣都好。」

在那個貌似是學長的人影有進一步動作之前,小空就看到那個剛剛還在吃烤肉丸的阿硫已經站在那個學長身旁,手上的叉子都還沒放下。

「下面聽說是游泳池,現在是搞笑劇情,一切OK。」

「嘰啊——!?」

然後,那個學長就不見了。

他絕對不想知道慘叫聲跟連接著的重物落水聲是甚麼!

「川!川史被一年級的淺羽瞬殺啦!」

門口後面聲音非常驚恐,但更驚恐的是另外一旁的聲音放大分貝的嘶喊。

「靠!靠北!神澤在這裡啊!死定了死定了!我會被我們班的女人殺掉啊!」

「川史你這個腦衝害死全隊啊豬頭!」

然後這群聲音非常喧譁的一路往下衝,衝衝衝衝衝,沖到了消失不見,帶回了天地安寧呢。

「…………」

灰髮少年無言的望向樓梯口。

看著他慢條斯理走回三秒前坐著的位置上吃著便當——小空跟天馬肯定他的動作比剛才快了兩倍以上——兩人不約而同的對望起來。

連脾氣話都沒說這肯定不對頭啊!

〝天馬天馬,這個阿硫不對啊〞

小小空君,擔心的抖抖抖不解釋呢。

〝憂鬱的畫風再下去就要變成美少年阿硫了,這絕對有問題啊這個〞

天馬電波發動,把阿硫腦補成隨風而逝的病弱青年──但也解釋了阿硫的氣息真的怪到爆炸呢。

就在兩人擔心不已的狀況之下,三人度過了一段奇妙到食之無味的時光呢,真是可喜可賀。



「話說,深紅大門應該不會真的被攻破吧?」悠哉地啃著午餐的火雞肉三明治,卡洛琳看著門口這麼說。

「就算是那些人,多少還是知道這邊也不是尋常人能進來的地方吧?」可雅則是用叉子還算優雅地吃著原本算是餐後水果的切塊蘋果如此回應。

「說是這麼說,妳們多少還是有點看好戲的心理吧?」優雅地將珀液注入杯中然後放到主桌上,接著立德帶著無奈的嘆息吐槽回去。

立德卡爾克從去年進入深紅門徒之後,突然覺得最大的福利不是不知不覺中逐漸預定好前途的內定之路,而是能在這高中三年間的情人節時間內可以躲避從國一開始國二國三都遭遇的追殺,不過看著桌上放在一旁大小姐那包裝精美的人情巧克力,還有造型看起來〝應該是愛心〞卻有點變形感覺的真心巧克力,立德有種戀心爆發的少女果然無畏的感想。

過去國中三年來的大小姐與他並不熟悉,真正意味上是對小空的傳說並不熟悉──真熟悉的話就會知道,國二開始之後的白色情人節,送過小空各種巧克力(不論是真心;玩笑真心;人情)的女孩子們,都下了一個決定。

絕對不要在這種節日送給小空任何形式的甜點,不然白色情人節的回禮只會讓自己深感到自己不配做個女孩子。

「卡爾克君應該要擔心下課後吧。」

許久沒有正式出現在正劇之中(?),終於取回了點瀟灑模樣的十六夜咲夜開口說著。

某種方面來說由於立德最近的人氣上升與正妻(名義)出現,各種單身狗去死團的傳言也傳到了女性團體這邊呢。

必殺兩個字樣的名單已經徹底有了立德卡爾克的名字了,連咲夜都能耳聞的不擇手段還是讓女僕有些擔心起同事呢。

「下課後就繼續躲在這啦,了不起就是到晚上再跟老哥一起回去吧!真的沒辦法就去躲似鳥的研究室。」狡兔有三窟,而立德雖然不到三窟但是這些洞也夠多了,甚至要說的話他還有永琳可以靠呢!

已經各種意義上都準備完全的立德卡爾克,卡爾克家品質果然有所保證,各種面面俱到呢。

但是國中三年級的情人節還是被追殺的很淒慘就是了,體力優異的立德雖然對自己的各種手段有所信心,但想到過去幾年的情人節,還是有些憂慮。

不過現在想想,今年已經做好完全準備的他絕對不會有問題的。

應該、大概不會有問題吧?

立德突然有種自己的底氣不足的感覺,很可能要啟動最終避難方案(永琳)啊!

而就在立德胃痛不已的時候,時間很快地就飛奔而過。



萊特‧凱特薩耶第一次感覺到,原來自己就讀的學校真的不怎麼正常。

這是他用木刀擊退了第四十位襲擊過來的高年級學長之後的事情了,每個戰力雖然比不上立德,但一起上的話就算是抓狂立德也絕對會在三個小時內力竭敗北。

而且萊特很清楚,每次襲擊的學長們實際上也沒有認真的纏鬥,雖然滿臉怒容,但很明顯的是試探。

不過那什麼血色三連星倒是認真的殺過來,然後被萊特認真的秒殺。

三秒之內。

雖說如此,萊特本身還是覺得自己應該要想些辦法來度過眼前的危險。

反射性地戴上了賽車用的手套,並且拿起了新的鑰匙:這是凱特薩耶流的危機預先應對對策的一環,實際上很多人都知道萊特有騎摩托車,但腦子中的車子絕對是那個老舊的速克達。

所以設好了一切的陷阱,但萊特早就猜到了。

應此,強行突破的物理輾壓工具早就更新完畢了。實際上,那群去死團最高等級戰將也根本不知道,萊特已經不把這群傢伙當成人類看待了。

「反正死不了。」

用出全力都足以把一般格鬥高手級的打到骨折的雙刀攻擊,但轟在那些去死去死團高級戰將身上也只是瘀青跟紅腫而已,更別說血色三連星,皮粗肉厚的只是被打昏而已,要不是因為下手夠重還不一定打的昏他們,害萊特深刻覺得這三個說不定是被虐愛好者而更加重出手這樣呢。

即使是這樣那三個也真的只是被打昏而已,大幻想學園的學生真是健壯到不得了啊。

話說這個萊特也開始默認搞笑劇情加持的狀態下大幻想怎麼打都死不了人的設定了呢,真是可喜可賀啊!作者的惡意這方面。

「然後,去找肉盾吧。」

這邊這個萊特為了自己(還有心愛人們手做的巧克力),下定了決心。

該是坑立德跟阿硫的時候了。

思及此處,萊特前往的方向不是1年B班的教室,而是深紅門徒所在的大廳。原因很簡單,那個滑溜的逃跑王阿硫是備案,更是一發用的臨時盾牌,有鑑於最近狀況不善,所以要斟酌好使用時機。

今天這個情況怎麼想最好用的盾牌絕對是卡爾克!所謂卡爾克品質有口皆碑,就讓立德完成他的使命吧。

如此思考的萊特迅速地壓低身形,然後如同獵豹般急速奔跑,那如同光一樣的神速讓所有原本想要攔截他的去死團高級戰將們的預先節奏失準,全數撲空的難看模樣讓擔憂起萊特同學的少女們都無不嬌笑了起來。

當然是嘲笑的意味上。

理所當然了,二三年級的高等戰將們寂靜燃燒起了無名的怒火,誓不殺此僚絕不為人啊啊啊啊!

不過任憑他們怎麼追,化身為光的萊特展現了逃跑(?)速度絕不會輸給阿硫的超神速,所有人這才發現到,原來萊特的跑速認真起來也絕對不會慢阿硫多少啊!

「快!快追!反正消磨他的體力為上!逼他去坐他的速克達逃跑!我們絕對會有勝算的!」

所有的陷阱都準備完成了,但沒料到的是萊特的跑速也絕不是蓋的,為此高級戰將們唯一可以採取的就是包圍跟消耗戰,真是一群被忌妒心浸泡到無可救藥的笨蛋們呢。

只是,腦衝過頭的他們並沒有料到萊特的計畫早就已經稱得上是成功,就在這一陣你追我跑之後,被忌妒心燒卻殆盡的男人們完全沒注意到自己往哪個方向跑,他們只注意到萊特終於停下來了。

這個渾蛋(?)一臉紳士的矗立在某個看起來很高級的大門前,優雅的如同真正的紳士一樣敲了門,門也應聲而開,在那門後出現的金髮少女是如此的美麗。

這也讓這些傢伙的腦漿徹底被怒火(妒火)燒成灰燼,已經喪失理智了呢。

然而在開門的金髮美少女‧卡洛琳‧卡爾克眼中,卻深深地感覺到了眼前的光之皇子也跟著老弟一起腹黑起來了呢。

「凱特薩耶同學,請問來到深紅大廳有何貴幹?」整齊的西裝式制服,整理過的俐落髮型,最後是優雅的應對,比起高高在上無法輕易靠近的十六夜女僕長,以及本來就會互相打鬧的立德,卡洛琳剛好介於兩者之間,不是無法碰觸,但是同時也不是能輕易踰越的身分,讓卡洛琳成為普通學生眼中深紅門徒最顯眼的代表。

「貴安,卡洛琳同學,今天我是來上繳申請自動車停車位的申請書的。」

這邊這個萊特也很優雅的回應,這也真的是萊特的目的──之一。卡洛琳怎麼聽都聽得出來,但有鑑於對方有禮貌到讓她感到無法吐槽的地步,魔女也難得地雙手一攤沒轍了。

畢竟要申請下個學年用的機車停車位,這時候來上繳申請書並沒有不妥──誰叫他們是深紅門徒呢。

「好的,請進。」卡洛琳側身一步讓萊特進入深紅大廳,並在萊特進入之後就隨即轉身詢問剩下留在門外的這群還在恍神的暴徒。

「請問各位同學,來到深紅大廳請問是有什麼東西希望委辦嗎?」依然是那副雖然僅是接待的官方回應但是依然控制住全場的笑容與詢問,不過卡洛琳心裡則是碎念著希望這群傢伙不要傻傻的守門才好,她可不希望已經準備好的燭光團聚晚餐就這樣延後報銷。

「那那那那那那那個……」由於卡洛琳也是本校美少女中少見的高等貨色:實際上在要重申一次,小空入學後這一屆還有上兩屆的加總起來,大概也是大幻想學園有史以來最百花盛開的一年,所以這對在這一年來還是找不到女朋友(絕大多數都是自身的問題而從沒反省過)的高等戰將來說,最高位美少女的問話還是會讓這些傢伙當機呢。

卡洛琳的眼神相當的清澈且美麗,可以說是壓倒性的讓這群獨(毒)男們小心肝蹦蹦跳的程度,但女孩腦中所想的,還是自家晚上的宴會。

所以這些獨(毒)男們在卡洛琳眼中,就跟沒有臉蛋存在的人偶一樣。

非人類就快點滾啦!

當然,卡洛琳的表情一如往常的優雅美麗,真不虧是八面玲瓏的美少女呢。

這時候,打破僵局的人終於出現了!身為二年級戰將中的一人,吉弘修君看著眼前的美少女,然後深深吸了一口氣從壞掉(?)模式回過神來,宛如逆流而上的鮭魚一樣,來到了卡洛琳的面前。

「這位學妹!」

鞠躬。

「請跟我交往吧啊啊啊啊!」

伸手,完全不要命的笨蛋呢。

「不好意思喔,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依然優雅的官方營業笑容,但是回應卻是毫無轉圜餘地的拒絕,修君毫不意外的被擊沉,然後立刻被拖下去在卡洛琳看不到的地方被去死團高級戰將們抱以老拳痛毆之。

幹他媽的在大家面前想光明正大地脫團,找死啊!

就是這樣的混亂呢。

卡洛琳依舊保持著可人的微笑,靜悄悄的闔上了深紅大廳的大門,將這群白癡跟自家領地的空氣徹底隔離了開來。

「斯卡雷特同學不在?」

萊特距離卡洛琳並不算很遠,實際上他就在卡洛琳身後不到幾公尺的地方看著深紅大廳的全景,理所當然的應該在主位上的那個人現在根本不在呢。

「出去讓自己的女子力一頭撞碎囉~」因為主子跟主子的第一走狗(咲夜的意味)都不在,卡洛琳這時非常不客氣的吐槽蕾咪。

「是指神澤?…………………………啊。」

癡呆思考了三十秒後才反射想到的萊特,理所當然地在卡洛琳面前點了點頭。

身為男人的他很清楚白色情人節的意義,但想到小空的白色情人節回禮…………萊特也有點汗顏的替過去那些送上巧克力的女生送上哀悼。

肯定是核爆級的粉碎殆盡啊那個女子力。

「卡洛琳同學不送嗎?友情巧克力。」

萊特難得耍了個白癡,詢問著卡洛琳──然後馬上感覺到自己失言而尷尬滿臉呢。

「這麼希望拿到我的巧克力嗎?凱特薩耶同學?」卡洛琳的微笑這時則充滿了滿滿的戲謔,先不說立德跟格勞爾兄弟倆,聽說了學校的風氣之後卡洛琳可是沒打算送巧克力給其他任何一個同學呢!雖然這好像會很好玩但是她還不想害死某些人。

萊特搔搔頭,很難去回答卡洛琳這個問題。

怎麼說呢,去問一個女孩子這種問題實在是有點失禮就是了。但作為一個男性友人來說,他也很好奇卡洛琳會怎麼做就是了。

「如果我說希望呢。」

因為都是收到真心巧克力,但有一大半都是回絕掉了。實際上萊特需要一個就算是開玩笑也好能讓自己心情放鬆的巧克力呢。

畢竟今年他還得回去面對自己的責任(各種意味),實在很需要不含任何不必要的戀慕讓自己放鬆一點哪。

「那就這個將就一下吧!」卡洛琳回到自己的桌子邊,然後從抽屜中拿出一個小包的一口巧克力丟過去,萊特靈巧地伸出了手接住了這份巧克力。

便宜,簡單。

不過萊特毫不猶豫地吃了下去,露出了難得放鬆的笑容。與以往的光之皇子相比更有了點豪邁的男子氣概呢。

「謝啦。」

爽快地擺擺手,對卡洛琳的感謝很真誠呢。

「戰爭尚未結束,諸君仍須奮戰。」卡洛琳套用了某個她也忘了從那聽來的名言作為回應,而面對這個回應萊特瀟灑地擺擺手,這場戰他會輸給那群傢伙。

別開玩笑了。

「是說立德還OK嗎?」

這個意思也有〝可以當盾牌吸引火力嗎?〞的意思,畢竟萊特也不想幹得太絕,畢竟是學長而且某些人要升大學了。

「我還沒死,但是也別想叫我出去。」這時立德邊擦著手邊從茶水間走出來。看來是剛清洗完茶具的樣子。

「你不出去吸引一下,我怕那些學長會被阿硫殺掉。」

有鑑於最近阿硫今天有點奇怪的樣子,萊特好心地說出了未來還有兩次的劫難到來,可不能弄得太過僵硬就是了。

「真的被砍死那也算是奇蹟了,應該說被打殘到明白不少目標都惹不得的都已經退團了,在團裡都是打不死打不壞的啦!」立德倒是懶得理那些人死活,自己的死活比較重要。

「真有這麼強?」

萊特自己都能感覺到真正認真起來(壞掉)的淺羽硫,就跟抓狂立德一樣絕對是選帝侯級的頂尖人物,能這樣還不被幹掉的去死團高級戰將群也太強力了吧。

「想成攻擊力不強但是防禦力高的超重荒神就好啦!」立德聳了聳肩,畢竟在這間學園裡想大鬧一場,自己多少要有些特化技能,而這群去死團的攻擊力高,但是防禦力更高,不然是絕對沒辦法連續三年甚至六年不斷的戰鬥的。

「你又撞到舞島拿著決鬥盤追殺阿硫的畫面啦?」

萊特如此肯定,話說回來被打爆之後這位怪掉的雜學老師還是不改教訓的一直在學校拿出決鬥盤來呢。

搞得連立德跟萊特都稍微熟悉起遊O王的卡片名稱了呢,話說回來阿硫最近的焦躁搞跟那個已經罰跪好幾次的老師有點關係也說不定。

「看過一、兩次。」立德看到這張卡放上場的時候非常傻眼,這啥無攻擊能力的絕對防衛角色啊?不過學校裡這些傢伙對象是他們這群強者來說還真的可以把攻擊力無視掉。

「下次有機會記得搶走舞島老師的決鬥盤吧?」

意思就是某人的壓力已經山大,再給他壓下去恐怕是會崩盤的。

「真的不要的話叫他自己去搶,我才不幹。」立德立刻劃清界線,他才不想栽進那個坑然後一不小心順手被一起拉進名為商店街實為決鬥街道的未來!

「折斷不就好……等等,河城同學應該修的好,不實際。」

萊特說出了下一個處理方式,然後立刻否決掉了呢。眼神還直接瞄向了立德君,擺明了就是〝你認識的女人快去管管〞這樣的意思。

立德則是聳了聳肩,表示〝工作模式上身的話我沒辦法〞,看到立德這個無言的回應,萊特也是好雙眼闔上的替阿硫啟冥福──是說人還沒有死啊!連立德君也能感受到萊特的慈悲跟著一起做下去了是怎樣啦!

「好了,窗戶借我一下。」

禱告三十秒後,萊特迅速把死黨之一的慘況給排出腦海。

「繩子還沒綁喔,自己想辦法。」立德指著窗口,再怎麼說深紅大廳位在校舍三樓,不過基於各種因素,立德在其中一扇窗外有準備一些〝緊急措施〞,不過還沒完全就位就是了。

「我需要嗎?」

萊特一句簡單的話立刻讓立德〝啊啊忘記你是超人了〞的表情顯現,的確。

不需要。

在立德了然的目光下,萊特走到了窗外有著高大觀景樹(但沒到三樓高)的大型窗戶面前,悠哉地打開了窗門。

「下次請你吃飯。」

該感謝還是得感謝。

「聖誕節後那頓你都還沒還我,別忘了。」立德則是指出了萊特他還有另外一頓飯沒還,不過畢竟寒假剛結束跟開學後大家都在忙也有關係就是了。

「知道了,霞見市那間新餐廳可以嗎?」

毫不猶豫,反正萊特最近也是狗大戶起來了呢。

「到時候可能會不只我一個人喔,先有心理準備。」立德這時倒也不留情,不過大概也只會有聖誕節後也是算是目擊者的可雅會跟上吧!

「OK。」

然後,攀上窗緣。

「就讓我們互相祝賀今日平安無事吧。」

接著往下一跳,從三樓的高度直接跳了下去──當然超人是不會摔死的,只見萊特輕鬆地抓住了觀景樹的枝幹,利用擺盪與卸力的方式將下衝的力道減輕到最小呢。

沒多久就安全落地的萊特,瞬間就消失往某個方向的彼端呢。

「好啦!工作工作!」看著消失的萊特,立德不知該慶幸自己可以堅守據點,還是該悲哀自己沒這體力與技巧玩這種全天候游擊戰呢?不過總而言之,既然有個可以拿來據守的要塞,總比什麼都沒有來得好。



然後在同一時間,教職員室也在上演一齣愛情喜劇(?)。

「拿去。」「咦?」

看似毫不猶豫的單手伸出,但是臉上的羞紅跟手中那精美的包裝似乎說明了那盒中所包含的心意重量,這種標準到不行的傲嬌式巧克力送法在這時出現教職員辦公室裡。

「快收下啦!有問題嗎?」幾乎惱羞成怒的反應,但是她並沒有注意到她在校內的形象跟這個時間點做出的動作非常不搭嘎,也因此讓除了她以外的所有人都傻眼──這當中也包括了被送的這個人。

「不,我會收啦,我會收。但是為什麼會在這個時間點送我?」格勞爾接過了巧克力,抬頭詢問眼前的另外一個同居人這個問題。

「還不是等下要去送給學姐!而且送她的時候她一定會問有沒有你的份!為了先堵住學姐的嘴就只好先給你了!」一整個違心之論的發言,面對眼前這個後輩的傲嬌態度,格勞爾只能露出苦笑,接著將這盒巧克力放到一個小紙袋裡。

「總而言之,還是謝謝妳啦!情人節快樂,水蜜。」也沒有現在就要拆開來的必要,收下巧克力後不忘先用言語回個禮,而面對格勞爾的回應,水蜜的臉似乎又更紅了一點。

「情……情人節快樂……好了,我要去送給學姐的份了!我先走了。」話一說完就立刻飛奔出辦公室,不意外的話應該是往中學部那邊去了,面對水蜜的反應,格勞爾只是繼續苦笑了一下,然後從紙袋中拿出這盒巧克力然慢慢開封。

跟格勞爾想的一樣,傲嬌還真是神奇的生物哪。

只是在格勞爾淡淡微笑,心想今天晚上要怎樣犒賞一下這個可愛的傲嬌生物的時候,敲門的聲響倒是劃破了整個教職員辦公室的異常寧靜。

「下午好,抱歉打攪了。」

有著一頭嫣紅如血般美麗辮子的少女,悠哉悠哉地拿著大大的巧克力收集袋走了進來。

這位巧笑嫣然,並且把各種人情巧克力放在其他單身男子老師桌上(或當面)的少女,正是格勞爾班上屬於古明地覺專屬的女侍:夏園燐。

「我來送單身老師後援會的同學們所做的巧克力了哦。」

這時候少女的話語讓除了格勞爾以外的單身男老師們一個個心花怒放的開來,雖然單身男性老師也不是都沒有市場,但是可以收到巧克力的基本上都是有帶班的老師在HR時收到的一些安慰獎,沒有擔任導師的科任老師們就很容易成為被忽略的對象,然後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除非是印象分數特別差的老師,不然女學生們會集合一些"剩餘物資"送給這些孤苦無依的老師們。當然這對格勞爾來說一點也不重要,畢竟他來這邊沒多久就已經有女友,剛剛才又收到一個算是後輩的本命巧克力,更不要說之前就已經訂好的燭光晚餐──雖然當時說要三人的位置時餐廳那邊還傻眼了一下。

只是沒過多久,身旁因為收到巧克力而歡欣鼓舞的聲音頓然消失了,這份異樣的詭異讓格勞爾從思考狀態中恢復過來,他馬上看到了巧笑嫣然的班級學生‧阿燐拿著一個明顯有些包裝精緻的巧克力放在他面前。

「夏園同學,這是……?」格勞爾自己由於是B班班導,所以他也早就在早上的HR拿完了自己班上的份,而各個時間也都陸陸續續的有收到一些巧克力,但是這個時間才拿到眼前的這個巧克力,卻讓格勞爾感到了一絲的不對勁。

「這是我私人的感謝,請老師收下哦。」

如同貓咪一樣的微笑,那是種與自家最愛的藍完全不一樣的笑容,像是想要讓人摸牠卻又稍稍的抽離一樣,讓格勞爾有點搞不懂的微笑。

貓爪推前,將那份精緻的巧克力推到親愛的學妹送來的巧克力旁,女子力的差異立刻分出了高下。

這真是個令人感到悲傷的故事。

「夏園同學?」格勞爾揚起眉毛,這種包裝在另外一種意味上來說也不是簡單的市售品,他敢打賭這東西拆開的內裝物也絕對不是什麼簡單的把市售的牛奶巧克力融化之後重新塑形的東西。但是他也不想在這邊引發什麼奇怪的事件,在對望一陣子之後,格勞爾率先撤退。

「好的,那我收下了,感謝妳的心意。」格勞爾將這盒巧克力放入了剛才的那個小紙袋,算是把這個插曲做個總結。

「您能收下我很開心,期待您白色情人節的回禮哦。」

依舊是完美無敵的巧笑嫣然,少女點頭致意之後便踏著輕鬆的步伐離開了,格勞爾難得的感覺到了不安。

「這下傷腦筋了。」在確認燐離開辦公室之後,格勞爾攤進椅子裡然後再拿起一顆水蜜的巧克力丟到嘴裡開始思考。



「立德君。」「嗯?」「來,你的份。」來到深紅大廳的心醬,將兩個有著精美包裝的盒子放到立德的桌上。

「哪個我的?」看著桌上一個小巧精美與另一個大到讓立德覺得與其說是情人節禮物不如說更像是遲來的聖誕禮物的包裝盒詢問。

「小的,大的老樣子麻煩了──不准摔到喔!」雖然依然是那面無表情的精緻臉孔,但是立德感覺得到心醬那面具臉孔下寫著「敢摔到就拿薙刀砍了你」的威脅。

「小的明白。」面對這威脅,立德也只能乖乖照辦。

「話說心醬.怎麼給堂哥的會這麼大啊?」卡洛琳看著那個比較大的包裝盒問,這大小感覺裝的已經不是巧克力了吧!

「算實驗品,本命的先行測試。」心醬面對卡洛琳的詢問,倒也簡單明快的回應。

「這樣啊……」卡洛琳看著盒子也暫時不多說什麼,畢竟心醬的父控算是眾所皆知,她也開始猜想心醬的本命巧克力會多大與精緻了。

「那我幫妳送去吧!畢竟立現在出去會被拆掉呢!」卡洛琳準備拿起盒子,而心醬這時想伸出手阻止她,畢竟卡洛琳的魔女度太高,聖誕節前的忘年會那次就差點被揭穿了,如果被她看到巧克力的話搞不好會被猜出那還不能被知道的事情。

但是她還是放棄阻止,畢竟卡洛琳說的也沒錯,如果巧克力在半路上被毀掉那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而看到心醬的反應,卡洛琳也稍微停了一下,但是她依然不想多說什麼,先把東西送過去比較重要啦!

目送卡洛琳離開深紅大廳之後,心醬聽到拆盒的聲音,轉頭一看發現立德已經將她的巧克力開封,並起身準備再泡一壺茶。

「你動作也太快了吧?」心醬看著往茶水間走去的立德這麼吐槽。

「妳的嘛!好友的心意可不能埋沒了呢!」立德說完就鑽進茶水間哩,準備開始著手沖泡不知道是今天第幾壺的紅茶。

「某方面來說還真是會插旗呢!」心醬小聲地說,要不是自己早就已經心有所屬了,不然聽到這種如此關心與自己有關的女性的發言,一個不小心就會被擊沉了吧!



「打擾了~」卡洛琳那依然優雅的笑容與語氣這時飄入了教師辦公室,而一部分的老師抬起頭來發現來者手中物之後無不露出驚訝的表情。而卡洛琳則是無視那些反應,直接切入目標來到格勞爾的桌旁。

「來,心醬的份~」卡洛琳確實但又輕柔地將心醬的巧克力放在桌上,而她也瞄到了格勞爾的桌上有個已經被掃空的盒子,但是卡洛琳依然還是那句話:那不重要。

「那小子是被追殺還是躲在掩體裡啊?」格勞爾喝著綠茶詢問,畢竟巧克力什麼的還是要配個茶比較不會這麼膩呢!

「躲深紅,所以這個這次就由我來送啦!」卡洛琳也輕快明確地回應,接著她注意到了格勞爾那個專門放本命巧克力的袋中有個今天她在教室有稍微瞄到的東西。

「話說要不要先拆開來看啊?這麼大盒裡面是什麼我很好奇耶~」但是她才不想管那個東西,心醬這個才是她目前關注的重點,這個怎麼想都很難讓人不在意啊!

「不要把別人的心意當好戲看啦!」格勞爾這麼說,不過說是這麼說,格勞爾自己也的確很好奇這次的巧克力到底為什麼會用這麼大的包裝,所以他也開始動手拆開包裝。

「……」「……」拆開包裝之後,卡爾克兄妹倆同時陷入一片沉默,而一部分注意到這陣沉默的老師也探出頭來看到底是因為怎麼回事,而在看到了那個原因之後,探出頭的老師們也跟著呆滯了下來。

那是個巧克力沒錯,但是那個形狀非常有問題,那是個有如所謂的模型原型師用黏土所雕塑出的單色原型一般的人形,但是那個人形所表現出的場景完全讓人沒辦法無視。

那是心醬自己的1/8人形,雖然只有巧克力的單色,但是從線條可以看得出來她身上穿的是所謂的兔女郎裝,不過頭上似乎受限於技術問題而沒有兔耳的存在,另外擺出的姿勢則是用雙手在自己的胸前擺出愛心的姿勢,這個巧克力不管是技術還是心意上都已經達到一個極致了。

「……堂哥,你要怎麼面對?」卡洛琳徹底的眼神死,這個巧克力代表的意義絕對不是心醬之前說的本命的先行測試,或者該說在另外一種層面上來說的確是本命的先行測試無誤──對本命對象反應的先行測試。

「無視。」格勞爾也同樣眼神死,一口氣收到兩個學生送的本命巧克力,眼前這個更是一個瘋狂的結晶,但是格勞爾並不是個濫情的傢伙,更不是會對學生下手的失格教師,面對這些絕非只是看到帥氣的年長男性的仰慕居多的真正的本命巧克力,格勞爾只能攤到椅中仰望天花板。

「這樣好嗎?」面對某方面來說逃避現實的格勞爾,卡洛琳反問。

「我是教師,她們是學生,就這樣,我不想特地花心思去拒絕她們,那樣只代表我有把她們的感情放在心上,而我不能這麼做。」格勞爾的回應倒也明確地說明他的原則,如果他把這些心意認真回應,那也代表他認真看待這心意,但是在學生與教師這層級上,他不能這麼做。

「那這個巧克力你要怎麼辦?」卡洛琳繼續問,這已經是介於藝術品與食品之間的結晶了,但是要當成哪一方看感覺都有點問題啊。

「我會找朋友處理一下,至於是吃掉還是保存妳不用知道,沒事的話就先回去吧!」格勞爾繼續攤在椅中看著天花板,而面對某方面來說也崩壞掉的格勞爾,卡洛琳也只能悻悻然地退出辦公室了。

「今年一堆人還真努力啊。」走在回到深紅大廳的路上,卡洛琳也只能歸納出這個感想,那至於要不要把這些心意當好戲看,她則還要再多思考一下。



當立德與心醬正對心醬自己的人情巧克力與紅茶的搭配度進行實地實驗與評論的時候,深紅大廳的大門再次地打開了──這種打開方式在宣告著一件事情,大廳的主人已經回歸。

立德與心醬還有就只晚蕾咪一步進來的卡洛琳,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用著小跳步進場的大小姐身上,身後默默地走著卻散發出〝啊啊死定了三月死定了〞表情的的犬女僕,怎麼想都是怎麼古怪。

順道一提立德很清楚是怎麼回事,畢竟眼前的犬女僕大人被擊沉過一次啊。

「雖然妳跟大小姐不熟,但是妳認為她三月的反應會是怎樣?」看著心情愉悅的大小姐,立德用雖然不是悄悄話但是也不是能讓蕾咪聽到的音量詢問心醬。

「兩周,甚至可能黃金周結束之後才會振作起來。」雖然跟蕾咪不熟,不過也不算完全不知道大小姐屬性會是多有自信跟這個自信被打碎會讓一個人失落多久的心醬也跟著面無表情地吐槽。

順道一提心醬所說的是她跟靈夢還有魔理沙看過的被打爆者(?)們的全程反應統計換算出來的,算是相當準確。

除非是真的對小空控到深處無怨尤(?)的話才會把時間更加延長(或縮短),就端看蕾米莉亞屬於哪種了呢。

兩人用著相當悲哀的眼神,看著哼起小曲調來的蕾咪大小姐,一想到三月十四號當天的慘劇,就覺得這個好心情只會令人憐憫。

「算了,反正當天有得吃就好了。對吧兩位?」

心醬非常容易看得開,這也是當然的,畢竟這跟她無關。看那華麗的自爆可以說是相當的愉快呢,而且還有好東西可以吃。

「我這時候該泡壺可以搭上這點心的紅茶嗎?」

「Gute Idee!」姆指表示敬意跟GJ,這邊的心醬用了立德的母語讚賞了這份好主意呢。

「請不要這樣欺負一個月後的大小姐好嗎?兩位。」

可以說是半放棄模式,也可以說是被作者放生很久的十六夜咲夜,終於說出了睽違這麼多集的第一句台詞呢。

基本上身為被痛恨一擊過的人,女子力被粉碎的痛苦她可是花了三個小時來重建啊,當然沒有比某些人得花了三天甚至三個月重建的還要慘就是了。

「知道他的擅長技能之後還堅持要這麼做就會這樣喔!」心醬淡然的吐槽,不過咲夜看不出來她那面無表情的臉孔下是相同的面無表情還是不懷好意的微笑就是了。

「再怎麼說好歹也是同門不同科的師兄弟,我辦不到才是對不起我自己吧?」立德的吐槽也算是在道理上有抓到自己的法理點,面對這對某方面來說也算是心意相通的好友,咲夜也只能在蕾咪背後嘆口氣了。


卡洛琳則是攤了攤手,不表示任何意見,雖然大廳裏面所有人都值得讓她擔心一下,但想要先回家的少女比較擔心的還是家裡最近有點奇怪的同居人媽媽呢。

由於那一天的慘叫,卡洛琳雖然在家不表示關切,可不代表她不會擔心,畢竟從立德那邊得知道的片面情報來說,華扇跟小鶴可是不怎麼愉快地來到幻想町的呢。

說這句話的立德可是難得了露出了陰暗的表情地說,實際上立德那個樣子卡洛琳也極少會看到,更別提他口中小空跟阿硫也在現場──先不提那個阿硫日後是怎樣的想法,最起碼以卡洛琳認識的神澤空來說,搞不好會比他還要關心跟操心這件事情也說不定。

怎麼想都會看到黑暗怒火中燒的漆黑太陽王子大人,已經拿起三德菜刀磨刀霍霍的畫面了呢。

「卡洛琳,妳有什麼想法嗎?」

因為卡洛琳的出神,咲夜開口詢問起來了呢──似乎是以為卡洛琳應該有讓大小姐在一個月後的死亡自爆場面快速恢復過來的方案的樣子呢。

「說認真的,我沒有喔!畢竟我也還沒見識過他的這回禮呢!」卡洛琳聳了聳肩,這點她真的幫不上忙。

咲夜面對卡洛琳這樣毫無建議的回答,也只能愣了好幾秒之後看向了自家依舊心花朵朵開的大小姐,接著無奈地嘆息。

啊啊,人生好累啊。

原本有能現在有點無能的瀟灑女僕,如此苦惱地想著。




「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啦!」

再現的飛踢依舊犀利,吃飽的肚子燃燒燃料讓恐怖的天馬飛踢越來越強──再次地把悲哀的肉靶(?)三連星給踹死。

順道一提,另外一個被踹死的現在在淺羽阿硫的腳底下,看樣子這個阿硫真是越來越奇怪了呢。

——哼嗯。

阿硫在腦袋裡整頓了一下直到現時為止的狀況。

現在的時間是下午五時二十一分,運動系的社團活動幾乎都已經結束,而他為了迴避這群只在特定日子會發狂的傢伙們,很難得的來到了劍道部參加練習,而眼前這些來找死的傢伙也是在活動結束之後才從各個地方冒出來,有三個傢伙甚至是從垃圾桶裡面飛出來的呢。

不過,會讓他放棄直接跑到商店街打混,改為拉著天馬三步併作兩步來到這個地方浪費時間,最大的原因還是在下課時被該死的三連星目擊到他收下靜葉跟穰子的巧克力的狀況;幸運的是,那兩片分別用楓糖跟酒芯弄出來的手製楓葉狀巧克力,現在還安然的跟其他幾個巧克力一起在他的背包裡面,沒有在騷亂中被扔掉甚麼的。

不過這種事怎樣都好……最少在阿硫的腦袋裡已經顯得完全不重要了。

「真有禮啊,結束才來亂。」

把三連星的麥修——反正名字甚麼的怎樣都好——隨意踢開,灰髮少年把右手的竹刀托在肩上,打量著擋路的一群去死團團友。

心底充斥著煩躁感。

「反正,都是可以去死的傢伙就對了是不是?」

他不得不承認,今天有點不太想要自重了呢。

「雖然我很想請你自重,不過今天是搞笑劇情。」那邊那個天馬也半放棄眼神快死的吐槽阿硫,同時吐槽作者!終於打破第四道牆啦。

「有鑑於搞笑劇本誰都死不了(?),放手去做吧。」

反射性的拇指,這邊這個天馬也壞掉了呢。

灰髮少年有點遲鈍地歪歪頭思考。

劍道部的成員都已經離開學校很久了,阿硫會留到這麼晚也只是因為要負責清理場地跟鎖門而已,要不然怎麼可能會被抓包。

換言之,在這裡沒有任何一個人會阻攔他。

「……證據煙滅交給你了。」

所以,灰髮少年理所當然的前踏出去。

下一秒天馬就看到了被竹刀一發轟飛的人。

天馬沒記錯的話,那位可憐的受害者好像是少數沒被他一擊打掛的高級雜魚。

「喂等等淺羽剛剛是不是一刀把山崎砸飛了」「這傢伙不是劍道部肉腳而已嗎」「不對啊逃跑王居然不逃跑」「幻覺而已吧這個」「剛剛打下去的絕對不是竹刀該有的聲音啊」「冷冷冷冷冷冷靜一點」「我們要不要烙跑比較好」

雜魚們開始出現了混亂。

這群去死團的戰士們都把主力部隊(?)挪去對付遠在深紅的兩大現充,真要論及精英級戰力的話這邊雖然不是沒有卻也是碩果僅存。

可是這個灰色路人現在怎麼看都不是精英以外有辦法對應的啊!打到一半進化這是甚麼超展開啊!

理所當然的,這些去死團成員們根本不知道淺羽阿硫現在完全是無名火起的稀有狀態,百份百的十年難得一見。

簡單來說,就是他們衰到爆炸。

「噗嗚!?」

第二人。

「嘰!?」

第三人。

「唔哇!等,噗!」

第四人。

「嗚,啊,咕啊!」

第五人。

「你們不是要我去死嗎?盡情來啊。我今天難得可以陪你們玩耍。給我滾過來。」

阿硫淡定的聲線混雜在眾人的悲鳴中響起。

如字面般秒殺,一刀一人把最前方的肉靶戰士打趴——其中一個甚至直接撞在樹幹上面昏死過去了——灰髮少年比平常更加陰沉的死魚眼望向了前方的去死團。

「嗚哇,看樣子今天可以收刮不少東西了呢。」

棒讀模式的天馬反倒很冷靜,這邊這個阿硫反正都怪掉了就給他繼續的怪下去吧,當然手上的動作是不會停下來的呢。只見天馬用著與那嬌小身材不相稱的力量在那邊扛來扛去,把這些被打暈的傢伙(?)全都拖到了安全的地方丟置放棄,當然在那之前先看有沒有呼吸──狀況良好,搞笑劇情穩定發揮的不死人果然是無敵的。

天馬君異常的感謝作者呢。

在清理場地(?)的同昤——期間混雜了明顯是拳腳交加的聲音——悲鳴仍然在繼續交錯響起,可是天馬早就決定不要吐槽,萬一這傢伙揍過來可不好玩的。

三十人這個說多不多說少不少的人數,就這樣在疑似發狂的灰髮少年手下(正確來說是刀下)全部被討伐掉,而且除了最後一人之外都是初手一擊殺,是說這傢伙到底有多煩躁了啊。

「餘下的在哪?」

「咦?」

唯一一個活存的去死團戰士——剛好就是最初被天馬踹掉的三連星之一、奧谷君——現在則是被阿硫單手揪著衣領架在牆壁上問話。

「他問的是剩下的菁英戰將哦,雜魚猩猩。」

天馬君收拾完畢之後出現在阿硫身後,看著被架在牆上的奧谷君:應該說是柯迪加,露出了極為同情的表情,來的都是些耐打的雜魚這件事讓平常裝死嫌麻煩的阿硫意外的煩躁,他想去殺更高級的貨色哪。

「為了你好,你還是說出來吧。」

不然就不是搞笑劇情了,而是拷問劇情了。

「我才不——噫。」

「你剛剛是不是說寧死不屈,乾脆被剝光掛在校門?嗯?」

奧谷君看到竹刀在耳邊擦過之後馬上沉默。

天馬更正,那不是拷問劇情,而是限制級劇情了。

不過期然的,柯迪加這個光榮的血色三連星沒有維持他那可笑的尊嚴,便在阿硫的脅迫(?)下透露出了一切的消息。主力全都去與萊特還有立德決一死戰——看樣子主力都去殺超級現充了呢。

下一秒,奧谷君就直接被揍下了,這個阿硫下手完全沒留情啊喂。

雖然眼神看起來跟平常沒太多差異,只不過天馬肯定這傢伙絕對不該惹。

死懶鬼居然不計後果動真格要揍人這怎麼想都是大慘事不可避啊!

「我三你六剩下一成是六文。」

天馬毫不猶豫地說出了分贓分配,那個一文說難聽點就是警告用的,也就是人死後要帶去黃泉彼岸的六文錢船資呢。

「對於沒事主動作死兼送死的人,我們沒必要留那麼多鐲給他們吧?加起來六塊錢就好了吧?」

一團加起來才當成一個人你這甚麼惡辣思維啊?

平淡地回嘴的阿硫儼然已經不打算把這群礙眼的去死團當成人來看待了。

「業主最大你爽就好。」

反正出手的也不是他,天馬君很爽快地把收刮到的三萬一千六百六十六圓中的六圓銅板拿出來,然後以真田家紋的排列方式排在了柯迪加的頭上。

雙手合十。

「一路走好。」

人還沒死啊你!這個天馬惡毒滿載啊!

「所以說接下來阿硫還要繼續嗎?」

零錢全收,大頭分配,把整整超過兩萬四丟給了那邊那個殺無赦上身的淺羽阿硫,這邊這個天馬很想看好戲但也不太想被捲進去後慘遭打爆,所以用相當保守的口吻詢問著那個傢伙呢。

那個傢伙已經不是熟悉的阿硫了,熊熊燃燒著寂靜的鬼之火焰,彷彿可以殺人一樣。

不,是真的能殺人。

沒有回答,把在劍道部部室暗槓來的木刀拿在手上,阿硫只是無言地向著某個方向踏出腳步。

這傢伙不管怎看都是要去深紅亂場了啊喂!

「記得打漂亮一點,別亂噴血哦。」

不然事後處理很麻煩的呢,天馬已經根本上的跟著阿硫壞掉了呢。

這邊的阿硫無言地走著,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但這個背影、這個進軍都能讓天馬感受到,那殺意滿滿的氣勢。

──這傢伙到底發生了三洨,巧克力不是收很多嗎?頂多就跟我一樣還沒收到自家姐姐老師的份……咦?

恩,看著阿硫無言行軍背影的天馬,似乎想到了什麼關鍵性的想法呢。

──反正回家應該可以拿的到才對吧?

沒有吐槽出這句話的天馬默默的跟隨著阿硫,但方才的想法立刻被擱置了。

畢竟是那個聖老師呢,只能替窮鬼說南無三啦。



一刀,無雙的一刀。

一臉,被打爛的一臉。

人的體重與人本身的力量還有肌肉的防禦等等的要素加起來,並不是這麼容易打飛的,重心的控制與姿態的控制都能讓人穩穩地抓住地面不會隨意騰空,但在天馬眼前出現的是直接騰空一公尺高,以時速超過五十公里速的飛出去的學長呢。

──我靠!

雖然飛到牆壁上像個被砸爛的草莓派緩緩滑下來的感覺,但對方好歹也是空手道社的學長而且還最少有七十公斤以上,但這個阿硫還是硬把人打飛了。

不過,對方沒死的在地上抽蓄也是個問題,天馬看了看覺得大概一小時就能醒來的樣子呢。

「人好像變多了呢。」

由於是狂暴的一擊,所以進入調息狀態的阿硫矗立在一旁就是了。天馬君毫無猶豫的上前洗劫(?),成功的入手了許許多多的東西呢。

同時天馬說的也很對,越靠近深紅大廳,埋伏的人也開始漸漸變多了就是,但阿硫自己感覺到的是,並沒有預想中的那麼多人。畢竟帥人德跟帥人特都在這裡的話,那這裡的戰力(?)早就濃密到會現血淚的味道才對。

那是沒有女朋友也不受歡迎的男子漢的血淚,很臭的。

——可是對現在的阿硫而言那種事情不管怎樣都好,他只想要狠狠的狠狠的動一動手。

「淺羽死來——唔噗!」

右臂一擰身子一翻,木刀在空中劃下了銳利的軌道,重重落在從後方施行奇襲的棒球部成員身上。

趁著對方因為天靈蓋被重擊而恍惚起來的一剎那踏出腳步,灰髮少年用著跟格鬥漫畫無異的凶悍神情揮出左拳,毫不留情的掌底已經挫在對方的心窩上,讓那位身材壯健的仁兄連悶哼都吐不出來,只能無言地氣絕。

腳步毫不停留,左手揪著對手衣領往另一側甩出作為人身盾牌阻擋,阿硫的木刀已經反手往身後刺出,直截了當捅在另外一個想要進攻的學弟胸口,然後翻臂就是一刀砍頭把人敲趴在地。

直接朝著腹腔神經所在的水月重打就算了,連調息都是誘敵用的偽裝,這傢伙殺意也太高漲了吧!

「怎麼,才兩三個?平常的作死精神死到哪了?不是說好戲現在才開始嗎?你們的娛樂決鬥魂快點拿出來啊?」

平淡的口吻,幾近外溢的殺意,淺羽阿硫的木刀再度砍在一個男子漢的頸椎上面。

是說最初被打飛的空手道學長現在還被他一腳踩在太陽孔了啊!這傢伙暴走歸暴走動起手來完全沒任何鬆懈下來的地方啊!

「話說回來應該是估計戰力錯誤吧?誰叫你平常不認真。」

天馬終於吐了槽,但手上的動作還是沒有停下來呢。畢竟狂暴立德vs萊特的畫面可是全校上演的等級,這邊這隻阿硫平常都在裝死,誰知道這傢伙今天會這麼開掛呢。

「這群垃圾平常就算再弱雞也會好像打了雞血一樣狗衝上來——哪。」

重劈,旋劈,翻劈。

回嘴的同時連消帶打,不足一呼吸的間隔讓灰髮少年再把三個擋路的筋肉男揍下;硬吃了一發木刀仍然沒倒的第三人連拳頭都沒舉起來,就被阿硫迅步近身,然後發出彷彿女孩子般的悲鳴倒下。

不管是誰,胯間被膝撞都會悲鳴的。

「你看,多沒毅力。」阿硫聳了聳肩,「最少抱著蛋蛋粉碎的覺悟來幹架啊。」

你是在說甚麼鬼話。

「我覺得毅力這種東西彌補不了戰力差啊。」

而且粉碎了蛋蛋的話只會悲傷啊,而且還是未來永劫的無盡悲傷呢。

「不過基本上都很難一刀死了,你的木刀能支撐多久。」

說真的跟之前的貨色比起來,的確是強上了不只一點──雖然這些強度的提升也只是在阿硫面前能多挨個幾刀,但天馬也很明顯的看出了問題所在,畢竟最初對付的還得昏睡到半夜,這邊的戰力頂多一兩個小時就能恢復過來了呢。

天馬的聲音才剛剛停竭,阿硫的木刀再度轟在其中一個死士的腦殼上面,發出了噁心的聲音。

「還好。」

隨口回答,灰髮少年左手手刀毫不猶豫地硬生生插在左側對手的喉結上面,然後一腳把人踹倒。

「而且剛剛經過雜物房時拿了這個。」

說著,阿硫那根掛在腰帶上面,幾近完全鏽掉的老舊扳手也在搖晃間發出了聲音。

這時候天馬終於發現他為甚麼會在來到深紅之前故意在園丁的休息室附近繞了一圈,這傢伙還真的決心下狠手了啊!我說你有考慮過明天過後的場面嗎!

「雖說是搞笑劇情,但你也終於用上凶器啦。」

大搞笑劇本神功護體打不死是沒錯,但這不是R18的腳本啊!不帶獵奇的啊!天馬發現作者跟旁白(咦?)的惡意實在開始無限制膨脹起來了呢。

「知ら管。」

硬把長長的一句話——咱不知道這才不是老子管轄範圍內的事——壓縮成三個發音的灰髮少年臉無愧色,順帶一提要不是天馬拼了命阻止的話他早就把鎖起來的那個特大水管鉗淦過來用了。

「別弄髒學校環境哦。」

天馬思考了一下,然後繼續吐槽。

「我家老姊跟你家姊姊可是會說嘴的。」

意思就是別血噴得四處都是啊!

沒有回話,灰髮少年的翻身一腳直接把最後的人踹倒。

不知道是否錯覺——雖然八成不是——天馬能夠感到阿硫剛剛那腳好像比較用力。

『看來果然是白蓮,這傢伙快要開竅啦?』

天馬的腦海中出現的感想只有感嘆而已,不過對他來說大局已定什麼的還是不太可能,畢竟變數很多他只要懂得看戲呵呵呵就好了哦。

如果可以的話,能把場面弄得更亂讓阿硫慘叫那就更好了──渾沌‧惡陣營的屬性想法果然是黑到出汁啊這個天馬。

這個瞬間,因為發現到錯估了戰力而喪失了同伴們的去死團高級戰將們,也終於直面到了。

淺羽硫的危險性,還有他能成為〝神澤空的騎士〞之一的主要理由了。

這傢伙,完全能跟立德卡爾克相提並論!

可是不管怎麼說,在戰力受到大打擊而且還沒來得及騰出人手救場的前提底下,去死團們根本沒辦法減低同伴倒下的速度。

「嗚哇——」「嗚哇——」「嗚哇——」「嗚哇——」「嗚哇——」

讓人沒法不皺眉,甚至會忍不住寒顫的沉鈍打擊音根本沒有停下來過。

一個又一個同胞發出了猶如古事記中好像有提又好像沒提的傳統悲鳴,在灰髮少年的木刀暴虐間相繼倒下,即使是硬啃了初擊勉強站穩也好,那些強韌的同伴也被那傢伙同完全不留情的體術追尾刀擊倒在地。

腳踩,膝擊,肘打,掌底,勾拳,甚至是頭撞,這個淺羽阿硫下手一招比一招凶悍,一步步遞堵的暴戾攻勢讓去死團的勇者們只能發出絕望的悲鳴以及充滿疼痛的慘叫。

——誰會想到這個龍套般的傢伙會那麼變態啊!

「大家上,先把火力全部集中放倒死窮鬼!」

身為高級戰將也是立德剿殺部隊指揮官的名瀨當機立斷,立刻把火力全部集中在死窮鬼身上,要是在這樣被放倒下去,在討伐可恨的學弟人生勝利者之前,大家絕對不能死在另外一個根本沒有戒備,甚至認為是手到擒來的目標手中啊啊!

「哦哦!」

「咱家的鐵棍正在飢渴難耐啊啊啊啊啊啊!」

「該死的雖然想先殺掉立德,但是聖老師的乾弟弟什麼的不可原諒啊!」

這些傢伙還真的有存在價值嗎?各種欲望扭曲了呢。

可是名瀨的叫喊並沒有產生具體的作用。

「唔噗啊!?」

不到三秒,第一個人已經被阿硫一刀一肘一腳直接放倒,連句像樣的台詞都沒有就被狠狠的轟殺掉,讓灰髮少年從未曾完成的包圍網中安然踏出,重新回到遊擊狀態繼續虐菜。

就算是高級戰將也好,面對完全沒記錄也沒印象的對手,不管再怎麼厲害也是只有被初見殺的份。

至於旁邊看戲的天馬反而對於另一件事感到驚訝——這個死窮鬼怎麼比剛才打起來更順手了。

明明已經被圍毆了看起來完全沒壓力啊這傢伙!前左右都被夾擊怎麼還能那麼悠閒地轉來轉去啦!

「看我「拿甚麼危險品啊去死。」嗚嘰!?」

手上的鐵棍僅僅擦過灰髮少年的衣服下擺,身兼去死團一級強者以及棒球部次期主將候補的葛西已經被阿硫的扳手猛地砸在腦袋上面。

伴隨讓人不禁冒起冷汗的轟擊聲迴響,他手上的鐵棍已經掉在地上,身體也在失去意識的同時軟攤在地……然後被硫揪著衣領硬生生擋下了從旁踹來的飛腳,整個身體往外摔撲出去滾地三圈,直接宣告再起不能。

至於出腳的那位則是先在小腳被木刀砍出鈍聲,然後被灰髮少年反手一刀捅在喉嚨上直接氣絕。

這份寂靜無聲的殺勢,已經讓所有在場的去死團高級戰將們吞嚥起口水來。

媽蛋!這也太強了吧!那個天殺的強度是不是搞錯了啊!

不管是誰也好,腦海都冒出了這種充斥吐槽點的想法。

「呼嗯——停下來了呢。」

而這個意識產生的虛位,自然成為了某人最大的機會。

對於無論是打工偷懶吐槽背刺都不會錯過任何空隙的淺羽阿硫來說,就算是向來腹黑而且擅長挪移視線焦點的天馬都能抓到死位戳下去,眼前這群自稱高階戰將的去死團此刻整個意識從他身上移開了,理所當然的成為了最美味的戰靶。

木刀揮下,扳手掃出,膝撞補上,肘擊穿心。

「嗚哇——」「嗚哇——」「嗚哇——」「嗚哇——」「嗚哇——」

彷彿幾段之前——或者該說幾分鐘之前——才出現過的制式悲鳴交錯響起。

鼻青臉腫手疼腳痛腦殼開花渾身瘡痍四肢不全(?)等等的形容詞在短暫的十秒間已經完全適用於名瀨以外的去死團成員身上。

全滅了啊精英戰將!

「啊忘了。」

沒有允許名瀨作出任何反應似的,灰髮少年想也不想直接甩出扳手,把想要動作的最後一人直接擊昏。



「立德同學?」在放學後依然繼續堅守陣地的同時,偶爾也會有少少的支援到來,而這時來到深紅大廳的,則是另一位立德後宮的成員:河城似鳥。

「似鳥同學?」立德這時依然刻意把自己丟入工作中,不過面對這位自己負責照顧到已經有點日久生情跡象的〝同學〞,立德也擱下手中的工作起身迎接。

「來,雖然不是我親手做的。」當然,今天依然是那個紀念聖華倫泰的日子,所以因應這日子該有的特產也依然不可少。

「有心意就夠了。」接過巧克力,然後立德就這樣用右手拿著巧克力回了一個有點俏皮的舉手禮。

「回得了家嗎?」似鳥看著立德桌上那依然算是為數不少的文件這麼問。

「看外面那些人活的死的。」立德指了指門外,雖然不知道他們撤退了沒,但是先保守點總是比較好。

「都死光了喔!」「咦?」不過似鳥的回應倒是出乎立德的預料。

開啟大門往外看去,立德看見的是屍橫遍野,並且脫得快要連內褲都保不住的,諸多的學長們。還有像是鬣狗一樣,毫無慈悲的搜括著這些屍體(?)的兩人。

淺羽硫、上白澤天馬,毫無慈悲的殘虐魔王,把學長同學們全都打劫洗劫了呢。

「唷。」看到熟人的灰髮少年擺擺手打了個招呼,然後若無其事的繼續在去死團身上搜挖能夠回收的資產。

「活得很好的話就別管我們哦。」

搜刮得很快活的天馬如此回應,隨後繼續開始洗劫大業。

「好吧!看來可以準備安心回家了。」立德邊說邊關起大門,然後開始將工作收尾,準備打包回家。

「等一下!!!!」當立德準備向心花朵朵開的蕾咪準備報告退席時,深紅大廳的大門就這樣被無法忽略的氣勢所轟開,這也讓還在大廳內的門徒們全都停下了手邊的工作轉頭看向大門。

「那……那個……對不起!」朱紅色的身影在僵住幾秒之後就因為所有人的視線而逃離,而面對這黑他累,可雅也嘆了口氣,接著朝咲夜走去。

「咲夜同學,無線電借一下。」「噢。」面對可雅的要求,咲夜也只是呆呆地將算是某種程度的重要通信系統交給她。

「全體風紀委員請注意。全體風紀委員請注意。風紀委員長正逃竄中,請發現風紀委員長之成員立即回報並試圖壓制,完畢。」接著可雅無視無線電中傳來的哀號,拿出手機開始撥號。

「喂?九和同學嗎?嗯,是我,有件事想麻煩妳,美鈴同學逃跑了……對……因為今天是那個日子嘛!咦?妳忘了?沒關係,我可以幫下忙,總而言之跟著風紀委員走就對了,嗯,麻煩了。」掛斷手機之後可雅轉頭繼續對卡洛琳開口。

「琳,妳今天應該有帶『那個』吧?來幫忙吧!」

「妳愈來愈熟練了呢!」面對在進行指揮決策毫無猶豫而且對於配置也說是十分有效率的可雅,卡洛琳則是用魔女的笑容回應。

「畢竟要能幫上立醬的忙嘛!」惡魔也跟著回以微笑,而看著魔女與惡魔的微笑,立德跟似鳥──甚至咲夜都抖了一下。

「好啦!該去把那個黑她累拖回來啦!」可雅稍微活動筋骨,接著卡洛琳也率先推開大門,魔女與惡魔獵殺女武神的時間到啦!

「啊,對了,立,先別走喔!等下還有兩人份的心意要等著給你喔!」卡洛琳在關上門之前轉頭對立德這麼說,而面對自家堂姊的指示,立德也只好跟似鳥對望一下子之後,先把自己的書包放回自己的座位上,然後再次走向不知道今天已經走過去幾次的茶水間,準備沖泡今天不知道第幾杯的紅茶。



「在那裏!別跑!」

咆哮,因為光速離去的男人背影實在太過遙遠,被痛恨一擊的去死團高級戰將─也是男子空手道社的大將東大牙,放聲高喊,誓要留下那個該死的萊特凱特薩耶啊!

由於每年情人節校方各種意味上都默許(!?)這種追殺活動,所以這也成為唯二的特例放手開幹,另外一次特例就是畢業典禮,兩次告白潮的場面都是凶猛到不行的去死團VS現充呢。

但是,今年由於出現了光之皇子這樣一位強敵,所以以往主要追殺的目標又多了一個大麻煩,立德卡爾克本來也就不弱,其他幾個有女朋友的現充王也是硬到扎手,但跟這些人相比起來,萊特‧凱特薩耶的強度絕對不是以往可以相比的。

力量、速度、第六感、眼力、聽覺、精準度、平衡性,以格鬥家所必須具備的條件來說,萊特的巔峰造極遠比立德還要誇張許多,所以在追擊方面必須以最好的人手最豐富的搭配來包圍這個怪物才行。

只是努力搭配跟預演,預想出來的最好組合,正式上陣的時候卻慘到不行!萊特的基礎性能已經強到誇張的程度以外,還加上少年為了保護心愛的人們特地送上的巧克力而動用的戰鬥智慧與謀略,徹頭徹尾的壓跨了東大牙分散出來的戰力。

即使如此!

──腦海中浮現了,嬌小可人的綠髮少女鞠躬道好的畫面。

即便如此!

──腦海中浮現了,少女一生懸命的努力畫面。

就算如此!

──腦海中浮現了,少女第一次喊謝謝學長的畫面!

怎麼可以把如此可愛的學妹交給那種只能賣臉的帥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話說回來,這根本是自己誤會什麼的妄想大暴走吧?大牙已經用愛與殺意(?)的大爆發開始燃燒起來了呢。

只是。

有著恐怖馬力的500CC奔馳而過。

只是。

還有毫不猶豫地重拳重腳印在身上,然後配合著被打飛的肉體。

所以,只能是。

屍橫遍野,搞笑劇情穩定發揮著強大的功力,這也配合著去死團們在情人節時特有的超底力與超根性,才能在那種攻擊下死不了呢。

正確來說應該是會死的才對,但是在地上抽動著的少年們(?)還活得好好的就是了。

只是,沒有想到的是萊特所騎的根本不是速克達那種小可愛,而是藤原妹紅特意汰換下來,有點心不甘情不願的讓渡給萊特的500CC重機,也是她最愛的獠牙。

這台已經變成萊特的愛駒,以超乎想像的暴力與速度,一騎絕塵的把去死團們給拋諸腦後。

而在被輾爆(?)的去死團後方,則是有兩個作死無比的身影一步一腳印的在屍體(?)身上不斷挖挖翻翻拖拖扔扔,一邊收屍一邊作著事後處理。

雖然看起來就是那麼的不起眼,可是萊特眼角只是眼角隨意瞄了瞄就知道絕對是某天馬跟某阿硫。

這兩個傢伙真閒啊!

