註冊時間: 2008年 12月 15日, 14:34 文章: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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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角川的落選者,拿出落選陋文一篇跟大家交流一下XD
第一章 始端
大地為吾身,親族為吾之血,地人為吾之腸肚,此一切皆為吾之原身。
1 神根紀元第十六世根,為地人新知識初萌芽之際,因國教─桑根教的關係, 使得初萌芽的新知識只能私下流閱。 這時,也同樣發生了可怕的疫病─出血症和某個隱晦異教的興起。 使得桑根教的信徒開始出現了動搖和不安,而訂定桑根教為國教的國王─奈特桑王害怕自已的國家將不保, 於是便以”平定民心”的理由,同意教宗的提議,讓一批有能力的忠誠信徒和貴族們幫國家找出混亂的根源─異教徒、巫人和新知份子並加以毀滅。 自此,除了東方的艾亞大陸外整個桑國、懷斯特大陸都陷入了一片血腥惡鬥之中。
2 1598年2月25日,是難得的日食現象,月亮奪去了太陽的榮耀, 只留下佈滿天地的黑暗和閃耀著微弱光芒的星星。 如此怪異不清的現象嚇得居民們四處逃竄,並群起尖叫著,就連警鐘也來不及敲響, 瞬時之間,整座城鎮的人民都逃的不見蹤影。只有一些膽大的人, 想趁這難得的混亂來撿成的便宜。不過,卻被後到的賞金獵人給當成了現成的巫人,抓了起來,關進馬車裡。 將最後一位犯人丟進馬車,關上了鐵門,任憑被關在裡面的人們呼天喊地,葉慈在處理完後轉身拍了拍在一旁觀賞天文異象已然痴迷的達克。
「喂!別看了,等一下日食結束的瞬間,你會瞎的。」
對這天地異象已然痴迷的達克聽到葉慈這麼勸說急忙地轉身背對太陽。
「我差點忘了,不過,在我有生之年能看到這種奇景,想來就興奮!」
想到之前看過某位匿名的學者所研究出來的天文報告,如今可以在現實中看到,達克不住地顫抖著。
「喂!小聲一點,讓人聽到了你會有事的。」
達克總是對新奇的事特別好奇,接受度也很大,縱使在這黑暗的無知時代, 他也會甘心地冒著風險,去知道新的事物。 要不是他只是個徒有虛名的沒落貴族的話,他應該會成會新智識的金主吧! 而不會是個為了討生活而參加狩獵異教教徒的賞金獵人。 葉慈看著他一臉如孩子般的興奮表現,實在不像是自己的師傅兼同伴, 但是,若不是他,葉慈可能被當作異教徒對待,也不會有錢來治莎夏的病。
「莎夏……還好吧?」
葉慈又不小心想到了他的妹妹。 是的,自從他和妹妹之間發生了一件無可挽回的憾事後,莎夏就患了一種無法痊癒病症,時好時壞。 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怎麼患上的。葉慈知道原因,他卻無法親口告訴她這連他也說不出口的憾事。 只能努力地賺錢來延續莎夏那小小的生命,同時,也算是補償這件事帶給她的遺憾。 葉慈愈想愈煩,不禁地抬頭仰望天空,但卻馬上被達克給按了下來。
「才告訴我會瞎,你自己又把頭朝向天空!」
這下換達克糗他了。 過了些許的時間,月亮不捨地放棄了太陽的榮耀,而太陽也將榮耀漸漸轉給了大地, 還給了大地所渴望的白日。待在馬車旁的葉慈和達克也在眼睛適應了白日的光線後, 坐上馬車,將人犯們載往了審判所。
「哎呀!看來你們今天的收獲不錯哦!」
前來接應馬車的審判所人員眉開眼笑地看著達克一行人的沉重馬車。
「在這種魔日出沒的人多是惡神的使者跟巫人,好在有桑神的保護,我們才得以將這些犯人送去審判。」 下了馬車的達克跟著附和著。
