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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章主題 : 【珀明認領申請小說暨國別史】金穗之根
文章發表於 : 2016年 1月 16日, 0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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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穗之根》(I)


「多麼香的餑餑,老闆!給我兩個。」

「好,這是你的。」

未脫稚氣的聲音,劃過了早晨不知是霧氣,還是餑餑車之蒸氣,並一面咀着剛獲得的饅頭,一面付下兩塊銅板。

麵粉的麥香隨着咀嚼的聲音,飄散進入半空,與空氣混和着,在呼吸的作用下,傳入人們之肺腔,看來,人們對美食的追求,與對氧氣的需求同等重要。

「嗯…啍…」

青年的舌頭沿着齒唇,稍微上下滑動,探索沾在那兒之麵屑,或許是製餑的老頭子,於麵團滲了白糖些許,使得餑餑略帶絲甜,卻又不膩。

「三個。」

「一個,夾肉的。」

這是極為平民的早點,樸素而經濟實惠,青年身旁仍有許多待買餑餑的尋常民眾。

「好好。」

實的老頭子,以着熟練得如同天生之步驟,眼明手快,迅速滿足了顧客要求。或許正是這些素質,使珀明以商家身份,立足於世,聞名天下。

但青年吃着街邊買來之餑餑,卻顯得與其身份不乎。

「少爺,快上車吧,還要去車站」

一名上呼下喘之人,往青年說道。

「嗯…」

青年面色顯得有點失望,無奈地把腳步與賣餑餑車漸離漸遠。

『咔』

是車門開啟的聲音。

「請進。」

彎下腰身,拔足進車,西褲包裡之修長雙腿,觸上絲棉所織的座位,便蹺起二郎腿來,注視窗外璊安繁華街景。

「……糖胡蘆,糖胡蘆,酸酸甜甜的糖胡蘆……」

「乃,乃。」

紅菓子,白羊毛,街有叫賣者,道上駱駝背羊布。

瘦黃碩大的駱駝,與牧羊人的面頰好似一對,在他驅使下橫過馬路,好似對身旁的氣派大車,視而不見,悠哉悠哉地走着。

「需要把他叫走嗎 ? 」

「不用……」

「土巴子,你是看不見我家老爺嗎,還不快快讓路!」

青年話聲未落,突然一股聲音傳來對牧羊人呼喝說,噢,原來是右旁泰昌銀行老闆的司機。牧羊人見狀亦只能趕駱快行。

『隆哄』

一股塵砂,旁邊那四輪勞什子便去九霄雲外,沒入車群之中。

「有那幾個臭錢,就在……!」

牧羊人見車子走遠,消失於車群中,便咒罵起來,並尾附數句粗言穢語,這是璊安常見的景象。

緩緩起動之座駕,並未與牧羊者相遠,因此這些全看在青年眼中。

「少爺,到了。」司機溫敬地開着車門說道。

「噢,我可愛的若荃!」

一名穿戴雍容華貴之婦人走來,親切地呼喊青年的乳名。

「姑姑。」青年顯得有點靦腆。

「看來又長高了,不過仍是那麼……」

『叮叮嚀叮叮嚀』

「哦,還是快登車吧,薩滿的祭祀典禮遲了不好!」婦人驚覺醒起。

鐘響突如其來,無情地打斷對話,雖然是種用心良苦,卻顯得處處迫人。

踵門至,精緻的鐵皮車廂內,滿載社會名流士紳,大家交談自然,賓酒碰杯,好像汽酒冒出之酸味,都要傳入鼻中,情景如同桌上之盛菊繁花,好不燈紅酒綠。

然而,這些都與青年絕緣似的。

青年家規嚴格,煙酒賭毒,一律不可,立妾嫖娼,亦是勿想,唯獨鼓勵其斂財,當然,是要正當地斂財,另又勸勉節儉,以防意料之外,以上諸大小項,都塑造着青年性格,指導其行為,早已潛移默化,不可抽離。這就是何解,剛才他寧吃平素的餑餑,亦不上高檔餐館用饍。

使人不禁猜想,或許正是此些,才令青年所屬家族乃至珀明,昌盛至今。

「就我之……所見……」

翻書聲層層,口唸唸有詞,他正在用墨水與聲線構築思緒。

『……古有九儒十乞,今有十乞九安秋。安秋裔人在珀明,主要從事出賣勞力或厭惡性工作,社會地位低賤,像牧羊人這樣有自身畜口,以販羊皮為生已算不錯,當然仍可能欠下許多債務,因為若某年天顏不悅,久不降甘露,水草稀生,牧民只能借債度日,較幸運的,則往城鎮工廠,尋覓生計,作些苦力搬運等低技術要求之工作,以為糊口……』

青年在自身角落,憑著記憶,以纖細嬌嫩得猶如未曾勞動之巧手,在與其膚色相輝映的象牙白紙上,寫着對今晨所見之看法和感想。

「嗯……」

文筆思路和平日稚氣相比,顯得十分反差的成熟,或許這就是未經世事許多,卻飽讀經書的結果。

『……本人雖然極為同情憐惜,但這是商人或貴族等,那些他們所謂的布爾喬亞刻意安排的榨壓嗎 ? 並不見得。因為每個人的成功與失敗,只是個人素養和勤奮如何所致。

當然,曾有人言道,「人的出生如何,便已決定他的人生如何。」

無可否認,透過父祖輩積累下來之優良家境,的確使人有着更為厚實的發展基礎,然必須注意,最終成就多寡,仍是要看其自我努力和投入,否則只會坐吃山空、一事無成,或許有些不敬,但正如好些年前,耗殆其父遺產,淪於街頭乞討之……』

青年突然筆尖稍為停頓,醒悟可能於禮不合,故刪去原本寫上的名字,改以較為曖昧含糊的寫法。

『……那位紈褲子弟,便是很好的反面教材,所以這不可作個人失意之藉口,更非從擁有鉅額資產者索取資金的理由。面對日益巨大,如同對我們社會穩定,構成暗湧之貧富差距,我們應該做的,是如何激發社會低下階層的奮鬥,普及教育,發揮其潛能,使其往上流動,否則只會是對那透過自我才幹、識見睿智與堅毅不屈,取得社會地位和富足生活之傳統價值,極大侮辱,侵害着我們社會發展的基石與根本……』

在立場親近現珀明執政黨之《海陵日報》,長期撰寫專欄的他,正為新文添新詞,栽種着它的成長,顯而易見,文中所言「他們」,是在指珀明第二大黨,或是其他一些社會主義者。

事實上,青年早已若有所思,好似疑慮某些東西,但神色沒有顯露出來,他或許在害怕那些安秋人,會對其作出不歡迎的行為,畢竟,其筆墨時常被扭曲,被那些立場相反之政治評論家所扭曲。

就在此前,他四輪勞什子曾經過王宮前廣場,遇上自社黨集會,無數誘動人心的說詞,「正義」、「規管」、「公平」、「保障」,這些搶佔道德高地的詞彙,給人一整個光明亮景之詞彙,臺上人都還未說罷,臺下即回以隆隆掌聲,其中更泰半來自安秋人粗黑的雙手,真不能不叫人擔憂。

慶幸的是,此際窗外景色盡是明媚,似乎稍微平伏了青年之心情。

麥桿高聳,金田百里,離璊安城外不遠,已是片金黃大海,樹木亦換成金技,褂吊琥珀作衣裳,在風的吹動下,走水流蘇似的。他心海正在遙想古人之詩句。

然而,現實總不完美,平靜看來僅存於空想,火車的「咔唧」聲,正在毫無忌諱地屠殺寧靜,在空氣和麥田間,演奉着名為撕吼的樂章。

這個氣急敗壞的屠夫,所沿着疾走的,正是當今明兆鐵路之一段,其彼鄰着昔日同名古道,繼承起連繫西北貿易運輸的責任。但縱觀看來,古道仍有不少青睞客,均是些帶着騾子,拉着五榖,左右負白酒,準備往城鎮趕集之樸實農民。