不過,萊特很也清楚這兩個人實在可靠,各種意味上都能處理得很好吧?帶著這樣的腦補,凱特薩耶騎著愛駕將所有擋路的陷阱給破壞殆盡之後,消失在車道的彼方。

但實際上天馬跟阿硫的狀況卻是這樣。

「比想像輕鬆更多耶!」

天馬主要瞄準的還是零錢,大鈔就交給阿硫,現在的狀況則是在學生服中的各種隱藏口袋找些偷藏起來的玩樂金呢。

「畢竟只是翻屍塊嘛。」說著,灰髮少年從躺死的大牙學長的褲子裡翻啊翻的掏出暗槓起來的鈔票。

「所以剛剛有爽嗎?」

各種意味上天馬的問題兩方面都有,洗劫跟打爽的二重意味上。

不過,那邊那個阿硫還是一如往常地洗劫著──實際上這才不正常,以往還是會回嘴的呢。

沉默的狀況讓天馬挑眉,瞭解了某人實際上還是一如往常的糟糕,雖然洗劫還是很爽,但看來還是沒辦法讓阿硫的心緒恢復正常。

所以。

「好啦,剩下的二十人洗劫完畢。」

好快!由於是零錢所以不用像是阿硫在那邊算帳,只要留下六塊錢貼在某人頭上當三途川渡費就好(?),所以天馬很開心地站起來拍拍手。

「所以只留一片膠布就好了啦。」

另外三十人全部資產——包括餐卷在內的全部——毫不留情地全數回收的灰髮少年也站了起來。

「所以今天去吃啥?巴利安還是鬼柳,反正後面那個今天應該也不是試驗日。」

由於天馬的惡毒本性,所以阿硫還是坑了這貨一次送他去吃試驗日的特製拉麵,跟萊特不同!天馬當時吃掉的拉麵可是個毒坑,意外地讓他三天之內聞麵色變的慘慘慘呢。

但平時去吃滿足軒的拉麵卻又不坑爹,所以這個天馬開始很會計算日子了呢。

各種意味上。

「巴利安吧,性價比相對好些。」

而且難保老闆不發神經——心知鬼柳軒好吃卻終究不是安牌的阿硫老實地選擇了穩定的一方。

「那就走吧!話說回來快下雪了,放在那OK?」

意思當然是屍體,惡毒的天馬君難得慈悲了起來呢。

淺羽阿硫直接以行動作出了回答。

右腳完全沒把對方當成人般用力將大牙學長微微抬起的腦袋整個狠狠踩陷在泥地上面,灰髮少年面無表情的望向了天馬。

讓老子煩惱的垃圾沒資格有人權——天馬肯定這傢伙的眼神在這樣說。

媽的這傢伙不快點正常起來要找誰來吐槽啦!

「看樣子是OK。」

反正死活不關他的事情,先不要變成某人的祭品優先哦。

就這樣天馬君跟阿硫徹底地拋下了一堆屍體,前往了巴利安呢。

帶著一堆巧克力。



阿硫與天馬正吃完了巴利安老闆特製出來的情人節勝利者套餐,悠悠哉哉地從西餐店裡走了出來。

由於某方面來說阿硫跟小空的性質都是吃貨(無誤),所以吃飯最能消除身上的異常氣勢──雖然吃完飯之後沒多久又快要死灰復燃啦。

「好啦,我要回家等老姊的巧克力啦。阿硫你也是吧?」

天馬不經意(實際上很刻意)說出的台詞,讓阿硫的眼神稍微回復了一下。

「嗯?嗯。」

腦袋裡跑過了甚麼東西似的奇妙感覺讓阿硫回應的聲音多上了幾分平常該有的自然感。

──反正我猜的應該不會有錯,有錯的話明天就能看到阿硫變成真鬼神要上場打對外校交流賽了呢,劍道部。

由於自家有個屬性相似的老姊,所以天馬很有信心──但還是做了個不太有信心的事後猜想,怎麼想那個畫面都會很可怕,大概是阿硫自己把自己的人生葬送掉的那種畫面呢。

「話說回來。」

安靜的回味著口齒依舊殘留著漢堡香味的天馬,這時候才說出了方才察覺到的東西。

「阿硫,最近幾天都能看到一些黑頭的賓士耶?情人節商店街是有特惠啊?」

由於看到了很多骨董古典的黑頭賓士車在商店街甚至整個幻想町出沒,還以為是霞見市的賓士計程車行載著情侶客人來這邊吃飯咧。

但感覺起來又好像不是。

「沒留意。」有察覺到可是並不知道實情的灰髮少年平淡地回答。

實際上,阿硫的危機雷達有點反應,但討厭麻煩的他選擇不去管就是了,因為那八成不是他的麻煩,所以被他拋出在腦後。

「是哦。」

天馬攤攤手,現在情報不明所以只好放棄──反正有什麼事情小空立德萊特先坦,現場沒人可以坦的時候才輪的到他們兩個。

「那我先回家啦!」

反正先回家等巧克力啦!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

天馬腹黑的笑容毫不避諱地對阿硫大爆發呢。

「…………唔嗯。」

還沒吃完盤子的漢堡,阿硫只是簡單的揮揮手。

那陣從心底氾濫起來的強烈不爽,讓他好不容易才用毅力忍住把餐刀甩向那張臉的衝動。

嚼了嚼、嚼了嚼、嚼了嚼,長達五分鐘以上的沉默,淺羽阿硫用著連千尊老闆都擔心地想要為他做出些什麼的沉默喧染了自身四周的空間呢。

然後,吞嚥下去最後一口飯菜。

「…………好,回家。」

然後若無其事的離開。

直到現在,淺羽阿硫還是沒法說明心底那陣揮之不去的煩躁從何而來……或者該說似乎已經能夠斷言,卻又沒法肯定吧。



身為寄住者同時身負兼差保姆的魔女,由於今天的日子的緣故,所以也不需要繞路去將目前自己心目中僅次於自家堂弟的那嬌小可愛的VIP接回家中,所以她也在回到家後僅將書包隨手一放,接著將在樓下的信箱看到的信件往桌上一放,然後轉身參加那與其說是燭光晚宴不如說更像是基於因為某共同原因而召開的姐妹會。

但是她並不知道,那封信件也將是後面風波的引信,也可以說是一種另類的開戰號角。

數個小時之後一片漆黑的家,在女人的手動作下漸漸變得光明,燈火點亮了整個寂靜沒人的空間,讓女人跟手中抱著著孩子一起進入溫暖的小屋之中。

幻想町的二月還是略帶著稍稍的酷寒,但漸漸晝長的季節也將要到來了呢。

將心愛的女兒放在了大沙發椅上,女人:茨木華扇雖然是單手抱著女兒進來,但還是很勤快的打掃起家裡來了呢。

然後,女人聽到了開門的聲音。

「卡洛琳,燭光晚餐愉快嗎?」

在廚房打理的華扇用輕鬆愉快的笑容向同居人打著招呼呢。

「說是燭光晚餐不如說更像是少女會呢!」卡洛琳稍微苦笑著回應,五個女人加上一個被狩獵目標,立德完全不像是享受情人節的男方而更像是準備被一群女人瓜分的「飯後甜點」呢!

「可別太過分哦,太過分了可是會被立德厭煩的呢。」

將碗洗完打理結束之後,笑容洋溢著母愛與歡愉的華扇熟練的用解下來的圍裙擦了擦手,順道拿出了卡洛琳愛吃的小餅乾,走到客廳來享受著家庭聚會的時光。

這份寧靜令卡洛琳放心了點,最起碼華扇現在很正常安穩了,之前的擔憂想必應該是想太多了。

「餅乾!吃吃哦!」

小鶴一如往的拿起了餅乾,遞給了卡洛琳──這個舉動有兩種意義,給卡洛琳姐姐吃來證明自己是好孩子;讓卡洛琳姐姐餵自己這個好孩子吃餅乾,不論如何都是雙贏的選項呢。

「好~」不過畢竟本來就是個好孩子,所以卡洛琳面對小鶴的舉動,則是先接過餅乾後,折半分別餵給自己跟小鶴。

能吃到好吃的餅乾乾,也能被最喜歡的大姊姊餵食,小鶴今天也是滿足的笑了出來呢。

「是說今年妳也還是沒送出巧克力呢。」

身為同居人兼大姊,華扇對於卡洛琳到現在還是沒有對象(?)這點有相當程度的抱怨就是了呢。當然送給立德跟格勞爾不算數,那可是家人。

「身邊好男人太多啦!要挑個不輸給這群好男人的對象太難了啦!」卡洛琳倒是理直氣壯,不得不說,四大執事、阿硫,甚至學長通通都是雖然有點小缺點但是整體來說都是優質好男人的存在。在這個圈子裡要找出媲美這六、七個人的好男人根本就是不輸給要在她們自己這群美少女星系裡選出冠軍的難度。

「妳這算藉口吧。」

不是不了解卡洛琳的堅持,但華扇就是想吐槽這個女孩──明明就是個聰明伶俐的好女人代表,卻越來越跟某個讓她頭痛的傢伙相似起來了!不!應該說是兩個,一個叫做伊吹萃香,另外一個叫做七神透!

尤其是後者,那種狡詐似乎開始漸漸浸潤了卡洛琳全身上下啊!

「可是小鶴也要照顧啊~不然為什麼堂哥會把我安排來跟妳們住呢?要交的話等小鶴上小學吧!」卡洛琳這時把另一個大義搬出來了,如果她一個人住的話,她或許就會改變計畫也說不定了。

「這點倒是不能反駁呢。」

這種大義的用法的確很奸險呢,卡洛琳的回話的的確確的讓華扇無法繼續說嘴下去了呢。知道自己沒辦法勸卡洛琳的華扇,只好無奈地拿起了今天的信件準備拆封。

在這個家裡,日常都是沒變。

卡洛琳負責拿信,華扇負責拆信。

這樣的日常讓卡洛琳感覺到了美好,說真的來到日本實在是太好了。可愛的小鶴、親愛的立德跟格勞爾、如同姊姊般的華扇,這種日常如果能一直延續下去就好了。

當然也只是想想而已,畢竟大家都會長大變老呢。

一邊餵著小鶴餅乾的卡洛琳一邊這麼想著,只是空氣突然有種沉悶起來的感覺。

卡洛琳難得挑起了眉頭,對這樣氣氛有點不解──馬上想起了之前的事情。

「華扇姊,怎麼了嗎?」轉頭看去,看到的則是臉色劇變的華扇。

不,說是劇變還不足以形容華扇臉色的蒼白、絕望、恐慌與扭曲,手中的信件正是今天從樓下來拿上來的大白色素信,沒有任何花俏的式樣,讓卡洛琳以為只是普通的廣告信之類的,但這封信件拿在華扇的手中卻是虛握且顫抖著。

很糟,很糟糕!不,應該說是超乎卡洛琳想像的糟糕,彷彿惡夢在現實中上演那樣的糟糕,卡洛琳很明顯感覺到了華扇姐的內心就如同剛剛所想的一樣,噩夢已經實體化了。

小鶴似乎也感覺到了母親的不安,應該說是超越不安的絕望而緊緊地抓著卡洛琳的衣服,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華扇姊!」卡洛琳抱著卡洛琳,立刻動手把那張紙抽掉,然後試著把小鶴塞到華扇懷中,試圖讓她冷靜下來。

但是,抽掉的那一瞬間,華扇的心神也隨著卡洛琳的動作一起被絕望抽離了身體,整個人軟倒在沙發上昏迷不醒,只留下了開始哭鬧慌亂起來的小鶴,還有急急忙忙開始安撫小鶴的卡洛琳。

「該死!」卡洛琳難得在小鶴面前咒罵出來,接著她立刻拿起手機,直接先連絡立德——即使是這種狀況她還先不想找上可能還在約會到一半的格勞爾。

而就在卡洛琳急忙通知立德的同時,抽飛飄舞那張白色信紙上的一切,讓眼角瞄到的卡洛琳感覺到了不解;那不吉祥一般的血紅色的桔梗花紋印,還有一句充滿獵人找上獵物的紅色字句。

〝找到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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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章主題 : Re: [同人小說]東方笑學園系列
文章發表於 : 2019年 9月 17日, 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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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sson 24 重新來過的物語





二月十六號‧東京‧原宿

源成會本部大宅。

將筆電闔上,在這個有著二十坪以上的獨立臥房兼書房之中,源成會少會主;應該說即將繼任為〝會長〞的年輕怪物;源‧夜十郎揉了揉因為大學畢業報告而有些發澀的眼睛,稍微喘了口氣。

雖然說是大四生,但也是一個巨大組織的繼任之人,雙重的身分讓他意外的勞累,當然不只是課業上的問題,他會勞累本身也跟源成會內部也些關係就是了。

不過很快的,那些內部的問題將不在是問題可言。

這麼多年來被人詬病自己不務正業的下場參與鬥祭,也沒人想到自己居然是靠成為〝皇帝〞做為跳板,終於拉到了足以讓自己復仇的力量這件事。

「請進。」

似乎是聽到了門外那微乎其微的腳步聲,夜十郎的好心情瞬間被拉了回去,他想他知道是誰來了。只有那個人有著輕巧卻幹練的腳步聲,也只有他能矗立在自己房門面前等著他的開口。

不果其然的,大門被打開了──夜十郎記憶中的他原本就有種憂鬱的俊美,還有藏在那底下的狂;如今俊美依舊卻更加的鬱悶與黑暗,那份狂態也消失殆盡了。

「有什麼事情嗎?叔叔。」


看著走進來的那個人:源‧真海,夜十郎很難能露出好臉色,特別是在這幾年間。

以前他們的關係並沒有這麼緊繃,甚至可以說是很好才對。

或許,是因為老爹的去世所導致的動盪,還有所有後續的發展──才讓親如兄弟般的自己與小叔之間越行越遠。

他沒辦法原諒眼前的這個男人做出的事情,做出的選擇,還有捨棄掉的東西。

所以──

「…………收手吧,夜十郎。」

有點沒頭沒腦的話語,讓一股沉寂到壓抑的空氣瀰漫在兩人之間──隨著獰笑起來的夜十郎與已經閉上雙眼不願回應對方視線的真海之間的氣息越發的扭曲了起來。

「要我收什麼手呢?我可什麼都不懂啊,叔叔。」

收手?當年為了所謂的〝組織內和平〞,連父母之死的仇都不能報,與安排這一切的仇人締結盟約,甚至是讓小叔娶了那個傢伙的女兒?

那時的他只能無能為力的咬著牙,看著所有親近的人一個一個地變了,消失了,如同流逝的沙子一樣無法掌握在手掌心中。

嚴肅卻有著俠氣的豪邁父親,開朗且愛調笑的母親,溫柔高雅的家庭教師─宛若姊姊,甚至根本像是嬸嬸一樣的她,都已經不在了。

「夜十郎,你已經讓太多派系流血了!別忘記西方那邊──」

「所以那又怎樣,跟我有什麼關係!抑或說西方那邊有什麼值得你關注的嗎?」

夜十郎冷笑的打開了身後的電視投影,上面的新聞緩緩地撥放著;真海臉色一變,新聞的消息讓他深刻的感覺到了,姪子的不擇手段。

關西最大的暴力組織聯合‧九山聯合的的主要幹部與組員在高速公路上發生了連環車禍,被失控的大貨車連番追撞,造成了十數台車輛的半毀與全毀,其中九山聯合會車輛位於車禍正中心,七台車與超過二十人以上全部當場──死亡。

真海很清楚那不是意外車禍,而是精心策畫的殺人行動。

事實上,真海一直搞不懂的是,夜十郎是怎麼做的。

他沒有動用到任何道上兄弟的力量,就在這短短幾年間替自己的父母報仇──用敵人身死的方式。

而且,完全沒有任何證據。

真海閉上了雙眼,佐倉組最後的靠山已經完了。

實際上真海很清楚,為了源城會這塊大餅,自己的〝岳父〞做了些什麼。但是他不得不這麼做,因為他們就是這樣的民族,也正是這樣的民族才會如此看重紀律。可以說夜十郎的做法無疑是挑戰著整個組織的容忍極限。

但現在的狀況,卻不由得讓真海苦笑──夜十郎根本不在乎,因為所有站在佐倉組那邊的人都死了。

雖然真海也憎恨著自己的岳父甚至自己的〝妻子〞,但為了源城會甚至是關東與關西之間的勢力平衡,他只能如此低聲下氣的放棄了很多。

然而自己的姪子不在乎這一切,可以說天生的王者氣質與積極進取的野心更因為岳父的愚行而爆發了出來。原本所有人都以為前往奎利那雷──至今依舊只被老派黑道當成賺錢工具的地下鬥祭場之中爭取〝皇帝〞外號的他,可以說是自暴自棄的廢物了;但夜十郎反倒利用在七都獸鬥場打出來的〝名聲〞召集並且吸收了更危險的武鬥派青少年,擴大自己的勢力範圍。

更不用說在那之後所有試圖打壓夜十郎,企圖讓他從少主寶座上跌下來的人都因為各式各樣的理由遭到逮捕甚至是橫死──而他那〝岳父〞也太晚察覺到了夜十郎的反擊,導致自身的勢力急速下滑。

除了死忠的佐倉組直系之外,其餘的分組們都漸漸的被新進的舍弟們把持住勢力,投向了夜十郎的麾下。

而夜十郎的反擊也暴露出了許許多多的東西,其中最重要的莫過於佐倉組身後的合作對象──九山聯合。畢竟關東與關西之間的抗爭早已是檯面上明擺著的情勢,而佐倉組與九山聯合之間的合作關係暴露出來的那一瞬間,佐倉組已經越過了夜十郎的張狂而成了整個源城會所不能容忍的對象了。

而自己,在得知到了義兄與嫂子實際上都是死在九山聯合與佐倉組手中的那一天起,內心的一角已經徹底的崩塌殆盡了。

為了組織內的和平,為了組織內的和諧──這兩句話帶來的所有妥協都被這份確定的事實破壞的一點都不剩了。自己到底是為了什麼而去這麼做的呢?這份空虛讓自己只是木然的阻止著夜十郎而已。

也僅僅只是如此而已。

在失去了那個人跟女兒之後,男人就什麼也不在乎了。

僅僅只是這樣而已。

看著眼前男人不在乎也毫無反應的模樣,夜十郎的怒意跟殺意滿溢在胸膛之中──他恨眼前的男人懦弱,但更恨佐倉健山與佐倉翠,前者為了權力殺了自己父母,後者為了迷戀迫害了那個人跟眼前的男人,甚至連他的堂妹也不放過。

不過就快了,夜十郎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畢竟以佐倉翠那個女人的個性來說,那怕是他們叔姪之間的對話八成也會在外面派人監視,更不用說忙得焦頭爛耳的佐倉健山,現在應該更想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做的吧?

光是要與九山聯合在商議甚至是不讓對他有敵意的派系佔據九山聯合的大權,夜十郎怎麼殺害那些幹部的證據勢必得找出來當成籌碼才行。

想到佐倉老頭現在正在絕望中垂死掙扎的畫面,男人剛剛蔓延在心中的殺意與怒意終於消緩了不少。

〝你有本事就找出來吧?不過我想你也沒機會了。〞

拜某個合作對象所賜,這次針對於九山聯合重要幹部的暗殺計畫其實也是拉攏對方新生代的手段之一,畢竟九山聯合背後的爭權奪利遠比源城會內部更骯髒也更容易於利用就是了。當然這也是當初父母之所以大意而亡的理由,那麼夜十郎也毫不客氣地反過來使用。

以血還血,這才是黑道的真理。

「所以還有事情嗎?叔叔?」

語調變回了原本的冷淡,夜十郎很清楚現在還不是時候。

「──沒有了,晚安。」

沉默了許久之後,真海也是一臉不在乎的、滿臉虛無的離開了夜十郎的書房。

夜十郎沉默著繼續著報告的撰寫,但這不是最重要的事情──因為他必須等待。

半個小時過去了,外面的氣息變動了一些──礙眼的呼吸聲悄悄消逝,讓男人拿起了電話。

這是藏在暗櫃之中的一支手機,使用的是自便利商店申請的電信服務──當然申請人不是他,而是那個充滿著小手段與奸巧,卻是七獸皇帝中最深藏不露的男人。

夜十郎撥通了唯一的一個號碼,等待著對方的回應。

「bonne nuit!怎麼啦慾火焚身嗎?夜十郎君!」

對面傳來的是相當欠扁又輕浮,但實際上很值得信賴的聲音──下次聚會的時候他會記得叫auslöschen賞他幾發關節技。

「你想死嗎?暴風?」

相對於萊特的冷言冷語,夜十郎與暴風:玖津飛鳥之間的相處就是這種調調。另外要是殲滅:auslöschen打電話給軟派的話肯定就是命令句。

「不想死哪不想死!在我用愛散布給世界上所有寂寞孤單覺得冷的美女之前我是不可能會死得──新聞看到了吧?死得很徹底,那邊的後續我也處理好了。」

雖然口花花了一下,但是玖津飛鳥很快就回過神來認真地說著──可以感覺到對方帶著笑意;相當冷血的微笑。

「這樣啊,要什麼禮物啊?」

夜十郎暗語的意思,即為〝要幹掉跟威脅的對象在哪裡〞。這也是這兩人的共識了。

「暫時不用了,說真的弄掉這麼多人很累哪。」

飛鳥說的也的確是實話,畢竟夜十郎也幫了他很多,這次回幫是理所當然──雙方的合作關係就是建立在狩獵彼此的敵人這件事情上,他已經徹底掌握了大權,改革了整個玖津物流,那麼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徹底幫夜十郎結束與佐倉組之間的孽緣。

「這樣啊──」稍稍沉默了一下,夜十郎很清楚飛鳥已經徹底地掌握自家企業的大權,並且開始成功改革成外籍企業風格的企業文化,這也代表著兩人的合作關係即將到了盡頭。

剩下處理佐倉組最後的垂死反擊,將佐倉健山送進地獄並處裡佐倉翠之後──他的復仇就結束了。

這也代表他必須將佐倉組改組掉以外,還得同時處理掉〝那個人〞。

一想到這裡,夜十郎也不禁頭痛了起來。

「與其說要禮物,我比較想要跟你問一下。」

話鋒一轉的飛鳥,用著稍稍有點認真的口氣提問著合作對象。

「佐倉組似乎分了不少的人力往東北那一帶過去了,不知道在找些什麼?你有什麼印象嗎?」

由於這個時候不縮緊成一團反倒把人力都送往東北大肆搜索著什麼,這也讓飛鳥相當的疑惑。說到東北跟夜十郎的關係,飛鳥怎麼想都只想到了萊特──但說真的要綁架萊特或是那一干人等當人質?飛鳥只感覺到不僅是打錯了如意算盤,搞不好還會被滅掉。

這種情況下的佐倉組已經不會有人提供噴子跟子彈給他們用了,就算用小刀等開過鋒的傢伙去對付萊特,被瞬間放倒還是最基本的呢。

佐倉組會蠢到這種程度嗎?這讓飛鳥有點摸不著頭腦。

「東北……」除去了去到東北讀書的萊特以外,夜十郎所能想起的只剩下了那個人。

男人苦笑地搖著頭,雖然他很努力地助那個人跟他的堂妹逃跑,但最後傳來的確是下落不明……甚至可能死亡的噩耗。畢竟,在那個小屋外面留下的,是沾滿血跡的衣衫,還有同樣沾血的嬰兒服。

「沒有,應該說……可以成為我弱點的那個人,已經死了也說不定。」

回應之後的話語,可以說是自言自語了也說不定,但軟派飛鳥君還是聽得出來夜十郎的苦悶。

「你的初戀情人?」

夜十郎在七獸的圈子內可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那怕是萊特當年也是為了可愛的學妹而殺進了這個圈子,其他的皇帝們甚至是前任皇帝都頗受到各種類型女性的喜愛,更別提現任七獸皇帝中最危險的活動兵器〝殲滅〞,更是圈子內公認的超級怕老婆,相較之下夜十郎不近女色到了一種很可怕的地步去了呢。

面對飛鳥的疑問句,夜十郎苦笑地搖頭否認了。

「算是……有過,但對我來說,她更像家人。」

對夜十郎來說,那個人雖然一直對自己跟真海叔叔身分上的不對等而憂心與退卻,但夜十郎一家子其實都不是很在乎這件事情的與她相處愉快。

但也因為身分不對等,更可以說那個人身後沒有任何的力量,以至於事情發生之後,她沒有保護自己的後盾,夜十郎也無力守護她,更別說為了〝組織和諧〞的真海,捨棄了那個人與她的女兒。

這對將那位姐姐當成人生中少有重要事物的夜十郎來說,也是他心中永遠的痛。

「居然真的有啊?我還以為你根本沒有那種東西的說。」

畢竟夜十郎很難得說出這種心理話,這點還是讓飛鳥稍微吃驚的口無遮攔了起來──但這個飛鳥也同時清楚對夜十郎來說到底有多重要了。

「你非常想死?是吧。」

已經確定鐵定要打電話了,實際上夜十郎現在就想把通話結束之後打給殲滅,讓他現在就去幹掉這個軟派飛鳥。真是失禮的傢伙,他好歹也是人吧?

「對不起我錯了。」

三秒即答,聽出威脅的那句話飛鳥就想像到對方會怎麼讓自己死──那個墨西哥蒙面摔跤魏延選手肯定會神不知鬼不覺地受到夜十郎的委託而閃電襲擊,接著用各種華美強悍看起來就會死人的空中摔角技法虐個自己千萬遍都不厭倦。

重點是這可悲的身體怎麼殺(摔)都不會死啊!

對方的道歉很認真,應該說是很認真的不想死,夜十郎也放棄繼續教訓這個混蛋的想法,也繼續開始了聽對方的各種猜測跟雜談。

多半都是針對於萊特所搬去的地方:霞見市與幻想町周邊,這也讓夜十郎想起了傳說,一個在〝這個世界〞中鮮少人憶起的傳說。可當軟派飛鳥的雜談吵耳到讓他又要重新的考慮打起電話通知某人的時候,一句簡簡單單的話語讓夜十郎反射性的回過神來。

「說真的幻想町我老婆老家還真棒,萊特真的是搬到了個好地方啊!裡面什麼美女都有,特別是有個桃紅短髮的巨乳單親媽媽,人美名字也好!要不是我家老婆也不輸,不然我早就去追求那位華扇媽媽了呢。」

這個軟派毫無操節可言,但話語中還是能聽到怕老婆又愛老婆的特點──但讓夜十郎失態的是最後飛鳥所提及的名字。

桃紅短髮──華扇?這份衝擊的話語讓夜十郎的手機不自覺的摔落了地面,讓笨蛋飛鳥嚇了一跳以外也讓夜十郎從短暫的失神中驚慌的回過神來。

迅速的拿起了手機,無視飛鳥充滿意外的調侃反應,夜十郎壓低聲音的嘶吼讓整個空間的氣氛為之一變。

「華扇!是茨木華扇嗎?你剛剛提到的!是茨木華扇嗎?」

「等等等等你在慌張激動什麼啊!還有你怎麼知道單親媽媽小姐的姓氏──媽的!」

軟派雖然傻了個三四秒回應,但他可不是蠢人──各種情報在腦中大量快速竄流的結果就是讓他迅速地想到了可能性,這也是軟派飛鳥迅速的反射性罵了髒話的緣由。

東北那邊媽的危險了!他們兩人的布局搞不好會毀於一旦。

「我現在通知萊特──媽的不通知了,我立刻出發!你就如同以往一樣安定住佐倉組那群白癡!我會竭盡全力扼殺那群已經派出去的傢伙。」軟派──應該這時候稱呼他為玖津飛鳥,徹底的蛻下了原本戲謔耍笨的外表,恢復成那個冷血的男人。「如有必要,我會親自動手。」

這份台詞帶來的是保證,但也是暴露的風險──這讓有著革命情感的兩人來說也是必要且貴重的默契,飛鳥的保證讓夜十郎雙眼不甘的緊閉,只能顫抖著壓制著怒氣。

「拜託你了!只有她的一切!說什麼都要保護。」單親媽媽,這也代表著那個孩子──他的堂妹也沒有死去,但暴露在更危險的狀況之下。佐倉組的德行夜十郎很清楚,一個不好就會造成玉石俱焚的下場。

他從沒有現在這樣這麼想要讓佐倉健山跟佐倉翠去死的衝動。

「我可是心地善良的美女們的守護者,放心吧!」飛鳥雖然戲謔地說著,但實際上也很沒把握。嚴格來說他必須把所有最糟糕的情況都考慮進去,最慘的情況是連小町都會出事。這讓自詡算無遺策的飛鳥第一次想罵髒話,他真是個白癡!

這是第一次如此厭惡莫非定律發生的狀況報應在自己頭上,說真的只能以火大二字來形容。

電話另外一端的飛鳥飛快地穿上了衣服,將自家未來老婆給捲進來的事件可是敬謝不敏,風風火火的從飯店火速退房。

而此時這兩人並不清楚,夜十郎也將那份傳聞給遺忘在腦後。

那就是,東北幻想町是黑道勿近的──魔域這件事。



卡洛琳是第一次手足無措到這種程度,這對時常自信滿滿的第二代魔女來說是個新鮮到令她沮喪又火大的狀況就是了。事情發生得非常突然,可以說是令她措手不及,總之就是這麼解釋。

她第一次被迫去別人家住,而且還是華扇以〝我不想把妳卷進來〞的提議給請走了。

不過即使如此,華扇也沒辦法要卡洛琳要去哪暫住,所以她也只是稍微帶了幾件衣服,然後不到十公尺的距離,就這樣就近駐紮。

「所以,你有什麼頭緒嗎?」卡洛琳喝完立德泡的紅茶鎮靜情緒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描述完那封信的樣子,然後劈頭就是這個問題。

「……我也只能說,大概跟她的過去有關吧!」立德他們雖然算是當時第一批接觸到華扇的成員,但是畢竟他們當時也才國一,收留下來之後大人們就接手了後續的處理工作;只有在這幾年的相處與閒聊中稍微摸到一點蛛絲馬跡而已。

「你說的不是廢話嗎?我想知道的是那些想找她的人是誰!」卡洛琳的火氣瞬間飆了上來,這個部份只要腦子沒問題都能想到,她想知道的當然是其他那些她還不知道的資訊!

「那時候老哥他們馬上就接手了!我們這些小鬼是要怎麼知道那些內幕啊!」立德也稍微火了起來,她是指望當時才中一的這些小鬼是能知道什麼驚天內幕嗎?

「好了,兩人都別吵了,先冷靜下吧!」伴隨著勸阻而下的兩個手刀就這樣敲在兩位卡爾克上,而面對手刀的主人兩人自然也只能先收兵坐下讓自己冷靜。而在收回手刀後,雛又喝了口紅茶,然後坐回立德旁邊。

「總而言之,既然不是我們能親自處理的問題,那也只能先交給那些『專業人士』處理了。」雖然也跟華扇算是朋友,不過小雛也知道這種個人問題不是她這種還不能算熟透的朋友能插手的問題,所以她也只能把自己置身事外。

「嗚……」「可是……」卡爾克姊弟倆雖然跟華扇的關係比起小雛來說是深上不少,但是不能否認的是,依然是未成年人跟依然相對涉世未深的兩人的確在這種地方更插不上手的事實。

「跟格勞爾連絡過了嗎?」未成年人插不上手,那自然就是成年人們得負責處理了,而這當中第一個要連絡的成年人自然就是某個扮豬吃老虎的不良教師了。

「考量到今天,姑且先寄了簡訊……」先不說還沒完全摸清情勢的立德,卡洛琳在知道格勞爾的交往對象之後自然也是抱持著肯定與祝福的態度,那她自然也知道今天格勞爾的行程大概是什麼,所以即使情況不算好,卡洛琳還是決定先用簡訊通知就好,格勞爾自己應該也會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吧!

「嗯……好吧!」小雛面對現在的情勢,實在也不知道怎麼插上手,畢竟即使可以歸納出解決方案,但是她依然只是一個普通的溫泉旅館老闆娘而不是什麼身懷龐大勢力的女王,有方法而沒有力量這點讓她也只能如此回應。

「總而言之,今天晚上大家應該都沒心情了吧!那需要我再泡一壺茶嗎?」面對「性」致皆失的眾人,立德提出了這個建議。

「我回來了。」不知道多久沒聽到這個聲音在這邊響起,格勞爾開啟家門,邊脫下鞋子與外套邊打著招呼。

「喲!老哥。」立德面對不知道已經有多久沒有踏進家門的兄長,倒也沒有啥冷嘲熱諷,畢竟要說的話可以說是他刻意這麼做好讓自己可以過現在這種生活的。

「情況如何?」格勞爾倒也懶得廢話,直接切入主題。面對格勞爾的詢問,卡洛琳則是重新開始敘述狀況。

「我大概了解了,剩下的交給我們,雖然不會說要你們不要插手,但是我希望在某些地方不要管太多--甚至不要理我們做了什麼。」格勞爾聽完卡洛琳的敘述之後想了一下,然後說出這個結論,但是看來在客廳知道部分內情的那幾人都不太能接受的樣子--特別是卡洛琳。

「可是……!」卡洛琳似乎想說些什麼,但是馬上被格勞爾舉手阻止。

「不是我們不信任你們,但是,這個部份是有這部分的力量才能處理的部份。你們所擁有的力量在這邊出不了力,不管是立德你所擁有的那個權力,還是卡洛琳妳所有的準魔女的操控力,在這邊是幫不上忙的。」格勞爾的評論十分殘酷,但是兩人的確也無法否認,他們所有的力量都還未熟,而且嚴格來說都是「別人的力量」,而不是真正屬於他們自己的力量。

「好啦!我先打個電話處理下相關的事情,不過我還是會去最近睡的地方睡,雖然不能說叫你們別擔心,但是至少這個部分就交給我吧!」格勞爾邊拿出手機邊朝書房走去,在書房的門關起來之後,在客廳的眾人陷入一片沉默。

「總而言之,大家先去洗澡吧!立醬,等下就麻煩你囉!」這時先收拾局面的,果然還是最沉穩的小雛。

「好的。」立德也聽懂小雛想說什麼,起身朝儲藏室走去開始張羅東西。

就這樣,卡爾克家度過了相當微妙氣氛的一晚。



天馬大大的打了個哈欠,今天早上開始立德身旁的氣氛變得奇怪以外,連帶連卡洛琳大姐頭臉色也不怎麼好看,為此雖然問了身旁的阿硫,得到的卻是這種結論。

「嘛,詳細的事自己問現充德比較快吧?」

直感判斷立德的狀況跟平常不太一樣的樣子,灰髮少年隨口的回答。

雖然這句話是正論,但阿硫跟天馬都能嗅出兩人的氣氛都很奇怪,立德天天胃痛就算了,這兩人本來就放棄詢問這個打死都不說的傢伙,但卡洛琳那邊很明顯地給這兩人的感覺就是─煩惱的事情是同一件呢。

「是想問啊,但那傢伙絕對會說不關我們的事情吧?是說卡洛琳大姐頭那邊你怎麼看得。」

「看起來就是不給插手所以生悶氣之類的吧。」

經歷上還是相當擅長觀形察色這碼子事的阿硫信口回答,那個彷彿擠不出東西似的嘴臉不用細看都能斷定是甚麼事情啦。

「個人建議是別問。反正要幫動手他自己會說,也不是小孩子了這種理性判斷他會的啦。」

抱著不立危牆底下的信條,灰髮少年補上了一句。

「我覺得需要幫忙的時候多半已經會非常大條了,比如說小空或是他那票女朋友被綁架之類的。」

天馬涼涼的吐槽,順便與阿硫一起腦補那個畫面──不需要幫忙,恐怕在他們幫忙前就已經屍橫遍野了。

「………………比起那種事態發生,我比較驚訝的是那群傢伙居然同意共享就是了。根本沒邏輯啊。」

似乎硫對於這例子感到驚異的地方是在別的東西上面。

「正確來說我還以為你會反射性地吐槽〝人帥真好〞這四個字。」

天馬的嘴砲讓阿硫反射性的聳肩,他不需要吐槽這種東西──人帥真好已經是真理了,為什麼他非得去嘴定理不可呢。

「啊!天馬!阿硫!」

一如往常的清澈,一如往常的溫和,帶著小跑的步伐衝了過來,這道聲音自然而然的令兩人都回過了神來看向了聲音的主人。

「哦斯!小空。」這是天馬。

硫揮了揮手表示回應。

「下午好兩位。」小空依舊是原來的樣子沒有任何的改變──才怪,兩人稍稍看到了小空露出了困惑的愁容呢。

「小空你怎麼啦?」不是吧?立德之後是小空是怎樣,而且小空還追加的困擾的屬性呢,天馬頭痛的看著身旁的阿硫表示我這搞不定啊大死黨先生。

灰髮少年擺擺手表示不知情,而且一臉表示〝你都問了就給我問到底,這讓天馬苦惱著準備接下小空的回應,還有隨時準備跟立德一樣胃痛的心理打算。〞

「稍微有點事情啦。」拍了拍有些灰塵的衣服,小空稍稍苦笑了下。

「跟華扇姊姊有關。」小空接下來露出的是相當的苦笑,這不僅讓天馬相當傻眼,就連相處許久的阿硫也感覺到事情好像有點不妙的樣子。

「原本今天說好有町內媽媽的料理教室,華扇姐不知道怎麼就突然撒手不幹,讓本居伯伯很是苦惱耶。」

幻想町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實際上這個小鎮會變成霞見市的衛星區塊與大幻想學園專屬的學園町也是件很神奇的事情,當初這裡最多只能算是個村落,而當時的村長;也是整個村最有錢─但也沒有錢到哪去的土地主,在四十多年前遇到了一個契機。

北方的霞見町升格為市,周邊的土地增值──而四大財閥與大幻想學園生身之父的太原前學園長更是把目光放在周圍,而當時的村長則是在這時賭上一把。

在地神派人四處詢問接觸的時候,他主動提出以土地價格為資本的方式入股地神,雖然沒到說幫地神省下一大筆錢或是解除資金壓力的程度,但是能直接少一筆支出這點對地神依然是有益無害。

於是在這四十年間,本居氏就這樣依附著四大財閥的發展,以股東的方式獲利,當然他們也不是僅僅坐收漁利,他也很清楚,既然這邊要成為四大家的根據地,那就需要有個看門的幫他們守住這邊的利益,於是他就很不負責任地,將自己的兒子推上了這個說政界太過誇張,但是也的確是成為幫四大家看門的巡守員——也就是町長的位置。

順道一提當事人町長表示〝媽蛋躺著也中槍啊渾蛋〞,一臉幹樣又苦惱地做萬年町長直到現在。

實際上,當初收留華扇的時候頭髮越來越稀少的町長是持反對派意見,畢竟華扇姊當時是交代得不清不楚的來到幻想町,被弄得天天頭痛的町長自然是不想再招惹一個麻煩。

當然,由於當時是小空立德跟阿硫救到人的,無冕之王小空空又一臉一定要收留無地方可去的華扇姐姐跟小鶴,當場讓所有在場的町內會成員(主要是那些很危險的老頭子們)釋放出無可言喻的壓力,不得不讓町長大人宣布投降。

不過好在的地方是,因為不得不收留華扇而讓她擔任町長秘書一職這點反倒是整個町內事務最大的救贖,華扇那優秀的能力與處世態度實在是幫町長處理的很多麻煩,導致他現在非常的依賴這位能幹的秘書小姐呢。

所以當這位能幹有力的秘書小姐突然撒手不幹的時候,這三年來爽爽過的町長大人頓時陷入了行動不能的狀態,雖然阿硫已經知道某方面來說町長大人也是不良中年的那種傢伙,他需要同情一下嗎?

答案是NEVER,關他屁事的一臉攤手。

「喂,窮鬼。」

三秒思考後即答,天馬轉過頭來看著那邊那個一臉關他屁事的傢伙。

「立德跟卡洛琳會不會是跟華扇的事情有關才這麼鬱悶啊?」

天馬神問話,一如往常亂七八糟的很神準呢。

「立德跟洛琳桑怎麼了嗎?」小空的問話適時的切入了進來,這讓阿硫頭頂上的危機開關被打開了呢。

「不知道。」即使內心早就能斷言那兩人的煩惱源頭,可是向來不愛多管自己處理不了的閒事的灰髮少年果斷地說出三物前仍然是事實的回答。

說老實話,既然立德沒找他們,那麼事態就多半不是自己有能力介入跟協助的程度了。

看樣子這個傢伙根本就打算放給他爛,天馬看到阿硫這麼回應就能想到了他不想要干涉進去的理由──但天馬總覺得這傢伙就算不想干涉進去,只要事情不小心扯上他就會變得比誰都要恐怖呢。

那個巧克力情人節就是最佳範例。

「──這樣啊?」由於阿硫最近有點狀況不妙,小空也選擇暫時終結這個話題就是了。

「總之,阿硫跟天馬等等如果有遇到華扇姐姐的話,記得幫我跟她說我明天就會去她家裏哦。」

這看來是要勸說了吧?天馬露出了很微妙的表情看著那邊的阿硫,怎麼看這個小空搞不好會把事情弄得更糟糕?但實際上華扇作為町長秘書還真的必須得參與原本就該參加的工作,小空作為町長的使者勸說好像沒有啥奇怪的耶。

「喔?OKOK。」

——這傢伙難不成是因為沒介入空間所以根本沒在想對吧?

看到阿硫應答時自然到不行的表情,天馬不禁這樣推測,也不禁冒起了捏死這二貨的衝動。

〝你媽的我詛咒你絕對會被扯進去〞

天馬無聲地發出了詛咒,阿硫一定要慘慘慘才能洗滌他的心靈受創啊。

看著揮揮手之後離開的小空,阿硫跟天馬繼續自己的日常。

由於身處怨恨模式之中,所以這邊這個天馬很理所當然地買起了章魚燒,邊走邊吃。至於阿硫則是絲毫不理會莫名其妙生悶氣的天馬,拿著便宜實惠又讚的田樂燒邊走邊嚼。

這個傢伙老是想找事情攪和,這有違他的美學啊美學啊美學(地味地味地味)生活方式。

對他來說,只要別沒事把麻煩往他身上砸就該謝天謝地了,雖然他都知道這多半沒甚麼可能。

證據就是上次宴會他明明只是個工頭卻要沒事幫忙惡整那個啥鬼甚麼誰就是了,雖然到了今天他老早就把那個逗比公子的名字給忘個精光,反正不重要便是。

為此阿硫唯一能做的也只有隨時吃來吃去保留體力,免得突發狀況真的發生之後餓到肚子沒體力就好笑了。

而且重點是如果失敗出包,恐怖的老闆(海人)就會以體力不足給老子重新鍛鍊的名義抓走自己跑去特訓,到時候不要說去京都了,就算上宇宙避難也會在真空環境下被以高速移動的恐怖空裝老人家抓走啊渾蛋!

就在兩人邊走邊吃邊享受生活的同時,一道聲音響起了。

那是不常見的人所發出來的聲音,原因是這傢伙的病弱實在是連阿硫都得小心翼翼地進入警戒模式啊喂。

「啊,硫跟天馬君啊?」

一直居住在孤兒院的大哥哥之首布萊克,依舊是用著那份淡然的微笑看著認識的人們。

「下午好,現在要回去了嗎?」

比起現在個性變動不少的小空來說,布萊克雖然因為時常的病弱而不常出現在大家身邊,但溫和的男子漢氣勢依舊是讓阿硫能夠安心安定的存在──另外不能安心安定是因為時常要擔心這人的各種暈眩狀態,就連天馬現在也下意識地把屎臉狀態給收起來了呢。

「是啊,不多抽點時間溫習不行,最近打工的班次總是湊不好啊。」

硫對布萊克聳了聳肩。

「下午好,今天狀況不錯的樣子哦。」

天馬的回應則是一如往常地對布萊克大兄弟的對待方式,畢竟雖然此刻超不爽阿硫,但與阿硫此時的態度是一樣的,畢竟眼前的人令人安心安定啊真的。

「因為今天定期檢查好了,所以來買點點心回家啊。」

身體因為當年的事情所以三不五時的體弱與暈眩,但布萊克的天性非常自在隨和,所以心情好就會買東西回去給孤兒院的孩子們吃──當然零用錢什麼的都是自己賺來的,加上香霖大哥跟朱鷺子姊姊與小空的同時勸說,布萊克也存有一筆可觀的基金讓他可以隨意花用就是了。

天馬跟阿硫看著布萊克腳踏車上面那一大袋三笠燒──因為某個藍色狸貓而大名鼎鼎,響噹噹的異名:銅鑼燒。

那怎麼看都超過五十個了吧五十個!

「你是不是太多了點啊你……」硫瞄向了那最少有五十個起跳的份量,「啃得完小事,這……」

「這是大家的點心啊,對了!還得買露米雅她們四個的才行呢。」布萊克悠哉溫和地說著一如以往的台詞,這話語的悠閒依舊是讓阿硫開始扶額起來,他就知道。

這種溺愛到爆炸的模式已經讓阿硫NO EYE SEE了,這種模式讓他吐槽不能。

「這是啥鬼狀態啊?窮鬼?」

小小聲求解釋,畢竟天馬還是第一次遇上溺愛模式的布萊克呢。

硫,無言的裡拳——要看自己看飽啊。

理所當然地挨了這拳的天馬差點被打到吐,但卻馬上理解了吐槽夥伴(硫:誰跟這蠢豬是夥伴)的意思,只好默默地觀察起微笑開心的布萊克。

三秒後。

確定。

「所以他一直都這樣?」

拐子過去,意思是〝每次都是溺愛模式開啟就會這種讓人無力的模樣?〞

「難道不是?」

擋格,再一發裡拳甩過去,灰髮少年用著一整個就是不願再談的口吻作出乾淨俐落的簡短回應。

這種事就不要一直問了好不好很煩人的啊!他在心底煩躁地抱怨著天馬沒事怎麼那麼蠢。

擋格,表示了解了──天馬大概想到這模式發動的布萊克大概跟小空某些麻煩模式一樣會讓立德跟阿硫胃痛呢。

「阿硫跟天馬君要不要一起再買些,剛好我們家那幾個小傢伙都很想找阿硫玩哦。」

恩,這個笑容真是所向無敵的溫柔呢。但對於阿硫來說這笑容實在是讓他胃痛,因為很難拒絕以外還得面對那些很活潑的小傢伙。

頭槌噴射氣流連擊實在是很痛,活力十足的五歲小孩真的很恐怖(物理的意味上)。

「不了謝謝,幫你拿過去OK。」

天馬率先回絕,開玩笑就算要轉換心情也不是挑現在去孤兒院啊!沒有立德跟小空的話過去會死的好不好。

「喔嗯。」灰髮少年表示不反對幫忙,時間的話注意一下應該還好。

為此,這兩人決定一起陪著平常體弱的布萊克大人前往了謝爾孤兒院。

然後,阿硫跟天馬各種意味上就後悔了──媽的小鬼們都黏上來啦啊啊啊啊啊!

「阿硫哥哥陪我們玩啦!」頭撞,這是在阿硫心中被安上〝新黑色三連星〞外號的三個活潑小鬼頭,可喜可賀的是長得沒有那麼慘絕人寰(?)。

「痛,平常玩一會沒差,可是今天沒空啦!」

還記得自己不是來混飯吃的灰髮少年出言拒絕。

「不要不要不要!阿硫哥哥要陪我們念故事書啦!」

死拉不放,這是在阿硫心中被安上〝不可大小聲會被老娘揍〞標語的可愛少女軍團(高達五隻),阿硫怎麼看怎麼都覺得長大之後會變成惡女啊真的。

「說故事的話那邊那個帥哥哥今天準備了很多故事說喔。」

硫用下巴指(?)向了被小鬼海給無情地淹歿,連求聲聲都沒法擠出來的天馬,「再不去搶佔位子可來不及囉。」

「咕!阿硫你渾蛋啊啊啊別扯我的衣服啦!」

恩,哀號聲什麼的是錯覺呢。

事實證明,就算是廢材如阿硫(啥?)也是懂得坑人的呢。

「好了好了,大家別一直纏著天馬跟阿硫哦。」這個時候救星依舊是穩定發揮的布萊克大人。「先吃點心之後再來玩吧。」前言撤回,實際上根本就不管啊。

「好!」

活潑卻同時聽話乖巧,可愛卻同時好動開朗,謝爾孤兒院的小孩子們多半都是這種矛盾的個性(?),也讓立德跟阿硫第一次來的時候覺得根本不像是孤兒院,而是個大家庭的樣子呢。

阿硫一邊把銅鑼燒(?)放在桌上,一邊這麼想著──雖然眼角看到了已經是破抹布般倒在地上的天馬(?)君,嗯!無視無視,今天天氣依舊很好。

然後,馬上殺了過來!

「淺羽阿硫先生啊啊啊啊啊啊啊!」

天馬君跳了起來,手中拿著書包──實際上看起來像是將其當成磚頭一樣的揮舞過來呢,上白澤天馬進入了殺戮模式‧鈍器毆殺開放啦。

「ドーモ~イヤ~」

隨口挨拶(?)回應一下之後阿硫就果斷地迴避過去。

「別在小朋友面前搞這種跟小朋友沒兩樣的事好不好?咱們來作啥的你記不記得?」

下一秒,他已經裝出一副正經的表情吐槽天馬的暴行。

順帶一提他來幹甚麼的他自己也不太記得了,小朋友人海太可怕啦。

「虧你還記得,實際上已經做完了吧──」

三秒之後,天馬馬上倒下──然後死死抓著阿硫的褲腳,瘋狂大喊:「阿硫哥哥說等一下要陪大家玩啊啊啊啊啊快點吃玩哦小朋友們!」

死不能只有死我一個人啊,天馬已經完全的黑化起來,大家一起死死死死死吧!

「哦哦哦哦哦哦哦!」

歡呼起來了呢,這就是天馬風格。

「嗯,等一下喔。可是我要先跟大哥哥作點事,你們先陪天馬哥哥玩吧。」

面不改容的阿硫接口,反正來到這裡要被他們耗上半天根本想定內的事,不意外。

「大家要是玩得開心些,跟天馬哥哥交個好朋友的話,他可能會把事前準備的糖果拿出來跟大家分享喔?」

完全沒有事前準備的話流水行雲地吐出,灰髮少連消帶打套了個死局給天馬強制自願跳下去。

——和我比跟小朋友纏鬥的經驗?差遠了啊上白澤天馬!

毫無情面的看著被拖走的天馬,阿硫表示死好活該──他只想平靜又安穩的活過每一分每一秒啊!

「別太狠哦。那些孩子除了小空以外最聽你們兩個人的話,記得別讓天馬君回不了家呢。」

目前依舊良心擔當的布萊克先生,安穩安心地說著勸告呢。

不過那邊那個阿硫君只是雙手一攤,絲毫不想理會──想坑人就要有被人反坑回來的準備,現世報這東西可不是說假的呢。反正這邊這個淺羽阿硫就坐看著那邊那個自作自受的傢伙被輾死好了。

「對了,阿硫知道小鶴在哪裡嗎?」

突然性的,布萊克也提起了華扇家的孩子。這讓阿硫想起了那個老是愛捏他臉蛋的小公主也是眼前這群小鬼們的最佳玩伴之一,特別是女的那一群。

「?」

阿硫搖了搖頭。

「這樣啊,妹妹他們因為今天說好要跟小鶴玩都在期待著呢。我親自打電話過去想問華扇小姐卻發現電話完全都打不通。」

由於那些妹妹們極度失望的表情,這才讓布萊克不辭辛勞地跑出門去買銅鑼燒來安慰大家呢。做為跟小鶴很有接點,又被弟弟妹妹們喜愛的阿硫,自然是被布萊克第一時間詢問發生什麼事情的最好對象。

阿硫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話,那布萊克也只能說沒轍了。

而這個瞬間,阿硫似乎察覺到了。大家都因為小鶴的事情(?)而找上他這點。

搞什麼啊,雖然說當時的確是被小空命令(?)叫腳程最快的自己一路抱著小鶴跑下山快點送醫沒錯,但也不能說自己跟華扇姐姐關係很好吧?

雖然對阿硫來說,那次的確難得自己也很慌亂──第一次遇到極度幼小的生命氣若游絲地被自己抱著一路跑下山的,一種難以言喻的慌亂感。

「等等,我真的沒印象啊。先給我幾秒想想。」

隨口回答,灰髮少年皺著眉開始回想這幾天下來有否聽聞過跟小鶴有關係的對話或者訊息。

那種隨時要弄出人命的緊張感他才不想再體驗了。

就這樣,在阿硫也死命思考的到底最近華扇那邊(主要是小鶴)到底發生了些什麼事情而在回憶線索的時候,兩人就這麼看著已經被輾成破抹布的天馬,持續的無言下去。



「華扇姐姐。」敲門聲。

「華扇姐姐?」再次的敲門聲。

「華扇姐姐?」第三次的敲門聲,靜默且不做反應的空間響徹著少年方才的呼喚,迅速的轉入了沉默。

確定三次敲門都不回應,小空有點嘆氣的搖搖頭──可以的話真的不想用正攻法啊。

「請梅麗阿姨跟麻里奶奶原諒我這次毫無家教的作為,好了上吧。」

恩,很多種意味上可以說是先禱告之後再犯罪的典型,是說小空這樣幹也不是第一次了,比如說某個運動會的大慘案之類的。

鑰匙插入的聲音,然後就是迅速轉動──然後打開了門。

小空的鑰匙是去找卡洛琳拿的,當時的卡洛琳發現到事情已經驚動到小空出馬的時候,感覺到的是自己的沒用以外(?),更多了對無能鎮長大人的鄙視,這種情況居然還得拜託小空出動是怎樣啦。

實際上,另外一種層面來說,她更討厭自己在這時候的無能為力。

對,對卡洛琳來說──華扇是接近於家人一樣貴重的存在,不僅如此她也真的把小鶴給當成了妹妹,所以這時候對於自己的無能為力,卡洛琳的肚子裡窩了一大團的火卻無處發洩出來之外,面對著因為知道事情如此發展而過來找自己的小空,少女更是想要不顧氣質的咆哮。

然後,被這句話給打斷。

「交給我吧!」

就這樣,卡洛琳在心不甘情不願之前,就莫名其妙地把鑰匙拿給了小空。

卡洛琳再次感受到了小空的恐怖,還有那份柔軟──火氣都莫名其妙被他給熄掉了。

此時,小空走進了原本被卡洛琳跟華扇共同維持的好好的家中──如果卡洛琳看到應該會哀傷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因為可以說是原封不動地有些雜亂,彷彿維持的那一天晚上一樣的模樣。

小空嘆了口氣,華扇姐姐〝崩潰〞了吧?雖然並非與華扇住在一起的卡洛琳一樣能細膩的感覺到華扇的內心,但小空、立德都算是理解這位單親媽媽有多麼的能幹,能令華扇這樣的狀態,除了崩潰兩個字以外已經別無他想了。

但是,小空還是選擇走到最深處─畢竟他是來解決事情的。

「華扇姐姐,在家嗎?」

然後,小空看到了──失神的拿著信紙望著天花板,可以說是完全變成壞掉人偶一樣的華扇,坐在餐桌旁的椅子上。

小空看了看四周,完全沒看到小鶴的蹤影──是在睡覺嗎?還是被關在房間裡面呢?就小空所知道的小鶴是很乖巧的孩子──只在他們面前活潑而已,而只要華扇一發話之後,就會安靜與安分下來的小天使,這也是兩人相依為命的證明以外,更是華扇與小鶴之間母女的〝默契〞。

一想到初次見面之後所發生的所有種種,也讓小空唏噓不已的感受到了不捨。

過去找上門來的經驗,小空也有親身體會過了。

但是──人是不得不面對現實的。

「華扇姐姐。」

小空的選擇雖然殘忍,但他還是得這麼幹就是了──事後想想他會不會被卡洛琳痛罵啊?帶著這樣的心情,小空用稍稍加重的語氣開口。

然後,華扇反射性慌張的轉過頭來──反手拿出了菜刀抵在身前,這讓小空無力的扶著頭,深感自己等人沒能徹底知道華扇過去到底有多嚴重而後悔。

更多是因為這畫面出來卡洛琳姐姐誤會了該怎麼辦啊。

「華扇姐姐,是我。」

然後,加重了點的語氣頓時驚醒了身陷恐慌狀態中的華扇,她看著不該出現在這裡的小空,傻眼中帶著無助與膽怯的模樣讓小空第一次感覺到,當時不去跟大人們深究華扇姐的過去是多麼錯誤的一個決定。

就算無能為力,也好過看著華扇姐一個人獨自承受這種恐慌。

「小空,你怎麼進來的?我的門明明──」看到眼前的少年出現,華扇的內心頓時一團糨糊起來,當時的那個雨天中,已經迷離的視線中是這名少年與其高挑的友人,帶來了濃厚的心安,但恐懼與無助的情緒還是滿溢,更甚是恐懼於這名少年受到了脅迫。

「放心,門是鎖好的。我去跟卡洛琳姐姐拿了備份鑰匙。」緩緩地走進了華扇身旁,然後撿起了女人不知何時已經鬆手滑落的菜刀,小空俐落的拿起了桌上的菜刀鞘將其收起。

危險的東西還是要收好才行。

「……那孩子,多做了一把嗎?」

不知道是該感嘆什麼的華扇,露出了有些受傷的表情──不過對於小空來說,最受傷的應該是卡洛琳姐姐吧?莫名其妙被趕出家裡(雖然大概猜得出來),自己因為怕掉了鑰匙而多打了一隻的備用品還不能用,最後還得借給自己這件事,加上如果又知道了華扇露出了受傷的表情的話,想必卡洛琳鐵定會火冒三丈也說不定。

「別想太多,華扇姐──那只是怕鑰匙找不到的備份用品哦。」

大概知道華扇姐誤解了啥,小空搶先堵上了華扇想要說的後續,畢竟現在華扇姐抱持著過剩的壓力與驚懼,還是先來放鬆一下好了。

「小鶴在睡覺嗎?還是在房間一個人玩?」

華扇家裡的格局基本上跟立德家也很相似,國中時期會到立德家打攪的小空順藤摸瓜的走進了廚房先把菜刀放好再說,畢竟如果再讓華扇拿出菜刀難保不會發生什麼事情,思及至此還是早點處理妥當為上。

在華扇反應過來之前,小空已經飛快的把三文菜刀歸位,然後整組菜刀組直接丟到流理台櫥櫃裡面。

束之高閣、安心大吉──大概。

看著小空這麼順手的把菜刀放回原位,深深感受到小空的關懷與強硬的華扇只能苦笑著回應。

「是在房間裡一個人玩……那孩子,很安靜的沒有吵著要卡洛琳……」

應該說是母女連心的關係,感受到母親心底深處恐懼的小鶴選擇了一個人在房間裡安安靜靜的看著故事書,雖然不懂母親的恐懼來自於何方,但母女的默契讓小鶴也很獨立自主的忍耐著最喜歡的大姊姊跟大哥哥們不在身邊的事情。

聽到這裡,小空不禁心疼了起來,雖然如此少年還是打起精神來先泡個焙茶,畢竟華扇姐現在需要的是冷靜。

還有強力的安心。

很快的小空準備好了一切,連卡洛琳精心準備給可愛的乖寶寶小鶴驚喜一下的高級布丁,也被小空二話不說的拿出來盛盤放好。

然後,堅定冷靜的坐在華扇的對面。

「我不會多說什麼多餘的話,也不會多講什麼無用的台詞,只是希望華扇姊姊能聽我說幾句。」

有點矛盾的台詞說出口,但帶了點強硬的味道,可以說是很難得見到的小空,但喝了幾口茶之後的華扇終於冷靜了下來──應該說是不得不被小空強迫冷靜了下來。

畢竟小空剛剛的氣場相當的強硬,可以說是完全不像這名少年所擁有的強硬。

就在這樣的小空氣場下,華扇吃掉了原本卡洛琳買給小鶴的布丁,並喝下了暖暖的焙茶之後,腦海的恐慌也逐漸的平息了下來。

華扇知道,小空在等。

在等這個自己平靜下來的時刻,小空就在這個瞬間開口了。

「華扇姐,安心吧。」

馬上就開頭說出了這句充滿自信的話,這滿是自信心的台詞頓時讓華扇傻眼,如果立德在此應該會吐槽的補上一句:〝等等小空你真的搞懂狀況了嗎?〞這樣的台詞呢。

而小空並沒有理會華扇一臉矇到不知該如何是好的表情,畢竟小空雖然對所有的事態是一知半解,但他的信心頗為足夠,真要說為什麼的話。

「我沒機會過問華扇姐姐的過去,也不能去過問華扇姐姐的過去,所以完全搞不懂華扇姐姐到底在害怕什麼哦。」

頗有自知之明的說出了這種台詞的小空,實在是讓人感到了不知道該怎麼說他才好的氣氛,但是──

「但我們有海人爺爺可以幫忙啊!」

這就是底氣(?),父親悠介經營出來的人脈,最重要的戰力基本上全部匯集在小空的身邊,雖然小空從沒拜託過海人爺爺那一票老不死幫忙過任何一件事情,但如果是為了華扇姐姐的話他願意破例。

「小空,你不懂……」華扇的憂慮不在於那裏,她不是不懂也不是不了解東方海人那些個老爺子們多有影響力,她是擔憂再有人會因為她而受到傷害的這件事情。

那極度醜惡的過往,是要怎麼讓小空他們去接受。

「我不懂啊。」嘟嘴,有點生氣的樣子。

「我真的不懂啊!華扇姐!過去都找上門來了,華扇姐姐是打算這樣一直逃避下去嗎!這種事情越去拖著越多人會受傷的!無論是關愛著華扇姐姐的人也好,還是被無辜捲進來的人也好,事情不去解決一直吊著,是誰都不會幸福的吧!」

由於過去也確實找上門來過,雖然情況可能稍嫌不同但狀況差不了多少,這麼想著的小空用力地拍桌而起用力的說道。

「寧願早點解決,受傷的人少一點!總比最後事情無法收拾之後要來的好吧!」

由於去年的事情(?),小空很清楚很多人都因為他的低潮而難過,更別提添了多少麻煩,為此少年所選擇的決定,就是毫不逃避的態度。

畢竟很多種例子都表示了,過去的問題越拖越不會解決,反而鬧大的可能性高達八成以上,為此小空也真心不希望事情鬧得太大,能在可以快速解決的範圍內解決的話,是最好不過的了。

「可是,事情沒這麼簡單的,小空……」

就當華扇開始想解釋自己的過去的時候,小空只是伸出手來打了個大大的STOP手勢。

「我知道不可能這麼簡單,但因為現在涉及的話只會讓我弄出不必要的擔心,所以華扇姐姐你還是選擇跟負責處理的人說一下吧。」

小空也很清楚現在事情爆發了之後,層級早就上升到沒有小輩們介入的餘地了,由於從卡洛琳那邊知道了某人負責起相關事項,所以雖然還是不懂為什麼是那個人一肩扛下所有擔子,但還是很乖的不多說些啥。

「負責的人……?」

「格勞爾大哥啊。」

不良教師、假掰小子(?),從海人爺爺那邊聽來的各種稱呼實在是讓小空對這個姊夫到底哪裡不良這點而感到困惑,但還是只能放心地交給他,畢竟海人爺爺不講,最值得信賴的妖忌爺爺跟賽涅克神父爺爺都只說了句這種評價。

〝雖然只大你們一輪左右,但有什麼處理不了的事情先交給卡爾克家的那個大哥處理就好,別看他那樣,他還頗有手段的哦〞

這是賽涅克神父爺爺(姓謝爾)的評價。

〝恩,實際上雖然是個不良老師,但老頭子我可以很放心把幻想町交給他顧〞

這是妖忌爺爺的保證。

為此小空從卡洛琳那得知道負責人是格勞爾大哥之後,便硬從卡洛琳手中奪走鑰匙(?)來說服華扇合作,應該說作為一個還不該知道太多的孩子來說,能盡快把事情交代給格勞爾是最好的選項了。

「格勞爾?不會打攪藍跟他嗎?」一說到格勞爾,華扇想到的是那兩個同樣閃爍著金色光輝髮絲的戀人,感情如膠似漆的黏在一起的畫面。

曾經,那也是華扇有過的溫暖。一想到那樣子的溫暖很可能會因為自己而破滅,華扇的心就開始退縮了起來。

「放心放心,實際上在卡洛琳被趕出來之後格勞爾大哥就已經插手了哦。」

小空難得嘴毒了一下,不果其然的看到了華扇姐的臉上透露出了心虛的樣子呢。

卡洛琳也真是辛苦了,應該說人只要一失去方寸就什麼都很難搞了呢。看著心虛不已的華扇,小空也只是笑笑地拿出的手機,然後撥打了電話。

「是我──搞定了哦。來之前先買材料吧,我會幫忙把房子整理乾淨的,對!完全沒有打理哦。」

然後無視開始有點抓狂的掛掉電話的某人,小空心情很好的哼起了歌來。事情很順利的完結了呢,接下來就等格勞爾大哥處理妥當這一切的事情了。

過了大概一個多小時,有點急促的敲門聲響起──已經開始悠哉悠哉地整理起華扇家裡環境的小空,倒是第一時間的放下了吸塵器。華扇姐姐現在正在陪著小鶴說故事,所以小空這才先接手打掃整個家裡。

按下了開關,有些年紀的吸塵器終於停止了聲音與動靜,少年馬上打開了大門,不果其然的迎來了原本的住客。

「鑰匙還我,還有辛苦你了。」卡洛琳伸出右手毫不拖泥帶水的開口,而後面的立德則是幫忙提著購物袋,看來不是自願的就是被姐姐拉上了呢!