而葉慈則在一旁押著人犯將他們一個個送進牢裡。 (他們只是一群可憐的貧民和小偷……與其在這世上活著,不如死了比較好吧。)
「這些不相信桑的人犯一輩子都上不了天堂,誰叫他們為了自身的利益來破壞這個桑所創造的世界!」 人員振振有詞道
(可憐的堅貞信徒們,要被送上了死刑台,還要被這樣的詆毀,就像我父親一樣…。) 葉慈壓低了帽子繼續將最後一位人犯送進了牢裡。
「隊長!犯人已確實送進了牢裡,總共五十位!」 審判所的其中一員對隊長報告著。
「很好!達克先生,你和你的朋友和我進來領賞金吧!」 終於結束了解押犯人的工作,達克和葉慈從審判所走了出來。心情不佳葉慈拒絕了達克接下來對他的邀約。
「怎麼了?心情不好?」達克關心的問者。
「我想一個人靜一靜,你自己一個人去”那個”地方好了,算算討論會也快開始,不過,小心內賊就是。」 (尤其是在這有生之年都是這樣的時代。) 葉慈在心中加了這一句。
「你也是,這種非常時期,最好不要太晚回來,這樣吧,我們在旅舍會合好了。」 達克拍了拍葉慈的肩膀道。
於是,達克便和葉慈道別後,便急急忙忙地前往聚會場所。
「真是的……剛剛還在跟審判所人員義正嚴辭地罵著新知識的成員,現在卻急忙地去參加,跟我這個異國人為了生活加入當賞金獵人有什麼兩樣。」 看著達克慌忙的背影,葉慈不禁失笑著。
3 由於發生日食的關係,到了晚上反而是沒有月光照耀的情形,雖然對晚上外出的葉慈來說有很大的幫助, 只剩下微弱的星光來充當月光照明也不是一件好事。 藉由摸索所傳送出來的訊息和眼睛所接收微弱的光線,好不容易來到了他記憶中的湖邊。 這個湖是他和達克在旅途中發現的,正好離他們的落腳地很近,於是當葉慈在這城鎮落腳的那幾天, 他便會抽個空,來這裡散散心。
葉慈到了這裡,拿出了一個小木鏟,在地上挖了一個小洞,接著,他又從口袋中拿出了金幣---正好是五十枚。放入小洞中,再將洞口填平,最後,葉慈再用鏟子的尖端劃出了象徵桑神的符號,才大功告成。
「安息吧……大地之子們……在這是非不分的世界裡,死對你們來說也許是個救贖也說不定…」葉慈用手沾著湖水灑在土墳上,念念有詞。
此時,類似爬蟲類的嘶嘶叫聲從不遠處傳來。在葉慈原以為是蛇而想起身察看時,卻被一股蠻力給狠狠地壓制在地上動彈不得。
「混蛋!你居然敢抓我,你這個臭泥巴,還真不是普通的自大啊!」 一位不明人士,壓著葉慈的頭,沉聲道。
「唔…唔…。」突然被壓制住葉慈,一時間也反應不過來,只感覺到那隻壓住他的手,似乎帶有尖刺,不斷地札著他的臉和頭。
「你們自稱”獵人”來逮捕巫人去換取錢財,嘖嘖…現在,被”巫人”抓住的感覺如何啊?臭泥巴!」男子惡狠狠地道
葉慈還是無法回答,但是,在那位男子的眼中,葉慈的掙扎反而引起了他的興趣。他大笑著,扯起了葉慈的頭髮,露出了蒼白的尖牙,對準了葉慈的脖子時,一個詭譎的聲音從幽靈般地黑夜裡緩緩地響起。
「…這…是…我…的…東…西…。」 不知怎麼地,聽到這聲音的男子居然開始顫著手,放下了葉慈,並在黑夜中大叫了起來。
「…這…是…我…的…東…西…。」 同樣的聲音響起,但是,聲音卻變得很大,成了震耳欲聾的含糊聲響,幾乎快要刺破了耳膜。
葉慈在慌亂中抓起了地上的泥土,猛往耳朵塞去。但是,恐懼並沒有因此結束, 一張透明又巨大的人臉出現在深無可測的夜空中,眨著空洞的白眼球, 深色的嘴唇不斷地開合著重複剛才的話語。已塞住耳朵的葉慈想企圖逃走,他的雙手卻緊緊地箍著地面,再加上癱軟的身軀,不受控制的神經,阻礙了他想離開現場的企圖。