『咔唧咔唧咔唧咔唧』

「嘩,老爺子,這是甚麼 ? 」

窗外古道,坐在騾車上的小女孩,指着烏煙瘴氣之火車,向身旁御騾的老頭問道。

女孩清脆純真的聲線,真是天賴之音,它吸引了青年的注意。

不過,他們很快便與滿載社會名流,駛往祭祀場地之火車,交錯遠去,在青年眼中,他們的人影漸漸縮小,成為一枚黑點便消失。

是飛快,也是遙遠,是遙遠,也是相近。科技的日新越異,使人的距離感越顯不適,其他感官也是。

『呠吱』

高頻的聲線,隨着洩壓,從火車中傳出。它,停頓下來。

「噢,親愛的候爵夫人,你們終於到了。」

一名笑容可掬,蒼蒼鶴髮,且渾身褂滿金屬飾品之長者,迎面走來,歡迎賓臨的眾人。他是安秋名氣堪高的老薩滿。

「你們的出席令我們生色不少!」

「嗯,薩滿閣下我也十分榮幸,看來閣下仍然如往年般精神健康。」

「夫人也是。」

青年的姑姑與老薩滿好似一對般,說話十分投契,連起首用字也這麼相似。雖然一個高瘦,一個矮胖。

雙方一輪噓寒問暖後,很快便上席就坐。

『咯隆咯隆咯隆咯隆』

「嗚咔瓷銨喀咔巴。」

「嗚咔瓷銨喀咔巴。」

駟馬奔馳,環火而喧。馬匹呼吸的沉響,配搭着薩滿之呼叫,猶如神風雷鳴,震撼不矣,四周的安秋人更是納喊回應,這與帳篷下,雖仍有歡顏以對,表現出好奇和關心,但總體實是肅目無容,正襟危坐之神州裔來賓,可謂顯得格格不入。在他們眼中,比較似只是出席場公式活動。

「點火!」

薩滿往天一叫,隨即有數五、十人,往柴堆施火。

『叭咔叭咔』木頭在烈焰下作響,猶如生命最後的納喊。

薩滿拾起高梁麥穗之顆粒,分予眾人,又散於地上,餘下桿子剩碎,均投於火中,以謝祭得鬼神庇佑,享得穀豐。

或許人類對感恩及奉納的追求是同樣的,都在渴望獲得安穩之庇佑。

紅紗依漫,祭青紗帳。聳聳高梁被陷於紅蓮後,祭祀亦將近尾聲,賓客逐漸散去,形同螞蟻搬家,畢竟在天神眼中,人和螻蟻沒有多大分別。

熡火至半空升散,化作卷雲,又再聚集成火煌,降在人間。

溜過高牆,穿過中庭,一二三進,踵門而入,青年回到熟悉的書房。點起煤油橙,在些微抖動顯得婀娜多姿的光影下,再次提起被瑪瑙般樹脂,所包覆飾裡之鋼筆來。

「……眼皮…眼…好重……」

沾着墨水,正當想續寫下去,卻覺眼前景像逐漸模糊,化成深沉,沉沉成一片漆黑,意識煙消雲散。

「嗯啍……」一聲呻吟長嘆,是睡眠飽足後之讚歌。

旭日溫暖的光線,透入水晶似之琉璃窗,撫上青年的小鳥朱唇,逐漸滲至他睫毛構築之防線,但這樣的抵抗很快便崩潰了。

「嗯……我又試在書桌睡着嗎。」

青年雙眸,不敵陽光刺激,被迫從夢鄉中回來。

原來青年經過近整天的行程,自祭祀儀式回府後,便被睡魔誘惑,直接在書房桌上睡去,直至今晨。看來,他對於睡意很沒有抵抗力。

『咯咯咯咯』

在寒秋的橡木梯,顯得格外乾爽。

他下了梯,一轉身,是平素的門面,而其左側,卻是躲藏在繁細透花門廊內之磚拼仿窰,展現着珀明建築特色,及對民風根本的渴望追求。

踵門至,至偏廳,桌上金屬食具合乎規範的佈置,好像事先有所編排一樣,配搭着洨潔清雅之白瓷杯,盛載輝紅的茶液。

「父母親早。」

青年進內,不敢怠慢,先拜過雙親,才敢上席。

「嗯。」沉穩之聲線保持着威嚴地回應。

原來是青年之父上,昨天便是代他出席祭典邀請。

這份對禮的重視,基本感染了整個西北半島,成為共同的特性,而禮的規範,又形塑了珀明人的信實修養,和社會秩序。這種品質,成為珀明商賈努力宣揚的招牌,令人能安心與之交易,畢竟無論古今,經濟和市場的貿易,都是建基於誠信而得以運行。

「好熱……」青年提起茶杯,輕嚐着來自玄南的紅茶。

或許你會疑惑,素平節儉的家族,怎會有着昂貴之異邦餐具 ? 但你不用急着,只要細心留意,便會發現茶杯底下,印着四個被紅框框裡的朱字:「永福康泰」,對,原來機智靈活之珀明商人,早己生產着廉價的仿洋用品,滿足着市場需求,此亦為自身帶來財富,這於公於私均有利。

「管家,這是你今年的賞錢。」剛點完線香,其父親便從抽子拿出鈔錢,遞予管家。

「謝…謝老爺!」

老管家未接過錢銀,便已感動的跪在青石板上。

原來其家雖節儉,但對己不對外,為體恤臨近隆冬春節,開支甚巨,其家族每年在秋收冬臨期間,會加賜員工和僕人賞金,這一來團結士氣,確保忠誠,二來亦免卻因生活困苦,冒而虧空,私下收受回扣之危。但無論如何,也是種上者關心下屬的行為和表現。

「去報館。」青年用過餐,穿上棉襖大衣,身上還褂着昨天皺摺的西服,便上車對司機說道。

事緣如此,由於繼承家族事業的責任,早早落在眾位兄長身上,故青年無需日夜囚於銖算間,只需定期代父,前往收回佃農們之付租便足矣,當然這不代表其能完全遊手好閒,畢竟佃農付租的計算管理和可能的抗拒,也是一件難啃的骨頭,只是恰巧,昨晨祭典,諸農齊集,故已收回本年泰半繳租,現今倒落得清閒,親自送稿子去。

今天的璊安和昨天一如既往,只是寺廟更顯多善男信女,香火鼎盛,而無論路邊還是高牆大院內,亦可見老婦粗糙的巧手,正在捏製某種略顯奇趣的面食。

「蒸好啦,蒸好啦!」街邊的老婦們嚷聲道。

哦,原來今值秋收冬藏之期,故除了昨日安秋的熱鬧慶典,神州人們亦在默默地製着面塑,以供鬼神之享用。白白的面,配上姻紅的棗子,好不漂亮,有翻花,有人形,又有耕牛,又有童子,百形千態,眼花瞭亂,縱使丹蠟如露,滴在白面,亦蠟棗不分。這,便是珀明的面塑。

「收過大紅封包,年未年頭順順利利……」

「李編在嗎 ? 」青年開門至。

「在在在,等等!」

正在發嘗錢的胖子,忘了放下大堆紅包便趕來。

「新稿子。」

「喔,真好,我看看……」

笑面迎人的編輯拆過公文袋子,拿出紙片,推了推金絲眼鏡,明眼的他,很快便發現一點問題。

「咦,你的標題欄子仍是空的,是想我們幫你定,還是 ? 」

青年聽過,思慮一會,回答道:

「金穗之根。」

(未完)

_________________
俾斯麥暨鐵十字點圖公司


最後由 鐵十字 於 2016年 2月 7日, 02:10 編輯,總共編輯了 1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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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章主題 : Re: 【珀明認領申請小說暨國別史】金穗之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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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上對重組珀明的設定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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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檔
珀明王國


國  花:林檎花
國  歌:
首  都:璊安
國家格言:「克制與睿智」
國家代表色:黃、淡紅、白

國際地位:獨立國家



【領土範圍】
967年,珀明國領土範圍
圖檔



【簡史】


「麥海汪汪,汗珠滋土。雪牙冰水,百鳥齊飛。」

詩人筆下的珀明,好不一幅風景明媚、田園景色,安祥而富足,但有誰料到,在這片黑土地上,距今約數百載前,曾是飽受腥風血雨滋養的土地 ?