「OKOK!華扇姐在小鶴房間裡面陪小鶴說故事,先來整理吧。廚房我已經先打理好了哦。」也不拖泥帶水的拿出了鑰匙,交還給了原本的主人呢。

「剩下的我來接手就好,你可以先回去了。」卡洛琳的表情看起來有點不悅,不過這也難怪,畢竟好歹也當了快一年的同居人兼保母了結果還是比不上這個活像有主角光環的少年,臉色自然也很難好看到哪去。而後面的立德,也只能用單手膜拜的方式代替卡洛琳向小空道歉了。

「了解。」大概察覺到了卡洛琳不高興的點,小空也沒有多說什麼的放下了手邊的所有工作,回到沙發那邊把外套重新拿起來。

然後,小空走出門口──原本應該是這樣的,但少年停了下來轉過了頭。

「別對華扇姐姐生悶氣哦。有些事情是只有同樣經歷過的人才能夠理解跟勸說的呢。」

少年所說的,是自己之所以主動插手的最主要原因。這不是夠不夠親近的問題,而是處境相不相似的問題。而且與小空不同,華扇的性情溫柔到是會主動自我犧牲的類型,也就是不希望家人被捲進去的類型。

所以面對難堪過去的到來,女人選擇的是把自己重視的家人──推個遠遠的讓他們不要受到傷害。這理所當然地引起了卡洛琳的怒火,還有小空主動的介入。

「那也希望記住一件事喔,就是有的人的地雷是家人有事的時候,自己什麼都插不上手什麼都沒辦法做喔!」卡洛琳像是說給小空聽,但是這個音量華扇也不太可能完全聽不到,這個回應也說明了卡洛琳自己的想法。

如果華扇跟小空的溫柔是希望自己解決問題,那卡洛琳的溫柔就是家人的困難她也希望包覆下來。

當年立德家出事的時候她沒能幫上忙讓她心中有了這個缺憾,也可以說這也是讓她從純粹的魔女變成這種同時擁有兩個思維的原因。

「我知道,所以我才會插手哦。」就是因為知道卡洛琳會這麼想,原本在知道事情是由格勞爾處理之後的小空這才決定插一腳進來幫華扇姐姐解開心結,雖然總覺得華扇姐現階段還是什麼都不會告知自己還是卡洛琳什麼的,但總歸一句就是放棄了由自己自暴自棄般一肩扛起所有事情的處置。

不知道為什麼,小空總覺得華扇的自暴自棄已經到了放棄自己性命的程度去了,想必卡洛琳應該也是感覺到了所以才越發的不爽吧。不然──在知道格勞爾大哥介入後,他其實不怎麼打算攪和進來這件事。

更別提,還要出動那些個會讓人頭痛的老頑童們當最後保險的事情。

「不過我也只能做到這裡了,卡洛琳妳也是一樣不是嗎?」

簡單來說,小空的話語就跟格勞爾一樣──作為孩子的他們只能做到這種程度了,所以小空才會完全不想要在這個時候知曉華扇面對的問題,知道了就會生出額外的擔心,搞不好還會大鬧一番破壞原本的計畫也說不定。

「我不否認,但是我認為自己能做到多少是要在知道事情的程度的前提下來決定的。」卡洛琳的回應可以說是兩人思想的最大差別,相對於小空是不想知道事情的全貌免得自己擔心過度,卡洛琳的思維則是就是因為知道事情的全貌,才會了解自己應不應該插手,這才是兩邊思想不同的核心。

「……我懂,可是妳做得到嗎?」

太陽王子,無言地反問著──雖然卡洛琳在所有認識的少女們之中也是數一數二沉穩的人,但華扇甚至於小鶴出了大事,卡洛琳真的不會一股腦地一頭熱衝進去嗎?別說卡洛琳了,小空自己都會擔心到要抓狂也說不定。

畢竟對卡洛琳來說,小鶴已經是妹妹了──不是如同妹妹一樣,而是真真正正的妹妹了。而華扇就更不用說。

「我知道我自己沒有足夠的力量喔,所以我才能冷靜,如果我有像你一樣的力量的話可能就冷靜不起來了。」卡洛琳倒是很冷靜的如此回答。

某方面來說,卡洛琳可能比小空還清楚他自己不能冷靜的原因,小空在這邊擁有的力量太強大了,也因為太過強大,所以會下意識的在事情爆發的瞬間使用力量來解決事情。這不見得是壞事,但是在這種事態未明的情況下,不想知道事情免得自己動用力量的想法,卡洛琳倒是可以理解,但是也因為如此,卡洛琳也才會這麼回應小空。

聽著卡洛琳充滿冷靜的話語,小空也只能嘆息一下。「總之,別太逼迫華扇姐。她想說的時候一定會讓妳知道的哦。」

也只能這樣啦。

「我不會逼她,但是相對的我不希望她在物理上也把我據於門外。」卡洛琳很清楚這個距離問題,但是刻意把她推開這點真的讓她不能忍受。

「放心好了,華扇姐姐已經反省過了呢。」這點小空敢掛保證,開心的合掌!

「好啦,接下來該快點把家務告一段落然後弄晚餐了,你要幫忙還是?」理念衝突完之後,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 ,卡洛琳打了個響指,立德也乖乖地把食材往廚房提去,接著就這樣離開華扇家回去了——畢竟家裡還有人呢!

「我也要先回去了,晚安。」

雖然也很想陪小鶴玩,但小空知道現在得給卡洛琳跟華扇之間一點時間跟私密空間呢。為此少年笑著點頭致意,然後轉過身陪著立德一起邁開步伐離開了華扇家。



卡洛琳看著離開的小空,嘆了一口氣。

某方面來說她很討厭小空的暴力破解法,絕對的力量與地位優位來碾過各種不合理,雖然目前是町內限定,但是這改變不了他習慣很直覺碾過問題,然後就會自然而然的讓事情到定位的情形,就跟這次案例一樣。

雖然說以目前的情況來說不是壞事,但是她還是很不欣賞這種做法。想到這邊,卡洛琳甩了甩頭,把這些思維丟到一邊去,畢竟眼下要解決的,也依然不是什麼簡單的問題呢!

來到房門前,卡洛琳敲了敲房門,裡面的歡笑聲停了下來──似乎是稍微沉默一下之後,熟悉的嗓音讓卡洛琳終於放了心。

「進來吧。」那是終於放心下來的聲音,溫柔的家人的嗓音──雖然卡洛琳還是滿肚子不爽就是了。

一進門,首先看到的是露出了一如往常溫柔微笑的華扇──正當卡洛琳這麼想的時候,咚咚咚的跳床著地聲伴隨著活潑的人影衝向了少女,然後就是拉住了裙角不讓她走了呢。

茨木鶴,比往常還要依賴的拉著卡洛琳要抱抱了呢。

「來,小鶴,晚餐想吃什麼呢?」邊說邊抱起小鶴,卡洛琳的眼光卻也一直看著華扇。

「漢堡堡!漢堡堡!要雞雞跟豆腐!」最最喜歡的大姊姊回來了,這讓小鶴比平常更加活潑了起來,而華扇也是露出了充滿著歉意與安心的微笑,對卡洛琳點了點頭。

「好~沒問題,姐姐馬上準備~華扇姐也來幫忙吧!」雖然以卡洛琳的技術來說自己搞定這個晚餐主菜是絕對沒問題的,不過既然團圓(?)了那就是要一起來囉!

「那走吧。好久沒吃卡洛琳做的菜了呢。」

華扇的聲音依舊溫柔,是讓卡洛琳感動的那種溫柔──看樣子是不需要擔心了吧?看著與自己並肩走向廚房的華扇,卡洛琳稍微露出了鬆了口氣的笑容,然後把頭轉回小鶴這邊,繼續討論著漢堡的組成。

幸福的風景,淡淡的在茨木家的廚房內留下了一如往常的畫面。



電話,接通了。

走到路上的小空拿著手機,向著電話另外一端的,值得尊敬的姊夫道好。

「格勞爾大哥,我打攪你跟藍姐姐了嗎?」

雖然說格勞爾也可能是在忙那些個事情,但更多時候應該是跟藍姐姐甜甜蜜蜜的黏在一起,〝想要看到姪子〞的願望還是相當強烈的小空,算是相當不願意在這時候打攪到姊夫就是了。

「沒事,暫時沒有打擾到,這個時間點,你是想問那些防衛措施吧?」格勞爾回應倒也俐落,他很清楚對方是什麼貨色找上門來,畢竟當時是他們接手了華扇的安置,同時格勞爾自己也有點多事的找了下華扇的來歷,搭配上這次的問題爆發跟最近町內某些東西的出沒,他自然知道要怎麼安排,只是不能太大鳴大放,這不符合這個悠閒的町的日常。

「恩,是的。另外華扇姐姐明天要跟格勞爾大哥商量事情,可以空出時間來嗎?我剛剛才說服好。」

小空說出了這次最主要的目的,也就是聯絡事件負責人的格勞爾讓他知道詳細原委來做後續的處置呢。這也讓格勞爾眉頭一皺,事情連小空都要插手了嗎?

與禁止卡洛琳與立德插手的理由似是而非的地方是,格勞爾比卡洛琳與立德更加了解那份強大,還有那份強大的暴走度。

雖然說小空的那份強大大多數是繼承是自己的父親留下來的東西,但卻是不得亂用的力量。

「嗯,必要的話我會試試看找外面的人把局勢搞定,這樣真的不太好——我是說町內的狀況。」雖然華扇很重要,但是格勞爾更在意的是整個町的安全,當然把核心解決了自然就沒事了這點依然是不變的公式,所以格勞爾還是得把這部分搞定。

「要我拜託海人爺爺們嗎?格勞爾大哥?」由於是緊急狀態,所以小空那稍稍怪掉的腦袋毫不猶豫地說出了最可靠但對格勞爾來說也是最危險的選項。

「一個字:不。」格勞爾不想讓那群老妖怪插手,事實上他當年接手華扇的事情之後就讓那些老妖怪知道最低限度的資訊,這不是為了和諧,他只是不希望在這個悠哉的地方看到媲美美國國慶的大煙火秀而已,特別是擦屁股的很有可能會變成他自己,所以他才想自己用黑手法私下解決,連老怪物們中唯一知道比較多情資的也只有相對理性的謝爾神父而已。

「嗯,我知道了。」既然知道格勞爾的打算,小空自然也不會多說什麼──他不能插手,畢竟很久很久以前的一次插手,差點造成了無可挽回的事故,為此小空盡可能讓大人們穩定安穩的處理事情,也絕不容許自己一頭熱攪和進去。

只是。

「格勞爾大哥,一定把華扇姐姐跟小鶴的事情處理好,要保護好她們兩個不可……」小空的聲音開始淡然、悠長,彷彿抽離了這個世界一樣的讓格勞爾趕到了苗頭不對。

「不然,我怕我會瘋掉的。」有些陰森到令人膽寒的口氣,完全不像是從小空口中說出來的台詞,這讓格勞爾感到不妙。

「嗯,對,你會瘋掉,然後把全町的人都拖下水然後從此再也回不去現在這個樣子。」格勞爾口氣開始粗魯了起來。

「不是我要說,你以為你現在身上背負了多少東西?成了多少事情的核心?你瘋掉之後有沒有想過其他人的連鎖效應?我弟跟著半崩壞,兩個大小姐從此性情大變,那群老頭,靈夢魔理莎也跟著壞光,更不要說那群老屁孩會變成怎樣了,還是說你認為幻想町怎樣都好了?你說啊!」看似冷靜的分析到了最後成了幾乎破口大罵,如果小空只是個邊緣人也就算了但是他某方面來說已經成了這個町的核心,他完全沒想到他崩壞之後的連鎖效應,不過也不能怪他,畢竟他太單純了。

為了小空好,作為姊夫也是唯一可以罵動小空並保有理智的長輩,格勞爾難得的指責起這個孩子。

雖然他不是不清楚那件事情對他的影響,但還是要早點讓小空恢復正常的狀態,在這孩子長大之前總得有人讓他走在正路上不可。

「對!……對不起!格勞爾大哥,我……我……有點太不正常了。」

可以聽得到被罵之後的小空進入了淚眼汪汪模式了,嗯很好正常了。格勞爾這麼想的同時,心想的是自己八成身上要被可愛的太太(預定)又捏又掐到紅腫發青好幾塊了吧?

聽到對面的回應格勞爾也只能嘆口氣,面對這個扭曲的孩子,他既不是父母也不是親兄長,加上一海票人的放任式教養,讓小空成了另外一種算是好的意義上的天之驕子,不過在這時候可就一點都不好了。

即便如此,作為被小空看待成〝姊夫〞的格勞爾,也同時是小空摯友親兄長的他,不得不在這種關鍵時刻擔任黑臉。

如果能讓小空更成熟一些的話,他或許就輕鬆更多了吧?但有鑑於這孩子每次遇到的大事都很傷心神,他也只能想想而已。

「總而言之,剩下的明天聊,我會順便把事情搞定,好嗎?」罵歸罵,事情還是要處理,算是拉回正題並為這個對話做個總結,而小空也在電話的彼方點了點頭,乖巧的對格勞爾道謝。

「我知道了,謝謝格勞爾大哥。還有對不起。」

被罵到回神的少年,認真且執著地說出了歉意。一如往常的好孩子,也一如格勞爾所想的那樣脆弱。

人是種容易被過去影響的生物,但小空是那種被影響到壞掉的特例,一想到這裡格勞爾也不禁想要嘆息。

電話被小空掛上之後,格勞爾也稍稍的揉起了頭──他實在是拿這孩子沒轍啊。

「累了?」

一如往常溫柔的聲音,似乎有點冷了起來──但伸出來的手還是溫柔地替男人按摩了有點發痛的頭部。一轉移視線,看到的依舊是那可愛又絕麗的容顏,雖然不怎麼開心就是了。

八雲藍,格勞爾‧卡爾克的女神大人(女朋友),降臨啦。

「不是我要說,但是你們真的寵他寵過頭了。」格勞爾邊說邊躺入藍的懷中享受著女神的撫慰,但是卻也在警醒她。

面對格勞爾冷靜卻帶著些許責怪(?)意味上的提醒,藍整個人一僵之後,只是很無奈的嘆息了起來。

「我知道,但如果不是那孩子跟姐姐──我現在早就不知道在哪個地方流浪放蕩了也說不定。」就是因為當初的小空還有姐姐的存在,最重要的是還有橙那個孩子──八雲藍這才從那種放蕩歲月中跳脫出來,成為了一個普通的女人。

為此,藍很希望小空就這麼一直的保持原樣下去就好──這也是希望那個孩子永遠這樣溫柔無瑕。

但是,那很不切實際。

所以才會如此的嘆息著。

「我知道他的過去非常慘痛,他揹負的東西太多太沉重,但是結果你們卻不是幫忙分攤他的包袱,而是給他鑰匙讓他可以把包袱塞進去之後什麼都不用管只要休息就好,然後他休息完之後再把全部的包袱背上去繼續走,你們不覺得這樣反而更殘忍嗎?」格勞爾的比喻藍也不是聽不懂,但是他們也各自有各自的難處,沒辦法像格勞爾口中的分攤包袱一起走,目前最接近這地位與能力的,反而只有立德了。

「我知道──但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

原本以為,能夠幫忙背負小空的包袱,卻漸漸地看著小空遇到了越來越多難以承受的事情,背上了越來越多的心理壓力──父親的死、母親的離去,布萊克的重傷與自己的無能為力,好多好多的壓力讓大人們決定給小空逃避的空間,讓他養傷──只希望他能放下包袱休息就好。

卻沒想到那個固執又善良的孩子,選擇的是將包袱越扛越多,越扛越重。

「那孩子我很清楚的,他一直覺得自己總有一天不會被人需要的──總是這樣的,但我還是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作為姊姊之一的藍,很清楚小空總是為了別人的幸福而優先,所以才會積極的湊合起當初,只是因為一點小誤會而吵起來的自己還有格勞爾。

只有深愛自己的人先幸福了,小空才會考慮自己的幸福。

但不僅僅是藍,就連紫跟格勞爾這些人都感覺的到小空這份異常的幼稚(執著)是如此的純真與不切實際。

這也才是格勞爾方才有些抓狂的主因。

他不是不能理解小空的願望,但為了願望而扭曲自己到這種程度已經讓他真的想要拉起這孩子的衣領對他怒吼:給我多想想自己有多重要這句話之後再賞個兩拳,但是他還是做不到。

不說他家老弟可能會跟他鬧翻(但多半很可能會無奈的嘆氣),光那幾個老頭的鐵拳攻勢他就過不去了──性命的意味上。

更別說,表面上很愛鬧,實際上卻疼惜小空疼惜的不得了的某個嬌小的惡鬼──比老頭還恐怖的鐵拳一擊可是會死人的。

物理的意義上。

而撇去這些不談,這孩子也的確是個好孩子──只是還不夠透徹而已,對於真正意味上的〝成熟〞這件事。為此,他所有的想法都只能停歇下來。

在這點上,立德在格勞爾眼中也是不怎麼成熟──明明感覺到了小空的異樣卻選擇幫忙解下包袱,這點也是打負評。

總之,一想到接下來日後所有的處理外加上一大堆夾雜在一起的鳥事,就算是格勞爾這樣的強者也不禁感到了深深的疲倦。

「一群寵王子寵過頭的笨蛋長輩……」格勞爾不由得嘆了口氣,然後繼續把自己丟到藍的懷抱中感受著女神的賜福。這堆問題的核心還是在於不能讓這票麻煩份子知道小空的現況,否則事情的麻煩度只會一路往上飆。

「對不起,照顧那孩子很累吧。」溫柔的語音,以及隨之而來按摩著太陽穴的溫柔力道,似乎稍稍舒緩了格勞爾的壓力。

「還敢說,妳也是寵她寵過頭的共犯之一。」格勞爾輕輕地閉上眼睛,感受著幾乎跟未婚妻劃上等號的女友的服侍,而這時另一陣重量也壓上了格勞爾的大腿。

「雖然說小王子很重要啦。不過就像他說的,學姐妳們是不是太寵他了?」另一雙手摸上了他的臉頰,接著開始看似玩弄般的揉捏,不過格勞爾很清楚,這是躺在他大腿上的後輩的體貼,所以格勞爾也只是摸了摸這個最近似乎越來越溫順的後輩的頭。

「妳還敢說,是誰想要把小空變成小穹當真正的妹妹好好疼愛啊?小星可是在酒會後跟我說了不少呢。」

聽到這個比較黏白蓮,但也會纏上來的百合學妹,藍可是稍稍的有點不客氣呢。

順道一提,白蓮與藍是同期的教育大學生,但與日後有再短期進修的白蓮不同,藍選擇的是回到老家就業,這才逃過了水蜜的魔(?)爪,順道把水蜜給狠狠的坑了一頓。

畢竟在床上妖精打架到現在,藍對格勞爾的戰績是N+1敗零勝的無奈,而且還很常腰痛──要不是每次都挑放假的前一晚,不然肯定會上班遲到。

一聽到這點,格勞爾也不禁挑起眉頭來看著枕在自身大腿上卻露出極度心虛眼神,苦哈哈跟自己對視的水蜜。

看樣子是餵不夠飽的樣子,是吧?

「可以原諒人家……嗎?」

第一反應就是裝可愛的討饒,但這反應沒有讓格勞爾心軟,他知道一但心軟這貨就會飛上天的想要重造百合花園大計,這段時間的付出(體力跟精神)就沒意義了。

況且身後的準老婆第一個不會放過他,當然還有她。

面對這討好的攻勢,格勞爾只是把頭往後仰對上了藍的眼神,然後兩人靠著眼神交錯似乎達成了什麼共識,接著格勞爾低頭藍探過格勞爾的肩頭同時看著眼前的晚輩,而水蜜似乎也看出兩人眼中的不對勁,開始思考撤退開溜的方案。

「那個……請溫柔一點……」不過整個住處就這麼大,水蜜知道自己絕對逃不了,只能稍微開口求饒。

「那就看妳的表現囉~」兩人微微一笑,接著……戰鬥開始!



天馬走在路上,依舊是滿溢著一種微妙的氣息──那是開悟的氣息,慘遭如同死亡的試煉之後,大澈大悟的氣息。

為此,他對於眼前好友的背影,只有一個反應。

那就是零加速到一百的毫無猶豫飛踢!直接朝著淺羽阿硫腰際踹了過去!

「怎麼了小豬?」

毫無猶豫的斜步閃過順道退後,灰髮少年一臉散漫的問道,「又變矮了?這次身高縮短多少cm?」

「吵死了!你也跟著一起變矮吧!」

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樣的大慘事,一心不亂的天馬君使用殘酷無比的暗殺拳龍捲拳,猛然的連續踢向了可憎的淺羽阿硫先生呢。

「簡略一點進重點啊。」

幾近無視天馬莫名的態度,灰髮少年仍然是輕描淡寫的迴避迴避再迴避,是說對著這傢伙連吐槽都懶了啊已經。

「報仇報仇報仇報仇!慘遭三小時蹂躪的苦痛,一定要讓你嘗遍啊啊啊啊啊啊!」

茶道大呼吸,然後沒血沒淚的四合一打擊暴風拳發出!阿硫去死吧!

恩,哪來的天馬殺手啊?

簡單來說,重點就是為了報復昨天的虐待,這個天馬二話不說得先踢再說的樣子呢。

「喔。」灰髮少年,淡薄無比的忽視——順帶一提天馬的拳腳還是沒有摸到人,讓這場面看起來異樣的逗趣。

就這樣瞎胡鬧了十來分鐘,就連阿硫也不禁為這高強度的踹擊戰(?)感到氣喘吁吁的時候,這邊這個天馬君終於停了下來,就像沒電的玩具一樣趴著不動了。

順道一提開始三分鐘後天馬殺手的強度上升到0.75個抓狂立德的程度,也不得不讓阿硫君認真(?)以對。

「我說……你是不是因為戀愛喜劇都沒了所以變強啦?」

從以前天馬一直覺得阿硫跟立德跟自己都有類似的地方。

這雖然只是直覺的程度而已,但天馬很清楚自己的異常。實際上他更清楚的是各種意味上,他所認識的少年好友們,或多或少都有點病。

接近病態的幸福主義者、沒有心靈歸屬的忠狗、表裡不一又狂暴的自己、冷淡火熱交錯的怪物、堅強到怪異且承受一切的男子漢,最後就是眼前的這傢伙了。

說是地味,其實是下意識地將自我稀薄。說是感情豐富,但其實個性超級淡薄的傢伙。

重點是,這傢伙感情越淡薄,火力跟實力就越強啊!

「嗄?」

灰髮少年一臉不解。

「你是在說甚麼?太羨慕立德所以妄想浮溢而出了是吧?」

——戀愛喜劇是該站在舞台下慢慢觀賞的東西,而不是自己這個局外人介入甚至成為當事人的事情。

套用某輕小說標題的話,那些都只是搞錯了的鬧劇而已;哪怕對於那些少女來說可能是真切的戀心也好,那亦只是建立在距離感一剎錯亂而生的朦朧感,以及各種逸脫日常的異質場景帶起的短暫激情,說穿了便是對於未知的憧憬以及未有客觀判斷而生的某種錯覺。

因此,對硫來說——或者應該說從硫自以為客觀的角度去進行判斷的場合——那些糾纏到身旁的都稱不上甚麼戀愛喜劇,只是已經一個接一個被他分類在『奇妙的友誼』上的關係,恐怕也早晚會隨著時間逐步淡化跟沉靜下來吧。

畢竟對他而言,所謂的戀愛應該是跟——

「……?」

慣性中斷雜念繁思的灰髮少年眨眨眼,很快就把各種思潮拋諸腦後了。

畢竟不怎麼重要。

「結果你是在發甚麼神經啊?」

「沒什麼,只是不爽你過太爽而已。」

嘟嘴,有點氣憤眼前這渾蛋最近有點過太爽了。不過天馬也清楚這算是無病呻吟啦,畢竟最近卡洛琳開頭的那一圈氣氛都很壓抑,要是自己再不開始跳豆耍白目點,會有人窒息死的啊。

自詡為團隊氣氛調節士‧天馬的小傢伙自豪地想著。

躺在地上不過三分鐘的天馬君很快地恢復了氣力跳起來站穩,進入了正常模式。

「好了要吃飯嗎?」

這個天馬很快的切入的問題核心,等等這個是問題核心啊?

「我覺得你最初就應該搬出這句重點來著。」布髮少年聳聳肩表示同意。

等等你們兩人打了個十來分鐘就只是為了耍蠢跟等吃飯,這算啥鬼啊?

「去跟拖稿拖了一整年的作者抱怨啊。」硫毫不猶豫地對旁白吐槽回去,等等你小心踩過界啊!

「我說定格了這麼久了,吃個飯應該還OK吧?」這個天馬也毫無猶豫地跟著好基友一起突破第四道牆啦!這兩個傢伙真是糟糕,再加上一個帥人德八成就會世界毀滅了。

為此,兩人終於出發了──可喜可賀可喜可樂,雖然只是依舊去找地方吃飯就是了。

「是說要不要夏蘭?」天馬的大哉問。

點頭,已經不想說話的阿硫以滿臉〝雖然我知道很養眼但你最近也去得太頻繁了〞的表情,貌似藐視(?)的看著這邊這個天馬君。

想當然,開心的無視加上小跳步,兩個超級閒人踏上了吃飯飯的旅程。

而且,雙方的錢包殘金剛好只剩下五百日圓(銅板的意味)。

不仁不義的互坑大決戰準備開始!



由於事件算是暫時告一段落,卡洛琳心理也寬裕不少,所以今天她也打算做個不算好孩子的行為,她把他那台蒼藍重騎騎出來,打算去接小鶴放學之後帶她繞出去兜個風放鬆一下。

放學後在遵守交通規則的原則下,卡洛琳來到了幼兒園前,理所當然的一個女高中生騎著一台競速型機車來到這邊也引起了小小的騷動。不過在這個不大的小鎮裡唯二的幼兒園中又會來這邊接人的女高中生就那幾個,更不要說是唯一一個外國人女高中生,所以眾家長們倒也很快就看出是那個似乎有點開始朝魔女面偏過去卻又是不錯的媳婦人選,所以這波騷動倒也沒持續太長,而准魔女自然也無視這些騷動將安全帽脫下等著那寶物的出現。

「姐姐~!」小鶴在老師的帶領下步出了幼兒園大門,而看到那熟悉的金髮之後小鶴差點就掙脫了老師想往卡洛琳身邊跑去,不過當然兩個大人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所以卡洛琳也跟著下車往小鶴身邊走去。

「小鶴,不可以這麼急喔!不然很危險的喔!」從老師那邊接過小鶴那小小的手,然後抱起她那嬌小的身軀之後卡洛琳稍微捏了下她的鼻子做為小小的懲罰,不過小鶴似乎對這個指正有點不滿。

「人家想快點跟姐姐在一起嘛……」小鶴抱著卡洛琳的脖子如此撒嬌,面對小鶴這陣子難得有的撒嬌表現,她也只能稍微嘆了口氣。

「好啦!今天媽媽有事不會回家吃晚餐,我們去吃外面吧!小鶴有想吃什麼嗎?」不過在這小小的嘆息之後卡洛琳隨即打起精神回到正題,而面對卡洛琳的問題,小鶴難得的稍微歪著頭想了一下。

「麵麵!」小鶴提出的提案讓卡洛琳跟著歪著頭思考,最後卡洛琳則是想到了幾個方案,接著篩選一下這幾天的狀況之後,初步決議案就這樣出來了。

「那我們去找夏蘭的姐姐們好不好?」卡洛琳想到的決議案是那個百合度有點高的蕎麥麵店,一對美女店主明明也不算年輕了但是恩愛的程度依然維持在那個有時候會讓人有點臉紅心跳的高點,這也讓一部分的男客寧願外帶也不要破壞那個百合花園的美好氣息──當然也有人是為了膜拜而內用就是。

「好~」不過對小鶴來說,她現在還不懂那些感情事物,她只知道那對店主姐姐除了常摸她那軟呼呼的臉頰並說真希望有像她一樣的女兒之外,還有就是會多給一點撒必死而已。

既然決定了目標,那自然就是立刻出發,當然理所當然的,在町內還是要先遵守交通規則,所以卡洛琳在用類似綁嬰兒的固定帶將小鶴固定在胸前,然後以非常不符合那蒼藍重騎外表的漫步余行的速度,緩緩地往目的地前進。

由於小鶴就讀的幼稚園距離商店街還稍微有點距離,但也不是太遠的方向,所以這樣悠悠哉哉地散步可以說是小鶴跟卡洛琳的例行公事,但今天在卡洛琳懷中的小鶴則是比平常更加好動的竄來竄去,似乎是被壓抑了很久的樣子了呢。

不過卡洛琳自己也很清楚,那一天的壓抑肯定是把小鶴給嚇壞了,雖然嘴巴上不講但小鶴是個太過細心的孩子,也只有在自己跟阿硫等最喜歡的大哥哥大姊姊面前,才會表現出原本的孩子氣模樣,為此,就稍微放縱一下吧。

「啊!是啊哇哇姐姐!」在往商店街的路上,小鶴突然指著前方大喊,這也讓卡洛琳減緩了原本就不算快的速度。

會讓小鶴這麼喊的,只有那一個人。卡洛琳好氣又好笑地隨著小鶴所指的方向,看著那個有點吃力的背影。

恩,騎著腳踏車呢。

秋靜葉,有點吃力地踩著腳踏車,賣力地準備將日常的用品帶回家哦。

「秋同學,辛苦了,需要幫忙嗎?」減速,然後停在同學的旁邊,卡洛琳雖然是這種競速型機車,不過她還是想辦法在旁邊加裝了側行李箱,畢竟有時候還是多少會有要裝東西的需求呢!就像是現在這樣。

「啊?」疑惑,然後三秒就是想通模式的靜葉終於回過神來了呢。

「下午好,卡洛琳同學。」由於卡爾克基本上代表的八成都是立德為主,所以在女生圈之中,就算是不太熟識卡洛琳的人都是直呼其名字的方式為主呢。

「午安啊,靜葉同學,怎麼看起來好像靈魂不見了一半的樣子啊?」把安全帽的護目鏡推起來,跟之前一樣有點不懷好意的笑容,而這個笑容似乎也稍微把靜葉的大腦稍微刺激而運轉起來了。

「啊哈哈哈哈,因為爸爸今天又〝閃到腰了一下〞,所以我只好努力幫忙買東西了呢。」

靜葉的苦笑中還有那奇妙的語氣,讓卡洛琳馬上想到了什麼。

看來森人老闆似乎又惹毛了穰子了,被處刑了吧?而且搞不好又是跟阿硫有關係的爛嘴模式?由於基本上〝不小心目睹〞森人的爛嘴跟秋家姊妹例行的毆打老爸事業,卡洛琳聽到了關鍵詞可是毫不意外地想要攤手了呢。

至於小鶴,則是──

「抱抱抱抱!」

超活潑模式的伸出手,是說小鶴因為上次的事情(靜葉大自爆事件)之後,意外的超級喜歡靜葉呢。不果其然的馬上就讓靜葉困擾起來了。

說實在話靜葉也很喜歡小鶴,更別提小鶴超可愛!某方面來說靜葉跟愛麗絲一樣都是可愛控,所以馬上就進入了困擾模式了哦。

「來吧!把菜給我吧!不用擔心啦!看起來很帥但是真的大部分的時間只是拿來裝菜喔!」算是半強硬地把靜葉手中的食材搶過來,裝進看起來有點龐克感的皮製行李袋中,然後放慢到幾乎跟走路沒啥兩樣的速度,這也算是證明了卡洛琳的技術的確不賴。

面對有點強硬的卡洛琳,靜葉也苦笑地抱起了小鶴,當然腳踏車只能一邊走一邊牽還得單手抱著小公主大人哦。

小鶴小姐,超級耀眼的閃閃發光微笑大放送呢。

「最近幾天都沒看到小鶴跟妳在一起呢,洛琳桑。」

由於小鶴一邊看著自己一邊看著卡洛琳,露出了滿足滿意又炫耀並且閃閃發亮的笑容,所以靜葉一邊微笑著一邊對卡洛琳詢問。畢竟某方面來說卡洛琳跟靜葉的關係相當的不錯,所以靜葉對這對跟姊妹甚至母女無疑地存在沒出現而感到了疑惑。

「嗯……前幾天家裡有點事。」卡洛琳的笑容有點苦澀,這種「家務事」她也不想多嘴讓天下皆知,只能這樣輕輕帶過。

面對卡洛琳的苦澀,靜葉稍稍沉默了一下之後,就用了更加溫柔的微笑與撫摸,安撫了快要開始感到不安的小鶴。

「所以沒事了嗎?」

然後,用跟小鶴一樣滿足的微笑看著卡洛琳。

「算吧!」這邊她的回應倒是十分明快,畢竟現在事情算是已經要進入收尾階段了,或許過幾天她也會接到格勞爾的狀況解除的通知,這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風波也就可以告一段落了。

「沒事就好,對了妳們接下來要去哪啊?」

溫柔的靜葉一如往常,依舊如昔。

「去夏蘭吃晚餐囉~」卡洛琳最後也放棄繼續騎車,把機車熄火下車用牽的,雖然250cc的重量對女生來說也不算輕,不過卡洛琳也算是稍微練過的,所以倒也還算勉強可以接受的重量。

「今天華扇姊有事,所以我們晚餐就去外面吃囉~本來還打算順便去兜兜風的,不過現在看來應該要改天了吧!」她繼續補充上原因,並且把自己的後續行動也說明一下,畢竟這樣邊吃邊聊,甚至可能等下還會順便去秋風逛逛,所以大概也不用去了吧!

「那小鶴小鶴,姐姐可以跟妳們一起吃晚餐嗎?」因為很久沒有看到小鶴了,靜葉滿臉笑著磨蹭著小鶴的小臉蛋,小鶴的反應當然是張開大大的雙手抱著靜葉呢。

看樣子是完全大同意啊。

嬌聲笑語中,三人歡快地走向了目的地──全然不知道接下來,引爆出來的危險有多麼的巨大。



「我說,最近黑頭車變少了──但氣氛好像有點怪啊。」

天馬,跟阿硫走在路上的時候突然有感而發。實際上天馬在這一大段時間裡感受到了許多的不尋常,主要還是黑頭車、卡爾克家的低迷氛圍、小鶴天使不在現場這三點推敲出來的呢。

各種意味上對於莫名其妙事件的感應能力幾乎要點滿的天馬君,說出了很重要的台詞。

「由你說出口總覺得天災將至啊喂。」

對這些事向來沒太多莫名的直感——加上最近也已經太久沒好好仔細思考才行動的關係——硫倒是一臉不解。

「嘛,最近說壞事都靈驗的很,你這麼一嘴我也開始擔心起來了耶。」

嘟起嘴巴來的天馬也開始擔心起自己的壞嘴,但還是覺得阿硫說得太過分了些。

他最好是能用嘴巴招喚地震颱風跟彗星直擊啦!反射性的小腿骨踢擊踹向阿硫。

淺羽阿硫,淡定迴避,這也是日常了呢。

不過真要說的話,阿硫的嘴巴也又毒又準又爛又D4C,是堪比紅色緊身衣傭兵的渾蛋嘴巴哪。

「總之先來去夏蘭吃飯飯,順道保養眼睛。」

這邊這個天馬發現自己餓了,雙重的意味。所以趕快催促起自己跟阿硫的腳步呢。

不過三分鐘,兩人終於距離(?)夏蘭已經不到三十公尺的距離了,而眼尖的天馬君則是看了到一對身影。

「喂,那邊不是卡洛琳大姊小鶴加上你老婆嗎?」

由於某個笨蛋聖誕節的無反駁(當下的意味),所以天馬君三不五時就開嘴酸阿硫起來。

但是,也看得出來天馬君算是很開心,因為卡洛琳的表情明顯不錯,自己的烏鴉嘴應該不會這麼準了呢。

見狀,硫只是聳了聳肩,沒有多作甚麼回應。

——灰髮少年並沒意識到,自己隨著日子平靜流逝而重新平淡化的感情,已經讓他心底最初那份被燃起的青春之火逐漸還原到過去的那陣淡泊的狀態。

不過就算天馬眼尖瞄到死窮鬼的表情沒甚麼驚異顏藝(?)也沒法多吐槽甚麼,這樣刺下去都沒反應他倒是有點手感不足了。

該說這貨變沒趣了還是變成熟了啊?該死的阿硫。

為此天馬好想再踹阿硫的好幾腳,就當他這麼想的並打算付諸實行的時候──

一瞬間的事情,發生了。



「不知道今天的配菜跟湯會是什麼呢~」來到了夏蘭前面,卡洛琳把摩托車停在店旁邊,開始打量門上掛的今日特餐。夏蘭除了固定的那些定食之外,也會根據當天的食材的狀況開出各種不同的今日特點,因為價格比較便宜,加上都不會像是鬼柳那邊的那種什麼神奇驚喜,所以評價都普遍不錯。而卡洛琳來這邊吃的時候都會先看這項來做為自己點餐的依據。

「好像是豬肉湯跟款冬天婦羅呢。小鶴要記得吃光光哦。」

由於款冬有點苦,實際上小鶴其實不怎麼喜歡吃款冬,抱著小鶴並停好車子的靜葉看完菜單之後巧笑嫣然的對可愛的小鶴這麼說著呢。

理所當然的有點皺眉頭不是那麼開心,可愛的苦瓜臉狀態哦。

「冬末春初的完美配置呢!雖然會苦但是要乖乖吃喔!當然如果真的不行的話姐姐再加點別的吧!」卡洛琳轉頭對兩人──特別是小鶴這麼說,畢竟要一個幼稚園兒習慣這種大人的苦味還是有點太早了,所以卡洛琳倒也不會勉強小鶴。

「妳太寵小鶴了……」靜葉話還沒說完,那刺耳的聲音,說明了這陣子的事情還沒真正的結束。

那是前陣子在這個町裡面四處亂晃的黑色轎車隊同廠牌……不,根本就是其中一台車,就這樣瞬間急煞在她們身後,卡洛琳轉過身來,本來以為會是交通事故時,從後座打開車門的跳下來的那種標準的戴墨鏡身穿西裝但是沒繫領帶,一看就知道是那種印象中的黑道執行人員朝她們衝過來的一瞬間,卡洛琳立刻明白這就是所謂的功虧一簣的意思,當下唯一的念頭,就是從書包裡拿出那個之前才再說不會那麼輕易動用的東西。

「喔靠!」不過對對方來說,這個東西的出現也無疑的是意外,但是他們也不是毫無準備,來到這個町的都是組織最後的王牌,也是最後的抵抗,所以姑且也把手頭上剩下的那些傢伙,都配到了至少每台車一把的地步,不過他們也沒想到這些東西會真的派上用場,但是這時候已經沒什麼好說的了,前座車窗立刻搖下來,並瞄準了對面試圖抵抗的那位少女。

短短的瞬間,兩邊開始了這最初也算是最後的衝突。

卡洛琳雖然有稍微學過那些技術,但是眼下她失去理智跟優先順序排列下,她直接先瞄準了朝她們衝來的兩個執行員,然後短促的二連擊,打中了其中一個的肩膀,不過同時對方也跟著開火,卡洛琳也不管那邊,繼續打算朝另一個攻擊,但是在對方的第三聲響起之後,她感覺到自己的胸口一陣衝擊,她才稍微冷靜下來,發現自己應該先解決掉前座那個人才對,不過這時已經太晚了,她感覺自己的雙腿開始無力,手也握不住那東西,最後只能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往地上倒去。

「X!卡彈了!快!帶上女孩!走!」前座的看來是這組人的帶頭的,他立刻下達指示,他們也不想再多花時間糾纏,剩下那個沒有受傷的立刻試圖抱走小鶴,但是依然呆然的抱著小鶴的靜葉成了他的小小阻礙,不過他也沒時間跟她瞎攪和,只是一腳踹在靜葉的腹部,讓她鬆手之後就立刻抱著小鶴跟扛著同伴上車,接著又是一陣濃煙跟刺音,對方立刻逃離了當下。

而在這個剎那,軟到在地上並且痛楚從骨髓中竄出來的感覺讓靜葉回過了神來,過度快速地發生不只讓少女措手不及,更是只能讓女孩站起身來邁出顫抖的腳步。

「小鶴……小鶴!把小鶴還給我們!」

耳中因為槍擊的耳鳴聲而有點失蹤,但靜葉還是聽到了小鶴的哭喊跟叫喚聲,她想要跑過去,但是呼吸的痛楚讓她跪了下來,這才發現了倒臥在一旁的卡洛琳狀況似乎很不妙。

鮮血泊泊地熱湧而出,靜葉這時也慌張地爬了過去,開始用力地翻過卡洛琳的身體來,赫然就看見了好朋友胸前的傷口,少女驚恐的壓住了卡洛琳的傷口。

「洛琳桑!洛琳桑!不要!不要死掉。」

用力的壓著傷口的靜葉開始哭喊,而一旁的大叔阿姨們此時也傻了,這個平靜的小鎮怎麼突然發生這樣的事情啊。



「————」

種種急轉直下的事態讓硫的腦袋在一時三刻沒能反應過來。

靜葉受傷也好,卡洛琳被槍擊也好,小鶴哭喊的聲音也好,甚至是四周途人的尖叫驚呼,隨著鑽入耳朵這個過程也彷彿被好幾層厚紗罩起來了一樣,變得難以分辨似地朦朧。

就算當下的事情都在眼裡發生,甚至跟他的距離是平常不用幾秒就可以抵達,說是伸手可及也不為過的距離也好,硫的腦袋仍然呆滯……哪怕平常再怎樣被說觀點奇怪或是思想異樣,面對這種小市民只會在螢幕另一端才會瞧見的景象,阿硫仍然為此感到一陣錯愕。

不過。

(————)

依稀聽到了。

那個平常愛捏他臉蛋的小丫頭,用驚恐慌亂的聲音向著自己發出了叫喊。

所以,硫的身體動了……彷彿奪回那失去的幾秒呆滯般,比平常更敏捷地動了。

「借來!」

二話不說搶掉天馬的手機,灰髮少年頭也不回就往著別的方向奔跑,因為他知道那台轎車走的方向要離開這地方必然會經過的位置……對於在這地方各店舖打工差不多兩年的他來說,小巷窄道通往哪裡可是一清二楚。

蹬步,踩上回收桶跳起,斜踏牆壁將身體前擠,手抓到外露的喉管上旋動身體,同時屈起的雙腳同力將身體往前狠狠彈出。

——校園跟日常鍛鍊出來,在窄亂環境快速移動的都市疾走技能,在這一刻讓阿硫得到了爭分奪秒的可能性。

前撲摔滾然後踏牆翻身躍上不知哪戶的圍壁,灰髮少年馬上看到即將跟自己擦身而過的黑色轎車。

「別跑!」

想也不想,阿硫蹬腿和身跳出,就這樣撲在車尾上。

車裡的人自是不可能忽略掉這麼異樣的震動,在硫抓穩之前就直接來了個急剎,讓灰髮少年失去平衡,從車尾摔倒在地上;似乎是更加重視達成綁架目標的樣子,黑色的橋車沒有如同他想像那樣往後加速進行暴力的輾殺行為,而是重新往前駕離原處。

然而,就算是這樣,身子被車尾那麼硬頂一發,亦足夠讓他痛得站不起來,只能看著轎車逃逸。

否。

他本來應該騰空的右手,正拿著完成快拍,屬於天馬的手機。

「……最低限的動作,應該……痛……!」

——把自己的手機塞在擾流板的細槽希望有用吧。

拿著天馬的手機快速敲入甚麼,痛得眉頭都皺成一坨的阿硫只能祈求自己這麼拖延一下能夠帶來甚麼幫助。

「阿硫!事情辦完了就快過來!快打老子的手機叫救護車,我現在只能先緊急急救啊!」

這邊這個天馬也早就不在原位,實際上在阿硫動作的那一瞬間天馬就知道那個渾蛋的意思,他也從沒指望阿硫能跳上那群黑衣人的車子去,所以少年選擇的就是衝過去看卡洛琳的傷勢。

拜少年與青梅竹馬的護衛大姊姊關係很好所賜,實際上的天馬對於槍傷處理還算是相當的有知識跟模擬訓練過,當他有些強硬地拉開靜葉不正確施壓的手,並且扶起卡洛琳的身體之後,仔細的檢查了一遍。

「好!好家在沒卡在不該卡的地方!」

天馬看了看傷口,該說對方是準還是不准,這一槍打中了右胸口,不知道是子彈有問題還是他們不懂槍,很神奇的這發子彈應該沒有造成任何額外的破壞,是火藥已經變質了呢?還是挑錯彈種呢?這不重要,重點是這發真的是「神說了妳不能死在這」而挑選的一發神奇子彈。

但是說是這麼說,槍傷依然是存在的,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所以天馬繼續用最快也最應急的急救法:直接加壓止血。

當然靜葉剛剛作法就是最佳解,但由於少女剛剛被猛踹了一腳,感覺似乎不太妙的身體還慌張地亂用力,這才讓天馬介入。

「秋家姊姊,冷靜下來沒事的!」

稍微大聲點起來的天馬,聲音不在是以往稚嫩的可愛嗓音,而是清麗冷靜卻又帶了點淡然,相當優雅的聲音,靜葉聽不出來的是,少年嗓音那一絲絲不悅帶來的殺意。

在他現在的地盤現在的家給他玩這齣鬼戲碼,很好啊。

這傢伙有點被惹毛的感覺了呢。

而靜葉聽到天馬冷靜的話語,終於回過神來看到眼前的存在,雙手代替她沾滿了好朋友的血液,盡力施救著的天馬君。不知道為什麼,靜葉稍為的冷靜了下來,但被搶走小鶴時遭到襲擊的腹部終於傳來的頓頓卻是強烈的悶痛,讓少女忍不住的呻吟了起來。

痛,好痛。但靜葉的堅強讓她還是忍著疼痛看著天馬的施救,在卡洛琳沒事之前她必須保持住意識,還有小鶴!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這些事情雖然讓靜葉混亂,但還是關心起那個可愛的孩子。

靜葉專注的眼神讓天馬嘆氣,該說喜歡上那個渾蛋的傢伙怎麼都是這種死硬派的固執系啊?啊,話說那邊那個白蓮姐姐也是固執出名的,出包的方面。

嘆氣嘆完,這邊這個天馬不忘施壓正確的力道,同時對那個已經來到附近的傢伙開口。

「沒死吧?還有我的手機還OK?」

開口就是不客氣,還關心起手機來呢。

「救護車已經召了,車牌跟車尾的照片也發給那三個,接下來我還真的不知道有甚麼能作……痛。」

展示了一下手機之後,硫也給它坐倒在地上。

雖然說沒有明顯的傷口,可他也是被轎車撞過的人啊。

「硫君!」

不知道該說是戀心的力量還是安心的力量,靜葉彷彿沒事一樣的撲了過去,就在阿硫還提不起神來之前就被死死的抱緊了。

然而,阿硫卻從抱緊的力道感覺到了靜葉在發抖,也對啦。這麼可怕的事情在她眼前發生,卡洛琳還中槍倒下被急救,自己還因為抱著小鶴而被狠踹的一腳,想必現在感到害怕了吧。

「啊……好啦,沒事了,接下來等小鶴回來便是。」

一時三刻也不知道該如何反應,灰髮少年就這樣隨她抱緊自己尋求心理安慰。

沒了手機之後他能作的到此為止,接下來也只能交給專業的來了,希望立德他們有更好的辦法吧。

「對不起……對不起……」淚眼汪汪的靜葉,一開口就是道歉。「我沒有抱好……抱好小鶴……對不起……硫君……」

說完就是咳嗽起來,先說的卻是抱歉的台詞,比起很痛少女更多是愧疚,那個可愛的孩子自己沒有守護好,只是眼睜睜的看著她被奪走。這對責任心很強的靜葉來說,是很受傷的一件事。

更別提對象還是小鶴,這讓靜葉只能抓著阿硫不放傾訴自己的錯誤。

而看著那邊那個已經哭到不能自己還一邊咳嗽起來的靜葉,天馬用一種讓阿硫很刺痛的視線看著。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小鶴跟靜葉關係很好,但你也太淡定了吧。大概就是這種刺眼的視線呢。

沒過多久救護車終於來到了,這時候周圍的婆婆媽媽才驚覺到事情好像真的很大條,這才急急忙忙衝過來幫忙,也讓阿硫跟天馬有放鬆下來的機會,救護人員的接手也讓卡洛琳跟靜葉終於能得到完好的救護,阿硫跟天馬這才放心下來。

不過,還是很不爽!

「你開GPS?」

不用說,天馬指的是阿硫的手機,那是前兩個禮拜天馬死拖活拖的把窮鬼帶去霞見市買的新手機,畢竟折蓋式會漸漸被淘汰掉,所以這邊這個天馬很早就開始在換新型手機了。

不過這時候卻成了一個完美的鬼牌,要知道內建GPS發信機能的手機可沒幾台呢,不說在場的兩人,連小空立德跟萊特通通都在天馬的建議下換了手機,這邊這個最後推坑的傢伙也在兩個禮拜前更換完畢。

這成了一個可以拯救小鶴的最佳機會了呢。

「身上能追尾的也就那個,當然。」阿硫聳聳肩。

無言的打開了手機,打開了專用的GPS定位APP,能看到〝死窮鬼〞三個字在小鎮的路上飛快移動,這讓天馬獰笑了起來後無言的關上了手機。

然後頭也不回的,接住了一個東西。

那是,鑰匙。

阿硫與天馬的視線同時朝向了擔架床上,那個方向的那個女孩──

「一句話……宰了他們!」那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又醒過來的卡洛琳,雖然依然有氣無力而且講完這句話之後就馬上被急救人員戴上氧氣罩,同時又露出痛苦的表情,不過她的憤怒倒是很明確的傳達給他們了。

「琳桑,別說話了……咳呵……」那邊的靜葉也是硬撐著站著不肯躺上擔架床,似乎是打算一路照顧卡洛琳的樣子,讓救護人員頭都開始大了起來。

然後,兩人就這麼消失在兩位男士的面前,天馬看著手中的鑰匙,與眼前看起來好像還很痛,實際上已經沒事的渾蛋對視。

「上吧?」天馬如此冷靜的說著。

「這玩意交給你了……我想辦法知會那群老頭兒似乎比較快。」

不管是在商店街那群耍蠢老闆也好,或者是另一群怎看都不是正常人的老頭子也好,現時有能耐幫助他們的成年人恐怕也只有那一掛了吧。

「少來。」指了阿硫用力點,天馬稍稍有點不滿意。

「我知道你這傢伙跟阿空一樣事情不能讓自己來讓大人去處理,這點我贊成是沒錯。」天馬各種意味上該說是懂事還是不懂事呢,還真的很難講。

但他現在知道一件事情。

「可你也〝很不爽吧〞!聽到小公主的求救聲你最好火氣沒上來。」

天馬可是聽到了小鶴的聲音,那哭喊的呼聲只叫了兩個字。

〝りゅに!!〞

光那句哭喊就讓阿硫整個暴衝起來,他最好是不想去。

「再說──」同時響起的,還有訊息的聲音。

〝已收到,我會把那台車趕到謝爾孤兒院那邊,老爺子們的通知麻煩了。 to L〞

怎麼看這句話都有種殺意滿滿的感覺耶,天馬嘆氣起來,先回應的居然是萊特是想嚇死人啊。

「你不跟來我怕罩不住小公主狂哭啊。」

怎麼看都很命令句的感覺,雖然很想跟著發洩一下,但現在應該是要去收尾吧?

聽到這裡,灰髮少年的表情也僵了一下。

本來仍然維持在冷靜狀態的腦袋也是差點給它失控起來了,幸運的是之前靜葉對他的哭喊讓硫知道自己現在不是發狂的時候。

「…………啊啊。」

硫揉了揉額角。

「出發吧。」

小鶴哭起來也很麻煩的。



萊特難得的牽著車,走在回家的路上,理由很簡單。

米娜想他了,就這樣萊特離開了神澤家而牽著妹紅轉讓的重機車,算是相當悠哉的在路上走著,不得不說最近的生活,萊特陷入了很深很深的戀愛喜劇。

重點是,這傢伙還很享受──應該說萊特本身很有自覺以外,還是個跟小空匹敵的無常識(倫理方面),大家都能幸福這點讓萊特各種意味上都跟小空很合拍,這點讓立德跟阿硫都想要瘋狂吐槽起來呢。

突然的,手機的簡訊聲響起──

萊特稍微皺了眉頭,通常來說萊特並不會特地的設定這種吵人的訊息聲,但由於最近天馬一直鼓吹大家更換新的手機以外,還要求所有人一定要看訊息大綱,畢竟如果有了急事要人幫忙這也才好處理集結的問題不是?

為此萊特也不好說些什麼就是了,雖然他沒這個習慣,但還是拿出了手機。

馬上,少年的注意力就被手機的訊息大綱吸引。

──標題:小鶴出事

內文:被拐 硫GPS 車牌

雖然來信源的簡稱是〝天馬醬〞這種噁心到不行的自信自稱,可簡潔流暢的簡訊內容卻是阿硫的風格,這讓萊特眉頭皺了起來,立刻點開了文件。

往下一拉,萊特首先看到的是車牌與車型,是最近在附近出現的高級賓士轎車,萊特皺著眉頭想到卡洛琳跟立德這兩三天發生的事情,感覺到了事情相當大條。

然後,照片之後的下一句話。

頓時,讓光之皇子的腦袋,瞬間當機。

卡洛琳保護小鶴中槍,急救中,快點處理。

腦海裡面,浮出了那個總是在那魔女優雅的微笑下,有一絲絲那麼難以察覺的寂寞的她──

手機似乎發出了悲鳴聲──萊特露出了很久沒有過的表情,他也不懂自己為什麼會如此的憤怒──憤怒到男人,瞬間把手機收回自己的外套口袋,套上了全罩式安全帽,坐上了猛獸般的500cc重機,飛奔而出。

光之皇子,閃光的再現──一如往常的,都是為了女人呢。

雖說滿腦怒火狀態,但騎車中的萊特還是專心在騎車上,其高度的專注力跟敏銳的思考,立刻從阿硫的照片與猜想中確定了對方的行動。

由於卡洛琳中槍,事情的爆發絕對會驚動警察,但由於整個町內只有派出所,而且主要配給是腳踏車,基本上可以略過不論,最有可能是從霞見市調派支援,從大幻想學園大學部的山道地帶設下重防,並且切斷前往青森與霞見市的道路──對方不是蠢人,那麼取道渡來港轉往霞見市,甚至是轉往北秋田,也是有可能的。

那麼──

萊特的摩托車開始轉道,方向一如往常的簡單──直接衝向產業大道!

沒過五分鐘,萊特才剛轉進路口時就看到了那台黑頭車,雙眼凝重的視線注視著對方。

迅速的腳踩換檔,催動油門──500CC的怪物引擎這時才徹底發出怒吼的咆哮,將其帶入高速的領域。

對方不知道是驚魂未定還是怎樣,速度雖然開快,但並不穩定,萊特看了一下車身上有著奇怪的痕跡──那是槍彈的傷痕。

萊特心領神會,卡洛琳中槍的緣由終於明白了過來,他有點想罵娘的衝動,雖然小鶴很重要但妳中了這槍只是白讓小鶴哭吧!腦袋的青筋稍微爆現,他決定要聯合立德跟小空兩人,三人聯手對這個笨蛋女人說教。

更加的催緊油門,火力全開的戰車衝過了黑頭賓士,雖然對方的車高級,但實際上是很有年紀的高檔車種了──也就是說,根本無法跟萊特胯下的這台BS500相提並論,馬力全開的萊特迅速超過了對方五十呎的前方。

然後,迅速的用腳解開了完全沒有固定的布製側箱邊包,有著昂貴維修金屬工具的邊箱相當的厚‧重,直直接的朝著黑頭賓士砸了過去。

對方似乎也被萊特這激進的攻擊手段突然的嚇了一跳,急忙的控制車子減煞速度並且閃過了這一擊──也知道了眼前這個500CC的重機騎士,是敵人。

不出意外的馬上有人探出頭來,並且拿出了手槍──TT33,俗稱黑星的蘇製手槍在飛快奔馳的車窗邊架起,瞄準著眼前的騎士,扣下板機!