這時,一陣突如其來刺眼閃光,出現在那男子與怪異的人臉的中間,而男子也不斷地大叫著葉慈不懂的語言,那人臉似乎很怕這道光似的,一下子往後退去,並快速地消失在夜空中。而那男子則在驅散那詭異的人臉後,還是繼續地大叫,不過,卻是離開了葉慈,逃命去了。兩個同時危及性命的危機同時解除,葉慈再也沒有力氣去操控不聽使喚的身軀,任由昏厥來讓他忘卻這恐怖的一晚。
4 「喂!……在這兒睡會著涼的…」 不知那來的一隻手,輕輕地拍著葉慈的臉頰,要他醒過來。
也許是聽見了熟悉的聲音吧,葉慈在聽到來人的聲音後,並沒有醒來,反而翻了個身,繼續睡著。 這時,帶有寒意的冰冷湖水突然灑在葉慈的臉上,冷的葉慈馬上從滿是泥濘的湖邊裡醒了過來。
「混蛋!……達克你……啊!卡登卯司!!你怎麼會在兒!」 原本以為是來找他的是達克,結果,居然是家鄉的老友---卡登卯司
「你怎麼睡在泥巴地裡?你的同伴呢?」 面對卡登卯司的問題,葉慈先是四處張望了一下,總覺得昨晚好像發生了什麼事。卻又想不起來, 這時手臂上傳來了一陣刺痛感,他舉起手,卻發現他的手臂多了一條不明的傷痕。
「大概是昨晚因為沒有月光又獨自一人在黑夜中走路的關係,一個不小心踩到了石頭而暈了過去吧! 反正我人沒事就好了,對了,你來這兒做什麼?」
「啊!我來幫莎夏買一些藥品的,你知道的,自從”狩獵”開始後,人心惶惶,原本家鄉的店家還願意幫忙,可是,最近受刑的犯人愈來愈多,他們為了自保,再也不肯幫忙了,我只好大老遠的來這兒找找了……」 聽完了老友的解釋,葉慈也感嘆地嘆了口氣,接著,似乎想到什麼事情似地在身上摸來摸去的。 最後,他摸索出了一張許可證,並交給卡登卯司。
「這張你拿著吧,原本想在回家鄉時順手拿給你的,現在你在這兒,就拿著吧。對了,別再買藥品了,買些營養品給莎夏和你吧,至少,我想讓她…讓她活到我回家也好…」 愈解釋愈傷心,葉慈在拿了許可證給卡登卯司,便背著他,快速地離去。連道別也沒有。 看著葉慈狼狽遠去的模樣,卡登卯司深深地朝天空嘆了一口氣,彷彿在哀悼似地凝望天空許久。
「嘿!老兄,你怎麼任他離開?我們要捉的”那個”很需要他呢…」 一個輕浮的聲音從空氣中傳來,打斷了卡登卯司的思緒。
「祢怎麼這麼怕…連稱謂也不肯用,算了,就暫時放他走就可以了,反正有一天他會遇到的…。」
5 急忙回到了旅社,一開門就見到一臉氣急敗壞的達克和他的連珠炮攻擊。不斷地地質問著晚歸的原因。 但是,除了早上見到卡登卯司的事他尚有記憶外,對於昨晚的事,葉慈卻變得一點印象都沒有,甚至是身上傷口是如何造成,他一點頭緒也沒。 問不出個所以然,看著一臉無知的葉慈,達克深覺無力地搖頭道:
「昨晚…我們討論會的人在天空看見一個大臉怪物,出現在湖邊那裡,他的聲音大的像雷, 而且還帶著一陣又一陣的閃光…」 「有這種事?」
「我們原本在研究日食所造成的影響時,卻在天空看到這個,真是嚇死人了,而且,昨天你說要散散心, 今天就搞成這樣,我還在猜你會不會也遇到這個。還有,今天有人通報說,昨晚有個犯人逃走了…」 達克邊說邊把昨天描下來的圖給葉慈觀看。
有如宴會場裡的仕女所載上的面具的臉,但少了那靈活的雙眼,蓬亂的亂髮、病態的黑紫唇色大大的張著。那詭異又噁心的裝扮,比他曾參加過的豐年盛會看過的面具裝扮還要更令人不舒服,更別說再盯下去恐怕看的人也會在瞬間發狂。
「等等…你說昨晚有犯人逃走了?」 壓下那欲噁的感覺,葉慈問起了另一個他感到不安的消息。
「嗯!聽審判所的生存者說那個逃犯生得像蛇一樣可怕,而且審判所的所有人員幾乎都中了蛇毒…… 葉慈?葉慈!你怎麼了?」 話正說一半,葉慈的反應開始不對勁了起來。
葉慈的雙眼開始往上翻,只以白眼球示人,全身不斷地顫抖並且癱軟, 對於達克的呼喚也只是聽到而不能作出任何的反應,他不受控制地癱倒在地上,弓起身子不斷地抽慉著。 就在一陣抽慉之後,無所覺的黑暗跟著襲來,奪取了葉慈的知覺也奪取了和達克的聯繫。