萬馬弓騎,跨山拔水,如同幽魂烈火,克薩爾人大舉南侵,不費吹呼之力,便把神州北朝覆亡,時人言「天鞭」也。他們如水瀉平瓷,迅速便往諸方續行征戰,包括當今的珀明半島。

此時珀明半島,由北朝分封的明王毅所治,乃北朝皇室子裔,受命拱衛西北疆境。怎料西北安泰,卻朝廷身先死。還在苦惱要否棄守土之責,未受皇命,領兵勤王,便已接來京師失守,寇夷來犯的消息,真可謂此料所不及。明王毅雖為貴胄,但土生土長,久居西北卑寒地,更雜有安秋民族血統,沾有其尚武刻苦之風,故善弓馬,體壯而健,非出於婦人之手之輩也,奮令迎戰克夷。

但歷史總是奇妙的,或許明王毅沒有與克夷相遇,是天眷褔氣,畢竟大陸上沒有多少民族,能抵禦它的侵略。就在明王毅佈備期間,竟傳來克夷退兵的消息,原來是克夷大汗奔天,故其軍馬盡退回大草原,參與更為重要的權力競賽。

此後,克夷再次到臨時,已是名神州官吏樣的使節,克夷久經神州化,已取用神州官僚系統,生性亦稍變和善,派來使節,以圖得明王順服,明王毅雖剛勇,但亦非愚昧徒輩,早聞神州諸國,泰半均被克夷所克,無人能擋,故明王毅忍於一時,向使節宣稱順服,克汗悉後大喜,許仍保有故土、故銜。

數十載後,克夷日益衰敗,叛亂群起,時任明王的容建認為時機可乘,續起兵反克,拓展疆土,惟局勢混沌,一時未敢揚言興復北朝,免招眾矢,看來明王建承繼王位之餘,亦存留有先王的睿智,且經過歲月的洗禮,亦對神州中央的歸屬感降低,反而更自覺為西北--安秋的主人。或許這項當時被臣下以為懦弱的舉措,其實拯救了明王,畢竟就歷史可見,其他中原地區,舉着北朝旗幟的勢力,均一一被朱朝所滅。明王建見天下底定,逐故技重施,看穿朱朝初建,百廢待興,力有不及,急需外邦順服承認,以固權威,因此明王建續以安秋王為名,向朱朝納貢奉表,示意對朱朝順服,朱朝皇帝實亦心知肚明,但見明王今助其樹威,又感激明王先前克制,沒有聯同復興北朝勢力,共同抵制朱朝,令朱朝今可坐穩天下,故皇帝對明王,心底略有幾分敬佩和謝意,故禮尚往來,許明王仍掌其地,又加賜「珀」字居名首,以昭其地位高貴,如同琥珀。

自此「珀明」一名,正式誕生,而享有這新名字的半島,正當以為可進入比較安穩的時期,歷史卻為它留下驚喜。

珀明王建剛逝,珀明王羿初即,西面的近鄰卻開始不太安份。素以仿效珀明的輝月皇國,今起弒師之舉,珀明實早已與它多次磨擦,介為輝月這傲慢學子,試刀行為,但均不及今偷襲擊珀明邊防,來得兇狠洪洪,故年輕氣盛的新羿,決定征伐輝月,以圖一勞永逸。

終珀明以優勝的調度和物量,在水陸方面均打擊輝月,挫其傲氣,遺憾就是,羿沒有看到最終勝利,便因感染肺疾而逝,故原定吞併全輝月的計劃,無奈以僅佔取石丈山議和作結,而主責今次戰事的將領第五玠,回京後亦被新王鹿,視為對仇視之先王羿的報復,下令流放至黃嚴島,並大行肅清,共計數萬先王建、羿曾重用的官吏將領,及所寵幸妃嬪,均被流放下獄,施以極刑。原來昔日羿與鹿同父異母,然父王建偏愛羿,群臣亦隨君之喜惡,輕慢容鹿母子,故造成鹿對父兄的怨恨,和對臣下的痛惡,性格乘僻,埋下對群臣的殺機。

然鹿雖殘暴兇惡,但卻有一番治國本領。其為爭取民眾支持,對付貴胄為主的臣下,放出王室、及從被下罪貴族剝奪的土地,制定均田制,使王權與民眾直接連繫,跨過貴族這層隔膜,令民眾因從王室取得耕地,而感恩載德,支持王對貴族的打擊,畢竟打擊貴族越兇狠,民眾便能可期獲得更多土地,更有甚者,鹿為削弱以安秋民族為主的貴族集團,刻意鼓勵誘使原先社會地位底下,但有資財及理財經商本領的神州商賈前來,予以官職及重用,逐漸取代朝中安秋官吏。或許,鹿對父兄的恨,演變成對安秋民族的恨,目的與親近安秋之父兄,劃清界線,據說鹿亦有自殘傾向。

但這僅是曇花一現,對貴族高壓的打擊,只是招惹貴族更為激烈之反撲。這時各地貴族,起兵反叛,由於珀明此時軍力依賴安秋貴族,鹿只餘手無搏雞之力的神州裔官吏,和未經訓練之平民,可謂危急存亡之秋。

果不其然,鹿被貴族聯軍圍攻下,自裁於璊安宮中,史稱「王子之亂」( 事因鹿死後王位不被承認,僅以王子稱之 )。但亂事未完,就在貴族們退兵回原地,各自為政,進行割據時,先前偏居一隅,沒有出兵的貴族海陵農氏,早已暗中收編保護,當日鹿帶來的神州人員,任用他們,農氏領主農衛是名實用主義者,他不排斥無論安秋還是神州,只要乎其所用,對其有益,一概可用。這批神州官吏,引入神州先進的耕作、工藝技術,並利用其經商人脈,促進海陵與神州朱朝的貿易,理清財務,改善徵稅效率,令海陵成為諸貴族勢力中,富甲珀明者。

就在海陵利用物力優勢,逐漸吞併各大貴族的同時,北部之藏京真旬氏,亦利用對安秋傳統的強調和振興,獲得不少貴族支持,成為安秋貴族聯盟的首領,自此,海陵農氏與藏京真旬氏分庭抗禮。同時期,輝月皇國的知蛇氏為樹立權威,亦欲透過一場征戰獲得威名,而它看上了安秋,故此輝月知蛇氏與海陵農氏一拍即合,共同合謀對安秋貴族聯盟進攻,結果因安秋腹背受敵,又貴族間各自互不統合,藏京真旬氏的領袖地位徒具虛名,日漸兵敗如山倒。此戰之後,海陵與輝月協議,瓜分安秋貴族聯盟土地,輝月取回原屬輝月古神國的部份土地,海陵則取得其餘泰半部份,史稱「半島之戰」。