而萊特在扣下板機的那一瞬間,立刻壓身蛇行,輕鬆的避開了這一槍──不,不只是一槍,接連的數槍都被萊特輕鬆地躲過,越是冷靜狀態越是膽大包天的光之皇子,像是戲耍一般的避開了所有攻擊,雖然只有不到半分鐘的駁火,但瞬間熄火的瞬間,萊特知道了對方已經沒子彈了。

但那樣還不夠,就算拿車去撞──重機跟堅固的轎車質量上並不相等,自己先重創不說,對方搞不好還能繼續開走,在那之前要有決定性的,讓對方不能逃跑,只能在町內能追蹤的範圍逃竄,最好是能交給格勞爾大哥攔截的地方。

突然間,前面的車道不遠處有一台貨車在奔馳著。

萊特瞇起雙眼,看到了那是花香24專用的,相當巨大的大貨車,專門處理便利商店的進貨事物,重點是──

光之皇子突然性的開啟了大燈,然後有節奏的開關閃爍,似乎是在打摩斯電碼一樣的提醒著前面。

重點是,這些大貨車的司機不論男女,全都是幽香與藍的原死黨,也是妹紅少女的大前輩們!因為萊特接手了妹紅的車子之後,也與這群人熟識了起來,還從這些人身上學會了用車燈打燈語暗號的技術。

很快的,對方用車尾燈回應了自己,暗號中充滿疑問的回應可以說是困惑,畢竟少年要幹的事情真的很危險。

少年閉上了眼,然後滿是殺意與專注的情感,最後一道燈語暗號閃爍。

動手,必須擋下來。

沉默的氣氛不過數秒,但慢到連萊特都屏息以待著接下來的動作──然後,眼前的車尾煞車燈閃爍了起來。

就在那個瞬間,萊特催動了最大的油門直接朝著前方衝了過去,而萊特的加速也看在後車與前車的眼裡,後者的黑色賓士也衝了過去,畢竟這時候才深切發現到自己身處敵境的處境的狀況下,一個能時刻盯哨他們的敵人必須死,才能確保自身計畫的安全執行,這使得駕駛不在猶豫的催足油門,企圖趕上眼前的二輪重機。

只見越來越近的距離逐漸縮短,與前頭的貨車距離越發縮短──黑頭賓士充滿殺意的逼車讓距離越來越近,完全沒察覺也不可能察覺到,萊特嘴角勾起的,充滿殺意的冷笑。

而下一個瞬間,令黑頭車司機呆然的畫面猛然出現在他的眼前,距離重機只有不到五十公尺的超大貨車就在眼前直接的甩尾了起來,速度平穩且毫無猶豫,像是完全熟練了間距、速度,路況與車輛的狀態,更重要的是對後面來車的信任──信任個鬼啦!

就在這傢伙覺得眼前的貨車是在幹三洨要搞謀殺,連同眼前的重機渾蛋、自己跟車上這個大小姐要抓回去虐殺的死小鬼一起弄死的瞬間,不!是在黑頭車上所有黑道份子們意識到的前一秒的剎那,萊特就已經〝動了〞。

所謂的甩尾,泛指slide這個英文單字,多以四輪車輛為主,而在日本,這種行為被稱為drift。

預先的轉彎判讀已經實行,萊特‧凱特薩耶的眼抓住了那個縫隙,接入的瞬間煞住後輪,車身遍隨著眼前的貨車一同甩尾起來,但比他更快,更確實、更大膽的切入了不過數公尺的路肩,像是微開門縫之後就從容溜走的貓一樣,順暢且讓人無法抓住。

這個時候,黑頭車司機這才發現對方已經徹底的打橫了攔住了整條路,而且自己也快要撞上去了,煞車的聲響刺耳且拉長的響起之後,是很長的寂靜。

不,那只有十來秒而已。距離徹底橫檔整個產業道路的大貨車只有不到十公尺的距離,自己的車也跟著歪斜,差點也要掉出路外直接撞進森林裡面,一但撞進森林裡,自己一行人就跟籠子裡的豬一樣只能任人宰割。

一想到這裡,雖然還有把被綁的小鬼當作人質威脅離開後立刻撕票的選項──先不說剛剛的人們那接近瘋狂的報復行為,就連撕票後回去回覆大小姐的時候,也會被喜怒無常的她一槍殺掉吧?

反射性的顫抖,這讓所有車內的黑衣人們反射性地顫抖了一下。

「嘖!」想到這邊組長也啐了一下,雖然他們只是基層的執行人員,也知道自己幹的不是什麼有尊嚴的骯髒工作,但是他們好歹也是有一些職業操守,即使不管下場怎樣,任務就一定要完成,他在腦內投影出地圖,思考著備案。

「調頭!聽我指路!」「是!」怎麼想幻想町出去的路基本上就只有兩條,這條既然被堵,那只能往另一條路走了,所以現在唯一的選擇就是調頭。

隨著駕駛的倒車檔猛踩,接著猛打方向盤,轎車後輪隨即發出刺耳的摩擦聲,然後一個甩尾,沿著來路再度往市區奔去。

只是。

「帥哥,你不追過去啊?」

卡車的另外一端,下車的司機對著用帥氣到極點的姿勢停下車子來的光之皇子提出了疑問句。

「他們只有一個選擇而已。」

意思就是對方死定了,由於幻想町發生了這麼大條的事情,裡面隱藏的強人們也應該開始有所行動,更別提那些商店街的老闆,除去愛打牌跟耍白爛,真要耍起陰招來,連阿硫都說過不可以小看:雖然阿硫這傢伙比老闆們還陰險的抓了一堆黑材料跟黑歷史,隨時用來坑老闆們。

但這些個老闆們,八成已經收到了命令了吧。

最強的那幾個人,現在早就準備完成,等著這一車兔崽子自動送上門去。

「好像是呢。唉呀,真不虧是八雲大姊跟幽香大姐頭自家的地盤呢。」

身為卡車司機的她露出了嬌俏的微笑,相當的開心地想要看好戲。

「總之,謝謝妳。河原小姐。」

萊特悠悠哉哉地拿出了手機,發話──由於是私下的公頻加上對某幾位老不修的專用聯絡,事情八成馬上就要一發不可收拾了。

但去他的不可收拾,萊特現在火的很。這群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招惹了什麼對象,那麼萊特要做的也只有很簡單的一件事。

在死不了人的前提下,讓人比死更深入地獄!

「帥哥帥哥,那我想要獎品哦。」

不知道是開玩笑呢還是有特別的意思呢,被叫做河原,有著深如灰黑髮妹妹頭的大姊姊,叫住了萊特。

「?」萊特一臉問號,表示還有事嗎?

「可以跟姊姊來場大人的約會嗎?」

這話說出不但不害躁,而且落落大方的像是說著今天吃了幾碗飯一樣,這讓萊特稍微汗顏的一下。

「河原小姐,我記得妳有男朋友了。」

意思就是拒絕。

「唉~~~~~!小氣!」

當然這話與其說是在講萊特小氣,更不如說她從口吻中感覺到萊特對她的毫無興趣呢。

「總之,我會把功勞跟藍老師與幽香小姐說的。」

廢話不多說的萊特,現在只想快點抓到人──徹底的,狠狠的讓他們知道,有些東西是不能碰觸到的禁忌這點。



睜開雙眼,是完全沒看過的天花板,接著感覺到的,是胸口的異樣,花了數秒讓大腦開始運轉之後,金髮少女想起了自己之前意識消失前的事情。

「醒來啦?」轉過頭去,看到的是跟自己一樣有著金髮,但是跟自己不同的暗金色瞳色的少女正翻著時尚雜誌,看到眼前的少女,卡洛琳脫口而出第一句話是這次事件結果的詢問。

「沒事了嗎?」

「沒事了。」

該說是了解彼此,還是知道在意的事情是什麼,簡單的疑問,簡單的回答,這個答案讓卡洛琳鬆了一口氣,但是也隨即提醒了她目前的情況。

「噢……該死……」想起自己的衝動莽撞,還有之後可能帶來的影響,卡洛琳手按額頭,對自己之後的下場開始感到苦惱。

「妳還知道自己闖了多大的禍啊?」嘆氣,闔上雜誌,身為魔女的其中一人,霧雨魔理沙沒好氣地對著眼前的笨蛋說道。

「應該鬧很大吧!」稍微忍受著胸口的不適,卡洛琳坐起身來,露出苦笑繼續問下去。

「小鶴以外的其他人怎樣了?」先不說別的,光是靜葉就夠讓她煩惱要怎麼面對了。

「我不方便說,等要唸妳的人過來妳就知道了──順道一提代表眾多,做好死刑覺悟吧。」

魔理沙擺出割喉模式,算是替卡洛琳決定了她接下來要面對的超多東西。

「噢……可不可以說我……我躺幾天了?」原本想要裝死,但是現實的情況讓她想起了一些其他更重要的事情,所以卡洛琳也坐起上半身,開始試著找某些東西。

「快兩天了,現在是17日下午兩點,妳的東西有人收拾了,車子騎回去小空那邊,其他的都在這裡,等下拿給你,這也提醒我一件事,我去叫下護士醫生,然後就是審判時間了,皮繃緊吧!」

魔理沙吐槽毫不留情,自然非常──不要說其他人了,當時事發的那一刻被傳出來的時候,最暴跳如雷的人不是照顧這群人的格勞爾老師。

而是小空跟立德,一個已經把槍拿出來了,一個則是準備要去拿菜刀了;拿槍的那一個更是提議會拿更好的菜刀給那個想要把開槍的渾蛋通通做成漢堡肉的傢伙,開開心心氣血衝腦的好好血祭一番。

當然沒三秒就被照顧人的格勞爾大哥給打昏,關緊閉!

光是這點一說出來,卡洛琳八成不是胃痛跟裝死的程度就能混過去的哦。

「好了,醫生等等要來。在那之前先來處刑吧,當然不是我擔當就是了哦。」

闔上書,悠哉悠哉──上次被玩弄的仇恨這次一併的報回來,少女的乳房不容褻瀆,就算咱家是魔女一樣哦。

意思就是我絕不幫忙坦去死吧卡洛琳大姊。

此時門外,傳來的如同喪鐘般的敲門聲──很明顯的就能看到魔理沙的臉上露出了開心到不能再開心的笑容了呢。

新生代魔女,巧笑嫣然的前去應門。

「?」

不過,打開門的那一瞬間,進來的人卻有點超乎魔理沙的想像。

「她醒了?」

聲音冷靜沉著中,帶了點很微妙的東西,由於魔理沙心想怎麼不是阿硫炮王抱著小鶴來處決,不然就是天馬領著妖夢送東西來宣示喪鐘(?),因此這人到這裡的時候魔理沙是有點矇的。

也錯過了察覺到某件小事的機會。

「是沒錯啦,話說回來怎麼是你啊。」

馬上就是大哉問。

「因為那兩個被關緊閉的要我過來傳話。」

YES!由於那兩個現在只能兩點一線的在家裡學校來回,所以被控管力度沒這麼強的萊特這才能代替那兩個人出場就是了呢。

邊說邊毫無猶豫的走了進來,帶著一籃水果。

只是,冷淡到很微妙的表情,從萊特的臉上表達的很清楚。

有點,生氣!卡洛琳很明顯的感受到了。

「姐姐要我先送過來的。」很豪華的水果禮盒,可以說是專門用於養傷用的營養補給品呢。

「關緊閉?」比起水果,卡洛琳更在意的是剩下四個的誰幹了啥事會被關緊閉了。

「立德跟小空,聽到妳倒下的時候,一個拿起槍了──另外一個想要拿菜刀,結果妳家立德則是想要幫他去〝借〞中二魚店老闆的殺魚刀,說這樣比較好做人肉漢堡排。」

意思就是,那兩個已經完全失去理智的大暴走。萊特可是青筋閃顯得對著卡洛琳吐槽著。

「噢……」掩面,無言,這是卡洛琳唯一能做出的反應,立德失控她不意外,小空有時候會情緒失控她也知道,但是這兩隻都一起失控手牽手打算愉快的去幹大事這點讓她也只能做出這個反應了。

「那兩個要我傳的話就是:請好好養傷,還有記得安撫小鶴。」

邊說,邊坐下──拿起的一旁的水果刀,開始削起蘋果來,萊特翹起了腳,說悠哉但更多是隱約的怒氣在醞釀著。

只見他飛快地把蘋果切好並削成兔子形狀之後,放在一旁的紙盤上面。

而面對那些已經看(?)著她的蘋果兔子,卡洛琳也沒太客氣,直接伸手拿起一隻開始小口小口地啃著,算算,她從那天中午之後就沒吃東西了,要不是點滴,她大概早就血糖過低了吧!

「另外,我這邊也有想說的。」

不知道剛剛的發言卡洛琳有聽到多少,萊特將可以弄出的兔子蘋果全部弄好之後,將刀也收了起來之後,下一句開口的就是讓卡洛琳吐血的話語。

「妳是笨蛋嗎?」

表情上的不諒解,可以說是徹底的那種了呢。

卡洛琳咬著蘋果回瞪回去,被關緊閉的那兩個也就算了,這邊這隻哪來的身分罵人啊?

她也不是不知道自己當時在幹蠢事,不過她認為自己蠢的地方不是抄傢伙而是打錯目標,把前座兩個搞定了,外面那兩個很快就會被町民圍上來拆了的,那可是商店街,整個幻想町最臥虎藏龍的地區,不管是技藝,還是幹架的功力都不會欠缺的。

「我不是不知道小鶴對妳來說很重要──妳知道當我們三人一到了現場時,哭著不停的小鶴完全不理〝格勞爾大哥的後手〞還有〝那群老頭子〞,直接要阿硫抱著的時候,第一句話不是自己喊痛!而是哭著大喊妳的名字啊笨蛋!」

前面很冷靜,後面已經有點怒火中燒了──由於是怎麼攔下來的又是怎麼拖出來痛打一頓的(?),沒看到事發經過的三位年輕人自然是不清楚,但萊特很記得的事情只有一件。

在車上被虐打到滿嘴有血溢出,還黑青的小鶴不是先對最偉大的英雄阿硫哥哥喊痛,而是喊著卡洛琳姐姐倒下來好痛好痛的話語,為此當場氣到連話都有點說不好的阿硫只能先安撫小鶴,然後──讓某位當下也怒火中燒的青年先拆了施行犯的手,先來發洩一下再說。

雖然日後想想他大概也知道卡洛琳的盤算是啥,但她也太過自信了吧。

「……那你發這麼大的火做啥?小鶴也好,我也罷,以你應該照顧的順位來說,都應該不是會讓你這麼不悅的情況吧?」卡洛琳喀嘶喀嘶的把蘋果吃完之後這麼吐槽,就像前面想到的,那兩隻無疑是最有資格發這麼大火的。但是要說跟小鶴熟,也不像阿硫這麼熟,要說在意自己,除了最近因為同為騎士一族而交流有點多之外,她自認自己的順位比不上女魔頭跟兩隻巫女的程度,他到底在火大什麼?甚至要說的話,其實連這個蘋果他都不用幫忙削的。

「──我也不知道。」

沉默,然後即答。

「但我現在知道了,這件事情背後某方面來說跟我有關的時候,我總該有說妳的資格了吧?」

對,當知道〝這起事件的起因〞是某位老夥計之後,萊特就更是無法淡定下來了。

「再說,妳也可以當下跟格勞爾聯絡吧?為什麼偏偏選最危險的選項啊?」

由於當下中了一槍,不要說其他人了,就算是老闆們也是一臉矇逼狀態,加上事情格勞爾也從來不可能跟他們說,要第一時間反應過來也很困難吧。

要不是因為天馬說的〝奇蹟的一發子彈〞,這個女人以為她只會躺個兩天就能恢復意識嗎?

「我就不信你姐在你面前被綁你還能悠悠哉哉的打電話給警察。」

卡洛琳這時更毫不留情。對,不能否認,她當時瞬間腦衝的程度回想起來連她自己都意外,但是這也說明在卡洛琳心中小鶴的地位是多麼重要。

「然後『背後某方面來說跟你有關』是吧?那你提醒了嗎?大哥他們跟我們說過了嗎?我們身邊有護衛嗎?更不要說這群黑頭車在町裡面晃幾天了!」卡洛琳越講越火大,格勞爾跟華扇也就算了,這票跟自己同輩的憑什麼對她說教啊?

她承認,因為自己手上有傢伙,所以她下意識第一個念頭是還擊,但是他也不能否認,如果沒有武器,她了不起只是抵抗時跟靜葉一樣最後被踹個一腳在一旁爬不起來而已,但是不管怎麼說,這也都只是假設而已。

「好了好了,妳們兩個別吵起來行不行。」

感覺到好像是什麼在吵架一樣的樣子,魔理沙馬上斷了兩人原本要吵起來的節奏──說實在話還以為是阿硫炮王抱著小鶴來可以徹底虐殺(?)卡洛琳的,這個帥人來了反倒讓卡洛琳有了精神不知反省什麼的會不會太糟糕啊。

為了讓卡洛琳反省(?),魔理沙很明顯的打斷了兩人幾乎要吵起來的狀態。

「是說,萊特?為什麼跟你有關啊?」

魔理沙的問題讓原本在氣頭上的兩人冷靜了下來,畢竟第三者看來就是這兩人吵得很合拍(?)到想要斷掉哪。

「……等那個傢伙來,妳們就知道了。」

對,萊特自己也很不想談。畢竟當〝那傢伙〞出現親自解釋之後,萊特才知道這兩個渾蛋背著所有的皇帝們打了一場根本違反職權規則的戰爭,又或說這兩個打擦邊球的渾蛋,居然是逆過來用自己的勢力去侵蝕黑道搞內戰,還搞到波及卡洛琳等人之後,萊特就整個人火氣上來了。

「對不起,卡洛琳……那件事情我也是剛剛兩天前才知道,不該對妳發脾氣的,抱歉。」

他認真的道歉以外,還順道考慮著一件事情──找毀滅那傢伙將這兩個渾蛋聯手痛打一次不可。壓抑自己的脾氣同時讓自己冷靜下來,也同時壓住了自己不明的心情。

「所以『那傢伙』是誰?如果是你在東京的時候認識的話那就別怪我沒給他好臉色看。」再怎麼說萊特待過的地方這超適合拿來當八卦或是姐弟間閒聊的內容,卡洛琳早就從立德那邊聽說,如果真的是那些地下的人浮上來還來這邊搞事,那別怪她事後帶傢伙上去朝起頭的頭頂上掃個幾發當警告。

「的確是那邊認識的,但是──卡洛琳,如果我說……三年前華扇小姐的事情,也跟那傢伙有關,妳要怎麼處置?」

雖然火的很,真的──可是從飛鳥碎嘴跟格勞爾那邊〝預先得知的情報〞來看,要他過度指責那傢伙他也真的做不到,所以現在才開始頭疼起來了呢。

畢竟那個人是為了幫〝已死的〞華扇跟小鶴〝復仇〞才掀起這場戰爭,真要說指責他過頭也沒辦法。

「三年前以前都跟我無關,你們都沒說我能知道什麼?但是你們『現在』讓他們進來威脅華扇姐,綁走小鶴,我能不生氣嗎?」卡洛琳這點倒是真的罵到點上,為了不影響她們的生活,格勞爾甚至立德他們都沒讓卡洛琳知道太多,也算是間接讓卡洛琳沒辦法有應對這次的狀況,如果卡洛琳知道一切,那她可能那天就不會打算帶小鶴出去兜風,這些事情或許就不會發生。

萊特嘆氣,他最怕的就是這點─他也沒理由反駁卡洛琳的話,但由於這件事情的深度〝超過〞他能介入處理的地步,不然他大概就會先跟卡洛琳提醒一聲了。

而且自己,還偏偏是最晚知道全貌的那一個人。

對,格勞爾那邊由於知道了〝主導小鶴綁架事件〞的人是誰,而不是他以為的〝那一個傢伙〞之後,露出了一臉不爽到極點的表情,似乎是在怒著自己沒想到那一層而有點抓狂的跡象。

而就連萊特自己知道了這一部份之後,也有種想要打破自己〝不揍女人〞的信條,狠狠地教訓對方的衝動。

「我懂。」嘆完氣之後,這次是拿起水梨削皮。

「但真要說的話,〝他們〞不是現在才記得要綁走小鶴,而是本來就只打算綁走小鶴──從三年前開始就是了。」

而且在格勞爾還有那個渾蛋到達之前,那群人最不知死活的放話出來的東西,連脾氣好的阿硫都先徵求過(?)格勞爾的小幫手那邊能不能〝放行〞一下之後,才讓天馬跟萊特聯手好好的〝虐成不死半活〞的閉上嘴。

那些個髒話跟狂言,聯想到罪魁禍首身上之後,難保卡洛琳知道之後會火大到不管傷勢,直接在抄起傢伙抵著對方的臉狂開的好幾槍不可。

不過對方最不幸的地方,莫過於拯救華扇的人,還有華扇逃進來的地方──是他們絕對不能擅闖的龍潭虎穴,三年前信心滿滿的籌碼反倒變成了催命符,一口氣成為壓垮那群人最後的稻草。

「實際上我這邊知道的是,一開始對方瞄準的就是小鶴,脅迫華扇姐只是順便而已。」

因為只有抓住小鶴,才能讓華扇崩潰──而且小鶴更能成為脅迫夜十郎最好的擋箭牌,雖然會跟真海決裂,但佐倉健山半默認了女兒的手段,放任女兒去搞事,全然沒想到佐倉翠是另外一種心思。

最初的最初,只是讓小鶴成為擋箭牌而已。

「嘖!」聽到這邊卡洛琳也只能出個聲表示不滿而已,畢竟她知道的真的太少,如果一開始知道目標是小鶴,她才不會在前兩天帶小鶴出去,絕對是回去去立德那邊蹭飯——雛姐的料理技術再怎麼說也是一個旅館老闆娘,該有的底子還是有。

「別抱怨了,格勞爾大哥也沒料到對方的目標是小鶴──而且〝兩人的目的還不一樣〞才會讓他誤判。」

細心的萊特將濕紙巾與切成小塊的水梨與叉子準備好後,遞到卡洛琳的面前。他們都不是完人,根本不能知道全部的事態發展不是嗎?

「所以你還想說我什麼?反正你也罵完了,要繼續審判也是後面其他人的事了,我看我出院的時候事情也應該大勢底定了,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卡洛琳說完拿起叉子往水梨插下去,這次的這件事她吃了這顆子彈就夠她嘔的了。

「接下來來〝道歉的人〞,麻煩妳稍微的饒過他吧。」

因為是朋友也是好對手,更是因為知道那個男人這三年來的煎熬與苦行,全都只是因為以為〝那個人不在了〞的復仇罷了。但還是把卡洛琳給捲了進去這點,讓格勞爾有些不能原諒他,卻也無法苛責他。

所以他也只能預先告訴卡洛琳一些事情,免得火氣猛烈的她把人給弄傷到下不了台階。

「道歉?」卡洛琳也不笨,這樣整理下來,會想要來上門向她道歉的,也只有東京「那邊」的人了。

「看他誠意,不過這麼快就來,加上還能幫他護航,已經在外面了?」魔女不愧是魔女,從對話中馬上就能推敲出來來人已經在外面等了,搞不好從剛才萊特進來開始就站在門外也說不定。

「差不多吧。」

手機的震動音響起,萊特斜眼看了下訊息。

〝焰火心虛滿點的到了,可愛小魔女那邊我就不進去啦 to 風暴〞

瞬間三條斜線,這傢伙不進場是怕口花花亂講話之後會被小町學姊殺掉嗎?總之人是來了,就去外面帶進來吧。

「又是他?」看到這個反應,卡洛琳開口反問,能讓萊特有這個反應的,大概也只有在去年聖誕夜從天而將的那位了吧!雖然她看到的都是他表面上的身份,但是還是那句老話:有些事情在這對姐弟之間是沒有秘密的。

「──算了。我去帶人。」

各種意味上他還是不害死這傢伙好了,要是讓卡洛琳知道這傢伙有參與很多事情到了害她中了一槍,他保證這傢伙會死在小町手中個三遍跑不掉。

萊特起身之後,便靜靜地離開了病房,剩下魔理沙與徹底享受著帥哥萊特親手切的水果,悠然自得的享受著的卡洛琳呢。

某種意味上要不是這個女人還躺在床上,不然肯定會被其他萊特愛好者的學姐們圍攻討伐啊。

「各種意味上妳還真是不要命呢,最近。」

良久,魔理沙說出了句意味深長的話語。

「如果是說這個,先像我或是靜葉那樣生死關頭一次看看啊;如果是這個……那時候誰會在意自己的死活啊…...」先指了指桌上的水果,然後指了指自己的胸口,不知道是不是已經有點自暴自棄了,卡洛琳開始卯起來開自己這個玩笑。

──啊,沒有發現哦。

魔理沙算是吐槽般的瞇起了雙眼,這個傢伙似乎沒感覺到什麼真是太好了呢。

雖然說是魔女又是弟控(?),但這個大美人身邊都是些帥哥美男子什麼的已經引動了不少人的殺意了。如果連萊特都特別對待(?)的話她應該活不到出院後的第二天了吧?

算了,反正也不關她的事情。

「總之反正妳根本就不反省(?),我也懶得理妳了。」

用手拿起了卡洛琳專屬的愛心水果切塊(?),魔理沙徹底放棄吐槽──她要去找援助來好好教育一下這個死魔女,全然忘記了自己也是魔女的一員。

然後,沒過半個小時,就當卡洛琳覺得自己又開始有點餓的時候,聲音有些重的敲門聲響起,不是力量很大的關係,是範圍有點廣的緣故,這讓卡洛琳跟魔理沙眉頭一挑,同時卡洛琳的眼神開始銳利了起來,那是宣告自己開始要認真以待的狀況,魔理沙攤了攤手表示放棄吐槽卡洛琳的行為,畢竟人家是來道歉咩,她這種如臨大敵的反應還真是糟糕啊。

為此,魔理沙只是站起身來走到門旁,拉開了病房的大門。

在此順道一提,由於準魔女卡洛琳中槍的關係,全魔女同盟第一時間替這位後輩所準備的可是高級的VIP隱密病房,大門的隱私防範可是做到家的呢。

厚實的拉門被打開之後,魔理沙看著眼前的楞著出神──這傢伙!這傢伙!這傢伙不是去年東京遇到的那個傢伙嗎?萊特所說的要道歉的傢伙是那個什麼皇帝?七獸皇帝?

由於天馬事後的介紹之下,魔理沙稍微略懂所謂的七獸皇帝是啥中二的東西,更是從天馬那邊敲打出來七獸皇帝各自的代號跟已經算半公開者的身分,所以大概也知道了當時出現在裡原宿的這位仁兄身分。

七獸皇帝中唯一的黑道關係相關者,關東極道聯合之首源成會少當家──源夜十郎。

但是她沒想過的事,居然是這位來道歉?

華扇姐妳倒底是被捲進啥詭異的事態中啊!

魔理沙的表情,滿滿的風中凌亂感。

「不好意思,這裡是卡洛琳‧卡爾克小姐的病房嗎?」

帶著一束紫色的風信子,夜十郎剛毅的臉上充滿著尷尬的表情。

「啊!是的,請進。」

一看就知道是來道歉的,魔理沙反射性的讓路,讓高大的夜十郎能夠走進卡洛琳的床邊。

「請問你是?」卡洛琳倒是沒這麼客氣,雖然立德知道夜十郎的身份,不過他倒是沒跟卡洛琳提到這部分,畢竟那個裏原宿事件立德提到更多的,還是萊特去待的地方跟進去的原因——還有麻里奶奶。

「敝姓源,源夜十郎。初次見面,卡洛琳‧卡爾克小姐。」

尷尬,又深深的內疚──在自我介紹之後,夜十郎將象徵著歉意與道歉的風信子放在一旁的空花瓶,然後深深的鞠躬。

「這次的事情波及到了小姐,是我思慮不周與復仇心切的錯,真的很對不起。」

原本夜十郎是不想解釋這麼多事情的,但卡洛琳的身分並不一般。她是,嬸嬸在這三年間重新建立起來的羈絆中,最為深刻的一人,也是華扇視為姊妹的一人,更是自己的堂妹小鶴的姊姊跟救命恩人與最重要的人,為此夜十郎的確心中有愧。

他的折腰與低頭,也是理所當然的。

「所以……華扇姐『三年前』跟你有什麼關係?」卡洛琳稍微瞇起眼睛打量著夜十郎,雖然萊特說不要太壓迫他,她也不是沒從夜十郎散發出的氣質感受到一種壓抑與對她的歉疚,但是這些事情都還是要從源頭來決定她要怎麼面對他的道歉。

「──她是,我的嬸嬸。」

沒多久的沉默中,夜十郎露出了原本與他的外表毫不相符,相當溫柔的微笑──那是家人安好的安心微笑。

「她本來應該是源家的媳婦,也是我唯一承認的,僅存的家人之一了。」

由於在那之前已經跟華扇見過了一面,也知道華扇的意志,所以夜十郎終於放下心來能這麼稱呼道。

「如果是這種身份,那她為什麼又會『變成這樣』?」雖然不知道夜十郎的身份是什麼,不過從來追華扇的人來看,應該不是什麼光明正大但是規模也不小的組織,所以夜十郎的身份卡洛琳也猜出個方向,如果真的是這種身份,那為什麼又會在三年前發生那種事?

夜十郎深深的閉上了雙眼,不敢讓卡洛琳看到自己眼神中鐵定會流露出來的痛苦與仇恨,還有一想到當時就濃烈到壓抑不住的殺念,沉默了很久。

可以說了,華扇對自己說著──是時候讓同為家人的卡洛琳知道三年前的事情了,當然,夜十郎也對小空跟立德等人也解釋過了。

理所當然的,夜十郎狠狠的挨了立德幾乎要喪失理智的一拳。這還是萊特跟小空拉著他,外加格勞爾的一拳讓他冷靜下來,才讓立德壓住自己的脾氣,能轉移到真正的罪魁禍首身上。

「這是個有點長的故事,我會做最快的解說──可以嗎?」

「坐下吧!講重點。」卡洛琳算是稍微收了點脾氣,所以她指了指剛才萊特坐的那張椅子,示意他能坐著講。

然後,夜十郎說出了三年之前,華扇還在東京時候的事情。

包括了成為夜十郎的家庭教師,愛上了真海,源成會的內鬥,華扇與夜十郎的父母們皆意外身亡,佐倉組的進逼與會務把持,華扇被迫成為情婦更甚至被迫害流亡到讓夜十郎以為華扇已死的事情。

毫無保留的說了出來。

因為這群人有資格知道,更有資格了解華扇之前的來歷與過去。

雖然不長,但夜十郎壓抑著瀰漫濃烈殺意的怒火,冷靜地對著卡洛琳解釋這一切。

他不求卡洛琳跟立德等人理解。

但他必須要復仇,不只是為了父母,當時更是為了自己以為〝橫屍山野〞之中的華扇還有小鶴報仇。

「──所以這就是全部的經過。」

真要說他唯一後悔的,是將萊特的朋友們也給捲進來的這件事情。

「……唉……對於三年前,我收回對你的不滿,不能完全怪你,怪你叔叔還比較實際;至於小鶴,我只是『保護我妹妹』,不是『拯救黑道大小姐』,『親愛的堂哥大人』。」

卡洛琳刻意強調了某些詞彙,既像是強調自己不在意華扇母女那特殊的過去與帶來的身份,也像是在提醒指責夜十郎沒有擔負起的身份。

閉上雙眼,沉默了一下之後。

「……我在這裡謝謝妳的理解,卡洛琳小姐。我真的很感謝妳,能保護三年前我無能為力的時候沒能守護住的她。」

深深的鞠躬,只能這樣再度的感謝著眼前的女孩。

源家唯一的公主,也是幻想町現在最高貴的小公主大姐頭,很好的被安全的保護著,不會在受到任何的傷害。

「所以,還有什麼事情嗎?沒有的話,我想你應該還有其他事情要處理,就不讓你耽擱在這裡了。」

看似關心對方的行程,不過不管是夜十郎還是魔理沙都聽得出來卡洛琳想趕人的意圖,於是魔理沙站起來準備去開門送客,夜十郎也不多客套,起身準備離開。

而當魔理沙拉開病房的拉門時,門外的來人也維持著打算拉開門的姿勢,而魔理沙看到對方是誰,也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笑容。

這才是真正的懲罰啦!魔理沙心想。畢竟來人是除了當事人以外最有底氣可以罵人的身份了,是的,門外站的正是格勞爾。

而格勞爾看到裡面的人員組成,倒也沒多說什麼,只要兩人都先離開病房在外面等,而兩人照做之後,魔理沙拉上了拉門。

病房裡只剩兩人,卡洛琳跟格勞爾對看著,不知道該說是彼此賭氣還是彼此都不知道如何開口,沉默暫時主導了這個空間,最後不知道經過多久--事實上不到五分鐘之後,格勞爾先開口了。

「我沒資格指正妳,因為妳的過失歸納到最後都是我的錯才會造成,我現在只能問一個問題:妳知道妳的錯在哪嗎?」

沒有抱胸,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僅有的只是手肘撐在膝蓋上前傾這帶有懊悔的姿勢,而面對這懊悔的姿勢,卡洛琳也只是淡然開口。

「我很清楚,我的狀況判斷的不確實跟自己的失控是讓局勢變成這樣的原因,但是另外一種意義上我不後悔,因為這次我至少有試著保護我應該保護的人,我只對自己沒成功保護到這點感到後悔。」

卡洛琳說完之後也轉頭看著前方,看似在思考什麼,而這個答案似乎也算是可以滿足格勞爾了。

「既然妳有自覺,那我也不多說什麼了,妳就面對妳最應該面對的人吧!我還要收尾,就先去忙了。」格勞爾說完就從椅子上起來離開病房。



「久等了,卡爾克先生──還是要在這裡稱呼你為老師呢?」

由於魔理沙馬上就又溜了回去病房內看護(看有沒有反省)卡洛琳了,所以夜十郎也與格勞爾一同漫步在走廊之上前行,從歉意與愧疚中回過神來,接下來是工作時間了。

「雖然我不反對你這樣叫我,但是我開始覺得我『這邊』該用個別的名字了……」格勞爾邊走邊回應夜十郎,畢竟來日本之後他也沒想過要靠『這邊』的技能來賺錢,雖然有當一些仲介工作,但是那些都還能算是正當的安全顧問,但是這次不一樣,這次是真的要重新拿起傢伙踏進這個灰轉黑的世界。

「以後弄這些工作的時候叫我『灰閘』(Gray Gate)吧,簡寫也簡單明瞭我的主要工作。」格勞爾臨時想了這個有點中二的代號,不過跟他的工作跟自身也算是切合。

「好的,那麼〝這些東西〞是我的合作者那邊給你跟魂魄老爺子的資料還有情報。」夜十郎從懷中拿出了USB硬碟,遞給了格勞爾,也不禁感嘆了起來。

雖然自己是很想親自復仇,但一到幻想町,見到那群偉大的老人家們之後,夜十郎這才想起了父親曾經告知過他的事情。

〝東北的霞見市一帶,隱居著一群全日本極道都絕對不敢招惹的對象,其中跟我們源成會頗有淵源的人也在裡面。〞

而那位老人‧魂魄妖忌也因為小鶴被綁的事件,久違的動了怒火起來,馬上通知了格勞爾要他跟夜十郎帶著所有事件的資料報告來孤兒院找他。

為此,這兩人才會一同前行──才剛出醫院門口,一個渾身上下散發著〝我很可疑〞、〝我超軟派護士小姐可不可以讓我追啊〞的感覺,實際上也是在色瞇瞇的看著走來走去的護士們流口水的傢伙出現在兩人眼前。

不等格勞爾有所反應,夜十郎連嘆氣都沒時間的踏步──然後一拳揍了過去。

「你還在這裡幹什麼,不監視佐倉組了?」

由於這傢伙偶爾會像這樣拋下工作搞些有得沒得,夜十郎的反射就跟萊特沒啥兩樣,先揍一拳再說。

在觸及之前,這個軟派生物扭腰避過了這一擊,途中還稍微抽蓄(男人的那種)了兩下之後,回到了認真模式的飛鳥轉過身來,看著終於出來的兩人,發出了自己的問候。

「不需要,反正都死定了不是?我也要跟你們去見魂魄家的老爺子。」

由於知道了眼前的人平時的德性,格勞爾對於這個剛見面不久就完全沒啥好印象的傢伙在形象上可以轉變得這麼快還是嘖嘖稱奇,不過他也有點手癢就是了。

另外一種意味上,格勞爾跟立德這對兄弟還真是差不多,見到這傢伙的第一面就是想要揍他。

說真的,格勞爾也幹了同樣的事情──反射性地踹過去。

這傢伙各種意味上也是害卡洛琳中槍的渾蛋。

不知道是心中有愧還是白爛模式已經解除,格勞爾這一腳居然踹中並且讓軟派硬生生地吃下來,這讓夜十郎有些訝然。

這傢伙不維持搞笑模式了?

「……氣消了多少?」

由於夜十郎已經被立德揍過了,自覺自己也應該挨卡爾克家的人一記拳腳的久津飛鳥冷靜地問著。

「比起她的部分,比較多是看你在那邊白爛有點不爽而已。」畢竟比起飛鳥,卡洛琳的部分比較偏向卡爾克家裡的家務事,要怪他也沒辦法怪多少。

「多謝原諒,這樣我就不用跪算盤了。」

由於小町這兩天內也知道了原來卡洛林中的這一槍背後,自己老公某方面來說也算是罪魁禍首的其中一人,早就先讓他嘗過天魔爪跟原爆固定技一次了,還說了如果不能取得人家家人的原諒就得繼續跪算盤,這讓本來就很愧疚的飛鳥更是乖乖的自己跑來討打,順道見人。

「你打算見那幾位?」話音一落,接上話的反而是夜十郎,畢竟夜十郎很納悶為什麼這傢伙會打算要見那幾位的理由。

「就是打算見那幾位,畢竟那幾位除了在黑的以外,在〝表〞的影響力也是出名的蠻橫,如果要讓事態能最大限度地平息下來,各種意味上都不能繞過那些老頭子吧。」

由於〝魂魄妖忌〞四個大字背後的深意,很多人都銘記於心,更別提他那一掛的老人家們都是些什麼怪物了,可以的話自己等人能爭取到他們的支持,日後〝關東關西〞之間的事情也容易平息下來。

「希望那老爺子不要搞得太過火才好。」格勞爾稍微嘆了口氣。

雖然他很想派人直接把整個佐倉組砸了,但是隨著老頭子們的出手跟這邊這兩隻進場之後,他反而有點想趁勢退出交給他們自己解決,畢竟就像他說的,他有這個門路,這個人手,但是再怎麼說包括他自己在內都已經是厭倦打打殺殺的一群中年轉業人士,突然又要拿起傢伙出去幹大事,即使對方不會有什麼像樣的抵抗,但是如果可以,他不想多花心力把他的人手想辦法派出去。

「喂!你跟那老爺子比較熟吧?為什麼會用這麼擔心的語氣啊!?」

軟派飛鳥再度出現,說真的如果老頭子們搞過頭的話他也會胃痛的啊胃痛的啊胃很痛的啊!上次他搞的自殺連環車禍襲擊已經是很過頭的一次了,好在是在最剛好的時間跟最剛好的人手調配,〝僅僅只殺掉九山聯合〞並沒有造成其他意外,已經是堪稱奇蹟的一次啊。

要是那群老頭搞得更過火,他是要怎麼收拾啊。

「打個比方,你不在的時候你老婆在你辦公室被外人調戲了,我就不信你不會想拆了那傢伙。」格勞爾的比喻非常狠,但是也打到點上,畢竟幻想町對老頭們來說就是這麼私人的領域,如果真的決定來個大的他一點都不意外。

一想到這點,軟派的腦海中出現的反而是〝小町大魔神施展各種摔角絕招弄死性騷擾者〞的畫面,不過想一想還是認同了格勞爾的話語了。

小町用的是物理性上的死亡,那他要幹的就是經濟面上的弄死對方全家。

為此,認真的點頭起來,對格勞爾的話語不再有任何異議。

然後,這三人開始確切的討論起來接下來的事情,然後坐上了車。

不論如何,佐倉組的末日已成定局。



再次進場的魔理沙,看著眼前這個根本就一臉沒心虛模樣,還悠哉悠哉吃著水果的渾蛋魔女,真的完全開始要抓狂啦!

可以說,表情完全是屎臉的一語不發盯著卡洛琳,魔理沙心情不好DAZE。

然後,一陣刷的開門聲響起,由於這種超突然連門都不敲的行為只能解釋來人很趕,或者是──

很火!

茨木華扇小姐,完全的晚娘嘴臉一語不發。

面對擺出這表情的華扇,卡洛琳轉頭看著她,然後把咬著一半的水梨整個塞進口裡,嚼碎吞下,接著……低頭道歉。

「對不起!我沒保護好小鶴!也沒保護好我自己!」卡洛琳畢竟經歷了那兩天,也明白華扇的想法,所以她醒來回想事件之後,最不想面對的就是格勞爾,還有華扇。

畢竟現在從夜十郎那邊得知了華扇所有的過往之後,卡洛琳也深刻的感覺到了華扇多麼的保護家人般的自己,寧願自己一個人承受也不願意讓卡洛琳受傷。

而在魔理沙傻眼的狀況下,華扇的晚娘嘴臉很快的軟化了下來,接著斗大的淚珠從那雙美目中崩潰決堤的滑落起來。

「笨蛋,笨蛋!妳這個笨女孩!所以我才會怕妳出事情啊。」

支撐著身體走過去之後,華扇抱緊這個雖然同居才一年,但已經是形同姊妹的姑娘家。唯有感覺到這孩子還在呼吸,華扇才能安心地邊哭邊罵。

兩天前在跟格勞爾談事情之後,沒多久自己就從附近的婆婆媽媽們得知道了卡洛琳中槍倒下,小鶴當場被拐的消息─原本是應該要暈過去的,但是藍支撐著自己馬上告知自己小鶴在格勞爾與幾位老人家還有萊特三人的幫助下早就已經得救的消息,這才沒有徹底的昏厥過去。

但卡洛琳的中槍,當場就讓華扇這位堅強的媽媽哭到不成人形,也讓所有人一陣頭痛。

「可是如果沒有我,受傷的就是只有小鶴跟妳了,那樣我寧願中這一槍。」不過反過來說一樣的想法,如果小鶴在卡洛琳不知道的情況,或是在她什麼都不能做的情況下被綁,那她也不會接受的,而且可能現在這個場景就反過來了也說不定。

「所以就可以中這一槍嗎?妳知不知道這樣死掉了我該怎麼面對立德跟小空那兩個孩子,我該怎麼面對格勞爾跟把妳託付給我的威廉先生!我只希望妳能多多保護自己點,我──已經受過很多傷了,這一次也不要緊的啊。」

華扇哭中帶著苦笑,她的意志依舊沒有改變過,還是那個從來就只想要守護自己最重要事物的女人,那怕在斷一次手也沒關係的那個女人,如今依舊沒變到讓卡洛琳翻了翻白眼不敢苟同。

「不要緊個頭!」聽到華扇這句充滿自我犧牲的話語,似乎戳到了卡洛琳的哪個逆鱗,原本抱持的歉意瞬間消失無蹤。

「都已經失去右手了!心都破碎成這樣了!還想再受一次傷嗎?!我怎麼辦!小鶴怎麼辦!立跟小空怎麼辦!我現在覺得妳也沒資格指責我……咳呃!咳……」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吼的聲音太用力拉扯到傷口,卡洛琳用力抱緊華扇,用華扇的身體減低帶來的疼痛。

「夠了夠了妳們兩個別再吵了!華扇姐妳別亂說話讓大家心慌慌好不好!妳是要讓萃香大姐頭開無雙鐵拳模式大鬧是不是啊?還有卡洛琳妳的反省在哪裡啊?不是知道華扇姐姐就是這樣的人了嗎?還白癡哦妳!」

看到這一團亂七八糟的混亂之後,終於忍不下去的準魔女魔理沙大咆哮!然後馬上拉開纏在一起的兩人,怒火模式的魔理沙馬上拿出衛生紙先遞給了華扇姐,然後將卡洛琳拉回床上之後按下了自動止痛藥的按鍵下去,順道用著〝妳如果敢亂動下去我就要報上次揉乳之仇了哦〞的表情,極具火力的威脅瞪視著卡洛琳。

「先不論華扇姐的問題發言,妳這傢伙跟華扇姐沒兩樣,妳中了這一槍死掉的話是要立德跟小空雙雙抓狂去殺人了嗎?半斤八兩就別給我在那邊裝凶啊!」然後抓住卡洛琳的臉蹂躪開始。

「身為魔女居然給我衝鋒陷陣,妳還好意思說這種大義凜然的話咧!」

卡洛琳中槍的當下,諸魔女們首先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優先開通直達醫院的通道以外,原本在門診看診的三原柱魔女銀之永琳利用自己同時身為股東的權限直接換班前往急診手術室進行搶救開刀。

「只要沒斷氣超過十分鐘,我就能救給妳看!」

放下如此豪語的永琳飛快地進行了手術,以最高VIP待遇的規格用了各種醫療設備治療卡洛琳呢。

由此可見魔女們不論是哪個世代都很互相守望相助,當然坑起彼此來也是毫不手軟,魔女眾們安排魔理沙前來看護也是為了不讓卡洛琳逃跑這點,利用男人在前征戰自己補刀才是魔女真義,為此衝鋒陷陣中槍倒下的卡洛琳則是要變成被說教的對象了哦。

卡洛琳明顯地感覺到了這樣的惡意排山倒海而來呢。

「抱歉,我再魔女我的目標依然是保護立跟小鶴,還有華扇姐,而且當下哪來的男人啊?像是妳的……」卡洛琳故意說到這邊就不繼續說下去,用微妙的眼神看著魔理沙。

「我家的可是會優先衝上來的哦?妳忌妒啦?」啥?要說啥?媽的她不怕破罐子摔破啦渾蛋!由於卡洛琳有事沒事就會回立德家,搞不好心愛的孝之學長都已經瞞著自己打好諸多關係了她還怕卡洛琳個屌啊。

「呿!不好玩了。」魔理沙破罐破摔之後卡洛琳覺得自己能玩的牌少了一張,不過要說的話,她倒也算是賺到另一張牌。

「而且真要說利用他人,我講不好聽一點,妳認為這次事件之後我去東京會有什麼待遇呢?」雖然她一點都不想利用這待遇就是了。

「源家世世代代的上賓以外,我想想──話說回來害妳中槍的另外一個渾蛋剛剛還沒過來哦?」

「反正這段我管不著了。所以說……華扇姐,妳想過事情結束之後要『回去』嗎?」提到源家,卡洛琳倒是想起了另一個問題,再怎麼說這次事件應該會從源頭徹底根除了,那華扇躲在這裡的理由也沒了,是不是也可以回去了呢?

「……我不知道。」

她不知道,不知道那個男人是不是知道自己還活著,不能見那個男人,是自己與佐倉翠之間的問題帶來的答案。因為那件事情牽扯的人命,已經讓華扇無法回去那個地方了。

「而且我一回去,只會重新變成夜十郎的累贅,夜十郎是以〝光明正大處決背叛源成會的佐倉組〞作為大旗作為號召,重新收攬全部的權力──我代表的是與真海的關係,是與佐倉組糾纏不清的關係──而真海,應該活不下來吧?」

心,陣陣的絞痛了起來──有緣無份的愛終於來到了生死兩別的終點時,就算打定主意不再相遇的華扇,還是心碎的想要再次哭泣。

「身為真海的〝情婦〞,還是其女兒的生母,原本已死的我再出現只會造成動亂吧?所以,我不能回去,只能當個死人。」那個人的結局,就跟她現在的結局一樣,只能是個不存在於東京的死人了。

「……」卡洛琳看著眼前的女人,心裡卻開始罵起另一個男人,雖然華扇跟小鶴不用回去這點很好,但是看著這個感情漩渦,她還是很想把某個男人痛扁一頓。

但這個時候,一個一語不發的視線看了進來。

──還沒有談好嗎我的臉好痛可以快點讓我進來了吧?

雖然面無表情,但眼神可以說話的淺羽阿硫目死的抱著小鶴看了過來了呢。

「…………」

表情不變,眼神不變,連被小鶴又揉又捏的臉龐也沒怎麼變,灰髮少年用跟平常無異——修正,比平常更加混濁不堪的死魚眼打量那群有事沒事開始離題萬丈的女人們。

「請繼續?當我們不存在就好。」

順道噴了一句。

「靠北!我忘記了!」看到這個比平常還要死魚眼三百倍的模式,就連魔女魔理沙也不敢小瞧地站起身來,準備裝死閃人──其實是準備躲在門外看好戲。

「我去拿新的毛巾,死窮鬼抱小鶴進來吧。」

然後飛快閃人啦!

「是是反正你們就直接當我不存在了嘛我知道啊畢竟就只是個支線被廢除又沒戲份終始狀況外只負責當嬰兒車的普通平凡人嘛我很清楚這畢竟只是個支線——」

幹,跳針了。

看起來不像是故意的神情以及完全沒起伏的口調更加擬真啊。

看到阿硫稍稍有點生氣了,華扇認真的擦了擦眼淚之後站起身來──

「硫君,我也要先出去找永琳問問事情了,小鶴跟卡洛琳就稍微再麻煩你一下好嗎?」整理好心情的華扇,還是有事情得去做,所以只能委託這個嘴巴上說著不情願,但還是緊緊抱著小鶴的男孩。

「……是是。」

面對這個大姐姐,灰髮少年就算內心跟肋骨鬱悶難受,也是不好對她擠出甚麼難看的表情,所以在回話時稍為將顏面挪向別處。

「華扇姐路上小心……痛。」

當然,這個在小朋友眼中違反了『說話要正眼看著對方』這項基本禮貌的動作,讓小鶴施予了小小的制裁,開始扭起耳朵來了。

華扇笑了笑摸著小鶴的臉蛋,彷彿在說沒關係的阿硫哥哥耳朵痛痛要放開哦之後,就離開了這間VIP病房,獨自留下了阿硫小鶴跟不知道為什麼覺得自己像是個待宰羔羊的卡洛琳在裡面呢。

「…………」

病房內,灰髮少年一瞬回復了剛剛的死魚眼,只是平靜地盯住卡洛琳。

這群傢伙剛剛在討論甚麼的他基本上都不怎麼能管了,只不過假如他沒記錯的話,這次的事件基本上就是一群自以為很聰明很風光的傢伙在不知幾年前無限老馬弄出一坨屎準沒錯。

沉默緩緩地飄了一些時間,灰髮少年這才開口。

「那麼剛剛把人扔在一旁好好演繹對某些人深情告白之後的感想是?」

——等等這內藏多少私怨了。

「對不起。」更簡短,沒有理由,沒有廢話,各種方面來說,卡洛琳最沒底氣反擊的就是眼前的少年跟小鶴的眼淚。

畢竟不像另外幾個可以挑逗、嘲諷、刺激等方式玩弄,八風不動雖然貪財但是也不是錢鬼型角色,加上又是自己理虧,這個微妙的距離感讓她完全沒有任何理由回擊。至於小鶴的眼淚,那就更不用提了。

「………………嘛。」

灰髮少年也沒有再說甚麼,某程度上卡洛琳這反應倒是讓他不怎麼好意思吐槽抱怨,這可跟小矮豬或是現充德不一樣啊。

雖然不管怎樣說——硫所知的部份恐怕跟豆粒大小沒兩樣——這種事件也是事前理應阻止甚至根除的東西,可是事實上也沒想過會發生這種鳥事。

不管怎樣,人救回來了,傷是有但總會治好的,反正兩根肋骨程度充其量也就痛得要死而已。

「……賠我修手機的錢就好。」

搔搔臉,阿硫如此接話。

「要不要考慮趁機換手機啊?」不知道是不是對阿硫的反應鬆了口氣還是某方面來說的魔女本性,或是想多賠償一點?卡洛琳這時的回應多了一點點嘲諷。

「嘛,到時候再看看吧,反正手機要求我也不怎麼多………」

說到這,灰髮少年不禁皺起眉頭,他畢竟對這方面沒甚麼要求,只能不明覺厲了。

「總而言之,謝謝你,還有抱歉。」卡洛琳再次欠身致意,接著伸出了手。

「是是……所以放手啊!乖!」

交接(?)期間仍然被捏臉的灰髮少年不禁叫痛起來,而小鶴伸出的手終於重新回到了熟悉的懷抱之後,意外的並沒有馬上膩在卡洛琳的懷裡,而是用著一雙透徹的雙眼看著眼前最重要的大姊姊,一語不發。

「……對不起,小鶴,對不起……」從醒來到現在,連在華扇都沒落下的眼淚伴隨著緊擁的雙臂泉湧而出,她也不指望小鶴能懂這些事情,但是不論是物理上還是心靈上造成的傷痕,卡洛琳能說的只有這句,還有就是沒有停歇的淚水。

「不痛!不痛哦~~!」

立場就像是調轉過來一樣的,小鶴似乎感受到了卡洛琳的道歉,然後就一如往常的膩了進去。

「小鶴抱住姊姊了!所以不會痛哦。」

然後,展露出超級棒的微笑,帶來了對這二月而言過早到來的春天哦。



男人坐在公車上,靜靜地隨著山道而搖晃身體,飛來青森雖然辛苦,但卻是自己這三年來的壓抑之後少有的難以言喻的時刻,在這之中混雜著不安與愧疚,還有很多無法明說的事情。

3月1日,東北現在雖然還有殘雪,但天氣已經漸漸地暖活了起來,而距離自己〝已死〞的喪禮結束,已經過去了將近三天的時間。

他閉上了眼,想起了當時醒來的記憶。

「醒來了嗎?小叔。」睜開雙眼的不是黑暗而是昏暗的水泥天花板,空氣中充滿著粉塵味,這讓男人有些想咳嗽,但更是對自己為什麼沒有死去而感到了一絲困惑。

自己的〝岳父〞、名義上的妻子都不在附近,而是空盪到自己與剩下的那個人存在而已。

但讓他不解的,反而是自己為什麼活著這件事情。

由於將近一個多禮拜前,夜十郎帶回了一群人來之後,原本就接近勝利的內戰情勢一口氣就結束了,在佐倉健山的面前出現的,是他無法反抗的存在,更別說必須與他生死與共的若頭跟殘餘的舍弟們,也被毫不猶豫地帶走處決,而他這也才知道自己的垂死掙扎居然把源成會前代會長的友人,那個在帝都有著絕大影響力的任俠劍客〝魂魄妖忌〞招了回來。

而他回來,是為了處死他的,不是讓他像是個極道一樣犬死街頭,而是更慘的處決。

自己與自己名義上的妻子,也只能一同陪葬。

他已經有心理準備,作為與叛徒有關的人各種方面可以說是死得其所吧?而他那名義上的妻子在那毫無氣質醜態百出的咆哮之後,也被跟著魂魄妖忌一同回來,明顯是其繼承者的德國人:格勞爾‧卡爾克下令帶走。

至於自己,則是被扔了一瓶藥物。

他是個妥協者,各種意味上也是個叛徒──就算夜十郎能原諒自己,已經被各種新興勢力改組之後繁榮起來的源成會,也不可能允許自己的存在吧?

真海笑了笑,毫無猶豫的喝下了那瓶藥──然後失去意識的想要直奔死亡。

他的責任已經結束了,那麼是不是可以在地獄的道路上見到呢。

那個他心愛的傻女人。

只是他現在,完全不了解為什麼自己還活著。

「夜十郎?」

沒有後面那句,但疑問的叫喚讓夜十郎闔上了自己閱讀中的書,站起身走了過來。

「小叔,別懷疑你還活著。」眼前的男人的眼神很認真,很確實,卻又帶回了原本的溫暖。那是開始為敵之後的他,好久不見的柔和了。

「為什麼?」

「沒為什麼,只是真海這個人不能死而已。」一問一答之間,讓真海理解了。

真海不能死,但源真海這個人已經死了,可為什麼讓自己活下去的意義,真海卻有些不明白,於情於理而言──他沒有活下去的資格,夜十郎也清楚,對自己來說的所有人生都已經沒有意義了。

兄嫂已經死了,那個人跟他的女兒也死了──他已經沒有活下去的動力了,而接下位置的夜十郎已經完成了他的遺憾,不是嗎?

黯淡的眼神表示著對於自己的生命漠不關心,這看在夜十郎的眼中只是嘆息而已。

──許久之後。

「小叔,接下來的話──我只說一次。」

似乎是要打破兩人之間的沉默一樣,夜十郎蹲坐了下來與真海對視,然後說出了眼神荒蕪到把自己吞噬的真海,喚回的話語。

「華扇姐還活著。」



她真的還活著嗎?殘雪的冷讓真海呼出了白霧的嘆息,夜十郎是不會欺騙自己的,但是──

〝嬸嬸那邊的狀況請你自己過去吧,我──始終覺得嬸嬸還愛著你,所以我無法讓你就這麼死了,我無法讓嬸嬸的心底始終帶著你的死亡孤獨一生,所以請你去見她。〞

這句話觸動了自己的心,還有自己的羞愧與憎惡。

羞愧是自己的妥協,憎惡是自己的無能,但內心的空洞開始疼痛,彷彿三年前就痛到死去的那塊,重新活了過來──繼續心痛著。

他活了過來,繼續為了那個女人心悸,然後心痛。

這三天來,持續著感受自己尚且活在世間的感覺,是種美好的醜惡,奢侈的愧疚包裹著整塊靈魂,帶著無可言喻的歡愉告訴著他自己,那個他愛的傻女人還活著。

公車的緩緩煞車讓真海回過神來,窗外的校園站牌告知著他──他到站了。

拉起了灰鐵色的風衣,整理了下儀容,男人下了車站──大幻想學園大學部,這裡就是入口了。

現在的時間是下午五點左右,大學部的公車站依舊稀疏的有著人口的流動,但這樣冷冽中帶著憂鬱的俊美男子一下車,還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而且對方還是個外來人,這更吸引了許多女大學生們的注意,畢竟能壓倒性到可以跟高中部的凱特薩耶小弟弟匹敵的俊美男,整個幻想町、東北都很難找到耶。

不過,似乎是對這種好奇跟愛慕的視線視而不見,這個男人只是環顧著四周,最後確定了方向向其走了過去。

這個時候一個身影擋在男人預定好的道路上,那是個相當可愛,充滿青春美麗的女孩,似乎是鼓起了對眼前帥哥的好感,一見鍾情的想要試試看自己能不能成功。

「這位大哥,可以停一下嗎?」

發聲,然後看著眼前的美男子越來越近,女孩心動十足的想著接下來是不是能約會什麼的呢──但很快的背叛了她自身的期望,正眼從來沒看著她的真海直接繞過了擋在自己面前的女孩,走到她背後的校區地圖告示面前,抬頭看著大幻想學園的地圖,目光中的認真確認只是為了更早一點、更快一點的見到那個人。

「纜車在那嗎?」

轉身之後頭也不回,視線也直接朝向自己的目的地,真海依舊邁出堅定的步伐,他渴望早點,再早一點的見到她。無視所有目光,也無視所有話語與調笑,任何和自己的目的沒有關係的事物,他完全沒有任何的興趣。

纜車的距離似乎有點遠,由於大幻想大學部的車站不算小,可以說是那種小型的公車轉運站與休息站的合體,他也是稍微花了點時間離開之後,走向了大學部校園的彼端,長達接近七八分鐘的時間裡面,男人的呼吸聲迴盪著,他並不是聽不到其他的聲音,只是下意識的無視讓他進入了無想的思考之中。

然後,他看到了她現在的〝家鄉〞。

高低差有七八百公尺高山平台與谷地之間,深綠的杉樹與各種樹種包圍的環繞,是個有著各式各樣的住宅區還有不長卻稍稍繁華的商店家,相當悠閒幽靜的學園下町──她就在這裡,與他跟她的女兒,活過了這個沒有他的三年。

想必,很幸福與平靜吧?男人的雙眼微微的黯淡,說不上是後悔,但的確感到了懊惱。

對於自己的身分,還有自己的無能──不能讓她們笑著能在這個平靜的地方活著而痛苦。

他閉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繼續走向應該前往的方向,但是一抹強烈殺意跟怒火,針對性的朝著真海瀰漫過來,更可以說滿溢到開始四散,讓周圍的人們都無不朝著纜車的方向往去。

亞麻髮色的嬌小少女,仁王立姿的雄雄挺立著,更可以說是無雙的守關者降臨了。

真海雙眼露出了疑問的表情,他很確定自己是第一次出現在這個地方,那麼──他還是大膽無畏的走向前去,與這個嬌小到不可思議,宛如國中生的〝女人〞面對面。

這個女人的身段相當的嬌小,亞麻色的長髮幾乎是在殘雪的初春陽光底下閃閃發亮著,看起來就像是未成年者一樣,不過對於真海來說,他還不至於看不清女人的眉目透露出來的穩重成熟,還有完全沒有掩飾,幾乎赤裸裸的濃烈殺意。

「其他沒事的閒人雜魚。」亞麻色的嬌小女人,一邊與真海對視著、一邊將手伸及一旁的電線杆。

「現在給我滾遠一點,老娘我有事情跟這渾蛋要談!」然後,捏爛了鐵柱的其中一角。在此所有人都認出來了眼前的女煞星是誰了。

是伊吹萃香,原大幻想學園OB(於大學二年級取得留學條件前往MIT進修),但更多人知道的,是這位無雙的大姐頭在校內時期的英勇戰績。

〝鬼孃〞、〝鐵拳公主〞,大幻想魔女惡女集團的武鬥擔當,也是本校最惹不得的角色之一啊!