6 「哥哥起床了啦!再不起來的話,我和跟父親就要留你在這兒哦!」 葉慈的妹妹─莎夏,一邊催促著還在賴床的葉慈,一邊用微濕的手帕擠出水來擾亂他。 最後,受不了水滴攻擊的葉慈,快速地用手抹去臉上的冰涼,並反手抓下一直在搞蛋的莎夏。
「我說過了!妳這樣玩會把床給弄黴的!」 被抓住的莎夏看到葉慈生氣的樣子,不但沒有嚇到,反而咯咯地笑了起來。
看著莎夏那紅通通,像顆蘋果似的笑顏時,葉慈的心中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動。 不對,他的妹妹不是生了病被留在家鄉嗎?而他眼前的卻是三歲的她?而自己,也出現在不該出現的地方。 腦袋不斷地出現混頓不清的問題,令葉慈的思緒大亂,他暫壓下這些問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後,鎮定地問著他眼前的”妹妹”
「莎夏……妳在現在幾歲了!」
「三歲!」
莎夏的腦袋轉了轉,接著,玩心大起的她,伸出雙手,用力捏著葉慈的臉頰,咯咯地笑著。 這是怎麼一回事?葉慈吃痛地拉下莎夏的小手,回想著他的記憶,莎夏明明已是十七歲的病危少女,
怎麼會是健康的三歲小小孩?正當葉慈百思不解時,莎夏的笑聲開始迴盪在整個房間,原本照亮房間的和煦陽光也跟著消失,見到如此的異象,葉慈第一時間想著要抓住在身邊的莎夏,但卻撲了個空。這時,不斷侵蝕的黑暗開始快速擴大,一股腦兒地蓋住了葉慈,也蓋住了他的意識。
再度被水滴弄醒,已不再是莎夏的調皮搞蛋了,而是被天花板上所產生的冰涼給弄醒的, 耳邊的咯拉咯拉聲不再是莎夏那可愛的笑聲,而是令人打從心底寒涼的鐵製腳鐐在地上拖行的聲音,再加上周圍傳出來的哀號聲。葉慈大概知道自己已身在何處了,可是,他的意識仍舊是昏昏沈沈的,全身也傳來又熱又痛的訊息告訴著葉慈他的身體剛受過刑的事實。由於身體受傷的關係,他沒有辦法站起,只好利用唯一可以轉動的頭部去探索自己被關進來的原因。 一聲微弱的呼吸聲引起了葉慈的注意,他偏頭過去,卻嚇了一跳。 正在努力呼吸的人正是他的師傅兼夥伴─達克,他狀似無力地癱坐在地上,全身怖滿了大大小小的傷口, 手跟腳也同樣地被栓上了鐵鍊,唯一不同的是,他的臉色相當的黑, 口鼻也沾了些血水,全身也不停地顫抖著。
「達…克…!!」 葉慈勉強出聲喚他
聽到了葉慈呼喊的聲音,達克徐徐地睜開了沉重的眼皮,看了葉慈一眼後, 好像要告訴葉慈什麼事地吃力地作動他的口部肌肉和聲帶來傳達自己的訊息。
「……小心?達克…?」 達克依舊沒法發出聲音,葉慈只能從他的口型中猜測
達克的呼吸開始愈來愈急促,意識也愈來愈混亂,最後,在一陣令人痛苦的窒息混亂中, 達克失去了向葉慈傳達消失的機會。
看著達克垂死的表情和他最所傳達的遺言,疲憊的葉慈已經可以猜測到接下來他自己會有怎樣的遭遇。 望著滲水的天花板和上方充當通氣口的小窗,窗外那藍天白雲的自由跟窗內鐵幕的生死交關成了強烈的對比。葉慈深深地嘆了口氣,彷彿接受了一切似地等待這該來的時刻。
「莎夏……,哥哥可能要先走一步了,雖然很捨不得,妳可以的話好好的活個幾天吧……哥哥…哥哥…會在很遠的另一方過來接妳的……」
正當葉慈對著遠方的莎夏做最後的遺言時,沉重的鐵製大門嗄吱地打了開來,又帶來了一名剛被刑求完的犯人,那人踉蹌地走進了葉慈和達克的房間。不過,他幾乎是被拖著進來。 犯人無力地坐在冰冷的石製地板上,任由那戴面具的監獄人員粗魯地將他手上的鐵鍊栓在牆上。 栓好了的人犯,正想離開房間的監獄人員,發現了在一旁動也不動的達克時, 他操著奇怪的口音咒罵了一聲後,向前查看達克的狀況,在確定達克已死之後, 用著他奇怪的蠻力將達克的屍體往上一扛,並給葉慈和剛進來的人犯一腳後,便走了出去。