海陵農氏在戰後,與輝月結成姻親盟友,開始往後數百年之交,同時經此一戰,安秋貴族勢力已大為衰弱,珀明盡歸海陵農氏所有,故農衛認為時機已到,正式上表納貢朱朝,並以容氏支系為由,請求容許承繼「珀明國王」稱號,原來海陵農氏為昔日珀明先王毅子裔,分家所出,本是容氏,並附神州裔官吏 書,稱農氏禮遇朱民,重用神州官吏,朱朝皇帝見表後,認為珀明局勢已定,許賜海陵農氏繼承「珀明國王」。迄今的珀明王國,即為此。

時光飛逝,日月如梭。數百年光陰似箭,此時朱朝國力已大不如前,較之新來之異邦人,其形同鶴髮蒼班的老人,百病叢生,反而異邦人如同陽氣昭昭的青年,帶來無數新奇事物,一貫來者不拒的農氏,很早便意識到它們之益處,這是因為農氏透過自身繁勃的海貿,經已聞訊彼方有着不弱於朱朝的異邦,且可能是血統中,安秋民族及的警覺,在朱朝等傳統神州大國,仍在自身夢鄉甜睡時,經已托船人帶回與異邦相關資訊。

故至神州迎來真正的危機,即朱朝遭受特瑞希瓦爾的攻擊時,珀明經已有一定程度的準備。在此前,能善理財、銖算之術的神州裔官吏,不少執掌珀明海關,而凡任此職者,需通曉熟習多種外語,故乘通商口岸,往貿繁勃之便利,近水樓臺,窗口芽穗,外國見聞如醒醐天天灌頂,日漸耳濡目染,更有甚者,隨船前往外地,親聞新知,帶回本國。由於此類官吏,官商一體,在商人根性的驅使下,最先注意到,就是異邦會計財帳、銀行制度與自身的不同,還有對私有財的保障,特別是這些官吏,不少其父叔表兄輩,本身就是珀明的票號世家,有着嚴謹,及對金錢的敏銳觸覺。故他們如獲至寶、伯樂見良馬,開始密鑼緊鼓地帶回珀明翻譯,並嘗試應用之。

到特瑞希瓦爾侵犯朱朝時,珀明經已有着一定數目的通譯、經匯人材,作為珀明改革之基底,很好地接上這股把豬吹肥的風口。

就在朱朝仍把改革着眼於軍事建設,圖能抵禦外侮,珀明卻把重點放在經濟上的改革。因昔日神州至東北半島貿易,及神州與北島間海貿,蓬勃起來的珀明票號街,煥然一新,成為依從外國標準的現代化銀行集中地,這為珀明提供了外匯取得,外國商貿便利,及保障自身國家經濟、資本自主的力量。把昔時的貿易往來,更上一層樓。

不過特瑞希瓦爾在珀明周遭鄰國,如朱朝、北島及輝月的行為,仍是引起珀明相當的關注和提防,但珀明除對自身軍事上的加強,更為重要,是其利用國際外交之力量,令異邦相互拑制。其拉攏漢密斯王國及潘國,結兩國之交好,以圖對特瑞希瓦爾產生箝制力量,相互制栓,形成力量均衡的局面,保障珀明的和平。

相較之下,外面局勢卻顯得較波濤兇湧,此一時期,神州正值朱朝覆亡,陷入往後長達三十年之內戰,而輝月呢,則仍在百廢待興之中。此時珀明藉着相對安穩的環境,吸引外國資本,轉來投資經商,並穩步發展國家工業,視神州的內戰,為有利可圖的市場,助長了軍需品工業的發展,但整體仍是維持發展民用產品、輪船生產,這擁有長遠穩定市場的工業,畢竟經驗豐厚的珀明企業家,深知世上沒有永遠的戰爭。

這個判斷是正確的,三十年後,神州內戰正式結束無多久,與珀明有着貿易往來關係之北領公,建立玄國取代朱朝,成為新的皇朝,朝代更替又轉了一圈,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珀明雖然很多面貌,已經和千百年前不同,但唯一不變的是,就是其克制、睿智和對神州皇朝的順服,這些保障珀明在歷史的長河中,一直航行至今天。900年,珀明向玄國正式遞交國書,成為國際上最早承認玄國的國家之一。

就在進入50年代前,經過數十年的安穩時光,珀明經濟已得到長足發展,並乘過去神洲動亂,百廢待興的時期,安居西北隅之珀明得以搶佔先機,作為西北地區製造業重心及運輸中樞,然而膨脹的珀明暴發户,忘卻保存資產投入在自身根基的生產技術改良,反而熱衷於在玄國的建設投資,社會流行起疏忽而冒進心態,但暗湧卻正在流動。事實上,玄國等擁有更豐厚資源及廉價勞動力的神洲國家,已在日益搶奮蠶食,珀明原先於廉價低技術商品的市場佔有率,而且船運業寶座亦實被玄國以此優勢所挪去。更為嚴峻的是,從票號、銀號轉化銀行過程中,亦產生許多良秀不齊、缺乏經驗和成熟的銀行,它們同大多數暴發户和貴族,均冒於投資虛幻泡沫。然而就在如此危機顯見的當下,卻沒有意願改革資源分配,以技術改良及產業轉換應對神洲國家挑戰,並且政府亦無修補金融制度漏洞和裁除不良企業、銀行之決心,任由強盜貴族與過熱投資瘋狂下去。

終至50年代,從地平彼端梅茵蘭起始的金融風暴,衝擊擴散至珀明所在之神洲。隨着衝擊波及,泡沫投資淪為壞帳,銀行無法收回借款,頓時資金短缺緊張,加上不安氣氛令民眾急於取回存款,雪上加霜,終在惡性循環,大量銀行被迫倒閉,即使作風穩健者,亦受陰霾氣氛有所損失,強盜貴族更是近乎悉數殆盡。

經此一劫,政府開始思考完善金融體系,亦因強盜貴族受到風暴「肅清」,議會中阻力減少,開始能活絡筋骨地展開改革。當外界原先以為珀明也會如其他國家,採行封閉性的壁壘政策,以先扶助自身工業重振,但是自古以來依靠西北道路,神洲、安秋及北島間貿易,才發展起商賈之名的珀明人,認識到孤立封閉並非良策,惟有合作維持開放才能維繫所有。非常傳統的觀點。故此,珀明在50年代後,積極連繫與輝月等西北半島國家,恢復輕工業生產鏈,如經典的輝月魚罐頭,另外亦加強與玄國合作,以珀明在地區威望,成功給予信心,帶領西北半島國家進入神洲國協,投入這個地區經濟體系尋找機會。珀明人直到今天依然堅信,越是廣大的市場,越是代表商業的機會,因為錢一直在流動。



【國體政治】
國家領袖:
珀明國王農襄灝

政治體制:
君主立憲


國號
官方全稱「珀明王國」,簡稱「珀明」,但亦有如「安秋」、「海陵」這些源自古代的稱呼,流通於非官方範疇。

兩議營苑
珀明的大內議營苑,及庶書議營苑,性質分別等同上議院和下議院。名稱如此,實是為能同時迎合安秋及神州裔民眾,故兼用具備安秋特色的「營」,和神州色彩的「苑」,這包含了對兩族人民,能共同參與國政之祈盼。

但現實是和理想是相遙距的。由於資產收入及學識的差異,導致絕大部份安秋人,難以滿足進行選舉活動所需條件,更遑論那些投票資格的限制,致使大部份議席和政黨,都由神州裔精英把持和組成,政治是他們的私有玩物。當然,這也不是說國家就毫不重視安秋民族,畢竟安秋人佔了珀明人口接近半數,是不容忽視的,故此兩議營苑保留有一定固定席位,經由國王委任安秋裔人士擔當,而事實上亦有部份神州裔議員,關注安秋裔權益,為它們提供協助。另外順帶一提,大內議營苑的議席,全由國王委任。