所以,下一個瞬間所有的閒雜人等全部鳥獸散,只留下了真海與萃香兩人獨自矗立著──不,還有一個人。

「萃香姊,冷靜點。」

從陰影之中緩緩地出現的,是為了監視來人與跟來人對話而特意前來的小空,也是帶著相當滿滿的敵意現身。

看著眼前出現的男孩,還有另外一個虎視眈眈準備衝上來扭斷自己脖子的女人,真海皺起眉頭來不解為什麼。

這兩人知道自己?

「你好,初次見面,源真海先生。」

小空敬了個禮,然後用著所有認識他的人都認不出來的口氣接續說著。

「我叫神澤空,有些事情想問過您才會安排你眼前的萃香姊姊過來這邊守著,別妄想從另外一邊的通學路段離開會比較好,那邊我也準備了另外一組人可以把您給請回來,希望您務必能夠回答我的問題。」

各種意味上,怒意、敵對、戒備、冷淡的情緒,從小空的話語之中飄散開來,那是這個男孩原本的氣質中不會出現的東西。

可見小空到底有多麼的不滿了。

對這個眼前本應該是〝姊夫〞之一的男人。

真海看著眼前的這名少年,突然發現到了在場的氣氛已經不知不覺地被其引導到他的身上,眼神透露出了好奇以外的不解,他為什麼會敵視自己卻又要自己回答問題。

「──請問。」

雖然,他隱約的感覺到了。

「你來見華扇姐姐,是帶著什麼心情過來的?」

話音一落,殺意更加的濃烈之外,男孩眼中的認真像是在保護重要的人事物一樣,絲毫不退讓。

「很多,很多說不清的東西,我只想跟她說。」

低聲地說著,他的想法只有自己知道。

那也有這個意思,你為什麼要知道這些?男人的確定句卻是變成了詢問反丟回給男孩。

「如果我說──三年前,是我跟另外兩人,救下了性命垂危的華扇姐跟小鶴呢?」小空閉上雙眼之後,壓抑著浮動起來的情緒沒多久,冷靜地開了口,然後不果其然的,少年看到了他想看到的東西。

讓他欣慰的表情,那是訝然中又帶著難以言喻的安心,雖然只有一瞬間但小空還是很明顯地看到了。

雖然說三年多前,他與立德還有阿硫,只是努力的帶著重傷的華扇與小鶴去找大人們幫忙,但永琳姐姐事後告訴了他們三人,做得很好。

實際上要不是因為阿硫率先抱著小鶴衝出森林前往最近的鄰居家求救開車直衝醫院,小鶴很可能會因為失血過多而休克死;而華扇再晚一點被兩人搬到大馬路上立刻被接上救護車的話,需要截肢的範圍就不僅僅只是右手臂而已了。

為此,三人另外一種意味上都有些自豪自己沒有做錯事情。

相對的,真海終於知道了這個男孩是什麼樣的存在了。

是深愛之人與愛女的救命恩人,也同時是在這三年內將兩人當成家人看待的男孩,以娘家人的身分與自己對峙。

為此,真海的眼神也變了,那抹完全不一樣的眼神雖然只有一瞬間,但還是被小空看在眼裡。

「──即使如此,我還是只願意跟她說。」

這句話一落,當場就點燃了某個人的情緒──怒火已經比太陽更熾烈,而且可以稱得上是厚實的怒意,伊吹萃香當場咆哮。

「你媽的渾蛋,你這軟蛋雜碎今天不給老娘一個說法我就把你揍爛了從這裡丟下去!」

只是這句話剛說,才要衝上去的萃香感覺到了──小空完全不贊同的視線直接惡狠狠地瞪了過來,平常都是耍著小空玩的萃香此時不知道為什麼心裡竄出來的心虛與錯愕,稍為的鈍了下之後,要迎接的就是被號稱無冕之王的小空空毫無猶豫的威脅。

「萃香姊,不可以。妳真這麼做的話我就要跟爺爺們說了哦。」

這句話音剛落,萃香瞪大眼睛的看著說出這等威脅話語的小空,完全不敢相信這是那個可愛到可以任她耍弄著的孩子說出來的話。

只是發個洩而已,小空居然是要跟〝爺爺們〞說?這就代表著不是只要遇到海人那種喇賽就能打混過關的狀況不同,四個老妖怪都會一起上的壓制她耶!

「可是小空,這渾蛋他……」

由於小空的脅迫來的很快,稍稍有點錯亂的萃香才回不到幾句話就立刻被小空的勸說(壓制)。

「首先萃香姊口氣先好點,不然我要跟謝爾爺爺說。另外就是從頭到尾我只是來確認事情的,已經確認好了就是華扇姐姐跟他之間的問題,不論是妳還是我,甚至是爺爺們都不可以插手的不是嗎?」

由於剛剛的髒話連發,小空首先端出的是最重視淑女與紳士禮節的謝爾神父,雖然這幾位老人都有點老不修,但針對於孩童的禮貌上,謝爾爺爺是相當重視這塊的。

動手後是一回事,但動手之前必要的〝禮貌〞是必須的,畢竟形式上錯的一定是要對方才行,這樣己方才有光明正大動手說粗話的資格,這麼剽悍的教育方式自然也是引得卡爾克家上下的吐槽不已。

──這種教育真的不是極道向的嗎?!

不自覺吐槽的阿硫說出這句話之後,馬上被謝爾爺爺以一句:請稱呼這叫做十字軍騎士風格教育的話語跟擒抱固定同時打壓,這是阿硫少數幾次吐槽當下被鎮壓,而他深感話真的不能隨便亂說哪。

「嗚咕!」

由於小空說的另外一種方面來看的確是正道,就算是身為華扇最好的姊妹之一,但感情方面的事情只有當事人雙方才有資格決定是非對錯,其他人怎樣想都只能稱之為添亂。

明明是這樣想的,但問題是她還是很不開心啊!

處理完這邊之後的小空,仔細地凝視著眼前的男人──雖然回歸到了一開始的表情,但身上散發出來的氣質已經有所改變了。

應該說,與小空之間的對談讓他這個男人更加確定了自己的心情之後,男孩嘆息了起來──雖然前路有了光明一絲,但少年還是擔心,可即便如此,華扇姐與眼前的男人之間就在今天做出一個結局,抑或說是開始。

不論是那種,他都有義務讓出道路來──但一想到第二關的守關人時至今天依舊有點焦燥(?)的狀況,少年也只能苦笑。

然後,少年正色了過來,恢復了認真的表情之後對真海說。

「好,你可以過去了,這個答案我很滿意。」

確認了眼前之人的真心與意志,作為第一守關人的小空毫無猶豫的放行,畢竟接下來第二關的守門人早就磨刀霍霍的想要砍上一刀,雖然自己也有〝如果情況不如自己所想就徹底打跑對方〞的打算,但夜十郎的勸說與情報還真的沒有任何問題就是了呢。

「不過!請你讓萃香姊姊打個一拳。」但是小空接下來的話語,稍稍的讓真海意外了起來,但無視著萃香由鬱悶轉開懷的表情與真海的訝然,小空說出了讓真海無法拒絕的台詞。

「雖然我不清楚當時的狀況是怎樣的,但華扇姐姐跟小鶴三年前受的傷到頭來你還是得負起最大的責任,雖然罪魁禍首已經消失了,可是我不能原諒這件事情,你可以同意吧?」

小空的話語讓真海回過了神來,明瞭了少年的心緒──三年前的畫面他不知道也不清楚,但對於已經將摯愛的華扇視為家人的小空來說,那是絕不能原諒凶手的場景,為此讓華扇跟愛女小鶴遭遇到那種慘事的自己,〝只挨一拳〞以示懲戒已經算的上是寬宏大量的處罰了,男人點了點頭,並沒有反對小空說的話。

那是他應該承受的處罰,對他的無能來說是剛好的處置──畢竟小空身後的萃香可是磨刀霍霍的想要殺他啊。

「好。」

他並沒有反對,毫無猶豫的回應著小空的要求。

而萃香看到了這個男人這麼毫不猶豫的同意了小空的要求,原本以為沒能有機會打死這渾蛋,但小空主動提起來對方還同意了,這種好機會怎麼可能可以放過呢?正當萃香磨刀霍霍的想要把力量全開的時候,小空突然拍拍萃香的肩膀對這位從小認識的豪邁蘿莉姊姊說出了要求。

──萃香姊,只能岀到三成力哦。

──小空,那不就跟搔癢一樣了嗎?我才不要!

──萃香姊你的三成力道都比立德打人還要強了吧?不可以!最多只有三成,而且他是華扇姐最愛的人!

竊竊私語中,萃香也從與小空的對話裡知道了小空某方面的情緒。

畢竟,三年前在華扇出院後到習慣單手的生活之前,一直以來都是小空跟立德兩人拖著阿硫,三不五時的到華扇的住所幫忙的,而小空也是在那段時間與華扇有著很深的交流。

不得不說,華扇那為了愛犧牲這麼多的性情,某方面來說對小空也是種心理寄託,畢竟華扇這樣活著的方式,在小空眼中與自己的生母其實很像。

為了所愛的人,可以放棄自己的女人──但與生母不同的是──華扇從沒放棄小鶴,而是隨時放棄自己,這讓小空不知不覺中為了華扇姐相當的盡心盡力。

他希望華扇姐幸福,所以除非眼前的男人爛到沒邊,不然他還是會像現在這樣以華扇的心情作為第一應該考慮的。

小空這方面的強硬可是連格勞爾都有點沒轍到想要罵他的狀態,為此萃香嘆了一口氣露出了失望的眼神看著真海,無奈的選擇放棄動用五成力道打下去送進醫院的打算。

「好啦。」

這方面來說,她說不贏小空啦!

而真海,這時候也站在了萃香的面前,彷彿自己不是來接受懲罰,而是理所當然的義務──那種一點也不廢話的態度加上帥到超然的模樣,各種意味上華扇愛上的男人的確不是什麼普通貨色,萃香用力握緊的拳頭不知道什麼時候起漸漸的放鬆開來。

然後再度握緊,好了確定三成力道足夠啦!只有三成卻匹敵皇帝的一擊,直接朝著真海的腹部打過去,拳頭深深刺入了眼前男人的體內,但接下來這個男人的反應倒真的讓萃香刮目相看了。

真海不知是早就準備,還是真的只是個硬漢子──臉色微皺而已,然後又恢復如常,這一擊彷彿像是很普通的打招呼一樣接了下來。

「……好,光這點我就承認你當華扇的男人的確夠格了。」

真要說的話這一拳就算是暴走立德硬吃都得退個兩步,這傢伙居然一聲不吭的扛了下來,這種負責的態度也讓萃香不得不承認華扇挑對了一個好漢子來當自己的姘頭(?)。

「……多謝誇獎,這是自然的。」

輕描淡寫地接下這一擊的真海,平靜的回應著──實際上這一擊頗重,重到如同被馬狠狠踹到一樣的那種感覺,深入骨髓的痛楚差點讓真海暈了過去,但強烈的意志力將他從固定在那裡,絲毫不曾動搖過。

畢竟這個女人的承認也相當重要,他希望身為華扇的男人的自己,能被她所重視的人瞧得起。

萃香的眼神直勾勾的盯著真海,似乎是想要看透什麼──沒多久就露出了隨便你的表情,轉過了身。

「很好,衝著你這句話我就放你過去了──如果再發生一次,就不是一拳而已。」

而是打到死,放下狠話之後的萃香悠哉悠哉地離開了現場,準備去喝酒啦!

真海看著萃香逐漸遠去的身影,然後看向了逐漸接近過來的纜車──沉默了一瞬之後,緩慢的邁出了腳步,但在那一瞬間小空走過了過去扶住真海,然後與他並行。

「很痛吧?萃香姊的拳頭連我們家的四個爺爺都得考慮閃開哦。」

雖然只有三成,但是真海完全是硬吃下來這一拳,讓小空都感覺到了痛,而小空的碰觸也感受到了真海的僵硬跟死撐,完完全全就是繃緊了全身讓其不會在那一拳下崩潰罷了,這種處裡傷痛的方式怎麼都跟華扇姐姐一樣啊?還是說華扇姐姐根本就是學真海先生的?不論如何小空還是很盡責的將真海攙扶到了已經停好位置打開門口,準備轉車的纜車面前。

「──那也是我應得的。」

呼出一口濃濃的濁氣,從腹部擴散開來的痛楚也隨著這口濁氣消散了些,真海吐出的話語充滿著理所當然的贖罪情感。雖然痛到深入骨髓,但男人的意志卻越來越堅定,原本遺忘的情緒也漸漸的回到了身體之中。

他愛的那個女人,已經越來越近了──心開始雀躍了起來,說得更難聽點,他想她了。

想早點見到她。

雖然痛,但是愉快的情緒喧染了四周並讓真海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微笑,看在小空的眼中帶來的只有濃濃的安心感。

啊啊,他也可以放心了呢。

痛楚逐漸消散開來,腳步也穩定了起來,少年攙扶的手也離開了──男人走進了人數不多的纜車上頭,通往下一個等待著他的關卡。

「要加油哦,〝姊夫〞。」

然後,少年的祝福與承認,消散在逐漸闔上的門後。

男人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坐上了椅子,安心下來的同時忍不住剩下的痛楚與不適,化成了咳嗽排出。

接著,男人看著逐漸移動的纜車,還有越來越近的街道,露出來越發堅定的表情。



男孩看著眼前的纜車站,等待著。

原本下午五點左右,應該是自己要準備晚餐的時間,這個時候的他會跟已經同居在一起的女性們一起窩在廚房內享受著平凡的日常才是。只是因為某些必需處裡的事情,才讓男孩居於此處。

然後,簡訊的聲音響起,讓原本沉寂在小小怒火之中的他回過神來,拿起了手機。

接著,差點就給他原地跌倒了。

〝萃香姊打過了一拳哦。所以我就放真海姊夫過去了,記得別打太重。 to 小空〞

〝你也饒了他太快了吧,而且還馬上姊夫了哦!〞反射性的在腦海中想起這段吐槽語音,立德卡爾克的吐槽模式上線了。

雖然下一秒,立德就嘆氣的想到了──小空這麼快就原諒對方的可能性,並不是沒有的。

如果對方,真的是真心對待著華扇的話,小空會放行的機率基本上是百分之百不會有誤差,一想到這裡的立德就知道了華扇姐那邊是不需要擔心其他後續的事情了,雖然說第三關那邊能不能過也是個坎,但小空能過的話第三關多半都能過就是了。

不過自己這邊,不純粹是為了華扇姐就是了。

一想到這麼多天來的禁足,立德還是更加的不爽了起來。

「門神,小空都這麼說了你還是要全力出擊哦?」

一旁,一罐冰紅茶直接朝他砸了過去,同時響起了那個欠打程度跟阿硫基本上差不多高(?)的死正太嗓音,立德想也不想的反射性接下之後,用著一臉極度〝給洨〞的表情看著那個把鐵罐裝紅茶給砸過來的渾蛋天馬。

這個頻道訊息根本是廣發給所有人,包含監視門神不讓他暴走的傢伙。

只是立德這時候也不禁想吐槽小空兩句,監視役找個嘴欠的是要幹啥?而且他當自己是會幹些什麼啊,居然還出動了另外一個跟天馬一起看著他。

上白澤天馬君身旁的,是已經別好竹小太刀的萊特先生呢!這算什麼火力全開哦?

而另外一位皇帝級的門神先生,則是輕飄飄的砸了可樂餅過來,當然立德卡爾克君也是穩穩地接下,這兩個渾蛋跟阿硫混久了,對於食物的遞送方式也跟著隨便起來了呢。

是說這件事帶起頭來的基本上是立德,阿硫只是跟著做,然後感染了天馬跟萊特的這件事情,大家都有志一同的全部忘在腦後。

「這個是這個,那個是那個,至少我得幫老姊處理掉這塊。」

其實要說的話,立德站在這邊的理由,算算只有三成是自己,剩下的七成是幫卡洛琳補槍(?)。

就跟小空一樣,真海身為華扇的另一半的身分,就先讓立德有些不好下手,而他那在組織內無能為力的狀況,在立德自己在深紅重工裡摸了快一年之後也算是有所體會,然後現在又讓萃香賞了他一拳,動力就又更低了。

但是反過來說,華扇那邊沒理由了,卡洛琳這邊卻依然理由充分,先不說卡洛琳吃了一槍這部分,更重要的是,他接收了卡洛琳的命令:給我宰了他!

相對於立德逐漸平息下來的心態,卡洛琳在接到真海要來的消息的時候,衝動的程度比當時她吃了一槍之後立德自己跟小空的憤怒更加高漲,抓了她自己跟立德自己的傢伙說要堵他然後把那幾十發全灌到他的右手讓他知道華扇當時的痛苦之類的內容,這也讓立德身後這群鶯鶯燕燕跟魔女們全力壓制她,現在她正被軟禁在卡爾克家裡被惡魔姊妹還有銀色魔女嚴密看管著呢!

雖然覺得無奈,不過姊令難違(咦?),所以立德還是帶了傢伙,準備堵人。

「所以你要用槍?」

作為夜十郎的好友,同時身兼立德這一掛的好友,萊特凱特薩耶第一次表示了對卡洛琳衝動的不贊同,也對立德就這麼拿起自己傢伙這件事情有些許的怨言。

把事情搞到這麼複雜是要怎麼收尾?上次卡洛琳挨了一槍之後鬧出來的還不夠大嗎?時至今日的幻想町還是有些許人心浮動,你這貨這一槍下去會更糟糕吧?

「帶著,後面再看怎麼處理。」

立德也不是笨蛋,雖然幻想町三天兩頭會有某些老闆跟某些學生在商店街進入決鬥城市模式之類的這種有點不普通的情形發生,但是對於「槍械」這種雖然普通但是卻帶著明確犯罪氣息的東西,町裡是十分敏感的--整個町最接近這些東西的就只有大學部生存遊戲社的那些傢伙了,但是那些傢伙也不會出現在這邊的商店街。

萊特嘆了口氣,他懂立德的意思,更懂卡洛琳的意思。華扇當年可是差點要死以外還不得不截肢,還讓小空立德等人照顧了一年的同時,還得面對著截肢者特有的幻痛反應與心理復健,來來去去長達了兩年的苦行,這筆帳卡洛琳不跟源真海這個渣男(自我認定)算她絕對不甘心。

但怎麼想,萊特都覺得卡洛琳另外一面是因為替華扇不值,而且是大大的不值!華扇的苦痛過去讓卡洛琳打定主意要給真海難看,完全就是腦子沖昏頭的一頭熱狀態。

要不是華扇一顆心都在真海先生身上,立德格勞爾甚至於是小空跟萊特都絲毫不懷疑,卡洛琳隨時都要幫華扇相親找更好的男人也說不定。

「記得別開火。」

意思就是用拳頭就好,這邊這個萊特半放棄的勸說著。

「我沒那麼蠢。」立德很清楚這不是什麼可以肆無忌憚的場合,所以只能用拳頭,就算他已經吃了萃香一拳也一樣,這是原則問題。

而這個剎那,三人眼前的纜車終於到達了下面的車站了,立德跟天馬兩人屏息以待,而萊特則是重新把目光看向纜車,帶了點無奈。

纜車上此時稀稀疏疏的走出了不少人群,立德跟天馬很明顯地感覺到了怪異的地方,男性們的表情充滿著不爽跟濃厚的敗北感,女性們的表情是失望跟愉悅感,這些個大學生們嘰嘰喳喳地說著聊天的話語,但更多的是氣氛的異樣。

彷彿有個匹敵萊特跟小空的異物就在那座纜車上。

然後,那個異物出現了。

灰鐵色的風衣原本應該帶了的是樸實的感覺才對,但對於第一眼見到眼前男人的立德跟天馬來說,妖異到冷冽與俊美並存的氣質還是他們第一次從男人身上看到,比之於萊特的光輝四散,眼前男人的氣質是風與冰霜。

但即便如此,跟萊特與真原師丈不相上下的超級美男子還是讓兩人感覺到一陣敗北感。

真的,很帥。

「嘖!」看到眼前的中年帥哥,立德馬上就能理解為什麼華扇姐還是那個恨不起他的態度跟那個女人為什麼會為他而瘋狂了。

跟夜十郎有點神似的輪廓,但是更加滄桑成熟的外貌,要不是自己先已經對他定下目標,不然他也有可能會對他感到另一種層面上的心動,上一次面對一個同性還會被其非人的美貌勾引出自愧不如的情緒則是師丈──這兩次的感覺之後都是重新對於能將這種妖魔鬼怪給收入手中的異性長輩深感佩服。

而真海一下纜車,便看到了眼前特立獨行的三個少年,真要說的話這三人之中那位金髮的少年對他除了訝異以外,更多是必須要處理的敵意,再加上這張臉他曾經見過相似的。

真海走了過去,用著低沉的嗓音詢問著立德。

「──卡爾克家的人嗎?多謝格勞爾先生的不殺之恩之外,你有什麼事情?」

是的,真海對格勞爾印象深刻。畢竟自己不死也有這個男人的操作,實際上他是感激的,因為格勞爾他才有機會重新見到心愛的女人,所以對卡爾克家的人多了許多的耐心。

「我不知道你對這邊發生的事情知道多少,而我原本對你的不滿在你吃了上面那拳之後也少了不少。我現在站在這邊的理由是為了另一個受害者。」

就像剛才立德跟萊特提到的,他自己的不滿在真海吃了萃香那一拳之後少了很多,但是卡洛琳的不滿應該沒辦法這麼簡單打平。

「……我有聽格勞爾先生說過。」真海點頭,知道卡洛琳中槍的事情,這也的確是他的責任。

雖然自醒來之後無數遍的提醒自己,因為前妻的妄為而受到傷害的人他必須ㄧ個ㄧ個償還,但他也沒有預料到來的還挺快的,正好一起解決吧。

「你有帶傢伙嗎?還是旁邊的那位可愛卻有著染血氣息的孩子身上的傢伙也可以拿出來,請吧。」

幾槍而已,他不在乎。

他真的不在乎,他只在乎自己能不能見到華扇ㄧ面而已,吃幾發子彈就能讓他見到她,是很理所當然的代價同時也是還債,實際上深刻的認為自己是個罪人的他,還認為格勞爾對他根本沒有任何懲戒實在是太過手下留情了。

這一絲絲的瘋狂與隨意,讓立德跟天馬不禁感覺到了危險──華扇姐愛上的這傢伙不只是帥而已,而且還很瘋狂。

這男人瘋了。這是立德最直接的感想,先不說能不能把傢伙拿出來的問題,自己吃了幾發之後認為過關繼續走下去真的不是瘋了就是變成另一種狂戰士。

「怎麼辦?」這是立德轉頭用眼神問後面兩個本來要負責阻止他的死黨的問題。

──我哪知道啊!這傢伙也太狂了吧!

天馬眼神慌亂,表示我只是監視你而不是監視他!給我自己解決!

馬上甩鍋,毫無猶豫。

眼看著天馬馬上甩鍋,萊特無奈地嘆了口氣,他知道現在他得出面不可了。

「許久不見,源叔叔。」

對,這邊認識源真海的人還有一個,雖然只有數面之緣的點頭之交。

「──是你?」

真海這時候才察覺到另外一個男孩,他見過幾次面,卻無比危險強悍的男孩,那個男孩現在換上了輕鬆簡便的便服之後,氣質也變的許多,但還是一樣的俊美。

但這個男孩,卻是與他姪子夜十郎一樣,能輕鬆團滅一群各色黑道打手,超絕無敵的怪物戰士們之一。

帝都七獸皇帝之中的〝閃光〞,萊特‧凱特薩耶。

「我住在這裡,去年開始。」簡單說明一下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之後,萊特點點頭對他繼續說明。

「這裡是個算是平凡小鎮,源叔叔。」

言下之意就是您的要求太過激進了,會嚇到這裡所有叔叔嬸嬸。

面對萊特的回應,真海冷靜了下來之後,恢復了原本的表情──他真的很想她,想到陷入了癲狂,為此稍稍激進了起來。

「抱歉,那麼我該怎麼做?」

「唉~」立德不由得長嘆一口氣,這樣一搞他也沒心情搞這有的沒的了,最後只能用一個方非常折衷退讓的方式總結。

「兩位,幫忙固定好他的右手,能打裂最好,沒啥結果就給後面的處理。」

立德的折衷方案是用拳頭朝華扇被截肢的那個點來上一拳,這是他能想出來的最折衷的方法了。

「了解,幫華扇姐那個是吧?」

立德的台詞讓天馬稍稍嘴欠了一下,雖然不熟華扇姐的全部過去,但知道華扇姐的斷臂主因跟這傢伙有關係的天馬還是稍稍調皮了一下。

「少說幾句。」

萊特則是馬上敲了天馬的頭要他閉嘴,這句話說出來是要節外生枝的行為頗讓萊特不滿意,表示在廢話下去他就要拿出從殲滅那邊學過來的各種花式摔角絕招了。

而聽到這樣對話的真海,稍微的沉默了一下──接著在三人準備要抓牢動手之前,做出了一個讓三人再次傻眼的動作。

毫不猶豫地抓住了右手臂關節,無言的卸開了它。

然後,將其遞過去──

「這樣才打的斷。」

媽媽呀這位中年大叔真的瘋了啦!天馬馬上囧臉了!而萊特則是下一秒馬上手刀直接打昏天馬,這個多嘴的大蠢貨!

看到這個動作,立德終於有什麼地方斷線了,他瞬間出拳,但是不是說好的右手,而是直接朝真海的臉上砸去。

「你給我注意自己的身體啊混帳!先不說你其他的身份,你該死的是華扇姐的戀人跟小鶴的生父啊!混帳姐夫!」下意識的動作,下意識的稱呼,立德的這個動作簡直就是準備許久的反射動作,火力也完全不俗──

不過這一拳反到是讓真海完完全全的吃了下來,微微後退的一步之外更是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然後,穩穩站定了。

「因為我只需要左手就夠了,她……沒了右手,對吧?」

立德的稱呼意外的讓真海心情不錯,而他做出的選擇也只是很理所當然的東西──從立德的要求中他就略為猜到了些什麼,而那邊那個被打昏的孩子只是讓他更加確定了事實而已。

不論如何,那是他欠她的──所以他的右手也可以不需要了。

「與她相擁,左手就已經很足夠了。」

嘴角掛著被立德打出來的血,男人滿足的微笑著。

「你給我走!」面對真海的回應,立德依然在氣頭上,他狠狠地把自己的右手往大門指去,但是仔細一看,右手上同時夾著一張紙條——那是華扇家的地址。

「謝謝,還有抱歉。」

真海真心的對著立德道謝,然後拿走了立德手中的紙條──垂著被自己用脫臼的右手與掛彩的臉蛋,緩緩地離開。

「因為我想早點見到她,我想了……三年了……還以為會到死了……才能與她相遇。」

然後這段清淡的話語,飄入了立德跟萊特的耳中。

「──華扇姐到底是怎麼讓這個男人愛上她的?」

過了許久,萊特露出了難得到可以說是有點恐懼的表情。

愛到這種瘋狂的程度,已經可以說是怪異了吧?這個男人深愛著華扇的程度已經可以說是讓人側目的等級了,已經讓萊特感受到了自己輸了什麼的錯覺呢。

「我突然不懂日本人了。」立德放下手之後繼續看著消失在纜車站門外的真海,然後吐出這句話。

畢竟立德雖然身在日本,不過幻想町的特異性讓這裡某方面來說很不日本,碰到這種用網路上的說法就是昭和極道男兒的代表之後,立德也只能吐出這句話。

「──叔叔走了嗎?三位……上白澤小弟怎麼昏倒了?」

沒多久的沉默馬上被打破,從真海離開的門口重新走進來的男人,也是通知他們真海今日會到達的夜十郎,看著眼前的狀況突然有些不解的發問了起來。

「先不用理他,你家這個叔叔本來就這麼……不正常嗎?」面對突然出現的夜十郎,立德立刻開口詢問這位某方面來說目前跟真海最親近的兄長,也考量到這點,立德的用詞稍微委婉了一點。

「不正常?」

夜十郎挑眉,然後看向萊特──知道夜十郎想問什麼問題的老友只是嘆氣了聲。

「他弄掉自己的右手,打算讓我們打斷他。」由於夜十郎有聽到過卡洛琳抓狂的風聲,所以這樣說明他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

畢竟聽到之後,夜十郎馬上就有勸告萊特要阻止這件事情。

而夜十郎也無奈的嘆氣遮臉,露出了苦笑。

「果然恢復成原來的叔叔啦?所以他知道了?」

意思就是指華扇斷臂的事情,這才是讓夜十郎想要藉由萊特去阻止卡洛琳的要求的最主要原因。畢竟他不是華扇也不是已經去世了的父親,沒辦法制住真海叔叔的瘋狂行為。

「知道了,剛才拖著那個拆掉的右手出去了,笨蛋姐夫。」立德嘆了口氣,他是搞不清楚那樣敲華扇的門會有什麼結果嗎?

「所以我才不贊同卡洛琳小姐的提案,畢竟叔叔瘋起來的話卡洛琳小姐無論提出什麼他都會照做讓她出氣的。對叔叔來說,只要能越早見到嬸嬸,手腳什麼的都可以不需要。」

畢竟,這就是他的叔叔──家變之前源城會最受人敬畏的男人,源家的狂虎。

「現在唯一不幸中的大幸就是老姐正被禁閉著,不過我剛才把這兩邊都放人的消息丟過去了——順便叫認識的醫生準備幫忙把手接回去,後面的,我無能為力了。」立德聳了聳肩,一開始怒氣爆表的狀態現在早就消失無蹤,只剩滿滿的無奈。

「我覺得等到兩人見過面之後再去找醫生會比較好,基本上現在叔叔除了華扇嬸嬸以外沒人勸的了。」

夜十郎在面對立德的回應之後,馬上說出了自己的理解──畢竟真的是這樣,能夠馴服狂虎的女人只有華扇而已。

「所以前輩來這邊目的就是跟著你叔叔後面免得他把自己先搞死了的?」立德對夜十郎的稱呼有點微妙,雖然不是學校前後輩,也只有一面之緣(加上這次事件就是兩次),不過因為各種因素,立德還是覺得用前輩來稱呼他。

面對立德的問題,夜十郎搖了搖頭──真海不會讓自己這麼輕易的死去的,他那個叔叔除了瘋狂以外,更有責任感這種看起來與他的行為相距甚遠的執著。

在見到華扇之前,他絕對不會輕易的死去──意志力強悍到足以忽視肉體的痛楚,還有強烈到可以說是欺騙身體的執著,這也是他被稱為狂虎的理由。

「我只是來看看他的狀況而已,畢竟當年──我也不太能原諒那件事情。」

意思就是絲毫不擔心真海就是了呢。不過立德也從夜十郎的口中得知到了,那怕真海當年是為了責任而不得不被迫放棄華扇,可作為家人的夜十郎還是挺不能諒解真海的所作所為。

簡單來說被打活該,拆手應該,黑道風格的思考模式呢。

「真不知道該說你們瘋狗還是斤斤計較了。」立德繼續搖頭表示無奈,不過某方面來說也是可以理解,畢竟這三個人的關係立德在這段期間也算清楚,這種事情如果發生在自己身上大概也會是這種理智上可以理解但是情緒上還是覺得要讓他吃吃苦頭的狀態!

「畢竟我們家就是這種行事風格。」

夜十郎雙手一攤,算是承認了立德的吐槽。某方面來說因為立德跟卡洛琳是姊弟,卡洛琳又跟華扇如同姊妹,所以在夜十郎的腦海裡就是華扇=立德的姐姐,所以立德=自己的姻親。

很好很強大的解釋跟承認方式,應該說因為講究人情義理所以也很擅長拉關係就是了呢。

「立德,我打算先把這個多嘴的蠢蛋丟回上白澤家了。你呢?」

不打算在這種話題上繼續下去的萊特,主動得詢問起來。

畢竟第二關守關人已經徹底軟下來了,真海先生也完美(咦?)過關,自己跟肩上這個亂講話的蠢貨還有守關人跟前來慰問的閒人都已經落得沒事可幹的立場裡面了。

再不快點推進度(?),天罰就要過來了呢。

「回去放狗,不然她可能要暴力突破了。」

看著手機傳來的訊息,立德難得的酸言酸語了一次。

上面的內容是可雅的求救(?)訊息,知道立德也無傷(?)放人之後,卡洛琳可是徹底爆炸了呢!

「請記得在叔叔過了第三關之後放出來,還有說自己家的堂姊這樣不太好吧?」

「如果需要我幫忙攔阻,我會過去。」

夜十郎的勸說與萊特的宣言,很強大很給力呢。畢竟那邊那隻已經動了殺意,可不是單純用槍打爛某人的右手就好,而是直接一槍繃了對方都有可能呢。

完全母老虎魔女‧卡洛琳爆誕,怎麼想怎麼恐怖。

「已經要放出來了,而且我覺得我們除了暴力壓制之外沒辦法壓住她了,反正她大概會在華扇姐跟小鶴旁邊待命隨時咬死姐夫吧!」

立德聳了聳肩,對於卡洛琳的態度,立德自己也沒辦法阻止或勸導,畢竟是當事人又是保母兼家人,某方面來說在道理上已經沒人能鎮住她了。

然後,叮鈴一聲──簡訊傳了過來,而且是立德很少看到的人傳簡訊過來了,畢竟對於她來說,手機什麼的可是很少用呢。

拿出了手機,那個人的訊息馬上顯現了出來。

我弄昏這頭蠢母老虎了,叫你女朋友把她給我丟回房間待好十分鐘以上
勇儀

唯二物理上最強的女漢子終於出手啦!第三關守門人恐怖如斯。

意思就是,老娘還沒教訓跟確認對方是怎樣的傢伙之前,妳這頭母老虎給我乖乖待著。

不虧是肉體派體育老師,勇儀的猛只屈居於鬼孃萃香之下呢。

「勇儀老師居然出手了?」

拿出手機的可不只是立德,萊特也是──原來第三關守門人是這位啊?

「這位是誰?」

由於不常來到幻想町,所以夜十郎對整個幻想町的恐怖魔女軍團其實所知不深,雖然勇儀本身不是魔女就是了。但勇儀更可怕,她是可以制住魔女軍團的良心存在以外,同時還身兼魔女軍團的超級打手二號。

說難聽點的卡洛琳雖然已經是魔女出道的準魔女了,但面對良心存在跟超級打手身分的勇儀,她現在還是只有被電慘的份。

「華扇姐另一個親近的姊妹淘,她們那團的打手二號——一號姐夫剛才碰面過了。」立德指了指山上的纜車站回應。

說到這邊,立德從以前最好奇的一件事就是這三個某方面來說個性截然不同的酒鬼,到底是怎麼湊成這鐵三角的,只靠酒嗎?

「如果是她的話應該沒問題,畢竟勇儀老師比萃香姊姊還要懂人情理義。」

遮臉起來的萊特一想到卡洛琳無謀挑戰勇儀反過來被手刀幹掉的畫面,就替她感到可憐。因為畢竟跟學生與後輩比起來,姊妹淘的未來比較重要,勇儀選擇的就是作為守關者去鑑賞來闖關的真海。

誰敢做插手搞的事態更亂的話,她可是不會手下留情的,那怕是華扇視為親妹妹的卡洛琳也一樣,華扇的心情是第一優先。

雖然只相識三年左右,但因喝酒結締起來的姊妹情誼卻牢不可破,應該說因為意氣相投的關係,在姊姊女子組裡面這三人的感情也特別的好。

「看樣子叔叔應該是能安全過第三關。」

聽到立德跟萊特的說明之後,夜十郎完全的放心下來。不知道為什麼,夜十郎感覺到了萊特話語中帶來的訊息之中,感受到了一些東西。

那一位勇儀小姐搞不好也會很輕易放叔叔過關的樣子呢。

「那我要走了,立德,你呢?」

想想夜十郎的話搞不好會成真的萊特,只能快點結束話題了,肩上的跳蛋馬已經開始全身顫抖快要醒過來了,這個添亂的渾蛋現在醒來的話時機不好,他已經準備好要再用一發DDT直接轟沉到明天了哪。

「回去收拾,畢竟最後一站自然是在我那邊。」

就像剛才說的,現在他最主要的工作就是回去家裡處理好最後這段,畢竟這樣一搞有太多東西要收拾了。

「夜十郎你呢?」

各種意味上夜十郎也算是這裡的相關者了,所以萊特也詢問了下這傢伙接下來的打算。

「──我打算看看。」

沉默了許久之後,夜十郎說出的話讓萊特微微皺眉起來。

「我想要好好地看看,嬸嬸跟小鶴現在的家鄉是怎樣的風景。」

明明是很普通的話語,很普通的笑容,但立德跟萊特都察覺到了一絲絲不太對勁的地方。

「我先走了。」

甩甩手道別,夜十郎靜靜地離開了兩人,看著這個逐漸離開的背影,萊特只是嘆氣。

「四月快到了啊……」這句話的意思,立德也懂了。

眼前離去的男人快要卸下了皇帝的封號,踏入了更深的地方了。

「混那邊的就是麻煩啊……不過我也好像沒資格這麼說……」

立德看著背影,這個前輩投入的戰場很黑,不過畢竟那個本來就是他無可避免的戰場,而立德這邊,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不過他的確也有他的戰場。

夜十郎活像是個苦行僧一樣的生活方式,與他重視人情禮義的個性相加起來,就是自願投入孤獨的修羅道路上毫無猶豫的前行,那份孤獨也是讓萊特稍微有些頭疼的地方就是了。

絲毫不在願意建立起新的羈絆與人際關係,大概會直到死去為止吧?

「這樣說來新的選帝侯大會應該也會跟著開始了吧?」轉頭看向曾經待過那個地方的萊特,立德算是有點看好戲的態度面對那個即將再度開始戰火但是卻又微不足道的競技場戰場。

「在卸任之前就會蠢蠢欲動了吧?不過我想不用擔心那邊就是了。」

萊特嘆氣了下,夜十郎某方面來說安排的毫無遺漏才是他最可怕的地方之一,為了讓自己安心能卸任,他大概會搞那個吧?

「那有沒有什麼內線消息?我想賺點零用錢。」但這時冒出來的言語,卻充滿了逗逼的氣氛。

「要賭?」萊特馬上反應,畢竟這傢伙想要賺錢的話八成是要開賭盤吧?

「別忘了我們依然只是高中生啊!而且我還有一票人要養的。」這畫風嚴重不對啊!立德君,這種發言要搭配的應該是隔壁那個正被掛在肩膀上的,不然就是沒來的那個窮鬼才對啊!

面對立德的發言,萊特只是嘆了口氣。

「放棄吧。夜十郎早就準備好了繼任儀式──應該說是考試了。」

雖然不是不能理解立德的想法,還有追求人脈跟資金上的餘裕,但夜十郎不會讓自己建立起來的勢力這麼早就陷入混亂狀態。

「嘖!可惜了。」立德依然看著那個逐漸淹沒在人群中的背影,口中的言語看來沒多少惋惜,本來就是半開玩笑的所以也沒有什麼好扼腕的,但是那個背影讓人不得不說那對叔侄真的很像。



源夜十郎走在路上,感受著稍稍變冷起來的初春夜晚,還有逐漸亮起了燈火,露出了有點寂寞卻安心的表情。

幻想町真的是個好地方,真的。

走在這個安靜的街道上,這份溫暖的感覺讓夜十郎著迷,卻不敢沉醉下去。

因為他知道他要走的道路,是修羅之路──那怕現在的自己與格勞爾先生已經建立了合作體制,但自己知道這個圈子裡面的各種黑暗,只是補充人力與戰力依舊不夠,甚至會給這個地方帶來麻煩。

不知不覺走到了公園,看了看四周之後,相當亮的光源處是間獨立式的便利商店,之所以不說是連鎖式是因為〝花香24〞這個名字他並沒有聽過,想必是獨立的企業吧?

夜十郎走了過去,相當規模的停車場與建築以外,吸菸區也不算小,男人只是走了過去,背對著店家的透明玻璃靠著,然後無言地拿出了放在外套口袋的香菸,輕輕的點燃了它。

男人學會抽菸,其實是最近一兩年來的事情,畢竟這段時間裡除了在鬥獸場之外,他與暴風之間無數次的演練與行動中,累積了許許多多的壓力,這讓律己甚嚴的夜十郎終於不得不藉由抽菸消解壓力。

菸香浸入了口鼻,熟悉的味道讓自己的心緒更加的安穩了下來,也讓自己的無奈與懊悔四散開了。

他不能後悔,也不可能去後悔。

只是,他感覺到的是後悔以外的情緒,真要說的話,應該是寂寞吧?雖然依舊不捨,但父母之間感情深厚,真海與嬸嬸也是天作之合的一對,夜十郎小時候也曾經憧憬過那樣子的生活,與心愛的人一起活下去。

但他們是黑道,注定苦難。

父母共赴黃泉,小叔與華扇差點陰陽兩隔,這也讓夜十郎心中生出了不該結婚的念頭出來。

小叔以為華扇的死變得懦弱,更多是什麼都不在乎的求死情緒,要不是為了保住自己的未來並且鋪路,小叔大概在三年前的當下就會直接殺光整個佐倉組上下之後以死謝罪,直接追著心愛的女人去地獄。

一想到這裡,夜十郎的心裡已經有了一個決定。

菸熄了,男人將菸屁股從嘴上卸下準備丟進垃圾桶裡,而一個聲音卻從他身旁傳了出來。

「大哥哥,晚安。」

軟嫩又溫和的少女嗓音,迴盪在夜十郎的耳中,他轉過了頭,然後往下一看。

在那裏的,是個嬌小可愛的孩子,帶著相當可愛的貝雷帽,有著一頭粉桃色的頭髮,五官相當的精緻,而其中最顯眼的莫過於那雙酒紅色的眸子,與白裡透紅的膚色相呼應的幼嫩艷美。

及頸的俏麗短髮蓬鬆柔軟,如同上好的棉花一樣軟嫩,卻線條與層次皆是相當的分明,可見其長大後會更加的豔麗無雙吧?

稍稍出神的夜十郎馬上回過了神來,被一個嬌小的女孩子這樣看著也讓他有點尷尬,重點是這名少女身上穿著的背心衣物,代表著對方是這間店的打工生,先不說為什麼找這麼一個不到高中年紀的孩子打工,但這個可愛的女孩子一個人駐守這間便利商店會不會太過危險?

沒等他思考完畢,這名少女手中拿著的東西便捧高高的放到他的眼前,巧笑嫣然的告知的對方。

「這杯摩卡,請你喝吧。」

在逐漸入夜的澄澈黑藍色天空的點綴下,少女的話語帶來的溫暖讓夜十郎的心緒微微一動,臉上也露出了不可能對陌生人出現的,淡到極點卻帶著一絲絲溫柔的笑容。

「為什麼請我?」

夜十郎的心中多了些不太明白的情緒,但是他沒有拒絕這份咖啡,暖暖的摩卡隔著紙杯散發著熱量,讓他明確感受到了溫暖。

「因為最近剛進自動咖啡機,所以這是多出來的練習用哦。」

少女笑著說明,畢竟自己才快要高中生而已,晚上喝咖啡可是會睡不著覺的哦。

「而且,大哥哥看起來一臉很落寞的樣子,所以我才想送上咖啡給你哦。」

點著唇瓣的小手做出了這是秘密一般的可愛動作,少女;蜜絲媞雅‧謝爾說出了自己出來的最大主因。

「落寞嗎?」

少女的話稍稍衝擊了夜十郎的心情,他第一次有種稍稍難堪的感覺,他的心情有這麼好看出來嗎?想著想著眉頭微微皺了起來,而少女只是很努力地伸出了自己的手,直接摸上了夜十郎的眉頭,想要將他揉開。

「不可以哦,好喝的摩卡在手中還皺起眉頭。」

怎麼說呢?這個孩子完全不怕身上隨時都散發出相當危險氣味的夜十郎,甚至還主動的與對方有肢體上的接觸,這溫柔的碰觸卻也解除了夜十郎的皺眉,稍稍露出了有些感到不可思議的表情。

「大哥哥的背影很寂寞啊,而不是臉哦。」

似乎是知道夜十郎的心緒般,蜜絲媞雅主動的解釋著自己當時看到的背影,那是道無言的依靠著玻璃落地窗,散發著一抹落寞卻剛毅的背影,少女認識的人之中並沒有這樣的存在,走在獨行的道路上毫無猶豫的人,她是第一次見到。

不論是立德學長,阿硫學長、天馬學長跟小空學長,甚至是萊特學長跟布萊克大哥,他們雖然都走在人生的道路上,卻有著深厚的依靠,彷彿自己不論如何都能走下去,跟著大家一起的感覺。

但是,眼前的人只是單單的一個人走著而已。

突然有種不能放下不管的感覺從內心深處滿溢而出,少女這才急急忙忙的沖泡了杯摩卡走出了門,至於會阻止她這麼做的店長大姐頭幽香姐姐,今天也是完全沒空的在樓上不知道在幹啥。

「背影啊?」

不知道為什麼,少女的話聽得出來這份真實,這也讓夜十郎露出了惆悵的表情,他有這麼明顯嗎?

「就說了不可以哦!大哥哥,心情沮喪或是落寞的話,要做什麼都會不太順遂的。」

推著推著,少女的安慰如果看在某些別有用心的人眼裡,可是種禁忌的甘甜美妙,但對夜十郎來說是種在家人以外的存在上得到的溫柔,還挺新鮮的,在少女的催促之下,男人拿起了手中的摩卡,細心的品嘗著。

老實說,太甜了點。

畢竟摩卡本身除了咖啡跟奶沫以外,還加了濃厚到甜膩的巧克力醬跟可可粉,對於不擅甜食的夜十郎而言,是有點不太能接受的東西。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男人就是能喝得下去。

「好喝嗎?」

少女的微笑,在已經高掛燦星的夜空中,是那麼如夢似幻,也讓夜十郎微微的點頭,不去挑剔這份不那麼成功的摩卡咖啡。

「那麼我要先回去繼續顧店了哦,晚安了。」

少女見到男人露出了放鬆的表情,便轉過身來要走回店裡面,而夜十郎也不知道為什麼的,想要留下少女的腳步。

「妳叫什麼名字?」

少女聽到了男人說了自己都有些訝異的詢問,露出了有點神祕卻暖洋洋的微笑,少女轉過了身,纖腕向後交錯並且緩緩的前傾了身子,對著眼前的人訴說著命運開始般的名字。

「蜜絲媞雅‧謝爾,下次再見了。大哥哥。」

少女比起精靈,更像是一瞬消逝的夜下雨露,就這麼消逝在男人的眼前了。

──下次……再見嗎?

春夜的風有點涼,但是男人的心頭開始有點暖了起來。

「蜜絲媞雅……不可思議嗎?還真是,不可思議的女孩子。」

手中的摩卡依舊散發著微微的餘熱,男人的表情難得的溫柔起來,這份不自知的溫柔悄悄的淡去之後,男人將最後的摩卡一飲而盡後,輕輕地放進了垃圾桶內。

「是我,啊啊──我知道,會陪你打個夠的。」

消音轉至震動的手機在懷裡的口袋響個不停,男人微笑著接起了電話,聲音的對面是個好對手,也是個好朋友。

──都要被教訓一頓了還這麼開心,是遇到什麼好事?

電話的另外一頭如此詢問之後,夜十郎露出了釋然的微笑。

「的確是如此啊──」

然後,他與她之間的故事,就是在這邊開始書寫起來的。



逐漸的入夜,然後星光與尚寒的春之夜風讓四周圍顯得寂靜又略寒,對於穿著風衣的他來說雖然不是什麼問題,但自己弄脫臼的手與臉上由小舅子打出來的傷還是在這樣的溫度下開始隱隱作痛。

但這樣才好,這樣才對。三年來完全失去感覺的心臟跳動著,讓自己全身上下的知覺全數醒了過來,就算很痛但也讓人感覺到自己尚存於世間的美好,而不再像是個行屍走肉一樣的存在。

雖然垂著不管太久應該會廢掉吧?但男人完全沒有在乎這隻手的狀況,對他來說這根本一點也不重要也不需要去在意,另外一隻手上的東西比較重要。

從立德這個小舅子手中拿到的,是妻女的住所位置,雖然挨了一拳就是了。

然後,他站在這裡了。抬起頭來,望著對應著的地方,微微的黃色燈光柔和的照耀著,顯示著女人正在等著家人回家吧?

真海閉起了雙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都到這裡來了,卻無法確定自己是不是能在那個家裡存在。

但是,他不想再放開了,因為那種痛苦已經殺過他一次了。

男人在許久的沉默之後,終於邁出了堅定的腳步──不論如何,現在那紛亂的故事必須劃下句點。

然後,他看見了大門前矗立了一個人。

那個人沒有殺氣、沒有怒氣,卻讓人印象深刻的是,那份就算是男子也很少見到的剛毅與凜麗,高挑的身段與淬著純金卻毫無修飾的長髮的女人,帶著絕對不能忽視的氣勢降臨了。

啊啊,那一瞬間,真海就明白了。

最後的守關者,來了呢。

真海一步一步的走著,最後在那個人面前站定。

「請讓我見她,我是──真海,一個只是想要著茨木華扇的,愚蠢的男人。」

將手中的紙片揉碎般的握緊之後,放進了口袋,男人的眼神直視著眼前的女人,訴說著渴望與堅定的意識。

「──我現在不能讓你見她,你的手只會讓她哭的。」

守關者‧星熊勇儀如此說著,她也是第一次看到好姊妹華扇為之心動,甚至至死不逾的男人了。

的確是很帥,同時也很瘋狂,從小立德那邊得到的詳細消息再加上華扇的姪子兼學生夜十郎事前與她會面得知的其他情報,雖然已經讓號稱常識人(?)的勇儀有了很重的心理準備,但看著這貨垂著一隻手還能維持原本的表情來到這裡的威猛,還是讓勇儀深感佩服。

但這個是這個,那個是那個,看到這種畫面會讓已經安定下來的華扇哭慘,她可不想讓華扇的心理再失控一次,最好家在的地方是,由於這次作戰的關係,所以已經事先把小鶴交給了臉蛋很軟很好捏的全自動小鬼頭吸引裝置淺羽阿硫,還有可愛的啊哇哇哇哇哇姊姊前往秋風吃飯,順便讓小鶴去體驗一下兩位最喜歡的哥哥姊姊們的工作呢。

當然,是在那個笨蛋卡洛琳跟立德湊成協議之後,馬上就打包送出去了呢。再怎麼說一直讓卡洛琳這樣下去只能是添亂,真要教訓眼前的真海還輪不到這個未熟魔女,要上也是她跟萃香先上,那個小笨蛋撿破抹布還差不多。

再說,她跟萃香都已經認可了眼前的男人了,那麼就更沒有卡洛琳出手的理由。

「我知道,但我──想要還她這三年的所有。」

真海面對勇儀的話語,只是輕輕地抓著自己弄脫臼的右臂,繼續訴說著。

「那怕我這三年來根本沒有真正的感覺到活過,呼吸過,甚至是痛過,我……想要還給她這三年來,應該是由我來承受的痛苦。」

啊啊,因為她哭了──那是真海第一次真正愛上一個女人的瞬間,那也是第一個只為了他而哭的女人,所以他就這麼的愛上了茨木華扇。

對他來說,那緩緩滑下的淚水才是他最愛的女人留給他的,最重要的記憶。

而他,想要把那些淚水全部收回來,那怕是苦痛與絕望也沒關係,在他愛上那個女人的瞬間,他就下定了決心。

她只能為了他而哭而已。

在他重新開始心跳的時候,他就如此下定決心了──不論她發生了什麼,不論如何變化,他都會把她失去的,全部還給那個他愛的女人。

越握越緊,彷彿想要握碎掉一樣,真海的手越握越緊,也真的打算將其握碎,下一秒彷彿就要響起骨碎聲音的瞬間,一隻手直接抓住了男人施力的手腕,以極度巧妙的力量停下了真海的自殘行為。

「我說了,拜託別讓華扇哭。好嗎?」

嘆氣聲加上無奈的表情,勇儀深深感覺到自家的可愛姊妹淘那種犧牲奉獻到容易自我傷害的個性到底是深受誰的影響了。

這對該死的夫妻,真是讓人不省心。

「這些年我已經在她喝高了之後聽了那種哭聲不少遍,拜託別再苦毒我跟萃香的精神了好嗎?」

勇儀很認真,表情很認真,說真的華扇是只有在喝過頭之後才會在她們幾個人面前展露出這種軟弱的模樣,也深深感覺到眼前的男人的確愛著那個溫柔的姊妹淘。

相互傷害,也藉由傷害自己償還傷害對方的過錯,這算是什麼樣的孽緣啊?不得不說這對夫妻真的超搭配的,難怪某位華扇專屬的妹妹大人會抓狂到想要拆散她們兩個,不過這個半熟魔女的主意還是打住吧。

未來永劫,她付出再多的努力都沒個屁用,連勇儀都看出來了,只有死才能把這對夫妻徹底的拆散哪。

「──抱歉。」鬆開手,真海認真的說著。畢竟她身旁已經重新有很多珍惜她的人,她的淚已經無比珍貴到,不能輕易流下來了吧?

這些疼惜,他感受到了。

因為,與淚相比,她的笑容更讓他心醉。

「總之,你先治療一下你的手吧。」

以右手肘關節為中心,整個脫臼到錯位還放任他亂垂,這種猛人就連勇儀也是第一次看到,手可以不要這句話看來並不假,也難怪立德會嚇到抓狂的給眼前的姊夫一拳了。

「先固定回原來的位置就可以了吧?」

只是,在勇儀想要動作之前,真海抓起了垂著的右手,然後在勇儀傻眼的目光下,一拉、對準、然後硬裝回去。

這種方式粗暴,簡單,卻是一個不好就會更嚴重的固定方式,直接讓勇儀徹徹底底的遮臉起來。

這個男人,根本不想浪費時間啊。

無視著勇儀的不忍直視,真海習慣性的握了握拳,痛只有一瞬間的話他根本不在乎,那些痠麻的痛楚他也沒有在乎,只要手能動就好,正常就好,那他什麼都可以隨便。

畢竟只是脫臼而已,又不是什麼大事,跟華扇相比一點都不重要。

「好了。」

確定無誤之後的真海看著眼前的勇儀,很是確定自己完全沒事。這種勇猛直接讓無敵的姊姊大人無話可說,只能讓他直接進去。

「──我真不知道讓你進去是不是件好事。」

勇儀如此吐槽著,而真海只是矗立了一下之後,拋下了這樣的一句話。

「我知道,但──還是謝謝你。」

他怎麼不知道勇儀的意思,他所造成的傷害現在根本沒有真正意義上的解決,對某些人來說,讓他見到華扇只可能會是新一輪的傷害開始吧?

但他,還是想見到他心愛的女人,所以才無視重重阻礙。

可以的話,他想死在她的懷中,而她也只能在他的懷中,靜靜且安詳,幸福的呼出最後一口氣。

在她沒有死去的現在,他只想與她重聚而已。

然後,這個男人走上了階梯,前進到應該要前進的方向。

「好了,接下來放狗出來吧。」

反正會暴死吧?也是時候讓那個準魔女嚐嚐苦頭了,當然是心靈上的意味。

想著想著的勇儀踏上了階梯,走向了某個瘋狗狀態的準魔女所拘禁的地方。

長大的時候到啦!



男人聽到了身後的腳步聲,但他沒有在意。剛剛的守關者身上的氣質讓他認為對方並不會反悔,所以他只專注在眼前的景色,還有要到達的地方。

這間公寓高達八層樓,而她就在中間五樓的位置,之所以不搭電梯,是因為男人正在整理自己的心緒,還有想要說的話語。

三年,實際上不長,但對於這兩人來說還加上了個以為天人永隔的誤會之後,幾乎可以說是接近永久了吧?腐朽的心靈重新活過來,然後從這份接近永久的心死時光中爬了出來,伴隨而來的卻是不知道該說什麼的窘境。

該說什麼,他不知道。

原本想說的千言萬語,原本想傾訴的歉意與無奈,現在都從腦海中消失,剩下了一片什麼都沒有的空白。

可是,好想見到她。

唯有這個想法,從原本空洞的內心深處滿溢出來。

他是個不懂說愛的男人,但是想要見到她的欲求與衝動,促使著他一步一腳印地向邁進。

踏上了五樓,男人停下了腳步。身後的守關人也停下了腳步,他知道。

很久,感覺很久很久卻只有一霎那間的停頓之後,他轉了個彎,朝著那個方向前進,然後左側的門牌上,大大方方的寫著〝茨木〞二字。

真海閉上了雙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將手伸出,準備敲門──但男人眼尖的發現到門並沒有關上,虛掩的門縫讓男人心神一滯,彷彿著魔一般的靜靜地開了門,

裡面的佈調,相當充滿著溫馨與溫和,與記憶中的她所在的房間完全相反,這裡更適合她存在,也是他必須卻沒能給予她的地方。

心痛與心悸一同湧上,男人的腳步更輕也更慢,彷彿滯留不動一樣。

但是,他還是走到了那個她在的地方,看著坐在沙發上專心且細心的她,那熟悉的背影。

「卡洛琳?怎麼了嗎?不是說要在立德家吃飯,怎麼這麼快就回來啦?」

背影的主人那熟悉且溫柔又柔軟的嗓音,雖然是對著別人訴說的,但那份溫柔的聲音,更是讓男人不由自主的露出了沉迷到心醉的表情。

「卡洛琳………………!」

沒有聲音的寂靜讓華扇有些訝異的輕聲呼喚,然後轉過頭,並且為著眼前的男人停下了呼吸。

那份寂靜,停留在兩人之間久久不散,彷彿時間已經徹底被凍結住了一樣。

女人的聲音,是這份凍結時間唯一仍在流動的事物,從倒抽的呼吸聲,漸漸變成了哽咽的呢喃,像是不敢相信眼前的存在,會這樣的矗立在她的面前一樣似的,不知不覺的轉過了身,站了起來,女人並沒有在乎手中的筆墜落在桌面上的清脆聲響,也毫不在意因為眼前之人的出現而徹底毀掉的公文,她只是站了起來,然後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他。

男人要說什麼呢?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但就像是自然而然的一樣,應該要說的話自男人的口中說出。

「──我回來了,華扇。」

對,他終於知道了這份感覺是什麼,他的家只存在於有她在的地方,如此而已。

然後,女人撲向了男人,那個霎那很長卻也很短,心底的思緒不停地翻滾與翻動,但彼此懷抱住對方的那個瞬間,感受到了眼前的人存在的真實。

心臟在跳動,與自己相異卻逐漸同步的心跳聲,溫熱且真實的接觸感是如此的不可思議到讓人心融,眼前的人,是真的。

茨木華扇,留下了因為心悸而重新泛出的,只屬於那個人的眼淚,熾熱且滾燙的重新滴入了男人的心中,因為那是女人愛著男人的證明。

「為什麼?為什麼……」

她以為他死了,真的。她害怕眼前的只是幻影而已,輕柔卻切實的想要驗證眼前心愛的男人是活著的,會呼吸的,而男人只是用更緊更緊的力量,深深的擁抱著懷中的女人。

「那不重要,華扇。」

男人憐愛的看著懷中這個失而復得,珍貴無比的事物,想起了自己似乎從沒對懷中的這個女人說過的話,然後。

「我愛妳,我的小女人。」

寡言的男人,以輕描淡寫的語氣,說出了原本又應該說,卻拖了這麼久才告知的話語。

然後,女人輕輕地閉上雙眼,任由淚水不停地滑落,只為宣洩這份愛與愛的悸動。

所以,茨木華扇與源真海的故事,重新開始了。



「那個男人在哪!我要宰了他!」「已經進去囉!」「琳!等等啊!」

這時門外的騷動聲響徹了起來,但陷入了雙人世界之中的真海跟華扇都絲毫沒有注意到,可以說是若無旁人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

接著衝進來的,是雖然手無寸鐵,但是散發出來的殺意足以讓一部分的人退避三舍的金髮復仇女神,而後面跟著的,則是看好戲的鬼與不知道怎麼阻止女神的惡魔。

但是當復仇女神衝入這個空間之後,原本濃厚的殺意突然就這樣潰散了,畢竟在她眼前的,是不曾在這個空間中出現過的濃情密意,而眼前的女性,更是露出了不曾在這空間出現過的另一種幸福的表情。

雖然垂著淚珠,但已經完全虛了起來的前復仇女神‧卡洛琳,第一次看見了華扇露出的幸福表情,那不是面對家人的幸福、不是面對著孩子的幸福,而是面對著另一半最重要的事物,所流露出來純粹女人的容顏。

對,那是卡洛琳所插手不了的,男女之間的幸福,那若無旁人般的笑中帶淚可以看得出來,華扇有多麼的幸福快樂。

快樂到卡洛琳覺得自己根本就很多餘,被排擠一樣的感覺。

不,應該說那個世界裡面,她根本就無法出現干涉啊!

