註冊時間: 2008年 4月 1日, 19:01 文章: 4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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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其之五
與原來時候的一面,沒有經歷過實驗的那一面,還沒有太過於脫離正常人範圍的那一面- -相較起來,在阮武靳面前的蕾伊紗,兩者之間的時候巨大落差感,無疑也是她吸引人的地方。
當然,對於他來說,無論是對外的偽裝,還是面對他的真實,再加上對他的一心一意,再再都讓阮武靳很難割捨蕾伊紗的存在。
在兩年之前,他還可以因為心存好意而離開。直到重逢,她的「病入膏肓」卻成為阮武靳不太想放她離開的因素。
她跟水靈在一個方面是很相似的,用不同的方式與風格在阮武靳的內心留下一個不可抹滅的印象,以及佔據一個根深蒂固的位置。
若水靈是旺盛的精力與接近狂妄的自信,蕾伊紗靠得就是冷靜與狂熱的反差及對他無法動搖的忠心耿耿。即便與水靈相較,蕾伊紗的心態較為扭曲與特殊,在他心頭留下的位置卻是同樣重要的份量。
說起來…不只是要好看,似乎性格越不正常的女孩子是越容易在他的心頭留下位置。
那麼,到底是蕾伊紗有著問題,還是阮武靳自己的偏好有異於常人?
在他自己想來,兩者的可能性都有,只是哪一種可能性更大,或者是兩者存在並不相互衝突,現在的他還不知道答案――或者是不確定答案。
他還有的是時間可以慢慢追尋這一個問題的答案。
現在,阮武靳準備將注意力轉回到他必須要先處理的事情之上。
再怎麼說,他來到籍城--單獨來到籍城,目的還是為了儘快消除水靈無法進城整治阮社的不安定要素排除。至於他自己、蕾伊紗或是任何其他的問題與想法都是可以暫時忽視或是延後再處理的事情。
雖然蕾伊紗中途是把話題岔開,進而讓阮武靳的思慮轉到另外一個方向,至少沒有是完全跑題。要怎麼解決籍城內部的不安局勢,關鍵應該還是在面前的阮琇瑤身上。
至少,蕾伊紗是不會無緣無故引薦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給他認識。
即便阮社客長的女兒個性似乎也是不太正常。
別的不說,光是伏瑨在蕾伊紗舔著頸部與、索吻與身上身下每一個敏感之處都被表的他上下其手而發出陣陣誘人喘息的時候,那名女郎眼光為之泛紅,手無法蓋滿已經泥濘到冒出水漬的三角地帶。
如果不是阮武靳始終沒有開口,興許她早就開始要「撫慰」自己了。
「主人的指技真是比以前更加精進了,讓狗狗差那麼一點就要忘記正事了呢。」雖然腳有些疲軟而攀著他的蕾伊紗表情就像是要溶化,潛藏於肌膚下方的情慾與肉慾與伴隨產生的熱量則是透過充滿彈力的身軀穿過阮武靳一身薄料便裝,緩緩與他體內的心脈跳動融合在一起。「不過,不只是狗狗,連主人面前的女奴都被吸引到就要忘記她根本還沒有得到主人認可就…」
繼續貶低阮琇瑤人格的言詞在阮武靳伸出手指按住她的雙唇後,便沒有再從蕾伊紗的口裡出現。
固然那些語句是,透過打擊著一個人的自信,對於自我存在產生懷疑與動搖,進而使得心理上的弱點暴露出來,再加上適當的引誘戰術,就可以讓被打擊的人交代出蕾伊紗想要的訊息。
她本來就是精通於此道的大師,擅長於不會讓人的身體見到真正傷痕,而是在人的心理造成貨真價實且異常強勁的破壞。
與阮武靳是道德和理性並行完全不同,蕾伊紗的道德是讓理性完全抹滅。
在最開始的時候,是因為她必須這麼做,必須要硬下她的心腸,否則婦人之仁會危害到「菱紋盾」的業務與接獲的任務。隨著時間過去,她越來越沉迷於此道,本來是為了僱傭武裝商會而不得不為,在不知不覺之間轉變成她個人存在於世界之上的目的,變成她以為是她真正的本性,讓她逐漸無法理解理性之外還有著感性的存在。
面對無法理解的事情危及到她投注好幾年光陰的商會,也就是她逐漸形成的自我認知與人生,危機感與達到極點的理性促使她決定理解她早遺忘的那一部份。
於是,她第三次轉變。
第三次的轉變,她過去產生的轉變沒有被消除,僅只是從一個極端轉變成另外一個極端,依憑的理性不再是無懈可擊。
本來,如果她想要這麼做――認真地想要這麼做,即便是現在的阮武靳都阻止不了她。
在他身旁的她,卻是有辦法可以阻止的。
她,對他是百依百順,讓阮武靳可以阻止她。
暗示過蕾伊紗可以用她過去喜歡的方式消磨時間過後,阮武靳就將目光轉到一直處於亢奮狀態的阮琇瑤身上。