【人口分布】
約八千五百萬


【貨幣及語言】
貨幣:
珀圓

1珀圓 = 10明毫

語言:
官方語言乃神州語。



【宗教】

安秋薩滿
安秋民族的傳統信仰,為在北神州一帶廣範存在的原始巫覡宗教,以着神秘喧鬧的儀式及火祭為標誌。雖然,珀明王室主要信仰為神州傳統宗教,但為顧及安秋裔民眾對王室觀感,及表現對安秋民族文化的重視,王室每逢安秋薩滿有大型祭祀活動,均會派出王室成員出席。

安秋神道
一種意圖揉合安秋傳統,及神州系古老信仰,建基於調和與融合,自強國風之宗教行為的總括,是為統治階級發自主動意識上的追求和探索,可謂具備創新,及回望傳統根源的意念。其強調宇宙萬物,秩序上的更替和規律,具有形而上探討和描繪的特質,在有意識和無意識間,兼容了一定程度的外來宗教,與早已息微的概念,這可能取材自北島,和包括時間與空間上的遙遠之佛教。

其認為心自在和物在外的昇華,有着其規律,若有勃此律,即陷於輪迴的沉降,物表面和心內在也必沉降形衰,反之,則昇華,心物同體形盈,直至化境,但又建基於安秋固有的實用主義,並不冒進虛無,稱能脫輪迴,僅是以高低論之。而純潔、儀式、順服是所強調的,也是昇華的途徑,這很輕易被王權利用為對統治者的順從。教義人居於中,則上有大能善者,又曰超人也,意即超越人之能耐,然又非必為人體人貌,智崇高德兼備,亦可歸之,而人下有殘人,即智或體不俱善,有所缺陷者,然仍為人,降之則諸一般動物,降之則死物者,再降之則無,此即謂「神道」。

但由於學理上的艱深和枯燥,自古以來局限在上流知識份子,和統治階級,故又稱為「秘教」,此神秘色彩的名字,更拒人於千里,逐漸形同象牙塔般,失去活力,故安秋神道原初的存在意義,已幾近可謂完結。至近代,再歷外來思想衝擊,信善者已為甚稀。不過新思想來臨,會否意味新的機會 ?



【進出口】
進口大宗:工業設備、茶葉、鐵礦石。

出口大宗:糧食、農產品、煤礦、民用品。



【外交】
與列強的外交關係:
與玄國關係友好密切,雖然國際外交上的定位,是兩個主權獨立國家的結盟,但看來仍保有一種神州色彩的關係,以玄國馬首是瞻。


而與王國、潘國,由於過往共同抵制王聯的外交合作,相互之間抱有好感。

與鄰國的外交關係:
與輝月皇國關係緊密,如同夫妻倆,而事實亦曾結為姻親,故在西北半島利益的立場上一致,經濟合作亦密不可分。

至於甲府方面相較曖昧。由於過往的交戰與敵視,雙方長期以對方為假想敵,互不信任和提防,但自進入近代以來,由於非官方的經貿合作日益蓬勃,及甲府在發展工業上對珀明技術的需求提升,關係逐漸緩和,故甲府藉輝月作中間人,開始與珀明發展外交關係,然而在歷史及領土問題,看來仍稍有齒痕,有待磨合。


【國力評比】

工業

★★☆☆☆基礎輕工業﹝手工工廠﹞
有着豐實資金,又機智敏銳的珀明資本家,看出周邊只偏側重工業及軍工業發展的鄰國,將會留下廣大而空餘,對民用產品需求的市場,例如像玄國般人口眾多的國家,即使列強商品的進入,也不可能完全搶佔市場,而且神州民眾當時對列強仍留有反感,若珀明能利用同是神州人的身份來宣傳,並以此同聲同氣的優勢,生產合乎神州人口味的產品,例如印有傳統吉祥圖案的食具或洗滌用品等,定能很好地推銷,加上珀明有着在地優勢,能方便銷往玄國北部及西北部地區,省免長距離運費,降低生產成本及價格之餘,亦能迴避列強資本主要盤踞的西南地區,免生貿易磨擦。另外先前因着神州三十年內戰,亦刺激了軍需工業發展,當然,戰爭的結束一定程度上,令某些財政不夠穩健,或過度投入的軍需工廠事後倒閉,形成少許風波,但幸好的是,大部份都在適應後,恢復回民用品生產,步回正軌,而此亦為珀明工業家,提供了保貴的經驗。然而有一點值得為意,就是隨着近年玄國工業發展的重新調整,逐漸變得均衡起來,在玄國如海般的廉價勞動力支持下,其生產之大量低廉產品,或許將會對包括珀明在內的外國民用品銷路,產生威脅。

不過值得提及是,珀明作為主要糧食及農產品生產國,卻大方地與輝月的加工食品業合作,代為銷售輝月的魚罐頭和海鮮乾貨,當然了,它們全都貼上珀明的商標。

冶金
★★☆☆☆能穩定的提煉鐵
在長着金旭麥穗的珀明黑土地下,是蘊藏量深厚之煤礦,它們的存在為珀明煉冶業,提供穩定廉價的原料支援,但珀明本身缺乏鐵礦,仰賴玄國供應,昔日連接西北半島及神州之「明兆道路」,主要流經商品便是鐵礦石,不過由於古時與外夷交戰的需求,及安秋民族帶有的樸素性,其製造的刀劍雖樸實無華,而耐用實際,時至今日,這條貿易道路已化身成鐵路,連貫西北至神州,形同一條重要動脈,其外,得益於玄國對鋼鐵的高度需求,卻產量不能滿足市場,故珀明某些主要煉冶廠,亦有進行着從玄國輸入鐵礦石,再生產成鋼銷回玄國,從中賺取差價的買賣。


化學
★☆☆☆☆染料
作為神州糧倉之珀明,依賴着地母賜予的黑土地,對於化肥興趣乏乏,不過隨着輕工業的發展,漂染業的需求增加,染料的研發和生產得到很大重視,被珀明資本家認為是有利可圖的投資項目,紛紛投入不少資金,令染料發展得到充裕資金,引進外國新潮流行的染料、新進的漂染技術,亦吸引國內專材投身相關研發,這最終其實惠及了珀明的輕工業,因為使其能利用珀明的區位優勢,生產價格相對普羅,而款式與外國流行類近之服飾,銷往神州及國內的中產階級。某程度上,這亦反映珀明的商人,非常善長於把許多技術,轉化成具商業價值的東西,珀明近代史便是由這股商人魂支撐起來。

物理
★☆☆☆☆古典物理
局限於神州傳統教育和思維,對物理及宏觀物質世界的忽視,而強調人文和實用方面的發展,故致使珀明在物理範疇,亦乏善可陳,當然,珀明亦有在仿效玄國方法,在國民教育中強調起自然科學的重要,但同樣可以預料,有效成果不是短期以內的事,而是需數代人的耕耘。

航空
★☆☆☆☆自製不可能、只能維修
或許我們應該感恩,致少相較數十年前,珀明現在應該沒有多少人還會叫飛機作鐵鳥,這得歸功國民教育的推行。而隨着民用汽車製造的發展,珀明經已掌握了生產及維修引擎的技術,加上由於北部廣大人煙稀疏地區牧民需求,亦促成小型飛機航運業的發展,運來郵件和物資。畢竟,在這種地方開拓道路或鐵路,並不合乎成本效益,更適合只需短草地一片的飛機。