「啊啦啊啦~」流出那種大姊姊笑聲的,則是跟在復仇女神後面的惡魔,眼前這個景色對她來說可就不是第一次了,聖誕節前某個碧之魔女就展露過類似的表情了呢!所以她自然也知道這時候該怎麼辦了。

「好啦!妳想被馬踢死嗎?該撤囉!老師,就麻煩一下吧!」可雅完全不想干涉這濃情密意的空間,不過她也拖不動眼前這喪失戰意的復仇女神,所以她也只能拜託旁邊負責出力的了。

「少說兩句,別這麼大聲。」先敲稍稍惡劣起來的可雅,後敲了愣在原地不動的卡洛琳,看好戲的鬼自然是知道現在是她們這群人退場的時候。

「還不走是想要添亂嗎?笨小鬼。」

當然不忘記酸這個衝動到失去理智的準魔女一頓,然後就拉住了已經陷入出神的自我厭惡狀態,完全不想反抗的卡洛琳,離開了這個已經化作愛戀魔域的茨木家了呢。

卡洛琳‧卡爾克一生一次的大復仇(?),就這樣完全的以自爆作為其悽慘的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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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章主題 : Re: [同人小說]東方笑學園系列
文章發表於 : 2021年 6月 8日, 17: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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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sson 25 春櫻再咲



3月15日‧凌晨五點


格勞爾‧卡爾特,從夢中醒了過來。

身上的汗漬已經乾了,原本睡前的黏膩感被清爽的感覺所取代,聽著身旁悠長且柔軟的呼吸雙重奏,也漸漸讓他從有些混沌的狀態下清醒過來。

然後,男人看著一左一右,安然入睡的兩位老婆,露出了滿滿的苦笑。

昨天似乎玩過頭了……他如此心想,接著看看時間跟天色,也差不多可以起來了,於是他在不影響兩人睡眠的情況下,從床尾鑽下床,走出房間準備去盥洗。

「呼……」從毛巾中抬起臉看著鏡中的自己,格勞爾這時吐了一口氣。

「四個星期啊……」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四週,卻讓他又回歸那自己認為應該已經可以算是脫離的經歷跟過去,雖然本來就經常使用那個經歷帶來的東西,並且沒刻意隱藏這個過去,甚至這幾年間依然三不五時蜻蜓點水般的碰觸一下,但是讓自己的手在「這邊」重新沾上了硝煙與血的味道的這個事實,讓他沒辦法可以輕易地對這個現狀看開。

回想起上個月的同樣日期,從那時開始的一連串的失控和後續的清理,然後加上因此加諸到他身上的新的責任與權力,也不得不讓他得放下自己這已經習慣的身份,去處理這些燒到身上的火。

不過這時候就也要感慨,自家的兩個準愛妻在這方面的體貼,不刻意碰觸這些東西的迴避,還有默默地支持自己回頭去處理這些工作而離家的行為,實在讓他心中對她們的愧疚感增加不少,雖然她們都說「既然是為了幫華扇姐所以都可以接受」這樣的話,不過對他來說這只是一個心理安慰而已,虧欠感是沒減少多少的。

至於昨天的白色情人節對他們來說都是一個象徵,代表「那邊」的事情全都處理完了,他自己也算是有點刻意的迴避了在東京買禮物而是在霞見市張羅,至於那頓家居版的燭光晚餐跟之後的事情就更不用說了。

最後打開冰箱,格勞爾看著食材開始思考今天的早餐要怎麼走。



另外一個3月15日‧凌晨五點

距離格勞爾‧卡爾克與八雲藍小姐愛的小巢稍微有點小距離的地方,有著八組以上的1LDK,並有七層左右的公寓裏面,位於六樓的其中一間裡,淺羽阿硫君睡醒了過來。

當然,腳是麻的。

那充滿著死魚眼的雙瞳看了看自己大腿的地方,很好紫金長髮的頭很用力的枕在上面,而且還因為某件事情的緣故,某個金色短髮的頭也跟著枕在那上面,這設定不對了吧?為什麼昨天會演變成那種樣子啊?

「………………」呆然。

但是經過了三數秒的空洞思考之後,灰髮少年的理智值很快就因為異常狀況而強制上線了。

閒話休提。

總而言之醒了就懶得再睡回去——也著實沒這個心思——的灰髮少年把兩個讓大腿開始麻木的可愛腦袋小心翼翼的挪開,安置到本來位於後腦的枕頭上面。

─總之……呃唔…………是那個對吧……

然後,硫才開始慢慢回想事態形成的源由。

昨天,是白色情人節。

昨天,是白色情人節,好了結束。

實際上結束不了,所以只好詳細回想起來了。

作為在2月14號收到了些巧克力的男人(?),淺羽阿硫並沒有苦思深想,做為一個窮困的好學生,他所選擇的回禮很簡單,極度普通的手中巧克力曲奇。

可以說,這次的白色情人節回禮,淺羽阿硫也是稍稍花了點心思的,畢竟所有人的造型都一樣的話,小空那邊的視線會充滿著憐憫與嘆息的刺痛感看過來之外,對收到曲奇的人們(?)來說也是失禮的行為──大概吧?

然後,成功準備並烤好的一共七組,加上其他友情小點心帶來的謝禮用(粗製品),淺羽阿硫前往戰場。

而出乎預料的地方是,很順暢把一堆人都送完了,由於有點區別待遇什麼的所有收到的人都很滿意,這點就好,這樣就好。

還有小空的視線拜託不要充滿著慈愛啊!

順帶一提,他在目擊小空回禮時,總會感到有一種老媽送東西給兒女似的奇妙氣息,想必是幻覺而已吧。

另外,回禮的對象是某個紅魔館的大小姐,大概會爆炸吧?女子力。不知不覺中腦海滿溢著這樣的想法的淺羽阿硫如此慈悲的吐槽著。

只是,在最後要送的人之前,稍微出了點意外。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那怕再被幹死一次!我等也要妨礙各種情人節啦!大幻想學園去死團戰隊!給予死窮鬼天誅之刑!」

明明送完這個,就輪到白蓮姊姊的說。

淺羽阿硫看著已經在地面上徹底粉碎的曲奇包裝X2,還有眼前有點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臉色稍稍慘白的掌櫃姐姐之後沒三秒,馬上就做出了決定。

灰髮少年沉默了三秒。

然後。

「我說啊。」

掌底腹擊。

「我沒發火過。」

頂膝沖腦。

「就以為我能隨便欺負了是不是?」

抄起被閒置在旁的鐵製水桶,灰髮少年直接將它狠狠砸在眼前的去死團團友腦袋上。

「今天去死團的集合地點跟名單,校內地下討論區的全裸SM自拍,給我選一個。」

信手將凹陷的水桶扔開,硫換上了不知打哪找來的金屬球棒,平靜無比地說著。

「我給你零點一秒。」

零點一秒後,馬上背叛了。

「很好。死吧。」

背叛歸背叛,該揍還是會揍……事後灰髮少年是這樣子形容的。

食卷,現金,手機,以及其身上一切能夠跟金錢掛上等號的東西都被洗劫一空,硫彷彿完全不打算自重般把可憐兼作死的團友君五花大綁——全身上下還真的半片小薄布都沒有——束縛在走廊的窗框上。

「…………」

在搶來的手機確認了必要的資訊後,灰髮少年無視周遭人們們奇異的目光,倒拖著金屬球棒前往化學部的實驗室。

地味了一年,被搞了一年,他終於明白想要過猶如雜草的平靜生活還是得自己爭取的——對方敢作初一,我就讓他們都沒法活到十五!

然後,走在路上也遇到了很多現充──其中還有萊特凱特薩耶甚至是那個小笨豬也在裡面,似乎都往實驗室走過去了呢。

「──窮鬼,你也是?」

露出了死魚眼,而且還是充滿著殺意的死魚眼的上白澤笨馬,完完全全進入黑暗模式。

這邊這個阿硫看了眼前的死魚眼三秒,然後無言的繼續往武器庫(無誤)前進,好吧他知道了,畢竟他也打算去拿些有得沒的,當然以不死人為前提。

死了怎麼送他們進入煉獄啊!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雙眼充滿著死魚,但殺意更多滿溢出來了呢天馬君。

沒有多說,阿硫就在實驗室跟運動部的備品倉庫找到需要的東西。

教材用途的溴氣、厚框的眼罩、以及劃白線用的石灰……看到最後一個東西時就是半暴走模式的天馬也不禁錯愕了兩秒,連石灰都用上了,這傢伙難不成是打算殺人嗎?

然後,萊特拿著鎂塊走到阿硫前面,伸手。

「粉碎拜託。」

已經完全火大到連話語都很簡便了這個萊特君!

沒有回答,灰髮少年麻利地動手。

目無表情的三人默默地在無人察覺的校園角落作業著,儼然想要對同窗作出無情恐襲似的散發著陣陣生人勿近的氣場。

當然,也的確是這麼打算的,下午四點正整時分,原本隱密(個屁)的去死團聚會場所,發出了耀眼到無法睜開雙眼(物理)的光芒之後,屠殺就開始了。

骨折的聲音,慘叫,沉鈍的打擊音,各種讓人不欲聯想的響聲交錯起來,隨之發生的惡臭以及嘔吐聲更是不在話下。

順帶一提,某個灰髮少年因此回收了將近三個多月的生活費,以及相對穩定的收入 (威脅) 來源。

「百分之一。」

啊,這邊這個阿守則是姍姍來遲,不過也說出了自己的要求就是了,畢竟收屍很麻煩的。

順道一提他準備好的白色蕾絲洋裝現在又破又爛又被踩了好幾個鞋印,所以其實也很火大。

「三。我要他們一年內無法參加任何運動。」

「白癡啊你搞那麼大要死嗎!百份之五給你,擋著這傢……靠北你又拿水管鉗了啊!」

諸如此類的對話,也許只有幾個當事人才會知道吧。

「淺羽,別讓我老婆難做人。」

這是阿守事後的勸告,很認真呢──是說老婆已經出來了難怪會被去死團盯上。

就這樣,大慘事平靜地落幕了。

至於灰髮少年面對眾人的阻礙時到底露出了怎樣的表情,也真的只有在場而且清醒的那幾人知道。

然後,清醒過來的阿硫接下來要面對的,是怎樣補給白蓮姐姐跟掌櫃姊姊白色情人節回禮的事情了。

不說善解人意的掌櫃姊姊會怎麼安撫自己(?),光是白蓮姊姊這裡他就感覺到一陣胃痛。

肯定又要被撲倒在地上含住(?)耳朵抱怨個老半天了吧?是吧!對吧該死的旁白君作者你再寫個什麼三洨的詭異裡劇情啊。

「——好像是有那麼回事。」

從回想畫面中一時性的脫離,回到現實的灰髮少年搔搔後腦。

大慘事結果讓毫無準備的他只能在家做飯作回禮,硬著頭皮招待兩人訪家;幸運的是那群去死團的現鈔還足夠他籌備平常根本打死不想碰的高級食材,要不然今天還要再破產個好幾次呢。

「然後……然後這甚麼狀況……?」

看向睡得香甜的兩人,灰髮少年再次陷入了回想。

由於昨天發生的意外,淺羽阿渾蛋硫(?)只能心痛不已買了一堆好食材,順道邀請受害者的兩人(其實只有靜葉當面受害)來自己家裡吃大餐。

但由於這傢伙實際上沒有動用到錢包(自己的)錢,所以某天馬君瘋狂吐槽呢。

當然,當下兩人去補買東西的時候,這邊這個天馬君才抓到機會吐槽阿硫終於鬼畜起來了呢。

「出包阿硫,鬼畜魔王(?)。」

棒讀到這種程度的天馬君吐槽,毫無猶豫。畢竟超高級的A5和牛什麼的,可是完全沒有猶豫(?)的花下去,搶來的錢就是好用!

「你就不能體諒一下赤貧如我現在好像奧運會提前到來般可以揮霍一個晚上是多麼美好的事情嗎?」

灰髮少年理所當然似的以去死團的資產作為自己日常生活的資金使用,順帶一提他都已經快要想好日後沒錢時可以用甚麼方式再補充(物理)了,完全是負責自重的甚麼地方整個爆炸掉的樣子。

「我不想體諒,畢竟你現在已經是啥時都能〝補充物資〞的死現充了吧?」

意思就是再也不能裝窮的你赤貧個屁股!乖乖被吐槽吧!

天馬如是說出了天之真理,既然都不赤貧了就乖一點被吐槽啊你這個二貨!

「身處被救濟階段的我直到現在為止只符合『死』這個字,現充甚麼的跟我沒關啊。」

灰髮少年一本正經地回答,眉頭都皺了起來,讓人看起來不禁深信他的話無比真確。

當然天馬知道這傢伙搜括民脂民膏(?)都夠他吃撐半年,單是那天暴徒化(?)之後1應該進帳了好幾十萬圓,赤貧個屁。

「嘛,難得會碰到高級食材哪。上一次碰到可是到現充德那邊當跑腿的事了。」

「所以外快來了就重新享受了是吧?鬼畜窮鬼?」

理所當然的阿硫露出一副〝屁話什麼的我不需要理會〞,很快地拋下天馬的吐槽繼續挑選各種自己從來沒有機會買下去的食材,地味好吃又便宜被他拋在腦後了呢。

完全不窮鬼的土豪硫(天馬:新屬性GET)很快的就買好了,然後爽快的結帳,全然讓所有認識他的婆婆媽媽叔叔伯伯全數傻眼了呢。

精打細算到連一円都可能還要再想想的死窮鬼,終於轉屬性了嗎?

「你嚇到大家了耶。」

看來窮鬼本身變成暴發戶,只會讓所有人嚇壞。

「我覺得這樣子的狀況實在是有夠不公平的啊喂,不管怎麼樣也……」

沒想到難得土豪一次居然會惹來這種反應,阿硫本人也是有些錯愕。

不過很快就調整了心態的他仍然繼續給它土豪到尾。

——畢竟也就那麼一次而已嘛!

「嘛,明天回復過來再驚個一次就沒問題啦。」

你這根據打哪來的啊。

總之,在買完所有東西之後,天馬跟阿硫就這樣分開了,以天馬的話來說就是〝你現在活像是特招出來的25階級超量怪獸一樣不合理,所以正常腹黑小可愛的我要恢復正常了哦〞的閃人去了。

這讓某位原本窮到快要被鬼抓走,現在則是快要被窮神給搶劫的地味土豪男(?)搔了搔臉,然後邁出了從來沒有過的,輕快到愉悅的腳步往自家走過去了。

就某個上白澤氏鬼畜小鬼表示,從沒看過那貨暗爽到快要飛起的感覺呢。

所以,這邊這個淺羽阿硫終於帶著一堆超高級食材(其實是高級)回家去了。



然後,就是邀請了──應該說本來就會賴在自己家裡面,然後開始煮開水(!?)準備泡茶的白蓮姐姐,還有接到了自己的電話,不知為何開始啊哇哇哇哇起來的靜葉。

淺羽阿硫只是攤了攤手,表示不解之後的開始說明今天要邀請靜葉過來家裡吃飯,結果以外(?)的聽到了很猛烈的抽氣聲,這讓他開始擔心起對面的人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之後,才聽到了一句好字。

淺羽阿硫滿腦自完全搞不清楚狀況呢,各種意味。

就在他必須分神戒備那邊那個危險到極點的姊姊系廢材老師青梅竹馬別搞事,同時還得處理今天的豪華大晚餐(因為某方面來說,的確是很大份的晚餐)的時候,門外的門鈴聲也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

「是是~」

單腳將櫃門關上,灰髮少年吐出散漫的聲音,慢慢走到大門。

然後打開之後,不意外的看到在門後臉蛋紅通通的掌櫃姊姊靜葉小姐,近來一直被愛捏他臉蛋的小鶴天使大人稱呼〝啊哇哇姐姐〞的她低著頭,害羞地說了下面這句話。

「打……打攪了,硫君。」

「請進請進,啊鞋子隨便脫隨便放櫃子那邊就好。」

漫不經心的揚揚手打招呼,灰髮少年用下巴指了指走廊角落的小櫃子,然後就轉身回去客廳忙自己的——

「所以不要自己燒開水啊白蓮姐!唔哇又燒起來了!」

——或者說是忙著照料某個笨手笨腳的大姐姐吧。

聽到了一如往常有些慌張,但精神滿滿的聲音,巧笑嫣然的靜葉自然而然的脫下了鞋子,走進了阿硫的家中。

不知為何,走進去的靜葉則是絲毫沒有動搖地看著白蓮老師在那邊啊哇哇哇的被親愛的淺羽君吐槽著,便很快地走了過去幫忙起來。

彷彿像是家人一樣的安心感洋溢在整個房間之中,就在阿硫剛剛回神的時候,他已經跟靜葉肩並肩的站在廚房流理檯旁一起煮起飯來了,那邊的廢材白蓮姐姐則是吃著不知何時已經做好的小菜,一臉懶懶地等著兩人一起完成飯菜上桌呢。

(懶散的大姐,吃苦的二弟跟懂事的三妹嗎?唉這甚麼場面啊……)

腦海中很自然地補完了如斯不堪(?)的畫面,灰髮少年不禁錯愕。

仔細想想自己倒是好久沒有這樣子慢條斯理的做飯了呢。

嘆了口氣,硫把翻開的鍋蓋重新蓋好,等完工。

說真的,阿硫原本心想的是自己煮幾道好吃的家常菜,然後專心請白蓮姐跟靜葉兩個人乖乖吃飯就好,但作為青梅竹馬的他卻在這一刻忘記了白蓮姊姊的破壞力有增無減,加上為了針對高級食材的小心維護,硬生生地讓自己的勞心程度直線上升不少。

然後就糊裡糊塗地把客人當家人(?),一起煮菜安撫本該是最成熟,但太喜歡弟弟變廢材的白蓮大姊。

回想到此,阿硫也不禁有些頭痛了起來。

轉頭看了身旁一眼,靜葉小姐正在收尾準備做下一道菜的準備,雖然廚藝並沒有在家裡專職掌廚的老爸森人與妹妹穰子那樣優秀,但靜葉也具備跟阿硫差不多的廚藝水準,不能稱為不上不下,但是相當的平凡普通──對某些人來說的普通就是了,比如說那個永不滿足的恐怖廚師。

但是也足以跟阿硫並肩煮飯,這點不知不覺地讓淺羽阿硫也為之不解,合拍到這種程度也是稀奇了。

順道一提與靜葉相比的話,穰子比較像是帶領者(最起碼是立德等級),而目前唯二能跟阿硫這樣平等並肩煮飯的,大概只剩下露娜莎跟靜葉了。

不過這種並肩料理的機會本來已是少之又少,因此阿硫也是直至今天才稍微發現這個事情。

至於白蓮大姐姐的話,為了保護地球以及廚房安全,他很果斷的放棄了一起做飯這個念頭。

時間就這樣安靜安穩的持續下去,直到上菜之後,某個關鍵的瞬間。

「嗯!阿硫的菜菜超好粗的,這個時候就要來這個!」

不知道是不是被帶壞,還是原本在老家裡蹭飯時養成的習慣,麥茶進化成大吟釀的拿了出來,而且還寫了個南無三的大字,很好很強大呢。

「你給我等一下我可不記得有允許這種違禁品出現在我家而且我也沒打算把這當下酒菜啊。」

硫皺起了眉頭望向那肯定不是料理酒的大吟釀。

行動?當然是二話不說的沒收,誰跟你說今天可以灌酒的。

這句話的下一個瞬間馬上就是豆丁眼,而且眼眶還泛淚了!不我說啊只是不能喝酒而已就讓你遭到打擊是怎麼一回事?那個表情彷彿在夢中見過,一回想起差點就要被哈雷金勾臂給用到七秒後直葬地獄的超限噩夢,阿硫就整個人渾身冷顫了一下。

簡單來說就是抖。

不過這邊這個淺羽阿硫那鋼鐵一般的意志依舊堅定,那怕眼前的白蓮姊姊豆丁眼狀態也絕不動搖。

對,面對那個眼淚也絕不動搖──

對!就算那個汪汪淚眼已經瘋狂滴出也絕不動搖──

「……………………………算了我認輸。」

也肯定自己早晚後悔,灰髮少年卻是擠不出嚴言拒絕。

「硫君別擔心,控制一下就可以了不是嗎?」

作為掌櫃姊姊,靜葉安慰的語氣相當的給力,畢竟作為居酒屋的小老闆娘之一,勸人喝酒甚至是勸人別喝酒都是相當擅長的呢。

然而事情並不能以常識判斷。

「你覺得如果有控制這單詞的話我需要那麼嚴厲的勸阻嗎?」

對於靜葉的安慰,灰髮少年只能苦笑。

他可是全世界最清楚這個白蓮姐姐醉起來會是惹來何等慘事的人啊。

然後,阿硫的預感,一如往常的成真。

不知道何時,原本要先勸人別喝的靜葉率先喝醉,不過因為酒癖的特別,所以馬上就睡著了,這肯定能逃過萃香的必殺連續灌酒,但是阿硫當時的心裡只有下列這句話。

「吾的麥茶什麼時候變成深水炸彈的。」

三秒後接近昏倒,他真的太小看白蓮姐了。

但是看到眼前露出了燦爛笑容的白蓮姐,他吐槽的力度又開始減弱了,畢竟雖然還是跟平常一樣傻傻的又天然(阿硫的認知),但作為老師的她已經開始獨居一年了。

不說噌飯什麼的,基本上一人獨居的生活,就算是時常來討飯吃,但白蓮姊姊應該也是很想老家的吧?

一想到這裡,內心的吐槽心思就莫名其妙的消退的不少,那個應該還能再喝一點點普通的酒吧?反正那邊那個西瓜也不可能非法入侵啊。

然後第二發深水炸彈就在淺羽阿硫的面前現場弄得出來。

「硫醬喝吧喝吧喝吧!」

嗯,吾確定這個白蓮姊姊也喝酒醉了。

看到眼前遞來的深水炸彈,淺羽阿硫很確定自己逃不掉了,雙重意味上的都無法逃脫,只能茫然地拿起了酒,在白蓮姊姊喝高之後的開朗笑容面前喝下去給他乾了。

然後,然後個屁!

淺羽阿硫的意識就這麼瞬間的斷線了。



以上就是淺羽阿硫回想過來的全部經過。

在此他很想吐槽,媽的到底是哪個女人教壞了他家呆呆的白蓮姐啊!一定是那個使用船長銀河終結的女人了對吧!對吧?格勞爾哥你怎麼不管管那個百合糟糕女啊!明明你也是受害者的不是嗎?藍老師的意謂上啊!

「…………」

結束回想之後,只感到無比頭痛的灰髮少年不禁望了望牆上的掛鐘。

現在才幾點啊到底。

喝酒過後的宿醉很快的讓阿硫不爽起來,視線盯著時鐘看著。

凌晨五點半。

也就是說,從吃飯時間的晚上七點睡到了現在,整整十個小時啊渾蛋!

但是就這樣吐槽也沒有什麼意義就是了,淺羽阿硫難得的嘆了一口氣,還是繼續乖乖地準備起床,開始接下來的日常生活。

首先,先把睡到衣衫有些不整的白蓮姊姊跟掌櫃姊姊的衣服拉好再說啦!



時間回到了一天前

3月14日,白色情人節當日。

卡爾克家中,上演著戰前的準備。

「好,這是最後一個。」立德將最後一個包裝好的禮物收進箱中,接著如同對待高級物品般謹慎地蓋上然後上鎖,最後把這巨大到像是可以裝下一把長物的金屬箱提起,移到門口旁。

而同樣在門邊的,則是另外一個黑色的塑膠提箱,不過這個提箱的外表,讓人聯想起某些電影裡面會拿來裝著某些違反某條法律物品的提箱,而事實上,這也的確是「那種箱子」。

「這麼謹慎啊?」端著早餐上桌的可雅看著為了「今天」而積極整備的立德這麼吐槽。

「學姐妳又不是不知道那些人會在今天做出什麼事,當然要積極準備。」立德雖然在中學時並不是那些人的主要目標,但是隨著這幾年他們行為開始越來越過頭,加上他今年也成了他們的主要目標,立德今年也不得不做出這些準備。甚至當立德跟格勞爾申請要用這些東西的時候格勞爾不到1分鐘就點頭同意這點來看,這群傢伙的張狂也真的到連他都看不過去的程度了。

「學長要加油喔!為你送上祝福。」可可倒是趁亂而入,在立德臉上留下一吻,而面對這小小惡魔的祝福,立德也只是微笑著向她的額頭回以一樣的回應。

「妳們的就期待今天晚上吧!白天就稍微忍耐一下囉!」

「好啦!先吃早餐吧!所謂『餓肚子的兵是沒辦法打仗』的喔!」可雅解下圍裙就座,而立德跟可可看到也跟著就座,開始享受這暴風雨前的寧靜。

到校之後先去新體操社塞張紙條說期待社團時間之後,這天的戰鬥開始了(大概)。

說是這麼說,畢竟學生還是學生,放學之後怎麼胡鬧先不管,至少上課時間還是得乖乖的。至於中午,不知道那些傢伙是打算集中戰力算總帳還是怎樣,也是平靜無比,最後,是放學時間了。

「那麼,今天就上到這邊。順便說一句,別玩過頭了,班長。」在下課鐘響起之時,化學老師停下了剛好講解到的一個段落,接著該做的還是要做。

「起立!敬禮!」「謝謝老…………」連師都還沒說完,槍聲立刻響起,因為樓上的去死團已經空降下來了。

在經過時間的推進,立德來到了所謂的男主角之位的靠窗最後一個位子,而這也算是公開的秘密,自然要給他死的去死團就從這邊開始了最初的偷襲。

雖然只是減裝的9mm橡膠彈,但是這個距離開火也是會痛的,但是一句話,誰管他?反正有搞笑劇情光環再怎麼火拼都不會有事的。

從樓上垂降下來的去死團學長才剛打開窗戶就吃了立德一槍,連喊痛的時間都沒有,立德立刻左手抄出傢伙,直接一刀俐落切斷繩索,讓他連喊口號的時間都沒有就直接電梯向下直達一樓。

「我靠卡爾克出手了!」「暫停突襲暫停突擊!先退!」樓上傳來的聲音說明了這似乎只是試探性的進攻,既然對方先閃那他也沒有興趣繼續追擊,畢竟正事優先。

至於B班裡面也不是沒有去死團成員,但是看到立德出手如此之快,甚至連老師都還沒走出教室就馬上開窗出手,然後掃回來的那個目光,像是在說著「要我違反你們喊完口號穿上象徵才出手的潛規則也不是不行」的內容之後,他們也只好先收回團徽,之後再動手。

「等我出去在動手嘛!」不過化學老師頭也沒回,只是繼續走出教師,關上門之後,教室就跟平常一樣,大家開始收拾繼續各自後面的行程。

至於立德,則是繼續默默整裝,接著把放在自己身後的那個塑膠箱打開。

「立,別玩過頭了,我先過去囉!」卡洛琳面對眼前的情況,只是打聲招呼,然後跟在蕾咪旁邊朝深紅大廳走去。

「嘿!老姐!等等我。」立德很快地將裝備穿上,然後跟在卡洛琳跟蕾咪的身後,畢竟他那些東西已經先放到深紅大廳了,所以他還是要去那邊拿。

一路上雖然不是沒有要襲擊他或是「威力偵察」的團員,但是這些都是小角色,加上前面又有蕾咪跟卡洛琳這兩個用稱霸全高中部的女王跟魔女來形容都不為過的存在,所以去死團也不敢大張旗鼓的動手。

來到大廳,關上大門,立德才喘了一口氣,然後來到自己的座位,拔彈匣、退子彈,最後把傢伙放在桌下,準備走進茶水間,開始那他絕不輕易讓位的職責。

過了一段時間,門外的躁動聲不小,但就在立德開始有些煩躁的時候(?),突然消音的躁動聲與敲門聲一同響了起來。

然後門打開了。

「立醬,可以陪我一下嗎?東西有點多哦。」

從門後探頭出來的,是這間學校在任何情人節都絕對無敵的防禦屏障神澤阿空君,笑容似乎給他有點奇怪的樣子。

但立德知道,這份笑容的背後象徵著的是稍嫌有點不爽的情緒呢。

「沒問題!」立德知道小空打算幹的事情,事實上,這也是立德在這次白色情人節打算幹的事情,畢竟因為很多原因讓他們打算狠狠反擊一下呢!

立德提起那個放在他桌邊的金屬箱,不過沒帶上傢伙,畢竟一來帶去目的地不太好,二來跟在小空身邊就是有個情人節期間限定的防護罩呢!

就在立德徹底地準備完成之後,走出門外的他也看到了小空拖著的行李箱,那個瞬間立德似乎感知到了什麼呢。

「立醬的東西也不少呢?是學姊們的嗎?」

眼前的小空完全不提自己的行李箱也是不小的鬼東西,笑容璀璨的說著。

「當然。」立德也跟著也跟著露出笑容。畢竟早就決定好了呢!

這雙微笑不知為何讓人心裡發寒,就在場的人士們表示,他們這兩人的微笑已經危險到極點去了呢。

所以這兩人同時拉起了自己的行李(!?),開始朝著自己最優先的目的地出發。

至於那是哪裡呢?所有人不約而同地在心裡猜想著,但如果有人去問這兩個人的話,肯定只會得到下面的這句回答。

「處決母狼群哦。」

嗯,所以很快的,到達了母狼所在的地方了呢。

大幻想新體操社社辦!

之所以不是體育館,是因為今天空手道社與劍道社都各自舉辦了非公開的校外友好交流賽,道場跟體育館都被各自徵收了,加上今天立德一早就塞了紙條,所以新體操社也是在自家獨有的高級社辦裡面進行著淑女們的交流呢。

笑容甜甜與笑容優雅,卻帶著極度黑暗氣息的感覺,立德跟阿空這對好朋友相視一笑,並看到小空優雅且無聲的行禮。

請上吧。

意思就是開炮你優先哦。

樂意至極。

立德也微笑回應,接著箱交左手,優雅地敲下社辦的門。

而聽到了這個敲門聲,裡面的吵鬧瞬間的消失了,猛烈打開的大門前,是宮古芳香這位新體操社的學姊領導人呢。

看著眼前的可口(!?)對象,芳香露出了極度喜悅的表情,而看到後立德身後那美妙的全校王子,更是差點激動到要暈了過去呢。

「卡卡卡卡卡卡爾克學弟,下午好。」

雖然硬是想要裝出淑女的模樣,但立德只是露出了微笑。

很陰暗的那種。

「下午好,學姐,我們來回禮了,介意讓我們進去嗎?」看似優雅的執事微笑跟詢問,畢竟再怎麼說是新體操社的社辦,可是男子勿入的聖地呢!

「可以可以!歡迎光臨!」

馬上就讓出了道路,也遺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重要到讓芳香跟其他少女們完全沒有意識到的事情。

那就是,除了立德有送以外,她們根本沒有膽子送小空情人節巧克力的這件事情,已經徹底地拋諸腦後了。

立德一進去,便看見了母狼群們花枝招展(?)的社辦,怎麼說呢?真不虧是全校之中為三在武術系社團之外都能取得好成績,有著諸多王牌的新體操社呢。

當然,今天大概會炸掉,各種意味上。

「啊啊啊啊啊是神澤君耶!」

好吧,而且還是核彈犁過一遍的那種炸掉。

在立德遮住耳朵掩蓋這不知死活的狂喜尖叫後沒三秒,男人簡單的將動作恢復成紳士的樣貌,準備進行處決。

當然,這只是7.62口徑的一發穿心,畢竟每個人都開完一槍之後,他就要隔山觀龍屠貓的超絕處決現場了。

「各位學姊同學們,請稍微騰出一點位子,讓我開箱一下。」立德示意眾人清出一個位子,少女們也立刻拿起自己的杯子與茶點,讓原本的茶桌有個區域可以讓立德打開那個讓人在意的箱子。

打開之後,有著白與棕的雙重色彩,宛若甜與蜜所做成的小巧大理石切塊,點綴的白雪似的糖粉,帶著四溢的香氣飄散在整間社辦之中,而被糖漿包裹住燦豔豔的草莓,與小巧的恰到好處的霜白奶油花,更是增添了春天特有的溫暖與奢華感。

「特製白巧克力佐草莓布朗尼蛋糕,請享用。」把原本拿來裝會違反刀銃法的東西的箱子拿來裝這個,大概也只有立德會這麼做了,裡面那已經包裝好的布朗尼在海綿的保護下沒有變形,而這也是立德挑上這種蛋糕的原因。

然後,這個瞬間,所有人都停止呼吸了。

背景是小空的燦笑,與立德那極致優雅的紳士禮節,但在場所有的女生們(除去帕露絲)都沒有想到會遇上這種狀況。

這簡直就像是三年前的白色情人節慘劇,對!發生在國中部的那一場慘劇,可是很多人都記憶猶新的呢。

三年前小空才剛準備進入二年級,國一的情人節之後,小空收到了一大堆的巧克力,讓很多男生們有些個忌妒,但出自於某些大佬們對他的保護,立德跟阿硫可是笑著看戲的一路悠哉到白色情人節。

然後,然後白色情人節那天就大爆炸了。

而且還是無視國中部跟高中部的兩學部女子力大炸裂,去死團第一次看到女生們哀號跟羞愧到想要哭喊自己不配當個女人(?)的慘烈場景,此乃是神澤阿空第一個在立德跟阿硫面前搞出來的大慘事,〝白情女子力大爆炸事件〞。

當年有幾個受害者也在這間社辦裡面了,芳香眼神稍微漂移到那邊,便看到了金髮的高三學姊與棕髮的高三學姊兩人同時冷汗直流,雙眼出神的泛溢出了恐懼感。

對,那是女子力被爆破的恐懼感啊!

「學姐同學們怎麼了嗎?還是覺得這點心太過粗糙嗎?真是抱歉,畢竟時間緊迫,只有一個星期的時間來學怎麼做並準備好這個量,畢竟我還是不擅長甜點,不像各位在各個方面的積極,為了彌補需要我來泡茶嗎?我沒記錯的話社辦好像有哈羅德的大吉嶺吧?」

立德說著說著就朝社辦的櫃子走去,就如同在深紅大廳一般準備動手。

「不用了不用了!立德君,這邊的紅茶就夠了!真的!」

金髮的可愛學姊,因為太常買大吉嶺而在社團內被戲稱大吉嶺的音無凜子,發出了超絕的慘叫。

內心已經啊嗚嗚嗚嗚嗚的哭泣著,女子力率先大破了呢。

而在場的少女們似乎意識到了,立德君是認真的。

超級認真地要回禮啊(處決)!

「立德君,紅茶在這邊哦。」

而現場,唯一一個不在狀況內,抑或說根本不在乎的女人開口了。

水橋‧帕露絲,期待著今天立德的茶跟甜點當中呢。該說這女人什麼好呢?天地都不怕嗎?

然後遞出了哈羅德的大吉嶺茶罐,毫不留情。

「多謝幫忙,水橋同學,方便請妳幫我一下嗎?畢竟這樣的人數需要一點協助。」依然溫和有禮,但是對新體操社全員上下的成員而言,這怎麼看都是處決意味滿滿的前奏啊!

「沒問題哦。雖然不是神神神澤同學的蛋糕,我還是很期待的哦。」

嗯,各種意味上不怕死,應該說這個女人應該是少有的類型了吧?畢竟立德還是看到帕露絲完全不要命的每年自殺衝鋒(情人節送禮的意謂上),而且還是控到深處無怨尤,白情女子力爆炸一小時內就能恢復的傳奇人物呢。

這種只要面對心愛的人就莽到不行的強力,還有說不出口的傲嬌嬌羞,妖精之名名不虛傳。

毫不留情協助處決,完全沒有察覺到這是協助霸凌(?)的帕露絲,連另外一套茶具都拿出來交給立德君了呢。

優雅的管家(被輪X經歷:一晚近二十人),帶著微妙的笑容,開始了今天的處決工作哦。



立德以前曾經看過一部描寫著黑手黨的電影,雖然劇情相當的豪洨(天馬所教導的台語),但有場畫面他始終印象深刻。

在高雅的家族豪宅的餐廳桌上,兩側的家族成員手下們驚恐且害怕卻無法逃離的正坐著,然後吃著飯──接著就被自家的老大下令槍殺了,一個一個地倒在餐桌上,說實在那個畫面相當的有震撼。

而立德面前的基本上也沒什麼兩樣,只不過是槍殺改成毒殺(?),名為女子力爆破的劇毒呢。

當然立德個人覺得這比較像是槍決,畢竟是先餵飽了她們嘛。

看著少女們露出好吃到哭(?)的表情,還有在桌面上磨擦的樣子,過年前發生的慘劇所累積起來的心理陰影就像是春日下的雪花一樣暖洋洋的溶化了呢。

簡單來說就是愉快,當然他不會讓這個表情顯露在臉上,只是那優雅的執事笑容在她們的眼裡應該是惡魔的微笑吧!

只是。

「嗯,真不錯!很接近神澤同學了呢。」

一邊滿意的嚼著蛋糕,一邊享受著美妙的紅茶,水橋帕露絲滿足狀態中,這也讓立德有些個無法吐槽啊。

但畢竟那些人之中只有帕露絲對他完全沒有興趣只黏著小空,所以實際上的狀況就像是那部電影場景之中唯一一個沒有被教父槍殺,還吃飯吃得很開開心心的瘋狂部下呢。

「別這樣,我只有一個星期學會還有做好的。」畢竟一來是同班同學,二來帕露絲的小空一直線二號機(一號機是愛麗絲),最後那天的事情立德也沒碰到她,所以面對眼前的處刑,她就像局外人也就不意外了。

「但還是很好吃哦。讓我更期待接下來的東西了呢。」

露出嬌羞的樣貌,這邊這個帕露絲的可愛度又再上升了不少,立德怎麼看都無法把這個女人跟那天騎在小空身上搖曳著的可怕淫魔相比,當然最後立德還保有記憶的時候,已經是逆過來的被壓著蹂躪的狀態吧?

大概?應該,立德想到那一天的瘋狂還是徹底的無力啊。

不過,立德看著那邊的小空。

依舊是笑臉盈盈的呢。但是熟知眼前這個太陽王子的傢伙很清楚,這份笑容底下已經是黑到沒邊去的黑暗太陽狀態,還真虧這個小空一直線二號機有膽子說出這種話呢。

看啊,那越來越燦爛的笑容背後,已經是最好萬全準備處死全開的模式了哪。

「那個,立德君。」

淚眼汪汪的說出話語來的,是社長呢。

可愛的宮古芳香學姊,顫抖著告知著立德君,並沒有想過會被全力回擊狀況,讓她們集體想起今年雖然用心卻做得不怎樣的巧克力(試過味道),在腦海中與現在這份美味相比,簡直屌打了內心的女子力一頓呢。

「多多多謝招待。」

然後說出了認輸的話語,真的好傷!跟去年的愉快比起來,今年根本是被抖S狀態的立德欺負到爆炸啊!

「招待不周還請見諒。」雖然只是標準的客套用語,不過現在這個客套可真的又是一記尾刀了。

這話一出,基本上就是可以聽到全員啊嗚的低鳴慘叫,嗯!雖然不想承認,但是立德的嗜虐心理滿足的同時還湧現了一抹快感呢。

「對了,除了我之外,還有人有準備回禮喔!」立德繼續裝沒事優雅說下去,而新體操社成員這時才想起來這是前菜,而立德都已經這樣了......那後面的小空打算用什麼美食來殺死他們呢?

等等,小空的回禮?

小空的回禮?

小空的回禮!?

等等,除了那邊那個完全沒事人的的水橋妹妹以外,整個大幻想敢反覆送小空情人節巧克力的受害者可沒幾個了好不好,她們很確定今年誰都沒有膽子去送巧克力,連友情都不敢送好不好!

「那那那那那個小空君?除了水橋妹妹以外,我記得我們沒有送您情人節禮物吧?」

由於小空拿來的東西是一個大大的行李箱,這時候才想起當年被爆破的恐怖,宮古芳香學姊開始抖抖抖的發言起來。

然後,太陽的王子開朗一笑──而這一笑背後的黑漆漆氣息,瞬間滿溢在整間新體操社社辦之中呢。

「恩,我知道啊。所以除了帕露絲醬以外,我送的可是〝那一天〞的回禮呀。」

很好,死刑的斷頭台已經準備好了,開始處刑!

整個新體操社的少女們無不感受到如此恐怖的氣息啊!

「立醬,鎖門鎮壓哦──畢竟那一整晚的瘋狂,可是讓我〝相當期待今天的回禮呢〞。」

微笑到雙眼泛出著漆黑的光輝,太陽王子正式成為漆黑狂王模式,完全的在所有人面前黑化起來了呢這個神澤空。

而那一整晚的關鍵字出現之後,在場所有少女們除去帕露絲以外無不臉黑的起來。

是啊,她們那天可是對眼前的太陽王子跟灰色執事送上了不小的大禮呢。

而卡爾克風格的行禮,品質保證的執行起了摯友交代的任務,優雅的執事早已站在大門口,散發著男人味的阻擋氣息呢。

此路,不通!不虧是卡爾克品質!

〝哪來的學弟都好快點打斯給爹!〞

芳香學姊,內心慘決哀號,某個灰髮的學弟彷彿在他眼前浮現,只有此人能夠稍微幫擋一下啊!

〝我不尾刀下去你都該笑了是打斯個頭喔〞

連幻覺都吐槽回來了到底這是甚麼情況啊!

實際上,另外一邊──

「我不尾刀下去你都該笑了是打斯個頭喔。」

莫名其妙地吐槽,相當的用力呢。

「那個,淺羽君?」

滿臉問問的露娜莎看著眼前的學弟,稍微有點弱弱的發問著呢。

「我在逃避現實。」

一臉正經地回答著,灰髮少年的口吻卻是透露著說不出的疲憊,怎麼他總覺得最近事情總是往不如理想的方向暴走呢?時不時都會遇到奇怪的狀況,詭秘的電波,淺羽阿硫突然覺得心好累。

但是看到了有點歪頭天然呆起來的露娜莎,這邊這個阿硫又覺得現在的狀況實在是給他有點失禮,畢竟是要送白色情人節的禮物,那邊那個電波就徹底給他無視吧。

反正應該大概不關他的事情,想想八成絕對都是那兩個近來放飛自我的帥人跟大麻煩搞出來的吧?也不知道是哪條道上的蠢貨惹到了不自重起來的帥人跟阿空,所以早死早超生吧。

說了好幾句南無三,淺羽阿硫回歸基礎狀態繼續戰鬥,各種意味上。

另外一邊,優雅的太陽黑王子並沒有急著拿出禮物來,他首先做的是先將少女們身前的紅茶與蛋糕給收好,完完全全體現了自己身為真原黛莉雅小姐的首席徒弟應該有的餐桌水準,悠閒又悠然的態度與周遭少女們抖抖抖起來的氛圍相比,是那麼的怪異又和諧,可憐卻又不須留情,如此相異的矛盾簡直美妙至極哪。

立德不禁暗暗吹了個無聲的口哨,從來沒有任何一種行刑的氣氛是這麼的詼諧。處決前夕還能這麼詼諧地將人笑著送上斷頭台,這邊的小空已經黑到沒邊去了呢。

不過想想也是,立德心想在經過愛麗絲聖誕節的毫無操結大禮大放送之後,心緒正亂著的小空又跟著自己面對了這群死母狼的可怕襲擊,腦海裡有幾根螺絲掉了都很正常不意外吧?所以學姊同學們乖乖去死個一遍吧!心理的意味上徹徹底底給我死個兩三遍就更解氣了呢。

然後,小空優雅地將所有的餐具茶壺收好之後,便笑盈盈地將旅行箱抬起來,放到了處刑的大桌上。

黑龍準備拿出屠刀,處決已經開始。

「那個,神澤君?」

不會又是甜點吧?學姊大人的代表,宮古部長開始準備發問,只是這發問馬上就被小空的開箱聲與那充滿著黑暗的甜笑噤聲動作給停了下來。

「首先──」

潘朵拉的寶藏箱,此時也正式的被掀了開來,裡面裝著的意外的並不是所有人所想的甜點,而是更奇妙的東西──奇妙到稍微撇到邊邊一角的立德忍不住的吹起了聲響哨來。

「是音無學姊的份哦。」

在所有人突然傻眼的目光之中,小空拿出來一件被透明塑膠袋包裹的物品──很遺憾的並不是甜點。

而是性感內衣。

是怎麼看都讓人覺得是一發定勝負的決戰用內衣。

不管從哪看都是少女獻上愛意的決勝用戰鬥兵器(內衣)。

而且定睛一看,他媽的尺寸剛好是音無凜子學姊的D罩杯尺寸啊!

凜子學姊那與白人美少女一樣吹彈可破的白皙肌膚,開始進一步的更加白化─包含著臉色跟精神都一起蒼白了呢。

所謂的抖抖抖,已經無法形容大吉嶺學姊此時的心情了。也無法形容在場所有少女們的感覺了,這到底是鬧哪招?但只有首先被處決開鍘的凜子察覺到了,眼前的黑色太陽似乎要幹的事情,正當可愛的大吉嶺學姊正準備遮起耳朵來躲避死亡的召喚之前,王子大人的傳喚已經到了呢。

「學姊,可以請站起來嗎?」

話說回來小空的嗓音甚至是特別調製過的狀態,那酥軟的中性聲音直接讓在場人的心理防線給徹底軟癱掉,在抗拒之前就已經完成了站立起來的動作,還很酥軟的回應起了某人的話語。

「好~~~~」

發現到自己在想要反抗之前,腦子就感受到自己彷彿被催眠一樣的反射回應啊!這邊這個太陽王子好可怕啊媽媽!

然後小空就將被透明袋子與成套衣架成列起來的內衣直接貼在凜子的制服上面,開始了〝真正的處決〞(產品介紹)。

「首先呢!凜子學姊的身高相當的剛好呢,嬌小的身形與高挑的比例讓這種組合式的連身露背的蕾絲連身內衣可以完美貼合起來呢。」在場所有人聽著小空的說明,開始朝著凜子身上看了過去,企圖將平常在更衣間看到的東西穿透過制服(?)把那套看起來不怎麼安全(?)的內衣重疊再一起。

只是。

為什麼胸部的地方有明顯的組合式風格可以拆下來以外,下面最重要的私密處開了個洞啊?

想著想著覺得還是不要說出來比較好的所有人,看著被貼上如此恐怖的粉繡紅蕾絲性感內衣之後,開始已經淚眼泛出的凜子之後,這才知道了小空的處決並不怎麼簡單。

然後就開始集體抖抖抖了。

「除此之外呢由於胸罩處是可拆式的組合型,也可以換上開口式的薄紗內衣哦。〝我記得凜子學姊的OO是凹陷的粉紅色〞,這點可以拿來作特點來使用哦。」然後,很針對性地說出了些不該是王子大人說出來的十八禁消音台詞呢。

她們想得太簡單了,除了帕露絲的表情是有點嘟起嘴來想著〝怎麼是凜子學姊還不快點輪到人家呢?〞這樣的表情以外,少女們心想的卻是小空的處決背後的真正意圖。

抽絲剝繭般的開始針對,貼身貼合的合適(?)禮物,然後就是一針見血(?)的說明,這個人看來對當天晚上的事情印象深刻,到現在各種〝內容〞都記憶猶新。

「而且凜子學姊最喜歡著衣(?)PLAY了對吧,可以的話記得找到男朋友之後去〝愛之天庭〞旅館的508號房間,那間的各種光源特別適合,這可是阿姨公司的佐原小姐姐特別推薦的旅館,評價推薦的呢。」

記憶猶新到,已經開始針對性的處罰了,每個人都一樣呢。

面對小空如此恐怖的懲戒,腦袋已經一團糨糊的凜子徹底了解一件事情。

〝下次一對一的來吧〞什麼的不是重點,但是〝品味太遜了〞這點徹底的破碎了可憐的女人心,明明襲擊小空(還真的很有種的說呢by萃香)的時候已經精心挑選過了決戰內衣,卻被打槍回來還讓被人擺明了表示遜炮跟沒眼光,重點是雖然其他人抖抖抖的,卻能看的出來──對小空的話是肯定程度的贊成啊!

各種意味上眼前的東西收也不是不收也不行,收了凜子可憐的女子力就不是被爆破的程度,而是被反物質炸彈給弄到對消滅的徹底虛無啊。

「學姊?」

歪頭,甜笑──明明平常可以看到這份笑容對自己綻放就會開心不已的凜子,徹底被推到了無底深淵的邊上。

「謝…………」然後。「…………謝謝。」

收下,抱著,回座位。

三秒、白化、女子力深淵直葬。

音無凜子(大吉嶺)學姊,女子力正式卒於今年的3月14日白色情人節,徹底的被消滅了。

連淚水都流不出來的,倒在桌面上動也不動了呢。

立德看著眼前的處刑,深深覺得自己根本就只是拿刀亂揮而已,完全比不上小空這種花式處刑啊!

你看看周圍的待宰羔羊們抖抖抖的畫面,立德深刻再三感覺到小空是真的全力全壞啊。

──大小姐,妳讓小空生氣的話我可不敢保證妳能安全下莊啊!

想到了某位戀心一直線的主人,回頭有空勸告一下好了。

不過想起那天晚上,立德覺得應該更有可能的是在另一個地方討回來吧?

看著眼前這群除了帕露絲以外全部冷汗成瀑的少女們,立德攤手表示,只是他看到小空稍微瞄向他的目光之後,突然性的冷顫了起來。

等等,關他什麼事情啊?正當立德想要反駁的說上一兩句的時候,只見小空又馬上把目標的視線轉移到了某人身上。

立德此時這才搞懂了小空的處決順序了。

首先,欺負他(?)跟立德最歡的鼓動者,就是剛才慘死到任何人看了都會喊句南無三的大吉嶺學姊的話,那麼接下來這個就是整個事件的罪魁禍首了。

宮古芳香學姊,各種意味上都應該最必須要阻止這件事情的人,才是整件事情的罪魁禍首(策畫者)呢。

畢竟事後莉莉卡看到兩位學長的慘況之後(?),這才快點拍打起阿硫詢問他〝怎麼沒有告知兩位學長芳香學姊有異動的事情〞之後,立德跟阿空這才知道了原來整件事情是這位可恨(?)的學姊一手策畫的呢。

不過忘記告知的阿硫──好像也沒好到哪去。

「接下來是芳香學姊哦!我可是特別精心挑選的呢。」

小空接下來的指明毫不意外的如同立德的預測,被點名的果然是現在已經反射性抽蓄(顫抖)起來的罪魁禍首芳香了呢。

如同立德所想的,當初很威猛又強硬地壓在自己身上還順道指揮順序(?)的凶暴母狼王已經徹底的縮了起來,企圖把自己縮成小小的一團,能消失不見是最好,不過那個扭動怎麼看都很顯眼,所以還是被人催促了。

「學姊,請起來一下好嗎?」

拜託到軟嫩的嗓音,今天第二次發動,芳香反射性也心不甘情不願地站起來了呢。

不過那個表情怎麼看怎麼扭曲就是了。

「好了,送給芳香學姊的是這個。」

同樣的,拿出的是性感的內衣,但感覺起來有點厚?不過不論如何,執行著處刑(介紹)的小空可是相當的專業哦。

「芳香學姊的是中華風蕾絲刺繡的薄紗性感兩件式內衣哦,而且我特別準備的三件,都是不同風格的刺繡與色調呢」特別強調到不行的語氣,刻意到不行的話語,無不讓芳香滿臉疑問的同時顫抖不已。

然後下一句徹底地引爆了很多東西哦。

「因為芳香學姐那過分〝白裡透紅〞的美肌,所以特別挑選了色調搶眼的紅、紫、黑三種顏色哦,都是立德最喜歡的顏色跟搭配呢──和服與旗袍什麼的。」

甜笑到不行,惡劣到不行,黑暗王子露出了超越者等級的毀滅性微笑,針對性屠殺持續展開呢。

理所當然的芳香學姊跟立德的表情都是如同貓咪驚嚇到一樣的豎起了寒毛啊!

「那個,這個,和服?旗袍!?」

明明聽到了讓自己可以提振精神(?)的關鍵字,但被點名了針對對象的芳香除了驚喜以外更多的是超乎想像的驚恐,她有這麼明顯嗎針對立德君!?

在一旁看門的立德這時也抖了一下,自己的喜好被這樣掀底什麼的,這個流彈會不會有點大顆啊?重點是是什麼時候知道的啊?其他人穿和服的時候他都沒特別放光啊!和服就算了旗袍應該絕對不知道啊!

「情報來源是〝機密〞,而且是相當大力的贊助哦。」

恩,因為情報來源知道一部分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表示非常不爽之,加上其人知道小空的白色情人節回禮兇猛,如果還加上了自身的不爽的話那威力肯定是超過三級跳的程度,所以果斷的賣掉了親愛的立德的性癖好呢。

「學姐,這個禮物請問滿意嗎?」

包含著滿滿的善意(與惡意),如此可人的微笑詢問可謂是至高無上的凌遲,神澤阿空君完全惡魔化了呢。

這種逼問與立德那邊充滿著關愛(?)的視線同時瞄了過來,讓芳香完全的不想接下來啊!

似乎是發現到了芳香的垂死掙扎,小空並沒有生氣地拍了拍手,笑容更加的黑暗殘暴!

「如果是擔心效果不好或是沒有旗袍的話,我已經請小幫手準備好了哦。」

然後就從立德身邊的大門縫隙直接送出了一件被包好的黑底金繡高領開衩旗袍啊!立德滿臉汗顏的看著突然伸進來的詭異東西,上面的白皙小手看起來給她有點熟悉耶。

正當立德反射性的想要狠狠地踩個一腳之前,那隻手已經從旗袍上飛快的抽了回去。

在那隻手消失之後,立德覺得這次小空還真是下了重本,不惜跟那個女人合作也要坑死學姐們,比起來自己真是弱太多了。

「學姐?」

伸出了手向立德,而好基友也很明白惡魔王子小空空的意思將地上的旗袍拿起遞了過去之後,小空並轉手且輕柔的放在芳香的面前。

那個樣子的微笑就像是在逼迫對方強制收下啊!

芳香看著很多人的視線,小空的視線,最重要的是身後親愛的(?)立德君的視線的逼迫,無限凌遲著少女心啊。

「學姐,立醬正在看著哦。」

然後繼續捅刀,毫不留情地踩上好幾腳啊!

連我都被拿來當凶器了啊?!立德在心中如此哀嚎。

小空也真夠狠的,雖然是學姊自找的但是立德不得不承認這招應該很有效,而且更該死的是他腦內已經開始幻想學姊穿上那套旗袍之後會是什麼樣子了!

下半身(?)跟上半身(?)同時期待著的立德君,視線很老實地看著芳香呢。畢竟是這好朋友(?)的請託,所以就大方的處死(?)芳香吧。

然後。

「…………」

無言且顫抖地伸出了手。

「謝……………………」

無言且顫抖的同時收下了三件疊在一起的高級蕾絲內衣與性感恐怖(?)的黑底高杈旗袍。

「謝謝……………………神澤同學的…………」

然後縮回了座位,倒在上面。

「白色情人節…………禮物。」

接著,徹底粉碎了所有,宮古芳香小姐,正式卒於今年的白色情人節。

愛與勇氣(?)的靈魂與人生,完完全全的崩壞殆盡了哦!

雖然立德不是那種虔誠受洗過的教徒,但是他還是在心中默默地畫了個十字架:嗚呼!新體操社,我會為妳們哀悼5秒的。畢竟雖然處決了首謀,暴走的小空空可是不會打算放過任何人的哦。

但在那之前。

「外面的小幫手黑子小姐,千萬別打壞主意哦。」

由於靠門很近,所以聽到了相當細微的聲音的立德注意到了那個聲音隨著小空的嗓音停下來了呢。

「不然我就會請透姐找上門哦。」

嗯!很好,立德聽到了相當驚恐的聲音,還有什麼東西撕裂掉的聲音呢。當然這也讓立德卡爾克冒出了疑問,那個笨蛋到底哪裡怕起透姐啦?

不過這跟他沒關係,畢竟處決還沒結束呢!雖然對其中一個人來說是獎勵就是了。

「好了,接下來的就是下一位學姐了哦。」

對,處決可是正在持續展開著呢。



在世界各地的古代,處決可以說是一種刑罰,但也是普羅大眾的〝娛樂〞,這麼說雖然很殘忍,但是看著壞人被處決除了有種大快人心的解脫感以外,更多就是那個時代沒有什麼好的免錢平民娛樂方式,只剩下這種嗜虐的娛樂方法了也說不定。

但對於立德來說,這很好很愉快。

畢竟被那群母狼以集訓之名行夜襲之實,還是在聖誕節之後,這實在讓他的情緒嘔了快兩個月。更不要說情人節從新體操社成員拿到的情人節巧克力裡面附的信幾乎無一例外的都說歡迎再來,既然這樣他自然也不客氣了。

但是小空更狠!直接用這種更挑戰女子力跟私密話題的方式來碾過去,不得不承認,看起來養眼的同時殺傷力還更強,不知道她們要花多久才能重建起來喔?

只是小空還是有些青筋暴現的狀態,這當然取決於某位毫不怕死甚至是創造下新傳說的女人所導致的呢。

順道一提那個女人收到了小空的禮物(內衣)之後的反應,是超乎想像的開心並想要找時間試試看,這超級控的反應已經讓立德已經在想要不要私底下去建議她今天晚上馬上去夜襲了呢。

「謝謝哦,立醬。」

由於立德很有脅迫力的擋住了那些母狼們唯一能脫逃的通路,乖乖的讓小空來全部處決完畢,所以太陽王子恢復過來之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道謝呢。

「我這邊是結束了,你那邊還有嗎?」立德要「處決」的只有新體操社,其他的都算是正經的回禮,而且大多是回家之後才要給,所以可以說稍微有點閒。

「恩,是斯卡雷特同學跟古明地同學哦。」

小空開心且天然的說著接下來要被〝處死〞的名單呢。當然不是刻意的處死,而是被其天然到極點的超高等級回禮給弄死女子力的那種。

立德看著小空的笑容,想起一個月前他跟心的半開玩笑賭盤,不過他實際上對這個賭盤沒什麼興趣,畢竟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那我就不跟了。」立德表示他沒興趣看戲,而小空則是相當開心地合起的雙掌,表示認可了呢。

畢竟接下來可是個人時間嘛。不過在那之前還是得先準備準備一下,正當立德這麼想的時候卻又看到了小空稍微打開了一下自己的行李箱。

很好把握,居然跟處決母狼的東西放在一起,相較之下那些母狼們的東西只是用透明衣架與透明膠膜包著,而要送給某兩位大小姐的東西是檜木製的衣架與紙外衣包裹著呢。

是說明明應該是回送普通的甜點才對吧?為什麼你是送衣服啊,認真覺得吐槽這種東西就完蛋大吉的立德君很想選擇閉上嘴呢!但是他還是嘴賤開口了。

「應該跟剛才那些不一樣吧?」立德不想說太白,不過應該也不可能吧?畢竟他們三人的關係不上不下的。

「當然跟那些不一樣啊。這個是邀請函哦。」

由於最近發生很多實情,又專心專注地在〝報復〞(!?)某一群母狼身上,所以基本上沒時間做好吃的小空,選擇的是今天在霞見市開設的POP-UP餐廳,而且是師傅親自開設的哦。

「而且是我親手縫製的哦。」

雖然不會拿出來,但是看得出來小空很想挺胸驕傲的表情呢。

「你……算了。」立德有很多想說出口的像是〝你怎麼知道她們的身體尺寸的〞,或是〝你花了多久完成的〞甚至連〝下次我可以下單嗎?〞的蠢念頭都冒出來了,只是最後立德也放棄吐槽,他不管啦!

而下一秒的都和主義再次發生,終於讓立德獲得心靈上喘息的空間。

受害者(淺羽硫)抓抓頭的出現了呢。

「啊!硫醬!」

心情愉快到要飛起來的小空元氣滿滿的打了招呼呢。

「喔呦,開竅了耶!」立德直接先看到了他手中的回禮,直接全力開火。聽到這句話的小空頓時也露出了超乎興趣,而是直達慈愛等級的目光閃閃的看向阿硫君呢。

「?」

灰髮少年眨了眨眼。

他對於兩人的話倒是有聽沒懂,他向來沒搞回禮只是因為沒收到——不然就是明顯不要求回禮的路邊義理貨色——所以沒有這樣行動的需要而已。

「啊,嗯,嘛,稀有的一兩次總是有的。」

阿硫漫不經心的回答。

「還以為你這節能窮鬼會用更偷懶的禮物回禮呢!」立德毫不留情的吐槽下去。不過嘴上是這麼說,立德很清楚阿硫只是懶不是蠢,這種局勢他還是會動起來的。

「這種事不都禮尚往來,來的懶回的可以懶嗎?」

硫的口吻只能以不明覺厲四字來形容,看來這傢伙倒是真的沒怎麼用心過在這方面。

所以那邊那個目光閃閃的慈愛視線能不能消停一下,淺羽阿硫君表示他被小空看的好痛啊!