根據面前女郎剛剛的自白,他大概明瞭了蕾伊紗為什麼選上她的原因。當然,阮武靳不會懷疑她的精神與思慮被動過手腳的可能性。最初只是有印象,然後被加工為印象深刻;最初只是有淡淡的好感,然後被精神暗示改造成瘋狂的崇拜;最初不過是感到好奇,然後被 強力的記憶植入替換成願意捨棄一切。
還有其他很多的可能性讓阮武靳一一列舉,只是阮琇瑤的內心世界變化過程不是當下的重點。倘若繼續細數下去,只會讓他的關注焦點從「他的最優先事情」變成「蕾伊紗設定的最優先事情」。
阮琇瑤掌握了籍城之內變化的關鍵。
阮武靳要她自己開口交代。
當然,順便驗證蕾伊紗對於面前女郎的改造到底是到達什麼地步。
「好了,我現在開始聽妳怎麼講。」一陣細碎的拉鍊聲並沒有讓流經涼亭的微風或是阮武靳那過份平和的聲調產生改變,也沒有讓阮琇瑤全身那有如葡萄酒般的紅潮與顯而易見的燥熱有著絲毫的淡化,還是如同服用提神劑那樣的亢奮。「我很確信蕾伊紗引薦妳給我是有理由的,但是我希望妳能夠親口說給我聽,讓我相信如她一樣『接納』妳不會虛擲我的精神與時間。」
「是的。」
有些羨慕又嫉妒地看了蕾伊紗背影一眼過後,身上未著片縷的阮琇瑤維持著毫不在意的風格。細嫩的腳底板即是是在有些顆粒的涼亭地面摩擦,她就是沒有喊出一聲的疼痛。微微向後退,柔軟如舞伎的腰肢彎成直角過後,抬起頭來的她讓阮武靳輕而易舉地見到她雙眼充滿的狂熱與興奮。
雖然聲音並沒有變得支離破碎,但從她身體肌膚的顫抖就可以明顯看出來,阮琇瑤光是得到站在阮武靳面前就是氣血上湧到快要昏厥過去的程度。
她的個性不甚正常是真,如何不甚正常還有待發掘。阮武靳可以讓蕾伊紗告訴他,可是這樣就失去一個小小的樂趣。
總沒有人會將所有事情都由他人代勞。
即使代勞者再能幹。
又不是那些整天醉生夢死的廢人。
「正如我之前對爺說過的,我沒有我自己的想法,爺的想法就是我的想法。」沒有想過要遮掩自己的私密之處,沒有意圖要遮掩胸前那兩團優美的圓潤,阮琇瑤很單純、很直接,還帶有不只是一絲的狂熱。「不管爺想要榴紅,想要我,想要我那位溫柔到不知何謂世事的姊姊,想要我那一位心懷不軌的後母親,還是想要整個阮社,瑤瑤都可以想到辦法送給爺。瑤瑤想要的很簡單,就只是讓瑤瑤能在爺的身邊有個位置,或為犬、為奴、為婢,瑤瑤都願意。」
「妳能夠奉獻出所有的一切…」阮武靳有些不可置信--有真,有假的不可置信。「就為了留在我的身邊?」
「不是能夠,是已經。」聽到應該是她期待已久的反問,阮琇瑤的激動在阮武靳看來是已經轉變成…一昧讓她真正醉倒,陷入難分幻想與現實之謎境的密藥。「好叫爺知道,瑤瑤不是能夠把自己的一切與世界奉獻給爺,而是已經要把瑤瑤擁有的一切都奉獻給爺了。」
「所以說,妳不是構想,而是著手…」
「是的,瑤瑤早就著手於一個很簡單的計畫,讓爺可以輕而易舉地支配籍城、阮社與阮社客戶親眷所踏足之處。」裸體而有著相當風情的女郎聽到阮武靳「瞭解」她的想法,整個人是更加地興奮。「瑤瑤保證,是瑤瑤親自動得手,沒有委託其他人,沒有洩密的危險。而且,沒有人知道爺這一件事情有關,爺當時還沒有來到籍城,阮社的人連瑤瑤願意動手都不相信了,更不會懷疑到爺。」
真是貼心。
還沒有等到阮琇瑤將計畫和盤托出,阮武靳就大概猜到她的計畫會是什麼。
除非他沒有見過長達八年的各種人性黑暗面,才不會將她那番簡單的誠摯與籍城近日的不安聯繫起來。
真要說起來,就算是有著預算與規劃之外的變數出現與干擾,阮琇瑤計畫確實是很簡單,執行過程並不是太過於困難,只要膽量夠大、眼線夠多、多幾分的決心與小心翼翼,完成的機率就不會太低。
要是蕾伊紗來做,就會更有技巧一點。
任何有實力掌握與號令阮社的高層耆老是最優先的目標,人數只要足以挑起內部的矛盾就好,使得位居要津的高層管事會逐一被敵對派系用各式各樣不同的理由撤下。可以優先選擇那些本身就有敵人的對象,也可以選擇平時與方方面面都有著良好關係的對象,只要能夠挑起一個龐大組織上層的內鬥即可。
當然,她還會想出方法,阻止這一把火向下延燒,讓實際辦事情的中層管事在群龍無首的同時能夠不受到任何一點的破壞,並且讓那時真正維持整個會社運作的管事們願意接受一個外來又強橫的力量接管一切或是維持組織完好。
前來接手的那一個力量可以與組織有厲害關係,可是作為雇主的他們在最前期是不會與阮社有著任何的瓜葛。使得他們的接管不會引起不安,甚至還會受到期盼平靜的不知情者歡迎。到了這個順理成章的時候,就是透過空頭的諾言確保會社上下心甘情願或是心不甘情不願地接受管制。緊接著就是用自己的親信或是能信賴者逐步接管各個重要的職位,替換或是消滅察覺到異狀與有意反抗者,最後就是將整個會社轉變成聽命於最終幕後指使者。
這很困難嗎?