造船
★☆☆☆☆驅逐艦
珀明作為半島,三面環海,自古與彼此相近的神州、北島、輝月,進行密切繁勃的海上貿易,形成寰海貿易網絡,珀明作為其中一個重要的中轉站,驅動了它的造船、修船業發展,令其保有良好的造船傳統和工藝,而隨着近代的來臨,在國家的資助及政策便利下,成功吸納現代化的造船技術,並透過頻繁仿造累積經驗。及後,以着廉價的工資水平,壓低生產成本和價格,並乘神州三十餘年動亂之機,在沒有當日朱朝這個更具潛力的競爭對手下,成功吸引訂單,生產着大量價廉輪船,縱橫神州各大洋,事實上,這也是國家為建立海軍,而立下的基礎。然而好景不常,隨着玄國建立,局勢逐漸穩定,其潛力開始發動,更為廉價實惠的玄製輪船,迅速便搶佔珀明原有市場,最終「寰海造船大王」的稱號,也只得拱手相讓。

車輛
★★☆☆☆能製造引擎、拼裝車輛、摩托車、家用車
從當初引入漢密斯製的珀明第一輛汽車,到今天能自行按照授權生產引擎,並以此為心臟,設計新型的汽車,絕對是段漫長的過程,這少不了國家因軍事需求,在其上投放的支援,但農村地區對農產品運往城鎮銷售、對農業機具,及輕工業發展刺激商品、原料運送的需求,亦為關鍵重要,因為它們共同提供一個技術發展,賴而為生的國內市場。

軍火
★★★☆☆中小口徑火砲、重機關槍
作為玄國及北島間之國家,還有近代以來,來自如王聯等不同列強的壓力和威脅,在安秋民族血統中的警覺性告訴他們,悍衛一個國家或民族,從來不是光明正大的口號,或崇高的理想能夠做到的,而是需要自身力量、克制和睿智,故此作為實用主義的安秋民族,並不忽視對自身軍事力量的發展,畢竟即使多麼信實可靠和完美的外交安排,也難料會一朝破碎,最終仍是需依靠自己,反正外交從來就沒有以上兩種素質。

民生
★★☆☆☆貧窮落後吃得飽、部份有國民教育﹝報紙﹞
工商業的蓬勃發展、農業年年可期的穩定收成,使得珀明今真如詩人所謂「麥海汪汪,汗珠滋土。雪牙冰水,百鳥齊飛。」的物富民足、百業興旺的景象,每個人依靠自身勞力、智慧和奮鬥,總能兩餐無憂,並在社會中找到自己的崗位,這種傳統價值在珀明完全適用,但無可否認,南北地區開發程度,及安秋、神州裔民眾收入的差異,不容忽視。





【貴族】

珀明作為安秋與神洲裔混雜的國家及政治組成,亦因為歷史與民族原因,形成代表兩族權力掌握的晴雨表。而珀明貴族令制,最遠可以追溯至北朝令制,但歷時光洗禮,現只是洋化下的政治妥協產物。

作為今海陵農氏政權,數百年前令其始建的「半島之戰」中,在後勤供應立下汗馬功勞,於興土利民奠定民豐物阜的神洲裔官商,均受封為世襲公候,以表提升商賈地位,這傳統延續至今,珀明仍喜予事業成功、擁有鉅額資產者榮譽性爵位,但前題通常先要與既有貴族結為姻親,故時人稱為「貴商一體」,無分隔膜,而事實給予商人欲求的名譽同時,亦在為政權透過血脈,籠絡掌控國家經濟動脈之商家,以方便維護政權號系並取得資金。除此之外,也顧及安秋民族感受與協防彊土,主要在西部鄰近輝月邊境和北部萬里草原,在安秋聚居地冊封安秋貴族,以作守門之犬,亦為便利管治安秋地區。他們不同於神洲裔貴族這類以戶為食邑的貴族或僅榮譽頭銜,是真正掌有封土的地主貴族,也是有義務率先受命保衛家國之貴族,但近年由神洲裔所主導的土地兼併買賣,逐漸打破此既有局面。而這兩者之外,另置有為昔日前朝,容氏王朝直系後裔的世襲貴族作為尊崇,另因今海陵農氏本出自容氏,故兩者又長久不成文約定互為姻親,以保障王室血統,這觀念可能源自「半島之戰」後輝、珀聯姻時所帶入,真是無不諷刺。兩國官方解釋為輝月先祖曾與北朝結髮,珀明農氏及容氏亦均出自北朝容氏,故三者均可上溯至北朝容氏,差別只在輝月承母系,而珀明承父系,但北朝的血脈始終在三者身中流動不竭。

其外,貴族繼承、婚姻及冊封等事務,均需經太宰批准,亦由於安秋民族習俗特性,故其不同於神洲裔貴族,爵位可以由同族女子或她後裔所繼承,這也是導致安秋貴族爵位和領地,經常被神洲裔所併吞原因之一。

國王

王太子

親王

公爵

侯爵

伯爵

子爵

男爵




【節慶假日】



【人文與地理環境】

著名城市:


璊安
珀明數百年以來的首都,經歷多少波濤憂亂、喜慶典樂,至今仍歷久不衰,面對歷史每新的一秒,和這裡的悲歡離合,並以着不同的遺跡古剎,記下它們。

自近代以降,經過城市規劃和設計的璊安,沿着屬於「明兆道路」一部份之牧匯大街,從東南往東北方向,東門起直達璊安市中心,然縱使寬敞,在行人馬車、畜生牧牛擠擁下,仍顯得有些水洩不通。而過牧匯大街後,即為市中心大迴旋道處,王宮彼鄰其北半側,周遭顯得比較綠化,除了政府部門所在及法院外,泰半土地介被油蔥樹蔭所蔽,有點花園色彩的意思。迴旋處另有四道相連,與牧匯大街及從中貫穿它,原為城牆址的阜同街,共同構成璊安基本格局,為「¥」字型也。

作為「明兆道路」途經的重要中點,及牧民與農民傳統約定的交易匯市,經商往來、物阜交互,人口的流動產生出一個穩定市場,吸引商賈不約而同,於此經商,有的投機主義帶來商品販售,有的為人們提供不同服務,如此演變,璊安逐漸形成為一個商業主導城市,迄今依然。可以注意到,沿着昔日「明兆道路」,大街兩旁盡是銀行,原來在過往,由於商貿在璊安的繁勃,珀明神州裔商人昌銓意識到,往來商賈者,攜巨資於千里,有所不便,亦為不安,若能於此並沿「明兆道路」,提供存取資金服務,將能切應其需求,惠他人之便,實亦有利可圖,故其會同眾諸賈者,集其資材,在璊安設立票號。久之時日,其號興隆,獲利甚鉅,時人觀之,紛紛效其以為模樣,開辦票號,逐使票號一時雜擁為患,終經數百年歲月洗禮,包括二十多年前的世界經濟危機,去蕪存青,仍尚存者,即今大街兩旁所見,其財堅實雄厚,行事穩健。

當然,穩健非指固步自封,其在那對商人的觸角下,不如某些民族主義者,以為異邦之物介為害,反而看出了它們的潛在價值,故珀明的現代化,便是由它們的投資支撐起來。除了前瞻以外,其自身亦為先行,引入外國資本制度,套用自身,雖然無可避免,經歷過一些陣痛,但最終也正式從票號進昇為現代化銀行,繼續匯通天下。

還有就是,大街之上亦可見昔日鏢局址。由於商賈往返神州、東北半島與北島經商,路途遙遠,身負鉅資,難保有所不測,故部份商人在財力可支付下,會雇用善武忠實的安秋人,保其沿途安康,且珀明昔日的票號,若需調度資金,亦要托付可靠強大的運輸隊伍保護,這些需求逐漸使安秋人組成起一些固定團體,專門提供沿途保護及收托運輸高價品的服務,事實上等同鏢局。由於這工作收入可觀而穩定,吸引不少原本牧獵為生的安秋人投身。但時至今日,由於鐵路的設,長距離運輸的路程已為迅速安全,鏢局已無大用,逐漸衰落,國家有見於此,聘用部份原鏢師,選其忠實者,編入軍隊或警察,或為其訓練上述兩者,而其餘沒有被政府取用的,亦有投身護院為業。不過無論如何,鏢局這行業已是日落消沉。