「反正你老兄加油,對了,白蓮老師的回禮是啥啊?」當然立德很清楚他的本命是他那青梅竹馬大姊姊,這時候不捅一刀對不起自己的良心(?)啊!

「啊巧克力的就回個巧克力不就好了?我總不能回飯團那麼淡扯吧。」

當然,為了迴避模組相同的尷尬問題,他還是下了點功夫把曲奇弄成好幾種形狀以及作了一些口味上的微調整,讓它們看起來好像個別製作一樣。

然而眼前的傢伙那副嘴臉讓他不禁冒起了警戒。

「簡單的曲奇餅啦。」

因此,為了堵住現充德的嘴他還是補了一句老實的回答。

「嘖!」立德不由得嘖了一聲,結果還是偷懶了啊這傢伙!

「嘖個屁我最少是手工作的!」

淺羽硫深感不滿。

他當然不知道立德對他的回答更加不滿。

「硫醬有做就可以了嘛!嗯嗯!」不知道為什麼站在阿硫那邊的小空感動出聲,慈愛的視線越來越讓人痛苦起來了呢。

「那個,神澤,我平常再怎麼混也不致於收禮不回的啊,你這視線甚麼回事……」

忍了三回合(?)的灰髮少年終於還是忍不住擠出彷彿快要被絞死似的難堪聲音。

「我只是很感動而已啊!硫醬終於會回應女孩子的心意了呢。」

小空媽媽全程在線的感覺非常不好,應該說把那群該死的母狼滅殺(?)之後,這孩子徹底的放飛自我了呢。

阿硫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

「你是把我當成甚麼鐵皮玩偶了嗎?我向來心思細膩好不好。」

幹你最好是!

「屁啦!你心思細膩就不會現在的這個局面了好嗎?!」立德直接吐槽,媽的那之前秋姊妹送了快兩年算算也將近兩百多份的便當算什麼啊?!

「嘛嘛有進步就好了嘛!」這邊這個聖母媽媽空醬倒是看的比快要急死的立德還要開,反正怎樣只要阿硫幸福(?)就好了的口氣真的是超級媽媽風格哪。

面對著眼前的狀態,阿硫只能白眼一翻的不想要再理會這兩個今天似乎放飛自我比誰都大的傢伙。

「我真不懂你們啊……」

灰髮少年如此嘆息。

不過呢,這也是這三個人之間最棒也最平凡的日常。

而混亂又歡樂的日常還會持續下去,如同阿硫接下來得面對的慘劇一樣呢。



3月15日,白色情人節結束後的第一天,事後收拾開始的第一天,淺羽阿硫就面對了某人的異常。

「硫醬硫醬硫醬!不好了不好了不好了不好了!」

雖然本來就知道不穩重了,但完全沒有教師跟成熟女性氣質的樣子還是第一次?好吧不是第一次了。

阿硫無奈的看著眼前慌亂起來的白蓮,吐槽(詢問)道。

「甚麼事情?」

「真的不好了不好了不好了不好了!」

「不不不所以是甚麼事情……?」

有聽沒懂的阿硫任由白蓮姐姐抓著肩膀搖啊搖的,不知該作甚麼反應,雖然都習慣她這模樣了可是沒解釋是要他如何反應啊。

正當阿硫以為自己會被搖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爛腦漿糊掉的時候,白蓮姊姊這才彷彿像是把筋給接回來一樣的說出了重要的台詞。

「今天的星熊醬狀況不太對勁啊!」

「星熊老師…………?」

回想了一下,灰髮少年也才發現今天好像一整天都沒看到,自然比對不出甚麼奇怪。

「今天早上一大早星熊醬就莫名其妙的一臉魂不守舍的,肯定是有奇怪的東西附身了!硫醬快點從家裡拿阿姨送的超級護身符給星熊醬!」

莫名其妙關心同事──其實是很喜歡幫助別人的白蓮姐姐一如往常地發動了沒事添亂(?)的本領。

灰髮少年無言。

(那玩意裡面就一包芝麻跟綠豆,真的有用嗎……)

阿硫可不敢說那東西還是小時候為了賺錢跟老媽到神社合謀(?)拿去賣的呢。

不過的確是件大事情,阿硫心想,那位大喇喇又充滿英氣,巾幗不讓鬚眉的英氣大姐姐星熊勇儀,居然會魂不守舍,肯定發生了什麼動搖她的大事情。

雖然阿硫很想說他想看戲,那不關他的事情──但是有鑑於白蓮姊姊還要準備繼續搖他到昨天吃的晚餐都想要讓他一次吐出來的程度,他也只好先準備打哈哈安撫這位大姐姐一下。

而這陣混亂並沒有結束,下午茶時間到來的時候,難得五人聚起來的五英豪(硫:亞妹肉!)下午茶會上,小空率先說出來很重要的發言。

「勇儀姐今天超級奇怪。」

體育課上一整個完全走神的狀態讓小空如果斷定的發言,實際上這句話同時得到了天馬萊特甚至是已經不想理會這件事情的阿硫破格的贊同,畢竟那個畫面已經有點影響上課了呢。

「連你也那麼說啊?」

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聽到近似的字句,灰髮少年皺起了眉頭,這到底是有多奇怪了啊。

「然而沒人知道原因嗎你們?」

面對阿硫的提問,所有人搖頭如鼓浪一樣的說明了這些人知道個鳥毛。

也是啦。畢竟是私事的話誰能知道到底發生個啥鬼啊。

身為大姐姐軍團中少有的良心,私生活又不需要讓人擔心,雖然沒有對象也不愛玩,可以說是正直與英氣並存的這位大姐姐進入了那種奇妙的狀況,自然也被小空等人看在眼裡擔心起來了呢。

「會不會是男人的事情啊?」

天馬,有點弱弱的大哉問,因為他也知道勇儀姐姐雖然漂亮,但那份氣質跟英氣很容易被當成哥們。實際上勇儀姐姐在校內跟其他男生老師的關係也比較偏向是運動方面的朋友,完全看不出來是異性之間互動呢。

「可能嗎?」

萊特細思了一下,總覺得好像不太可行吧?他家的愛妻(?)可是在家裡的小酒會說過,勇儀超級受歡迎的,在女性圈裏面基本上是被當成王子一樣看待的角色,要不是因為性向正常,不然早就被拐到百合大道上去了也說不定。

順道一提水蜜完全打不過勇儀,基本上是被壓制到怕的狀態呢。

「你們覺得可能性很低?」

「低。」

萊特斬釘截鐵的回答。

天馬則是一臉看傻子的表情盯向了阿硫,儼然就是『幹你問甚麼廢話』的模樣,讓灰髮少年反射性地回了他一根中指。

「那就多半是了吧?」

「哈?」

天馬一副『幹你說甚麼蠢話』的樣子盯過去。

硫換成一副『幹你耍甚麼蠢』的模樣盯回去。

「這年頭不可能的事還少著?」

糟糕好有說服力。

「幹我好像也沒辦法否認?」

立德也跟著吐槽。

畢竟他們光是這一年碰到了各種世界的惡意還少過?

「……………………………………所以又要多出一個姐夫了?」

不知從何開始當機到現在的小空終於弱弱的說出了自己總結出來的疑問,當然讓所有人都為之全倒!為什麼每次都可以跳這麼大啦主人公!

「加油。」

阿硫也給它斬釘截鐵的宣告死刑,反正事情不燒到他身上一切都好。

「在這之前如果要插手到話是不是要先找出這個未來姐夫是誰?」

立德提出了看起來比較實際的提議。

「我是很想問但總覺得勇儀姐姐好像會壞掉的樣子呢。」

小空的疑慮就是平常很英氣的勇儀姐姐如果真的有對象追求的話,搞不好面對詢問者的反應不是先保密,而是先害羞地把人給打飛出去也說不定耶。

「應該有其他目擊者吧?甚至……啊可是要先過那個女人那關啊……」

立德想到的是去調監視器畫面,但是要踏入那個俱樂部然後有所求的話鐵定會被那個女人灌倒一次,他可是敬謝不敏。

「我不要過去。」

三秒斷定的天馬馬上訴說著絕對拒絕的話語,去跟那個危險的偽蘿大姐頭打交道他又不是瘋了,用一百萬日幣誘惑阿硫他肯定也是斬釘截鐵的告訴你他不幹,天馬心裡的抗拒同上呢。

「你這樣搞的話直接問還比較快……」

灰髮少年一臉無奈的插話。

「那你準備飛起來怎樣。」

天馬一臉就是不爽地看著阿硫,他可沒有忘記大年初五那天被眼前這貨以祭品之名犧牲的仇恨啊。

「所以,先放置不管了嗎?」

既然不想解決那就先不要去碰吧!這時候立德跟阿硫算是有了共鳴。

「嗚,我有點擔心耶。」

不想被打飛(?)卻又很擔心的小空嘟嘴起來了呢,畢竟那邊那個華扇有前例存在,雖然知道勇儀姐姐超猛,但戀愛起來的女人可是沒有理性也容易被傷害的呢。

「可小空,我們不想受傷啊。」

天馬如此表示,所有人都點頭如搗蒜呢。

畢竟如果是被通紅著臉的勇儀打飛了十五公尺摔到地上斃命什麼的,他們四個誰都不想嘗試那種感覺呢。

「勇儀姐姐沒有那麼可怕才對…………吧?」

恩,這邊這個小空最後也開始疑惑地發出疑問句了呢。

傳說中的五英豪(硫:就說了亞美露!)難得為了同一件事情苦惱了,真是糟糕的狀況啊。

就當這五個人同時苦惱要誰去送死(啥鬼)到某些人已經要把隨時都能逃跑的灰髮鬼畜(硫:塗!)丟出去處理的時候,機械降神來臨了。

「你們五個在這裡做什麼啊?」

意思就是擋路啊你們五個,魔理沙大駕光臨哦!

「我們在刷對話等主線你信不信?」喂你夠了沒有。

「所以到底是在等啥鬼啦你。」直接腳踹毫不囉嗦,這個女人不虧是魔女呢。

「等一些機密情報,還有收到啥啊?」立德跟著吐槽,接著馬上捅刀。

「啥鬼都沒,快回答老娘的問題。」

避重就輕,連消帶打的超絕轉移話題,臉不紅氣不喘的魔理沙可是把腳踹轉回了立德身上,讓阿硫一陣欣喜(?),反正別踹他踹立德就好。

「欸,妳那邊有沒有收到什麼昨天在『上面』的八卦?」立德扯回正題,如果是這麼大條的事情,那不知道魔理沙有沒有聽到什麼風聲。

「上面?」

頓了頓三秒,立德會特地說〝上面〞代表的,肯定是指那群大姐姐──等等,那個不是傳言嗎?想到立德的提醒,那第一時間內被所有人認為是西瓜大姐頭氣話的事情竄進了魔理沙的腦海之中,馬上露出了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

「你們幾個怎麼知道勇儀大姐頭被人告白的事情啊。」

那個不是笑談嗎?魔理沙如此苦惱,另外今天的體育課是體操運動,所以是另外一位體育老師負責女生這邊,完全不知道勇儀大姐頭整個人心不在焉的事情呢。

「那個異常反應全校都知道了吧說不定。」

灰髮少年聳聳肩。

畢竟事情不是發生在自己身上,在阿硫的立場當然沒必要挖到底,因此在跟這群傢伙合流之前他都沒有另外作甚麼情報確認;說老實話要不是白蓮最初就在說,加上大家都那麼認真的樣子,他還以為是愚人節提早突襲了呢。

「而且第一手消息我可是拿到了哦!」

然後不請自來的渾蛋狗仔馬上就高音速的降臨啦!這邊這個文文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出現了呢,不虧是混蛋第一等的必殺狗仔嗎?

「死亡FLAG?」

「死定了啦這狗仔。」

阿硫天馬毫無猶豫的同調起來,雖然礙於這貨在校內怎麼針對都開了無敵BUFF很討厭,但下場肯定很慘啊校外。

「哼!老娘為了真實付出了這麼多的努力,區區死亡FLAG怎麼可能阻擋的了我!」

是說這麼的充滿勇氣(?)真的好嗎?這個女人真的是天不怕地不怕耶。

萊特搖頭,他實在搞不懂雖然在校內堪稱無人能敵無人能傷(?),但大家都知道只要在校外,就算是個國小女生也能撂倒(?)文文,這可不是說笑的哦。

在校外的賽(?)堪稱無解,大概是還沒從學生生活中解放吧?只要在校外,國小女生隨便都能打出幸運一擊將這個死狗仔OK呢。

「所以咧?妳到底是來幹什麼的啊?」

天馬沒好氣地詢問,老實說最近這個死狗仔越來越煩,開始四處打探妖夢有關天子的事情(還有一些很詭異的問題),連天馬都有種會被隨時盯上的感覺呢。

「老娘給妳們消息!當然要有代價啊。」露出了很狗腿卻又很奸詐的表情,怎麼看都是想要秘密採訪的樣子了,理所當然的在場所有人都是不怎麼想鳥這個死狗仔的。

「代妳媽!自己送上門是要來算總帳的嗎?」立德直接傢伙就位,雖然不是要刻意記仇,加上聖誕節到過年前後那段的失魂狀態也沒什麼好討債的,既然現在恢復正常那就要趁機算帳了。

灰髮少年二話不說便把手上的汽水罐往文文身上砸過去——近年(?)經歷了那麼多他已經開始不打算收歛了。

當然,這邊這個文文連看都不看得輕鬆閃過,立德跟阿硫都超痛恨起這個女人在校內的無敵,任何有惡意跟敵意的攻擊全都會被她超迴避掉呢。

「哈哈哈哈你們在說什麼,我可是把該給的都給了哦!哪有欠你們兩個的帳啊。」

這個女人渾然全數忘記上次在校外被弄個半死(?)的經歷,大喇喇的說出了不怕死的台詞呢。

「文醬,別囉嗦太多──我要找透姐哦。」

話說回來小空完全恢復原本的狀態,然後也不裝死了呢,直接號令黑子小姐了哦。

「咦!」

反射性的露出驚恐表情,這邊這個文文被嚇死了呢──三秒。

「好好好好好!我說我說我說,我是從西瓜大姐頭那邊知道的──」

被小空盯著長達三秒之後,心中發寒起來的文文正打算無償地提供令她泣血不已的免費情報時,一陣氣急敗壞到完全失去了威風凜凜的英氣,可以說是充滿著女性味道的怒吼聲響起了呢。

「射命丸!妳這個小渾球別給我跑!」

然後就是一陣山搖地動了呢!嗯!

「靠北!追殺的來了!」

被小空威脅而瑟瑟發抖的狀況解除,這邊的射命丸文恢復了逃命模式,畢竟眼前的危險是精神上的可能死亡(?),但現在再不逃可就是無敵傳說的崩壞,肉體上真正意義的去死啊!

腳底抹油,超高速逃跑了哦!

「我我我先走了,下次有機會再說!」

順道請求小空饒了她呢。正所謂一騎絕塵,迅速地跑沒人影了哦。

「等等!文醬!」

可惡,明明是剛好可以問姐夫是什麼人的時候地說!如此大好機會跑掉也讓小空徹底的露出了婉惜的表情呢。立德跟阿硫甚至是天馬與萊特怎麼看都能從小空的頭上感覺到了〝下次就要跟透姐講〞這樣的對話框冒出來的樣子呢。

不過即便如此,那邊那個文文還是逃跑了,畢竟物理上死亡誰都會敬謝不敏吧?

正當小空開始要準備碎碎念,立德阿硫等人開始在想這貨到底哪裡怕死透姐了的時候,猛烈到極點的女人帶著完全在立德阿硫等人想像之外的表情來到了所有人面前。

明明很高挑,充滿著連男人都比不上的英氣,此時她的臉蛋卻是惱羞成怒加上情竇初開混合起來的通紅表情。

體力相當的好,可以說是大男人都不見得能打贏她的,可現在卻是氣喘吁吁的追殺著剛剛逃跑的死狗仔,不計一切的浪費體力呢。

星熊勇儀,穿著一點也不便於體育活動的寬鬆女性套裝(!?)登場了呢。

「!?」阿硫表情馬上顏藝,好吧早上他錯了,他覺得很快就要關他的事情了,各種意味上旁邊那個太陽王子快要添亂了對吧?然後就要被捲進去了呢。

「……」立德也差不了多少,一個下巴落地,各種意義上這個景象可以直接做為今年最衝擊場面了。

天馬現在的表情則是UMU,嗯!眼前有好戲!

至於萊特則是一臉遮臉,幾秒後肯定要開始今年最糟糕的事態發展之一吧?

「────」第一次,女人露出了這樣的表情,那是羞澀與忍耐混合而成,企圖穩定自己心緒的表情,但立德阿硫這兩個超級熟悉眼前女人的少年們很清楚,勇儀姐姐真的被弄到亂掉啦!

「你們,你們幾個有看到,射命丸同學嗎?」

幾乎是頓了好幾句,然後才接近咬牙切齒的方式說出了反應呢。

「NO!NO!NO!」

腦海中出!的黑煞危機警號讓灰髮少年老實回答。怎麼想眼前都很危險,絕對不能參與進去!

「他都沒看到了我怎麼會看到?」立德也急忙甩鍋,他才不想在這種時候被流彈打到!

天馬君搖頭搖頭搖頭,然後表情還是那一副UMU,勇儀根本不知道這傢伙的用心險惡,他在等眼前的大姐姐自己炸掉呢。

至於萊特,還是維持遮臉的狀態,頂多只是追加幾個搖頭的動作。

他不想攪和下去,已經夠累了說。

然後就是小空──實際上,所有人不自覺的看著小空的表情之後,除了天馬以外,大家都是一臉〝藥丸〞的樣子呢。

閃閃發亮、興致盎然,誠實友善、搞事無悔(?)。

立德仰望蒼天,好吧藥丸!

他放棄了,真的,因為現在的狀況他擋不住啊!

至於那邊的灰色逃跑王,則是徹底地維持了剛才的表情──絕句無語,反應不能!

「我有看到哦!」

這邊這個小空根本攔不住,巧笑嫣然的回應著在小空眼中變得很可愛的勇儀姐姐呢。

然後在勇儀反應過來之前,少年搶先的回應。

「在那之前,未來姊夫是怎樣的人呢?勇儀姐?」

接著,立德阿硫萊特與天馬,看到了平地摔──對,那個運動能力優良,一拳可以輕鬆打飛阿硫(為什麼是我來當示範啦!)的勇儀老師,平‧地‧摔!充滿女性韻味的白色寬鬆套裝也凌亂的隨著那姣好的身段晃動呢。

我就知道。

雖然跟萊特預想的方向不太一樣,但眼前的情況也沒好到哪去,通常因為大喇喇的關係,基本上勇儀並沒有什麼女性打扮跟亮點的地方,但今天這個反差一旦出來,肯定又是一陣大幻想姐姐團的排位風暴,他看了看身旁的天馬,果不其然的露出了〝好戲來啦快點更多啦〞這樣陰謀得逞的表情。

但另外一邊,萊特所看的地方是從剛剛就一直一語不發,現在也還是一語不發,渾身上下卻散發出奸商與渾蛋(?)氣息的霧雨魔理沙。

摸了摸下巴,打量的意味十足呢。

「小空你你你你你在說什麼啦!才才才才才才才才才才沒有那種東西咧!」

馬上就反駁的勇儀完全沒有原本的樣子呢。急忙地否認反倒讓人深深感覺到了事情是真的,立德跟阿硫心中則是整個不好,情況可能會失控。

「可是我覺得一定是因為有姐夫(預定)了!勇儀姐姐才會穿女性套裝啊?」

一步踏出,逼近開始,這邊的小空第一次讓立德跟阿硫見識到了婆婆媽媽的好夥伴,共同話題的逼婚(交往)魔人小空空再現,而立德不知道的是,當初藍跟格勞爾之間的交往(?)也是進入這個模式的小空一手逼出來的呢。

──婆婆媽媽之力恐怖如斯

立德卡爾克日後如是說。

──婦女之友力量專治一切不服(單身)

淺羽硫接續如此吐槽焉。

「會跟勇儀姐姐告白的姊夫,肯定是一個懂得勇儀姐姐英氣外表下的溫柔並且溫和善良的人吧?」

逼近,猛烈的進逼!神澤阿空的婆婆媽媽模式全開帶著一股所有人都害怕的氣勢逼的勇儀開始退避三舍。

「而且肯定是高學歷!外加上溫文儒雅!因為勇儀姐姐喜歡的男性應該是這種類型的!不然絕對不會輕易的動心對不對!」

恐怖,恐怖如斯的預測,重點是立德阿硫等人面前的勇儀,擺出了一個讓所有人都嚇到驚悚的動作──雙掌托著下巴遮著臉,雙眼別過頭去滿臉通紅的嬌羞動作!妳真的是那個運動服大姐頭體育老師星熊勇儀嗎!?

「上次看到這種反差萌好像是魔理沙的時候的事了呢!」立德小聲吐槽。

「我不想回想那種東西。」硫將視線挪開了。

人就在旁邊,小命不見只需要三秒鐘的情況,當然是當上次的事情不存在。

「小空,那個等等再說好嗎?現現現現現在的問題應該是那個射命丸──」

恩,很嬌羞的慌張起來了呢這位準太太(啥?),不知道為什麼這種彷彿墜進去的嬌羞感放在勇儀身上很是新鮮卻又無比適合,所有在場的人都知道了〝攻陷完畢〞四個大字,無不對那位尚未謀面的姊夫感到了敬佩。

「可是我想知道啊!」

恩,純真的舉手,這個少年已經毫無死角的把勇儀給逼到懸崖邊,是說維持那個動作真的好嗎?立德跟阿硫表示好不習慣,畢竟大剌剌的拍肩拍背才是勇儀大姐頭,眼前的這個根本是別種生物才是。

「我也想知道!」

恩,不純真的舉手,立德跟阿硫同時翻了白眼看著這邊這個一起裝可愛起來的不純真雄性生物上白澤天馬,很想要揍他一頓呢。

而勇儀呢。

這位大姐的反應,一如往常的墮了進去的狀態,該說到底發生了什麼呢?僅僅的告白有嚴重到會讓這位大姊頭心神不寧的嗎?這就不是在場的小鬼們能知道的事情了。他們目前唯一能觀測到的,只有這個反應。

羞澀到不行,宛如情竇初開──實質上也真的是情竇初開的勇儀,無法面對猶如弟弟們的兩位學生進行逼問,然後就是。

「我!我不知道啦!」

逃跑,轉身!高速,飛奔。

星熊勇儀大姐頭正式成為了淑女,轉身的逃跑了呢。

「啊啊,跑掉了。」

同步可愛到極點的遺憾(?)台詞,出自天馬與小空之口,不過有兩人對於前者的怨念有很深的不爽。

「你想在刀尖跳舞沒關係但是別把我們扯下水好嗎?」立德活動一下拳頭一臉要扁人的樣子,如果她不是逃走而是惱羞成怒的話這邊全都會躺啊!

「我才沒噗啊!」

至於阿硫則是在天馬回答之前二話不說直接來了一發紙扇狠抽,反正這逗貨就是該揍啦跟他說甚麼道義都沒用的。



「請問格勞爾‧卡爾克老師在嗎?」

大幻想學園高中部的教師辦公室,今天來了一位有點不太一樣的客人。被點名到的格勞爾把目光從編寫的教材上移開之後,看著門口方向的來客,挑起了眉頭。

老實說,格勞爾不認識眼前的人,不過其溫順的學者氣質還有清秀又帶了點堅毅的容貌,配上不高不矮卻精實的身材,的確也會讓人印象深刻。

「我是,請問你是………?」格勞爾從辦公桌後站起身來,並示意請他請進。

「你好,敝姓南雲。大幻想大學民俗史系助教,是學園長說我可以找你談點事情。」來人自我介紹了一下,而且還是跟高中部八竿子打不著邊的的大學部來人呢。不過說是助教眼前的人也相當的年輕,大約是二十來歲出頭而已。

「可以的話方便移駕一下嗎?」

「好的,那請帶路。」反正現在也沒急事,一個大學助教來找他這件事他的確有點在意。

然後,在學餐的角落,格勞爾看著那一袋被眼前名為南雲千吾的男人放在桌上的衣服,有些無語。

「聽學園長說卡爾克老師的女朋友與星熊小姐相當熟識,這套弄髒的燕尾服就拜託您轉交回去了。」雖然話是這麼說,但看著眼前的大男人滿臉通紅的請求著,格勞爾表示眼神已死。

「啊啊,已經好好的洗過了,所以沒什麼味道。」

好吧,原來是你啊。格勞爾終於知道這傢伙是誰了,這個勇者馬上就出現在他眼前還真是讓他傻眼到不行。

「介意我問點私人感情問題嗎?」先不說八卦心態,加上這個第一印象,雖然知道應該不會是什麼愛情騙子,但是如果可以的話,格勞爾還是想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

「是?請問。」千吾拿起了卡布其諾,細細的酌飲了起來。

「你喜歡上她哪一點?」雖然不是想質疑他的眼光,不過畢竟在同個工作職場那麼久,加上各種於公於私的關係,格勞爾不確定那個可能除了身材以外沒半點可以跟「值得交往」一詞掛上邊的女人有什麼魅力可以讓眼前這個書生味高到不行的男性看上眼--除非他有「特殊愛好」。

「……兩個月前,我第一次去找贊助商。」沉默了一下之後,千吾緩緩說出了當初的相遇。

其實很老套的就是喝醉酒被丟在俱樂部外面,看不下去的勇儀則是把喝醉的千吾帶回家細心照顧──這算一見鍾情吧?自此之後依舊跟著贊助商跑尋求贊助的千吾,則是每次都會去勇儀所在的俱樂部。

順道一提立德知道贊助商的意思,不同於學術界自主的大學出資贊助的考古行為,一般的考古實際上還是需要私人的贊助商,或許是為了名譽、或許是為了收藏品,總之偏於私人範圍的考古行動如果考古人員資產不豐,那麼找尋贊助商是必然的行為。

──肯定是因為歷史學部的考核吧?

格勞爾猜得基本上沒錯,這次的副教授爭奪戰主要就是獨立完成一次考古挖掘或探索,而且得自食其力,所以年輕又沒有什麼名聲基礎,那怕有著優異能力的千吾也只能跟在收藏家的出資者身後喝酒應酬,還好死不死的去了萃香開在霞見市的那間俱樂部。

不過正確來說這種涉世未深的學者教授應該是會喜歡上裡面溫柔的小姐然後被騙個精光的悽慘落魄才對,為什麼這傢伙不按照牌理出牌的喜歡上大門口的招待人員!?

「老實說我最喜歡的,是勇儀小姐喜歡照顧人的那一面。」

「只以一面來評斷人會不會太武斷了?畢竟活人跟死人可是不一樣了,活人可能會說謊。」格勞爾說完之後也跟著啜飲著黑咖啡。

「恩,我很清楚。」

雖然格勞爾說的不錯,自己也在這段時間內有著很深的感悟,或許自己可能會被騙吧?但是在那個早晨,在那個古色古香的一軒平房中,穿著著物,帶著大辣辣的微笑為自己遞上一碗醒酒湯的女人,千吾是想要相信她的。

沒有利益關係。

〝只是看不過眼而已哦!〞

如同女人所說的一樣,只是看不過眼的把自己撿了回來而已,如此單純且純粹的話語,讓南雲千吾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要接近她。

那怕再失望多少次,她在自己離開店裡之後也是笑著拍肩告訴自己加油哦。

或許,她沒有那種想法吧?但是,千吾還是無可救藥的喜歡星熊勇儀。

「但我還是很喜歡星熊小姐,我想相信我看到的星熊小姐是純粹又善良的一個人,這樣不行嗎?」

「當然可以。」格勞爾微笑回應,看來兩邊的人格都能保證沒問題了呢!

「那麼,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你認為你的追求之路會有什麼阻礙呢?」正事談完了,該來處理另一邊的「正事」了呢!

「我──我也不太清楚。」

紅著臉低著頭,千吾只是如此說。

雖然昨天告白了,還細細深談到發生了點不可說出來的事情,但勇儀小姐的想法是什麼,他也很心虛地不知如何是好呢。

「以我個人的觀點來說,她是不在意你擁有什麼地位的,但是以外人的眼光來說,你的籌碼愈多,愈能壓下其他的聲音吧。」先扯開勇儀本身不談,最好是能把她周圍那票姊妹淘變成眼前這個追求者的友軍當然是最好的呢!那最能這麼做的方式,就是讓他擁有足以讓她們「勢利起來」的本錢。

畢竟都酒後亂性到肯給眼前這個傢伙爬上床了,說勇儀對眼前的男人沒有感覺格勞爾是不相信的,但問題是資本方面是硬傷。只是個助教的千吾名聲不顯,領的也只是死薪水,格勞爾很清楚除非爬上了上白澤教授那樣的高度,不然眼前的傢伙只會沒沒無聞的在教育界跟考古界混資歷,與勇儀結婚更是天方夜譚。

「贊助人嗎……」格勞爾抬頭看著天花板思考,雖然說他自己都有點小錢,更不要說自家老弟也算是有一定的底子,但是這種贊助說真的只是杯水車薪,還是要有足夠大的靠山才行呢!而且要他自己去爭取。

「嗯……」格勞爾腦內閃過一個個備選名單,最後想到的則是另外一個想當骨董鑑定家但是沒當成的傢伙,重點是,他也算是「那群姊妹淘」的受害者(?)之一。

畢竟那個惡女現在快要畢業了,據說不會進入大學的她會馬上結婚,同等於瞬間正式加入魔女聯盟之中呢。

格勞爾翻找一下口袋,還好,他口袋裡為了幫認識的朋友們做生意,準備了不少他們的名片,而在找出了他的名片之後,格勞爾把名片推到千吾的眼前。

「你可以連絡他,然後報我的名字,他應該會抽空見你,但是你能不能爭取來,那就要看你的實力跟誠意了。」

雖然基本上衝著準受害人這個身分,只要不是太誇張應該都會讓他點頭同意,但是話不能說得太滿不是嗎?

「等──等等!格勞爾先生,這個人……這個人不是?」

格勞爾的話讓千吾有所感觸,所以並沒有猶豫地收下了遞過來的名片。畢竟他很清楚如果要讓勇儀幸福,自己最好不能只是助教,可以的話晉升副教授,甚至是成為教授講師才是正道,也讓勇儀有所依靠。

不過看到格勞爾遞過來的名片之後,千吾還是大大的吃了一驚,他沒想到居然是這個人。

「上面是誰不重要,我只是給你鑰匙,但是你走進去之後能不能達到目標那是你自己要去面對的部分。不要覺得這是什麼不得了的事情,我說了,這只是鑰匙。」面對千吾的驚訝,格勞爾只是淡淡地回應,機緣跟能不能把握住機緣是兩回事,這是格勞爾自己的人生經驗談。

「是!謝謝你。」

只是來還衣服的(?)卻意外地抱上了大腿,基本上算是偏向學究的千吾感覺到了眼前之人的神通廣大,但格勞爾如果此時知道了他的想法的話大概會馬上吐槽,他只是想趕快的多找幾個受害者來分攤小空的關愛(?),畢竟那個幸福控巴不得所有認識的大姐姐們都能獲得幸福,也想讓老婆們安心一點就是了。

「很高興認識你,卡爾克先生。如──如果事情順利的話,請務必讓我答謝你一次。」

千吾雖然有點結結巴巴的,但卻是真心地想要答謝他呢。

「嗯,也很高興認識你,以後有類似這方面的問題來找我沒問題的。」格勞爾微笑著回應,他當然沒有什麼矯情的說不需要道謝這種話,畢竟之後可是同條船上的戰友,要好好照顧才行呢!

就這樣,格勞爾‧卡爾克今年的苦難,才正要不為人知的開始了呢。



「淺羽阿硫先生啊!」

猛烈飛踢,超強輸出!上白澤天馬的飛踢如同從越南的叢林飛出直接貫穿巴拿馬(?)的氣勢一樣的要把阿硫給踢死啊!

「滾!」

抓,蹲,擰,扔——無拍子的迅動直接把天馬往另一側無情拋出去,淺羽阿硫無傷閃開。

至於著地會否摔個狗吃屎?那不是他負責的,不理會。

不過這邊這個天馬君也是已經被摔到習慣,甚至反射性的不會吃土了。

撐、翻,立定!一秒站穩!然後銅鑼燒手裡劍直接朝著阿硫的臉上發射──是說你們這套玩不煩啊?

無言後踏,灰髮少年任由天馬射空──然後用手接住。

「停?」

然後挑眉示意彼此該要收手。

「當然,找你。」

直接丟錢包過去,畢竟這傢伙的火還沒消,得先測試一下能弄到什麼程度才行。

現在是三月二十號,又過了安心安定的平穩日子,感謝神澤小空空的努力,學校內的氣息相當的安穩──好吧實際上是眼前的鬼畜阿硫跟非道天馬還有不在場的外道萊特在十四號的大屠殺(?)實在威猛,所以整個學校各種男女關係都相當的安靜呢。

不肯安靜的人八成都死光了。

這兩人目前的位置在校外,不過很稀奇的不是在幻想町。

兩人來到了霞見市,霞見市的火車站周邊商區,理所當然的這個天馬還是玩心十足的狀態就是了呢。

不過話說回來,正事還是得幹。

「所以說臨時打工是三洨?而且還說你一個不行得加個人?」

這也是天馬跟著阿硫來此的原因,說實在話前天的大屠殺(洗劫)已經讓阿硫賺個不少,他居然還臨時接打工哦?

「不要問,我不想回憶。」

灰髮少年斬釘截鐵的回答,老實說他本來就不怎麼想找這個多嘴腹黑煩事的小矮人來亂啊。

為甚麼偏偏只有他閒著啦。

「誰叫萊特后宮,阿守調教老婆、立德帥人血尿社畜呢。反正除去小空以外就老子時間多嘛。」

同樣是把罐裝綠茶拋過去,嚼著銅鑼燒的天馬如此散閒地說著。

畢竟以上都是事實,阿硫就算想不認也不行啊。

「沒辦法,我自己辦不來,不然也沒打算抱你們大腿。」

阿硫聳聳肩。

老闆們組了個甚麼地方特產計劃,要他將一車子的商品樣本送到香霖堂百貨,但尷尬的是硫家當只有一台單車,怎麼看都不可能完成委託。

本來想找立德盧一台車子幫忙,但是人卻找不上,無計可施之外他只能硬著頭皮找上天馬。

「誰知道送個貨要送那麼多東西……重視的話你們自己找貨車送來辦啊渾帳,我兼職代工的好不好……」

灰髮少年,扶額。

「就說你被愛戴了就不信,大好的繼承人啊商店街的臉面。」

由於阿硫耐操(硫:他媽的鬼優點),價值現在可是不為他所知的UPUP中呢。就算家裡沒有女兒的渾球們也開始目光閃爍的想把這個死渾蛋變成正式店員,不過撇開鯊魚屋的老闆,誰敢動他女兒就等著面對切魚刀的大卸八塊啦!

「NONONO。」

阿硫斬釘截鐵的否定,應該說就算有那個微粒子等級的可能性也好,他都不會去當的,畢竟兼職跟正職是兩件事來著,那麼早被內定可是投身大企業的事,不是窩在商店街啊,他隨時還可能要回鄉被老媽鞭呢。

「話說回來進路面談狀況怎樣?」

說到未來的進展,天馬倒是想到了這東西,畢竟大幻想一年級接近完結的同時,未來的定向也必須準備好才行。

雖然說可以直升大學,但大幻想學園的高中部本身也希望學生能自主、自立、自覺,三種自由都必須銘記於心才行。所以在一年級能不能決定好未來的進路,也事關社會科的成績加總,甚至是未來三年級的其他大學的面試成績。

「非強制,所以我這一次沒參加。咱才甚麼料子,現在就要思考人生甚麼想像都不足夠啊,知識的意味。」

硫隨口回答。

他並不認為自己已經有那個腦袋去好好思索,太早了點啊才甚麼時候。

「帥人德八成已經決定好了吧?內定。」

天馬則是涼涼的說著,他當然很清楚非強制的事實,實際上他現在還打算歌頌青春就是了,畢竟自己能賺的錢比起一般的畢業生還要多,所以也不急著決定。

不過,他還是涼涼的吐槽了那個已經成為狗的帥狗德呢。人帥真好啊。

「你這跟沒說話有分別嗎?」硫翻了個白眼。

「沒辦法啊!我跟你都是還在歌頌青春的蠢蛋咩!雖然我跟你基本上日後應該都不差錢,但一想到未來他媽的要這樣玩下去我也覺得很心虛好不?你也不可能一輩子打工吧?」

因為發生了點〝小事〞,天馬自己倒是萌生了一些危機意識,但他絕對不會對眼前這貨說溜嘴,畢竟事關阿硫他家社長天馬他家玩具(?)的魂魄妖夢桑呢。

阿硫搖了搖頭。

他還沒辦法想到那麼長遠的事情呢。

然後,這兩個現在還不知道該怎麼擔憂未來的高中生笨蛋,終於拿到了該拿的東西──一箱樣品,還有各式各樣的傳單與廣告的版面呢。

「老闆們真拚啊。」

天馬如是說,沒想到連鬼柳老闆也推出了自家的趣味拉麵組,但這個看到怎麼想都是黑暗料理啊。

「不然他們也不會不擇手段到要我這兼職的出動……是說這個會不會被秒刷啊?」

灰髮少年皺著眉頭。

雖然這個他其實也管不著便是。

「總覺得被速刷之後鬼柳軒會在接下來半年內化成修羅場啊。」

天馬大哉答,眼前的不是預想,而是現實啊。

「我‧不想‧知道。」

頓痛頓音,放空自我──那種畫面,他不想知道。

他才不想要去想像那種除去了心很累之外,胃(味蕾)也同時被凌遲的畫面啊畜生!

說是這麼說啦,但事情該做的還是得去做,收到了該收下的東西之後,兩人就這麼騎上了天馬為此買的本田小狼──對,因為小猴子機車基本上根本不能載東西,所以什麼都想嘗試一下的天馬自己也買了兩三款(?)不同款式的機車,而本田小狼這一古董味十足的老式機車也被他上網競標拍賣了下來呢。

為此阿硫表示:該死的有錢人呢。

從車站出發之後,十分鐘就到了香霖百貨的霞見購物中心,同時也是本部大樓──作為目前東日本最大等級的百貨零售業之王,香霖堂百貨並沒有盲目的追求大,而是〝適當、精緻、便利、舒適〞為核心,這點也可以體現在它們的本店門面上,實際上除去中心的七層中心辦公大樓外,只有三層樓的購物商場佔地規模其實只能算是中型偏大型而已,但交錯的公設與便利的動線,還有中心的辦公區域只有在四樓以上開始為核心辦公區域以外,其餘區塊都最大限度給予客人方便又不壓迫的空間,這也是香霖堂百貨之所以能在東日本打下一片堅實的江山的最主要原因。

但實際上,綜合佔地來說,香霖堂百貨可是一點也不小就是了。

「走吧。就算你再怎麼死魚眼事情都還是得幹。」

不得不說天馬的心理建設倒是不錯,雖然再怎麼說商店街的事情來講死的最後的通常是他,接著才是立德──小空基本上是沒事的狀態。

「是是。可惡為甚麼偏偏總是我……」

灰髮少年也只好選擇認命,反正事情早點解決早點忘掉早點迴避現實就是。

兩人停下車子後,搬著各自的東西走進了商場,然後走向了一樓中心的區塊──做為公司的門面,整個服務中心與招待區相當的寬敞舒適,以此為擴散出來的,就是整間商場半透明式的展出空間與能從地下倉庫直接出貨,並且與衛生設施合併起來的獨立空間所交織而成的主要商區。

「老實說,香霖大哥的目光真的不是蓋的。」

天馬看著香霖堂最引以為傲的本店,發出了相當的讚嘆,說實在話不得不佩服森近霖之助大哥在服務業上的直覺,貨梯空間與商用電梯甚至是衛生設施的洽當融合,整理出來的動線相當的完美便利,而且強調開放感與開闊感,實際上雖然空間只能說是剛好的大小,但帶來的精神舒適感可一點也不普通,剛好的距離讓客人能逛街的相當舒適卻又不累,但半透明空間所營造出來的開闊感卻又讓人感覺不到壓迫,可以說相當完美的呢。

「你那麼說的話,應該是真的很不錯了吧……我這外行人也覺得蠻順眼。」

左右瞄了瞄,灰髮少年附和著。

的確,對阿硫這個不常逛街的人來說也能明顯的感受到寬廣的氛圍,但實際上阿硫自己大概也知道有多大,但挑高的天花板還是讓整個空間相當的舒適,不得不同意小笨馬的話是對的。

「話說我們要去幾樓啊?」

天馬,大哉問。

我哪知。

阿硫,只用表情的大哉答。

「──所以那群老闆到底說了三洨!不會只說了句去找香霖大哥是吧?」

稍微有點商業知識的天馬,突然頭痛又咬牙切齒起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他回家肯定要砍老闆啊!哪有人是直接找大老闆商談這種事情的啦!?不要因為那是自家人就連點商業禮儀也不講好不好!

連白眼也不想翻,〝你認為咧〞的眼神跟表情表示著這群破天荒老渾球是多麼的糟糕渾蛋三級跳了。

「好像,似乎,或者,真的就是這樣……他們說不定興奮到沒發現忘記構思這部份。」

阿硫敢說他被叮囑的時候沒被提過這一段的啊!他哪知道什麼鬼商業禮儀啊!他凡骨耶!

「你這話根本心虛吧?哪門子興奮到忘記,是腦子裡根本沒有吧?」

扶額,頭痛不已的吐槽中──是說立場轉換了呢!吐槽方的意味上。

「算了,應該有辦法啦。」

各種意味上也放棄的天馬此時終於與萊特之前的心境重合了,幻想町的人們都不能以常理視之啊!

天馬左看看右看看,然後發現到了一個很微妙的傢伙在櫃檯旁邊待著。

怎麼說呢?散發出來一股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微妙感,想要發言卻又有點退步三舍,不知道該如何動彈的樣子呢。

「窮鬼。」

目光點了點對方,要窮鬼看過去。

「安怎?」硫順著天馬示意望過去。

恩,難怪叫他轉過去看,眼前的人怎麼看都比自己這兩個打工仔突兀。應該說這也是阿硫第一次遇到這種類型的大哥,這麼學究的氣質(實際上就是書呆子)軟到沒邊去的感覺還是首次看到。

真要說的話,這個人在這裡就是一種突兀的感覺哪。

「怎麼商業地帶出現一個研究生啊。哎算了跟我沒關。」

直感A+發作(?)的灰髮少年秒速選擇了無視。

他就不信這沒來自冒出來的神奇人士又會跟自己有關啊!

──你每次都立這種FLAG我都不忍直視了耶。

天馬在心中如是說,不過眼前的人的確有機會可以作為突破口,再怎麼說雖然有點扭扭捏捏的,但怎麼看對方就是有事來找人,而且是第一次見面的人。

簡單來說,就是拉投資──作為商政都有涉獵的人渣世家(?)的後代,即便在怎麼不承認,天馬年幼時代的經歷還是看得出來眼前的學究小哥是來找投資人的呢。

「那個是突破口哦。」

有點要面子的天馬開口,畢竟助人為快樂之本,又能把這件麻煩事直接丟給香霖大哥處理,萬事大吉DAZE!

「上吧,藉口的好時機KITA!」

小笨馬率先走過去,而阿硫左看看右看看,發現自己矗立超過三秒就會被行注視禮之後,也一臉不爽地跟著鬼畜小笨馬一起走過去,媽的搬著這一箱東西不動作的話根本羞恥PLAY啊!

「是是。」

嘆了口氣,灰髮少年也別無選擇,只好尾隨而行了。

而這時,被天馬跟阿硫盯上(硫:才沒有咧!)的那個男人,再一次地看著手中的名片。無疑的,這張名片介紹的對象其存在感是青年也不能想像的,畢竟之前所找的收藏家也頂多只是略有資產而已,即使這樣他也被折騰到快要半死不活──雖然如此還是很感謝就是了,畢竟人的一生之中能不能遇到正確的對象,也是相當講究緣分的事情。

但是,一來到這裡之後,身為究極的學究(書呆子),千吾的心中還是上下不安的亂跳就是,再怎麼說他接下來要見的對象,規格可是比之前的收藏家還要高大上好幾倍。

東日本百貨業的領頭羊,同時也與四大財閥關係緊密,那怕是只看幾眼財經新聞也能知曉的怪物‧森近霖之助,是他接下來必須找上門的人啊。

他真的不能理解為什麼只是一介高中老師的格勞爾,能夠得到這個男人的名片。但是,他還是過來了,要實現夢想,要讓心愛的她能夠幸福,那麼自己必須踏出這一步才可以。

不過──

不停的冷靜自己,不停的深呼吸,但這一步怎樣都還是很難踏出,他的勇氣基本上在之前的尋找贊助商中被消磨的差不多,實在是快要沒有那個勇氣了呢。

就在千吾不知該如何踏出這一步的時候,清澈的少年話語(阿硫:我去廁所一下,要反胃了……)從他的身旁響起,讓青年不經意地轉過了頭,看著那名發出聲音的少年。

「這邊這位大哥,怎麼了嗎?」

上白澤天馬‧純真好孩子模式(硫:噁~~~~~~~~~~),大駕光臨了哦。

畢竟眼前的可是關係到能不能把工作完美完成的重要橋梁,可得好好對待呢。

在旁邊快要被嚇到吐出來的灰髮少年則是以鐵臉皮大法維持著平常的二號表情,點頭示好。

「啊?你,你們好。」

突然的被搭話讓千吾有點嚇到,轉過頭來看著發出聲音來的少年,還有維持著僅只有一絲禮貌表情的灰髮男孩,反射地點頭了呢。

啊很好把握,天馬回眸一笑的表情表示〝這個人很好騙我要上了〞。

而淺羽阿硫先生則是強忍著要露出生理性上過敏嘔吐的表情,微妙地眨了眨眼表示〝快點給我了結這鳥事〞。

「大哥矗立在這邊是有什麼苦惱的事情嗎?還是說來找什麼人呢?」

可愛光波散發當中,實際上施放的對象不只是眼前的書呆子大哥,還有那邊在櫃檯已經雙眼開始有點危險起來的櫃台姐姐們呢。畢竟一次雙殺什麼的可是方便很多啊。

各種意味。

「啊,這個──因為我剛認識的某位先生給我了這張名片,所以我是來找森近先生的。」

由於天馬的氣質實在是對第一次見面的人很有欺騙性,所以不知道為什麼就被傻傻誘騙說出目的的千吾先生,也很不幸的中招了。

〝這都和主義太剛好了我是要怎麼吐槽啊心好累〞

一旁的淺羽阿硫,露出了這樣的死魚眼──連死魚眼的樣子都能表現出吐槽的台詞來,不虧是吐槽之神阿硫啊。

——怎麼辦?真的打蛇隨棍上?

一時三刻也不知道是否乾脆就跟著上(?)算了的灰髮少年暗地裡戳了戳天馬,咨詢。

「這樣啊,剛好我們兩個也有事要直接見森近先生哦。方便的話就帶您一起上去如何啊?」

──廢話,你拿這些給最大的去煩惱不就得了,反正下決定會胃痛的就丟給香霖大哥不就得了?

說完話之後用眼神交流回去,這個天馬打蛇隨棍上以外還順便丟包給別人苦惱哪。

「這樣嗎?那還真是謝謝你們,我有點苦惱要怎麼開口說明自己是被介紹過來的呢。」

閃亮亮的感謝目光看著兩人呢,自然某人還是一陣不太習慣的惡寒哪。

「沒關係沒關係!人家跟阿硫也得感謝大哥哥哦。」

各種意味上真的得感謝無誤,這邊的天馬一整個燦笑,順道逼迫那邊的死魚眼阿硫一起笑嘻嘻的裝傻啊。

──來誰都好快點讓我有空檔把這頭邪淫豬從七樓樓頂往下丟啊。

淺羽阿硫,裝笑之中帶著猛烈的殺意,跟著這兩人一起搭上了電梯哦。



「嗯,關於貴公司的專櫃,除去本店與旗艦店以外皆酌收5%的定額──沒什麼,我很期待貴公司的產品能夠打開藥妝市場的新局面,如果營益率能夠維持15%至25%的話,本店與旗艦店的定額比率可以再做調整……那就這麼說定了,村田社長。」

作為香霖堂百貨企業的總本山,本部七樓樓頂的CEO兼董事長辦公室中,在這樸實無華卻帶著幹練氣勢的房間內,森近霖之助:所有熟識他都愛稱其為香霖的男人,正在用視訊電話談著重要的生意。

與平常在立德小空等人面前好好先生的大哥哥樣貌相異的,是冷靜與淡然,穩重成熟的氣勢。畢竟對方也是新興的藥妝猛人,基本上不打算被牽著鼻子走的他,用著穩健的態度簽訂了這次全關東分店的上櫃契約。

但是商談結束之後,對方的話卻讓原本處於冷靜狀態的香霖恢復了原本的樣貌。

「村田社長,關於這點就不用了──不,我已經有婚約的對象,關於您的外甥女這件事情我很抱歉不能接受她──啊不,我的她只是看起來嬌小了點而已,實際上已經成年了。」

關於私事(各種意味)被旁人關心這點實在是沒有必要,但也不能翻臉到跟對方關係鬧僵,為此的香霖用力地反駁。

「總之,那關於這件事情就先到此了!非常感謝您的合作──不,不用了村田社長,那就先這樣。」

然後掛上電話。

並且深深的嘆了口氣,雖然知道自己跟心愛的朱鷺子之間的確給很多人帶來一種犯罪臭嚴重的感想,但這種不必要並且包藏禍心的關心他不需要。

好吧?他跟朱鷺子之間的婚約關係的確是怎麼看都像是成年大叔逼迫未成年少女,可天地良心他才是被逼的那個好嗎?

雖然不後悔,但一回想起那被坑的日子,香霖還是有點胃痛──不過,時間也快到了。

一想到那個只屬於自己的女孩再過幾個月的準備,就將為了自己披上白紗的樣子,那怕是穩重的香霖也不禁泛起了幸福的微笑。

不過此時的一通內線電話,打斷了香霖的微笑──恢復原本的表情,男人按下了通話鍵,詢問著門外的秘書(大媽等級)。

「乃華姐,怎麼了?」

意思有點不太高興,畢竟這件工作才剛完工,可不接受什麼牛鬼蛇神跑出來亂的香霖有告知過外面的秘書‧我妻乃華(45歲),無關人等拒絕接見的這件事情。

「香霖,有客人拿〝黑卡名片〞來了──幻想町那邊也來人了。」

這句話一出,香霖難得露出了稍稍訝異的表情,然後就是有些苦惱的表情了呢。

原因很簡單,〝黑卡名片〞是他成為關東百貨業界頭領之後,只發送給親密的熟人的特製名片。而他送過的人絕對不多,實際上只有那幾個而已。

雖然冠上了神澤的姓氏,卻將神澤家拉下神壇的男人‧神澤明三郎。

作為國寶級廚師卻自在不拘的怪才‧鬼柳國重。

茶飲與點心的貴公子,職司茶點界一角的皇子真原雅人。

然後,就是雖然只是個普通的高中老師,實際上人脈廣闊到不可思議的男人:格勞爾‧卡爾克。

前三人對於自己建立起這間公司有著相當的貢獻與助力,而第四個人與前三人的共通點只有一個,他們或多或少都是那個孩子的〝守護者〞,抑或是指導者。包括他自己本人也是。

〝黑卡名片〞代表著的,是這些人的〝認同〞。

認同手持名片前來拜訪自己的,是值得自己投資與伸出助力的援手,有著那份價值的對象。

不過,明三郎基本上為人低調,而且現在應該還在暗中拆解神澤家餘下的勢力當中,給他的名片基本上根本沒什麼用到的機會、鬼柳老頭子能讓他高看的人基本上只有〝鳳毛麟角〞四字可以形容,比前者還要不可能;真原雅人所持有的資產不下於自己,用到那些名片的機會也沒什麼可能,不然自己鐵定會得到消息。

那麼,最有可能的應該是格勞爾吧?

站在距離那孩子最接近的地方,還是幻想町目前老不修軍團公認的〝安全擔當〞兼〝萬事屋〞,送出這張名片代表的,就是需要自己的〝資助〞了。

不過話說回來,不說格勞爾,換作是他那可愛的小老弟立德君,兩兄弟自己的資產也不會輸給一個中小企業的老闆,會把人丟給自己投資還真是難得。

然後,就是乃華姐口中的後面那句。

那個意思很簡單,商店街的人來了──抑或說,商店街派出了可以說服他的人過來。

「乃華姐,來的是哪位?」

他得先看看是誰,拜託千萬不要是那個孩子──雖然後面那一個也很讓香霖苦惱就是了。

「──是個可愛的孩子,後面的是那個小窮鬼哦。」

乃華已經45歲了,也稱不上是美魔女,這點她還是很有自覺,但那怕是身為一個年近大媽的四十路大嬸,面對可愛又甜甜地叫你一聲大姊的可愛小鮮肉少年還是會有點心動的哦。

當然她還是比較喜歡她家老公就是了,但不妨礙她欣賞小鮮肉的心思吧?

而後面的那個,她也不是第一次見過了。 畢竟是跟著王子殿下一起來過的小苦勞二號呢。

「可愛──啊啊,是那傢伙嗎?」

相對於乃華姐的欣賞,香霖倒是有點戒備──畢竟現在雖然改姓為上白澤,但白凰院的惡童可不是叫假的,光這貨在他進大幻想前就偷偷摸摸的買入了自家公司的2%股份時,香霖就知道這孩子現階段比立德還難應付。

立德跟小空還有阿硫根本不清楚,白凰院天馬的豐功偉業到底有多可怕──實際上或多或少的某些公司都因為這個小鬼針對〝白凰院家〞的暗戰被搞得七上八下──這邊的意思是股價,沒有上市的也因為與白凰院家的聯繫而被搞到快要崩潰,這個孩子身後認識多少〝東西〞到現在沒也人能說得清楚。

不過,現在的香霖也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淹了。

而那邊另外一個小苦勞二號,老實說呢──每次都有種想要勸說這孩子把錢交出來一點讓他幫忙投資一下,別這麼苦勞的打算。

畢竟,這是身為好大哥跟〝前輩〞的幫助就是了,對。

身為〝商店街的打工前輩的這件事情〞。

「沒關係,請他們進來吧。」

畢竟跟之前的事情無關了,不過接下來針對於商店街的事情嘛──先看看再說吧。

那怕是離開了商店街老大們的協助的十多年,森近霖之助依舊是那個當年跟在神澤悠介與岡瑟‧斯卡雷特身後跑著,喧鬧著,被老闆們使喚著的那個少年,依舊沒有變過得還是被吃個死死呢。

沒過三十秒,率先開門的是會讓香霖全神戒備的少年──那怕裝的再可愛,但這個小渾球為了〝活下去〞的殺伐果決就連格勞爾大概也會側目以待的處理,而這樣的一個小惡魔則是抱著大大的紙箱近來。

是八百屋栗,栗林老大你也跳下水啊你。

反射性地想要吐槽的香霖開始有點心好累。

然後香霖的目光看到了板著臉,一語不發的散發出〝心好累,好想去京都〞氣息的淺羽阿硫,說真的每次看到這樣子的阿硫,香霖不知不覺就會在心裏面認同起眼前的苦勞命呢。

最後,香霖看到了走進來的,完全不認識的青年,看樣子是黑卡名片的持有者了吧?

嘆了口氣,香霖回過神來後露出了一如往常的溫和笑容對著最辛苦的那個傢伙打了聲招呼。

「阿硫,又被老闆們逼了嗎?」

一想就知道這群人已經懶到連這種事情都不想出面,八成又是各自窩在自己的地盤上做想做的事情了吧?香霖露出了理解的苦笑呢。

「別提,一個字,煩。」

明明是工作相關的事卻不標吐槽起來,可想而知灰髮少年心裡對那群老闆是多麼的不滿。

「或多或少某些會採用啦──當然,記得適當引導一下,他們會內鬥自爆的。」

提了個不是辦法的辦法的同時,順便告訴新人苦勞役如何脫身的方式,想必是相當熟練了呢。

「是~」

隨口回應,阿硫倒是乖乖的拿手機作筆記,畢竟度爛歸度爛,工作總該有交代的。

而香霖這時才把視線放在那個跟來的頑皮小鬼身上,對──頑皮,實際上這個臭小鬼可是繼〝笑面虎〞玖津飛鳥之後,投資界數一數二的搗蛋鬼,要他相信這貨這時候跟阿硫進來只是幫阿硫的忙,香霖對此可是抱持著百分之兩百的不信。

畢竟之前有傳聞說,白凰院的惡童毀掉自家的老爸跟爺爺時,所走的就是〝笑面虎〞留下來的人脈與力量,這也讓香霖不得不打起超過百分之五百的精神來好好面對這個死小孩。

「上白澤君,我們是第一次見面對吧。請幫我跟教授問好。」

社交禮儀點滿以外,香霖會這麼回應也是因為上白澤蒔一郎教授,也是他大學時代的恩師之一。

「您好,森近先生。您的話我會轉告爹地的,請問一下您跟爹地是?」

很敏銳地察覺到了戒備與社交辭令,反射性甜笑回來的社交辭令發出了哦。

「大學時期主修一段時間的民俗學時,教授是我的執導恩師。」

「哦哦,那我會記得的哦。」

怎麼看都是戒備十足,早知道當時就不要為了想要找個後路可以獨立生活的原因而去偷偷摸摸持股了,畢竟雖然在小空的口中森近霖之助是個好大哥跟好好先生,但要他相信一個進入商場不到十年,就在第一年的時間把神澤家的地盤給鯨吞蠶食到連渣都不剩的人是好人?洗洗睡去吧。

這段對話怎麼看都明顯的表示了兩人建立起了某種程度的共識,理所當然的阿硫一臉小人物的表示〝他‧什麼‧都不清楚〞。

然後看著那邊那個跳蛋馬(?)把老闆們準備好的紙箱放在大老闆的桌上,恩好吧啊硫很確定了,以正常來說這很不正常就是了。

雖然說那兩人之間的詭異氣氛已經讓阿硫徹底無視的逃避現實裝傻裝死,反正怎樣都好的氛圍一下子就有點汗顏。

怎麼看──那個桌子好像很貴。

實際上的確很貴,大概價值兩百萬圓以上什麼的,淺羽阿硫完全不知道。

放上去的八百屋栗紙箱看起來超級廉價,實際上包含內部總價值大概成本費只有不到五萬圓,而且紙箱上好像還有點泥土──

的確很奇怪的樣子,正確來說是放在那就好尷尬啊。

「很好,我收到了。硫君,上白澤君辛苦了。吃過午餐了嗎?」

嗯,該說這麼正常發揮的香霖大哥也不怎麼正常,照理來說那群老渾蛋最起碼也得給點乾淨的外包裝過來吧渾蛋!怎麼看都輕描淡寫地接受下來的香霖大哥實際上超奇怪的,你不是CEO嗎為什麼現在好像是普通的公司職員一樣的接受這種街彷鄰居的搞出來的鄉土企劃案啊。

天馬自己也露出了如此尷尬的表情呢。

為什麼這個人可以這樣表現得這麼沒神經啊喂!大總裁先生!