構想是不困難,腦力不要太差的智囊都能提出類似概念,付諸實行者歷史上所在多有。問題在於,是眼高手低,或者是心細如髮,如此而已。只是,以阮社的地位與水平而言,蕾伊紗親自動手的話,就是太過於複雜,反而會顯得斧鑿斑斑到引起懷疑。於是,讓並非精於此道的阮琇瑤代為出手,行動更為直接,反而會讓其他人摸不著頭緒,讓最後的介入會顯得更為理所當然。
「菱紋盾」不是沒有接過類似的委託,蕾伊紗過去都是採用類似的作法,會在細節做或大或小的更動以避免被人發現到固定的模式,讓經常在旁觀察一切的阮武靳可以很快就確認到她的想法與構想。
對外人來說,他是在憑空想像與腦內補充。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所想的往往就是現實。
分離期間是沒有想過,重逢之後讓阮武靳體認到他太瞭解蕾伊紗了。
這一次的事情,要說蕾伊紗沒有在其中扮演一定角色,阮武靳可是完全不相信。
或許阮琇瑤自己就有著粗略的想法,但必然是蕾伊紗誘發她動手的決心,改造與強化她對於阮武靳的想法,再不露痕跡地幫忙完成整個細節。當然,不可缺少的,就是利用阮武靳的口頭讚許與某種程度的實質恩賞促使她義無反顧的動手。
前者是蕾伊紗接管「菱紋盾」之前的看家本領,後者――利用阮武靳的後者則是改變之後的她專斷獨行的驅動意念。
無庸置疑的,蕾伊紗是一如以往,又將相同的手法套用在阮秀瑤身上,並且利用她進行整個粗糙而有用的規劃和行動的執行,一方面解決水靈需要面對的問題,一方面幫阮武靳不聲不響地奪取一個體制外的組織。
如果,整個計畫可以完美收場的話。
這個「如果」,才是最為重要的關鍵。
「妳知道整個事情該怎麼收場嗎?」
「是的,替罪羔羊已經準備好了,是個主人接管以前就被認為可以從瑤瑤的動作獲取最大利益的人。他也確實混水摸魚地做了幾樁類似的事情,讓瑤瑤準備好包含一切可以證明他指使和主導的證人與證據。」
她的神態,無疑就像是想要邀功。不是勾心鬥角的成年人那樣炫耀自己的能力,純粹就像是做了一件好事情,就滿心歡喜地想要換得長輩的一聲稱讚。讓她像是外表長大成熟了,內心卻還是一個小孩子。
內心還沒有完全成熟,可以被挑動,會想到什麼就做些什麼,只是單純因為自認為那是好的、應該做的,她就去做了。
單純。
這就是危險的地方。
單純,並不是一個完全值得嘉許的特質。
對於阮武靳而言,阮琇瑤般一個單純到出於崇拜、崇拜到願意為他付出一切又對於執行沒有任何猶豫的單純女孩是個危險。
她現在所做的一切,是因為她崇拜他到願意不顧一切。
比起不顧一切的更進一步,是願意奉獻她的一切。
或許,還要更進一步,當他說出他想要的一切時,阮琇瑤同樣願意為她尋找與弄來,不管那需要付出多大的代價。
這樣一個女孩,可以有用處。
還需要交給蕾伊紗一段時間,但是可以有用處。
在那之前,還是先用來解決籍城的問題,免得水靈在河防砲船的船艙悶得發慌,又有一些更不好收拾善後的奇思妙想。
之後,再來處理阮社客長之女…
――錯啦,是你的女人了。為你做了那麼多,不收就是辜負她的那番…不單純的好意了。
剛剛一直保持沉默的另外一個「他」,是終於開了口,糾正了阮武靳的措詞。
總而言之,阮琇瑤或許能在他身邊有一個位置,可是要派上用場就還需要一段時間。
當然,阮武靳知道,他不需要擔心。
蕾伊紗會幫他處理好與阮琇瑤有關的一切。
蕾伊紗一如以往地會處理好一切。
(完) 4,8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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