圖檔





【人物】


【現況】

珀明的國民教育,東西兼容併合,既以經典傳授人文素養、道德培育,又為趕及世界發展,教授外文、數學及自然科學等洋學,強調科學探究精神,在珀明人的實用主義意識下,他們似乎對有助投身社會的科目,具有無比興致,例如珠算、數學及化學,因為這意味再續行相關進修,未來將可有利投身會計經商,或是行醫藥劑等工作,以利行先。

或許,珀明人的商人習性,令他們對數字具有濃厚興趣,畢竟有能力再行進修的,都是具良好家境,充實財力,更甚者是商賈世家的神州裔民眾,其實珀明的整個專業人士領域,及中、上流社會,幾乎都是神州裔的天下,包括迄今統治珀明的農氏,根子上亦是源自神州,當然,為顧及社會民心,王室很巧妙地進行包裝,反觀昔日佔據貴族階級的安秋民族,今卻普遍淪為下層社會,恢復原初半牧半耕兼獵的生活,但他們仰賴自身尚武剛勇、刻苦體健,仍能靠着投身軍旅,作為往上流動的途徑。

現時珀明政治分佈亦合乎此。由於社會客觀條件因素,及可能還有議席對立而排的格局所影響,珀明政治戲碼基本以兩大政黨對壘為主調,即趨向進步主義,提倡個人自由、社會福利、保障安秋裔民眾權益,及加強對市場規管之「自由社會黨」,與現時為執政黨,高舉傳統價值,強調市場自由,獲得神州裔為主的商界青睞的「珀明保守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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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由 鐵十字 於 2016年 4月 4日, 21:03 編輯,總共編輯了 1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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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星星如同金子的火花,落在地上長成麥穗,滋養着人類成長,但被烏鴉籠罩的城市卻使人遠離生命鄉土,只以斗室為伴。珀明日新月異的發展,也漸漸蠶食起這,用洋人的說話就是蠶食着「蓋婭」。

「這大概是討人厭的活吧,那些牢固於鄉土的貴族眼中,我們商家只是脫離根源的庸俗之徒……」

「不要這麼說啊,我不是就坐在你對面耐心聽你嗎 ? 」

「我剛才可能失言,但我是指那些安秋貴族,雖然薩滿大人是很客氣,但他背後其他人好像不是如此地看,不時就偷看來賓然後竊竊私語。」

「你這個敏感的人缺點也就是太多疑,不如轉個話題,聽說你父親打算讓你娶長孫家的獨女。」

「我還真是首次聽說,但那大概只是為提升家族名聲吧,果然即使如何富有,仍是會在意名望,不要看父親是嚴肅的人,他其實是很亶詳出席宴會,當然,每次出席也是有目的,正如過去眾兄長所娶妻子之娘家都是出現財困後,父親就借園遊會和他們家族見面。」

「這也的確在上次舞會,無意間從你父親和長孫子爵談話中聽得,真是商人如意算盤,甚麼也離不開計算和目的,嗯,時間也不早我要先行離開,可不像你那麼空閒呢。」

青年目送完友人離開,低頭凝視混伴着的黑咖啡,杯中反照之臉容都散亂起來。

「空閒之人 ? 」青年念念有詞,並在腦海想着,『或許吧,沒有繼承資格的平妻嫡子只配過如此虛無生活,母親不是母親也要叫她『母親』,反而真正的母親卻不能如此地稱呼,我只是如花瓶或工具,替父親及兄長們代表處理,他們不想理會接近的事情,甚至兄長們都是娶了侯爵的千金,我卻只配與子爵的獨女在一起……』

青年作為偏房最小的子裔,其重要性和地位的低微,使他有強烈的自卑感,故在他眼中,如果不是臨近破產的子爵主動提出,父親可能早已遺忘這個子裔。畢竟他是在母親身故後才被接回與父親本邸同住。

而所謂父、兄不想理會接近的事情,包括向佃農收取租金或出席與安秋人有關的活動,都是吃力不討好的雜務。看來安秋與神洲裔互相卑視,是雙方也心知肚明的公開秘密,若仍渾然無知,那人不是遲鈍就是毫無幾心,或者以上介是。

『張他太不成熟了,品性和思維都如此善良率直,然正是這份純潔才顯為難得……對,相比之下我只是汙髒的人。』青年開始帶有罪惡感地,寂沉回想昨天之事兒。

「大人,請你容讓卑人延至明年大秋祭才納租吧,卑人介時必雙倍奉上,否則卑人一家賤室便無法過冬了。」年邁的佃農跪地俯頭說話。

「今年不是挺為豐收嗎,青粿的顆粒都飽潤而粉亮。」青年回說。

「這雖然是,但除要支付大人的納租,也要向薩滿每月按習俗貢上祭禮……哦哦喔,當然卑人是視大人的納租為優先,但可惜祭禮已在剛才今年大秋祭貢上,所以如果大人現又再要我們納租,卑人恐負擔不起。」

青年沉思片刻言道,「嗯,我也是位明白事理的人,那麼今年通容你們可延遲納租,不過……」

「不過甚麼?」

「如果你們不再種植青粿或小麥,改種這批洋來的棉花種子,我就會真正通容你們。」

「喔,卑人定當苦心種植它們,感激不盡。」佃農叩頭道謝。

其實青年也只是放手一博,隱瞞忽略納租事項的父親,私自讓生手的佃農種植棉花等經濟作物,藉以支持自身的事業,因為他明白同樣老邁的父親身死,以其身份並不太可能繼承財產,或若維持既有處理納租事項也只是寄人籬下,倒不如冒着風險,乘時光仍早,自力賺得將來之機會。他始終相信人的成就必需透過自我奪鬥式的努力,而非依靠前人累積下來之身份和財富。這或許與其對人生經驗的總括整理結果有着密切關係。

「接下來便到寶氏的納租,聽說那户是沒落安秋貴族的後裔,居然現在還淪為佃農。」青年邊走邊納悶。

「是的大人,前面就是……大人小心!」身後旁的隨從突然叫說。

這時正值茂年的亭亭女子,竟拿着粗木棍打向青年,幸青年閃避得及,否則定要受皮肉之苦。

「來人,捉着她。」隨從喊道,立即有數漢上前鎖擒她,壓跪於地上動彈不得,「我認得你是寶家的女兒,說,為何攻擊大人,你真是吃了豹子膽!」

「要打要殺悉隨尊便,我們安秋貴族為誓保族地可不怕這,那怕只是我一介女子!」

「你們現在可是在我的土地耕種居住,居然還敢說誓保族地,噢,記回起來,這裡的確是你們家沒落前的舊領地,不過是『舊領地』對吧。」青年語出落在女子耳中不無羞辱。

「你們神洲人就是可恥,盡只會窮榨巧詐,意圖把會種植木棉的神洲裔農户,取代我們這些種土為食旳安秋人,並即使在喪事期間仍要來侮辱一番,到底如何的人才會如此卑劣!」女子含淚口出惡言。

「喪事 ? 」青年望向農户內確停放着木板,板上躺着名肅目僵直的老人。青年突略感眼熟。

「媽,你們怎麼了 ? 」這時有童髮幼齒的女孩走出來,青年突知為何有感熟悉。

「……那…死者剛才是去趕集了嗎 ? 」

「是啊,老爺爺在鎮裡被車撞到就睡到現在。」童言天真,不知悲鳴,只是率真回答,惟童母淚滴點頭。

「對不起,我之後才打憂你們,這是我些許歉意……」青年放下數張鈔紙便轉身離開,記憶告訴他在火車時,曾和那兩爺孫交錯過,他們那時正在騾車趕集。

「少爺,到了。」這時不協調的聲音剎間劃破夢境。

「嗯……是回想嗎 ? 」青年仍在沉浸夢境的記憶與現實間。

「妳說甚麼 ? 」

「沒有…沒有甚麼。」青年趕忙回應,又是細想,『果然人的幸福只能互相擠壓,建基於對方的淒慘而成 ? 看來我也和兄長們沒有多大份別,只是形式不同。』青年在腦海質疑自己,也是在諷刺自虐。