「嗯?啊抱歉,今天不行,最近被那群無良迫害,溫習的時間不怎麼足夠。」

阿硫這次回答倒是0%水份,老實到不行,畢竟這跟他老媽天降飛拳有關,要是因此斷絕生活費——雖然在這段日子也暗槓了些許——可不是他能接受的事啊。

「這樣啊。那沒關係,下次再找小空跟立德一起跟我吃頓飯吧──你也知道,再過幾個月就。」

露出了幸福的苦笑,阿硫頓時懂了──啊啊,那個啊。

香霖大哥難得的想要在最後的單身時間跟他們幾個聊聊天呢。

「是是。」灰髮少年沒有多說,這種事你懂我懂。

畢竟認識了快四年,也看了將近四年的戀愛喜劇(餵狗糧),作為香霖為數不多認可的男性友人(阿硫很悲哀的發現,香霖大哥的交友圈真的好像有得給他可憐的少),這麼點時間還是要給他擠出來奉獻給對方哪。

「乃華姐,麻煩老樣子了。兩份。」

得到了沒問題的回答之後,還是一如往常地拿出了該給的辛苦報酬。阿硫以前也領過一次,是香霖堂百貨內部特有的〝VIP餐卷〞,僅限給公司內部的高級主管或是優秀員工,每個月一次到旗下餐廳免費消費一次的特殊待遇──這人可是毫不猶豫地把這東西拿給了連員工都不是的阿硫與小空等人好幾遍呢。

──老闆們從沒要過,但我不給的話總覺得好像會死定的樣子。

這是之前曾經對某阿硫解釋過一次的話呢,至此之後阿硫每次有機會都會收得心安理得哪。

「知道了,兩位小弟弟請過來拿吧。」

桌上的廣播器傳來了阿硫也算是熟悉的聲音,畢竟這位大姊他也打了三年的招呼了呢。

「那我們兩個先走了哦!下次有機會再好好的聊聊天吧。〝森近先生〞。」

社交辭令,完美生硬(?)。這邊這個天馬依舊是如此的裝可愛呢。

順道還踢了某個木頭裝死人一腳。



「您好,初次見面。我可以問問您是從哪位先生的手中得到這張名片的?」

送走了大麻煩(天馬)跟小麻煩(阿硫),從哭笑不得的表情中恢復過來的表情是銳利。

畢竟拿的是黑卡名片,代表的很多都是某些傢伙不方便幫忙處理的東西呢。為了明確的知道要怎麼幫跟幫些什麼,香霖慣例性的問了些基礎問題。

但這銳利的氣勢還是讓學究青年南雲千吾抖了三抖──真的不是開玩笑,畢竟香霖的氣勢相當的壓倒性,這也歸功於這個男人與岡瑟長年來的交情,而從對方身上學會了上位者的氣勢呢。

「這位──」看了一下傳過來的文件簽名之後,香霖慢悠悠地說出了對方的姓名。

「南雲千吾先生。」

低啞,稍稍敲響空間的嗓音,雖然是饒帶興致的口吻,南雲千吾卻從這份語氣上感受到與之前的資產家都無法匹敵的怪物氣勢,這就是控制了整個東日本的百貨業界的男人‧森近霖之助。

據說,這個男人原本是預定要在考古業界大放異彩,甚至是持有許多工藝品檢定能力的超新星。

據說,那怕遠離了業界,這男人在各地工藝品的拍賣會上也依舊慧眼如炬的收走了所有蒙塵的精品。

據說,這男人於民俗考古的造詣並沒有因為遠離業界而生鏽。

在所有收藏癖好的資產家中,這人在全世界也是獨樹一格的存在。

──我真的能得到這位先生的資助嗎?畢竟這次可收藏不到什麼工藝品耶。

千吾,喪失信心起來了呢。

不過這也沒辦法,誰叫他所選擇的專題不但冷門,而且還是早就融合進其他文明的失落民族,超級的沒有自信啊!

「那個!我我我我我我是從格格格勞爾卡卡卡卡爾克先生手中拿到這張名片的!格勞爾先生說森森森近先生能夠幫我這個忙!」

口吃無誤,這也沒辦法,對方可是另外一種意味上的超大物呢。

聽到了千吾充滿口吃與驚慌的話,香霖意外的挑起了眉頭來。

真的是格勞爾直接介紹來的?這傢伙居然搞不定?

格勞爾卡爾克的萬能基本上深植人心(?),但一旦這個人把問題丟過來之後就會有種〝居然搞不定是有多麻煩啊?〞的感覺呢。

「格勞爾?」

為此,香霖的疑問句是為了再確認一次。

「是!是格勞爾卡爾克先生,大幻想學園高中部的老師,我我我我是從他手中接過名片的!」

扯上專業能口若懸河,壓倒眾人,但實際上就是個溫文儒雅又超級學究的青年千吾,差點就要暈過去了說出該說出的解釋。

看樣子是真的,原來真的搞不定啊?香霖表面上維持的玩味的表情,實際上則是訝異地想要笑了出來。

那個男人居然也會有搞不定的狀況,這還真是稀奇。

雖然香霖表面上並沒有跟格勞爾有所私交,但實際上這兩人還是有見過面並聊起來過的經驗。

然後兩人就不知道為什麼一起跑去喝酒了呢。

一個是表面上只是個普通的老師,私底下卻神通廣大的萬事屋。

一個是出名的實業家,私底下卻是個好好先生的溫和郎。

有點天差地別的兩人卻是難得的好酒友,格勞爾私底下接了些什麼實際上香霖都相當清楚呢。

也因此,香霖相當的好奇格勞爾到底是哪裡搞不定,這才丟出名片讓眼前的人來找自己。

「那麼我明白了,南雲先生。」

這時候露出了放鬆且和藹的微笑,應該說這才是原本的森近霖之助。

「說說你的來意吧。畢竟是格勞爾那傢伙拜託過來的呢。」

身為酒友,身為共犯(無誤),身為同伴,格勞爾丟過來的麻煩必須處理是應該的。

收起氣勢的香霖與放出氣勢的他完全是截然不同的兩種生物,稍稍的讓千吾有些混亂起來,但出於對心愛的人的責任,飛快回過神來的青年二話不說地從有點老舊的公事包裡面小心翼翼地抽出了一份文件。

「請!請先詳細看過這份文件。」

但還是很緊張啊。

露出了溫和微笑的香霖笑著接下來伸過來的東西,完全沒有千吾預想中的作做反應,活像是個鄰家大哥哥似的平易近人,只是格勞爾的名片就讓他態度轉變成這樣也真的是太讓人意外,但千吾不知道的事,這才是真正的森近霖之助。

不過,很快的香霖的溫和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訝異與充滿興致的笑容,他無言地翻動著千吾帶來的文件,飛快移動的視線並不是打算混過去的表現,而是上面的內容太過吸引他,導致本來就充滿著民俗與歷史基礎的大腦飛快吸收著這些假設,並迫使他一直看下去。

跟千吾預想的完全不同,很多人看到他這份文件的反應不是草草的翻了翻就想個法子拒絕打發他,不然就是被文件裡的預測之中看出來完全沒有賺頭而打算敷衍他,森近霖之助則是一字不漏地完全看完,這自然是讓青年緊張又期待了起來。

目前為止能看得這麼仔細的,森近霖之助是第一個。

「──蒔一郎老師知道嗎?」

看完之後沉默了一段時間,香霖這才親密地說出了話。

媽的原來是學弟來拉投資哦?香霖這時候才知道了為啥格勞爾會把對方轉過來這裡,的確這種投資是格勞爾加上立德的資產全部投入都相當勉強的東西,更別說學弟的主題之冷門已經到了奇特的地步了。

「啊?」

反射遲鈍,口出驚嘆。

「蒔一郎老師知道你挑選的,是這種冷門主題嗎?學弟。」

這孩子還真像啊。過去的自己,香霖在決定現在的道路之前,大概就跟這傢伙一樣傻傻的在夢想的道路上面跑著,也為了夢想而不諳世事傻頭傻腦,直到為了守護小空轉換跑道之後,才成為現在這樣的一個市儈大老闆。

但骨子裡對於藝術品、工藝品與民俗歷史的愛好,卻完全沒有拋棄掉,只要略有時間,已經成為大老闆的香霖還是會抽空關注考古界跟古物界的消息,所以功底可是一點也沒有落下。

至於為什麼知道這傢伙是學弟,那是因為從標題看就看得到這傢伙的出身啊!

而且一看到系名,大概就知道今年誰掌權,再說上白澤老師霸佔了那個位置已經快要十年了好不好,他怎麼可能認不出來這是學弟啊。

「學學學弟是指?」

恩,一如往常的緊張滿滿,不虧是阿硫跟天馬都認證的超級學究青年,一如往常地搞不清楚狀況,除了自己的專業以外其它都很嫩,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當上副教授啊。

──剛剛的社交辭令都完全沒聽到啊。

香霖如是想,這學弟真的學究過頭了呢。難怪格勞爾會把他推薦過來,大概是吃定了自己八成會幫忙吧。

「我現在在重申一次吧,學弟。我跟你一樣本來就是上白澤教授的學生,叫我學長就可以了──」

有點想要嘆氣,這小學弟太學究了的個性,讓香霖有點擔心這傢伙會被人玩死,畢竟回想起過去,哪間學校的歷史系學部競爭不激烈,香霖離開前就屬於蒔一郎的派系,當時的蒔一郎只是副教授而已,在自己離開時歷史系主教授之爭可是越演越烈,自己為了復仇與保護小空而下定決心轉換跑道時,則是委託了岡瑟學長對老師進行了各式各樣的援助。

為此,一戰定江山的老師可是徹底霸在那個位置上,徹徹底底地成為了主事之人呢。

「關於伊比利凱爾特人的羅馬化遺址考察,這主題你是認真的?」

香霖重申完之後,這次就是進入主題的再問一次了。

媽的這個冷門到爆炸了好不好!

伊比利凱特爾人,是距今有兩千多年以上,於古羅馬共和國時代盤據於伊比利半島(現今西班牙)的大陸型凱爾特人的一個分支,大約在第二次布匿戰爭之後,因為羅馬對於伊比利半島的戰略方針,這個古老的民族逐漸被羅馬文明侵蝕,最後在西元前七十二年被徹底的同化隱沒至消失殆盡。

現今唯一有特別記載相關文字的只剩下柏托利塔青銅板這個工藝品能證實他們的存在而已。

消失的夢幻民族之一,也是少數幾個留存〝文字〞與〝文獻〞的凱爾特文明。

「是的!畢竟羅馬最大的特徵就是〝同化〞文明同時也〝同化神明〞,但在共和國至帝國確立天主教為國教的這段空窗期間,發展成熟的〝大陸型凱特爾〞諸神卻沒有明顯地融入羅馬的宗教圈內,甚至連新興的神廟遺址在伊比利半島上也很難看見,所以我想要找尋這段空窗時期上伊比利半島區的信仰發展,畢竟之後就是西哥德王國了呢。」

說到了自己的專業區域之後就侃侃而談的說出了一大堆普通人根本聽不懂的話,不虧是學究。

不過香霖本身也是歷史專精,而且還是全方位都行,更特長於工藝品,所以很清楚眼前的學弟說的是什麼。

古來世界島,東西有兩大文明有著類似的癖好。

東之中華,西之羅馬。

這兩個都建立起史上難見的帝國的文明,在信仰的無操節方面簡直是同一個德行。

羅馬最喜歡的就是同化敵國或是敵對部族的神明,將其轉變成自身的信仰,甚至更可怕的是外來神還壓倒了本地神成為了正統的羅馬十二柱神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這種無操節的容納文明、神明、文化,就是羅馬將自身文化急速擴張的最好證明,直到栽在了天主教頭上之後,羅馬文化的無操節信仰這才告一段落。

而中華文化也不惶多讓,適居疆域的巨大讓整個中華文明最初期就充斥著各式各樣不同部族的神明精怪,而且主導中華的民族從上古時代就不停地變換,信仰的神明也不停地變換,甚至到了秦漢三國之後也是一樣,大量的遊牧民族帶來的不同信仰,絲綢之路的交流,佛教的傳入等等等等都讓中華文化圈成就起比羅馬還要糟糕上不知道多少的信仰大雜燴。

的確,香霖算是被說動了。

畢竟雖然可能挖不到工藝品,但是如果能挖掘到羅馬化遺跡的任何一點東西,那怕是一點也好,能夠證實伊比利凱特爾人在被羅馬同化的這段時間內有過怎樣的轉換,都算是可以在考古學上留下濃厚的一筆功績。

冷門,但是可以補足歷史上空白的橋段,這是歷史愛好者的專家們特有的浪漫,對於學術界來說也是相當巨大的功績,揭開人們尚且不知的神秘,補足過去的歷史,可謂是功過千秋呢。

「的確,這段〝歷史上的空窗期〞是有讓人去探究的價值。」

而且,興致也跟著冒出來了呢。

自從被諸多事情纏身之後,香霖已經好久沒有好好的泡在業界的事情裡面了,雖然有那麼一點點對不起可愛的朱鷺子,但他還是打算好好地跟眼前的學弟交流研討一下接下來的方針。

「那,那就是說。」

千吾聽到這相當認真地回應,相當認真的語氣,原本的學究講座模式瞬間斷線,恢復回原本的軟弱模式了呢。

「恩,這個項目我同意了。」

就算不動用自己的零用錢(?),在岡瑟學長那邊的持股分紅也有能力支撐先行探索,更別說動用了自己的零用錢,要幫這傢伙根本是小菜一疊,資產的差距量明顯的表示出來,就是如此的輕鬆簡單。

「真真真真真真的嗎?!」

「嗯,這當然。」

然後悠閒地開始喝起了咖啡,雖然很對不起立德君還有雅人兄,但不好意思的是他基本上是咖啡派,如果能配原味的砂糖甜甜圈就更好了。

粗糙簡單的味蕾加上美國風格的下午茶,基本上就是別無所求的香霖,很悠哉的準備細細深談了哦。

「太好了。」

安心下來的千吾,接下來說出的台詞立刻就讓森近霖之助變了臉色──

「終於踏出這一步了!能給勇儀小姐幸福的第一步──」

「噗!!!!」

然後順道噴出了咖啡,還差點要嗆到了。

雖然不是很大聲,但他是不是聽錯了什麼?

勇儀小姐?星熊勇儀!?那個金勾臂體育女子老師!?

「學學學長,沒事嗎?我說錯了什麼嗎?」

噴咖啡,失態!全然沒想到自己那幾句自言自語居然引發這麼大的反應,千吾有些驚慌當中。

「──你剛剛是說了,星熊勇儀的名字對吧?」

雖然有點不太舒服,但沉默了一下(順道擦嘴)之後,香霖這才試探性地說出口詢問一下。

不!應該是確定!

「是,是的!請問學長跟勇儀小姐很熟嗎?」

──熟?怎麼不熟,你這個笨蛋是最新一個受害者你知不知道啊?

雖然很想吐槽,但已經遮臉不想吐槽的香霖只好弱氣的吐出話來。

「說什麼認識不認識的,我未婚妻是她們那一掛最小的成員好嗎。」

沒有說出來的是,在訂婚之前老子是幫這群女人惹出麻煩來收尾的人好不!為了保護小空結果被一群惡女們使喚真的很心酸好嗎?

格勞爾你也不先打電話來給我說這貨是新人啊。

「咦?」

聽到了〝那一掛〞這個單詞,千吾歪頭起來。

「算了,你這次的論文跟開挖如果成功的話,你就會認識那一票女人的。」

對,很危險的那一票,你的勇儀小姐還是那一票御用的超級打手。

為了不破壞某些人心目中的摯愛形象,香霖選擇什麼都不說,這樣會比較好。

而且比起那一票女人,他更需要擔心的是某人才對。

想必那個人現在肯定是目光閃閃的興奮不已,四處開始詢問跟找尋眼前的千吾吧。

「總之,你不用擔心接下來的事情,那麼!我們就來好好談談吧。」

恩,還是來專心工作(?)吧。現在去擔心那些可一點用都沒有,該來的還是要來,反正先拖再說啦!

接近自暴自棄的香霖開始準備引導新人(?)入坑一起受害,反正死也不能只死他們兩個對吧?



「你故意的對吧?」

入夜時分,位於霞見市港灣區的〝紅塔〞大樓頂層酒吧〝生命之音〞的吧檯位置上,森近霖之助拿起Old Fashioned品嘗之後,這才對身旁的這貨吐起槽來。

「事先都不先打電話通報一下,你是純粹想要讓我驚嚇一下是吧?」

拜此所賜還把心愛的特調黑咖啡給噴的滿桌都是,這讓香霖有些許怨言呢。

「先撇開他可能會有的『新身分』不談,以他的『普通身分』來說介紹給你也不奇怪吧?」

由於有司機可凹,所以格勞爾也喝著威士忌吐槽回去。

「這麼說也對,可我沒想到居然會是三酒鬼中那個最純情的金勾臂妞會這樣勾搭上這小子,怎麼想都頭疼。」

畢竟是學弟,所以他還是對惡女軍團有些感冒,雖然三酒鬼之中唯一可以跟惡女這詞搭上邊的只有那個蘿莉凶魔,但其他兩個一個長時不再線上阻止,一個雖然是良心但同時身兼打手,怎麼想都會替學弟擔憂吧?

「怎麼怎麼,有八卦啊?」在幫別的客人送上點單之後,老闆探過頭來一臉寫著「想聽八卦」的樣子。

「前輩,這邊的家務事你就別打聽了吧!一個大男人跟歐巴桑一樣想聽別人家的八卦這像話嗎?」格勞爾叉起煙燻冷鮭魚吃下之後拿著叉子指著老闆,而面對這個指責吐槽,老闆只是露齒一笑。

「嘿,開酒吧的不就是這個意義嗎?接受、分析,但是不見得要外洩資訊不是嗎?」

「早知道你這麼八卦就不會支援你弄這地方!」格勞爾嘆了口氣之後回吐。

是的,這間酒吧也算是格勞爾支援起來的「關係產業」之一,老闆是俄羅斯出來的「圈內人」,雖然多少有在各種創作裡出現的那種情報統整的機能,但是更多的時候還是一間普通的酒吧。

不搞電音,以爵士樂跟各種有伏特加的雞尾酒聞名,雖然不太吸引年輕人,但是對格勞爾介紹來日本安家落戶的「圈內人」們來說,這邊可以說是這一帶的「會議中心」。當然,這群「不良中年」如果有點跟這間酒吧有相關的技能,也會讓這票人展現一下,像是現在在廚房裡跟台上就各有幾個「圈內人」正在大展手藝。

「沒關係的吧?又不是不熟。而且真的沒這間店我上那喝好酒啊。」

香霖笑笑著反駁起格勞爾,這間店又不是他一個人的功勞,這麼好又這麼大的頂樓位置還不是他幫忙提供的。

「我跟他這圈的,最近要來一個新人了哪。」

淡淡說出了自家的八卦,也不怕這人知道。畢竟格勞爾跟他這圈的,背後站著誰老闆也相當清楚。

「哦哦,是第四個人啊?」

哪來的猛人,居然可以加入這三個不好惹的狠角色,格勞爾先不提,他當然清楚這個小王八羔子有多渾蛋,眼前這貨好好先生實際上也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鬼,更別提那個最新加進來的狂人,殺伐果決的同時帶了點不要命的瘋狂,第四個會是怎樣的傢伙這讓雅羅斯拉夫相當的感興趣呢。

「第三個人我可是沒遇到過呢。畢竟那段期間我還得忙──說到這個,老闆──」突然想起了什麼之後,香霖從懷中抽出了珍珠白色的信封。

「我的婚禮是六月,有空可以參加嗎?」

由於新娘那邊人很多,但新郎這邊能夠找的人實在不太多,所以香霖只要是熟人大概都會給一份請帖了呢。

順道一提伴郎一號就坐在旁邊,是在場公認的渾蛋。

「да,應該沒問題,反正就掛個本日公休就能解決的事情嘛!找兄弟們來可以嗎?」畢竟再怎麼說也不能只有自己去而已呢!

「歡迎,畢竟只算上那些孩子們跟格勞爾人有點太少了呢。」

老頭子們不算,岡瑟前輩則是太忙了,老闆們給了也不見得會來(來了也是會開始打廣告),所以香霖能找的人還真的不夠多呢。

「只怕那票人在婚禮上玩開了就是。」雅羅聳了聳肩,雖然來到日本之後都入境隨俗了,但是他很清楚裡面還是有不少人維持著以前的爛習慣。

「反正玩開了了不起就讓他們去『別的地方』玩玩就好。」格勞爾說得很輕描淡寫,不過另外兩人都知道這個別的地方絕對不是什麼好地方就是。

「你這樣提醒我想他們應該也會明白分寸吧!」雅羅倒是很清楚格勞爾的意思,他也很樂意把那些不知輕重的同胞送去再教育一下。

「啊哈哈,稍微玩玩一下就好了。要是趴著出來可不太好,畢竟我家老婆那邊可是〝全員惡女〞出動呢。」

這邊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倒是良心了一下,很簡單───那邊那個詭異的女醫生可是不會手下留情的呢。

「畢竟是第一個達陣的嘛!」格勞爾微笑著繼續啜飲,第一個真正要被綁死的「受害者」跟「加害人」,那群魔女絕對要來大肆慶祝一下的。

「總覺得那邊的那群比我們這邊的那票人要危險哪?這應該是錯覺對吧。」

老闆也不是沒有從格勞爾那邊聽聞過一些事情,對香霖的警告是有些擔心跟懷疑的呢。

面對老闆的問話,格勞爾跟香霖都不自覺的撇過了頭。

先撇去那幾個良心,惡女中的惡女蘿莉跟邪惡改造女醫生什麼的實在是說不出口哪。

「是,也不是。」格勞爾只能做出這個回應,畢竟先不說正面對衝,如果比檯面下的話,那群魔女可以玩的花樣實在太多了。

雖然說哪群魔女就外貌上來看,可以說是最頂尖級別的那種美女,但就其惡劣程度來看,連格勞爾都自覺還是別跟這群女人牽扯太多會比較好──不過他也是來不及的那幾個人之一,畢竟他家的女神大人也是其中成員(良心那一塊),而且還是大頭目級別成員最愛的妹妹,注定就是得牽扯不清了呢。

至於這邊這個香霖,早八百年(?)前就因為小空的關係而只能任勞任怨,完全沒救了呢。

「看來得預先先去『別的地方』先消磨一下不可了哪,小弟,在老闆婚禮開始前兩三天一起幫我把那群管不住習慣的蠢貨丟進去吧。」

好歹是去幫幫大老闆(?),自己也是得要點面子哪。

「我頂多押他們過去,剩下的別找我。」格勞爾很清楚老闆口中這附近最適合「消磨」的地方是哪裡,不過也因此他才不想在有求於人的時候過去那邊,開玩笑,去那邊之後那群老不修的絕對會呼朋引伴然後玩到上頭啊!

之前就有次不小心被老頭子們捲進去的意外,媽的他可不想再被捲進去一次好嗎?

「我會記得勸告老太爺們別太過頭的,放心吧。」

香霖雖然被惡女們耍著玩,但在四位老太爺面前還意外的說話相當有份量,但基本上也就是從死(精神)變成重傷(精神加肉體),頂多只能說還活著而已。

──這樣真的沒問題吧?

雖然是開口說要把那群笨蛋送過去的主事人,但總覺得好像哪邊良心有點過意不去呢。雅羅斯拉夫,難得的良心上線中。

然後注意到了,一個今天應該不會出現在這個地方的傢伙,從大門走了進來──帶著生人勿近的氣息,宛如摩西開海一樣的分開了人群。

天地良心,你們這群人幹啥這麼怕這傢伙啦。

不過也是啦!這傢伙第一次出現在這裡,跟這個小渾蛋一起來的時候,很多人都想不到在那份外表之下的,是狂氣與不畏生死的氣魄呢。跑過來借將前往關西要打下一片〝半黑半白〞的事業,也勾起了不少人的興趣。

畢竟雖然有不少人選擇的是退休,但說到底骨子裡冒險犯難的精神可完全沒跑掉,為此不少人選擇跟他一起幹,現在正以京都為中心幹著〝回收屋〞的事業。

之所有會這麼怕的理由是因為,這傢伙來到這裡之後有人挑釁他(?),結果雖然不能幹架打起來,卻賭氣的玩起了俄羅斯輪盤(酒具)──當場喝趴了所有在場的毛子酒鬼們而屹立不搖。

比身為毛子的自己等人還要猛的酒量這點完全不能想像是日本人呢。

源真海,重新回歸霞見市啦!

「格勞爾先生,今天也在啊?」

作為恩人,也是莫名其妙成為連襟(!?)的兩人,關係基本上還算不錯,看著格勞爾在場也有點訝異的過來打聲招呼。

「怎麼有空回來啊?那邊應該還沒安定下來吧?還是又要借人啦?給他一杯Old Pal。」

面對真海這個笨蛋,格勞爾還是有點不喜歡他的,只是那種不喜歡並不是討厭,而是不欣賞他這個某方面來說低頭不抬頭的死個性,所以面對他的態度基本上都是這種總是要嘴個幾句逼他抬起頭來,但是真海反而誤會認為是格勞爾對他沒有距離的表現,所以格勞爾也懶得澄清了。

「〝打底〞的事情告一段落了,原本是想繼續展開業務的,不過幾位大哥勸告我要我回來休個假。」

拿到了Old Pal之後一飲而盡,這才說出了自己會回到霞見市的緣由──不過老闆則是三條黑線;因為他這才想到了前幾天那通抱怨電話的真正意思。

〝那小子太拚了好恐怖啊!反正我們先安定整個京都的地盤在說,老渾球!告訴德國小弟記得幫忙啊!〞

──媽的渾蛋!你們這群渾蛋也不通知老子先做好準備哦!

雅羅斯拉夫突然有種想要讓那些個自己跑去找刺激的笨蛋玩俄羅斯輪盤(真的)的衝動,渾蛋啊!

「休假啊,也好,雖然還不到一個月但是也該回來了,要待多久?」隨口一問,但是格勞爾也很清楚這也算是要先準備一下,把另外一隻母瘋狗丟回去的意味。

「三五天吧,畢竟才剛〝打完底〞,接下來還得想辦法〝接續〞新生的九山聯合還有府警方面的勢力──但我不方便出面,現在得考慮找代理人了。」

說了說最近的〝進度〞之後,真海伸出手來點了單:「老闆,黑色俄羅斯跟教父各一。」

然後,看著跟格勞爾坐在一起的香霖,發出了疑問句:「那,這位是?」

「原來你就是〝第三個〞啊?」

香霖看著眼前這個不太熟悉的人,這才從對方的話語捕捉到了情報,對照之前格勞爾曾經跟他談過這人的訊息,確定了對方的身分。

「我是森近霖之助──叫我香霖即可,簡單來說我跟你還有旁邊這個萬事通,三個人只有同一個共通點──那個孩子的保護者跟關係者,簡單來說就是〝姊夫〞吧?」

這麼自我介紹之後,又嘴了句:「雖然正確來說我地位比較接近大哥就是了。」

「那孩子…………啊,是他啊?」

真海印象深刻,是因為那個孩子氣質的異常──那種溫和的氣質與自家的愛妻華扇有一定程度的相似,並且同樣剛毅,但又很善良。那孩子在那短短幾天內協助自己如何跟女兒小鶴相處,所以他是很感謝小空的。

而在這之後也得知了,格勞爾也是被那孩子稱為姊夫,所以無形間也更信任這位萬事屋。這才有了前來這裡,找人殺去京都開創新事業的想法。

「那──我在這邊自我介紹吧。源真海,叫我真海就行了。香霖。」

對,他現在只是真海,所以也以這個稱呼自豪。

「知道了!那為此慶祝一下吧!老闆,老樣子三盤!」

香霖伸出了友誼的手之後,便是極度豪氣的點單開始呢。

然後就是開始話家常的時間!

「話說格勞爾,真海君目前的工作是什麼?需要投資嗎?」

一來就是關於生意,簡直就是毫無救藥的商人魂了呢。

「你把錢給你學弟就好,你投資這邊馬上會變醜聞整個公司立刻完蛋。」格勞爾急忙吐槽阻止,開玩笑!投資啥?!仲介更多渾蛋準備更多傢伙直接變成「關西在燃燒嗎?」!

「香霖,你應該是正派的商人,別參一腳會比較好哦。」

真海也是淡淡的勸告,看得出來這人是正派的商界菁英,雖然說〝回收商〞的業務也有針對於商界,但那都是些聲名狼藉的灰色企業才會運用的東西。

「格勞爾先生,先讓他知道內容比較好──可以吧?」

但也為了避免不必要的好奇,真海還是覺得有所必要解釋一下自己現在在幹啥才好。

「說吧!免得他淌進來這渾水。」格勞爾無奈地按著額頭,拜託不要朋友有在搞什麼副業就馬上想參一腳啊。

「簡單來說,〝回收商〞──這就是我現在籌畫的事業。」

為此,真海開始對香霖解釋自己要幹的事情,香霖也知道自己是前黑道,所以實際上能幹的工作並不能算多,就算自己願意放下身段去做些普通粗淺的工作,難保自己不會被以前的仇家找上門,所以他苦思了一整晚之後,隔天就找了格勞爾並且去找那幾位老人促膝長談了一頓。

表明自己要踏進不黑也不白,混跡於兩邊的灰色地帶──而其中最能隱藏自己仍然在世的,就是回收商了。

灰色地帶的〝回收商〞與一般人所想的回收商是天差地別的工作,由於這個世界有很多〝不能擺在檯面上處理〞的東西,所以將其回收交給發出委託之人的工作,通稱為〝回收商〞。

對,很多東西不能擺在檯面上──毒品、槍械、非法商業資料、地下販售的特殊視頻影片等等一但流落到明面上就會造成巨大社會問題與恐慌的灰黑商品,將其回收就是回收商的工作與義務。

由於其工作性質的特殊,所以很多回收商檯面上都會建組合法的株式會社或是法人作為掩護,各式各樣的掩護行業也是五花八門,其中當鋪也相當的受到歡迎。

而決定做回收商的自己,也剛好可以用這層身分替自己洗白創建新的身分重新在社會上活動,為此他選擇的是〝偏白道〞的路子。

好在自己在那段沉淪時代的時候,跟大阪府警中的某位仁兄有過相當的交情,這才讓真海決定好了這條路。

「大概就是這樣子的工作內容──那怕是〝偏白道〞,回收商實際上需要面對的可不是黑道而已,武裝保鑣不提,專門的〝匪徒〞或是同樣的〝回收商〞都會成為敵人,為此我需要人手,也需要這個可以洗白自己身份的一個機會。」

簡略但確實的介紹之後,真海說出了最主要的目的。

這也是他真正的願望,戶籍上的身份那怕不再是源這個讓他不捨的姓氏也沒關係,他需要的是能讓讓華扇安心的身份。

所以,才會踏入這間酒吧,邁出這重要的一步。

「這樣啊?難怪──你也辛苦了,得當個〝不存在的〞。」

雖然那個世界距離自己有段距離,但實際上也是從商海中擺盪過來的香霖自然是很清楚凶險。

「沒關係──有老闆跟大哥們在,事情進展的還算很順利。」

輕酌了一口黑色俄羅斯,口中既有伏特加的強勁,又有咖啡甜酒特有的芳香甜味,事情進展的順利程度讓真海讚嘆不已。

當然這是建構在〝某些渾蛋〞無法完全放下過去的生活,選擇去過這種雙面生活來刺激一下人生就是了。

「誰叫那群混帳都來這裡了還不知道什麼叫日常生活嘛!」格勞爾吐槽完又喝了一口酒。

畢竟再怎麼說,格勞爾會願意仲介來日本的,本質上都不是那種只能生活在那個圈子裡的半個瘋子,或是那種不正常的日常才叫日常的半個精神病患,都是一群厭倦那種鳥日子想安定下來的正常人。

西方這邊還好,不是攜家帶眷就是有個學位或是興趣專長,所以沒幾個「重操舊業」,但是這群俄羅斯人就不一樣了,雖然不是沒有像是老闆這樣有個穩定的窩跟職業的類型,但是更多的都是一群算是接案子的半自由業,加上日本又不像圈子裡那般殺氣騰騰,所以想去真海那邊拿個傢伙當個擺飾就有不錯的外快這種想法的傢伙還真不少,只是過去之後,他們的理想就被無情的打破了。

真海這貨真不虧是前黑道,而且還是業界裡面最頂尖的那種,那些個白癡學長被操的哇哇叫早就在他預想範圍之內了好嗎?

後來格勞爾打聽到的哀號跟抱怨,不外乎有「靠這任務數量比車臣還扯。」「當年阿富汗都沒這麼誇張。」「我們到底是來當擺飾的還是在跟一群忍者打仗?」之類的內容,這也讓格勞爾不由得吐槽難怪他們希望真海趕快休假降低任務頻率了。

「嘛嘛──畢竟不是所有人都可以輕易地放下原本的生活,可以的話我也不想做回收商,但是我很清楚情況不允許。」

當回收商的另外一點,主要也是為了牽制關西的地下勢力。雖然不能直接跟九山聯合有所交集,但實際上真海心底深處對於兄嫂的仇人還是抱有復仇跟添堵的心態在,但是他不能出手與出面,所以選擇成為介於灰色地帶的回收商,偏向與府警合作的白道路線,就是真海選擇壓制九山聯合的方式。

「而且關西因為上次的事件現在正在風起雲湧當中,地下勢力的真空狀態如果處理不好,是連東京都會燒起來的。」

還有,算是自己最後能送給夜十郎最後一份慶賀的禮物了。

「──我聽說好像是極道組織的幹部級全體被大貨車追撞身亡了呢。還真的很嚴重啊。」

由於不知道這件鳥事搞出來的人是眼前真海的姪子跟某個退休很久的股市搗蛋鬼,香霖說出了普通人的感想。

「是啊。所以在這段時間內整個關西地帶造成的權力真空,是我最好的機會──在這群魔亂舞的時候才能見縫插針,建立起他們不得不側目以對的勢力。」

因為一切事情的發生所導致的後果,才讓真海能夠這樣放手施為。

而且不能擺在明面上的主因,就是收拾爛攤子了吧?

基本上由於是夜十郎搞出來的事情,真海自己擔起責任來幫忙,格勞爾雖然有點想吐槽,但想想還是放棄好了。

畢竟那傢伙已經是成年人的大學生了,雖然另外一個搞事的也是沒啥底線,但好歹都有控制受害範圍,九山聯合的勢力空洞本身也是計畫的一部分,會暴走這點也在他們兩個的預想範圍內。

說到底真海會下去是因為不希望事情進一步擴大,到此為止而已。

「──所以,你幹啥先來這邊?」

老闆這時候插嘴了。就他所知的真海,可是個愛妻家呢。先來這邊感覺有點不太對吧?

面對老闆的問題,真海拿著黑色俄羅斯的手猛烈一頓,陷入了稍稍的沉默。

然後──

「我有點不知道該怎麼去跟女兒相處啊……」

帥氣的真海,此時變成了不知道該怎麼跟兒女相處的笨蛋老爸了!

「結果繞了一大圈,最後的理由還是因為這個啊……」格勞爾無奈地仰望。

沒辦法,畢竟對真海來說,小鶴幾乎是「未曾謀面」的女兒,對小鶴來說,是「未曾謀面」的生父,更不要說卡洛琳是不是有從中作梗趁機對小鶴灌輸一堆先入為主的看法,這樣一搞,父女倆見面要毫無芥蒂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想到這邊,格勞爾感覺似乎得在真海回來的時候把卡洛琳隔離起來了呢!

「啊哈哈哈哈──我聽小空抱怨過了呢。明明說過你都已經很感動的抱過女兒了,怎麼還會變成這樣啊?」

香霖,苦笑。由於婆婆媽媽之友有時候就會跟他說這些瑣事,所以香霖還是提出了疑問呢。

「那孩子──不肯對我微笑,明明跟華扇一樣那般可人,總是對我有種排斥的情緒啊。」

重新喝起了手中的黑色俄羅斯──那咖啡的香甜瞬間苦澀了起來,而且還是爆炸的等級,新手打面老爸真海君,完全不受女兒歡迎中。

而且這一切的遠因基本上都算是他一手造成的時候,更是無話可說的痛苦跟懊悔。

簡單來說就是被宛如老婆分身一樣的可愛女兒給無視了,這對愛妻到爆炸的真海來說可謂是痛中之痛啊!

「……那孩子真是……」面對真海的抱怨,格勞爾也只能吐出這句話,也不知道格勞爾想說的是小鶴還是卡洛琳,又或是兩人都是呢?

畢竟對她們兩人來說,真海的痛苦與抉擇,是絕對無法理解的,卡洛琳不會明白真海身處的環境給他的壓力與責任,小鶴那孩子雖然聰明,但是也因為聰明,所以反而不能理解為什麼真海當時沒有保護她們或是留在她們身邊,更不要說這快一年的期間卡洛琳某些地方根本是姐代父職的照顧小鶴了。

「靠這樣一想好像我也有責任啊……」畢竟是他決定讓卡洛琳來日本之後住華扇那邊互相照顧,只是他真的沒算到三人的關係竟然可以到這種地步,也沒想到前面一個多月的事件會在這不到一年內就發生,這也讓他心情開始有點鬱悶起來了呢。

「──〝很多時候是沒有辦法的〞,這種話對那兩個孩子來說只能是藉口吧?」

身為一部分的局外人,卻同時是關係者的香霖,說出了極其毒辣卻明確的見解。

「之前你身上背負的責任是〝一整個組織跟重要家人的未來〞,所以才會去妥協到你無法掌控的程度吧?那怕我跟格勞爾、華扇本人,甚至是老頭子們都能同意跟原諒,但對小鶴跟卡洛琳來說,〝你沒有做到最好〞就是貼在你身上最失職的標籤了。」

切中了卡洛琳在意的地方,也切中了小鶴在意的事情,不虧是明白人香霖呢。

因為他也經歷過這種不能兩全其美的事情,所以才捨棄了夢想而選擇守護小空日後的人生。

雖然卡洛琳的表示應該是〝家人是最重要的〞吧?但對真海來說,〝那個組織代表著的是已經喪生的兄長與大嫂所遺留下來的遺物〞,同時也是夜十郎必須繼承的財產,為了讓年輕的他更有能力去保護所有人──他只能妥協了。

老實說格勞爾從夜十郎那邊得知到的過去針對真海與華扇的局面之後,也深刻的理解到那個局面真的是完美的抓住兩人的內心弱點,將兩人徹底吃個死死。

為此他在吐槽跟抱怨過後,還是認真的幫忙起這件事情的收拾善後,特別是讓真海活下來這一件事情上。

「──是啊。」

這他了解,所以才會痛苦地喝著悶酒。

那怕已經取得愛妻華扇的諒解──應該說她從一開始就沒有怪過他,但是因為妥協而造成的問題,可是好好的化成反彈回來的心理打擊呢。

「嘛!別在意啦!時間,時間會沖淡這一切的啦!再怎麼說你都已經回來了,總會有辦法解決的啦。」

老闆發現氣氛有點不太對勁,馬上就切入救場了呢。

「希望是這樣。」

還是有點悶,但明顯的心情應該好起來了吧?老闆覺得還是得轉換下去,那個話題就讓老子硬拉回來吧!

「話說回來,剛剛這兩個傢伙談到了,你們這一掛又要加一個新人啦!」

恩,轉的超級硬呢!但也成功地提起了真海的興趣──他們這一掛最大的特點,就是那個孩子了吧?據他所知格勞爾的女朋友與自家的愛妻華扇,基本上都是〝那個孩子所喜歡的大姐姐〞,香霖則是重要的大哥。

「所以……是我知道的嗎?」

轉過頭來詢問格勞爾,雖然不熟但他應該知道的有兩個?八成是嬌小的那一位吧?那一位雖然凶猛,但可以看得出來其八面玲瓏的個性與美麗,想必是相當多追求者吧?

「嗯……對,你碰過面。」格勞爾歪頭想了一下,畢竟一個月前的那件事他沒全程經手,但是好歹也是知道有誰堵他過。

「嬌小的那位吧。」

然後有些篤定的說著。

「剛好相反。」格勞爾說到這邊嘴角又上揚起來了,喔天啊,這組合某方面來說真的很瘋狂。

相反?能成為小空的姐姐,當時又出現擋在他面前的只有兩個人,一個嬌小且美麗,八面玲瓏的可愛;另外一個則是英氣勃勃的凜然──等等!真海手一頓,然後露出了格勞爾跟老闆第一次看到的表情。

超級訝異的嘴微開,並且睜大了雙眼。

你沒騙我吧?

這個表情滿臉的就是表示著這樣的情緒呢。而一旁的香霖則是遮臉的表示:就是你知道的那位。

而格勞爾則是繼續掛著笑容點了點頭。而這個回應讓真海傻眼了一段時間後,稍稍有點顫抖地放下了酒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之後詢問。

「那條道上的勇者這麼猛,敢去追求那位啊?」

因為勇儀的氣質連真海都不得不讚嘆其凜然,居然有人會看上這位大姊,也挺讓他佩服的。

「倒不是什麼道上的人呢。而且真要說的話──他算我學弟。」

深怕真海誤會了什麼,香霖覺得自己有必要好好的解釋一下,但這回答並沒有讓真海解惑,反倒瞄了瞄格勞爾請這傢伙解惑一下。

「一個年輕的小學者,某種程度的一見鍾情。」格勞爾聳了聳肩,他也只能這樣說明了。

「到底是發生了什麼才能對那位凜然高挑到我都不覺得像是位女性的麗人一見鍾情啊?」

真海表示這個太驚人了他無法理解。

「對啊,畢竟雖然說不是沒有小女生愛上大男人,不過這個小男生愛上大女人嘛……到底發生什麼事啊?」雅羅也跟著湊上來,這種逆轉劇情可是永遠的歡樂多啊!

「其實也就很老套的騎士拯救公主啦,只是變成女騎士拯救王子而已。」格勞爾也只能這樣說了,畢竟這算是別人的家務事,可不是什麼下酒菜話題。

「嘛嘛!誰叫你們那邊這麼多歡樂的事情,大叔我可是很有興趣的啊!啊來了三份老樣子的〝嫩煎干貝佐魚子醬與柑橘醬汁〞!」

超級有興趣的雅羅送上了小文青看到價格就會嚇死的私房招牌菜,後廚的亞歷克斯最挑剔也是最精華的一道開胃小菜!

一盤一萬日幣!毫無商量餘地!

「──有時候我實在不懂為什麼會有比等重的酒還要貴的小菜在菜單上啊。」

真海難得說出了常識人一般的吐槽了呢。

「畢竟是一堆沒家室沒常識的傢伙拼起來的店。」格勞爾如此回應。

「把我撇開,大叔我也快結婚了!雖然還不確定婚期,可是跟後面那幾個孤家寡人的料理狂魔不一樣!」

雅羅反吐槽,而且說出了很重要的東西了呢。

「嘿!我有老婆!而且只是來幫忙的!」後廚也傳出了一聲抗議,聽到這聲音格勞爾也知道為什麼今日特餐有骰子牛了。

「囉嗦!菲利普斯!快把爐灶讓出來給老子!老子要弄下一道至高無上的魚子醬料理啦!!!!」

這家店還是一如往常,在後場特別的熱鬧呢。



3月22日 晚間

──好了!

闔上了所有的資料夾,並確定好自己所確定的計畫沒有任何的誤差,青年很清楚再過一段時間,自己就要出發了。

雖然是自己選擇的題目、自己選擇的道路,但真的出發的話,大概會是一趟很漫長的工作吧?

千吾看著逐漸自東攀升而起的明亮春月,露出的感慨的表情。

得到了重要的資助,也決定好了明天要去安排所有的事情了。

那麼,自己今天還要做些什麼呢?

千吾閉上了眼睛,然後細細的回想著為了這份工作而忙活的半年;還有最為重要,改變了自己人生的這兩個月。

深深的深呼吸,然後緩緩的張開了雙眼。

南雲千吾,拿起了手機,撥通了一通很重要的號碼。



霞見市‧夕霧一丁目‧夜萃香俱樂部三樓‧經理人辦公室。

與平常不同的樣貌,與平常不同的氣質──伊吹萃香,那怕身高都會被當成小學生看待的她,正坐在特別墊高又寬大的辦公沙發椅上,認真的檢視著所有的帳目。

跟過於偏向幼小的外表不同,此時的酒鬼之王撇下了酒鬼的爛模樣之後,是身穿著相當幹練又貼身的夜藍色套裝,散發著一股無人敢靠近的壓力。

這是小空沒看過的模樣,也是只知道她私生活的孩子們沒有接觸過的樣貌,是鬼孃的樣貌。

「嗯,看樣子還OK。」

最近的營收狀況還算不錯,雖然說萃香不缺錢──不如說在MIT鑽研奈米工學的時候所繳出來的成績單,讓她早就拿到了數項現在都還躺著賺的專利金,也是整個魔女姊姊組之中賺最多的TOP三之一(剩下的另外兩個是永琳跟紫),所以這間俱樂部可以說是女人〝不務正業〞的最佳證據。

不過真要以萃香的話來說,自己現在幹的才叫作正業!雖然在奈米工學上有著相當高的造詣,但那段回憶其實不怎麼好就是了。

暗無天日的每天都在研究,整整五年耶!好不容易回來之後的大解放四年後,又因為專利金的問題與準備開店又不得不跑回美國一年,這才正式穩定下來的開最喜歡的俱樂部生意。

結果開是開了,而且還是大繁盛的大受歡迎──雖然走中高消費的路線,但萃香自豪自家店舖不只有著各式各樣的美女,還有各式各樣的美酒跟下酒菜,怎麼想都會大繁盛到讓自己心情舒暢──才怪咧!

媽的早知道兩個月前就不接那一組客人了!看了什麼戀愛鳥戲啊!閃瞎了自己的狗眼以外還賠上了無敵的看門保鑣受付大姊姊,也就是自己的好姊妹勇儀。

不,與其說是賠上,倒不如說自己一開始也是看好戲的──這算是自作自受吧?不過伊吹萃香的腦海中是不會有這種捫心自問的反省選項,所以錯的八成都是別人。

對!錯的都是那個南雲千吾!媽的最近一個禮拜徹底爆炸開來之後,〝勇儀姐姐大人失身了〞在整個俱樂部之中也是廣泛的傳播開來,畢竟出現了一個超級的勇者(?)把在俱樂部工作的美女們都視為〝姊姊大人〞跟〝騎士大人〞的勇儀攻陷成一個普通的戀愛小女人,而且還是在樓頂(!?)的VIP室造成既定事實,這種勇猛可是徹底的讓所有美女們尖叫哪。

這也就是萃香不爽的另外一點了。雖然不排斥(!?)旗下小姐跟真的看得上眼的客人發生些超友誼關係,但她那花大錢的VIP室可不是炮房好不好!一想到那天的白濁(!?)沙發跟白濁(!!!!)燕尾服,西瓜大人可是難得的怒上心頭要那貨帶回去洗,然後親自交給勇儀的超高難度工作壓在對方身上。

結果某個不知道哪來的渾帳老頭指點那貨,讓他跟連萃香都不得不抱持警戒態度的假老師渾蛋格勞爾搭上了線,順利完成了這項史詩級挑戰。

而且再說勇儀又不是自己旗下的小姐,那可是招牌門面的不動明王大人耶!為什麼有人會跟那種狀態下的勇儀談戀愛啊!

伊吹萃香,又快要怒上心頭了呢。

這時候的電話,輕飄飄地響了起來,怒上心頭的萃香小姐姐很快地恢復了過來,雖然是內線電話,但是身為至高無上的夜晚女王(?),她還是需要面子這種東西當擺飾的。

輕輕的嗯哼了聲,伊吹萃香恢復原來的狀態接起了電話。

「是我,怎麼了嗎?」

「老大老大!不好了哦!」

「別叫的那麼隨便,叫我伊吹經理!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啊?」

電話對面的這位,是高中時期跟自己與勇儀一起混過的老朋友,金崎蝶依,基本上是個聒噪的美女──對!所有人在欣賞她那張比華扇還要妖豔幾分的臉蛋時,都會因為她的聒噪而敬而遠之呢。

「該說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嗎?還是夫妻的默契?勇儀姐姐今天才剛來上班耶!」

因為很聒噪,所以萃香通常都聽後面的居多──全然沒想到那整句都是完整正確的事實與段落,已經擅長打發這個笨蛋的萃香挑眉的問了下一句,順道喝起了放在一旁的紅茶──而且是點了一滴白蘭地的。

「所以咧?」

她當然知道好姊妹有恢復狀態來上班啊。

「所以千吾先生剛剛就打電話過來要找經理你啊。」

然後噴茶。

「──現在在線上啊?」

沉默了十秒之後,萃香強壓著不爽的心情問了蝶依,由於基本上就跟其他大型公司一樣,高級經理人的辦公室分機是只能由內線轉接的,所以可以自由決定自己要不要裝死的這件事情。

不過,萃香總覺得自己很難裝死下去,在說那個男人的確是個好對象,作為結婚對象來說並沒有什麼不妥──但那是別人的優質結婚對象,特別是怎麼想都不可能結婚的好姊妹專屬的對象之後,伊吹小姐就莫名其妙的感到焦躁與不爽呢。

「所以說老大,怎麼辦啊?人家指名要找妳商量一下事情呢。妳是不是該接個電話啊?搞不好是相當重要的事情啊!再說應該也不會搞得跟上次一樣整個VIP房都是栗子花的臭味嗎?而且──」

碎嘴無雙,口動不停!每次跟這傢伙講電話就是有這種缺點,如果是當面的話她只要一瞪,這貨就會慫到變成無口妖豔美女,乖得跟什麼似的。

「我見,把電話轉過來。」

所以快點做決斷,把這傢伙趕去做文書工作才是最好的選擇啦!

「哦!老大那我轉接了哦!記得口氣好點哦!畢竟怎樣來說都是勇儀大姊大的姘頭嘛──」

「快點給我轉接啦!老娘太久沒在妳肚子上賞一拳妳就皮癢了是不是!」

怒吼!結果還是忍不住的開飆了呢。

「對對對對對對對對對對對對不起啦!」

然後,聽到的就是轉接的鈴聲。

美好的一天與正常的脾氣破功,今天又是不美妙的一天呢。



────渾蛋!萃香妳這個大笨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星熊勇儀,被強拔了執事服之後,套上了一件不管是平常還是非日常,都絕對不可能穿上的紺青色晚禮服了哦。

原金髮運動服大姐頭,現在正整襟危坐的待在VIP室那巨大的英國風沙發椅上面,腦袋裡滿是混亂的心緒,為此她完全不知道下面各種意味上的鬧翻天了。

一堆客人被趕出去,只因為要求某位身穿著紺青色晚禮服的絕世大美女坐檯啊!想當然這點是讓不少工作人員不爽了!再說她們也等著看好戲啊!你們不要添亂啦!

再說如果某兩人認真打扮起來的確也很可怕就是了,不過咱們家的經理已經玩過頭了,現在是才不會隨便跳下來的收心狀態就是了。

當然這一切坐在沙發上的勇儀當然不明白就是了,她只知道自己在門口的時候接到了〝進辦公室〞的訊息,然後一進門就被打昏了。

對!而且那個渾蛋萃香在打之前還喊了句:「本斥但大!為了五百萬,認命吧!」

怎麼想都知道那傢伙收了五百萬啊!為了五百萬就賣掉自己的姊妹啊!

要不是真正打起來她還是略遜一籌,加上這身衣服根本不可能跑去找那傢伙拼命,不然勇儀小姐早就進入暴動模式了好不好?

話說本斥但大是什麼鬼,萃香每次都會說些很奇怪的電波話,而且還是很突然地說出,喝醉酒也是一樣超級容易暴言,不過基本上因為那張欺騙性十足的蘿莉外表跟體型,每次多半都會被當成乖小孩亂說話的打發掉就是了。

不過這麼做的人日後都會崩潰就是了,伊吹的鬼孃可不是那種容易被人打發的角色呢。

但是話說回來,勇儀自己也知道。

萃香會這麼做的理由,還有要來見自己的是誰。

──明明心情都還沒準備好的說……

勇儀遮著自己的臉,無奈地想著最近的事情,發現自己其實已經被逼入了死胡同。

這不是說她討厭南雲君什麼的,絕對沒有──只是連自己都不敢置信的是,自己被攻陷的速度快地跟噴射客機直達機場沒什麼兩樣。

星熊勇儀,出身是幻想町──正確來說星熊家本身就是這片土地上的農家,但身為最後的獨生女,被祖父母養大的她,選擇的卻不是務農的道路。

即便如此勇儀身上也是有傳統日本農家的影響,一定程度的稍微有點守舊。

──要怎麼跟爺爺奶奶說啊?未婚先做什麼的太不行了啦。而且南雲君能入贅嗎?等等我為什麼在想些有的沒的東西啊?

美麗且純粹的心靈,凜麗卻清澈的情感,這個女人的爽朗同時也代表著自身的無垢透明,也容易被無垢的攻擊輕易的攻陷呢。

所以作為小空的姊姊,勇儀的存在也是很理所當然的,而且還是最讓他放心的一個人──當然作為婆婆媽媽之友又是勇儀可愛的乾弟弟,勇儀的弱點(?)什麼的小空可是能輕鬆察覺呢。

而且被小空擅自認定條件的對象還真的一條一條都剛好正中紅心的出現在她眼前的時候,勇儀是真的慌到不行哪。

──南雲君…………────嗚咿────

然後腦中就開始爆發出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對!比如說上次的初體驗什麼的完美地展現出來了!而且還是穿著燕尾服!

托著下巴開始搖頭,完美的表現了亂糟糟的心態。正確的說穿著普通女裝、運動服、還有這一套高級晚禮服的殺傷力真的是天差地別就是了。

然後,清澈的敲門聲響徹了起來,反射性的托著臉的雙手交叉護起有點開胸的地方,滿臉通紅反射性回應:「請!請進!」

接下來就呆住了。

──…………………………………………我是白癡嗎?

遮著堪稱殺傷力1000%趴的上乳,星熊勇儀深深察覺到自己已經將自己逼入了死地險境之中。而彷彿無視她這般快要想死(?)的心境,大門緩緩地打開了。

總之,今晚的狂宴開始了哦。



──快點給老娘走進去搞定求婚(?)的事情OK?

這句話之後將人踹了進去,完全忽視了已經看傻的千吾跟臉紅到炸翻天,還嬌羞地作出遮掩動作的勇儀,伊吹萃香本章最後的登場到此結束,順道丟下了句順水推舟的話。

理所當然的造成的是兩人依舊是進入了整襟危坐狀態的待在沙發椅上,不只不發一語了!連動作都是低頭不看對方的害羞狀態呢。

不論是要求婚(?)的,還是準備接受求婚的(!?),都是陷入了極度害羞的狀態之中,畢竟被旁人挑明了目的之後,本身算是保守(萃香:保守個屁,老娘的VIP室那套兩百萬日幣起跳的英國製沙發是白髒了是吧?)的兩人很快的被剛剛的抱怨搞到動彈不得了呢。

陷入了相當漫長的一陣沉默之後,沉默到勇儀的臉都快要被自己托起來的胸部給埋進去(!?)的時候,清澈的拍臉聲響讓勇儀回過神來轉過視線看著身旁的男人,也忘記自己的動作是多麼的少女情懷──還有與跳動的巨乳之間造成反差的場景。

「勇儀小姐!」

然後轉過身來馬上牽住了距離超級上乳沒有超過五公分的手,南雲千吾用著極為認真的眼神與其對視。理所當然逼的勇儀心兒蹦蹦亂跳起來,瞬間加速到飆車等級的一百公里級超強轉速哦。

「對不起!」

然後就直轉而下的瞬間把引擎給拆掉了啦!這巨大的反差頓時讓勇儀腦子一片空白了呢。

「因為,我明天就要向投資者提出資料了!因為接下來可能會完全沒有時間,所以想跟妳說聲對不起!」

由於明天他提交的是第一期探勘的申請文件,而且包含現地探勘、當地的滯留費用與人手的調度費、甚至是向西班牙當地省政府申請古物採掘執照等等的費用資料之後,之後沒一個禮拜就得迅速出發了。

事關他與勇儀之間的未來,千吾是很認真的引擎全開,連香霖都不禁對學弟的果斷與迅速感到佩服。

當然,這傢伙還是沒有察覺到自己好像說錯了話的樣子,不過在他的觀點中他們兩人也還沒開始正式交往好嗎?

「接下來我得前往西班牙一年,是很重要的私人考古探勘──只!只要這份探勘成功的話,我就可以成為正式的副教授!」

雖然有點空白當機,但是勇儀還是有聽進去就是了,反射有點慢的金髮大姊姊在疑問說自己是不是被秒速甩了的時候,千吾君這時拿出了新型的引擎(約定)過來。

「等我回來的那一天,我我我我我可以跟妳提出──以以以以結婚為前提的交往嗎?!勇儀小姐!」

然後迅速的安裝上去,動力全開!

在千吾眼前的勇儀從普通的臉紅→稍稍有點雪白→兩倍全身大爆紅的反應一路奔去,已經徹底成為了紅透的蝦子般低下頭了呢。

良久───

久到了千吾自己好像也有點沒自信心的開始有點心慌起來的時候,羞怯怯的勇儀緩緩地抬起頭來,用著幾乎是連萃香跟華扇聽到都會大喊〝誰啊妳〞的柔弱聲音回應著眼前的男人。

「……我以為……我以為我們早就已經交交交往了說…………」

而且還以為剛剛的話根本就是分手宣言的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耶!嬌嫩欲滴的紅臉其實是害羞加上驚嚇後的反轉帶來的東西就是了。

聽到勇儀嬌羞的話語,還有根本是大躍進的關係進展(?),千吾也跟著臉紅起來──不過這傢伙也是有點守舊的傢伙就是了。

〝守舊你媽〞──伊吹萃香如是說,真的守舊就不會火速搞上床了啦!不過三方面認知都不一樣,其實根本就說不准呢。

稍微搖了搖頭,他只是冷靜下來的用著勇儀也為之心醉的澄亮雙眼注視著心愛女性的雙目,然後用著認真的表情與語氣說出了自己的心聲。

「我也很希望是這樣,但但但那基本上是不怎麼正常的開始──」結果還是半途口吃了呢這傢伙。

「而且,勇儀小姐還有自己的生活,還有自己的顧慮──我不能很自私地以一個連正職都稱不上的助教,去請求妳的長輩放心地將妳的人生交託給我。」

跟香霖學長的對談之中,南雲君很清楚地感覺到自己如果沒有足夠的社會地位甚至是能力的話,是不能給予心愛的對象幸福的,所謂的一起努力實際上並不能放在他們兩人之間,兩人擅長的事物天差地別,那怕真的彼此相愛,若成為了依求對方支援的關係的話,只能說是不對等的。

各種意味上,這也會耗盡彼此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愛情,只會變成怨懟而已。

所以在格勞爾的牽線與開導,香霖的謀劃與自己的決定之下,〝升格成為正式的副教授〞一事也被拍案釘板了下來。

千吾第一次感受到時間的急迫,還有想要向上攀升的慾望是如此的強烈,強烈到他幾乎是用了百分之兩百的心力迅速完成了所有的準備,也徹底拉近了與其他人,更甚至是拉開了其他人的距離了呢。

「我──我可以陪你去!」

勇儀看著眼前原本稍稍有點軟弱,現在卻無比堅定起來的,可愛的男人,稍稍慌亂的說出了不加思索的話。只是男人無意識的用食指遮住了勇儀的唇瓣,讓勇儀心臟開始爆衝的蹦蹦跳的同時,說出了堅定的拒絕話語。

「不可以,這個是我的工作──也是我的職責、我的義務、我的試煉,我希望自己一個人完成,勇儀小姐也有自己喜歡做的事情、希望做的事情,只有自己能辦到的事情不是嗎?」

不是男女分工這種說法,而是尊重對方的能力跟想要完成、希望完成、只有自己能夠完成的事情,這是千吾自身的價值觀,也是他奉行的人生準則──說實在話如果不是個重度的歷史控跟天然,其實這傢伙還挺有異性緣份的呢。

不過緣分就是這麼回事,在正確的時間、正確的機會、正確的選擇下,星熊勇儀幸運的與南雲千吾相遇,並且建立起了關係。

兩人不約而同的感覺到了,對於彼此而言就是正確的那個人。

「……嗯。」

紅著臉低下了頭,瞬間被說服的感覺有點暖洋洋的,彷彿自己被人作為一個〝成功的人〞看待,而不是〝我的女人〞這點,格外地讓勇儀感到了開心。作為一個女人,她也是希望有被呵護的一天,可同時也希望自己被人〝重視〞,而眼前的人就這麼輕描淡寫地做到了。每個人渴求的戀愛方式與狀態都不盡相同,而勇儀在不知不覺中被自家的那群姊妹淘稱呼其為〝難搞至極〞的理由也是在此。

能讓她不自覺得能像是個女性一樣的被人疼愛,同時還要能夠贊同她的生活方式的男人,目前為止只有眼前的千吾出現而已呢。

「所以,可以等我嗎?勇儀小姐。」

再次訴說著自己的乞求,自己的希望,自己的奢望,他用盡了所有的心力與勇氣,再一次的對著眼前這名讓他心動的女性提出約定。

從半吊子成為一人前之後,他想要背負起星熊勇儀的人生,成為能與女人相互扶持的那個人。

然後,女人抬起了頭,帶著水潤的迷醉目光倒向了可愛的他,深深的以吻與其交纏在一起。

「───抱我。」

唇分,說出口的就是跳躍性到極點的勁爆台詞,彷彿如同被名為〝戀慕〞的水充滿了整個身體一樣似的,雙眸柔光泛泛的直視著眼前的人。

「再抱抱我──我就同意哦。」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進入發情模式了呢勇儀大姐頭。面對眼前最喜歡的這個人,毫不保留的釋放出自己的慾望了呢。

想要在一起,那怕接下來會是段稍稍有點漫長的離別,星熊勇儀依舊毫不猶豫地進入了發情模式,完全化身成為魔女了呢。

然後,與之對應的是深深的吻,思緒交纏之後緩緩的沉入了寂靜的空氣之中,只剩下本能──相愛的本能而已。

所以夜晚開始了,然後直接朝著人生未知的方向奔馳而去──加上某人隔天的慘叫,成為了日後依舊引起騷亂的美妙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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