原本已經對自身的熱痛已的麻痺的葉慈,卻在監獄人員的一腳後, 那痛苦的熱痛又再次地蝕咬著全身,而且比他剛醒來時還要更難受。 再加上他一直都未進食,血糖相當的低,這一腳,又奪去了葉慈的意識再次陷入了黑暗之中。
等到葉慈再度醒來時,已是天地盡黑的時候,不知是建築物還是天候的關係,整坐牢房都彌漫著冰冷的氣息,溫度低到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令人不禁主動地想拉上一張被子來保暖, 甚至是蜷曲成一團來防止體溫的喪失。
「喂!小老弟…你還好吧!」 今早被送進來的陌生犯人也因為冷的全身顫抖不已,想向躺在地上的葉慈提出相互取暖的要求。 葉慈似乎聽到了那犯人的提議,不斷地掙扎著身軀想要起來。 他勉強地半坐起身和那犯人背對背地取暖。也許是暖和起來的關係,葉慈很快地進入了夢鄉,
只是,他卻做了一個惡夢,在夢中那活生生的生物的味道讓葉慈蠢動不已。 那生物溫暖的血液脈動,奇妙的呼吸聲和血液傳輸時所制造出來的體熱,這些都讓葉慈的口腔和心不知覺乾燥了起來,而他口中的牙不斷地剌著他的口腔內膜要他快些品嚐來滿足自己, 雖然在夢中他依然和那滿腔的本能對抗,但是,生物本能卻在下一秒戰勝了他的意識。 於是,在本能的強勢驅動下葉慈變成了渴求食物的飢餓怪物,瘋狂地襲擊著眼前的活物,盡情地撕咬著牠的肉,吸吮著牠溫暖的血液。
次日,被那可怕的夢境嚇到的葉慈,提早醒了過來,只是他覺得好多了, 比起昨日,他那副病奄奄的模樣和今日差了十萬八千里,多虧了昨天那人的好意。 當葉慈起身想謝謝那人時,卻發現他全身冰冷而且發黑流血;雙眼凸出和滿臉的驚嚇,彷彿昨晚看見了什麼無以名狀的怪異之物的恐怖驚懼。看到那恐怖的表情,葉慈嚇得往後退去, 想大聲地呼叫卻又嚇得無法發出任何的聲音。
這時,喀啦喀啦的開門聲打破了這牢房那恐怖的凝滯。同樣是昨天那個戴面具的人員, 又再度拖著新的人犯進來了。將新人犯鍊好,又再度巡視房間的監獄人員, 他發現昨天已經是半死不活的葉慈居然全身完好的呆坐在牆邊,循著他凝滯的視線, 監獄人員才發現昨天才進來的人犯已僵直在那兒。覺得不對勁的監獄人員當下粗魯地抓起葉慈的頭,隔著面具觀察著葉慈的傷勢並咕咕喃喃地說著葉慈不知道的語言。
半响,他放下葉慈,匆忙地將已死去的尸體搬走,也顧不得鎖門。過不了多久,又有另一群和剛才的那位監獄人員一樣戴著面具的相關人員進來了葉慈所在的牢房,這次可不是觀察了, 而是粗魯地將他抓起,把他拖進了刑求室。
「這傢伙怎麼回事,當初把他和他的同伴一起抓來時,他就因傷口感染而半死不活了!怎麼可能一夜之間就轉好的!?」 同樣也是蒙面的刑求手,也聽說了葉慈的奇怪事蹟,百思不解地問著正在刑求另一位人犯的同伴。
「我也不清楚,但是很怪的是,這幾天把他”處理”完後丟回牢房,隔了一夜之不但傷勢全好, 精神亦亦,反而和他關在一起的人犯卻死狀悽慘……。」 葉慈微張著已充血的眼球,意識不清地聽著對方的對話,完全無法反應。
「我記得這些爛”泥巴”身體都破破爛爛的,稍微用爪子抓一下就血流不止了,連他們的異性也是,這傢伙怎麼那麼耐打?…」 聽不到葉慈的哀求聲,刑求手開始拿起另一項工具來測試。 葉慈不知道牠們在說什麼,淨是發出如蛇般的嘶叫,不過他還是從牠們語氣中了解牠們對他的輕蔑和不耐, 只是,他和達克為什麼會在這兒呢?難不成他們抓了不該抓的人…?