「少爺,需要我先去通報子爵你到訪嗎 ? 」

「不用,我親自去更顯誠意。」青年下車步往子爵邸正門,敲鈴問道,「在下是雷家四子雷常明,蒙昧欲拜訪長孫子爵,請問子爵大人在否 ? 」

「哦喔,是雷家的公子,子爵大人正在於偏廳,請跟我進來。」應門的管家說道。

就在緊隨管家的步伐,迅間便抵達偏廳,但眼前的景象卻令人不甚滿意。長孫子爵頭髮蓬鬆,衣履不整,並略帶酒氣煙味。

「大人,雷家的四公子來見。」管家提醒子爵。

「……噢…嗯,你就是我女兒將要嫁的人吧…真是公子哥兒俊俏得很,我女兒有褔囉,不用再跟着我這個廢人……」

但青年沒有理會這些誇獎,只是在質疑父親為何容許這樣的聯姻交易,如此墮落的娘家對家族名聲提高起不了甚麼作用,弄不好還會受到沾汙。在青年認知中,父親不會作賠本生意。

「你的名字好似是叫雷常明吧。」

「是的。」

「『常明』……應該是從《道德經》內取出吧,『復命曰常,知常曰明』,與我名字『觀復』同樣取自經中,看來你父親想你明清事物真相,安歸本份……這樣說起來我們真是有緣。」子爵念念有詞。

青年討厭對方把他和自身拉扯關係,但又意外其學識之淵博,在對知識追求的基礎上,或許二人仍是有談話空間,當然,青年心裡始終不認為父親會如此費盡心思在這平嫡的名字。

「子爵大人對古籍了解如此透徹,令後輩我真是萬分自愧、誠惶誠恐。」

「不用那麼多客套說話,反正快成一家人,而且我相信你在疑惑,為何你父親會同意這看似賠本的婚事吧。」子爵突然單刀直入,令青年猝不及防。

「我當然不會質疑父親的意思,更不會視婚事只是賠本生意……即使商人如果也總有底線。」

「不用掩飾,我也沒有追究的意味,而且這是我主動提出婚約,雖然事前受他半拉半誘,然同樣沒有資格怪責,不過遲早你就會明白你父親的苦心……」

「父親的苦心 ? 」

「啊哈,我說多了……雖然很抱歉,但暫時不能直接告訴你。」

子爵隱悔的奇怪說法,令青年倍感疑惑,但既然對方也表明不願透露,也無謂再糾纏下去。

「那麼今天的見面就這樣好了,既然雙方也心知肚明,婚禮細節子爵就和我父親商討足矣,但我仍是想和貴千金見面。」

「那也是言之成理,畢竟完全盲婚啞嫁就要注定你們終身幸福,現在不批准你先看我女兒一面,我也對你們不好意思……當這父親當得真有罪惡感啊。」子爵大人比想像中開明,倒是在青年心中扳回一點好感。

「管家,你先行去通知小姐,我再帶這位未來女婿來。」

「是的,老爺。」

管家上二樓後半刻,子爵便帶青年前去與其千金見面。

『噗噗噗』腳步在樓梯間低聲發響,不是擾人之嘈亂,而是安穩的音符。

『這實木的沉重聲,到底發費多少才能建成,還有瀰漫着的香氣好似是上等香木。』青年觸摸着滑順的梯杆,四周觀察裝潢,突然明白為何子爵會出現財困。

「彩璍,父親帶了你未婚夫雷公子來了。」子爵說後扭開房門。

「在下是雷家四子雷常明,久聞千金品素美名,蒙千金父今得引見。」

「雷公子有禮……」含蓄而溫文儒雅的少女聲線,點化了緊張氛圍。

少女有着柔和墨亮的黑髮,動人水靈的眼睛,靈魂之窗透出爽人心神之清氣色澤。

「我這樣邋遢的人沒有甚麼值得自豪,惟獨有如此漂亮動人的女兒……說起來真是感到慚愧。」子爵拗了拗頭。

「父親就是如此的人,請雷公子多為包涵。」少女向青年躬身行禮。

這時青年才回過神來,趕忙回應,「不不,應是在下要子爵大人,更多包涵我一介平民之身才對。」青年鞠躬回禮。

「真的很像,果然她所生……」子爵看着男女面龐比較,低頭微聲說道,眼滲淚絲,若有所思。

「子爵大人,你說甚麼 ? 」

「沒有甚麼,只是感動女兒快要出嫁。」他擦過透上紅絲的雙眸,事有隱瞞。

「聽父親說,公子閒會寫作投報 ? 」

「那都只是些陋筆劣文,難登大雅,千金若看甚至可能會厭其沉悶。」

「小女子雖不甚理解,但仍可一竊公子是才華淵博之人。」

「千金過獎,令吾自愧。」

這時管家悄悄慢步,乘青年不為發覺,走向與子爵耳語。

「嗯,了解了……時間也不早,彩璍莫再拖纏浪費公子時間,讓我送公子回去吧。」子爵聽完管家提醒,突然插入終斷青年和女兒的對話。

「沒有關係,本來就是我先提出要見貴千……好吧,那麼在下先行告退。」青年見子爵神色,意會必須接受,躬身向千金道別。

就在子爵送青年離開,經過剛剛行過的走廊時,突然嗅到絲許異於香木的雪茄味,且是極為熟悉,這令青年大感疑惑。

「就送到這裡吧。」

「那麼在下就此告別子爵大人,再見。」

「再見。」子爵站在門口,好像守衛般似,滴水不入。

「少爺,是要直接回宅邸 ? 」司機向回到車上的青年說道。

「嗯,對了,你剛才有無見到我父親 ? 」

「沒有,我始終在正門外道路,沒有見到老爺。」

「那可能我錯覺吧,剛才好像嗅到父親慣享的雪茄味。」青年雖然仍抱疑惑,但也只好放下。

與此同時,在子爵邸的偏廳裡,雪茄煙瀰漫半空。

「確定他走了 ? 」老沉成熟的聲線說道。

「你兒子的座駕遠去很久。」

「他得知後果然會來見你,選擇從後門進來沒有錯。」

「其實你當日是刻意在他朋友於身旁時,才和我開始談有關他婚姻的問題吧,真不明白為何要這麼矛盾。」

「雖然暫不可以讓他全知道,但他也的確有知情權,算是我對他母親的賠罪和對自己救贖吧。」

「我姊姊是純潔聰慧的女子,如果不是你當年姦污她,會害她如此受盡屈辱 ? 」子爵對着青年的父親責罵道。

「當年我的確錯了,令她受盡人們白眼和言攻,我沒有面目面對她。」

「所以才在姊姊死後,你才夠膽接回我這個兒娚嗎……算了,我也是有不是之處,只會虛耗資產,在酒毒間沉淪,違背雙親和姊姊的期望。」

「你之後有何打算 ? 」

「那個,按照約定讓我女兒嫁你兒子後,我會主動伸請放棄爵位,前往隱居以除這些墮落的惡習,而這片宅邸和爵位就交給他繼承了,僅畏期望你兒子和你,能夠好好照顧女兒……只要引用安秋先例,應該能順利繼承,畢竟長孫家最早也只是神洲化了的安秋貴族。」

「放心吧,我不會再想製造另一個遺憾。」

「我也是……」

這時日夕西斜,紅光照入偏廳,拉出火紅的光段與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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