極度刺痛的刺激感抓回了意識模糊的葉慈,刑求手正用著鋒利的刀片一刀一刀地片下葉慈的皮肉, 那尖銳的刺激不斷地刺著葉慈神經和腦袋,再加上刑求手又刻意在割下的傷口上撒了的鹽巴,更令葉慈全身如被螞蟻蝕咬般地痛苦難當。正當葉慈被折磨的意識不清時,一桶冰冷的清水又從頭而下,讓他又再重新體驗痛苦。不過,他卻感到嘴中似乎有如粗針似的不明物體正試圖穿過他的口腔而出。 身體的刺激疼痛再加上口腔的穿刺,這些清晰又持續的苦痛讓葉慈無法再用理性控制了, 於是,他奮力地掙脫了鐵鍊,失控地咬住了刑求手的身體。
「那傢伙是什麼鬼?!!快來救我!!」 被咬住的刑求手大聲地求救著,但是,他卻很快的失去了求救的聲音,他的身體突然變的癱軟, 從葉慈的口中滑落到地上,全身開始抽蓄變黑。眾人見狀,紛紛拿起了工具想制服發了瘋的葉慈, 不過他們卻失算了。發了瘋的葉慈氣力莫名地變得很大,一連制服了三四個刑求手。 最後,刑求手們為了求生,便悄悄地拿起了硫酸桶想置葉慈於死地時,一陣不知那來的狂風掃過眾人, 將葉慈高高地捲起,並朝向出口而去。在一陣混亂之中, 又有一陣冰冷的氣流隨即而至,快速地吞噬了地牢裡所有活著的生物。
5 「你說什麼!?那卑賤的地人居然有辦法大鬧地牢?我養你們這群飯桶是做什麼的!」 朱丹公國的領主─艾德爾在聽見待衛長的緊急報告後,認為這報告過於荒謬, 氣得用盛滿酒的酒杯砸待衛長, 也因此灑了待衛長一身的酒。肥胖的身軀也氣得不停地抖動著。
「目前牢獄因為這混亂而暫時關閉……恐怕…」 看著待衛長全身顫抖的模樣,艾德爾氣得臉色灰敗,一點都不想回應。 早知道,就不應該答應待衛長讓牠對那兩個墓德人報復,原本只是讓那兩個墓德人知道觸怒牠們的下場。 沒想到,其中一人居然是個異人, 連能力,身份都比地人高一階的牠們居然制不了那個現在在牢獄大鬧特鬧的墓德人。 萬一擺不平,這公國的祕密曝了光,原本是牠人民們的安居之所的朱丹公國, 搞不好會因此毀在那群低等的臭泥巴們的手中。 艾德爾領主氣得混身的肥肉都在抖動,睜著似蛇般的大眼,發出蛇類特有的嘶嘶威脅聲恐嚇著待衛長
「麥柏!如果事情擺不平!我就讓你承擔全部的”責任”!!!」
「我平常不是告訴你們別欺侮你們的”兄弟”嗎?就算他們再脆弱也一樣啊…」 一位老者的聲音,打破了牠們之間那緊張的氣氛。待衛長麥柏轉頭看向大搖大擺走進來穿著老舊的老者。 那位老者穿著如地人僧侶所穿的寬大衣袍,拄著拐杖,不急不徐地向待衛長麥柏傳達自己的意見。
「那裡來的賤民,就算是吾族,也不可以闖進領主的室堂!」 聽到那老者說著坦護墓德人的話語,原本被艾德爾領主罵得狗血淋頭的麥柏藉機對著那老者發洩怒氣。
「住手!你這無禮的傢伙!你做出來的蠢事還不夠嗎?還是把你交給地人的異端審判局, 讓你當我領土的犧牲品!」
「放手吧!…小傢伙…如果你想背叛整個”卓根”教的話,你可以把我殺了也沒關係的…」 聽到那“卓根”兩字從那老者口中說出時,麥柏瞬時嚇得癱坐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 怕得無法直視站在他前面的老者。 在整個斯明加族沒人敢提到這個字,彷彿只要提到這個字,那人就會受到極大的處罰似的可怕, 除了耆老----龍巫之外…。
「最近的年輕人還真是衝動啊…哦,朱丹領主,請您放心,我已經先請助手去處理這事兒, 現在就等我的助手回報,您就可以放心了。」 老者稍微整理被麥柏抓皺的衣袍,越過麥柏向艾德爾領主回報。
「那裡…您若不來處理,犧牲我們事小,若犧牲了公國裡的人民們,我可是會遭到處罰的啊…… 即然這事兒暫時無危害了,請、請問…那”候選者”的事…我想、我、我兒子可、可以…」 艾德爾領主挺著圓滾滾的身軀語帶模糊問著目前斯明加族最關心的問題。
「這事兒不急,您還記得十幾年前那位”弗姬”長老的事吧…」 耆老撫著拐杖提醒著艾德爾領主。 這次換艾德爾領主沉默了,因為朱丹公國的所有人民,除了新生兒之外,全部都知道這件慘事, 牠怎麼可能會忘了呢。可是,看看那耆老─以前叫做卡登卯司的族人,坐在耆老 (一般斯明加人不敢直接稱呼”卓根”和”龍巫”這個字,所以,一般對擔任”卓根長老”之位的人便以”耆老” 稱呼。)的位置上受著族人萬般景仰,要什麼有什麼,這樣龐大的利益,足以讓人忘記之前那樁慘劇啊!
正當艾德爾想說服卡登卯司時,一位身穿法袍,頭上蓋著斗篷,手與臉都是蛇紋刺青的女子, 悄悄地從艾德爾領主所坐之位的右方密門中走了出來。
「那裡來的卑賤之人!就算是我堡裡的待衛長,都不可以從那進出的!」
看到有閒雜之人從自己坐位的密門大方的走了出來,生氣的艾德爾立即上前去質問那名不守規矩的女子。 一時之間,那女子的衣袍被揪起,原本蓋住面目的帽子也順勢掉了下來。 不知道是看見了什麼,見到女子真面目後的艾德爾領主突然暴凸著雙眼,面無表情地癱坐在地上。麥柏見狀,立即上前處理,卻也看到那女子後,表情也開始扭曲並發出了尖叫昏死過去。看到主僕兩人的糗樣, 那女子似乎沒什麼反應,仍獨自整理好衣袍,緩緩地走向耆老。 「耆老……您交待的事情我已經辦好了,接下來就交給領主去發落了。」
「很好…,亞歷絲,艾德爾領主,艾德爾領主…很抱歉嚇到您了,接下來的善後就交給您了」 耆老走近艾德爾身邊,輕輕地叫醒了他。
「哦?…哦…好的…好的,我會處理的…您…您…慢走」 艾德爾順過氣,有禮地回答。 看來耆老似乎不回應自己剛才的提議。不過這樣也好,否則,在這之前,他兒子可能會被亞歷絲弄死。
「主子!不好啦!不好啦!」 在艾德爾派遣士兵將耆老護送出城外後,回到了堡裡時,一名僕人慌慌張張地跑到艾德爾的面前。 看著那名僕人臉色發白,精神幾近崩潰卻又勉強自己不能昏厥的模樣, 艾德爾幾乎覺得他的待衛長惹到了一個連自己也無法收拾的麻煩。
「牢…牢…牢裡的人…全都死了!!!」 僕人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說出了他見到慘狀,隨即昏了過去。
最後由 silhouettes 於 2008年 12月 22日, 11:14 編輯,總共編輯了 1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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